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娄大师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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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师弟，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少顷，赵南星才忍不出发出疑问。</p>
慕轻歌抬眸睨了他一眼。</p>
赵南星摊手苦笑：“我们有乾坤袋，那是从总院那边对人气榜前五名的奖励，可是其中空间也不过才一人大。你到底拥有什么宝贝，居然毫不费力的就收走了巨蛟的骨架。年纪轻轻，高级丹师，蓝境巅峰强者，拥有神器，还有强大的空间器，你到底是哪来的怪物？真的把我们这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天之骄子碾压得连渣都不剩了好么！”</p>
慕轻歌负手在后，双眼眯笑：“我不过是运气好了点而已。”</p>
呵呵！运气好你妹啊！太打击人了！他也想要这样的逆天好运！</p>
赵南星狠狠的鄙视慕轻歌。</p>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梅子仲双眸中的震惊恢复了平静，对众人道。</p>
几人离开月湖，路上，朱苓对慕轻歌道：“慕师弟放心，今日我们所看到的，都不会传出去。”</p>
慕轻歌颌首微笑，反问她：“如今，你与刁元已经彻底翻脸，回去后怎么办？”她没有忘记，朱苓还算是华苍术的弟子。</p>
朱苓失落一笑：“还能怎么办？师门里都是豺狼，我是不可能回去了。只能自己离开师门。”</p>
“如何离开法？”慕轻歌问道。</p>
朱苓道：“主动离开师门，要过刀阵火海，还有毒林，三样都通过，且还能活下来，就说明上天留有一分生机。可以正式对外宣告，脱离师门，从此恩断义绝。”</p>
慕轻歌听完，皱了皱眉。</p>
这三样哪一样听上去都不是容易过的。</p>
“如果是华苍术自动解除与你的师徒关系呢？”慕轻歌再问。</p>
朱苓愣了一下，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p>
反倒是身边的商紫苏替她回答：“若是华苍术主动提出断绝这份关系，朱苓便不用再冒险去闯关。只是，将来的名声会受到影响，丹术也会遭到质疑。”</p>
慕轻歌沉默下来，一边是名誉，一边是性命。偏偏两者对炼丹师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p>
朱苓笑道：“不用为我担心，其实还有一条路可走。”</p>
慕轻歌和商紫苏都同时看向她。</p>
朱苓道：“你们别忘了，送药名额的选拔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次我会去后，会立即选择闭关，一直到选拔开始。我会努力抱住自己送药的名额，到时候我去了总院不会再回来，华苍术和刁元手再长，也伸不到总院去！”</p>
“可是，那华苍术毕竟是从总院来的。若他让总院的人为难你，岂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商紫苏担心的道。</p>
朱苓却胸有成竹：“华苍术若真的在总院有地位，就不会被派到这边的分院来了。我曾想曾经去送药返回的师兄打听过，总院那边的人，其实都很看不起分院的人，无论是丹术大师，还是弟子。对于华苍术，还有不少人嗤之以鼻。我到了总院，为了过得好些，必须得找势力依靠。到时候，我会趁机让那边出面解除我和华苍术之间的师徒关系，然后潜心修习炼丹术，只要我的炼丹术超越了华苍术，以后就算再碰上，他也拿我没有办法。”</p>
这精明的打算，倒是符合朱苓的性子。</p>
说到最后，朱苓有些不舍的看向商紫苏：“只是以后我与你们可能难以相见了。我知道你们都不会轻易离开娄大师，我也不勉强。但你们要记住，咱们的约定依然有效，若是有一天你们要跟着慕师弟离开临川，一定要叫上我。”</p>
商紫苏看向慕轻歌，后者几不可查的点头后，她才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忘记你的。你的办法虽好，却还是有风险，总之你一切要小心，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以保住性命为紧要。”</p>
朱苓点了点头。</p>
慕轻歌突然叫住梅子仲：“梅师兄，这次试炼的时间是什么时候结束？”</p>
梅子仲转身过来，看了她们一眼，才道：“半个月内拿到幻月芽回到药塔，就算成功。”</p>
“半个月？”慕轻歌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从进入迷梦之森之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八日，再加上返程的时间，还真是半个月刚够。</p>
“那送药的选拔赛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慕轻歌又问。</p>
梅子仲想了想道：“从今日算起，还有一个半月左右。”</p>
“选拔好后，多久动身？”慕轻歌继续问道。</p>
梅子仲虽不明白慕轻歌为什么会这么问，却还是如实回答：“出发时间会根据无妄之海的风季来定。通常，无妄之海会在年底的时候，少风少雨，所以算下来，选拔结束后，最迟一个月，就要从药塔出发，经过郦国，进入秦国，从秦国的沐城上船，横渡无妄之海，进入圣元帝国境内。”</p>
“从塔内出发，到达秦国沐城登船，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这其中时间太长，很容易有意外发生。”慕轻歌出蹙眉摇头，看向朱苓。</p>
似乎在告诉她，她这个计划中，有着很大的疏漏。</p>
先不说，她返回药塔后，立马闭关到选拔赛开始这段时间，会不会发生意外。就算她无碍通过选拔，离上船的日子也还有差不多四个月时间，这段日子想要制造点什么意外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p>
朱苓抿了抿唇，似乎也想到了其中的可能。</p>
她比慕轻歌更加了解华苍术和刁元，更清楚这种可能性的发生几率。</p>
可是，她除此之外却别无他法。“只能赌一把了。若能让我平安登船，就算是天不亡我。若真的没命登船，我也算是尽力了。”</p>
她颓废的样子，是商紫苏从未见过的。她握住朱苓的手，安慰道：“一定有办法的。”说着，她下意识的看向慕轻歌。</p>
那眼中的乞求之意十分明显，但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慕轻歌可以解决这个麻烦。</p>
这时，梅子仲和赵南星也明白了三人之前讨论的是什么。</p>
心中责备自己大意，居然忘了朱苓与他们立场不同。今日之事回去，她必然难逃责罚。</p>
梅子仲看了看天色，对四人道：“天色已经不早，入夜后，周围的迷雾更重。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再慢慢想办法。”</p>
四人都赞同，将这件事暂时放下，去寻找住处。</p>
……</p>
山洞里，五人围着篝火盘膝坐下。</p>
没有人修炼，他们都在替朱苓担忧。</p>
“不如，等选拔赛一结束，我就把朱苓送到我虞国皇宫中，出发后有我们相伴左右，华苍术那边想动手也不容易。”赵南星首先提议。</p>
梅子仲却摇头否定：“华苍术是药塔分院的院长，以药塔与虞国的关系，虞国皇宫并不是安全之地。到时候，若华苍术以交出药塔叛逆的名义向你父皇要人，你父皇是给还是不给？”</p>
一句话，让赵南星沉默下来。</p>
慕轻歌也点头道：“没错。这次的事，华苍术也不希望被曝光。所以，他不会主动提出与朱师姐解除师徒关系，只会在暗中对朱师姐下手。若把朱师姐带入虞国皇宫中，他有无数理由让虞国交人。赵师兄的父皇，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药塔弟子与药塔院长交恶。”</p>
