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被撕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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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的黑色私家车里。</p>
在陆惊鸿和白沫陆续上车后，季南风给自己点了支粗大的雪茄，因为抽的急，味道又冲，他不由得咳嗽了两声，那搭在车窗旁的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p>
相比他的沉默阴鸷，陆惊鸿就显得暴躁急切了许多，几乎是咬牙道，“该死的，这个茶馆的幕后老板竟然是谭夫人，谭尉明他妈，这件事和她一定脱不了干系！！这个老娘们，如果容笙和唐馨少一根头发，大爷我非掐死她！”</p>
这种不敬的口吻，听得白沫直皱眉，她下意识为谭夫人开脱，“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仅凭猜测就认定是她，是不是太草率了？”</p>
“怎么可能不是她？”陆惊鸿瞪着眼，那愤怒的表情好像白沫再帮谭夫人说情，就怎么样一般，“我刚才在茶馆调监控的时候，前台那个服务员明显装傻充楞，而且整个茶馆的格局，放大了看就是一个大‘回’字型，按这个格局建设的楼房，它有一个最大的用途，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在‘回’字形的基础上，只要每层、每个走廊、以及每个房间，不管是间隔还是门板或各个角落的花纹，只要全部装饰成一样的景致的话，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客人，很容易迷路，在这种情况下，容笙和唐馨都不见了，哪怕唐馨是自己坐出租车离开的，这里头都有鬼！”</p>
“可……”白沫还想替谭夫人开脱，这时候季南风熄了烟。</p>
“不要吵了，先说说我这边了解的情况吧！”季南风吐着烟雾，发动车子的同时，把导航的目的地设置为市中心的谭家。“唐馨的手机我之前装有追踪器，刚才抢她手机的不法份子试图开机，被我逮到了，据他交待，七月十五后的第二天，有人拿了唐馨的照片找上他，只要时机允许就会抢走唐馨的手机，说明了什么？”</p>
陆惊鸿和白沫对视了一眼，他说，“说明对方已经设计已久，根本不是临时起意的绑架，更准确的来说，抢走唐馨的目的也暴露了，对方早就清楚唐馨手机被你动了手脚。这个人如果不是亲近你的人那就是熟悉你的的人，而且我感觉拘留所的爆炸也不是意外！”</p>
白沫也赞同的点头道，“是的，虽然季老爷还不知道季北城已遇难，可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季北城已死了，他就这样死了？好像太草率了，那样一个人喜欢藏在背后的小人，怎么能死的这样容易？”</p>
分析到这里，她摇了摇头，“而且，你们没感觉时间很巧吗？就算拘留所的爆炸，是有人想逃跑，也不应该是午后，至少应该是凌晨或半夜吧，这起爆炸几乎和唐馨以及容小姐出事差不多，我总有种感觉就是：就算质疑季北城是假死，想要证实的话，检测也得明天才出来，而且唐馨和容笙的失踪，按24小时来算的话，也是明天才能报警，一个晚上的时间，会有太多意外发生！”</p>
陆惊鸿握拳，指关节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不管是不是跟谭夫人有关，只要找到她问问就行了！”</p>
“谭夫人！”白沫惊呼一声，突然间记起来。“我差点忘记了，七月十五的前两天，我曾送唐馨去过郊区的墓地，当时谭夫人好像也在！”</p>
“怎么不早说？”陆惊鸿健步如飞的双手在笔记本键盘上，飞快的忙碌着，抬头准备跟季南风说点什么时，见他眉头拧得特加厉害，车体也不像刚才那么稳。</p>
“风哥，你怎么了？”</p>
“没事！”季南风用力摇了下脑袋，脚下油门越踩越快，前方是红灯，好像没看到一样继续前行，一路疾驰来到市中心的谭家楼下。</p>
季南风熄火，刚要开车门，眼前又是一阵眩晕。</p>
虽然他动作只是顿了下，还是没逃过陆惊鸿的眼睛。</p>
“风哥！”陆惊鸿从外衣口袋里，拿了一支液体葡萄糖递给他，“你知道，我低血糖，刚才离开医院没吃午饭，临走就抓了两瓶，你赶紧喝口！”</p>
“所以我也是低血糖了？”见陆惊鸿点头，季南风无奈的接过来。</p>
也当真喝了两口。</p>
只是原本略有些眩晕的感觉，一下子变得疲惫、困到了极至一般，眼前的影子都黑黑白白的晃，想晃晃脑袋清醒一些，下一刻脑袋一歪！</p>
倒在了方向盘上。</p>
“风哥这里有我看着，你赶紧上去问问谭夫人！”赶在白沫质问前，陆惊鸿吩咐道。</p>
毕竟季南风是她直属上司，白沫疑惑的望着陆惊鸿。</p>
