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8 五年前失去孩子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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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五年前失去孩子的真相</p>
急匆匆打车赶到西餐厅，乔南片刻都不敢耽误……</p>
“欢迎光临。”西餐厅的服务生打开玻璃门，乔南站在门前往里看，眼神焦急的四处搜寻。</p>
晚餐时间，店内用餐客人不少，乔南并不容易找到想要看到的人影。</p>
“您是乔南小姐吗？”服务生突然开口，乔南蹙眉看向他，“我是。”</p>
“郁少吩咐过的。”服务生笑了笑，转身向前带路，“请您跟我来吧。”</p>
“谢谢。”道声谢，乔南立即快步跟上。</p>
餐厅的包间都在里面，转过用餐大厅的长廊，环境骤然安静下来。服务生走在前面带路，乔南微微平复下急促的呼吸。</p>
须臾，服务生停在一间包厢门前，“就是这间。”</p>
乔南伸手握住门把，还没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稚嫩的童声，“叔叔，我还要吃三鱼。”</p>
“啧啧啧，你人不大，饭量倒是不小啊！一个人吃了整份三鱼，还没吃饱？”</p>
“唔！九宝还想吃！”</p>
隔着门板，乔南悬起的心终于放下。她微微低下头，等到服务生走远后，才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润。</p>
轻轻推开包厢门，乔南站在门前，迈动的脚步缓慢。隔着一道珠帘，她可以看到坐在对面沙发里的一大一小。</p>
“小家伙，你一个人吃了两份三鱼，知不知道一份很贵？这笔账我要找你老子去算！”</p>
“唔！”明宝又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块鱼肉，忽闪着明亮都黑眸望着面前的男人，“叔叔，你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还要找我爸爸去算？”</p>
郁锦安眯了眯眼，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有钱？”</p>
“叔叔钱包里有很多卡，和我爸爸一样。”</p>
男人弯起唇，双手托住明宝的肩膀，把他举到眼前，“你知道的倒是挺多，那我问你，叔叔帅还是你爸爸帅？”</p>
“呃……”</p>
明宝意识到不对劲，黑眼珠转啊转。眼角余光瞥见什么，他仿佛看到救星般笑出声，“乔老师！”</p>
听到他的喊声，郁锦安不自觉也把目光转过去。四目相对，乔南眼神从他和明宝身上游移了下，最终又定格在孩子身上，“明宝。”</p>
“乔老师！”</p>
看到乔南，明宝瞬间挣脱开郁锦安的手，一溜烟跳下沙发，朝她跑过来。</p>
展开双臂抱住孩子的那刻，乔南终于能够松口气。她反手将明宝抱在我怀里，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明宝，你怎么可以到处乱跑？知道把周妈吓成什么样子吗？把老师吓成什么样子吗？老师生气了！”</p>
自从见面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乔南当着明宝的面发脾气，并且说出生气这么严厉的字眼。</p>
明宝眨了眨眼，紧接着哇一声哭出来。</p>
“呜呜呜——”</p>
孩子哭的声泪俱下，可怜巴巴。乔南抱着他，看到他哭的那刻就心软了，可是想到今天发生事情的危险性，她又不得不绷起脸。</p>
“明宝，你今天的行为太过分了，要受罚！”</p>
“哇哇！”</p>
听到受罚两个字，明宝哭的更加委屈。</p>
对面沙发里男人，见到明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看的剑眉不自觉蹙起。</p>
他双手插兜站起身，径直走到乔南面前，动作奇快的伸出手把明宝给抱走。</p>
“好了，吓唬孩子干什么？”郁锦安低头瞥眼怀里的小可怜，心头微动，“我们吃饭吃的挺开心，非要把他弄哭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小孩子！”</p>
“他偷偷从幼儿园跑走，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乔南瞪眼，看到明宝求助般趴在郁锦安怀里，忽然心生感触。</p>
“他是男孩子嘛，当然喜欢跑来跑去，你应该骂的是带他的人！”</p>
郁锦安抬起手，用指尖抹掉明宝眼角的眼泪，道：“别哭，男子汉不能哭。”</p>
明宝撅起小嘴，委屈的抽噎。</p>
“呵呵。”郁锦安被他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逗笑，眼底的神色渐渐温柔，“还要不要吃三鱼？”</p>
“……要。”明宝抽噎着回答。</p>
郁锦安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这孩子是多喜欢吃三鱼啊，这种时候还不忘记吃！</p>
