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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攻侍卫受 作者:急火燎原
在宫里。慕贵妃，你是不是在宫外有了情郎，所以才对圣上宠幸苏未之事，半点不在意，甚至还与那苏未成了知交好友？”
“没有。”慕倾舞瞬间双膝着地跪了下去，她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这样的罪名她承受不起，这种罪名要是落实了，恐怕不只是她，就连她现在的爹爹慕京，和整个右丞相府，都得受到株连。
“太妃，太后娘娘，臣妾没有，臣妾……”慕倾舞转着眼珠子，有些慌乱的解释着“对了，臣妾那两个月间，一直与皇上在一起，臣妾虽然偷跑出宫，但真的是去找皇上的。”
“啪！”太后原本一直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旁观，此时却是手底一颤，杯盏就这样直直的落了下来，砸在了地上。
原本昨夜才知道慕倾舞偷跑出宫之事，下落不明两个多月，这对一个妃子来说，一旦查清死罪难逃。
可却没想到这人竟说，她一直与皇上在一起，那……
“你确定你两个多月都与皇上在一起，都不在宫里？”太后站起身，低沉着声音，不复曾经的慈祥，反而庄严的有些可怕。
“是。”慕倾舞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低着应着。
“这怎么可能？”凝星皱着眉低吼“情儿他只离宫了两三日，慕倾舞你还在说慌。”
慕倾舞怔惊的看她，轻摇了摇头，怎么会这样，自己当时虽说不是一直与他在一起，但却的的确确是一起回来的，光在路上赶路的时间都有半个多月，莫念情又怎么可能只离宫了两三日。
慕倾舞只能跪在地上，摇着头看着太后与太妃两人，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也无法辩答，所以她只能沉默。
太后拦下有些气愤的凝星“来人，摆驾朝宫。”而后看着慕倾舞“那就去找皇上，求证好了。”
然而此时的朝阳宫，只有一些宫女太监的，太后等人也自然是扑了个空。
而其他的人，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狩猎场。
今日一下早朝，莫念情就带着苏未，连同赤炎青锋还有黄铜，一同去了西效。
皇城西效，圣上御用围场。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打了一些小动物，准备用午膳了。
将东西交给看守围场的士兵，几人就在围场边搭起的小台子上坐下。
青锋坐在赤炎身边，正在喋喋不休的夸赞着自己刚刚有多厉害，怎么去追的猎物，那猎物又跑的有多快。
事实上，他只抓到了一只兔子。
赤炎无奈的看着他神彩飞扬的样子，偶尔的也会点个头应和一下。
黄铜坐在旁边的围栏上，不顾青锋的大呼小叫，固执的叫来守门的侍卫，要来了伤药，给一只小鹰包扎伤口。
这只小鹰被莫念情射中了一只翅膀，因此黄铜觉得这只小鹰身手灵敏，便固执的要把它带回去治好，因为莫念情一向，只射猎物的头和心脏。
苏末就坐在莫念情的身边，眼晴却直直的看着，正在给小鹰包扎的黄铜身上，就连莫念情盯着他的脸，面色越来越寒凉，到了浑身冒寒气的地步，都没有发觉。
青锋刚说完自己的英勇事件，就发现了这边的奇怪气氛，扯了扯赤炎的衣袖，往这边努了努嘴“老大要吃醋了要吃醋了。”
莫念情淡淡寒凉的撇了他们一眼，转头继续看着苏未，苏未还在很仔细的看着黄铜。
于是干脆抬起手，挡在了他的眼前。
苏未转过头，就看到莫念情抿着唇，一脸寒冰的样子，但他就是知道，莫念情的这种冰寒，与以前的冷漠不同，微笑了笑又转头瞅了一眼黄铜“他长的与你不一样。”
虽然黄铜面上还覆着一层土黄色的轻纱，但苏未就是知道，他们两长的一点也不像，单单就那双眼睛，就相差很多呢。
“你就看这个？”莫念情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嗯。”苏未点着头，突然的微微红了面颊“那天晚上，明明长的一样的。”
那天看到黄铜，穿着明黄的龙袍，去了两人的寝宫，便很自然的猜到了一些，只是苏未没有再多问，因为他不好意思提起那天晚上，不，应该说，他不好意思提起每天晚上的事。
莫念情看他又要转头去看黄铜，干脆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正视着自己“别看了，长的不一样。”
苏未侧着头看着莫念情“可是……”
黄铜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捂着嘴，笑的十分欢快的青锋，还有那边捧着苏未的脸，满身酸醋味的莫念情。
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发现苏未还在情不自禁的想要转头，干脆拉下面纱，指着自己的脸“我学易容术的。”
苏未扯下莫念情的手，无视掉那一股子酸味，认真的看着黄铜，那张脸，面容十分的平凡，与自己都属于同一类，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又看了看莫念情，嗯…面容刚毅五官精致，拼凑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好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面颊。
又看着黄铜“易容术？”是他理解的那样吗？感觉很不可思议啊。
青锋已经从捂着嘴，变成捂着肚子，躲在赤炎的怀里笑的打滚了。
赤炎面无表情，额上却在冒着黑线，到底有什么好笑的？这人笑点好奇怪。
第45章 君王替身
“嗯。”黄铜点了点头,抱着那只小鹰试了试，确定它暂时飞不起来了，看了一眼笑的打滚的青锋“这张也不是我的脸。”
“呵呵哈哈哈………”青锋抬头看了一眼赤炎“老大吃小黄黄的醋，哈哈哈哈哈……”而后把脸埋进赤炎的怀里滚来滚去。
。。。。。。
众人无语，莫念情怨念的瞪了一眼那边的两人，顿时觉得这醋吃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苏未低着头,偷笑了笑。
那边看守狩猎围场的士兵队长，刚好来通知众人 ：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也不过是一些烤肉之类的。
“吃完东西,是不是就该回去了？”苏未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夹了一块烤肉放到莫念情的碗里。
莫念情放下筷子,搂住他的腰，揉了揉“累了？”
苏未无奈的挣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有些尴尬，这人就不能够注意点场合吗“不累，你不用回去处理公事？”
“没事了，下午陪你射箭？”莫念情又凑近了他一些。