陆惊鸿有些烦，“你们女人事真多，现在我和他老婆都失踪，没消息了，就算我要对他做点什么，那也不可能是现在，你就放心吧，我拿党性，拿自己的命起誓，不会让他少一根头发，只是让他休息半小时，现在你能上楼找谭夫人了吧！”</p>
至此，白沫这才下车。</p>
电梯没在一楼，她一口气跑上18楼。</p>
按了好一会门铃，都没有人回应。</p>
下楼的时候，白沫鬼使神差的联系了谭尉明，问得坦白，“唐馨和她朋友在谭夫人的茶馆失踪了，这件事，您能保证和谭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吗？”</p>
她没报自己的名字，谭尉明在电话那边也没问，只说，“如果我说没有，你信不信？”</p>
这一刻，哪怕两人从来没有深入接触过。</p>
白沫也道，“信！”</p>
回到车上，她把原话告诉陆惊鸿。</p>
陆惊鸿控制不住发笑，“这就是你打听到的内容？”望着仍趴在方向盘上沉睡的季南风，他说，“他怎么会找你这样的笨女人做特助？”</p>
“你……”</p>
“得，我现在不想跟你吵，也没有时间跟你吵！”陆惊鸿忿忿的敲着笔记本，“就不信，还有我查不到的人，走着瞧！！”</p>
白沫沉默了会，“季总什么时候醒？”</p>
陆惊鸿不想搭理她。</p>
半晌，白沫又道，“假设季北城是假死，那他一定趁爆炸金蝉脱壳了，找人里人外合，然后绑架了唐馨和容笙。企图报复你和季总，可帮他的人又是谁；如果他真遇难了的话，对你们有敌意的还会有谁？生意厂商的合作商不可能吧，毕竟你和季总不是合伙人，四季集团和圣慈医院是两个领域！！”</p>
“……”陆惊鸿敲打键盘的动作停下来，“刚说你笨，就开始开窍了，可以啊！”灵光一闪，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管季北城是不是假死，我可能猜到了！”</p>
“是谁？”白沫脱口问道。</p>
“关你什么事！”陆惊鸿放下电脑，掏手机要打电话时，被白沫一下子抢了去。</p>
“除非你告诉我是谁，不然我们就好好清算清算。你把季总弄晕的这件事！”白沫说着，就要把手机丢向窗外，速度快到陆惊鸿惊讶。</p>
“得！”陆惊鸿不再隐瞒，“既然你是我风哥信得过的人，那我也该相信你！”他呼了口气，“你有没有发现最近风哥一直在按头？”</p>
“你是说，他脑袋受过伤？”</p>
“嗯！”陆惊鸿点头，“还是五年前，风哥因为救我，被弹片创伤，昏迷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的昏迷导致把之前半个月发生的事给忘了，当时给他主导的医生就是我，我也因此欠了他一条命！”</p>
白沫还是不明白。“那当时的前半个月，季总经历了什么事？”</p>
陆惊鸿吸了口气，蹙眉道，“当时我们在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作为卧底的他，在跟对方周旋时，认识了头领的女儿，在劝退这位大小姐离开的时候，她以为季南风指责头领不该让她牵扯进来，是关心她对她有意思，以至于在上飞机前肯求季南风抱抱他，趁抱的空档亲了季南风一口，还说再见面会给他准备惊喜，谁知道……”</p>
“怎么了？”白沫问得急促。</p>
陆惊鸿也陷进那天的血腥中。两人谁都没注意，爬在方向盘上的季南风眼皮动了动。</p>
“谁知道，那位小姐刚登上飞机，飞机正处于起飞的状态时，大部队清扫了她长大的老巢，当时头领也死在季南风的枪下，我就是在那时，被飞机上的偷袭者打中，是季南风及时将我扑倒，自己却受伤了，这次事故之后，一方面是对他本身的生活没什么影响，另一方面是上级要求，也就没有人在他跟前。提前那些事故，现在想想，或许三年前，在难民营里遇到的丸子，就是那位小姐所谓的惊喜！”</p>
白沫咀嚼了好一会，似懂非懂的说，“你意思是说，季南风因为救你而忘记那次事故，因为不记得那位大小姐，而这位大小姐很有可能就是丸子的母亲？”</p>
“也只是一个大胆的假设，至于卵子为什么是唐馨的，或许只是巧合！”一下子，陆惊鸿好像迷雾中有了方向，“如果这次绑走唐馨和容笙的人。和这位大小姐有关，就棘手了！”</p>
“而且唐馨还怀孕了！”白沫不敢再想下去，一旦那位大小姐就是孕育丸子的女人，那那……</p>
“陆惊鸿！”季南风突来的一声，吓得后排的两人狠狠的一怔。</p>
“风，风哥，你，你，你……”陆惊鸿张了张嘴，直接结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p>
“你离死不远了！”</p>
——————————</p>
唐馨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的起点是从她和季北城的偷偷登记开始的，从民政局的钢印落下的那一刻，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生了变化。</p>
夹杂着她和季南风的种种，和季北城的婚姻一起混乱着。</p>
