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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君子报仇,十年靠脸 作者:莲中来

    听对方朗声答道:“草民惶恐,皇上莫不是认错人了?澹台乃卑贱之人、市井之徒,今日初见龙颜,心中震撼,万岁果然是天人之姿”

    嘿,这孙子居然不认账了?老子脑门到现在还没消肿呢!梁焓磨着牙提醒道:“会试前夕,澹台公子不是在长乐客栈备考吗?”

    澹台烨道:“回皇上,草民的确在长乐客栈。礼部侍郎那日也在客栈寻欢作乐,不过草民只见到了燕大人和他的那位咳咳难道陛下当时也在?”

    梁焓没料到对方竟用这么下流的借口反将一军,一时不好接话。他要是当着满朝文武说自己也在,岂不是让人误会和燕重锦不清不楚?可要说不在,又如何自圆其说在长乐客栈识得澹台烨?

    妈的,这小子够奸诈,只能把更奸诈的拎出来挡箭了。

    “燕爱卿~~~”

    燕重锦抖了抖鸡皮疙瘩,认命地一咬牙,跪下请罪道:“皇上恕罪,微臣一时糊涂,趁陛下在四平街微服出巡时擅离职守,找了个相公。”

    澹台烨反应也快,当即一拍脑袋:“啊,草民想起来了。原来那位丰神俊秀、玉树临风、气盖环宇,从楼梯上款款而下的贵公子便是皇上!草民就说嘛,这等神仙气度,岂是民间凡夫”

    “够了!”梁焓差点把龙椅扶手捏碎,“礼部侍郎玩忽职守,行为不检,罚俸三年。”燕爱卿啊,可千万给朕背好锅,回头做双层水果蛋糕补偿你。

    “罪臣领旨,谢主隆恩。”燕重锦感觉周围的官员纷纷离自己远了些,不禁叹了口气。

    罚俸减禄不算什么,但这断袖好色的名声估计是洗不掉了

    皇上头上阴云密布,奉天殿里气氛诡异,倒是丞相林先想起正事了,提醒道:“陛下,这个贡员还策问否?”这澹台烨油嘴滑舌胡言乱语,再扯下去,只怕真给龙体气出个好歹。

    梁焓平复下怒火,面无表情地道:“澹台公子怕是给太阳晒久了,所以记性不好。这样吧,你且在殿内旁听,会儿朕再问你。”

    “草民遵旨。”澹台烨深深叩首,知道这关算险过了。

    百官皆松了口气,只有燕重锦在心里给某人点了根蜡。

    梁焓不记仇,除非你是狗。这澹台烨先在客栈狠狠得罪了他,今日又于殿试大堂上添堵,他不往死里收拾这小子才怪。

    候在殿外的有二百多名贡士,梁焓和几位大学士轮流策问,直至黄昏时分方且结束。

    这是淳朝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大规模殿试,虽然遴选出了不少真材实料的新人,但连续问上一整天,嘴皮子都磨薄了。几位老臣皆因高强度的工作开始灌参汤,梁焓酽茶也喝了一壶,仍感身心俱疲。

    不比现代高考和公务员考试,没有严格的电子阅卷系统和完善的考核机制,一切政务都要靠人推动。如果皇帝没有可信之人,没有分忧解难的能臣,他就必须亲力亲为。

    在名册上勾画完最后一个名字,梁焓抬首望向跪伏在殿中的人,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讥诮。

    民不与官斗,臣不与君斗。和朕耍心眼,就要做好脱层皮的准备。

    澹台烨脸色惨白,汗如雨下。皇上没叫起身,他就得一直跪着。从晌午跪到天黑,两条腿早没了知觉,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姿态极其不雅。

    澹台烨明白小皇帝是有意刁难,借机出气。可他心里也清楚,梁焓既然睚眦必报,却在客栈之后一直没来寻麻烦,还让自己入了殿试,说明对方必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那么即便有所冒犯,只要没到出格的地步,梁焓绝不会杀他。