“叔叔带你去吃鱼。”郁锦安抱着明宝就要过去，却见小家伙窃窃的抬起头，直勾勾盯着乔南，“乔老师……”</p>
乔南同样望向他，那一刻她的眼底映入两张几乎同样表情的脸，一大一小，神态相同。</p>
他们都带着渴求又期盼的眼神看着她。</p>
乔南心底一软，朝明宝伸出手。小家伙立刻扑向乔南，两条小短胳膊搂住她的脖子，脸蛋在她脖颈磨蹭，“乔老师，不要罚九宝好么？九宝害怕！”</p>
轻拍他的后背，乔南语气温和下来，“逆今天做了错事，知道吗？”</p>
明宝乖乖点头，“知道。”</p>
郁锦安双手插兜看着他们，慢慢发觉，乔南抱着明宝的画面，竟然极其令他感觉温暖。</p>
是的，温暖，那是一种他想要的温暖。</p>
不久，乔南抱着明宝重新坐到餐桌前，抽出纸巾帮他擦干眼泪。</p>
“还要吃吗？”</p>
明宝指了指面前的盘子，乔南把勺子递给他，并且叮嘱他慢慢吃。</p>
包里手机响起来，乔南看眼号码，脸色未变。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把电话接通，“喂。”</p>
“南南，九宝在哪里？”明腾的声音急迫，明显已经知道情况。</p>
乔南下意识瞥眼身边的男人，然后才回答，“我找到明宝了，他很好，只是肚子饿了，我带他吃完饭就回去。”</p>
“你们在哪里？”明腾并不放心。</p>
乔南犹豫了下，还是把地址告诉他。</p>
她挂断电话，再次抬起头时，恰好看到郁锦安阴霾的眼神，“你为什么要告诉明腾？”</p>
“他说明宝的父亲，我当然要告诉他。”乔南平静的开口，只是望着郁锦安的眼神有些躲闪。</p>
“明宝的父亲？”</p>
郁锦安冷笑了声，刚刚脸上的暖意荡然无存，“既然人家是明宝的父亲，那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又是明宝什么人？”</p>
“乔老师是我妈妈！”明宝突然回答。</p>
郁锦安怔了怔，“你说什么？”</p>
乔南蹙眉，正要拦住明宝，却听他回答，“乔老师要和爸爸结婚了，以后就是我妈妈啦！”</p>
都说童言无忌，郁锦安目光落在乔南脸上，“你真的要和明腾结婚？”</p>
“……”乔南无法回答。</p>
她的缄默在郁锦安看来，就是默认。</p>
不多时候，餐厅包厢门被人推开。明宝看到进来的男人，立刻跳下沙发跑过去，“爸爸，你怎么来了？”</p>
“爸爸来接你。”明腾莞尔一笑，低头在儿子脸颊亲了下。</p>
明宝趴在明腾怀里，大眼睛在他脸上转了转，又看向对面的郁锦安，而后撇撇嘴。唔，是不是叔叔要比爸爸帅一点？</p>
看到明宝靠在明腾怀里的亲热模样，郁锦安脸色更加难看。</p>
郁锦安面色冷冽，瞥眼明宝后狠狠别开视线。哼，他就不应该心软，到底是明腾的儿子，给他吃再多的三鱼都没有用！</p>
这小子，就是个小白眼狼！</p>
包厢中四个人，乔南呼吸渐渐急促。</p>
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此刻对于她的意义，竟然万分奇妙。</p>
左边明腾，右边郁锦安，她只好伸手把明宝抱过来，搂在怀中。</p>
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气氛的异常，这会儿变的很安静，乖乖坐在乔南怀里，动也不动。</p>
“今天的事情，多亏郁总。”</p>
明腾主动伸出手，可惜郁锦安不给面子，依旧坐着不动，“明总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明总这个儿子和我还挺有缘。”</p>
闻言，明腾笑了笑，却没多说什么。</p>
扫眼桌上的残羹，明腾立刻掏出钱包，“这顿饭我来……”</p>
“不用。”郁锦安手指轻扣桌沿，道：“我在这里吃饭只是签单，这餐的费用早就结了，不用明总破费。”</p>
明腾脸色一沉。郁锦安此举，明显不领他的情。</p>
“咳咳。”</p>
气氛过于紧张，乔南突然没有憋住气。</p>
面前突然递过来两杯水，乔南惊讶的抬起脸，只见郁锦安和明腾同时伸手过来。她原本假咳，这会儿却真的惊天动地咳嗽起来。</p>
“咳咳咳！”她低头捂住嘴巴，尴尬的不敢抬头。</p>
“乔老师，喝水。”</p>
关键时刻，明宝端起水杯递过来。乔南顿时松口气，立刻接过他的杯子，“谢谢。”</p>
捧起杯子，她赶紧喝了两口。</p>
两个男人同时举杯停留在半空中，明腾无奈的放下杯子，郁锦安瞥眼乔南接过明宝的杯子，阴霾的脸色才渐渐缓和。</p>
放下水杯时，乔南偷偷在明宝耳边说了句什么。小家伙这种时候特别给力，绝对不会掉链子，保证完成任务。</p>
“爸爸，我们回家吧，九宝困了。”</p>
听到儿子开口，明腾回过神将他抱过去。</p>
乔南立刻站起身，催促道：“是啊，很晚了，我们回去吧。”</p>
明腾起身将儿子抱在怀里，同乔南并肩而站的看向郁锦安，道：“郁总，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我做东，好好答谢。”</p>
他们站在一起，俨然一家三口的模样。郁锦安双手插兜，五指慢慢收紧，“明总太客气了，反正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客套。”</p>
一家人？</p>
乔南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很快又把目光垂下。</p>