正奋力想要清醒时。梦境又是一换。</p>
好像回到苏锦绣年轻的时候：苏锦绣的一生和她相同，她在宋雅琴和唐心月的欺凌下长大，而苏锦绣则在苏秀娥的欺凌下长大，苏锦绣和唐山水是怎么相遇相恋的，明明她是不知道的，可梦里就像亲身经历过，一点点的放映……</p>
忽远忽近的梦里，苏锦绣忽然变成了谭夫人，就站在苏秀娥的墓碑前，对她说：唐馨，这是我唯一从他身上弄来的东西，你拿好！</p>
——唐馨，你要让住，一旦见到使用这种东西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生父亲。</p>
所谓的‘东西’其实是一方绣着‘锦’字的手帕，鑫丝线缝制的，绢料是掺有钻石粉末的最昂贵的蚕丝布料，单从这一点来推测，她未见过面的亲生父亲已经不能用非富则贵来形容……</p>
唐馨动了动眼皮，正要睁眼，意外听到季北城的声音，他说，“你们什么意思？答应你们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人也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为什么不让我走？”</p>
“走？”陌生的男声笑道，“走去哪里？好让季南风找到你？然后再顺藤摸瓜找到这里？”</p>
“那就是你们的事！”面对堵在门口的两黑人，季北城道，“在拘留所的时候，我们说的好好的，你们制造爆炸让我假死，我再把唐馨安全的带到你们面前，现在你们想违约？”</p>
“也没打算违约！”陌生男人道，“就是再让你留两天！”一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我们合作关系的份上，我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p>
“如果我说不呢！”季北城胸膛里，因为愤怒气得上下起伏。</p>
坐在他对面的光头男人，带有纹身的手臂在他腿上的女人后背早，轻轻的抚摸着，淡笑道，“那就试试你的嘴快，还是我手下手里的枪子更快！”</p>
说话间，好像无视房间里的任何人，抚在女人后背的手一下钻进去，女人哼哼唧唧，像条蛇一样靠在他胸膛里，被他猛得按到地上。</p>
腰带一解，接下来的画面，哪怕唐馨没睁开眼地，都觉恶心。</p>
也趁这个机会，她的右手狠狠捏自己左手的指腹……</p>
季北城终究年轻，经验不足的他，本打算趁光头男人失神的时候挟持他，可是还没动手，两条中看不中用的手臂，已经被光头男人的手下给反剪。</p>
光头男人一边揪着女人的头发加快，一边从另个手下手里接过枪，随着‘喀嚓’一声上膛后，枪口直对季北城，“知道上一个不听我话的人，他是怎么死的吗？”</p>
季北城还没开口，帮光头男人快活的女人含糊不清的说，“被鳄鱼当晚餐了！”</p>
“还是你这个小骚货明事理！”光头男人低头，和女人说话时嘴角明明带着笑意，可握着手枪的手却是‘砰’的，打中季北城的小腿。</p>
季北城‘啊’的惨叫起来，“你不讲信用！”</p>
“信用？”光头男人勾枪的手指转了转，“我今天就告诉你，在我周爷这里。信用是什么玩意！”说着，又是‘砰’的一枪，“信用就是，我帮你逃出拘留所，然后你帮我带来我想要的人，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两清，在两清的提前下，你对我而言仅是一个陌生人，对待一个陌生人，我已经客气了，谁教你不知好歹？”</p>
说着，又是一枪。</p>
季北城疼得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两条被打中的腿，也在这时‘噗通’跪在了地上，整个人又顺势倒在地上，张了张嘴，好一会都没发出半点声音。</p>
一双愤怒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光头男人。</p>
随着女人越来越快的动作，光头男人眯了眯眼，再一次把枪指向季北城，还是眉心那里，他说，“到了今天，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不相信任何人，唯有死人才能闭嘴！”</p>
再次上膛后，马上就要击杀季北城。</p>
唐馨透过眼角细小的缝隙，看到这一幕，整个心都是砰砰直跳的。</p>
正当她开口，这时门外传来噔噔的脚步声，跟着听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干爹，不要！”</p>
虽然唐馨躺着没动，却在看清走进来的这个人的刹那，顿时楞了：竟然是他！</p>
他竟然没死。</p>
之前两次感觉像他的背影，果然是他。</p>
只是，白慕杨怎么叫这个光头男人为干爹？</p>
现在这个被他称作干爹的男人，指名要季北城把她带到这里来，抛开他用意不谈，白慕杨最近接触她的原因，难道是蓄谋好的？</p>
可当时在天上人间，他又怎么知道，替容笙替班的人其实是她呢？</p>
