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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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老宅的格局，除去主、副两栋楼外，其他的建筑风格类似清明时期的四合院，唯一的差别就是前院和后院相连的地方，有大片的绿色植被。</p>
植被品种比较多，什么菩提树、富贵树，龙骨之类的应有尽有。</p>
一眼望去，全是绿。</p>
唐馨所站的这个位置，因为有两株比较粗的发财树遮挡，所以在议论、焚烧的佣人们看不到她。她正好能从枝繁叶茂间看着佣人手里的相框，一点点消失在大火中，却不知在身后不远处的副楼的某个窗口，也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p>
一如她盯着佣人一样，沉默的存在着。</p>
直到火中的相框再也看不见，唐馨吸了口气，没回房间，直接出了季家大门，拦车后，说，“师傅，去圣慈医院！！”</p>
她要找陆惊鸿，把关于‘圣慈’的疑问问清楚。</p>
出租车司机是位五十多岁的大叔，戴着黑色太阳帽，一边掌控着方向盘，一边问唐馨，“太太，前面路口发生车祸了，我们绕路还是挤一挤？”</p>
绕路意味着多花钱，挤一挤是：会堵车，花钱少，但没那么快到达。</p>
“绕路吧！”唐馨说着，看了看外头，“最好快点，我着急呢！”</p>
出租车司机嗯了声，很快转换车道。</p>
随着车速提起，唐馨怕陆惊鸿不在医院，摸手机想提前给他去电话，才发现出来的匆忙没带手机，正想跟出租车司机借，余光一闪，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p>
那背影，太像季南风了！</p>
如果不是知道，他这会在公司开会，差点都错以为是他！</p>
唐馨心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不远处。像季南风的背影猛地侧过身——虽然不是面对面，两人间隔的距离也有五六米，她也认出，那是他！</p>
轰！</p>
唐馨脑中一片空白。</p>
半晌，只知道，车来车往的繁忙人群中，本就高大挺拔的他，又是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鹤立鸡群般的存在，让人想要忽视都难！</p>
他不是在公司开会吗？</p>
这是要去哪？</p>
唐馨正质疑着，马路对面的季南风已经上了路边的出租车。</p>
车子瞬间行驶起来。</p>
“师傅，跟上你前面那辆出租车！”下意识，唐馨这样说道。</p>
实在太怪了。</p>
出租车司机跟是跟上，却八卦的说，“太太。这个男人该不会是你老公吧，这是什么意思，你老公要去会见情人吗？捉-奸！！”</p>
“开好你的车！”唐馨烦躁的说道。</p>
出租车司机抿了抿嘴，不再八卦，很快追上去。</p>
因为车道不同，隔着一个车道，唐馨隐约看到季南风在打电话，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不清，但侧脸弧度里的嘴角是微张的。</p>
那是……开心的笑？</p>
——你们知道吗？听说圣慈小姐回来了，就是昨天晚上，她和先生会不会见面了？</p>
不期然，佣人们议论时的这句话闪出唐馨脑海。</p>
也在这时，出租车司机问道，“太太，前面就是机场了，还要跟吗？”</p>
“只要那辆车没停，你就继续跟！！”唐馨不自觉的握起拳头，“车费不用担心，我不欠你的！”音刚落，前头的蓝色出租车忽然停下。</p>
见对方车门敞开，唐馨掏钱给司机，也跟着敞开车门时，从那辆出租车下来的季南风已经穿过马路，前往的方向不是机场，而是机场旁边的星级酒店。</p>
唐馨站在马路这边顿了顿，继而跟过去。</p>
进酒店的时候，刚好有个旅游团进来，她混在其中，听到前台说，“季总。圣慈小姐还在套房里，只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用餐，这不午餐刚刚取下来，一动没动！”</p>
从唐馨现在的角度，看不到季南风脸上的表情，仅能看见前台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大盖子，盖子底下是色彩鲜艳的各种美食。</p>
“点外卖，只要这家的！”季南风写了几个字，然后进了电梯。</p>