明腾始终保持温和的笑脸，他低低笑了声，抱着儿子看向身边的人，“我们走吧。”</p>
“好。”乔南应声，立刻跟在他的身边离开。</p>
此地不宜久留，继续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p>
走出包厢大门，乔南下意识偏过头，看眼沙发里的男人。郁锦安那双深棕色瞳仁刚好也在望着她，四目相对的那刻，乔南不得不压抑住心底的念头。</p>
儿子的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前，还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中间也包括郁锦安，经历这么多事情后，乔南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把她和儿子分开！</p>
哪怕是郁锦安，那也绝对不行！</p>
眼见他们离开，郁锦安薄唇瞬间抿成一条直线。餐桌上还有服务员没有收拾的残羹冷饭，他伸手按了按肚子，忽然想起来，今晚他还什么东西都没吃。</p>
叫了两份三鱼，都被那个小家伙吃掉！</p>
想到此，郁锦安再度沉下脸。</p>
“来人。”</p>
叫来服务员，郁锦安冷脸说道：“我要两份三鱼。”</p>
“是，马上送来。”</p>
服务员应声离开，果然很快送上两份三鱼。</p>
郁锦安拿起刀叉，低头默默地吃东西。眼角余光瞥眼身边空空的位置，想起不久前坐在那里的乔南和明宝，眼神蓦然暗淡下去。</p>
她真的想要嫁给明腾？哼，休想！</p>
连续三天，金强又是一把都不开胡，身上带来的钱输的一分不剩下，他还是恋恋不舍。走出麻将馆，天色都已经暗下来。</p>
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金强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往家走。周围路人行色匆匆，他混迹在人群中，脚步蹒跚。</p>
昨晚到今天只吃过一顿饭，玩牌的时候不觉得饿，这会儿肚子饿的咕咕叫。金强瞥眼街边的大排档，伸手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都翻遍，可惜连一毛钱都没发现。</p>
“妈的！真是倒霉！”金强骂道，这几天都是把把输，他回家一定要看看黄历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这样下去，身上那笔钱用不了多久都要挥霍掉了。</p>
走进漆黑的楼道，金强迈步往楼上走，快到家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就要下楼。</p>
“站住！”</p>
身后传来一声厉呵，随着话音响起，楼道里的灯也被打开。</p>
金强不自觉偏过头，看清身后的人后，笑嘻嘻打招呼，“原来是小南啊，吓我一跳。”</p>
话虽这么说，但金强依旧想要下楼。</p>
“我跑步的速度不弱，”坐在台阶上的乔南慢慢站起身，踮起脚尖开始活动脚踝，“如果你非要跑，那我愿意奉陪。”</p>
“嘿嘿，这是哪里话嘛。”金强变脸的速度倒是不慢，他边说话边抬脚上楼，走到大门前，“你能来看我，我可是求之不得，怎么还会跑？”</p>
说话间，金强打开家门，“快点进来。”</p>
乔南拾起地上的背包，跟着他进屋。</p>
这套房子是租来的，面积很小，平时又只有金强一个人，屋子乱到处都是杂物，乱糟糟一片，连张赶紧凳子都找不到。</p>
金强从脏衣服堆里扒拉出一张凳子，又用衣袖擦干净后才递给乔南，“来，坐这里。”</p>
看眼擦干净的凳子，乔南也没客气，直接坐下。</p>
“哎呦，咱们小南如今又是邵家的大小姐，这气势果然不一样了。”金强倒了杯水送过来，语气调侃。</p>
乔南咻的抬起头，瞪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的？”</p>
“你爷爷前段时间来看过来我，还送我一笔钱。”金强倒是没有隐瞒，如实相告，“老人家很大方，想来你在邵家的日子很好过吧。”</p>
原来是爷爷来过，乔南抿起唇，懒得同他谈这些。</p>
“你来找我有事？”</p>
金强蹙眉，“是不是你妈有事？”</p>
“闭嘴！”乔南瞪眼，“少提我妈，少咒她！”</p>
“好好，我不说。”金强无奈的撇撇嘴，表情瞬间委屈，“你把我老婆送到国外去都不跟我打声招呼，现在我们夫妻要是相见一面可是很难啊。”</p>
“哼。”</p>
乔南勾起唇，“夫妻是吗？那好啊，妈妈的治疗费不够，你拿钱出来吧。”</p>
“咳咳咳——”</p>
金强立刻低下头，假装咳嗽。</p>
气氛急转直下，过了会儿，金强才重新开口，“小南，咱们有话还是明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p>
今天来这里找他，乔南自然不是同他闲话，她同金强这种人根本就没话可谈。不过有件事，她需要来找他求证。</p>
“五年前，你是怎么把我的孩子卖了的？”</p>
乔南突然提问，金强眼睛瞬间放大。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乔南，嘴唇一直哆嗦，“你，你，你……这不可能！”</p>