不期然的，唐馨想到了会所经理：以白慕杨当时的身份，其实要想知道什么，只要给会所经理一点小费，什么都能解决。</p>
正震撼着当时的种种，白慕杨已经来到光头男人面前，女人刚好替光头男人整理好腰带，对白慕杨笑笑，“二哥，好久不见哦，没想到假死后更帅了！”</p>
“费什么话！”白慕杨朝唐馨所在的位置扫了一眼，附在光头男人耳畔说了些什么。</p>
季北城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指着白慕杨说，“你，你，你……”</p>
“怎么，看见我是不是很意外？”这一刻的白慕杨，一身黑色的皮衣，如果不是脸上的邪魅，都以为他是换下西装的骑手，唯独腰间别着的枪。</p>
让唐馨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一个他，外加一个宋以南，他们的身手根本就不是正经的商人，突然之间，她感觉人心好黑暗。</p>
然，下一刻听到的谈话，却是彻底刷新她对白慕杨所有的好印象。也证实了一点，当初白慕杨留下的手表中的跟踪器，他根本就是知情的。</p>
是故意的，故意以那样惨烈的方式，要她从未生过质疑他的心。</p>
白慕杨望着窗台那边，明亮玻璃上倒影出来的模糊人影的起伏胸口，眯眼道，“干爹，如果您赞同我这个提议的话，我现在就安排飞机！”</p>
“你，你们要做什么！！”季北城愤怒的大喊。</p>
“做什么？”白慕杨拍着他苍白的脸，“与其担心以后，倒不如担心担心现在的你自己，恐怕不出一小时就会流血而亡！！”</p>
“姓白的，我早就，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你……啊！”季北城受伤的腿，被白慕杨踩中，原本缓缓往外流的血水，扑哧扑哧的淌出来。</p>
光头男人咳了声，“慕杨，你……”他说着，因为咳嗽加重，掏出一方手帕捂嘴，缓了会，说，“就按你说的办！”</p>
这个时候的唐馨，还不知道。白慕杨所说的‘提议’是什么，只能趁最后的时间，用好不容易扣破的手指在被面里头写着什么。</p>
一小时后，有人跑进来，提醒道，“周爷，飞机已经准备好了！”</p>
“嗯，把他和那个孕妇弄上飞机！”周爷吩咐道。</p>
到了现在，唐馨不能再装睡，趁坐起来的动作，把带有血字的被面掖好，质问道，“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想做什么！！”</p>
“哟，醒了啊？”周爷起身，从隔断那边走出来。</p>
唐馨才看清他，这个有着低沉嗓音的男人，个子很高，体型是健硕魁梧的，长脸，头顶亮的可以充当一盏吸顶灯，目测有五十多负的样子，嘴角带笑。</p>
那笑不是温和，更不像春风，像无形的弯刀，随时随地的能制人于死地。</p>
“你是谁！”盯着他的靠近，唐馨往后靠了靠。把带血的被角抱在怀里，装成天真的样子说，“想要钱还是要什么？你说！”</p>
叫周爷的光头男人再次笑起来，“果然，季南风的女人就是大气！”</p>
闻言，唐馨可以初步判断，对方是季南风的仇家，“当然，虽然我只是他的挂名妻子，但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不管是挂名妻还是真妻，只要是他的妻子被绑架，不管你要多少钱，他都会赎的！”</p>
“挂名妻或真妻？”光头男人突然俯身。一下子扣住唐馨的脖子，“不管你什么时候醒的，又听到了多少，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这话只一遍！”</p>
音落，铁锤一样的手掌劈下来。</p>
唐馨也在这个刹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p>
等她再醒来，已经在万尺高空之上，入眼看到的画面，是脸色惨白，唇也白的季北城，无力的张了张嘴。最后嘴角扯出一抹笑，然后再没有任何反应。</p>
唐馨怔了怔，“……季，季北城！”</p>
没有反应。</p>
她再喊他。</p>
还是没有反应。</p>
哪怕季北城是把她带来，交给这个叫周爷的男人，面对此时的他，她都不能坐视不理，喊道，“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p>
很快，就有穿西装的保镖过来。</p>
唐馨看着没有反应的季北城说，“他晕了，你们快帮他看看，他腿上有伤啊！”</p>
穿西装的保镖眯了眯眼。不紧不慢的走向季北城，然后伸长手臂，最后食指放在季北城鼻梁那里试了试，又转移到他脖颈处的大动脉，“他不是晕了！”</p>
唐馨咽了咽口水，“他，他怎么了？”脸色瞬间变白，呼吸也在加粗，后背好像冒出一层冷汗来。</p>
听到保镖一字一句的说，“是死了！”一顿，“死了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他被撕票了，而你——”</p>