如果之前，唐馨认准他是季南风有些匆忙，甚至太片面的话，那么这一刻的声音，还有进电梯时的正面五官，都再一次清晰的证明：他是谁。</p>
是他，一点错都没有。</p>
那熟悉的五官，还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错不了……</p>
唐馨站在原地，全身都紧绷着——不知道季南风太匆忙还是怎么，竟然没看到混在旅游团里的她。</p>
叮！</p>
失神间，电梯上楼。</p>
唐馨来不及悲伤，冲上前，想上去，被前台拦住，“对不起，这是贵宾专门电梯，请出示会员卡！”</p>
唐馨怔了怔，情急之下来了句，“圣慈刚刚给我电话，让我过来陪她的，我出来的匆忙没带包，我是她的……同学！你只要告诉我，她在哪个房间就行！”</p>
前台道，“对不起，季总有交待过，圣慈小姐在国内一没有朋友，二没有同学，如果您再不离开，无理取闹的话，那我只能叫保安了！”</p>
唐馨，“……”</p>
这样的话，是不是已经说明：那个叫圣慈的女人真的还活着？</p>
丸子真是她生的？</p>
就算是这样，季南风又为什么要骗她？</p>
站在酒店门口的不远处，唐馨坐在花坛前，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清楚。</p>
咯吱！</p>
一辆黄色的外卖车停下。</p>
看着从外卖车里走下来的外卖员，唐馨有了主意。</p>
————————————————</p>
半小时后，唐馨尽量收着小腹，一身外卖打扮，走进酒店。</p>
“您好，刚才点的快餐到了！”唐馨脸上戴着口罩，对前台说，“有道北海生鱼片，为了能使客人感受更的鲜度，需要当场给客人片好，客人在几楼？”</p>
“呃？”前台一顿，“还有这样的说法？”</p>
“一般人肯定没有这样的服务，但对食物挑剔的客人来说，这很正常！”唐馨一板一眼的回道。</p>
“那好吧！”前台半信半疑，“跟我来！”</p>
和同事交待了两句，随后带唐馨走进刚才的vip电梯。</p>
在金碧辉煌的电梯里，唐馨望着墙壁上倒影出的身影，差点没认出那其实是她自己——这家快餐店的工作装，除了领口和袖口是红色，其他的地方全是白。</p>
高高的大厨帽下，白色的口罩遮去她大部分的容颜，只剩下一双眼睛。</p>
前台认出她是女人，惊讶的说道，“没想到片鱼片的大厨，还是年轻的小姑娘！”</p>
唐馨维持着托托盘的手势没变，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p>
很快，电梯到站。</p>
前台说，“尽头的倒数第二间套房就是，如果十分钟之内，你不下来的话，保安就会上来！”说着。又瞧了唐馨胸前的工作牌一眼，走了。</p>
望着电梯门再度合拢，唐馨眼前闪过的，是她跟外卖员的交易：你好，这个快餐我替你送，你衣服也借给我，出了任何事，都由我一个人担着。</p>
开始外卖员不愿意，唐馨威胁+诱哄，最后把容笙也叫来，外卖员这才答应。</p>
看着装潢精致，又不失身份的高档走廊，唐馨暗暗吸了口气，这道大概有十几米长的走廊，是她走过的最艰难的一次。</p>
脑海里很乱。</p>
她不知道一会敲开门后。会听到什么，看到什么。</p>
就这样懵懂的走。</p>
腹中的宝宝可能因为她一直缩着小腹，有些抗议的动了动。</p>
唐馨舒了口气，放松下来，站在套房门口，刚要敲门，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男声从里头传来，“为什么不吃东西？就算你跟我生气，那也不能虐待自己！”</p>
口吻是溺宠的。</p>
一如哄她时的语气。</p>
唐馨痛苦的拧眉。</p>
里头的女人声也随之响起，“要你管，你走就好了，不是回去找她吗？那你就找她好了，为什么还要管我？告诉你，三年前，把丸子给了你。我后悔了！”</p>
听到这句，唐馨整颗心都在下沉：果然，丸子果然是圣慈生的。</p>
意味着：昨晚，季南风所说的，用那种方式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就算季老爷那部分是真的，可圣慈这件事上，他在骗她！</p>
为什么啊！</p>
唐馨握着托盘的手在用力，紧紧的扣着托盘，又听到他说，“圣慈，回季家前，我不是和你说好，只是回去安抚她吗？这件事。你是清楚的啊！”</p>
“对啊，你是跟我说，回去安抚她，可你敢保证你没碰她？”女人的声音在问道。</p>
“她现在是孕妇，抛开找她之前，已经被你吃光抹净，就算我还有力气，能怎么碰她？”</p>
“你看你看，你想过碰她了，你想过！”女人在哭。</p>
