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7章 唐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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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很少有人知道，冷晴在嫁给季老爷之前，曾经有一段深埋的、短暂到只有几个小时的婚礼，那位未见面的新郎突然暴毙。</p>
所以在贺君兰口口声声说唐馨其实是二婚，配不上季南风时，冷晴眼底闪过浓浓的杀气。</p>
起初，贺君兰哪里知道身处异国的危险是什么？</p>
等到她意识到她将要遭遇的是什么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挣扎过，弱或硬的态度她都用过，甚至趁黑人不注意时，抢到了他的手机，然后求救。</p>
只是她和季南海分居多年，季北城又在看守所，唯一能求救的人只剩下季老爷。</p>
庆幸的是，通话通了。</p>
却听筒那边传来，“董事长在开会，你不要再打来了！！”音落，对方直接挂了电话，自始至终，贺君兰嘴里的哀嚎声都没来自得及呼出。</p>
绝望和死灰在这一刻，无尽度的放大。</p>
她的人生彻底黑暗了……</p>
贺君兰晕不知过了多久，过去时，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冷晴，唐馨，你们以为将我驱逐出国，我就没有办法了是不是？等着，我一定让你们后悔！！</p>
与此同时，唐馨回到双月湾，刚进门，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后，又是接连两个喷嚏。</p>
“妈妈，一定有人在背后骂你！”小小的丸子从卧室跑出来，来到玄关那儿，抱着唐馨的小腿，“妈妈，给丸子讲故事好不好？”</p>
嫩白的脸颊在唐馨腿上磨蹭着，好像是求关注的小猫咪。</p>
唐馨换下鞋子，一边放包，一边捏着他的小脸说，“好呀！”亲亲他，“不过能不能先让妈妈先喘口气呢？”一圈宴会下来，她现在又困又累。</p>
丸子太乖巧了，立马拉着唐馨来到沙发那。像大人似的，给唐馨倒了温水，又用小拳头捶着她的肩膀和后背，软糯的问，“妈妈，舒服吗？”</p>
其实是有点疼的，唐馨笑着说，“舒服，太舒服了！”</p>
丸子捶得更来劲。</p>
唐馨讲到第三个故事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打着哈欠，抱着她的胳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p>
迷迷糊糊中，唐馨意外接到谭夫人打来的电话。</p>
开始只是闲聊，提到冷晴后，唐馨才意识到，谭夫人这是在旁敲侧击的问冷晴在哪；关于她的身份冷晴是不是已经知不知道等等。</p>
“谭夫人。您大可以放心！”虽然唐馨不懂，谭夫人为什么要假扮苏秀娥，却没有捅破的想法，“我妈已经回去了，她还有公司要忙，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吧！”</p>
谭夫人用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唐馨所说的‘我妈已经回去了’代表着什么，等她想要说一句‘其实你妈妈是我才对’时，唐馨已经挂了电话。</p>
夜很黑，摆在咫尺前的观世音菩萨，屹立在那里。</p>
好像是无声的指责。</p>
谭夫人也不知自己抱着怎样的心情，拇指动了动，把埋葬‘苏锦绣’的地方发信息告诉了唐馨。</p>
等到唐馨看到，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p>
她点着短信里的地址，回复了一句：好的，我一会去祭拜她。</p>
因为怀孕，唐馨拿不了太多东西，只带了一束黄白色的菊花——墓地就在宁城郊区不远，外环路的尽头，可以说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p>
可能是临近七月十五鬼节，前来‘看望’先人的人群络绎不绝。</p>
祭拜前，唐馨先去唐山水的墓碑前，送上作为子女的一点心意，告诉他她现在过得很好，至于在精神病医院惨死的唐心月的后事，是托老班长给办理的，距离不远，她没去。</p>
苏锦绣的墓碑前。</p>
谭夫人早早的等在那里，直到唐馨走近。她才摘下墨镜，“你来了！”</p>
“嗯，我来了！”唐馨笑了下。</p>
把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前。</p>
简单的开场后，两人一片沉默，微有来自山间的微风，时不时的响在耳畔。</p>
半晌，唐馨说，“一会该热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p>
谭夫人嗯了声，望着唐馨转身的背影，忍不住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在我没告诉你，死的其实是苏秀娥时，你来祭拜会不会……感情更丰富一些？”</p>