猝不及防的掏出枪来，“也该去陪他了！”</p>
一小时后的黑色私家车里。</p>
在陆惊鸿和白沫陆续上车后，季南风给自己点了支粗大的雪茄，因为抽的急，味道又冲，他不由得咳嗽了两声，那搭在车窗旁的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p>
相比他的沉默阴鸷，陆惊鸿就显得暴躁急切了许多，几乎是咬牙道，“该死的，这个茶馆的幕后老板竟然是谭夫人，谭尉明他妈，这件事和她一定脱不了干系！！这个老娘们，如果容笙和唐馨少一根头发，大爷我非掐死她！”</p>
这种不敬的口吻，听得白沫直皱眉，她下意识为谭夫人开脱，“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仅凭猜测就认定是她，是不是太草率了？”</p>
“怎么可能不是她？”陆惊鸿瞪着眼，那愤怒的表情好像白沫再帮谭夫人说情，就怎么样一般，“我刚才在茶馆调监控的时候，前台那个服务员明显装傻充楞，而且整个茶馆的格局，放大了看就是一个大‘回’字型，按这个格局建设的楼房，它有一个最大的用途，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在‘回’字形的基础上，只要每层、每个走廊、以及每个房间，不管是间隔还是门板或各个角落的花纹，只要全部装饰成一样的景致的话，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客人，很容易迷路，在这种情况下，容笙和唐馨都不见了，哪怕唐馨是自己坐出租车离开的，这里头都有鬼！”</p>
“可……”白沫还想替谭夫人开脱，这时候季南风熄了烟。</p>
“不要吵了，先说说我这边了解的情况吧！”季南风吐着烟雾，发动车子的同时，把导航的目的地设置为市中心的谭家。“唐馨的手机我之前装有追踪器，刚才抢她手机的不法份子试图开机，被我逮到了，据他交待，七月十五后的第二天，有人拿了唐馨的照片找上他，只要时机允许就会抢走唐馨的手机，说明了什么？”</p>
陆惊鸿和白沫对视了一眼，他说，“说明对方已经设计已久，根本不是临时起意的绑架，更准确的来说，抢走唐馨的目的也暴露了，对方早就清楚唐馨手机被你动了手脚。这个人如果不是亲近你的人那就是熟悉你的的人，而且我感觉拘留所的爆炸也不是意外！”</p>
白沫也赞同的点头道，“是的，虽然季老爷还不知道季北城已遇难，可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季北城已死了，他就这样死了？好像太草率了，那样一个人喜欢藏在背后的小人，怎么能死的这样容易？”</p>
分析到这里，她摇了摇头，“而且，你们没感觉时间很巧吗？就算拘留所的爆炸，是有人想逃跑，也不应该是午后，至少应该是凌晨或半夜吧，这起爆炸几乎和唐馨以及容小姐出事差不多，我总有种感觉就是：就算质疑季北城是假死，想要证实的话，检测也得明天才出来，而且唐馨和容笙的失踪，按24小时来算的话，也是明天才能报警，一个晚上的时间，会有太多意外发生！”</p>
陆惊鸿握拳，指关节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不管是不是跟谭夫人有关，只要找到她问问就行了！”</p>
“谭夫人！”白沫惊呼一声，突然间记起来。“我差点忘记了，七月十五的前两天，我曾送唐馨去过郊区的墓地，当时谭夫人好像也在！”</p>
“怎么不早说？”陆惊鸿健步如飞的双手在笔记本键盘上，飞快的忙碌着，抬头准备跟季南风说点什么时，见他眉头拧得特加厉害，车体也不像刚才那么稳。</p>
“风哥，你怎么了？”</p>
“没事！”季南风用力摇了下脑袋，脚下油门越踩越快，前方是红灯，好像没看到一样继续前行，一路疾驰来到市中心的谭家楼下。</p>
季南风熄火，刚要开车门，眼前又是一阵眩晕。</p>
虽然他动作只是顿了下，还是没逃过陆惊鸿的眼睛。</p>
“风哥！”陆惊鸿从外衣口袋里，拿了一支液体葡萄糖递给他，“你知道，我低血糖，刚才离开医院没吃午饭，临走就抓了两瓶，你赶紧喝口！”</p>
“所以我也是低血糖了？”见陆惊鸿点头，季南风无奈的接过来。</p>
也当真喝了两口。</p>
只是原本略有些眩晕的感觉，一下子变得疲惫、困到了极至一般，眼前的影子都黑黑白白的晃，想晃晃脑袋清醒一些，下一刻脑袋一歪！</p>
倒在了方向盘上。</p>
“风哥这里有我看着，你赶紧上去问问谭夫人！”赶在白沫质问前，陆惊鸿吩咐道。</p>
毕竟季南风是她直属上司，白沫疑惑的望着陆惊鸿。</p>
陆惊鸿有些烦，“你们女人事真多，现在我和他老婆都失踪，没消息了，就算我要对他做点什么，那也不可能是现在，你就放心吧，我拿党性，拿自己的命起誓，不会让他少一根头发，只是让他休息半小时，现在你能上楼找谭夫人了吧！”</p>
至此，白沫这才下车。</p>
电梯没在一楼，她一口气跑上18楼。</p>
按了好一会门铃，都没有人回应。</p>