“圣慈！你当年留下丸子一走了知，丸子想妈妈，我也……只能找一个跟你最像的人，你知道的，哪怕她和你很像很像，可在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啊！”</p>
“不信不信，我不信！”女人尖叫道，“季南风，我不相信你，除非你现在脱光，给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她留下来的痕迹，不然我不相信你！”</p>
听到这里，唐馨已经心痛的无法呼吸。</p>
然，下一刻，是她熟悉的，更是他动听的男声，说，“好，你想检查是吧，那我就完完整整的给你检查。只要你能承受得了检查后的惩罚！！”</p>
‘惩罚’是什么，唐馨闭上眼：她不敢想。</p>
里头很快传来男女嬉闹声。</p>
就在她扣着托盘，咬唇，跌坐在地时，套房里响起咯吱咯吱的响声，女人的声音也变得娇媚，“每次都是这样，你讨厌啦，人家不要这样的惩罚！”</p>
“怎么不要，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方式？”</p>
“梳妆台，镜子镜子呀，我……噢！”</p>
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有规律的嗯嗯啊啊声钻入唐馨耳朵，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哭了，一抹手上全是眼泪。托盘再拿不动。</p>
砰——</p>
托盘砸在了红色的地毯上。</p>
套房里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p>
“是谁！”季南风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p>
砰砰砰。</p>
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在逼近。</p>
唐馨感觉自己很怂，本能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爬起来，然后躲起来。</p>
站在走廊拐角处，她能清楚的听到那套房的门敞开，女人的声音在问，“南风，是谁呀！”</p>
“可能是送外卖的！”转身，又进去了。</p>
唐馨在角落里，只来得及看到，他光-祼的后背有明显的划痕。</p>
泪，哗哗的往下落。</p>
也在这时，酒店保安真上来了。</p>
“喂，那个送外卖的，赶紧离开！”一保安，指着唐馨喊道。</p>
唐馨没心情搭理他们，却被扯着，拽着，推进了电梯。</p>
为怕伤到腹中的宝宝，她没有挣扎。</p>
电梯一路下降，最后来到一楼大厅，仍停在门口的外卖车，还等在那里。</p>
唐馨不想让容笙看到这一刻的自己，梗着脖子说，“我能用下洗手间吗？”</p>
保安还算有素质，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赶紧的！”</p>
唐馨几乎是泪眼婆娑的推开洗手间门，那些早已经控制不住的泪，像决堤的河水哗哗的流下来……</p>
“别哭了。”</p>
不知何时，身旁站在人。</p>
还是个男人。</p>
递了一张纸巾给她。</p>
唐馨顿了顿，“不用，谢谢！”转过身，她快速收拾好自己，正欲离开，一抬头，认出身旁的男人竟然是他——季北城！</p>
四目相对的一瞬，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p>
季北城因为手术的原因，消瘦了许多，穿着深灰色的大衣，把盖在头上的帽子拿下来，“不用这么惊讶的看着我，我只是路过而已。”</p>
“……”唐馨张了张嘴，“是吗？”</p>
她悲伤的脑袋，好像瞬间开窍了一般：如果遇见的人不是季北城，她还不会朝那方面想，但这一刻，她遇见的人就是季北城，那……</p>
再一再二之后，会不会还有再三？</p>
金苹果支教是一次，杜管家的死，又是一次。</p>
这一次呢？</p>
她之前看到的季南风，真的就是季南风本人吗？</p>
有没有一种可能，从季家出来之后，这一切都是季北城捣的鬼？</p>
这个假设，把眼睛仍是红肿厉害的唐馨给吓了一跳，她不动声色的望着季北城，悲伤的说，“你应该不是路过，而是找人吧！”</p>
季北城一顿，唐馨说，“圣慈，他认识的女人，作为他的侄子，你肯定也认识！”</p>
“呵呵……”季北城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都知道了？”</p>