“那不如请师父出面，把朱苓保过来？”商紫苏也提出自己的提议。</p>
这个建议，同样被慕轻歌反对。“华苍术与师父本就已经水火不容，若是因为朱师姐再起争端，恐怕会给华苍术一个对付师父的借口。”</p>
山洞中，沉默下来。</p>
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p>
朱苓突然盈盈笑了起来，对四人道：“有你们在这里为我劳心，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这件事本就难有万全之法，一切顺其自然吧。你们放心，若他们真的要我死，临死前我也会咬下他们一块肉来！”</p>
说到最后，朱苓眼中折射出浓烈的恨意和狠戾。针对的自然不是身边四人，而是华苍术与刁元。</p>
“不必如此绝望。”慕轻歌突然道。</p>
她一开口，四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的脸上。</p>
慕轻歌对朱苓道：“朱师姐利用总院来摆脱华苍术的法子，从目前来看的确算得上是损害最小的。华苍术和刁元我们都不会放过，但现在却不是搬到他的时候。总院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但首先，咱们得保证朱师姐能平安到达总院。以华苍术在总院的地位，到时候朱师姐哭诉一番他的罪行，自然会有人落井下石，趁机打压他，那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这样，我们在试炼结束的最后时间回到药塔，上缴任务之后，朱师姐立即返回炼丹室闭死关。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不是我们几人来寻你，就算药塔毁了你都不能出来。等到选拔之日，我们自会去炼丹室接你出来。选拔赛中，你要全力以赴，必须要拿到送药的名额。等结果一出来，我会派人将你秘密接走，到时候你直接去沐城登船。至于朱师姐为何不与队伍同行，就要靠师父与师兄去周旋了。”</p>
听完慕轻歌的话，赵南星点头道：“这倒是避免了许多意外。”</p>
“万一他们在船上动手呢？”商紫苏提出自己的担心。</p>
慕轻歌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冷冽：“华苍术上不了船，护送药材回总院的人除了药塔里的长老之外，就是弟子。那些长老不用担心，我们小心提防就是，这段时间也可以打听一下，那些长老是华苍术的人。至于弟子，就要靠我们在选拔赛上给力了。不仅我们五人要夺得名额，剩下的二十五个名额也要尽量帮助其他人得到，总之华苍术的弟子得到越少越好。”</p>
她又看向赵南星，对他道：“到时候，虞国可否会派出高手参与护送？”</p>
赵南星点头：“这是一次难得去圣元帝国的机会，不仅虞国会出高手，就连沿途的国家，郦国还有秦国都会派出一些高手跟随。”</p>
“如此，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听到赵南星的这句话，慕轻歌嘴角扬起一抹明显的笑容。</p>
其他四人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自信，赵南星皱眉道：“若是在船上发生冲突，那些国家的高手可不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啊！”</p>
慕轻歌轻松的笑道：“这一点你无需担心，只需要保证你虞国出的人，都是忠心与你的就行了。”</p>
剩下的郦国，她自有办法。至于秦国……还用担心么？</p>
她说得神秘，却又格外令人信服。</p>
赵南星居然不知不觉的就点了头。</p>
前后对策一连通，这件棘手的事，也被解决。五人的心情都大好。</p>
事情解决，五人没有再浪费时间，纷纷进入修炼之中。</p>
今日与巨蛟的一战，让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若想有朝一日走出临川，那就必须要变得更强。若要无人敢欺，同样也要变得更强。</p>
这次回去后，不仅是朱苓要闭关突破丹术，他们也需要。</p>
慕轻歌闭上双眼，并未修炼。而是闪身进入了空间之中。</p>
她一出现，萌萌就委屈的扑了过来，向她哭诉：“嘤嘤嘤，主银，你总算回来了！那只臭狐狸实在太坏了，一直在诅咒萌萌，主银要帮人家狠狠教训它！”</p>
慕轻歌嘴角一抽，直接点破道：“是你没事跑去招惹它吧？”</p>
被抓包，萌萌捂着眼睛装哭的手指打开一条指缝，偷偷瞄了慕轻歌一眼，见她没有生气，才理直气壮的道：“萌宝宝也是为了主银嘛！宝宝要教育它，跟着主银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p>
“结果如何？”慕轻歌勾唇笑道。</p>
萌萌圆鼓鼓的肚子，突然像泄气的皮球扁了下来：“它简直就是一个榆木脑袋！固执，不开化的核桃仁！它居然认定主银是杀害它族人的凶手，说一定要杀了主银报仇！”</p>
慕轻歌不以为然的点头：“它说得的确没错。”</p>
萌萌吃惊的道：“主银，你怎么能这么想？任何想要伤害主银的物种，都要有死的觉悟！”</p>
萌萌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让慕轻歌不禁轻笑：“是不是糖丸吃完了？”</p>
“嘿嘿。”萌萌讪笑搓手，肉嘟嘟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主银真是神机妙算，英明神武！”</p>
慕轻歌挑眉道：“想要糖丸可以，不过你先得回答我几个问题。”</p>
“主银请问！萌宝宝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萌萌挺直身子，指天发誓。</p>
慕轻歌走到堆放巨蛟遗骸的地方，抬手轻抚过骨架，感知着骨架的密度，还有韧度。过了一会，她对萌萌道：“我能感觉得到，这些骨架还有鳞片皮肤都能成为极好的炼器材料，甚至清晰的知道该如何炼制才不会浪费材料，这就是所谓的炼器师血脉天赋么？”</p>
萌萌点头：“是哒！恭喜主银，终于感受到你的能力啦！”</p>
慕轻歌却没有太多感觉的道：“骨架能炼制成兵器，鳞片和兽皮可以炼制铠甲，肉和血液呢？我对这两种，却没有太多的感应了。”</p>
“宝宝知道！”萌萌傲娇的仰起头。</p>
“说。”慕轻歌手中抛出一瓶丹药。</p>
萌萌立即收起傲娇的表情，露出狗腿的模样结果丹药，笑嘻嘻的道：“主银最好啦！”</p>
“少说废话。”慕轻歌睨了她一眼。</p>
萌萌立马道：“这些蛟血其中蕴藏龙力，龙族以防御强悍闻名。主银只要将血液中的龙力提炼出来，然后再稀释给龙牙卫喝下，对他们来说，就是绝佳的炼体圣药！只要他们吸收了其中的龙力，身体就会蜕变，变得十分强悍，一般的武器根本破不开他们的皮肉，而且在力量方面也会有大幅度的增长。甚至，他们的气息都会沾染一丝龙力，对一些低阶灵兽起到压制的作用。”</p>
慕轻歌听得瞠目结舌，心中暗道：‘这么牛逼！’</p>
“那我……”</p>
“主银就不用吃了，你已经有了雷池炼体，即便吃下蛟血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就不要浪费啦！”谁知，萌萌却残忍的打破了慕轻歌心中的妄想。</p>
慕轻歌惋惜的吧唧吧唧嘴。又指向巨蛟的肉，问：“那这些呢？”</p>
“额……”萌萌挠了挠脑袋，对慕轻歌道：“基本上，这些肉拿去喂那只臭狐狸还是不错哒！”</p>
慕轻歌嘴角猛地一抽，磨着牙道：“就是说没什么用喽？”</p>
“话不能酱紫说呀！”萌萌否认道：“这些肉里同样蕴藏着一些龙力，但更多的是蛟的力量。蛟本来就是龙的旁支，给那只臭狐狸吃下这些肉，说不定能让它突破神兽的限定呐！”</p>
突破神兽的界定！</p>
慕轻歌心中一阵猛跳。</p>
神兽上面是什么？那是圣兽！</p>
临川从未出现过圣兽！</p>
仿佛知她心中所想，萌萌又得意的补了一句：“别说临川了，就是临川之上的那个界面，也很难出现一只圣兽。”</p>
慕轻歌咽了咽口水，再次感叹，这巨蛟真是全身是宝！</p>