    正是把中了这一点,澹台烨才兵行险招,又一次得罪君上,只待小辣葱大发雷霆乱了方寸,把长乐客栈的事抖落出来。谁知梁焓居然忍住了,还把燕重锦推出来背了锅,又阴损地让自己跪着旁听了一整天!这罪受的再跪下去他就可以和梁笙在轮椅上双宿双飞了。

    “澹台烨”

    头顶上方的声音懒洋洋的,没什么威慑力,却让澹台烨头皮一紧,连忙应道:“草民在。”

    “你是最后一个了,希望朕怎么考啊?”

    “回皇上,得天子策问,乃学子累世之福,草民不敢妄言。还请皇上随意,如何考都好。”

    这么爱拍马屁?真是个做奸臣的料。梁焓弯唇一笑:“朕想怎么烤就怎么烤是吧?来人,架火盆!”

    众臣:“”

    燕重锦:“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

    澹台烨心道:燕大人宽宏大量,救人于水火,果然高士也!

    燕重锦:“陛下且看,澹台公子年纪轻轻,肤白肉嫩,比起火烤,更适合清蒸。”真当他是不记仇的菩萨啊?

    梁焓一本正经地纳谏:“爱卿言之有理。”

    这都他妈什么皇上什么大臣啊?

    澹台烨有种唐僧误入妖洞之感,一边擦汗一边磕头道:“皇上息怒,莫开草民的玩笑了。”

    整治得差不多了,梁焓也不想再多耽搁,正色道:“朕看过你的《考吏录》。吾朝考课,以官德、财赋、功过为标准。你倒是说说,当今的考吏制度有何弊端?”

    “回皇上,草民以为不同的地域,考核标准不可类同。政务纷纭者当重官德。赋多逋欠者税收不易,财赋要求不宜过多。民刁俗悍、命盗案多者治安复杂,应主论功过。”

    不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么?梁焓对此是赞同的。

    淳朝的考吏制度以德为重,财赋轻之,功过再次,其实比现代的唯gdp论要完善。但在人治社会中,这种自上而下的考核容易出现弊端,比如为了迎合上级和名声流于形式,什么万民伞、脱靴遗爱,全是虚架子,那种沽名钓誉的清流还不如循吏好用。

    澹台烨也就此类问题给出了解决方案,同时对京控、巡察等制度提出了整改意见。待全部说完,天已经黑透。夏荣前来提醒用膳,梁焓方意识到时辰不早了。

    燕重锦举荐的这个下流才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可惜能力有余,德行不足。梁焓琢磨半晌,将对方定了榜眼。

    忙碌一整日,三甲名单终于尘埃落定,不知有多少人为保住乌纱松了口气。

    奉天殿内,天子赐宴,众官进膳,澹台烨空着肚子被抬出了皇宫。

    回了城郊别院,葵安一见他被人背下马车,不禁骇然:“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殿试还把人折腾成这幅模样?

    澹台烨面无血色地摆了摆手:“无碍,我就是好饿。”梁焓那个抠门的,连个饭都不管。

    葵安连忙招呼下人传膳,又请了大夫,给主子诊治那两条惨不忍睹的腿。

    府中一阵闹腾,惊动了后院的梁笙。

    “管家,可是老爷回来了么?殿试可还顺利?”

    葵安点点头,又摇摇头。

    梁笙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您别问了,公子不叫小的说。”

    “哦,那你不必解释了。”梁笙眸光一晃,摇动轮椅,“我自己去看。”

    为方便梁笙进出,澹台府中所有的门槛都削平了。梁笙的轮椅行得畅通无阻,葵安急茬茬地追在后面,也不敢硬拦,只能大声提醒房里的人。

    “夫人!夫人您别去公子他不叫人打扰”

    澹台烨正用毛巾敷着腿,一听动静赶紧将裤管放下来,在床里摆了个吊儿郎当的姿势。

    梁笙推门进来,见他松松懒懒地歪在榻上看春宫图,好看的眉梢就拧了起来。

    “今日殿试顺利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春宫图后露出两只色眯眯的桃花眼:“美人想我了?”