“知道什么？”唐馨笑中带泪的自嘲道，“时至今日，才知道自己仅是她人的替身，时至今日，才知道他的花言巧语，有多动听？”</p>
“唐馨，我早就告诉过你，他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就是不信！”季北城的手里还拿着纸巾。一副想给唐馨擦又没擦的说，“你这样不行，就算不为别的，也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p>
“孩子？”唐馨笑着笑着，又哭了。</p>
心里想的却是：十有八九，这一次都是季北城捣的鬼，离奸她和季南风，他想做什么？</p>
如果真是他捣的鬼的话，那之前在大厅，她所看到的季南风的正脸，又怎么解释？就算假装，可以背影很像；侧面也很像；但五官能做到很像，可能吗？</p>
现在的化妆技巧有这么神吗？</p>
正想着，耳边响起季北城的声音，“唐馨？唐馨？”</p>
“……有事？”唐馨装成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管有什么事，我现在都不想听，也不想理会，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好吗？”</p>
说着，又是一串泪落下。</p>
季北城看上去，是心疼的表情，“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这样！”他带她出来，站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中间，“午饭吃了没有？”</p>
唐馨鼻孔里有冷哼发出，“你觉着，我还能吃得下？”</p>
季北城，“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我小叔都发生了什么，但唐馨，我们至少还是朋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心里很难受，如果可以的话……”</p>
一把抓住唐馨的手，“哪怕为了孩子，先吃点什么，再做打算，好吗？”</p>
唐馨眨眼就是一串泪落下，“为什么？”</p>
她泪眼婆娑的，“为什么到了现在，你反而关心我了？季北城，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咽了咽口水，“我该怎么办啊！”</p>
“先吃饭，吃了饭再说？”季北城柔下声来说道。</p>
“我好累，身体累，心也累！”唐馨另有所指的说道。</p>
“这样，前面大厅朝左拐，还在家酒店就是餐饮部，我们挑个靠窗的位置，哪里你没有食欲，喝点汤暖暖身子也好，你现在脸色很难看。”季北城说着，一改刚才的温柔，直接拉着唐馨的手往那边去。</p>
唐馨走得很慢，视线的余光在寻找外面容笙的影子。</p>
经过大厅，前往餐饮部的时候，一直在外卖车旁等她的容笙，似乎瞧见了什么，扬手臂要打招呼，最后见季北城也在，也就收了手。</p>
容笙看着季北城最终把唐馨带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跟服务员交谈了什么，心里也有了新的主意。</p>
她用最快的时间搞定这个外卖员，然后溜进酒店餐厅后厨——学着唐馨刚才的法子，找了一位看上去缺钱的服务员，用一千块的代价，代替这个服务员上菜。</p>
大学时，容笙就有在酒店做服务员的经验，身材又换，换上工作服，几乎没有任何违和感。</p>
“乌鸡汤，送到二楼靠窗的那座，小心点！”主厨这样交待。</p>
容笙赶紧把纸条藏好，拿托盘，端着冒热气的乌鸡汤过去，还没走近，就听季北城说。“唐馨，你这段时间又瘦了，小叔怎么没好好照顾你？”</p>
似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题，季北城马上又道，“鸡汤来了，你先喝一口润润！”就要起身端鸡汤。</p>
“很烫，我来吧！”容笙捏着嗓子说道，借端鸡汤的时候，把纸条丢在唐馨放在膝盖上的手里，“其他菜很快就上来，请先生女士慢用！”</p>
说完，她转身离开。</p>
季北城没发现异样，望着没多少反应的唐馨说，“唐馨，就算为了孩子！”</p>
唐馨吸了吸鼻涕，“别安慰我！”一顿，她在桌子底下打开纸条，“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抬头望着季北城，“当初我爸爸死的时候，你知道我是顶着多大的压力，跟他在一起的吗？我没想到，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p>