萌萌自言自语的道：“那只臭狐狸本来就有神兽的潜力，给它大补一顿，真是有几分机会能蜕变成圣兽！哇！雪狐族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圣兽耶！不过，这只臭狐狸太倔，不愿臣服于主银，这样的好事自然不能便宜它了！这些蛟肉还是先藏起来的好！等以后收了顺眼的小弟，再拿出来贿……咦？主银，你拿蛟肉去哪？”</p>
萌萌突然发现慕轻歌居然拿起一块蛟肉走了出去，忙追出去，拉住她的衣袂使劲往后拖。</p>
可是，她那小身板怎么能限制慕轻歌的行动？</p>
不由得，她只能大叫：“主银呐，你要冷静啊！这巨蛟可遇不可求，你要是现在就喂了那白眼狼，会亏本哒！下次可不一定再遇到巨蛟了啊！”</p>
“边玩去！”慕轻歌轻轻抬脚，就把萌萌甩了出去。而她，继续拿着蛟肉朝关着雪狐王的房间走去。</p>
进入房间，雪狐王依然趴在地板上，大大的狐尾将它的身躯遮挡，只露出小半个脑袋。</p>
慕轻歌看了它一眼，将手中的蛟肉扔到它面前。</p>
砰的一声，蛟肉落地的声音，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刺激得雪狐王睁开了眼，露出猩红的眼珠。</p>
“吃吧。”慕轻歌拉了把椅子随意坐下，双脚伸直交叉，背脊也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p>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雪狐王，雪狐王却冷哼一声，闭上了眼。</p>
“不吃？饿死？”慕轻歌挑了挑眉梢。玩味的点头：“嗯，这样也好，我即省了口粮，又不用担心一只狐狸心心念念想要我的命。”</p>
雪狐王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折射出凶光。</p>
它盯着慕轻歌，仿佛要把她身上看出几个洞来。</p>
许久，它才高冷的低下头，一口咬住面前的蛟肉。</p>
只是，蛟肉一入口，它猩红的瞳孔就猛地一缩，难以置信的看向慕轻歌。“你杀了月湖里的那头巨蛟！”</p>
男人好听的声音传入慕轻歌耳中，让她眼前不由得一亮，笑道：“神兽就是神兽啊！还没完全成长起来，居然就能口吐人言。”</p>
“哼，愚蠢。我只是在用幻术与你沟通。”雪狐王不屑的睨了她一眼。</p>
慕轻歌一愣，仔细观察雪狐王，这才发现它口中还死死咬着蛟肉，根本不可能开口说话。</p>
她唇角轻轻勾了起来，双眼眯起：“有意思。这样也好，免得我对牛弹琴。”</p>
“你居然把我如此高贵的雪狐王与牛相提并论？”雪狐王气道。</p>
慕轻歌耸耸肩：“萌萌说你很倔，这一点倒是和牛颇为相似，都是一根筋。”</p>
“你！人类！你找死！”雪狐王恶狠狠的盯着慕轻歌。</p>
慕轻歌却笑得极为开心：“不要忘了，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杀不杀你只在我的一念之间！”</p>
雪狐王沉默下来。但眼神中的不甘却十分浓烈。</p>
慕轻歌眸光轻移，看向它口中叼着的蛟肉问道：“你知道月湖中有巨蛟？”</p>
雪狐王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将口中的肉狠狠咬下，在口中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当然知道，它吃了我不少同族。没想到，它居然死在你的手上。”</p>
慕轻歌清眸中幽光一闪，笑道：“怪不得你吃它肉的样子充满了恨意。不过这下，就难办了。”</p>
雪狐王停下吃肉的动作，看向慕轻歌似乎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p>
慕轻歌微笑着向它解释：“你看，我是你的仇人，巨蛟也是你的仇人，算起来，恐怕你更恨它，而且听你的语气，你应该曾经找它报复过，可惜失败了。现在，我杀了巨蛟，也算是替你报了仇，你该如何答谢我呢？”</p>
“你说什么！让我答谢你！”雪狐王猩红的眼珠陡然睁大！</p>
慕轻歌认真的点头：“你看，我杀了你一个同族，你就要追着我要我的命。但是又帮你的族群报了大仇，你们雪狐不能只报仇不报恩吧！”</p>
雪狐王猩红的眼珠里，眸光流动。它磨着利牙道：“你杀它并非我所求，不能相提并论！”</p>
“你这么说就是不讲道理了。”慕轻歌语重心长的道：“杀你同族也并非我所愿，毕竟是它先偷袭我，而且还一副不杀我不甘心的样子。为了自保我杀了它，你就觉得我该死，难不成，在你们雪狐面前，人类就应该什么也不做的等死？若是你这个理论成立，那巨蛟吃了你的同族你有什么好气的。巨蛟那么强大，杀了你的同族，也是它们该死。”</p>
“你胡说！”雪狐王大吼道。</p>
那双眼珠，被慕轻歌的话刺激得更加猩红如血。</p>
慕轻歌摇头道：“你错了，我可不是胡说，而是按照你的思维来解释的。”</p>
雪狐王气得嘴里发出‘呲呲’声，锋利的尖牙暴露在外。</p>
慕轻歌戏谑一笑，继续道：“如果你觉得我是胡说，那是不是就是说你追杀我也根本没有道理？我杀你的同族是迫于威胁，它主动来招惹人类，就应该做好失败死亡的准备。只能说它运气不好，撞到了铁板。而巨蛟，吃了你不少同族，那就是威胁。因为它继续存在，你的同族将会不断受到威胁，会不断丧失性命。如今，我杀了它，解除了你族内的威胁，应该是你们的大恩人才对啊！包括你，你想杀我，挖我的心脏，我却选择不杀你，还让你有机会吃仇人的血肉……啧啧……我真是善良！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p>
“你是因为想要把我收为灵宠！”雪狐王不甘的反驳。</p>
慕轻歌冷笑：“你也太抬举自己了，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双啊！收你当灵宠，只是一时兴趣，想给我家萌萌找个伴。等我家萌萌哪天厌倦了，她想要将你清蒸还是红烧都可以。”</p>
“主银！萌萌太爱你啦！”躲在门外偷听的萌萌，忍不住挥舞起自己的小拳头，一脸感动。</p>
这时，她再看向雪狐王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顿美味饕餮盛宴……</p>
慕轻歌淡淡眷了她一眼，再次看向雪狐王：“真是给你脸了，还以为我非你不可？”</p>
从椅子上站起来，慕轻歌向外走出去，临到门口，对上萌萌感动得成为星星眼的眼睛，她突然停下，对身后的雪狐王道：“别好吃懒做的待着，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这个大恩人。”</p>
说罢，她拎着萌萌的肚兜离开了雪狐王的视线。</p>
雪狐王趴在地板上，利爪早已在地板上留下几道深痕。凝着慕轻歌离开的地方，它恨声道：“可恶的人类！”</p>
门外，萌萌扭着小屁股，搓着双手，一脸垂涎的看着慕轻歌：“主银，主银。你真的让宝宝吃了那只臭狐狸么？清蒸太寡淡了，宝宝要红烧！”</p>
慕轻歌嘴角狠狠一抽，鄙视的看着她：“你有点出息好不好？狐狸肉一身骚味，有什么好吃的？我不在的时候，你每天拿一块肉喂它。偶尔欺负一下它也是可以的。”</p>
萌萌一愣，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不让她吃狐狸肉了。</p>
“就这样，有事叫我。我先走了。”慕轻歌挥挥手，闪身离开了空间。</p>
“嘤嘤嘤……，主银你这个大骗砸！”回过神来的萌萌，对着慕轻歌消失的地方，发出愤怒的控诉。</p>
……</p>
慕轻歌睁开双眼时，心情是愉悦的。</p>
平日修炼，炼丹，偶尔欺负欺负狐狸，这样的日子挺悠闲哒！</p>
“慕歌，什么事情那么开心？”梅子仲突然看向她。</p>
慕轻歌转眸看向他，与他四目交汇。</p>
这个男人，突然不再称呼她为慕师弟，还真是让她有些不适应。</p>
慕轻歌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罢了。”</p>
梅子仲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p>
几日之后，在试炼结束的最后时间，五人走出了迷梦之森。此时，迷梦之森之外，早已没了药塔的弟子，寂静得可怕。</p>
“我们回塔。”梅子仲环视了一圈，对四人道。</p>