暗指，她冷漠。</p>
时至今日，唐馨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什么心态去面对谭夫人。</p>
她垂了垂眸子，“司机还在等我，我先走了。”一小时前，在她出门时，她有给季南风去电话，当时季南风在公司，因为没有空陪她，所以派白沫送她来。</p>
这会白沫就在墓地外面等她。</p>
“等一等！”谭夫人再一次叫住唐馨。</p>
唐馨没回头，“您……还有事？”</p>
谭夫人望着咫尺前的亲生骨肉，秀眉紧拧，“为什么！”她眼里带伤，“为什么从来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以苏秀娥的身份活着？苏秀娥又是怎么死的？”</p>
唐馨说，“你想说的话，之前在茶馆就会说出来，一直没说，难道不是不想说的意思？”</p>
谭夫人站在苏秀娥墓碑前，“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在谭家摆着一尊观世音佛像，每一天的早晚我都会祈祷，求佛原谅，只是二十多年以来，我没有一天不是愧疚的。”</p>
唐馨诧异的转身，“愧疚？”</p>
冷晴不知她的身份，谭尉明也不知道她的身份，难道苏秀娥的死，跟她有关？</p>
谭夫人长长舒了口气，“那晚，在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肚子瘪了，当时是苏秀娥找到了我，我以为是苏秀娥在背后捣鬼，不然，她又怎么可能在我没联系的前提下，找到我？”</p>
谭夫人的思绪好像似回到当年，在她被唐山水下药，送给陌生男人醒来的刹那，看到的人竟然是双胞胎姐姐苏秀娥。</p>
虽然是亲姐妹，可她们有着云壤之别，父亲离婚后，苏秀娥跟着做大官的父亲，过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生活，而苏锦绣却开始跟着母亲，在母亲病重后，只能跟着年迈的外公生活。</p>
早年，因为君兰服饰建厂，患有心脏病的外公，因为拆迁一气之下撒手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p>
之后和唐山水的婚姻又走到了末路，意外看到苏秀娥——当时，还是高高在上的谭夫人，要她求她，一切听她的，才能摆脱目前的窘境。</p>
回忆到这里，谭夫人红了眼圈。“你知道么，当时苏秀娥找上我的原因是什么吗？她让我顶罪，她背着谭父出轨，被谭父发现后，因为我和她很像，她救我的条件就是让我在谭父面前，承认出轨的其实是我！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恐怕活命的机会都没有！”</p>
她叹气，望着不远处的蓝天白云，“那时的宁城，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别看现在茶馆周围建设的很好，可不时周边全是荒草，因为轻工污染，周围的村民全部搬走了。只剩下那栋破旧快要倒闭的酒店，大出血的我，如果不答应她，只能等死！”</p>
说到这里，谭夫人猛地转过身，“可是唐馨你知道么，当我被迫无奈，答应她的条件后，有一天晚上我偷听到，其实她所犯的事不止出轨这一项，还有受贿，非法集资，一旦我承认，将要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我找她质问，争吵中。她……失足坠楼！当时她和谭父已经是分居的状态，谭父也在国外进修，我灵光一闪，她要我代替她承认所做之事，我为什么不能以她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之后，潜移默化的把之前属于她的罪恶都牵到‘苏锦绣’身上，最后有关的案子以‘苏锦绣畏罪自杀’而结束！”</p>
闻言，唐馨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p>
谭夫人望着墓碑上的苏秀娥的照片，苦涩的笑，“不知道我和她太像，还是谭父太粗心，至死，他都不知道我其实是苏锦绣，当时谭尉明还小。更不会猜疑！”</p>
转而看着唐馨，“这个秘密，一直藏在我心里，整整藏了二十三年，认识谭夫人的人都知道，她因为妹妹的死变得端庄，变得不再刻薄，变得……却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苏秀娥，唐馨，现在你是第二个知情的人，你会不会举报我？会把我送进警察局吗？”</p>
唐馨顿了顿，心底掀起一层巨浪，“我理解您当时的处境。”</p>
谭夫人幸喜，“真的？”</p>
唐馨点点头，“可是……您这样欺骗谭尉明。真的好吗？”</p>
谭夫人再一次看向苏秀娥的墓碑，“这也是我约你来的原因！”一顿，她说，“唐馨，到现在我依旧没找出当年的那个男人，他究竟是谁，我希望你帮我！”</p>
没等唐馨开口，谭夫人又道，“有生之年，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这是我当年唯一在他身上弄来的东西！”</p>
——————————</p>
结婚登记，好像对陆惊鸿和容笙各自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p>