苏未低下头“哦。”了一声，便不再理他了，反正他是明白了，这人是真的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用过午膳之后，众人又再次到了狩猎场，只是现在要射的不是活物，而是不远处已经摆好的标杷。
莫念情接过兵士递上来的弓箭，银白的弓身上，刻有精细的龙纹，箭上也是通体透着银光，箭尾覆有银翎。
看了一眼标杷的方向，大概二十来丈，应该不算太远，将弓箭递给苏未。
苏未看了看莫念情，接过弓箭手下一垂，好重，竟原来是实心的纯银打造，这手上的重量该有六七十斤重，比一般的竹箭重上了十多倍。
“小未未要不要跟我换一换？”青锋在另外一侧，笑盈盈的举着一把精竹雕的弓。
莫念情看着苏未突然垂下的手，才想起自己的力量与他不同“要不，换一把？”
“不用。”苏未深舒了一口气，对着青锋笑了笑，那笑的竟是有些挑衅，缓缓执弓抬手。
弓的确有一些太重，六七十斤的东西苏未拿着还可以，可要平举到胸前，就难免吃力的手都有些颤抖。
莫念情反而有些担心，自己应该要挑一把比较适合他力量的弓的，怎么就习惯性的，让他用自己的东西了？！
苏未只是微斜了他一眼，抿着唇，右手中的箭快速的搭上弓弦，手、肘、肩平齐，眼顺着箭尖往前，两手执着弓箭，拉开弓弦终于找到了平衡。
缓缓的移动箭尖，对准杷心。
“啪啪……好架式。”青锋拍着手，亮晶晶的看着苏未，这人当初在后山练功时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虽然功夫不济，但那架式的确是华丽的无可挑剔。
“嘭…”右手五指张开，弓弦瞬间绷直，箭尖旋转着笔直飞出，终直直的定在杷心上。
而后苏未又连射了两箭，亦是快而准的中了左右两边最边远的两块杷心，瞬间又从箭筒里一次性取出三箭，横向搭上弓弦。
一把弓三支箭，苏未手微微一颤，而后握紧弓身眯起眼，两边手指松开，同时飞出两道银白的光。
光华敛尽时“咚…”只一声轻响，两支箭正好停在了左右的两张杷上，五个标杷，一杷一箭都是正中红心，这边的几人都忍不住看直了眼。
苏未提弓一转，箭尖对上了青锋的方向。
“小未未，别冲动啊，我错了我错了。”青锋瞪大眼看着那只银白的箭“你不是光有架子，你还有好箭法，你不要冲动啊，手千万别松啊！”青锋左右看了看，想着苏未万一手松了，他要闪到哪边去才好。
黄铜很明智的退开了几步，离青锋远远的，赤炎跟莫念情那两个面瘫症患着，抽搐着嘴角想笑又不好笑的样子，他们都不相信苏未会松手。
苏未却眯起眼，突然的启唇笑的温柔“不要动哦。”吟吟的破空之声，在众人的惊诧下，那一道银白，沿着笔直的轨迹，擦过青锋的头顶，离他的发顶只有毫厘之差，而后钉上了他身后大概百丈远的树干。
“呼……”苏未深呼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弓，左右手都在轻轻的颤抖着，实在还是太重了一些，一连发了这么多箭，臂上的神经有些承受不住力量。
莫念情自觉得接过他手中的弓，交给了守在一旁的兵士，握着他还有些颤动的手“为什么要勉强？”
苏未抬头笑眯眯的看他“不应该说，好厉害之类的话？”
“嗯，好厉害。”莫念情点头，也跟着他笑。
那边青锋扑到赤炎的身上，大呼小叫的“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他真的放箭了，他真放了……”
赤炎抱着他，看他夸张的反映默默扭头，看着苏未淡淡的两个字“很准？”
苏未仰起得意的笑容，向着那支箭所停方向跨步“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会拿青锋的命开玩笑么？”
走到树旁，抬手拔下那支箭，箭尖上一片嫩绿的叶子，刚好被从中穿透，捻起那一片叶子，松手让它缓缓落在地上。
秋末初冬的最后一片绿叶，已经入冬了，苏未不经想起小时候学箭时候的事“从十岁以后，就没失过准头了。”
他从小就有学各种功夫，但就像他们说的，徒有其形，只是个花架子罢了，唯独这箭术，或许是因为箭术比较重技术而非力量，所以他才能学的这么好。
“弓虽然重，却也因此加强了它的力量和稳定性，找准了手感就不会偏离它的轨迹。”苏未转身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赤炎，毕竟刚刚应该是吓到他们了。
赤炎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然后安静的木着脸，看着赖在怀里不肯出来的青锋。
莫念情就握了苏未的手“下次换一把弓。”这个人的左手，明明都还颤抖，分明还是勉强了。
“好。”苏未垂下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他就是不喜欢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输给莫念情，甚至什么都比不上青锋，这样的自己，只让他觉得配不上莫念情了。
“禀皇上。”有守门的士兵匆匆忙忙的赶来“太后与太妃娘娘正在宫中，四处寻找皇上。”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是出什么事了？”青锋抬起头，难道又有什么热闹事儿？！
“属下不知。”那个士兵单膝跪地，低着头回答。
“干脆回去吧。”苏未就扯了扯莫念情的袖子。
几人就这样出了围场，马蹄枯叶，往着皇宫的方向赶回。
黄铜落在最后，将那只小鹰放在怀里，看着前面成双成对的人，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跟出来呢，就为了看这一个两个腻腻歪歪的样子？
这几个人，还真是不知道收敛。
皇宫中，太后与太妃娘娘正坐在朝阳宫的正殿里，慕倾舞跪在地上十分的怨念，时不时的往门外张望着。
“禀太后，太妃娘娘，皇上回宫了。”有太监转过门口，低垂着头禀报。
莫念情拉着苏未的手就刚好走了进来，看了看太后和太妃，终是低下头“儿臣给大后，太妃娘娘请安。”
苏未站在他的身侧，手被紧紧的拽着，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礼，只能抿着唇低垂着眉眼。
太妃站起身眯缝起“哼，苏未，你如今连该有的礼仪都忘了吗？”
苏未身子一僵，随既挣开莫念情的手，单膝跪地“属下参见太后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莫念情敛着眉心将苏未拉起“以后，苏未可以免跪。”
苏未还是又挣开了他的手，低垂着头“谢皇上。”
“哼。”凝星与太后看着这边两人恩爱的样子，十分气愤的咬着牙。
莫念情面无表情的抿着唇，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慕倾舞一眼“这又是做什么？”
“慕倾舞，欺上瓜拢假装身染恶疾私自离宫，两个月间下落不明。”太后坐在椅子上，极力平复了心情，冒似不急不缓的开口。
莫念情低头想了想“来人。”
“在。”青锋立在门外。
“拟旨。”莫念情眸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慕倾舞，微微启唇“慕倾舞私自离宫，不守礼法，遂…除去封号，贬为平民，既日逐出宫闱。”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倾舞十分迅速的直起腰，双手交叠于膝前，行了磕头跪拜的重礼。