赵南星讥笑道：“恐怕刁元那厮认为我们都死定了吧。我突然想快点回到药塔，看看他见到我们没死，还好端端站在他面前的画面，肯定十分有趣。”</p>
“既然大家都迫不及待了，那么就走吧。”慕轻歌扬了扬下巴，嘴角噙笑的道。</p>
药塔中，气氛与往日不同，似乎多了几分凝重和沉重。</p>
药塔最大的露台广场上，一层层弧形台阶上面，坐着药塔所有炼丹大师。他们坐在蒲团上，看向跪在广场中间的一群人。</p>
台阶最高处坐着的是药塔的分院院长，华苍术。</p>
而在华苍术之下，相隔一线的人，是娄川柏。</p>
在他们二人下面的台阶，坐着的才是药塔其他的炼丹大师。</p>
广场两边，都挤满了药塔的弟子，有被收为各家门下的，也有没有拜入门下的。远处，还有不少弟子和药童匆匆赶来。</p>
卫家兄妹和伏天龙、水灵也在其中之列。</p>
挤入人群后，卫琯琯向身边的水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从药田那边过来，只知道好像塔里出了大事，大家都被召集了过来。”</p>
水灵摇摇头皱眉道：“我也不清楚。我和天龙原本在炼丹室炼丹，听到召集的锣声才出来。还害我毁了一炉丹呢。”</p>
卫琯琯瞄了一眼四周，见到人群聚拢得越来越多。小声的道：“看来动静不小啊！”</p>
这时，卫淇看着广场中间跪着的十几人道：“那不是刁元，还有那个宋玉他们一伙么？他们怎么跪在那？”</p>
“更远处还跪着一些人。”伏天龙突然道。</p>
顿时，四人都看向了广场之中。</p>
伏天龙又道：“我听说，刁元去参加迷梦之森的试炼任务了。”</p>
“慕歌他们也去了啊！”卫琯琯下意识的道。</p>
“可是没见到她。”水灵快速的在人群中寻找了一圈，眉头紧蹙起来。眼中，隐隐有些担心。</p>
“对啊！慕歌呢？”卫淇也伸着脖子四处寻找，可是依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p>
“看来出事了。”伏天龙沉声道。</p>
“出什么事？慕歌这么厉害，要出事也不会是他！”卫琯琯语气坚定的道。但是，仔细看，却不难从她眼中看出几分慌乱。</p>
“大家稍安勿躁，先看看是怎么回事。现在，塔里的长老，丹师都在，院长还有娄大师也在，我们别惹出什么乱子，等慕歌回来后给他添麻烦。”卫淇抿唇道。</p>
这样成熟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倒是令人有几分诧异。但是，其余三人却都赞同的点点头，就连最管不住自己的卫琯琯也咬紧了下唇，紧张的抓着哥哥的手。</p>
“刁元，你把在迷梦之森里发生的事，仔细说来。”华苍术缓缓开口。他那一头银发，将他衬托得有几分仙气。</p>
“是，师父。”刁元跪在地上，垂眸看着地板，让人看不到他眼中的冰冷。</p>
“我们师兄弟分别进入迷梦之森中，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困难，就进入了月湖。在我们到达月湖的时候，与梅师兄几人相遇。梅师兄那边有着赵师弟，商师妹，慕师弟，还有朱师妹。我们双方会和之后，便想着一起想办法潜入月湖之中，取得幻月芽，完成试炼任务。可是……可是没想到……”刁元突然说得断断续续起来。</p>
坐在华苍术旁的娄川柏，在听到自己徒弟名字的时候，就感到不妙，心中生急，又见刁元吞吞吐吐的模样，当下就急迫的催促：“没想到什么，你倒是说啊！”</p>
刁元抬眸，快速的看了他一眼，不等任何人看清他眼眸中的情绪，又重新低下头去。</p>
这时，华苍术对娄川柏道：“娄大师莫急，我们还是听完刁元怎么说。”</p>
娄川柏回眸看了华苍术一眼，后者眼中隐藏的得意，让他冷哼一声，收回了眸光。</p>
“刁元，你继续说。”华苍术看向娄川柏的眼神闪过一丝冷意，又对刁元道。</p>
“是，师父。”刁元接着道：“我们原本商议好了，一同下湖去取幻月芽。得到之后，我们两队一分为二，算是大家都完成了试炼任务。可是，还未等我们下湖，就看到湖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时，大地颤抖，天空中电闪雷鸣。我们赶忙退离湖面，却听到了从湖底传来的一声巨吼……”</p>
四周，因为刁元的叙述，开始出现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p>
药塔的弟子们，都在纷纷猜测，到底湖底里藏着的是什么。</p>
卫淇四人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们屏住呼吸，生怕听漏或听错一个字。</p>
刁元看向宋玉一眼，后者浑身一颤，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吞吞吐吐的道：“我……我们……看到一头巨蛟，从湖底冲出……”</p>
什么！</p>
巨蛟！</p>
轰的一声，整个广场好像被抛入了惊雷般，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p>
巨蛟是什么概念？那简直就是他们不可战胜的存在啊！</p>
“巨蛟！你说月湖底下有巨蛟！？”娄川柏蹭的站起来，指着宋玉与刁元的方向厉声问道。</p>
“是……是……”宋玉颤颤抖抖的道。仿佛还沉浸在那恐怖的画面中，没有醒过来。</p>
刁元痛声的道：“巨蛟的出现，实在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料。那巨蛟十分强悍，出现时，伴随紫色灵力，我们……我们……实在不敢与之为敌！”</p>
紫色灵力？</p>
不仅见到了巨蛟，还是紫境的巨蛟？</p>
这是什么运气啊！</p>
药塔的弟子中，有不少人都庆幸自己没有去参加这次试炼，不然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娄川柏脚下踉跄一下，整个人好像被雷电击中一般。</p>
华苍术这时道：“遇到不可敌之敌，退走是对的。”</p>
刁元抬起头，露出悲愤的表情：“是，我们想退走。可是，梅师兄他们却不愿放弃。他们以为靠着他们几人能力，可以击败巨蛟，取得幻月芽。所以不顾我们反对，与巨蛟战在一起。我们久劝不下，又不想其他弟子无辜丧命，只好先退出战斗圈。之后，我们在外守候了多日都不见他们出现，月湖我们实在不敢再去，便只有先退了回来。梅师兄他们恐怕已经……”</p>
“你胡说！子仲绝不会如此鲁莽！”娄川柏痛斥反驳刁元的话。</p>
刁元的话中，把梅子仲五人刻画为了好大喜功，不顾其他弟子安危，不顾自身实力的莽撞之人。</p>
可是，这点娄川柏绝不相信。</p>
何况，在刁元未说的话中，分明就是暗示他的几个得意弟子都葬身蛟腹了！</p>
“你胡说！慕歌绝不会死！”人群中，卫琯琯也气急而哭的道。</p>
卫淇死死控制住卫琯琯，不让她惹事，不断在她耳边道：“再等等，再等等，我们要相信慕歌，我们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p>
刁元道：“娄大师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当时并非只有刁元在场，很多人都看见了梅师兄他们不顾劝阻质疑与巨蛟战斗的一幕。”</p>
“真是太莽撞了！怎么能与巨蛟战斗！”</p>
“匹夫之勇，匹夫之勇，白丢了性命啊！”</p>
其他炼丹大师都纷纷摇头，似乎对梅子仲几人的表现十分失望。</p>
弟子之中，也是叽叽喳喳的议论。</p>
华苍术看到这一幕，心中更加得意。他看向娄川柏铁青的脸色，嘴角隐隐浮现笑容。</p>
“说，你们都看到了什么！”娄川柏不愿相信，从台阶上冲下来，随意拉起一个跪地的弟子询问。</p>
“我……我看到梅师兄他们不顾刁师兄劝阻……”被抓起来的人，支支吾吾的道。</p>
刁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却流露出痛苦惋惜之色。</p>
“你骗我！”娄川柏扔掉他，又再抓了一人询问。</p>
可是，连问几人，得到的答案都一样。</p>
这让他几欲崩溃！</p>
当娄川柏走到刁元面前时，他抬起头，看向娄川柏：“娄大师，你节哀吧！”</p>
－－－－－－题外话－－－－－－</p>