“不可能什么？”乔南冷冷望着他，“你认为，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吗？”</p>
金强垂下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p>
“用不着装了。”乔南直接说破，“那家妇幼医院前段时间发生了同样的偷卖婴儿案件，涉嫌事情的人员都被抓起来。其中有人供认，五年前还有一桩婴儿偷卖事件。”</p>
乔南语气微微停顿，前面的话是实情，后面的话都是她用来吓唬金强编出来的，“所以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我就要报警了！”</p>
“别别别，千万别报警！”听说报警金强脸色大变，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里。</p>
“当年我生孩子的事情，只有你和我妈知道。那天我妈赶到医院的时候，你们说孩子已经不在了！是你连同医院那些人，把我的孩子带走了，对不对？”按照心中的推断，乔南一字一句问出口，心尖狠狠颤抖起来。</p>
半响，金强蓦然低下头，“是。”</p>
乔南深吸口气，继续问道：“你把我的孩子送去哪里？”</p>
“因为你生的是个儿子，所以可以卖很高的价钱，护士把孩子给我以后，我就抱着孩子去找买主。可是……”</p>
“可是什么？”乔南追问。</p>
金强挠挠头，“他妈的，那个买主变卦了，又不敢要孩子。我当时也很害怕，不敢把孩子抱回去，只好把孩子放到福利院大门前。”</p>
“福利院？！”乔南瞪大眼睛，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张收养书。正是因为孩子被福利院收留，然后才又被明腾收养！</p>
原来事情是这样！</p>
深吸口气，乔南目光冷冽，“金强，你没有撒谎吗？”</p>
“没有，绝对没有。”</p>
金强半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小南啊，这件事是我不是人，你打我骂我都行，可千万不要报警啊！求你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放我一次吧。好歹我也养过你几年，难道你就那么绝情吗？”</p>
乔南没有心思搭理他的哭求，她只是再想这件事情的经过。按照金强的说法前后串联起来，似乎找不到什么破绽，而且与她目前手里掌握的线索也很吻合。</p>
“小南，求求你，千万不要报警！”</p>
“我的孩子在哪里？”乔南一脚踢开金强的触碰，远远躲闪开。</p>
“这个……”金强抬手抹了把汗，“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后来我跑到福利院偷偷打听过，听说你的孩子已经被人收养了。”</p>
这样说来，前后事情倒是相对。</p>
乔南敛下眉，眼底的神情阴霾，“金强，如果我找不到孩子，绝对不会放过你！”</p>
话落，她站起身，拉开门出去。</p>
“小南，小南……”</p>
金强后面紧追了两步，直到看见乔南远去的身影才松口气。他转身回到屋里，将门关上后立刻拿出手机。</p>
电话铃声响过，很快有人接通，“明先生，小南来找过我了。”</p>
“怎么样？”</p>
“您放心吧，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金强握着手机，美滋滋汇报情况。</p>
电话那端的男人沉了沉，而后才问，“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p>
“呃……”金强面色失落，“这个真的不知道，小南那丫头嘴巴很紧，别说我不知道，估计除了她自己，压根没人知道！”</p>
“……”</p>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金强彻底松了口气。</p>
离开金强的家，乔南拦了车赶去明家别墅。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五年后却奇迹般峰回路转，她怎么都不敢想，她的儿子竟然毫发无伤，并且能够重新出现在她的身边。</p>
心底那种欢喜与感恩，无法言说。</p>
车子停在别墅前，乔南付过车前后往里走。找金强把事情问清楚，只是为解开她心底的疑团，也为侧目弄清明宝为何会变成明腾的儿子？至于金强……</p>
乔南目前还不能把他怎么样。如果曝光这件事，必然要牵扯出明宝，如今孩子还小，不能面对这样的事情，对他的成长极为不利。更何况，这中间还会牵扯明腾，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p>
周妈说吃过晚饭，明宝就一直再等乔南出现。幸好她打车赶过来，否则这小家伙又要不睡觉哭闹了。有时候他确实有些任性磨人，可是想想孩子从小都没有妈妈照顾，乔南对他就说不出半句重话。</p>
以后时间还长，她可以慢慢教导明宝。</p>
安顿好明宝睡觉，等到乔南下楼时，已经将近十点。客厅沙发里有抹熟悉的身影，她几步走过去，果然看到满身酒气的明腾。</p>
“你怎么睡在这里？”</p>
乔南伸手推了下明腾的肩膀，柔声道：“上楼睡吧，这里冷。”</p>