“皇上，妃子私自离宫，下落不明是死罪。”太后轻拍着桌面站了起来“还是说，那两个多月间，她的确是与皇上在一起？”
莫念情侧过头，紧皱着眉，苏未拉了拉他的袖子，担心的看着慕倾舞。
慕倾舞咬着唇，抬起头无力的看着他们，她知道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莫念情要是不承认的话，她便又多了一条欺君之罪，想不死都难了。
莫念情看了看苏未，对着太后点了点头“是，这两个月间她的确与朕在一起。”
“这么说，皇上你真的两个多月都不在宫里？那每天坐在朝堂上的人是谁？”太后怔惊的瞪大眼看他，虽然已猜到可能是这种结局，却还是太过震惊，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置信。
第46章 嫁给我吧
莫念情抿着唇“朕…的确不在宫里。”
“你……你……胡闹,简直胡闹。”太后颤抖着手，指着莫念情“那每天去早朝的人是谁？你是一国之君，就随便的找个人冒充你？朝堂之上，国家大事啊皇上，你岂能当做儿戏？”
莫念情敛眉，并不打算解释“朕自有分寸,朕选的人自然是可以信任之人。”
“你……”
“好了太后。”莫念情阻止了她还欲开口的话,看向门口的青锋“传旨吧！”在回宫的路上，他已经答应过慕倾舞,会找个机会放她离开皇宫，现在这样反而正好。
青锋点头退去,莫念情带着苏未转身也准备离开，竟是连一句告退也不打算说。
“情儿。”凝星开口唤他，欲言又止，莫念情离开过皇宫，还一去就是两个多月，离开前带着当年萧妃的画像，那么这两个多月里，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又或者说，知道了多少？
是只有自己当年的身世，还是连着当年的恩恩怨怨都已知晓，甚至是……凝星不敢往下想。
莫念情回过头，太后还有些气愤的以背对着他，凝星敛着眉头，神情忧郁。
终是柔和了眉眼，垂下了眸子，敛去眼中冷漠的光芒“没事的话，儿臣回去休息了。”
凝星看着莫念情和苏未相牵的手，叹了口气“情儿，就算你不喜欢慕倾舞，那你也必须再选个妃子，苏未可以留下，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国不可无君，君又岂能无嗣？”
苏未拉着莫念情的手紧了紧，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她说的对，在答应跟莫念情回宫的时候，他便已做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除了苏未，朕谁也不想要。”莫念情声音冷漠的开口，却是说的异常坚定。
苏未抿着唇，看着莫念情的侧脸，心情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才好，应是想怪他不知轻重无视江山社稷，却又被暖暖的感动塞满。
毕竟他也不过是个平凡人而已，能得此一人对他比江山还重，他还有何求？
“情儿。”凝星忧伤的撇过两人一眼，而后闭上眼，关掉不经意泄露的哀伤“可你总得给白戎国留下一个储君吧。”
莫念情环过苏未的肩，转身“不行的话，就寻个外戚世子好了。”而后带着苏未离开。
凝星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突然起了无限的愁然，当年的他也是这样，跟当年的太后说“此生此世，朕只要萧情一人足已。”
又在萧情仙逝，太子失踪的时候，对着她们说“寻不到太子的话，那就去寻个外戚世子好了。”
莫家的人，为什么总能这样绝情？凝星侧过脸低下头，想着想着，泪水便不经意的滑了下来。
“啪…”一地碎盏残叶“莫念情，你真是将白戎国的江山，当做儿戏不成？”太后转过身，挥落了杯盏，气怒的吼叫着带起了一室空响。
莫念情只顿了顿脚步，却还是没有回头的离开。他既已选了苏未，便也要同父王一样从一而终，他不能让自己此生，也亏欠一个情字，遗憾一个情字。
至于这个江山，他自然是会替父王守护好的。
夜渐深沉，莫念情环着苏未坐在亭栏中，看着枯萎的残叶被风卷起，而后遗落到一旁的水池中，点起圈圈涟漪。
“回去吧！”苏未转过身，看着莫念情。
“好。”莫念情淡淡的勾起唇角，让面部的表情变的柔和，然后拉起他的手，五指相扣着。
温暖的掌心互相贴合，莫念情想着，事情应该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吧，只剩下……
突然的偏过头，靠近了他一些“找个日子嫁给我吧，做我的皇后。”
苏未止住脚步，看着他认真的眉眼，而后低下头沉默。
这个人，今天已经说了，除了自己他谁也不要，他不会再有妃子，不会三宫六苑，那自己……是应该要鼓起勇气，站到他的身边去了吧，他都已经这样说了，自己又凭什么自私胆怯。
朝着他微笑了笑，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回，既说不出反对的话，可他也不好意思说同意。
莫念情就看着苏未的侧脸，愣愣的笑开了，然后拉停了他，吻了上去。
苏未无奈的回应他，唇舌勾舔了一会才将他推开“回去吧，今天累了。”
等他们回到朝阳宫的时候，太后与太妃已经离开，慕倾舞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走进来，只是身上原本的锦衣华服已换做了普通衣衫，金钗银环之类的，更是早已取下。
“你怎么了？”苏未放开莫念情的手，转而扶住慕倾舞。
慕倾舞十分怨念的瞧了眼同样怨念的莫念情，看着苏未摆出可怜的模样“腿残了，跪的。”
莫念情看着苏未扶着慕倾舞坐下，横了慕倾舞一眼“你还没走？”
青锋从角落偷偷的探出头“她说要跟小未未辞行。”
慕倾舞就摆出了更加可怜的模样，扯着苏未的袖子“你们不知道啊，你们走了之后，太后和太妃，就站在那里，一个神情忧伤，不知道在想什么凄凉的故事，一个目露凶光，老凶老凶的，好可怕啊，而我呢，就跪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苏未无奈的看着慕倾舞的表演“好了，以后出了宫就不用跪了，不过…让你以弃妃的名义出宫，只怕以后也会麻烦。”
苏未所说的麻烦，自然是指慕倾舞经常挂在嘴边的美男子，和那一生一世一双人，毕竟帝王弃妃，可不是谁都敢娶的。
“不怕不怕。”慕倾舞顿时好像原地复活了一样，摇头晃脑的开始幻想美好前程“我已经想好了，回了家之后呢，我就去陌仁官的媒人馆去入股，然后给人做媒，顺便借此机会认识众多俊男才子，武林豪杰。”
“咳……那你快去吧。”苏未手握成拳放在鼻下，咳了咳忍不住被她的样子逗笑。
“来人，把她拖出去。”莫念情更是直接。
两个守门的侍卫，听到命令从门外进来，应了声是，拉住慕倾舞的肩肘，当真就开始往外拖。
“喂，喂……”慕倾舞挣扎了两下，转头看着苏未，见他还在笑，完全没有要解救她的意思，而角落里青锋更是笑的超级夸张，慕倾舞无语的暗叹，这人笑点真低。
其他两人她不用求救，就已经放弃希望了，只能扯着脖子喊“小未未，我不在宫里你要小心啊，不要被莫念情欺负了，还有啊，要小心太后，她当时真的是目露凶光，很可怕很可怕的。小未未，我有空还会进宫来看你的………”