感谢游11和彼岸花会开00的五分评价，bonnie1772、游11、紫硕、stfgxy、songy515、心妍宝宝、天璇澜、辛雨薇、彼岸花会开00、1点钟方向、竹叶儿88、林l小l夕、南偌九的月票支持，轻风染云的钻石和游11的花海、花開花落花滿天相思何處、可爱猪1888的鲜花加油！多谢大家支持，宝宝会继续努力哒！</p>
“慕师弟，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少顷，赵南星才忍不出发出疑问。</p>
慕轻歌抬眸睨了他一眼。</p>
赵南星摊手苦笑：“我们有乾坤袋，那是从总院那边对人气榜前五名的奖励，可是其中空间也不过才一人大。你到底拥有什么宝贝，居然毫不费力的就收走了巨蛟的骨架。年纪轻轻，高级丹师，蓝境巅峰强者，拥有神器，还有强大的空间器，你到底是哪来的怪物？真的把我们这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天之骄子碾压得连渣都不剩了好么！”</p>
慕轻歌负手在后，双眼眯笑：“我不过是运气好了点而已。”</p>
呵呵！运气好你妹啊！太打击人了！他也想要这样的逆天好运！</p>
赵南星狠狠的鄙视慕轻歌。</p>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梅子仲双眸中的震惊恢复了平静，对众人道。</p>
几人离开月湖，路上，朱苓对慕轻歌道：“慕师弟放心，今日我们所看到的，都不会传出去。”</p>
慕轻歌颌首微笑，反问她：“如今，你与刁元已经彻底翻脸，回去后怎么办？”她没有忘记，朱苓还算是华苍术的弟子。</p>
朱苓失落一笑：“还能怎么办？师门里都是豺狼，我是不可能回去了。只能自己离开师门。”</p>
“如何离开法？”慕轻歌问道。</p>
朱苓道：“主动离开师门，要过刀阵火海，还有毒林，三样都通过，且还能活下来，就说明上天留有一分生机。可以正式对外宣告，脱离师门，从此恩断义绝。”</p>
慕轻歌听完，皱了皱眉。</p>
这三样哪一样听上去都不是容易过的。</p>
“如果是华苍术自动解除与你的师徒关系呢？”慕轻歌再问。</p>
朱苓愣了一下，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p>
反倒是身边的商紫苏替她回答：“若是华苍术主动提出断绝这份关系，朱苓便不用再冒险去闯关。只是，将来的名声会受到影响，丹术也会遭到质疑。”</p>
慕轻歌沉默下来，一边是名誉，一边是性命。偏偏两者对炼丹师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p>
朱苓笑道：“不用为我担心，其实还有一条路可走。”</p>
慕轻歌和商紫苏都同时看向她。</p>
朱苓道：“你们别忘了，送药名额的选拔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次我会去后，会立即选择闭关，一直到选拔开始。我会努力抱住自己送药的名额，到时候我去了总院不会再回来，华苍术和刁元手再长，也伸不到总院去！”</p>
“可是，那华苍术毕竟是从总院来的。若他让总院的人为难你，岂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商紫苏担心的道。</p>
朱苓却胸有成竹：“华苍术若真的在总院有地位，就不会被派到这边的分院来了。我曾想曾经去送药返回的师兄打听过，总院那边的人，其实都很看不起分院的人，无论是丹术大师，还是弟子。对于华苍术，还有不少人嗤之以鼻。我到了总院，为了过得好些，必须得找势力依靠。到时候，我会趁机让那边出面解除我和华苍术之间的师徒关系，然后潜心修习炼丹术，只要我的炼丹术超越了华苍术，以后就算再碰上，他也拿我没有办法。”</p>
这精明的打算，倒是符合朱苓的性子。</p>
说到最后，朱苓有些不舍的看向商紫苏：“只是以后我与你们可能难以相见了。我知道你们都不会轻易离开娄大师，我也不勉强。但你们要记住，咱们的约定依然有效，若是有一天你们要跟着慕师弟离开临川，一定要叫上我。”</p>
商紫苏看向慕轻歌，后者几不可查的点头后，她才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忘记你的。你的办法虽好，却还是有风险，总之你一切要小心，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以保住性命为紧要。”</p>
朱苓点了点头。</p>
慕轻歌突然叫住梅子仲：“梅师兄，这次试炼的时间是什么时候结束？”</p>
梅子仲转身过来，看了她们一眼，才道：“半个月内拿到幻月芽回到药塔，就算成功。”</p>
“半个月？”慕轻歌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从进入迷梦之森之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八日，再加上返程的时间，还真是半个月刚够。</p>
“那送药的选拔赛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慕轻歌又问。</p>
梅子仲想了想道：“从今日算起，还有一个半月左右。”</p>
“选拔好后，多久动身？”慕轻歌继续问道。</p>
梅子仲虽不明白慕轻歌为什么会这么问，却还是如实回答：“出发时间会根据无妄之海的风季来定。通常，无妄之海会在年底的时候，少风少雨，所以算下来，选拔结束后，最迟一个月，就要从药塔出发，经过郦国，进入秦国，从秦国的沐城上船，横渡无妄之海，进入圣元帝国境内。”</p>
“从塔内出发，到达秦国沐城登船，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这其中时间太长，很容易有意外发生。”慕轻歌出蹙眉摇头，看向朱苓。</p>
似乎在告诉她，她这个计划中，有着很大的疏漏。</p>
先不说，她返回药塔后，立马闭关到选拔赛开始这段时间，会不会发生意外。就算她无碍通过选拔，离上船的日子也还有差不多四个月时间，这段日子想要制造点什么意外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p>
朱苓抿了抿唇，似乎也想到了其中的可能。</p>
她比慕轻歌更加了解华苍术和刁元，更清楚这种可能性的发生几率。</p>
可是，她除此之外却别无他法。“只能赌一把了。若能让我平安登船，就算是天不亡我。若真的没命登船，我也算是尽力了。”</p>
她颓废的样子，是商紫苏从未见过的。她握住朱苓的手，安慰道：“一定有办法的。”说着，她下意识的看向慕轻歌。</p>
那眼中的乞求之意十分明显，但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慕轻歌可以解决这个麻烦。</p>
这时，梅子仲和赵南星也明白了三人之前讨论的是什么。</p>
心中责备自己大意，居然忘了朱苓与他们立场不同。今日之事回去，她必然难逃责罚。</p>
梅子仲看了看天色，对四人道：“天色已经不早，入夜后，周围的迷雾更重。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再慢慢想办法。”</p>
四人都赞同，将这件事暂时放下，去寻找住处。</p>
……</p>
山洞里，五人围着篝火盘膝坐下。</p>
没有人修炼，他们都在替朱苓担忧。</p>
“不如，等选拔赛一结束，我就把朱苓送到我虞国皇宫中，出发后有我们相伴左右，华苍术那边想动手也不容易。”赵南星首先提议。</p>
梅子仲却摇头否定：“华苍术是药塔分院的院长，以药塔与虞国的关系，虞国皇宫并不是安全之地。到时候，若华苍术以交出药塔叛逆的名义向你父皇要人，你父皇是给还是不给？”</p>
一句话，让赵南星沉默下来。</p>
慕轻歌也点头道：“没错。这次的事，华苍术也不希望被曝光。所以，他不会主动提出与朱师姐解除师徒关系，只会在暗中对朱师姐下手。若把朱师姐带入虞国皇宫中，他有无数理由让虞国交人。赵师兄的父皇，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药塔弟子与药塔院长交恶。”</p>
“那不如请师父出面，把朱苓保过来？”商紫苏也提出自己的提议。</p>