早上，陆惊鸿照常去医院上班，晚上该加班的还是继续加班，而容笙。也没因为已婚的身份而辞掉在会所里看上去不怎么光彩的工作。</p>
两个人除了领证，身体有了更进一步的接触之外，该怎样还是怎样，没生活在一起，更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空间，像极了一-夜情的睡客，只不过他们是合法。</p>
周三这天傍晚，正值七月十五。</p>
陆惊鸿窝在书香家园的沙发上，膝盖的笔记本时不时的闪烁着，一双修长的大手在键盘上飞舞。</p>
那一组组的代码和英文字母，对容笙来说就是鬼画符，她化好妆，踢了陆惊鸿一脚，“后半夜，如果有空的话去接我一下。ok？”</p>
鬼节的下半夜，一个女人独自下班，总会觉着阴森森的。</p>
陆惊鸿抬了抬眼，“可以！”回车键一敲，一组高保密级别的个人资料弹出来，“怎么补偿我？”他的手没动，眼睛还盯着屏幕，一张性感的薄唇却早已经笑得奸诈非常。</p>
容笙过去，原本想撩他，意外认出‘宋以南’名字的拼音缩写，“你在弄什么？查宋以南吗？”</p>
陆惊鸿嗯了声。</p>
容笙想了想，“那你能查到他干爹是谁吗？”</p>
太好奇了，当时要不是这个‘干爹’打来电话，恐怕她这具身体，将会以更卑微狼狈的姿态，展现在陆惊鸿面前，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登记的事……</p>
正想着，是陆惊鸿一把把她拽到怀里，“干爹？说说看！”</p>
这样嬉皮笑脸的问道，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已经把容笙刚刚穿好的连体裤给扯开了，侵占她的美好。</p>
“别闹，我晚了！”她生气，张嘴就咬。</p>
“不准再去了！”会所是什么地方？那是男人的天堂！陆惊鸿已经不是忍了一天两天了，“是不是我陆惊鸿无能到，要自己的女人去卖皮肉才能过活？”</p>
“瞧不起我的职业是吧！”容笙怒，“觉着丢脸的话，可以离婚……啊！”话没说完，已经被丢在了床上，等待她的将是新一轮的暴风雨。</p>
容笙恼火的不行，这些年以来，她自己独行断了，哪里被这样强制过？</p>
当即翻身而上，一口气把陆惊鸿上上下下吃光抹净，然后推出门外，唯一遮身的一条内k还是从门缝里丢出去的，差点没把陆惊鸿气死。</p>
倒是宋以南有个神秘干爹，这个消息来得比较意外。</p>
站在门外的陆惊鸿，这样想着，又用手机继续巴拉巴拉的查着这个人，而房间里头，早已经没有力气的容笙趴在那里，跟唐馨视频。</p>
三聊两聊，转眼晚上十点。</p>
季南风开完是视频会议，一瞧那个说是早睡的女人，居然还在那里嘿嘿笑，当即拉下脸来，“胆肥了是不是？我看丸子找揍，你也是！”</p>
唐馨嘴巴撅了撅，“来呀来呀，你打呀！”</p>
故意把白白的肚皮亮出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p>
季南风在卧室门口，抬腿起来，脱了拖鞋就凶巴巴的奔过来，却是到了床前，所有伪装全部破功，无奈的收了唐馨的手机，强行要她赶紧闭眼。</p>
温馨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七月底。</p>
因为陆惊鸿坚持，在月底这天，容笙终是向会所经理提出辞呈。</p>
原本还以为辞职很麻烦，没想到会所经理不但批准，还爽快的解约，提都没提违约金的事，容笙很讷兴，正式拿到辞职信，约唐馨一起庆祝。</p>
地点是唐馨选的。</p>
再一次来到郊外的茶馆，站在茶馆的篱笆前，唐馨看着盛开的蔷薇花，心底千回百转，时间仿佛倒退到，苏锦绣受到非人对待的那个黑夜……</p>
闭上眼，是轻佛耳畔的微风。带来遥远的哀求声，那么凄惨；逆光，好像能看到迷离的光线里，有个无助的女人拼命护住小腹……</p>
正想着，耳畔传来容笙的声音，“阿馨，快上来呀，楞在那里做什么？”</p>
容笙站在茶馆二楼的窗台前，对楼下的唐馨摆手。</p>
因为容笙穿了一身白色的旗袍，有那么一刻，唐馨恍惚了，以为看到了记忆中的苏锦绣，“……来了！”她顿了顿，应声走进茶馆。</p>
茶馆服务员还像之前那样，戴着口罩，让人看不清五官，只留一双囧囧有神的眼眸，使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也在这时，拐角那边人影一闪。</p>
唐馨好像又看到像极了白慕杨的背影。</p>
因为上次就认错过，所以这次哪怕对方背影再像，她都没做什么，来到容笙所挑的桌椅前，“这里怎么样，风景是不是很好？”</p>
“凑合吧！”容笙最近倦倦的，没休息好的样子，“你说我真是一身贱料啊，以前上班的时候总想有机会一定要睡上三天三夜，现在却失眠了。”</p>
“看你不是贱料，而是秋天到了，该结果了！”唐馨打趣她！</p>
“胡说霸道什么！”容笙切了一声，“我们纯洁着呢！”</p>
“切，说得好像什么都不懂的花姑娘！”唐馨翻了翻白眼，两女人的友情，好像没因大学毕业、彼此的工作和结婚而疏离，叽叽喳喳的聊了很久。</p>
水喝多了再加上怀孕的原故，唐馨去洗手间时，又看到那抹像极了白慕杨的身影，原本她打算继续无视的，忽然幻听了一样，听到一句，“唐馨，是我啊！”</p>
声音就在身后，分明是白慕杨的嗓音。</p>
唐馨顿时呼吸一紧，“谁！”</p>