下楼的时候，白沫鬼使神差的联系了谭尉明，问得坦白，“唐馨和她朋友在谭夫人的茶馆失踪了，这件事，您能保证和谭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吗？”</p>
她没报自己的名字，谭尉明在电话那边也没问，只说，“如果我说没有，你信不信？”</p>
这一刻，哪怕两人从来没有深入接触过。</p>
白沫也道，“信！”</p>
回到车上，她把原话告诉陆惊鸿。</p>
陆惊鸿控制不住发笑，“这就是你打听到的内容？”望着仍趴在方向盘上沉睡的季南风，他说，“他怎么会找你这样的笨女人做特助？”</p>
“你……”</p>
“得，我现在不想跟你吵，也没有时间跟你吵！”陆惊鸿忿忿的敲着笔记本，“就不信，还有我查不到的人，走着瞧！！”</p>
白沫沉默了会，“季总什么时候醒？”</p>
陆惊鸿不想搭理她。</p>
半晌，白沫又道，“假设季北城是假死，那他一定趁爆炸金蝉脱壳了，找人里人外合，然后绑架了唐馨和容笙。企图报复你和季总，可帮他的人又是谁；如果他真遇难了的话，对你们有敌意的还会有谁？生意厂商的合作商不可能吧，毕竟你和季总不是合伙人，四季集团和圣慈医院是两个领域！！”</p>
“……”陆惊鸿敲打键盘的动作停下来，“刚说你笨，就开始开窍了，可以啊！”灵光一闪，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管季北城是不是假死，我可能猜到了！”</p>
“是谁？”白沫脱口问道。</p>
“关你什么事！”陆惊鸿放下电脑，掏手机要打电话时，被白沫一下子抢了去。</p>
“除非你告诉我是谁，不然我们就好好清算清算。你把季总弄晕的这件事！”白沫说着，就要把手机丢向窗外，速度快到陆惊鸿惊讶。</p>
“得！”陆惊鸿不再隐瞒，“既然你是我风哥信得过的人，那我也该相信你！”他呼了口气，“你有没有发现最近风哥一直在按头？”</p>
“你是说，他脑袋受过伤？”</p>
“嗯！”陆惊鸿点头，“还是五年前，风哥因为救我，被弹片创伤，昏迷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的昏迷导致把之前半个月发生的事给忘了，当时给他主导的医生就是我，我也因此欠了他一条命！”</p>
白沫还是不明白。“那当时的前半个月，季总经历了什么事？”</p>
陆惊鸿吸了口气，蹙眉道，“当时我们在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作为卧底的他，在跟对方周旋时，认识了头领的女儿，在劝退这位大小姐离开的时候，她以为季南风指责头领不该让她牵扯进来，是关心她对她有意思，以至于在上飞机前肯求季南风抱抱他，趁抱的空档亲了季南风一口，还说再见面会给他准备惊喜，谁知道……”</p>
“怎么了？”白沫问得急促。</p>
陆惊鸿也陷进那天的血腥中。两人谁都没注意，爬在方向盘上的季南风眼皮动了动。</p>
“谁知道，那位小姐刚登上飞机，飞机正处于起飞的状态时，大部队清扫了她长大的老巢，当时头领也死在季南风的枪下，我就是在那时，被飞机上的偷袭者打中，是季南风及时将我扑倒，自己却受伤了，这次事故之后，一方面是对他本身的生活没什么影响，另一方面是上级要求，也就没有人在他跟前。提前那些事故，现在想想，或许三年前，在难民营里遇到的丸子，就是那位小姐所谓的惊喜！”</p>
白沫咀嚼了好一会，似懂非懂的说，“你意思是说，季南风因为救你而忘记那次事故，因为不记得那位大小姐，而这位大小姐很有可能就是丸子的母亲？”</p>
“也只是一个大胆的假设，至于卵子为什么是唐馨的，或许只是巧合！”一下子，陆惊鸿好像迷雾中有了方向，“如果这次绑走唐馨和容笙的人。和这位大小姐有关，就棘手了！”</p>
“而且唐馨还怀孕了！”白沫不敢再想下去，一旦那位大小姐就是孕育丸子的女人，那那……</p>
“陆惊鸿！”季南风突来的一声，吓得后排的两人狠狠的一怔。</p>
“风，风哥，你，你，你……”陆惊鸿张了张嘴，直接结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p>
“你离死不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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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馨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的起点是从她和季北城的偷偷登记开始的，从民政局的钢印落下的那一刻，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生了变化。</p>
夹杂着她和季南风的种种，和季北城的婚姻一起混乱着。</p>
正奋力想要清醒时。梦境又是一换。</p>