倒在沙发里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睛，突然伸手扣住乔南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并且翻身将她压在身下。</p>
28五年前失去孩子的真相</p>
急匆匆打车赶到西餐厅，乔南片刻都不敢耽误……</p>
“欢迎光临。”西餐厅的服务生打开玻璃门，乔南站在门前往里看，眼神焦急的四处搜寻。</p>
晚餐时间，店内用餐客人不少，乔南并不容易找到想要看到的人影。</p>
“您是乔南小姐吗？”服务生突然开口，乔南蹙眉看向他，“我是。”</p>
“郁少吩咐过的。”服务生笑了笑，转身向前带路，“请您跟我来吧。”</p>
“谢谢。”道声谢，乔南立即快步跟上。</p>
餐厅的包间都在里面，转过用餐大厅的长廊，环境骤然安静下来。服务生走在前面带路，乔南微微平复下急促的呼吸。</p>
须臾，服务生停在一间包厢门前，“就是这间。”</p>
乔南伸手握住门把，还没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稚嫩的童声，“叔叔，我还要吃三鱼。”</p>
“啧啧啧，你人不大，饭量倒是不小啊！一个人吃了整份三鱼，还没吃饱？”</p>
“唔！九宝还想吃！”</p>
隔着门板，乔南悬起的心终于放下。她微微低下头，等到服务生走远后，才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润。</p>
轻轻推开包厢门，乔南站在门前，迈动的脚步缓慢。隔着一道珠帘，她可以看到坐在对面沙发里的一大一小。</p>
“小家伙，你一个人吃了两份三鱼，知不知道一份很贵？这笔账我要找你老子去算！”</p>
“唔！”明宝又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块鱼肉，忽闪着明亮都黑眸望着面前的男人，“叔叔，你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还要找我爸爸去算？”</p>
郁锦安眯了眯眼，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有钱？”</p>
“叔叔钱包里有很多卡，和我爸爸一样。”</p>
男人弯起唇，双手托住明宝的肩膀，把他举到眼前，“你知道的倒是挺多，那我问你，叔叔帅还是你爸爸帅？”</p>
“呃……”</p>
明宝意识到不对劲，黑眼珠转啊转。眼角余光瞥见什么，他仿佛看到救星般笑出声，“乔老师！”</p>
听到他的喊声，郁锦安不自觉也把目光转过去。四目相对，乔南眼神从他和明宝身上游移了下，最终又定格在孩子身上，“明宝。”</p>
“乔老师！”</p>
看到乔南，明宝瞬间挣脱开郁锦安的手，一溜烟跳下沙发，朝她跑过来。</p>
展开双臂抱住孩子的那刻，乔南终于能够松口气。她反手将明宝抱在我怀里，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明宝，你怎么可以到处乱跑？知道把周妈吓成什么样子吗？把老师吓成什么样子吗？老师生气了！”</p>
自从见面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乔南当着明宝的面发脾气，并且说出生气这么严厉的字眼。</p>
明宝眨了眨眼，紧接着哇一声哭出来。</p>
“呜呜呜——”</p>
孩子哭的声泪俱下，可怜巴巴。乔南抱着他，看到他哭的那刻就心软了，可是想到今天发生事情的危险性，她又不得不绷起脸。</p>
“明宝，你今天的行为太过分了，要受罚！”</p>
“哇哇！”</p>
听到受罚两个字，明宝哭的更加委屈。</p>
对面沙发里男人，见到明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看的剑眉不自觉蹙起。</p>
他双手插兜站起身，径直走到乔南面前，动作奇快的伸出手把明宝给抱走。</p>
“好了，吓唬孩子干什么？”郁锦安低头瞥眼怀里的小可怜，心头微动，“我们吃饭吃的挺开心，非要把他弄哭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小孩子！”</p>
“他偷偷从幼儿园跑走，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乔南瞪眼，看到明宝求助般趴在郁锦安怀里，忽然心生感触。</p>
“他是男孩子嘛，当然喜欢跑来跑去，你应该骂的是带他的人！”</p>
郁锦安抬起手，用指尖抹掉明宝眼角的眼泪，道：“别哭，男子汉不能哭。”</p>
明宝撅起小嘴，委屈的抽噎。</p>
“呵呵。”郁锦安被他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逗笑，眼底的神色渐渐温柔，“还要不要吃三鱼？”</p>
“……要。”明宝抽噎着回答。</p>
郁锦安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这孩子是多喜欢吃三鱼啊，这种时候还不忘记吃！</p>
“叔叔带你去吃鱼。”郁锦安抱着明宝就要过去，却见小家伙窃窃的抬起头，直勾勾盯着乔南，“乔老师……”</p>
乔南同样望向他，那一刻她的眼底映入两张几乎同样表情的脸，一大一小，神态相同。</p>
他们都带着渴求又期盼的眼神看着她。</p>