这个建议，同样被慕轻歌反对。“华苍术与师父本就已经水火不容，若是因为朱师姐再起争端，恐怕会给华苍术一个对付师父的借口。”</p>
山洞中，沉默下来。</p>
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p>
朱苓突然盈盈笑了起来，对四人道：“有你们在这里为我劳心，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这件事本就难有万全之法，一切顺其自然吧。你们放心，若他们真的要我死，临死前我也会咬下他们一块肉来！”</p>
说到最后，朱苓眼中折射出浓烈的恨意和狠戾。针对的自然不是身边四人，而是华苍术与刁元。</p>
“不必如此绝望。”慕轻歌突然道。</p>
她一开口，四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的脸上。</p>
慕轻歌对朱苓道：“朱师姐利用总院来摆脱华苍术的法子，从目前来看的确算得上是损害最小的。华苍术和刁元我们都不会放过，但现在却不是搬到他的时候。总院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但首先，咱们得保证朱师姐能平安到达总院。以华苍术在总院的地位，到时候朱师姐哭诉一番他的罪行，自然会有人落井下石，趁机打压他，那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这样，我们在试炼结束的最后时间回到药塔，上缴任务之后，朱师姐立即返回炼丹室闭死关。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不是我们几人来寻你，就算药塔毁了你都不能出来。等到选拔之日，我们自会去炼丹室接你出来。选拔赛中，你要全力以赴，必须要拿到送药的名额。等结果一出来，我会派人将你秘密接走，到时候你直接去沐城登船。至于朱师姐为何不与队伍同行，就要靠师父与师兄去周旋了。”</p>
听完慕轻歌的话，赵南星点头道：“这倒是避免了许多意外。”</p>
“万一他们在船上动手呢？”商紫苏提出自己的担心。</p>
慕轻歌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冷冽：“华苍术上不了船，护送药材回总院的人除了药塔里的长老之外，就是弟子。那些长老不用担心，我们小心提防就是，这段时间也可以打听一下，那些长老是华苍术的人。至于弟子，就要靠我们在选拔赛上给力了。不仅我们五人要夺得名额，剩下的二十五个名额也要尽量帮助其他人得到，总之华苍术的弟子得到越少越好。”</p>
她又看向赵南星，对他道：“到时候，虞国可否会派出高手参与护送？”</p>
赵南星点头：“这是一次难得去圣元帝国的机会，不仅虞国会出高手，就连沿途的国家，郦国还有秦国都会派出一些高手跟随。”</p>
“如此，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听到赵南星的这句话，慕轻歌嘴角扬起一抹明显的笑容。</p>
其他四人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自信，赵南星皱眉道：“若是在船上发生冲突，那些国家的高手可不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啊！”</p>
慕轻歌轻松的笑道：“这一点你无需担心，只需要保证你虞国出的人，都是忠心与你的就行了。”</p>
剩下的郦国，她自有办法。至于秦国……还用担心么？</p>
她说得神秘，却又格外令人信服。</p>
赵南星居然不知不觉的就点了头。</p>
前后对策一连通，这件棘手的事，也被解决。五人的心情都大好。</p>
事情解决，五人没有再浪费时间，纷纷进入修炼之中。</p>
今日与巨蛟的一战，让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若想有朝一日走出临川，那就必须要变得更强。若要无人敢欺，同样也要变得更强。</p>
这次回去后，不仅是朱苓要闭关突破丹术，他们也需要。</p>
慕轻歌闭上双眼，并未修炼。而是闪身进入了空间之中。</p>
她一出现，萌萌就委屈的扑了过来，向她哭诉：“嘤嘤嘤，主银，你总算回来了！那只臭狐狸实在太坏了，一直在诅咒萌萌，主银要帮人家狠狠教训它！”</p>
慕轻歌嘴角一抽，直接点破道：“是你没事跑去招惹它吧？”</p>
被抓包，萌萌捂着眼睛装哭的手指打开一条指缝，偷偷瞄了慕轻歌一眼，见她没有生气，才理直气壮的道：“萌宝宝也是为了主银嘛！宝宝要教育它，跟着主银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p>
“结果如何？”慕轻歌勾唇笑道。</p>
萌萌圆鼓鼓的肚子，突然像泄气的皮球扁了下来：“它简直就是一个榆木脑袋！固执，不开化的核桃仁！它居然认定主银是杀害它族人的凶手，说一定要杀了主银报仇！”</p>
慕轻歌不以为然的点头：“它说得的确没错。”</p>
萌萌吃惊的道：“主银，你怎么能这么想？任何想要伤害主银的物种，都要有死的觉悟！”</p>
萌萌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让慕轻歌不禁轻笑：“是不是糖丸吃完了？”</p>
“嘿嘿。”萌萌讪笑搓手，肉嘟嘟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主银真是神机妙算，英明神武！”</p>
慕轻歌挑眉道：“想要糖丸可以，不过你先得回答我几个问题。”</p>
“主银请问！萌宝宝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萌萌挺直身子，指天发誓。</p>
慕轻歌走到堆放巨蛟遗骸的地方，抬手轻抚过骨架，感知着骨架的密度，还有韧度。过了一会，她对萌萌道：“我能感觉得到，这些骨架还有鳞片皮肤都能成为极好的炼器材料，甚至清晰的知道该如何炼制才不会浪费材料，这就是所谓的炼器师血脉天赋么？”</p>
萌萌点头：“是哒！恭喜主银，终于感受到你的能力啦！”</p>
慕轻歌却没有太多感觉的道：“骨架能炼制成兵器，鳞片和兽皮可以炼制铠甲，肉和血液呢？我对这两种，却没有太多的感应了。”</p>
“宝宝知道！”萌萌傲娇的仰起头。</p>
“说。”慕轻歌手中抛出一瓶丹药。</p>
萌萌立即收起傲娇的表情，露出狗腿的模样结果丹药，笑嘻嘻的道：“主银最好啦！”</p>
“少说废话。”慕轻歌睨了她一眼。</p>
萌萌立马道：“这些蛟血其中蕴藏龙力，龙族以防御强悍闻名。主银只要将血液中的龙力提炼出来，然后再稀释给龙牙卫喝下，对他们来说，就是绝佳的炼体圣药！只要他们吸收了其中的龙力，身体就会蜕变，变得十分强悍，一般的武器根本破不开他们的皮肉，而且在力量方面也会有大幅度的增长。甚至，他们的气息都会沾染一丝龙力，对一些低阶灵兽起到压制的作用。”</p>
慕轻歌听得瞠目结舌，心中暗道：‘这么牛逼！’</p>
“那我……”</p>
“主银就不用吃了，你已经有了雷池炼体，即便吃下蛟血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就不要浪费啦！”谁知，萌萌却残忍的打破了慕轻歌心中的妄想。</p>
慕轻歌惋惜的吧唧吧唧嘴。又指向巨蛟的肉，问：“那这些呢？”</p>
“额……”萌萌挠了挠脑袋，对慕轻歌道：“基本上，这些肉拿去喂那只臭狐狸还是不错哒！”</p>
慕轻歌嘴角猛地一抽，磨着牙道：“就是说没什么用喽？”</p>
“话不能酱紫说呀！”萌萌否认道：“这些肉里同样蕴藏着一些龙力，但更多的是蛟的力量。蛟本来就是龙的旁支，给那只臭狐狸吃下这些肉，说不定能让它突破神兽的限定呐！”</p>
突破神兽的界定！</p>
慕轻歌心中一阵猛跳。</p>
神兽上面是什么？那是圣兽！</p>
临川从未出现过圣兽！</p>
仿佛知她心中所想，萌萌又得意的补了一句：“别说临川了，就是临川之上的那个界面，也很难出现一只圣兽。”</p>
慕轻歌咽了咽口水，再次感叹，这巨蛟真是全身是宝！</p>
萌萌自言自语的道：“那只臭狐狸本来就有神兽的潜力，给它大补一顿，真是有几分机会能蜕变成圣兽！哇！雪狐族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圣兽耶！不过，这只臭狐狸太倔，不愿臣服于主银，这样的好事自然不能便宜它了！这些蛟肉还是先藏起来的好！等以后收了顺眼的小弟，再拿出来贿……咦？主银，你拿蛟肉去哪？”</p>