苏未笑着挥挥手，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拖出老远。
莫念情就冷着脸，拉下他抬起的手，牵扯着他往内室去，顺便吩咐了人备晚膳。
苏未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两人相执的手，这个人真是很喜欢牵手这个动作啊，又想起在迷途之园时，他牵着自己的手往前，然后…被挣开。
回忆起来才发现，他当时的表情写满了失落，真叫人心疼，手下便不自觉得，握紧了他的。
执子之手，与子白头。
碧落黄泉，共子凝眸。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他竟有了这样深的牵绊。
――――――――――
夜黑的如同浓墨的时候，莫念情从苏未的身后环着，十分满足的蹭着他的颈背。
“快睡吧。”苏未拉着他环在腰间的手，缓缓的闭上眼。
莫念情便拨弄了下他的额发，他看起来的确累了，轻轻咬了下他柔软的耳垂，终是放过了他，没有继续。
苏未轻勾着唇角，感受着他小心翼翼的轻吻，这个人明知道自己还没有睡着，却还是怕吵到自己，真是……心里总有温柔的甜蜜感轻轻碾过，如果真就这样一不小心，过了一辈子，也好。
宁静的夜，安宁的连着空气都变的舒缓。
宁静的夜，却还换不来安宁的夜晚，总有人要将它打碎，换来残碎空响。
栖宁宫中，太后坐在厅殿的首座上，握着那杯茶盏，茶热了又凉，换过一杯又一杯，她却只是举着难于咽下。
终是烦躁的往前一推，茶盏落地的那一声脆响，舒解了心里的一些些烦躁，站起身看了眼那一地残叶，转身打算往内室去，才发现今夜似乎少了一个人“凝太妃呢？”
“禀太后，凝太妃出门去了。”身侧的侍女低下头，看着地上破碎的杯盏。
“哦？”太后含着疑惑的发出一个单音，神情半敛着似是想到了什么，重又坐回了椅中。
便有侍女匆匆忙忙的蹲下，捡拾着碎盏残叶，又换上了一杯热茶。
而这个时候的凝星，正走在去朝阳宫的路上，今夜，她必须去问个明白，否则这一生，她便再无好眠。
无月无星的夜晚，特别黑暗，凝星挥退了身侧跟随的宫人，只身来到了朝阳宫前。
第47章 曾经当年
“参见太妃娘娘。”守门的侍卫看清来人,当先跪下行，却也刚好挡住了门口。
“让开，哀家是来找情儿的。”凝星淡淡的开口，将身上洁白的披风拉紧了一些。
“太妃娘娘。”一身土黄衣袍的人，拦在了门口，挥退了还跪在地上的侍卫,垂着头拱手作揖“可否容属下先入内禀报。”
凝星看了眼他带着同色面纱的脸,终是点了点头。
轻轻的敲门声就这样吵醒了屋内安睡的人。
莫念情听着外边的动静，缓缓将自己环着苏未腰迹的手抽离,又给他掖好被角，才起身披上外袍拉开房门。
“太妃娘娘来了。”黄铜站在门口,尽量轻声的禀告。
掩上房门，莫念情才刚刚转身，就看到凝星一身白衣，正好往这边来了。
黄铜看了那边一眼隐去身形。
凝星心中焦虑，在黄铜刚动身的时候，便忍不住的跟了进来。
莫念情迎上前，眸光扫视过她忧愁的眉眼，微一晗首“太妃这又是因何来此。”
“情儿…”凝星轻唤了他一声，然后偏过头不去看他“我想知道，你知道了多少？”
她说…我，而不是哀家，握紧了在披风下藏着的拳头，她已没了平日的娇傲，从莫念情说出她当年不过是一个宫婢开始，她便再也睡不安稳了。
莫念情只是看着她的脸，并不说话。
凝星看着昏暗的墙角“你……见到他了吗？他没有死对吧？”
“死了。”莫念情淡淡的开口“半年前，父王便去世了。”
凝星惊诧的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眼眸里，透着无尽哀伤，却又启了唇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死了好，死了他就如愿了，就可以去找姐姐了。”
转过身潸然泪下“情儿，你恨我吗？”那一声轻吟，不知是在问莫念情，又或，她想问的是萧情？
莫念情看了看房间的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人毕竟害死了他的母妃，甚至连他自己都差点性命不保。
凝星想了又想，终是暗暗的拭干泪水，看向莫念情“情儿，不论你恨不恨我，从你回宫之后，我与太后是真的将你当做亲子，我与太后都没有子嗣，因此也对小孩特别喜爱，情儿…你再找个皇后吧，嫡长太子方为正统。”
莫念情看着凝星的眼睛，他知道太妃与太后，是将他当做亲子，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可她们已是他在世上唯余的亲人了，那是斩断不了的感情。
然而，他更知道她们二人，也不过是可怜的女子罢了，得到名利地位，却得不到自己夫君的半点怜惜，更是没能留下一子半女，不过是付错了真心的可怜女人。
而他，不能再让这宫里多出几个这样的人了。
莫念情终是轻叹了一口气，语言坚定的告诉她“不会再有别人了，朕要立苏未为后。”
“这怎么行？”凝星谔然，抬眼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他是个男人，怎么做皇后？”
“青月国君，不也娶了男皇后。”莫念情寒下脸，又不是史无前例。
“情儿。”凝星当下便忘了之前的事，转而声色严厉了起来“青月国的皇后，是蝶家家主，神蝶后人，传说中神蝶后人虽为男儿身，却是可以生子之人，日前也有青月国后有了身孕的传闻，可是苏未……”
“那也是个男人。”莫念情打断她的话，他不想听到任何苏未不好的说法“说不定朕努力一些，他也可以给白戎国，留下血统纯正的储君。”
“你……”凝星皱眉却终只能无奈的唤他“情儿！”
“当年的事，虽然父王已经不在了，可朕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莫念情抿着唇，终是说了出口。
凝星再次抬头对上他的眼，他不明情绪的眸子里，似乎没有仇恨。
莫念情转身“朕…原本就该恨你的，害的母妃与父王连连误会，最终还害死了朕的母妃，可是……”
凝星看着他的背影眼睛越睁越大，他都知道了，真的都知道了，可为什么，他可以那样平静的对待自己？
“母妃她，从未恨过你。”莫念情看着前方，摇曳着黯淡烛光的房间，终是将实话告诉了她“母妃说，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
话音落下时，莫念情已经举步，往寝室走去。
凝星呆愣的抹着墙，面无表情的苍白模样，却在合起眼敛的瞬间，被水打湿变的更加凄楚。
“母妃她，从末恨过你。”
“母妃说，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
耳边还回响着莫念情的话语，胸口突然一悸，心痛的彻骨，凝星蹲□子，环住自己的膝“姐姐…”
脑中回忆起那年夏天，自己也如现在一般泪流满面，只不过那时的心里正在暗暗欢喜，因为床边的另外一人，是莫龙飞，她暗暗深爱的男人。
而不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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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慕贵妃，你是不是在宫外有了情郎，所以才对圣上宠幸苏未之事，半点不在意，甚至还与那苏未成了知交好友？”