乔南心底一软，朝明宝伸出手。小家伙立刻扑向乔南，两条小短胳膊搂住她的脖子，脸蛋在她脖颈磨蹭，“乔老师，不要罚九宝好么？九宝害怕！”</p>
轻拍他的后背，乔南语气温和下来，“逆今天做了错事，知道吗？”</p>
明宝乖乖点头，“知道。”</p>
郁锦安双手插兜看着他们，慢慢发觉，乔南抱着明宝的画面，竟然极其令他感觉温暖。</p>
是的，温暖，那是一种他想要的温暖。</p>
不久，乔南抱着明宝重新坐到餐桌前，抽出纸巾帮他擦干眼泪。</p>
“还要吃吗？”</p>
明宝指了指面前的盘子，乔南把勺子递给他，并且叮嘱他慢慢吃。</p>
包里手机响起来，乔南看眼号码，脸色未变。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把电话接通，“喂。”</p>
“南南，九宝在哪里？”明腾的声音急迫，明显已经知道情况。</p>
乔南下意识瞥眼身边的男人，然后才回答，“我找到明宝了，他很好，只是肚子饿了，我带他吃完饭就回去。”</p>
“你们在哪里？”明腾并不放心。</p>
乔南犹豫了下，还是把地址告诉他。</p>
她挂断电话，再次抬起头时，恰好看到郁锦安阴霾的眼神，“你为什么要告诉明腾？”</p>
“他说明宝的父亲，我当然要告诉他。”乔南平静的开口，只是望着郁锦安的眼神有些躲闪。</p>
“明宝的父亲？”</p>
郁锦安冷笑了声，刚刚脸上的暖意荡然无存，“既然人家是明宝的父亲，那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又是明宝什么人？”</p>
“乔老师是我妈妈！”明宝突然回答。</p>
郁锦安怔了怔，“你说什么？”</p>
乔南蹙眉，正要拦住明宝，却听他回答，“乔老师要和爸爸结婚了，以后就是我妈妈啦！”</p>
都说童言无忌，郁锦安目光落在乔南脸上，“你真的要和明腾结婚？”</p>
“……”乔南无法回答。</p>
她的缄默在郁锦安看来，就是默认。</p>
不多时候，餐厅包厢门被人推开。明宝看到进来的男人，立刻跳下沙发跑过去，“爸爸，你怎么来了？”</p>
“爸爸来接你。”明腾莞尔一笑，低头在儿子脸颊亲了下。</p>
明宝趴在明腾怀里，大眼睛在他脸上转了转，又看向对面的郁锦安，而后撇撇嘴。唔，是不是叔叔要比爸爸帅一点？</p>
看到明宝靠在明腾怀里的亲热模样，郁锦安脸色更加难看。</p>
郁锦安面色冷冽，瞥眼明宝后狠狠别开视线。哼，他就不应该心软，到底是明腾的儿子，给他吃再多的三鱼都没有用！</p>
这小子，就是个小白眼狼！</p>
包厢中四个人，乔南呼吸渐渐急促。</p>
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此刻对于她的意义，竟然万分奇妙。</p>
左边明腾，右边郁锦安，她只好伸手把明宝抱过来，搂在怀中。</p>
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气氛的异常，这会儿变的很安静，乖乖坐在乔南怀里，动也不动。</p>
“今天的事情，多亏郁总。”</p>
明腾主动伸出手，可惜郁锦安不给面子，依旧坐着不动，“明总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明总这个儿子和我还挺有缘。”</p>
闻言，明腾笑了笑，却没多说什么。</p>
扫眼桌上的残羹，明腾立刻掏出钱包，“这顿饭我来……”</p>
“不用。”郁锦安手指轻扣桌沿，道：“我在这里吃饭只是签单，这餐的费用早就结了，不用明总破费。”</p>
明腾脸色一沉。郁锦安此举，明显不领他的情。</p>
“咳咳。”</p>
气氛过于紧张，乔南突然没有憋住气。</p>
面前突然递过来两杯水，乔南惊讶的抬起脸，只见郁锦安和明腾同时伸手过来。她原本假咳，这会儿却真的惊天动地咳嗽起来。</p>
“咳咳咳！”她低头捂住嘴巴，尴尬的不敢抬头。</p>
“乔老师，喝水。”</p>
关键时刻，明宝端起水杯递过来。乔南顿时松口气，立刻接过他的杯子，“谢谢。”</p>
捧起杯子，她赶紧喝了两口。</p>
两个男人同时举杯停留在半空中，明腾无奈的放下杯子，郁锦安瞥眼乔南接过明宝的杯子，阴霾的脸色才渐渐缓和。</p>
放下水杯时，乔南偷偷在明宝耳边说了句什么。小家伙这种时候特别给力，绝对不会掉链子，保证完成任务。</p>
“爸爸，我们回家吧，九宝困了。”</p>
听到儿子开口，明腾回过神将他抱过去。</p>
乔南立刻站起身，催促道：“是啊，很晚了，我们回去吧。”</p>
明腾起身将儿子抱在怀里，同乔南并肩而站的看向郁锦安，道：“郁总，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我做东，好好答谢。”</p>
他们站在一起，俨然一家三口的模样。郁锦安双手插兜，五指慢慢收紧，“明总太客气了，反正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客套。”</p>
一家人？</p>
乔南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很快又把目光垂下。</p>
明腾始终保持温和的笑脸，他低低笑了声，抱着儿子看向身边的人，“我们走吧。”</p>
“好。”乔南应声，立刻跟在他的身边离开。</p>
此地不宜久留，继续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p>