她下意识转身，身后是空荡荡的走廊，别说人影，连只苍蝇都没有，心里有些纳闷：这个茶馆她虽然来过两次，可知道她名字的，只有雅间里的容笙啊。</p>
“白慕杨？是你吗？”站在洗手间门口，唐馨不确定的又喊了几声。</p>
半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响。</p>
唐馨摇了摇头，正欲放弃，从走廊尽头又传来‘噔噔’两声，是皮鞋踏在实木地板的响声，听道一声异常清晰的男音，“是我！”</p>
唐馨瞪得睁大双眼，顺声音看过去。</p>
就见斑斓阳光尽头的绿色藤蔓中，侧身立在转角处的男人，就是白慕杨的穿着打扮，特别是那身深灰色的西装，就是在影视峰会上，他曾经穿的那套。</p>
唐馨只所以确定是他，一方是他袖口的袖扣，另一方面是目测他身高和侧脸的弧度。</p>
“白慕杨！”因为激动，唐馨尖叫了起来。</p>
可，诡异的是，等她跑到走廊尽头，才发现绿色藤蔓，其实是一条长长的长廊，长廊七拐八拐的，看上去距离很近，就是没有头。</p>
唐馨小跑了一会，气喘吁吁的。“白慕杨，你出来！我看到你了，出来！”</p>
她不相信，刚才的一切全是幻觉。</p>
片刻沉默，长长的绿意藤蔓长廊中，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呼了口气，想到谭夫人有可能是茶馆的幕后老板，唐馨从兜里摸出手机。</p>
刚想联系谭夫人，唐馨余光一闪，好像有人走近，还没看清对方的脸，掌心一空，下一刻，季南风送她的手机被人抢了！！</p>
从衣着来分辨，对方应该是来茶馆喝茶的顾客。</p>
望着跑完的背影，唐馨大喊，“喂，我的手机，你把手机还我！”</p>
唐馨跑了两步，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他，拐出长廊，想要乘电梯下楼到服务台查监控时，发现自己迷路了——在只有六楼高的茶馆走廊中，走散了。</p>
因为没有楼层提示，不管她上楼还是下楼，所有的景致全是一楼的，一样的门板、墙体、七拐八拐的走廊，服务员都找不到一个！</p>
“有没有人啊！”唐馨疲惫的喊道。</p>
好像鬼打墙了一样，一直转来转去的。她明明不停的走，却找不到出口，更找不到回雅间的路，手机又被抢了，在没有服务员经过的提前下，她着急了。</p>
与此同时，在雅间等唐馨回来的容笙。</p>
托着腮，瞧着外头的风景等啊等啊，五分钟过去，十分钟又过去，就是不见唐馨回来：这个孕妇，难道在洗手间睡着了？</p>
容笙又等了五分钟。</p>
见唐馨仍是没回来，她拿手机拨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p>
容笙噌的起身，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p>
下一刻。她敞开雅间门板，刚要去洗手间找唐馨，被门旁伸过来的手臂捂住，呼叫声没等喊出来，鼻腔一阵浓烈的味道，晕倒前，眼睁睁的看着手机被砸在地上。</p>
————————————</p>
四季集团。</p>
因为冷晴回国，季老爷好像生病了一样，一蹶不振，只能把公事交给季南风来打理。</p>
一天下来，从早会到上午的讨论，以及现在这一刻的各部门汇报，季南风一直在忙碌，都没有机会打电话问问唐馨中午饭怎么吃的。</p>
心，担心的不行。</p>
生怕唐馨一个人随便对付午餐。</p>
趁休息间隙。给唐馨打电话，不打不知道，竟然是关机！季南风好看的剑眉一下拧起来，“白沫，麻烦你跑一趟！”</p>
他说着，字迹磅礴的写了一些营养餐，要白沫订好给唐馨送回去。</p>
白沫是四十分钟后，赶到双月湾666门牌前的，敲了好一会，都没有人回应，出小区，经过门岗时，保安告诉她，唐馨上午就出门了。</p>
谨慎期间，白沫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季南风。</p>
“什么！出门了？”季南风握着手机。摆手中止和部门经理的谈话，来到落地窗前，对白沫说，“查一下她的通话记录！”</p>
白沫很快，查到唐馨的通话记录，再推测出她有可能和容笙一起出门，并不难。</p>
开始季南风还没担心，过了一小时后，唐馨的手机还是关机不说，连容笙也联系不上了，原本高效率的工作开始变得心不在焉。</p>
白沫安慰他，“太太和容笙小姐出门，应该不会有事的，或许只是手机没电了而已！”</p>
季南风眉头紧拧着，“或许吧！”顿了顿。万宝龙钢笔一放，问白沫，“现在来看，情况怎么样？”</p>
没说是指什么情况，白沫却懂。</p>
“季总，现在来说，四季集团的缩减还是不达准！”白沫手上拿着的，是一个高配置的平板电脑，里头的数据比四季集团的财务部账目分析还要明细。</p>
明明这是他回宁市最主要的任务，然，这一刻，却什么都听不下去，又拨了唐馨和容笙的号码，分别还处于关系时，拍案而起：</p>
“不对。她们一定出事了！”</p>
丢下这句，抓了车钥匙，外套都没取，直接乘电梯下楼，直奔地下停车场。</p>
白沫站在办公桌前没动，差不多半分钟后，听到有长鸣的车子疾驰而去，不禁感叹：她的季总，一颗心全部在唐馨身上了。</p>
是了，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很少有人知道，冷晴在嫁给季老爷之前，曾经有一段深埋的、短暂到只有几个小时的婚礼，那位未见面的新郎突然暴毙。</p>