“没有。”慕倾舞瞬间双膝着地跪了下去，她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这样的罪名她承受不起，这种罪名要是落实了，恐怕不只是她，就连她现在的爹爹慕京，和整个右丞相府，都得受到株连。
“太妃，太后娘娘，臣妾没有，臣妾……”慕倾舞转着眼珠子，有些慌乱的解释着“对了，臣妾那两个月间，一直与皇上在一起，臣妾虽然偷跑出宫，但真的是去找皇上的。”
“啪！”太后原本一直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旁观，此时却是手底一颤，杯盏就这样直直的落了下来，砸在了地上。
原本昨夜才知道慕倾舞偷跑出宫之事，下落不明两个多月，这对一个妃子来说，一旦查清死罪难逃。
可却没想到这人竟说，她一直与皇上在一起，那……
“你确定你两个多月都与皇上在一起，都不在宫里？”太后站起身，低沉着声音，不复曾经的慈祥，反而庄严的有些可怕。
“是。”慕倾舞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低着应着。
“这怎么可能？”凝星皱着眉低吼“情儿他只离宫了两三日，慕倾舞你还在说慌。”
慕倾舞怔惊的看她，轻摇了摇头，怎么会这样，自己当时虽说不是一直与他在一起，但却的的确确是一起回来的，光在路上赶路的时间都有半个多月，莫念情又怎么可能只离宫了两三日。
慕倾舞只能跪在地上，摇着头看着太后与太妃两人，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也无法辩答，所以她只能沉默。
太后拦下有些气愤的凝星“来人，摆驾朝宫。”而后看着慕倾舞“那就去找皇上，求证好了。”
然而此时的朝阳宫，只有一些宫女太监的，太后等人也自然是扑了个空。
而其他的人，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狩猎场。
今日一下早朝，莫念情就带着苏未，连同赤炎青锋还有黄铜，一同去了西效。
皇城西效，圣上御用围场。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打了一些小动物，准备用午膳了。
将东西交给看守围场的士兵，几人就在围场边搭起的小台子上坐下。
青锋坐在赤炎身边，正在喋喋不休的夸赞着自己刚刚有多厉害，怎么去追的猎物，那猎物又跑的有多快。
事实上，他只抓到了一只兔子。
赤炎无奈的看着他神彩飞扬的样子，偶尔的也会点个头应和一下。
黄铜坐在旁边的围栏上，不顾青锋的大呼小叫，固执的叫来守门的侍卫，要来了伤药，给一只小鹰包扎伤口。
这只小鹰被莫念情射中了一只翅膀，因此黄铜觉得这只小鹰身手灵敏，便固执的要把它带回去治好，因为莫念情一向，只射猎物的头和心脏。
苏末就坐在莫念情的身边，眼晴却直直的看着，正在给小鹰包扎的黄铜身上，就连莫念情盯着他的脸，面色越来越寒凉，到了浑身冒寒气的地步，都没有发觉。
青锋刚说完自己的英勇事件，就发现了这边的奇怪气氛，扯了扯赤炎的衣袖，往这边努了努嘴“老大要吃醋了要吃醋了。”
莫念情淡淡寒凉的撇了他们一眼，转头继续看着苏未，苏未还在很仔细的看着黄铜。
于是干脆抬起手，挡在了他的眼前。
苏未转过头，就看到莫念情抿着唇，一脸寒冰的样子，但他就是知道，莫念情的这种冰寒，与以前的冷漠不同，微笑了笑又转头瞅了一眼黄铜“他长的与你不一样。”
虽然黄铜面上还覆着一层土黄色的轻纱，但苏未就是知道，他们两长的一点也不像，单单就那双眼睛，就相差很多呢。
“你就看这个？”莫念情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嗯。”苏未点着头，突然的微微红了面颊“那天晚上，明明长的一样的。”
那天看到黄铜，穿着明黄的龙袍，去了两人的寝宫，便很自然的猜到了一些，只是苏未没有再多问，因为他不好意思提起那天晚上，不，应该说，他不好意思提起每天晚上的事。
莫念情看他又要转头去看黄铜，干脆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正视着自己“别看了，长的不一样。”
苏未侧着头看着莫念情“可是……”
黄铜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捂着嘴，笑的十分欢快的青锋，还有那边捧着苏未的脸，满身酸醋味的莫念情。
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发现苏未还在情不自禁的想要转头，干脆拉下面纱，指着自己的脸“我学易容术的。”
苏未扯下莫念情的手，无视掉那一股子酸味，认真的看着黄铜，那张脸，面容十分的平凡，与自己都属于同一类，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又看了看莫念情，嗯…面容刚毅五官精致，拼凑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好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面颊。
又看着黄铜“易容术？”是他理解的那样吗？感觉很不可思议啊。
青锋已经从捂着嘴，变成捂着肚子，躲在赤炎的怀里笑的打滚了。
赤炎面无表情，额上却在冒着黑线，到底有什么好笑的？这人笑点好奇怪。
第45章 君王替身
“嗯。”黄铜点了点头,抱着那只小鹰试了试，确定它暂时飞不起来了，看了一眼笑的打滚的青锋“这张也不是我的脸。”
“呵呵哈哈哈………”青锋抬头看了一眼赤炎“老大吃小黄黄的醋，哈哈哈哈哈……”而后把脸埋进赤炎的怀里滚来滚去。
。。。。。。
众人无语，莫念情怨念的瞪了一眼那边的两人，顿时觉得这醋吃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苏未低着头,偷笑了笑。
那边看守狩猎围场的士兵队长，刚好来通知众人 ：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也不过是一些烤肉之类的。
“吃完东西,是不是就该回去了？”苏未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夹了一块烤肉放到莫念情的碗里。
莫念情放下筷子,搂住他的腰，揉了揉“累了？”
苏未无奈的挣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有些尴尬，这人就不能够注意点场合吗“不累，你不用回去处理公事？”
“没事了，下午陪你射箭？”莫念情又凑近了他一些。
苏未低下头“哦。”了一声，便不再理他了，反正他是明白了，这人是真的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用过午膳之后，众人又再次到了狩猎场，只是现在要射的不是活物，而是不远处已经摆好的标杷。
莫念情接过兵士递上来的弓箭，银白的弓身上，刻有精细的龙纹，箭上也是通体透着银光，箭尾覆有银翎。