走出包厢大门，乔南下意识偏过头，看眼沙发里的男人。郁锦安那双深棕色瞳仁刚好也在望着她，四目相对的那刻，乔南不得不压抑住心底的念头。</p>
儿子的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前，还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中间也包括郁锦安，经历这么多事情后，乔南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把她和儿子分开！</p>
哪怕是郁锦安，那也绝对不行！</p>
眼见他们离开，郁锦安薄唇瞬间抿成一条直线。餐桌上还有服务员没有收拾的残羹冷饭，他伸手按了按肚子，忽然想起来，今晚他还什么东西都没吃。</p>
叫了两份三鱼，都被那个小家伙吃掉！</p>
想到此，郁锦安再度沉下脸。</p>
“来人。”</p>
叫来服务员，郁锦安冷脸说道：“我要两份三鱼。”</p>
“是，马上送来。”</p>
服务员应声离开，果然很快送上两份三鱼。</p>
郁锦安拿起刀叉，低头默默地吃东西。眼角余光瞥眼身边空空的位置，想起不久前坐在那里的乔南和明宝，眼神蓦然暗淡下去。</p>
她真的想要嫁给明腾？哼，休想！</p>
连续三天，金强又是一把都不开胡，身上带来的钱输的一分不剩下，他还是恋恋不舍。走出麻将馆，天色都已经暗下来。</p>
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金强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往家走。周围路人行色匆匆，他混迹在人群中，脚步蹒跚。</p>
昨晚到今天只吃过一顿饭，玩牌的时候不觉得饿，这会儿肚子饿的咕咕叫。金强瞥眼街边的大排档，伸手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都翻遍，可惜连一毛钱都没发现。</p>
“妈的！真是倒霉！”金强骂道，这几天都是把把输，他回家一定要看看黄历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这样下去，身上那笔钱用不了多久都要挥霍掉了。</p>
走进漆黑的楼道，金强迈步往楼上走，快到家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就要下楼。</p>
“站住！”</p>
身后传来一声厉呵，随着话音响起，楼道里的灯也被打开。</p>
金强不自觉偏过头，看清身后的人后，笑嘻嘻打招呼，“原来是小南啊，吓我一跳。”</p>
话虽这么说，但金强依旧想要下楼。</p>
“我跑步的速度不弱，”坐在台阶上的乔南慢慢站起身，踮起脚尖开始活动脚踝，“如果你非要跑，那我愿意奉陪。”</p>
“嘿嘿，这是哪里话嘛。”金强变脸的速度倒是不慢，他边说话边抬脚上楼，走到大门前，“你能来看我，我可是求之不得，怎么还会跑？”</p>
说话间，金强打开家门，“快点进来。”</p>
乔南拾起地上的背包，跟着他进屋。</p>
这套房子是租来的，面积很小，平时又只有金强一个人，屋子乱到处都是杂物，乱糟糟一片，连张赶紧凳子都找不到。</p>
金强从脏衣服堆里扒拉出一张凳子，又用衣袖擦干净后才递给乔南，“来，坐这里。”</p>
看眼擦干净的凳子，乔南也没客气，直接坐下。</p>
“哎呦，咱们小南如今又是邵家的大小姐，这气势果然不一样了。”金强倒了杯水送过来，语气调侃。</p>
乔南咻的抬起头，瞪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的？”</p>
“你爷爷前段时间来看过来我，还送我一笔钱。”金强倒是没有隐瞒，如实相告，“老人家很大方，想来你在邵家的日子很好过吧。”</p>
原来是爷爷来过，乔南抿起唇，懒得同他谈这些。</p>
“你来找我有事？”</p>
金强蹙眉，“是不是你妈有事？”</p>
“闭嘴！”乔南瞪眼，“少提我妈，少咒她！”</p>
“好好，我不说。”金强无奈的撇撇嘴，表情瞬间委屈，“你把我老婆送到国外去都不跟我打声招呼，现在我们夫妻要是相见一面可是很难啊。”</p>
“哼。”</p>
乔南勾起唇，“夫妻是吗？那好啊，妈妈的治疗费不够，你拿钱出来吧。”</p>
“咳咳咳——”</p>
金强立刻低下头，假装咳嗽。</p>
气氛急转直下，过了会儿，金强才重新开口，“小南，咱们有话还是明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p>
今天来这里找他，乔南自然不是同他闲话，她同金强这种人根本就没话可谈。不过有件事，她需要来找他求证。</p>
“五年前，你是怎么把我的孩子卖了的？”</p>
乔南突然提问，金强眼睛瞬间放大。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乔南，嘴唇一直哆嗦，“你，你，你……这不可能！”</p>
“不可能什么？”乔南冷冷望着他，“你认为，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吗？”</p>
金强垂下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p>