萌萌突然发现慕轻歌居然拿起一块蛟肉走了出去，忙追出去，拉住她的衣袂使劲往后拖。</p>
可是，她那小身板怎么能限制慕轻歌的行动？</p>
不由得，她只能大叫：“主银呐，你要冷静啊！这巨蛟可遇不可求，你要是现在就喂了那白眼狼，会亏本哒！下次可不一定再遇到巨蛟了啊！”</p>
“边玩去！”慕轻歌轻轻抬脚，就把萌萌甩了出去。而她，继续拿着蛟肉朝关着雪狐王的房间走去。</p>
进入房间，雪狐王依然趴在地板上，大大的狐尾将它的身躯遮挡，只露出小半个脑袋。</p>
慕轻歌看了它一眼，将手中的蛟肉扔到它面前。</p>
砰的一声，蛟肉落地的声音，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刺激得雪狐王睁开了眼，露出猩红的眼珠。</p>
“吃吧。”慕轻歌拉了把椅子随意坐下，双脚伸直交叉，背脊也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p>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雪狐王，雪狐王却冷哼一声，闭上了眼。</p>
“不吃？饿死？”慕轻歌挑了挑眉梢。玩味的点头：“嗯，这样也好，我即省了口粮，又不用担心一只狐狸心心念念想要我的命。”</p>
雪狐王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折射出凶光。</p>
它盯着慕轻歌，仿佛要把她身上看出几个洞来。</p>
许久，它才高冷的低下头，一口咬住面前的蛟肉。</p>
只是，蛟肉一入口，它猩红的瞳孔就猛地一缩，难以置信的看向慕轻歌。“你杀了月湖里的那头巨蛟！”</p>
男人好听的声音传入慕轻歌耳中，让她眼前不由得一亮，笑道：“神兽就是神兽啊！还没完全成长起来，居然就能口吐人言。”</p>
“哼，愚蠢。我只是在用幻术与你沟通。”雪狐王不屑的睨了她一眼。</p>
慕轻歌一愣，仔细观察雪狐王，这才发现它口中还死死咬着蛟肉，根本不可能开口说话。</p>
她唇角轻轻勾了起来，双眼眯起：“有意思。这样也好，免得我对牛弹琴。”</p>
“你居然把我如此高贵的雪狐王与牛相提并论？”雪狐王气道。</p>
慕轻歌耸耸肩：“萌萌说你很倔，这一点倒是和牛颇为相似，都是一根筋。”</p>
“你！人类！你找死！”雪狐王恶狠狠的盯着慕轻歌。</p>
慕轻歌却笑得极为开心：“不要忘了，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杀不杀你只在我的一念之间！”</p>
雪狐王沉默下来。但眼神中的不甘却十分浓烈。</p>
慕轻歌眸光轻移，看向它口中叼着的蛟肉问道：“你知道月湖中有巨蛟？”</p>
雪狐王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将口中的肉狠狠咬下，在口中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当然知道，它吃了我不少同族。没想到，它居然死在你的手上。”</p>
慕轻歌清眸中幽光一闪，笑道：“怪不得你吃它肉的样子充满了恨意。不过这下，就难办了。”</p>
雪狐王停下吃肉的动作，看向慕轻歌似乎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p>
慕轻歌微笑着向它解释：“你看，我是你的仇人，巨蛟也是你的仇人，算起来，恐怕你更恨它，而且听你的语气，你应该曾经找它报复过，可惜失败了。现在，我杀了巨蛟，也算是替你报了仇，你该如何答谢我呢？”</p>
“你说什么！让我答谢你！”雪狐王猩红的眼珠陡然睁大！</p>
慕轻歌认真的点头：“你看，我杀了你一个同族，你就要追着我要我的命。但是又帮你的族群报了大仇，你们雪狐不能只报仇不报恩吧！”</p>
雪狐王猩红的眼珠里，眸光流动。它磨着利牙道：“你杀它并非我所求，不能相提并论！”</p>
“你这么说就是不讲道理了。”慕轻歌语重心长的道：“杀你同族也并非我所愿，毕竟是它先偷袭我，而且还一副不杀我不甘心的样子。为了自保我杀了它，你就觉得我该死，难不成，在你们雪狐面前，人类就应该什么也不做的等死？若是你这个理论成立，那巨蛟吃了你的同族你有什么好气的。巨蛟那么强大，杀了你的同族，也是它们该死。”</p>
“你胡说！”雪狐王大吼道。</p>
那双眼珠，被慕轻歌的话刺激得更加猩红如血。</p>
慕轻歌摇头道：“你错了，我可不是胡说，而是按照你的思维来解释的。”</p>
雪狐王气得嘴里发出‘呲呲’声，锋利的尖牙暴露在外。</p>
慕轻歌戏谑一笑，继续道：“如果你觉得我是胡说，那是不是就是说你追杀我也根本没有道理？我杀你的同族是迫于威胁，它主动来招惹人类，就应该做好失败死亡的准备。只能说它运气不好，撞到了铁板。而巨蛟，吃了你不少同族，那就是威胁。因为它继续存在，你的同族将会不断受到威胁，会不断丧失性命。如今，我杀了它，解除了你族内的威胁，应该是你们的大恩人才对啊！包括你，你想杀我，挖我的心脏，我却选择不杀你，还让你有机会吃仇人的血肉……啧啧……我真是善良！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p>
“你是因为想要把我收为灵宠！”雪狐王不甘的反驳。</p>
慕轻歌冷笑：“你也太抬举自己了，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双啊！收你当灵宠，只是一时兴趣，想给我家萌萌找个伴。等我家萌萌哪天厌倦了，她想要将你清蒸还是红烧都可以。”</p>
“主银！萌萌太爱你啦！”躲在门外偷听的萌萌，忍不住挥舞起自己的小拳头，一脸感动。</p>
这时，她再看向雪狐王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顿美味饕餮盛宴……</p>
慕轻歌淡淡眷了她一眼，再次看向雪狐王：“真是给你脸了，还以为我非你不可？”</p>
从椅子上站起来，慕轻歌向外走出去，临到门口，对上萌萌感动得成为星星眼的眼睛，她突然停下，对身后的雪狐王道：“别好吃懒做的待着，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这个大恩人。”</p>
说罢，她拎着萌萌的肚兜离开了雪狐王的视线。</p>
雪狐王趴在地板上，利爪早已在地板上留下几道深痕。凝着慕轻歌离开的地方，它恨声道：“可恶的人类！”</p>
门外，萌萌扭着小屁股，搓着双手，一脸垂涎的看着慕轻歌：“主银，主银。你真的让宝宝吃了那只臭狐狸么？清蒸太寡淡了，宝宝要红烧！”</p>
慕轻歌嘴角狠狠一抽，鄙视的看着她：“你有点出息好不好？狐狸肉一身骚味，有什么好吃的？我不在的时候，你每天拿一块肉喂它。偶尔欺负一下它也是可以的。”</p>
萌萌一愣，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不让她吃狐狸肉了。</p>
“就这样，有事叫我。我先走了。”慕轻歌挥挥手，闪身离开了空间。</p>
“嘤嘤嘤……，主银你这个大骗砸！”回过神来的萌萌，对着慕轻歌消失的地方，发出愤怒的控诉。</p>
……</p>
慕轻歌睁开双眼时，心情是愉悦的。</p>
平日修炼，炼丹，偶尔欺负欺负狐狸，这样的日子挺悠闲哒！</p>
“慕歌，什么事情那么开心？”梅子仲突然看向她。</p>
慕轻歌转眸看向他，与他四目交汇。</p>
这个男人，突然不再称呼她为慕师弟，还真是让她有些不适应。</p>
慕轻歌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罢了。”</p>
梅子仲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p>
几日之后，在试炼结束的最后时间，五人走出了迷梦之森。此时，迷梦之森之外，早已没了药塔的弟子，寂静得可怕。</p>
“我们回塔。”梅子仲环视了一圈，对四人道。</p>
赵南星讥笑道：“恐怕刁元那厮认为我们都死定了吧。我突然想快点回到药塔，看看他见到我们没死，还好端端站在他面前的画面，肯定十分有趣。”</p>