看了一眼标杷的方向，大概二十来丈，应该不算太远，将弓箭递给苏未。
苏未看了看莫念情，接过弓箭手下一垂，好重，竟原来是实心的纯银打造，这手上的重量该有六七十斤重，比一般的竹箭重上了十多倍。
“小未未要不要跟我换一换？”青锋在另外一侧，笑盈盈的举着一把精竹雕的弓。
莫念情看着苏未突然垂下的手，才想起自己的力量与他不同“要不，换一把？”
“不用。”苏未深舒了一口气，对着青锋笑了笑，那笑的竟是有些挑衅，缓缓执弓抬手。
弓的确有一些太重，六七十斤的东西苏未拿着还可以，可要平举到胸前，就难免吃力的手都有些颤抖。
莫念情反而有些担心，自己应该要挑一把比较适合他力量的弓的，怎么就习惯性的，让他用自己的东西了？！
苏未只是微斜了他一眼，抿着唇，右手中的箭快速的搭上弓弦，手、肘、肩平齐，眼顺着箭尖往前，两手执着弓箭，拉开弓弦终于找到了平衡。
缓缓的移动箭尖，对准杷心。
“啪啪……好架式。”青锋拍着手，亮晶晶的看着苏未，这人当初在后山练功时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虽然功夫不济，但那架式的确是华丽的无可挑剔。
“嘭…”右手五指张开，弓弦瞬间绷直，箭尖旋转着笔直飞出，终直直的定在杷心上。
而后苏未又连射了两箭，亦是快而准的中了左右两边最边远的两块杷心，瞬间又从箭筒里一次性取出三箭，横向搭上弓弦。
一把弓三支箭，苏未手微微一颤，而后握紧弓身眯起眼，两边手指松开，同时飞出两道银白的光。
光华敛尽时“咚…”只一声轻响，两支箭正好停在了左右的两张杷上，五个标杷，一杷一箭都是正中红心，这边的几人都忍不住看直了眼。
苏未提弓一转，箭尖对上了青锋的方向。
“小未未，别冲动啊，我错了我错了。”青锋瞪大眼看着那只银白的箭“你不是光有架子，你还有好箭法，你不要冲动啊，手千万别松啊！”青锋左右看了看，想着苏未万一手松了，他要闪到哪边去才好。
黄铜很明智的退开了几步，离青锋远远的，赤炎跟莫念情那两个面瘫症患着，抽搐着嘴角想笑又不好笑的样子，他们都不相信苏未会松手。
苏未却眯起眼，突然的启唇笑的温柔“不要动哦。”吟吟的破空之声，在众人的惊诧下，那一道银白，沿着笔直的轨迹，擦过青锋的头顶，离他的发顶只有毫厘之差，而后钉上了他身后大概百丈远的树干。
“呼……”苏未深呼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弓，左右手都在轻轻的颤抖着，实在还是太重了一些，一连发了这么多箭，臂上的神经有些承受不住力量。
莫念情自觉得接过他手中的弓，交给了守在一旁的兵士，握着他还有些颤动的手“为什么要勉强？”
苏未抬头笑眯眯的看他“不应该说，好厉害之类的话？”
“嗯，好厉害。”莫念情点头，也跟着他笑。
那边青锋扑到赤炎的身上，大呼小叫的“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他真的放箭了，他真放了……”
赤炎抱着他，看他夸张的反映默默扭头，看着苏未淡淡的两个字“很准？”
苏未仰起得意的笑容，向着那支箭所停方向跨步“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会拿青锋的命开玩笑么？”
走到树旁，抬手拔下那支箭，箭尖上一片嫩绿的叶子，刚好被从中穿透，捻起那一片叶子，松手让它缓缓落在地上。
秋末初冬的最后一片绿叶，已经入冬了，苏未不经想起小时候学箭时候的事“从十岁以后，就没失过准头了。”
他从小就有学各种功夫，但就像他们说的，徒有其形，只是个花架子罢了，唯独这箭术，或许是因为箭术比较重技术而非力量，所以他才能学的这么好。
“弓虽然重，却也因此加强了它的力量和稳定性，找准了手感就不会偏离它的轨迹。”苏未转身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赤炎，毕竟刚刚应该是吓到他们了。
赤炎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然后安静的木着脸，看着赖在怀里不肯出来的青锋。
莫念情就握了苏未的手“下次换一把弓。”这个人的左手，明明都还颤抖，分明还是勉强了。
“好。”苏未垂下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他就是不喜欢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输给莫念情，甚至什么都比不上青锋，这样的自己，只让他觉得配不上莫念情了。
“禀皇上。”有守门的士兵匆匆忙忙的赶来“太后与太妃娘娘正在宫中，四处寻找皇上。”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是出什么事了？”青锋抬起头，难道又有什么热闹事儿？！
“属下不知。”那个士兵单膝跪地，低着头回答。
“干脆回去吧。”苏未就扯了扯莫念情的袖子。
几人就这样出了围场，马蹄枯叶，往着皇宫的方向赶回。
黄铜落在最后，将那只小鹰放在怀里，看着前面成双成对的人，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跟出来呢，就为了看这一个两个腻腻歪歪的样子？
这几个人，还真是不知道收敛。
皇宫中，太后与太妃娘娘正坐在朝阳宫的正殿里，慕倾舞跪在地上十分的怨念，时不时的往门外张望着。
“禀太后，太妃娘娘，皇上回宫了。”有太监转过门口，低垂着头禀报。
莫念情拉着苏未的手就刚好走了进来，看了看太后和太妃，终是低下头“儿臣给大后，太妃娘娘请安。”
苏未站在他的身侧，手被紧紧的拽着，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礼，只能抿着唇低垂着眉眼。
太妃站起身眯缝起“哼，苏未，你如今连该有的礼仪都忘了吗？”
苏未身子一僵，随既挣开莫念情的手，单膝跪地“属下参见太后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莫念情敛着眉心将苏未拉起“以后，苏未可以免跪。”
苏未还是又挣开了他的手，低垂着头“谢皇上。”
“哼。”凝星与太后看着这边两人恩爱的样子，十分气愤的咬着牙。
莫念情面无表情的抿着唇，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慕倾舞一眼“这又是做什么？”
“慕倾舞，欺上瓜拢假装身染恶疾私自离宫，两个月间下落不明。”太后坐在椅子上，极力平复了心情，冒似不急不缓的开口。
莫念情低头想了想“来人。”
“在。”青锋立在门外。
“拟旨。”莫念情眸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慕倾舞，微微启唇“慕倾舞私自离宫，不守礼法，遂…除去封号，贬为平民，既日逐出宫闱。”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倾舞十分迅速的直起腰，双手交叠于膝前，行了磕头跪拜的重礼。
“皇上，妃子私自离宫，下落不明是死罪。”太后轻拍着桌面站了起来“还是说，那两个多月间，她的确是与皇上在一起？”