“用不着装了。”乔南直接说破，“那家妇幼医院前段时间发生了同样的偷卖婴儿案件，涉嫌事情的人员都被抓起来。其中有人供认，五年前还有一桩婴儿偷卖事件。”</p>
乔南语气微微停顿，前面的话是实情，后面的话都是她用来吓唬金强编出来的，“所以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我就要报警了！”</p>
“别别别，千万别报警！”听说报警金强脸色大变，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里。</p>
“当年我生孩子的事情，只有你和我妈知道。那天我妈赶到医院的时候，你们说孩子已经不在了！是你连同医院那些人，把我的孩子带走了，对不对？”按照心中的推断，乔南一字一句问出口，心尖狠狠颤抖起来。</p>
半响，金强蓦然低下头，“是。”</p>
乔南深吸口气，继续问道：“你把我的孩子送去哪里？”</p>
“因为你生的是个儿子，所以可以卖很高的价钱，护士把孩子给我以后，我就抱着孩子去找买主。可是……”</p>
“可是什么？”乔南追问。</p>
金强挠挠头，“他妈的，那个买主变卦了，又不敢要孩子。我当时也很害怕，不敢把孩子抱回去，只好把孩子放到福利院大门前。”</p>
“福利院？！”乔南瞪大眼睛，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张收养书。正是因为孩子被福利院收留，然后才又被明腾收养！</p>
原来事情是这样！</p>
深吸口气，乔南目光冷冽，“金强，你没有撒谎吗？”</p>
“没有，绝对没有。”</p>
金强半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小南啊，这件事是我不是人，你打我骂我都行，可千万不要报警啊！求你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放我一次吧。好歹我也养过你几年，难道你就那么绝情吗？”</p>
乔南没有心思搭理他的哭求，她只是再想这件事情的经过。按照金强的说法前后串联起来，似乎找不到什么破绽，而且与她目前手里掌握的线索也很吻合。</p>
“小南，求求你，千万不要报警！”</p>
“我的孩子在哪里？”乔南一脚踢开金强的触碰，远远躲闪开。</p>
“这个……”金强抬手抹了把汗，“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后来我跑到福利院偷偷打听过，听说你的孩子已经被人收养了。”</p>
这样说来，前后事情倒是相对。</p>
乔南敛下眉，眼底的神情阴霾，“金强，如果我找不到孩子，绝对不会放过你！”</p>
话落，她站起身，拉开门出去。</p>
“小南，小南……”</p>
金强后面紧追了两步，直到看见乔南远去的身影才松口气。他转身回到屋里，将门关上后立刻拿出手机。</p>
电话铃声响过，很快有人接通，“明先生，小南来找过我了。”</p>
“怎么样？”</p>
“您放心吧，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金强握着手机，美滋滋汇报情况。</p>
电话那端的男人沉了沉，而后才问，“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p>
“呃……”金强面色失落，“这个真的不知道，小南那丫头嘴巴很紧，别说我不知道，估计除了她自己，压根没人知道！”</p>
“……”</p>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金强彻底松了口气。</p>
离开金强的家，乔南拦了车赶去明家别墅。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五年后却奇迹般峰回路转，她怎么都不敢想，她的儿子竟然毫发无伤，并且能够重新出现在她的身边。</p>
心底那种欢喜与感恩，无法言说。</p>
车子停在别墅前，乔南付过车前后往里走。找金强把事情问清楚，只是为解开她心底的疑团，也为侧目弄清明宝为何会变成明腾的儿子？至于金强……</p>
乔南目前还不能把他怎么样。如果曝光这件事，必然要牵扯出明宝，如今孩子还小，不能面对这样的事情，对他的成长极为不利。更何况，这中间还会牵扯明腾，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p>
周妈说吃过晚饭，明宝就一直再等乔南出现。幸好她打车赶过来，否则这小家伙又要不睡觉哭闹了。有时候他确实有些任性磨人，可是想想孩子从小都没有妈妈照顾，乔南对他就说不出半句重话。</p>
以后时间还长，她可以慢慢教导明宝。</p>
安顿好明宝睡觉，等到乔南下楼时，已经将近十点。客厅沙发里有抹熟悉的身影，她几步走过去，果然看到满身酒气的明腾。</p>
“你怎么睡在这里？”</p>
乔南伸手推了下明腾的肩膀，柔声道：“上楼睡吧，这里冷。”</p>
倒在沙发里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睛，突然伸手扣住乔南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并且翻身将她压在身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