所以在贺君兰口口声声说唐馨其实是二婚，配不上季南风时，冷晴眼底闪过浓浓的杀气。</p>
起初，贺君兰哪里知道身处异国的危险是什么？</p>
等到她意识到她将要遭遇的是什么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挣扎过，弱或硬的态度她都用过，甚至趁黑人不注意时，抢到了他的手机，然后求救。</p>
只是她和季南海分居多年，季北城又在看守所，唯一能求救的人只剩下季老爷。</p>
庆幸的是，通话通了。</p>
却听筒那边传来，“董事长在开会，你不要再打来了！！”音落，对方直接挂了电话，自始至终，贺君兰嘴里的哀嚎声都没来自得及呼出。</p>
绝望和死灰在这一刻，无尽度的放大。</p>
她的人生彻底黑暗了……</p>
贺君兰晕不知过了多久，过去时，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冷晴，唐馨，你们以为将我驱逐出国，我就没有办法了是不是？等着，我一定让你们后悔！！</p>
与此同时，唐馨回到双月湾，刚进门，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后，又是接连两个喷嚏。</p>
“妈妈，一定有人在背后骂你！”小小的丸子从卧室跑出来，来到玄关那儿，抱着唐馨的小腿，“妈妈，给丸子讲故事好不好？”</p>
嫩白的脸颊在唐馨腿上磨蹭着，好像是求关注的小猫咪。</p>
唐馨换下鞋子，一边放包，一边捏着他的小脸说，“好呀！”亲亲他，“不过能不能先让妈妈先喘口气呢？”一圈宴会下来，她现在又困又累。</p>
丸子太乖巧了，立马拉着唐馨来到沙发那。像大人似的，给唐馨倒了温水，又用小拳头捶着她的肩膀和后背，软糯的问，“妈妈，舒服吗？”</p>
其实是有点疼的，唐馨笑着说，“舒服，太舒服了！”</p>
丸子捶得更来劲。</p>
唐馨讲到第三个故事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打着哈欠，抱着她的胳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p>
迷迷糊糊中，唐馨意外接到谭夫人打来的电话。</p>
开始只是闲聊，提到冷晴后，唐馨才意识到，谭夫人这是在旁敲侧击的问冷晴在哪；关于她的身份冷晴是不是已经知不知道等等。</p>
“谭夫人。您大可以放心！”虽然唐馨不懂，谭夫人为什么要假扮苏秀娥，却没有捅破的想法，“我妈已经回去了，她还有公司要忙，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吧！”</p>
谭夫人用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唐馨所说的‘我妈已经回去了’代表着什么，等她想要说一句‘其实你妈妈是我才对’时，唐馨已经挂了电话。</p>
夜很黑，摆在咫尺前的观世音菩萨，屹立在那里。</p>
好像是无声的指责。</p>
谭夫人也不知自己抱着怎样的心情，拇指动了动，把埋葬‘苏锦绣’的地方发信息告诉了唐馨。</p>
等到唐馨看到，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p>
她点着短信里的地址，回复了一句：好的，我一会去祭拜她。</p>
因为怀孕，唐馨拿不了太多东西，只带了一束黄白色的菊花——墓地就在宁城郊区不远，外环路的尽头，可以说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p>
可能是临近七月十五鬼节，前来‘看望’先人的人群络绎不绝。</p>
祭拜前，唐馨先去唐山水的墓碑前，送上作为子女的一点心意，告诉他她现在过得很好，至于在精神病医院惨死的唐心月的后事，是托老班长给办理的，距离不远，她没去。</p>
苏锦绣的墓碑前。</p>
谭夫人早早的等在那里，直到唐馨走近。她才摘下墨镜，“你来了！”</p>
“嗯，我来了！”唐馨笑了下。</p>
把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前。</p>
简单的开场后，两人一片沉默，微有来自山间的微风，时不时的响在耳畔。</p>
半晌，唐馨说，“一会该热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p>
谭夫人嗯了声，望着唐馨转身的背影，忍不住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在我没告诉你，死的其实是苏秀娥时，你来祭拜会不会……感情更丰富一些？”</p>
暗指，她冷漠。</p>
时至今日，唐馨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什么心态去面对谭夫人。</p>
她垂了垂眸子，“司机还在等我，我先走了。”一小时前，在她出门时，她有给季南风去电话，当时季南风在公司，因为没有空陪她，所以派白沫送她来。</p>
这会白沫就在墓地外面等她。</p>
“等一等！”谭夫人再一次叫住唐馨。</p>
唐馨没回头，“您……还有事？”</p>