“既然大家都迫不及待了，那么就走吧。”慕轻歌扬了扬下巴，嘴角噙笑的道。</p>
药塔中，气氛与往日不同，似乎多了几分凝重和沉重。</p>
药塔最大的露台广场上，一层层弧形台阶上面，坐着药塔所有炼丹大师。他们坐在蒲团上，看向跪在广场中间的一群人。</p>
台阶最高处坐着的是药塔的分院院长，华苍术。</p>
而在华苍术之下，相隔一线的人，是娄川柏。</p>
在他们二人下面的台阶，坐着的才是药塔其他的炼丹大师。</p>
广场两边，都挤满了药塔的弟子，有被收为各家门下的，也有没有拜入门下的。远处，还有不少弟子和药童匆匆赶来。</p>
卫家兄妹和伏天龙、水灵也在其中之列。</p>
挤入人群后，卫琯琯向身边的水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从药田那边过来，只知道好像塔里出了大事，大家都被召集了过来。”</p>
水灵摇摇头皱眉道：“我也不清楚。我和天龙原本在炼丹室炼丹，听到召集的锣声才出来。还害我毁了一炉丹呢。”</p>
卫琯琯瞄了一眼四周，见到人群聚拢得越来越多。小声的道：“看来动静不小啊！”</p>
这时，卫淇看着广场中间跪着的十几人道：“那不是刁元，还有那个宋玉他们一伙么？他们怎么跪在那？”</p>
“更远处还跪着一些人。”伏天龙突然道。</p>
顿时，四人都看向了广场之中。</p>
伏天龙又道：“我听说，刁元去参加迷梦之森的试炼任务了。”</p>
“慕歌他们也去了啊！”卫琯琯下意识的道。</p>
“可是没见到她。”水灵快速的在人群中寻找了一圈，眉头紧蹙起来。眼中，隐隐有些担心。</p>
“对啊！慕歌呢？”卫淇也伸着脖子四处寻找，可是依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p>
“看来出事了。”伏天龙沉声道。</p>
“出什么事？慕歌这么厉害，要出事也不会是他！”卫琯琯语气坚定的道。但是，仔细看，却不难从她眼中看出几分慌乱。</p>
“大家稍安勿躁，先看看是怎么回事。现在，塔里的长老，丹师都在，院长还有娄大师也在，我们别惹出什么乱子，等慕歌回来后给他添麻烦。”卫淇抿唇道。</p>
这样成熟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倒是令人有几分诧异。但是，其余三人却都赞同的点点头，就连最管不住自己的卫琯琯也咬紧了下唇，紧张的抓着哥哥的手。</p>
“刁元，你把在迷梦之森里发生的事，仔细说来。”华苍术缓缓开口。他那一头银发，将他衬托得有几分仙气。</p>
“是，师父。”刁元跪在地上，垂眸看着地板，让人看不到他眼中的冰冷。</p>
“我们师兄弟分别进入迷梦之森中，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困难，就进入了月湖。在我们到达月湖的时候，与梅师兄几人相遇。梅师兄那边有着赵师弟，商师妹，慕师弟，还有朱师妹。我们双方会和之后，便想着一起想办法潜入月湖之中，取得幻月芽，完成试炼任务。可是……可是没想到……”刁元突然说得断断续续起来。</p>
坐在华苍术旁的娄川柏，在听到自己徒弟名字的时候，就感到不妙，心中生急，又见刁元吞吞吐吐的模样，当下就急迫的催促：“没想到什么，你倒是说啊！”</p>
刁元抬眸，快速的看了他一眼，不等任何人看清他眼眸中的情绪，又重新低下头去。</p>
这时，华苍术对娄川柏道：“娄大师莫急，我们还是听完刁元怎么说。”</p>
娄川柏回眸看了华苍术一眼，后者眼中隐藏的得意，让他冷哼一声，收回了眸光。</p>
“刁元，你继续说。”华苍术看向娄川柏的眼神闪过一丝冷意，又对刁元道。</p>
“是，师父。”刁元接着道：“我们原本商议好了，一同下湖去取幻月芽。得到之后，我们两队一分为二，算是大家都完成了试炼任务。可是，还未等我们下湖，就看到湖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时，大地颤抖，天空中电闪雷鸣。我们赶忙退离湖面，却听到了从湖底传来的一声巨吼……”</p>
四周，因为刁元的叙述，开始出现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p>
药塔的弟子们，都在纷纷猜测，到底湖底里藏着的是什么。</p>
卫淇四人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们屏住呼吸，生怕听漏或听错一个字。</p>
刁元看向宋玉一眼，后者浑身一颤，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吞吞吐吐的道：“我……我们……看到一头巨蛟，从湖底冲出……”</p>
什么！</p>
巨蛟！</p>
轰的一声，整个广场好像被抛入了惊雷般，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p>
巨蛟是什么概念？那简直就是他们不可战胜的存在啊！</p>
“巨蛟！你说月湖底下有巨蛟！？”娄川柏蹭的站起来，指着宋玉与刁元的方向厉声问道。</p>
“是……是……”宋玉颤颤抖抖的道。仿佛还沉浸在那恐怖的画面中，没有醒过来。</p>
刁元痛声的道：“巨蛟的出现，实在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料。那巨蛟十分强悍，出现时，伴随紫色灵力，我们……我们……实在不敢与之为敌！”</p>
紫色灵力？</p>
不仅见到了巨蛟，还是紫境的巨蛟？</p>
这是什么运气啊！</p>
药塔的弟子中，有不少人都庆幸自己没有去参加这次试炼，不然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娄川柏脚下踉跄一下，整个人好像被雷电击中一般。</p>
华苍术这时道：“遇到不可敌之敌，退走是对的。”</p>
刁元抬起头，露出悲愤的表情：“是，我们想退走。可是，梅师兄他们却不愿放弃。他们以为靠着他们几人能力，可以击败巨蛟，取得幻月芽。所以不顾我们反对，与巨蛟战在一起。我们久劝不下，又不想其他弟子无辜丧命，只好先退出战斗圈。之后，我们在外守候了多日都不见他们出现，月湖我们实在不敢再去，便只有先退了回来。梅师兄他们恐怕已经……”</p>
“你胡说！子仲绝不会如此鲁莽！”娄川柏痛斥反驳刁元的话。</p>
刁元的话中，把梅子仲五人刻画为了好大喜功，不顾其他弟子安危，不顾自身实力的莽撞之人。</p>
可是，这点娄川柏绝不相信。</p>
何况，在刁元未说的话中，分明就是暗示他的几个得意弟子都葬身蛟腹了！</p>
“你胡说！慕歌绝不会死！”人群中，卫琯琯也气急而哭的道。</p>
卫淇死死控制住卫琯琯，不让她惹事，不断在她耳边道：“再等等，再等等，我们要相信慕歌，我们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p>
刁元道：“娄大师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当时并非只有刁元在场，很多人都看见了梅师兄他们不顾劝阻质疑与巨蛟战斗的一幕。”</p>
“真是太莽撞了！怎么能与巨蛟战斗！”</p>
“匹夫之勇，匹夫之勇，白丢了性命啊！”</p>
其他炼丹大师都纷纷摇头，似乎对梅子仲几人的表现十分失望。</p>
弟子之中，也是叽叽喳喳的议论。</p>
华苍术看到这一幕，心中更加得意。他看向娄川柏铁青的脸色，嘴角隐隐浮现笑容。</p>
“说，你们都看到了什么！”娄川柏不愿相信，从台阶上冲下来，随意拉起一个跪地的弟子询问。</p>
“我……我看到梅师兄他们不顾刁师兄劝阻……”被抓起来的人，支支吾吾的道。</p>
刁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却流露出痛苦惋惜之色。</p>
“你骗我！”娄川柏扔掉他，又再抓了一人询问。</p>
可是，连问几人，得到的答案都一样。</p>
这让他几欲崩溃！</p>
当娄川柏走到刁元面前时，他抬起头，看向娄川柏：“娄大师，你节哀吧！”</p>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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