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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内纪事 作者:请君三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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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内纪事 作者:请君三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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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来,关心的也就有限度。他更是没有想到,此后氏族一系列的风波,都由这个小小的陪嫁丫鬟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有存稿有大纲,假期会日更哒!

    第3章 风波初起

    却说那日谢松一行与沈维言别过,约定来日沈维言再上谢府拜会。这日沈维言真个带着几样礼品,递了拜帖后登门了。谢松这日未曾出门,见了拜帖若有所思的一笑,对旁边的韩先生道:“沈家的人,也开始拜权要之门了么?”

    韩先生却不似谢松的不在意,“大人,沈灼然之事极为棘手,大人何必趟这浑水?”

    谢松道,“江斐啊,我何尝不知灼然先生之事在京都不好管?可这位,确是个真正简在帝心的人物,当年那般折腾,圣上也只是让他‘奉旨游历’,如今圣上再次征召,风波又起,我即使想坐壁上观,也是不能。江斐,此事我定是要管的。”

    韩江斐见此,也不再多说。他知道若是谢松信誓旦旦的要管什么事,那定是任谁劝也劝不回的,他虽是府上参谋,可也不知谢松为何一改风格,只得将疑问压在心底。

    这边沈维言在外稍坐,管家福全递上茶水,正是上好的碧螺春。沈维言却无心品尝,虽是勉自镇定,微微发白的面庞却也透漏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看到谢松进来,沈维言一躬到地,“小子维言,见过阁老。”

    谢松见沈维言脸色苍白,心下也是一惊,心思转了几转,上前扶起,“贤侄不必多礼,当年你父与我也曾是好友,虽后来几经波折,可贤侄若有困难,但说无妨。”

    沈维言面色一松,知道自己这是赌对了,当即跪倒在地,“求伯父救命!”

    谢文纯下了学,又想去书房找父亲,却在门口被管家福全拦住了。“小少爷,老爷在会客呢,您啊不能进去。”福全原是谢松的书童,在谢松寒微时便跟随他,谢府中几位主子都给他几分脸面。

    “阿福叔,是什么人啊?”谢文纯没有硬闯,乖巧的在门外站住了。

    福全犹豫了一下,觉得告诉小少爷也无妨,“是沈灼然先生的儿子,叫沈维言的。”

    “沈——维言?我还见过他呢!有个七八岁的小胖子,叫沈宝山的,他也来了吗?”谢文纯一下子来了精神,府中玩伴少,他性子又是个跳脱的,与那日不过见了一面的沈宝山十分聊得来。

    “没有见到,沈公子是一个人来的。”福全摇摇头。

    这时书房门开了,只见沈维言和谢松前后走出,沈维言的眼圈似乎有些红,谢松也是面色沉肃,见到儿子,却是一愣。“你小子,鬼头鬼脑的又到这里来做什么!”

    谢文纯也不害怕,大大方方见了礼后蹭了过去,“爹,我下了学想你了嘛!”又转向沈维言,“大哥哥,大宝他怎么没来”

    沈维言没想到会在书房外见到这位谢家小公子,本以为谢家定是家规森严,看来谢大人私下很惯孩子,当下说道,“今日来拜见伯父,家弟顽劣,便没有带出来。”

    谢文纯又道,“大哥哥要在天京住了吗?能让大宝来我家玩吗?”

    谢松道,“你维言兄长来天京有事要办,文纯不要胡闹。”

    谢文纯却不依不饶,“那我能去找大宝玩吗?我发誓不会耽误大哥哥办事情!上次大宝还说,搞清楚了孔明的的原理来告诉我呢!”

    沈维言见此,心下却是另一番滋味。自己此番老父腿疾不良于行替父奉召上京,幼弟又偷跑跟随忙中添乱,临行前父亲曾嘱咐自己事情紧急可找谢阁老求助,此番人刚至京城泄露行踪就有接二连三的刺杀,他年轻气盛不愿托庇于谢氏,未曾主动登门,前日在多宝阁巧遇谢松,一口心气便泄了——他实在是怕完不成老父嘱托,未及觐见天颜便死于“急病”。

    谢松则是另一番思量。他和沈灼然少时相交,后渐行渐远也亦敌亦友,实在没想到那沈灼然会把儿子的安危托付给自己。他主动揽下沈维言的事,却是出于另一番利益考量,暂且不表。

    不管两人心怀各异,谢文纯缠着谢松要他同意自己以后可以偶尔同沈天宝在一处玩,谢松磨不过他,又想着这样也可以警告一些暗处的人,看在自己和崔氏一组的份上,不要对沈氏两兄弟动手,也就允了。沈维言心下更是感动,为自己先前那点自矜的小心思羞愧不已,暗暗感念谢大人真乃仁厚君子也。

    是夜,云归园。

    谢松和崔氏在谢老太太处用完饭,相携入得房内,丫环上前为夫妻俩除了外袍,便退下了。夫妻二人一番温存,相对而卧。

    “夫君,我听得今日沈灼然的儿子来府上拜见了?”崔氏轻轻地问。

    “是灼然的长子,沈维言。他这次上京,是要替他父亲呈上一本叫‘山水游记’的书,说是灼然十余年来奉旨游历所思所得。”谢松与崔氏少年夫妻,感情温厚,当下毫不犹豫的回答。

    崔氏听了,却有些不以为然。“游记?怕是暗藏着不少的谏言罢。当年好好的六首不做,和今上母族较劲,如今又对准了谁?莫不是四大世家罢。”

    “娉婷。”谢松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恐怕不止于此。灼然此人,少时心高气傲孤愤鲁莽,这么些年的历练已是变了很多,我亦不知他此举何意。你放心,崔氏一门有事,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崔氏听到这,却是急了,她虽是崔氏嫡女下嫁给当年的寒门学子谢松,夫妻感情却一直务必恩爱,当年直到三十岁才生下谢文纯,也没见谢松纳半个小妾。她的心已是偏向了谢家,而不是母族。“云郎,不必如此的。真有事情,一定要小心,荣华富贵都是次要,云郎千万不要置自己于险地啊。”说着,依偎到谢松怀中。

    “无事,你放心,我心中有数。”谢松宽慰道。“书墨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对下人们说是远嫁了,李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想是放弃了。”

    “唉,希望如此吧。文纯呢?这臭小子没吵着要书墨姐姐?”谢松笑道。

    崔氏会心一笑。“长生这孩子多情的紧,我同他说书墨嫁了也就不问了,现下又缠着别的丫头去了。前日里,还去多宝阁买了香水,特特的给姐姐家的四娘子送去一份,说是什么桃香味的,和表妹最配。”

    “这孩子,真是不及我专情,小小年纪这般油嘴滑舌。娘子啊,还是你夫君我专情。”谢松调笑道。

    “好大年纪,也不知羞。”

    夫妻二人又闲话了会儿儿子的趣事,这才歇了。

    若说今日天京最盛行的读物,不是黄粱公子写的钗中录,不是红袖招丝娘新谱的小曲,而是十余年未踏足天京的灼然先生一篇“山水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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