谭夫人望着咫尺前的亲生骨肉，秀眉紧拧，“为什么！”她眼里带伤，“为什么从来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以苏秀娥的身份活着？苏秀娥又是怎么死的？”</p>
唐馨说，“你想说的话，之前在茶馆就会说出来，一直没说，难道不是不想说的意思？”</p>
谭夫人站在苏秀娥墓碑前，“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在谭家摆着一尊观世音佛像，每一天的早晚我都会祈祷，求佛原谅，只是二十多年以来，我没有一天不是愧疚的。”</p>
唐馨诧异的转身，“愧疚？”</p>
冷晴不知她的身份，谭尉明也不知道她的身份，难道苏秀娥的死，跟她有关？</p>
谭夫人长长舒了口气，“那晚，在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肚子瘪了，当时是苏秀娥找到了我，我以为是苏秀娥在背后捣鬼，不然，她又怎么可能在我没联系的前提下，找到我？”</p>
谭夫人的思绪好像似回到当年，在她被唐山水下药，送给陌生男人醒来的刹那，看到的人竟然是双胞胎姐姐苏秀娥。</p>
虽然是亲姐妹，可她们有着云壤之别，父亲离婚后，苏秀娥跟着做大官的父亲，过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生活，而苏锦绣却开始跟着母亲，在母亲病重后，只能跟着年迈的外公生活。</p>
早年，因为君兰服饰建厂，患有心脏病的外公，因为拆迁一气之下撒手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p>
之后和唐山水的婚姻又走到了末路，意外看到苏秀娥——当时，还是高高在上的谭夫人，要她求她，一切听她的，才能摆脱目前的窘境。</p>
回忆到这里，谭夫人红了眼圈。“你知道么，当时苏秀娥找上我的原因是什么吗？她让我顶罪，她背着谭父出轨，被谭父发现后，因为我和她很像，她救我的条件就是让我在谭父面前，承认出轨的其实是我！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恐怕活命的机会都没有！”</p>
她叹气，望着不远处的蓝天白云，“那时的宁城，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别看现在茶馆周围建设的很好，可不时周边全是荒草，因为轻工污染，周围的村民全部搬走了。只剩下那栋破旧快要倒闭的酒店，大出血的我，如果不答应她，只能等死！”</p>
说到这里，谭夫人猛地转过身，“可是唐馨你知道么，当我被迫无奈，答应她的条件后，有一天晚上我偷听到，其实她所犯的事不止出轨这一项，还有受贿，非法集资，一旦我承认，将要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我找她质问，争吵中。她……失足坠楼！当时她和谭父已经是分居的状态，谭父也在国外进修，我灵光一闪，她要我代替她承认所做之事，我为什么不能以她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之后，潜移默化的把之前属于她的罪恶都牵到‘苏锦绣’身上，最后有关的案子以‘苏锦绣畏罪自杀’而结束！”</p>
闻言，唐馨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p>
谭夫人望着墓碑上的苏秀娥的照片，苦涩的笑，“不知道我和她太像，还是谭父太粗心，至死，他都不知道我其实是苏锦绣，当时谭尉明还小。更不会猜疑！”</p>
转而看着唐馨，“这个秘密，一直藏在我心里，整整藏了二十三年，认识谭夫人的人都知道，她因为妹妹的死变得端庄，变得不再刻薄，变得……却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苏秀娥，唐馨，现在你是第二个知情的人，你会不会举报我？会把我送进警察局吗？”</p>
唐馨顿了顿，心底掀起一层巨浪，“我理解您当时的处境。”</p>
谭夫人幸喜，“真的？”</p>
唐馨点点头，“可是……您这样欺骗谭尉明。真的好吗？”</p>
谭夫人再一次看向苏秀娥的墓碑，“这也是我约你来的原因！”一顿，她说，“唐馨，到现在我依旧没找出当年的那个男人，他究竟是谁，我希望你帮我！”</p>
没等唐馨开口，谭夫人又道，“有生之年，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这是我当年唯一在他身上弄来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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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登记，好像对陆惊鸿和容笙各自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p>
早上，陆惊鸿照常去医院上班，晚上该加班的还是继续加班，而容笙。也没因为已婚的身份而辞掉在会所里看上去不怎么光彩的工作。</p>