莫念情侧过头，紧皱着眉，苏未拉了拉他的袖子，担心的看着慕倾舞。
慕倾舞咬着唇，抬起头无力的看着他们，她知道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莫念情要是不承认的话，她便又多了一条欺君之罪，想不死都难了。
莫念情看了看苏未，对着太后点了点头“是，这两个月间她的确与朕在一起。”
“这么说，皇上你真的两个多月都不在宫里？那每天坐在朝堂上的人是谁？”太后怔惊的瞪大眼看他，虽然已猜到可能是这种结局，却还是太过震惊，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置信。
第46章 嫁给我吧
莫念情抿着唇“朕…的确不在宫里。”
“你……你……胡闹,简直胡闹。”太后颤抖着手，指着莫念情“那每天去早朝的人是谁？你是一国之君，就随便的找个人冒充你？朝堂之上，国家大事啊皇上，你岂能当做儿戏？”
莫念情敛眉，并不打算解释“朕自有分寸,朕选的人自然是可以信任之人。”
“你……”
“好了太后。”莫念情阻止了她还欲开口的话,看向门口的青锋“传旨吧！”在回宫的路上，他已经答应过慕倾舞,会找个机会放她离开皇宫，现在这样反而正好。
青锋点头退去,莫念情带着苏未转身也准备离开，竟是连一句告退也不打算说。
“情儿。”凝星开口唤他，欲言又止，莫念情离开过皇宫，还一去就是两个多月，离开前带着当年萧妃的画像，那么这两个多月里，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又或者说，知道了多少？
是只有自己当年的身世，还是连着当年的恩恩怨怨都已知晓，甚至是……凝星不敢往下想。
莫念情回过头，太后还有些气愤的以背对着他，凝星敛着眉头，神情忧郁。
终是柔和了眉眼，垂下了眸子，敛去眼中冷漠的光芒“没事的话，儿臣回去休息了。”
凝星看着莫念情和苏未相牵的手，叹了口气“情儿，就算你不喜欢慕倾舞，那你也必须再选个妃子，苏未可以留下，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国不可无君，君又岂能无嗣？”
苏未拉着莫念情的手紧了紧，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她说的对，在答应跟莫念情回宫的时候，他便已做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除了苏未，朕谁也不想要。”莫念情声音冷漠的开口，却是说的异常坚定。
苏未抿着唇，看着莫念情的侧脸，心情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才好，应是想怪他不知轻重无视江山社稷，却又被暖暖的感动塞满。
毕竟他也不过是个平凡人而已，能得此一人对他比江山还重，他还有何求？
“情儿。”凝星忧伤的撇过两人一眼，而后闭上眼，关掉不经意泄露的哀伤“可你总得给白戎国留下一个储君吧。”
莫念情环过苏未的肩，转身“不行的话，就寻个外戚世子好了。”而后带着苏未离开。
凝星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突然起了无限的愁然，当年的他也是这样，跟当年的太后说“此生此世，朕只要萧情一人足已。”
又在萧情仙逝，太子失踪的时候，对着她们说“寻不到太子的话，那就去寻个外戚世子好了。”
莫家的人，为什么总能这样绝情？凝星侧过脸低下头，想着想着，泪水便不经意的滑了下来。
“啪…”一地碎盏残叶“莫念情，你真是将白戎国的江山，当做儿戏不成？”太后转过身，挥落了杯盏，气怒的吼叫着带起了一室空响。
莫念情只顿了顿脚步，却还是没有回头的离开。他既已选了苏未，便也要同父王一样从一而终，他不能让自己此生，也亏欠一个情字，遗憾一个情字。
至于这个江山，他自然是会替父王守护好的。
夜渐深沉，莫念情环着苏未坐在亭栏中，看着枯萎的残叶被风卷起，而后遗落到一旁的水池中，点起圈圈涟漪。
“回去吧！”苏未转过身，看着莫念情。
“好。”莫念情淡淡的勾起唇角，让面部的表情变的柔和，然后拉起他的手，五指相扣着。
温暖的掌心互相贴合，莫念情想着，事情应该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吧，只剩下……
突然的偏过头，靠近了他一些“找个日子嫁给我吧，做我的皇后。”
苏未止住脚步，看着他认真的眉眼，而后低下头沉默。
这个人，今天已经说了，除了自己他谁也不要，他不会再有妃子，不会三宫六苑，那自己……是应该要鼓起勇气，站到他的身边去了吧，他都已经这样说了，自己又凭什么自私胆怯。
朝着他微笑了笑，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回，既说不出反对的话，可他也不好意思说同意。
莫念情就看着苏未的侧脸，愣愣的笑开了，然后拉停了他，吻了上去。
苏未无奈的回应他，唇舌勾舔了一会才将他推开“回去吧，今天累了。”
等他们回到朝阳宫的时候，太后与太妃已经离开，慕倾舞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走进来，只是身上原本的锦衣华服已换做了普通衣衫，金钗银环之类的，更是早已取下。
“你怎么了？”苏未放开莫念情的手，转而扶住慕倾舞。
慕倾舞十分怨念的瞧了眼同样怨念的莫念情，看着苏未摆出可怜的模样“腿残了，跪的。”
莫念情看着苏未扶着慕倾舞坐下，横了慕倾舞一眼“你还没走？”
青锋从角落偷偷的探出头“她说要跟小未未辞行。”
慕倾舞就摆出了更加可怜的模样，扯着苏未的袖子“你们不知道啊，你们走了之后，太后和太妃，就站在那里，一个神情忧伤，不知道在想什么凄凉的故事，一个目露凶光，老凶老凶的，好可怕啊，而我呢，就跪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苏未无奈的看着慕倾舞的表演“好了，以后出了宫就不用跪了，不过…让你以弃妃的名义出宫，只怕以后也会麻烦。”
苏未所说的麻烦，自然是指慕倾舞经常挂在嘴边的美男子，和那一生一世一双人，毕竟帝王弃妃，可不是谁都敢娶的。
“不怕不怕。”慕倾舞顿时好像原地复活了一样，摇头晃脑的开始幻想美好前程“我已经想好了，回了家之后呢，我就去陌仁官的媒人馆去入股，然后给人做媒，顺便借此机会认识众多俊男才子，武林豪杰。”
“咳……那你快去吧。”苏未手握成拳放在鼻下，咳了咳忍不住被她的样子逗笑。
“来人，把她拖出去。”莫念情更是直接。
两个守门的侍卫，听到命令从门外进来，应了声是，拉住慕倾舞的肩肘，当真就开始往外拖。
“喂，喂……”慕倾舞挣扎了两下，转头看着苏未，见他还在笑，完全没有要解救她的意思，而角落里青锋更是笑的超级夸张，慕倾舞无语的暗叹，这人笑点真低。
其他两人她不用求救，就已经放弃希望了，只能扯着脖子喊“小未未，我不在宫里你要小心啊，不要被莫念情欺负了，还有啊，要小心太后，她当时真的是目露凶光，很可怕很可怕的。小未未，我有空还会进宫来看你的………”
苏未笑着挥挥手，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拖出老远。
莫念情就冷着脸，拉下他抬起的手，牵扯着他往内室去，顺便吩咐了人备晚膳。