    梁笙:“”算了。这家伙搞不好是半路逛过妓院才回来。

    见他转头要走,澹台烨下意识想追,刚起身就不由自主地痛呼一声。

    梁笙目光犀利地望过来:“你腿怎么了?”

    “额,没事,进门的时候摔了一跤。”

    看了眼桌上的水盆和药瓶,梁笙靠近过去:“我看看。”

    “不用看了,一点小伤啊!别碰膝盖”

    看到高如馒头的膝盖和肿成紫萝卜的腿,梁笙脸色变了:“他罚你了?”

    澹台烨懊恼地叹了口气:“也怪我得罪在先,能活着出宫就算走运了。”

    “三弟性子强势,你和他呛着来是自找罪受。”听了原委,梁笙又好气又好笑,拧好两条湿巾,搭在了对方腿上。

    温热的毛巾敷在膝盖上,暖意顺着经脉流入心田,澹台烨一时情动,握住对方的手道:“阿笙,要是我就此废了,你会不会抛弃我?”

    梁笙使了一把子力气,还是抽不出手,无奈道:“不会。”

    “嗯,那我陪你坐轮椅。”

    “胡说什么呢,不至于。”梁笙拿起药膏,仔细地给他涂在腿上,嘱咐道,“不出意外的话,梁焓会在两年内把你迁到吏部。只要裴咏配合,很容易提调我们的人。”

    “裴家师老兵疲,不足为惧。”澹台烨道,“倒是那个燕重锦,深得帝心,他二人究竟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梁笙回忆道:“我未曾听过什么流言。燕重锦仪表有亏,故以面具遮颜。三弟眼光挑剔,就算男女不忌,也不至于瞧上一个貌丑之人。”

    澹台烨神色恍惚:“哦。”

    “而且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隔阂,并不如你想的那般默契。”梁笙还记得梁焓做太子时,对燕重锦的态度可是很不待见的。

    “哦。”

    “不过燕重锦乃忠君之臣,是我等大患,早除为妙。”

    “哦。”

    觉察到某人心不在焉,梁笙不禁抬起脸,莫名地望向对方。

    “美人,你别这么看我要命”澹台烨有苦说不出。梁笙那双带着凉意的细手在他腿上摸来摸去,又酥又麻,身下早就起了反应。头上的血全冲到了第三条腿,他就是再聪明的脑子也转不起来了。

    梁笙顿时明白了,立马停下动作,不自在地道:“你自己来吧,我先回去了。”

    澹台烨一把拉住他:“夫人,你不能只管撩火不管灭火。”

    第28章

    金殿传胪,黄墙张榜。三甲进士金榜题名,左文右武悬挂三日以昭天下,最后恭缴内阁。

    新晋状元是裴紫衣,授翰林院修撰。

    不明所以的大小官员皆向裴尚书道贺,只有裴咏自己想哭。

    榜眼是东江澹台氏家主,授翰林院编修。

    老百姓纷纷对梁焓刮目相看。新君登基之初就敢启用前太子旧党,如此不计前嫌,举贤不避仇,果然是帝王胸怀。

    澹台烨摸了摸膝盖:“呵呵。”

    探花张子望出身寒门,与裴紫衣、澹台烨同入翰林,官拜五品。

    明面上看,世家依然垄断着满朝文武,只有极少数瞧出了平风静浪下的暗流涌动。

    八月中,裴紫衣任刑部员外郎,请奏修订《大淳律》。一时间朝野震动,百官上书,裴氏一族成了众矢之的。裴咏不得不出面声明,与裴紫衣断绝父子关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御史弹劾云台巡抚裴纪年贪赃枉法、横征暴敛、强取民女,共列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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