两个人除了领证，身体有了更进一步的接触之外，该怎样还是怎样，没生活在一起，更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空间，像极了一-夜情的睡客，只不过他们是合法。</p>
周三这天傍晚，正值七月十五。</p>
陆惊鸿窝在书香家园的沙发上，膝盖的笔记本时不时的闪烁着，一双修长的大手在键盘上飞舞。</p>
那一组组的代码和英文字母，对容笙来说就是鬼画符，她化好妆，踢了陆惊鸿一脚，“后半夜，如果有空的话去接我一下。ok？”</p>
鬼节的下半夜，一个女人独自下班，总会觉着阴森森的。</p>
陆惊鸿抬了抬眼，“可以！”回车键一敲，一组高保密级别的个人资料弹出来，“怎么补偿我？”他的手没动，眼睛还盯着屏幕，一张性感的薄唇却早已经笑得奸诈非常。</p>
容笙过去，原本想撩他，意外认出‘宋以南’名字的拼音缩写，“你在弄什么？查宋以南吗？”</p>
陆惊鸿嗯了声。</p>
容笙想了想，“那你能查到他干爹是谁吗？”</p>
太好奇了，当时要不是这个‘干爹’打来电话，恐怕她这具身体，将会以更卑微狼狈的姿态，展现在陆惊鸿面前，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登记的事……</p>
正想着，是陆惊鸿一把把她拽到怀里，“干爹？说说看！”</p>
这样嬉皮笑脸的问道，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已经把容笙刚刚穿好的连体裤给扯开了，侵占她的美好。</p>
“别闹，我晚了！”她生气，张嘴就咬。</p>
“不准再去了！”会所是什么地方？那是男人的天堂！陆惊鸿已经不是忍了一天两天了，“是不是我陆惊鸿无能到，要自己的女人去卖皮肉才能过活？”</p>
“瞧不起我的职业是吧！”容笙怒，“觉着丢脸的话，可以离婚……啊！”话没说完，已经被丢在了床上，等待她的将是新一轮的暴风雨。</p>
容笙恼火的不行，这些年以来，她自己独行断了，哪里被这样强制过？</p>
当即翻身而上，一口气把陆惊鸿上上下下吃光抹净，然后推出门外，唯一遮身的一条内k还是从门缝里丢出去的，差点没把陆惊鸿气死。</p>
倒是宋以南有个神秘干爹，这个消息来得比较意外。</p>
站在门外的陆惊鸿，这样想着，又用手机继续巴拉巴拉的查着这个人，而房间里头，早已经没有力气的容笙趴在那里，跟唐馨视频。</p>
三聊两聊，转眼晚上十点。</p>
季南风开完是视频会议，一瞧那个说是早睡的女人，居然还在那里嘿嘿笑，当即拉下脸来，“胆肥了是不是？我看丸子找揍，你也是！”</p>
唐馨嘴巴撅了撅，“来呀来呀，你打呀！”</p>
故意把白白的肚皮亮出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p>
季南风在卧室门口，抬腿起来，脱了拖鞋就凶巴巴的奔过来，却是到了床前，所有伪装全部破功，无奈的收了唐馨的手机，强行要她赶紧闭眼。</p>
温馨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七月底。</p>
因为陆惊鸿坚持，在月底这天，容笙终是向会所经理提出辞呈。</p>
原本还以为辞职很麻烦，没想到会所经理不但批准，还爽快的解约，提都没提违约金的事，容笙很讷兴，正式拿到辞职信，约唐馨一起庆祝。</p>
地点是唐馨选的。</p>
再一次来到郊外的茶馆，站在茶馆的篱笆前，唐馨看着盛开的蔷薇花，心底千回百转，时间仿佛倒退到，苏锦绣受到非人对待的那个黑夜……</p>
闭上眼，是轻佛耳畔的微风。带来遥远的哀求声，那么凄惨；逆光，好像能看到迷离的光线里，有个无助的女人拼命护住小腹……</p>
正想着，耳畔传来容笙的声音，“阿馨，快上来呀，楞在那里做什么？”</p>
容笙站在茶馆二楼的窗台前，对楼下的唐馨摆手。</p>
因为容笙穿了一身白色的旗袍，有那么一刻，唐馨恍惚了，以为看到了记忆中的苏锦绣，“……来了！”她顿了顿，应声走进茶馆。</p>
茶馆服务员还像之前那样，戴着口罩，让人看不清五官，只留一双囧囧有神的眼眸，使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也在这时，拐角那边人影一闪。</p>
唐馨好像又看到像极了白慕杨的背影。</p>
因为上次就认错过，所以这次哪怕对方背影再像，她都没做什么，来到容笙所挑的桌椅前，“这里怎么样，风景是不是很好？”</p>
“凑合吧！”容笙最近倦倦的，没休息好的样子，“你说我真是一身贱料啊，以前上班的时候总想有机会一定要睡上三天三夜，现在却失眠了。”</p>
“看你不是贱料，而是秋天到了，该结果了！”唐馨打趣她！</p>
“胡说霸道什么！”容笙切了一声，“我们纯洁着呢！”</p>
“切，说得好像什么都不懂的花姑娘！”唐馨翻了翻白眼，两女人的友情，好像没因大学毕业、彼此的工作和结婚而疏离，叽叽喳喳的聊了很久。</p>
水喝多了再加上怀孕的原故，唐馨去洗手间时，又看到那抹像极了白慕杨的身影，原本她打算继续无视的，忽然幻听了一样，听到一句，“唐馨，是我啊！”</p>
声音就在身后，分明是白慕杨的嗓音。</p>
唐馨顿时呼吸一紧，“谁！”</p>
她下意识转身，身后是空荡荡的走廊，别说人影，连只苍蝇都没有，心里有些纳闷：这个茶馆她虽然来过两次，可知道她名字的，只有雅间里的容笙啊。</p>
“白慕杨？是你吗？”站在洗手间门口，唐馨不确定的又喊了几声。</p>