好像回到苏锦绣年轻的时候：苏锦绣的一生和她相同，她在宋雅琴和唐心月的欺凌下长大，而苏锦绣则在苏秀娥的欺凌下长大，苏锦绣和唐山水是怎么相遇相恋的，明明她是不知道的，可梦里就像亲身经历过，一点点的放映……</p>
忽远忽近的梦里，苏锦绣忽然变成了谭夫人，就站在苏秀娥的墓碑前，对她说：唐馨，这是我唯一从他身上弄来的东西，你拿好！</p>
——唐馨，你要让住，一旦见到使用这种东西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生父亲。</p>
所谓的‘东西’其实是一方绣着‘锦’字的手帕，鑫丝线缝制的，绢料是掺有钻石粉末的最昂贵的蚕丝布料，单从这一点来推测，她未见过面的亲生父亲已经不能用非富则贵来形容……</p>
唐馨动了动眼皮，正要睁眼，意外听到季北城的声音，他说，“你们什么意思？答应你们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人也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为什么不让我走？”</p>
“走？”陌生的男声笑道，“走去哪里？好让季南风找到你？然后再顺藤摸瓜找到这里？”</p>
“那就是你们的事！”面对堵在门口的两黑人，季北城道，“在拘留所的时候，我们说的好好的，你们制造爆炸让我假死，我再把唐馨安全的带到你们面前，现在你们想违约？”</p>
“也没打算违约！”陌生男人道，“就是再让你留两天！”一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我们合作关系的份上，我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p>
“如果我说不呢！”季北城胸膛里，因为愤怒气得上下起伏。</p>
坐在他对面的光头男人，带有纹身的手臂在他腿上的女人后背早，轻轻的抚摸着，淡笑道，“那就试试你的嘴快，还是我手下手里的枪子更快！”</p>
说话间，好像无视房间里的任何人，抚在女人后背的手一下钻进去，女人哼哼唧唧，像条蛇一样靠在他胸膛里，被他猛得按到地上。</p>
腰带一解，接下来的画面，哪怕唐馨没睁开眼地，都觉恶心。</p>
也趁这个机会，她的右手狠狠捏自己左手的指腹……</p>
季北城终究年轻，经验不足的他，本打算趁光头男人失神的时候挟持他，可是还没动手，两条中看不中用的手臂，已经被光头男人的手下给反剪。</p>
光头男人一边揪着女人的头发加快，一边从另个手下手里接过枪，随着‘喀嚓’一声上膛后，枪口直对季北城，“知道上一个不听我话的人，他是怎么死的吗？”</p>
季北城还没开口，帮光头男人快活的女人含糊不清的说，“被鳄鱼当晚餐了！”</p>
“还是你这个小骚货明事理！”光头男人低头，和女人说话时嘴角明明带着笑意，可握着手枪的手却是‘砰’的，打中季北城的小腿。</p>
季北城‘啊’的惨叫起来，“你不讲信用！”</p>
“信用？”光头男人勾枪的手指转了转，“我今天就告诉你，在我周爷这里。信用是什么玩意！”说着，又是‘砰’的一枪，“信用就是，我帮你逃出拘留所，然后你帮我带来我想要的人，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两清，在两清的提前下，你对我而言仅是一个陌生人，对待一个陌生人，我已经客气了，谁教你不知好歹？”</p>
说着，又是一枪。</p>
季北城疼得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两条被打中的腿，也在这时‘噗通’跪在了地上，整个人又顺势倒在地上，张了张嘴，好一会都没发出半点声音。</p>
一双愤怒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光头男人。</p>
随着女人越来越快的动作，光头男人眯了眯眼，再一次把枪指向季北城，还是眉心那里，他说，“到了今天，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不相信任何人，唯有死人才能闭嘴！”</p>
再次上膛后，马上就要击杀季北城。</p>
唐馨透过眼角细小的缝隙，看到这一幕，整个心都是砰砰直跳的。</p>
正当她开口，这时门外传来噔噔的脚步声，跟着听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干爹，不要！”</p>
虽然唐馨躺着没动，却在看清走进来的这个人的刹那，顿时楞了：竟然是他！</p>
他竟然没死。</p>
之前两次感觉像他的背影，果然是他。</p>
只是，白慕杨怎么叫这个光头男人为干爹？</p>
现在这个被他称作干爹的男人，指名要季北城把她带到这里来，抛开他用意不谈，白慕杨最近接触她的原因，难道是蓄谋好的？</p>
可当时在天上人间，他又怎么知道，替容笙替班的人其实是她呢？</p>
不期然的，唐馨想到了会所经理：以白慕杨当时的身份，其实要想知道什么，只要给会所经理一点小费，什么都能解决。</p>