苏未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两人相执的手，这个人真是很喜欢牵手这个动作啊，又想起在迷途之园时，他牵着自己的手往前，然后…被挣开。
回忆起来才发现，他当时的表情写满了失落，真叫人心疼，手下便不自觉得，握紧了他的。
执子之手，与子白头。
碧落黄泉，共子凝眸。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他竟有了这样深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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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的如同浓墨的时候，莫念情从苏未的身后环着，十分满足的蹭着他的颈背。
“快睡吧。”苏未拉着他环在腰间的手，缓缓的闭上眼。
莫念情便拨弄了下他的额发，他看起来的确累了，轻轻咬了下他柔软的耳垂，终是放过了他，没有继续。
苏未轻勾着唇角，感受着他小心翼翼的轻吻，这个人明知道自己还没有睡着，却还是怕吵到自己，真是……心里总有温柔的甜蜜感轻轻碾过，如果真就这样一不小心，过了一辈子，也好。
宁静的夜，安宁的连着空气都变的舒缓。
宁静的夜，却还换不来安宁的夜晚，总有人要将它打碎，换来残碎空响。
栖宁宫中，太后坐在厅殿的首座上，握着那杯茶盏，茶热了又凉，换过一杯又一杯，她却只是举着难于咽下。
终是烦躁的往前一推，茶盏落地的那一声脆响，舒解了心里的一些些烦躁，站起身看了眼那一地残叶，转身打算往内室去，才发现今夜似乎少了一个人“凝太妃呢？”
“禀太后，凝太妃出门去了。”身侧的侍女低下头，看着地上破碎的杯盏。
“哦？”太后含着疑惑的发出一个单音，神情半敛着似是想到了什么，重又坐回了椅中。
便有侍女匆匆忙忙的蹲下，捡拾着碎盏残叶，又换上了一杯热茶。
而这个时候的凝星，正走在去朝阳宫的路上，今夜，她必须去问个明白，否则这一生，她便再无好眠。
无月无星的夜晚，特别黑暗，凝星挥退了身侧跟随的宫人，只身来到了朝阳宫前。
第47章 曾经当年
“参见太妃娘娘。”守门的侍卫看清来人,当先跪下行，却也刚好挡住了门口。
“让开，哀家是来找情儿的。”凝星淡淡的开口，将身上洁白的披风拉紧了一些。
“太妃娘娘。”一身土黄衣袍的人，拦在了门口，挥退了还跪在地上的侍卫,垂着头拱手作揖“可否容属下先入内禀报。”
凝星看了眼他带着同色面纱的脸,终是点了点头。
轻轻的敲门声就这样吵醒了屋内安睡的人。
莫念情听着外边的动静，缓缓将自己环着苏未腰迹的手抽离,又给他掖好被角，才起身披上外袍拉开房门。
“太妃娘娘来了。”黄铜站在门口,尽量轻声的禀告。
掩上房门，莫念情才刚刚转身，就看到凝星一身白衣，正好往这边来了。
黄铜看了那边一眼隐去身形。
凝星心中焦虑，在黄铜刚动身的时候，便忍不住的跟了进来。
莫念情迎上前，眸光扫视过她忧愁的眉眼，微一晗首“太妃这又是因何来此。”
“情儿…”凝星轻唤了他一声，然后偏过头不去看他“我想知道，你知道了多少？”
她说…我，而不是哀家，握紧了在披风下藏着的拳头，她已没了平日的娇傲，从莫念情说出她当年不过是一个宫婢开始，她便再也睡不安稳了。
莫念情只是看着她的脸，并不说话。
凝星看着昏暗的墙角“你……见到他了吗？他没有死对吧？”
“死了。”莫念情淡淡的开口“半年前，父王便去世了。”
凝星惊诧的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眼眸里，透着无尽哀伤，却又启了唇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死了好，死了他就如愿了，就可以去找姐姐了。”
转过身潸然泪下“情儿，你恨我吗？”那一声轻吟，不知是在问莫念情，又或，她想问的是萧情？
莫念情看了看房间的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人毕竟害死了他的母妃，甚至连他自己都差点性命不保。
凝星想了又想，终是暗暗的拭干泪水，看向莫念情“情儿，不论你恨不恨我，从你回宫之后，我与太后是真的将你当做亲子，我与太后都没有子嗣，因此也对小孩特别喜爱，情儿…你再找个皇后吧，嫡长太子方为正统。”
莫念情看着凝星的眼睛，他知道太妃与太后，是将他当做亲子，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可她们已是他在世上唯余的亲人了，那是斩断不了的感情。
然而，他更知道她们二人，也不过是可怜的女子罢了，得到名利地位，却得不到自己夫君的半点怜惜，更是没能留下一子半女，不过是付错了真心的可怜女人。
而他，不能再让这宫里多出几个这样的人了。
莫念情终是轻叹了一口气，语言坚定的告诉她“不会再有别人了，朕要立苏未为后。”
“这怎么行？”凝星谔然，抬眼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他是个男人，怎么做皇后？”
“青月国君，不也娶了男皇后。”莫念情寒下脸，又不是史无前例。
“情儿。”凝星当下便忘了之前的事，转而声色严厉了起来“青月国的皇后，是蝶家家主，神蝶后人，传说中神蝶后人虽为男儿身，却是可以生子之人，日前也有青月国后有了身孕的传闻，可是苏未……”
“那也是个男人。”莫念情打断她的话，他不想听到任何苏未不好的说法“说不定朕努力一些，他也可以给白戎国，留下血统纯正的储君。”
“你……”凝星皱眉却终只能无奈的唤他“情儿！”
“当年的事，虽然父王已经不在了，可朕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莫念情抿着唇，终是说了出口。
凝星再次抬头对上他的眼，他不明情绪的眸子里，似乎没有仇恨。
莫念情转身“朕…原本就该恨你的，害的母妃与父王连连误会，最终还害死了朕的母妃，可是……”
凝星看着他的背影眼睛越睁越大，他都知道了，真的都知道了，可为什么，他可以那样平静的对待自己？
“母妃她，从未恨过你。”莫念情看着前方，摇曳着黯淡烛光的房间，终是将实话告诉了她“母妃说，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
话音落下时，莫念情已经举步，往寝室走去。
凝星呆愣的抹着墙，面无表情的苍白模样，却在合起眼敛的瞬间，被水打湿变的更加凄楚。
“母妃她，从末恨过你。”
“母妃说，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
耳边还回响着莫念情的话语，胸口突然一悸，心痛的彻骨，凝星蹲□子，环住自己的膝“姐姐…”
脑中回忆起那年夏天，自己也如现在一般泪流满面，只不过那时的心里正在暗暗欢喜，因为床边的另外一人，是莫龙飞，她暗暗深爱的男人。
而不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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