半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响。</p>
唐馨摇了摇头，正欲放弃，从走廊尽头又传来‘噔噔’两声，是皮鞋踏在实木地板的响声，听道一声异常清晰的男音，“是我！”</p>
唐馨瞪得睁大双眼，顺声音看过去。</p>
就见斑斓阳光尽头的绿色藤蔓中，侧身立在转角处的男人，就是白慕杨的穿着打扮，特别是那身深灰色的西装，就是在影视峰会上，他曾经穿的那套。</p>
唐馨只所以确定是他，一方是他袖口的袖扣，另一方面是目测他身高和侧脸的弧度。</p>
“白慕杨！”因为激动，唐馨尖叫了起来。</p>
可，诡异的是，等她跑到走廊尽头，才发现绿色藤蔓，其实是一条长长的长廊，长廊七拐八拐的，看上去距离很近，就是没有头。</p>
唐馨小跑了一会，气喘吁吁的。“白慕杨，你出来！我看到你了，出来！”</p>
她不相信，刚才的一切全是幻觉。</p>
片刻沉默，长长的绿意藤蔓长廊中，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呼了口气，想到谭夫人有可能是茶馆的幕后老板，唐馨从兜里摸出手机。</p>
刚想联系谭夫人，唐馨余光一闪，好像有人走近，还没看清对方的脸，掌心一空，下一刻，季南风送她的手机被人抢了！！</p>
从衣着来分辨，对方应该是来茶馆喝茶的顾客。</p>
望着跑完的背影，唐馨大喊，“喂，我的手机，你把手机还我！”</p>
唐馨跑了两步，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他，拐出长廊，想要乘电梯下楼到服务台查监控时，发现自己迷路了——在只有六楼高的茶馆走廊中，走散了。</p>
因为没有楼层提示，不管她上楼还是下楼，所有的景致全是一楼的，一样的门板、墙体、七拐八拐的走廊，服务员都找不到一个！</p>
“有没有人啊！”唐馨疲惫的喊道。</p>
好像鬼打墙了一样，一直转来转去的。她明明不停的走，却找不到出口，更找不到回雅间的路，手机又被抢了，在没有服务员经过的提前下，她着急了。</p>
与此同时，在雅间等唐馨回来的容笙。</p>
托着腮，瞧着外头的风景等啊等啊，五分钟过去，十分钟又过去，就是不见唐馨回来：这个孕妇，难道在洗手间睡着了？</p>
容笙又等了五分钟。</p>
见唐馨仍是没回来，她拿手机拨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p>
容笙噌的起身，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p>
下一刻。她敞开雅间门板，刚要去洗手间找唐馨，被门旁伸过来的手臂捂住，呼叫声没等喊出来，鼻腔一阵浓烈的味道，晕倒前，眼睁睁的看着手机被砸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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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集团。</p>
因为冷晴回国，季老爷好像生病了一样，一蹶不振，只能把公事交给季南风来打理。</p>
一天下来，从早会到上午的讨论，以及现在这一刻的各部门汇报，季南风一直在忙碌，都没有机会打电话问问唐馨中午饭怎么吃的。</p>
心，担心的不行。</p>
生怕唐馨一个人随便对付午餐。</p>
趁休息间隙。给唐馨打电话，不打不知道，竟然是关机！季南风好看的剑眉一下拧起来，“白沫，麻烦你跑一趟！”</p>
他说着，字迹磅礴的写了一些营养餐，要白沫订好给唐馨送回去。</p>
白沫是四十分钟后，赶到双月湾666门牌前的，敲了好一会，都没有人回应，出小区，经过门岗时，保安告诉她，唐馨上午就出门了。</p>
谨慎期间，白沫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季南风。</p>
“什么！出门了？”季南风握着手机。摆手中止和部门经理的谈话，来到落地窗前，对白沫说，“查一下她的通话记录！”</p>
白沫很快，查到唐馨的通话记录，再推测出她有可能和容笙一起出门，并不难。</p>
开始季南风还没担心，过了一小时后，唐馨的手机还是关机不说，连容笙也联系不上了，原本高效率的工作开始变得心不在焉。</p>
白沫安慰他，“太太和容笙小姐出门，应该不会有事的，或许只是手机没电了而已！”</p>
季南风眉头紧拧着，“或许吧！”顿了顿。万宝龙钢笔一放，问白沫，“现在来看，情况怎么样？”</p>
没说是指什么情况，白沫却懂。</p>
“季总，现在来说，四季集团的缩减还是不达准！”白沫手上拿着的，是一个高配置的平板电脑，里头的数据比四季集团的财务部账目分析还要明细。</p>
明明这是他回宁市最主要的任务，然，这一刻，却什么都听不下去，又拨了唐馨和容笙的号码，分别还处于关系时，拍案而起：</p>
“不对。她们一定出事了！”</p>
丢下这句，抓了车钥匙，外套都没取，直接乘电梯下楼，直奔地下停车场。</p>
白沫站在办公桌前没动，差不多半分钟后，听到有长鸣的车子疾驰而去，不禁感叹：她的季总，一颗心全部在唐馨身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