正震撼着当时的种种，白慕杨已经来到光头男人面前，女人刚好替光头男人整理好腰带，对白慕杨笑笑，“二哥，好久不见哦，没想到假死后更帅了！”</p>
“费什么话！”白慕杨朝唐馨所在的位置扫了一眼，附在光头男人耳畔说了些什么。</p>
季北城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指着白慕杨说，“你，你，你……”</p>
“怎么，看见我是不是很意外？”这一刻的白慕杨，一身黑色的皮衣，如果不是脸上的邪魅，都以为他是换下西装的骑手，唯独腰间别着的枪。</p>
让唐馨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一个他，外加一个宋以南，他们的身手根本就不是正经的商人，突然之间，她感觉人心好黑暗。</p>
然，下一刻听到的谈话，却是彻底刷新她对白慕杨所有的好印象。也证实了一点，当初白慕杨留下的手表中的跟踪器，他根本就是知情的。</p>
是故意的，故意以那样惨烈的方式，要她从未生过质疑他的心。</p>
白慕杨望着窗台那边，明亮玻璃上倒影出来的模糊人影的起伏胸口，眯眼道，“干爹，如果您赞同我这个提议的话，我现在就安排飞机！”</p>
“你，你们要做什么！！”季北城愤怒的大喊。</p>
“做什么？”白慕杨拍着他苍白的脸，“与其担心以后，倒不如担心担心现在的你自己，恐怕不出一小时就会流血而亡！！”</p>
“姓白的，我早就，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你……啊！”季北城受伤的腿，被白慕杨踩中，原本缓缓往外流的血水，扑哧扑哧的淌出来。</p>
光头男人咳了声，“慕杨，你……”他说着，因为咳嗽加重，掏出一方手帕捂嘴，缓了会，说，“就按你说的办！”</p>
这个时候的唐馨，还不知道。白慕杨所说的‘提议’是什么，只能趁最后的时间，用好不容易扣破的手指在被面里头写着什么。</p>
一小时后，有人跑进来，提醒道，“周爷，飞机已经准备好了！”</p>
“嗯，把他和那个孕妇弄上飞机！”周爷吩咐道。</p>
到了现在，唐馨不能再装睡，趁坐起来的动作，把带有血字的被面掖好，质问道，“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想做什么！！”</p>
“哟，醒了啊？”周爷起身，从隔断那边走出来。</p>
唐馨才看清他，这个有着低沉嗓音的男人，个子很高，体型是健硕魁梧的，长脸，头顶亮的可以充当一盏吸顶灯，目测有五十多负的样子，嘴角带笑。</p>
那笑不是温和，更不像春风，像无形的弯刀，随时随地的能制人于死地。</p>
“你是谁！”盯着他的靠近，唐馨往后靠了靠。把带血的被角抱在怀里，装成天真的样子说，“想要钱还是要什么？你说！”</p>
叫周爷的光头男人再次笑起来，“果然，季南风的女人就是大气！”</p>
闻言，唐馨可以初步判断，对方是季南风的仇家，“当然，虽然我只是他的挂名妻子，但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不管是挂名妻还是真妻，只要是他的妻子被绑架，不管你要多少钱，他都会赎的！”</p>
“挂名妻或真妻？”光头男人突然俯身。一下子扣住唐馨的脖子，“不管你什么时候醒的，又听到了多少，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这话只一遍！”</p>
音落，铁锤一样的手掌劈下来。</p>
唐馨也在这个刹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p>
等她再醒来，已经在万尺高空之上，入眼看到的画面，是脸色惨白，唇也白的季北城，无力的张了张嘴。最后嘴角扯出一抹笑，然后再没有任何反应。</p>
唐馨怔了怔，“……季，季北城！”</p>
没有反应。</p>
她再喊他。</p>
还是没有反应。</p>
哪怕季北城是把她带来，交给这个叫周爷的男人，面对此时的他，她都不能坐视不理，喊道，“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p>
很快，就有穿西装的保镖过来。</p>
唐馨看着没有反应的季北城说，“他晕了，你们快帮他看看，他腿上有伤啊！”</p>
穿西装的保镖眯了眯眼。不紧不慢的走向季北城，然后伸长手臂，最后食指放在季北城鼻梁那里试了试，又转移到他脖颈处的大动脉，“他不是晕了！”</p>
唐馨咽了咽口水，“他，他怎么了？”脸色瞬间变白，呼吸也在加粗，后背好像冒出一层冷汗来。</p>
听到保镖一字一句的说，“是死了！”一顿，“死了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他被撕票了，而你——”</p>
猝不及防的掏出枪来，“也该去陪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