眼泪掉下来，她借机看纸条：洗手间等你。</p>
是容笙的笔迹。</p>
也在这时，跟前是季北城递过来的纸条，他说，“如果我再告诉你，真正害死唐山水的幕后推手，其实是季南风，你信不信？”</p>
“还有不信的可能吗？”唐馨接过纸条，借擦眼泪的动作把纸条包在纸巾丢掉。“就算我不信，可事实不就摆在眼前，他出轨了呀！”</p>
季北城叹了口气。</p>
“不过你说的对！”唐馨吸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为了孩子，我得先吃饱再说！”说着，拿勺子开始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喝鸡汤。</p>
“就是啊！”季北城眼底有算计闪过，“我说了你可能不高兴，小叔太过分了，以前在家里乱搞，跑到部队也是，现在回来宁市了，还不改！”</p>
唐馨喝鸡汤的动作顿了顿。</p>
季北城又道，“其实唐馨，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跟你说清楚季南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那时你也知道，我们关系很僵，我想我说了你也不一定能相信！”</p>
“和你没关系！”唐馨猛地抬头，“是他先对不起我的！”</p>
一副要报复的架势。</p>
季北城看在眼里，故意说道，“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孕妇，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可不能为了跟他赌气，把孩子怎么样！”</p>
唐馨装出‘正中下怀’的说，“就要，我就要！”把碗忿忿的一放，“凭什么他可以对不起我，我就不能对不起他？季北城。你知道吗？哪怕我做了什么，也是他对不起我在先！”</p>
季北城惊呆的顿了顿，“你想做什么？”</p>
“我不想做什么，我就是让他后悔！”唐馨眼里有怒意闪出，“他不是利用我，把我当成替代品吗？季北城，我就是让他后悔！”</p>
“唐馨唐馨，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季北城惊呼道，“你要是真想不开，做了什么，那岂不是腾位置给他们，好让他们继续苟且吗？”</p>
到这里，唐馨好像明白季北城的用意了。</p>
她装成被他引导的样子，说，“你说的很对。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那便宜的是他们，可是他是季家的少爷，又是四季海棠的总经理，我一个弱女子，除了告他出轨之外，根本动不了他！”</p>
猛地，唐馨一把抓住季北城的手，“你帮帮我好吗？”</p>
季北城没想到计划这么快就得逞，为了试探唐馨，他故意说，“那不行，虽然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之前的确和你有过一年的夫妻。但他到底是我小叔，我帮不了你！”</p>
唐馨，“……”</p>
眯了眯眼，看季北城的反应，她在青城遇见李秘书，已经知道所有真像的事，他是不知情的。</p>
好在遇见李秘书了，不然这会的她，该有多伤心？</p>
——季北城啊季北城，抛开你之前的所做所为，现在你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算计？看来今天不做一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是不可能了！</p>
顺势，她又抹眼泪，哭道。“是啊，说到底，你和他究竟是亲戚，是有血缘关系的叔侄，可是季北城你知道么，他其实有防着你，如果你肯帮我的话，我……我……”</p>
这一刻，唐馨的样子，就像什么都不管什么都顾的架势，说，“其实和他生活的这段时间，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你肯帮我，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p>
季家老宅的格局，除去主、副两栋楼外，其他的建筑风格类似清明时期的四合院，唯一的差别就是前院和后院相连的地方，有大片的绿色植被。</p>
植被品种比较多，什么菩提树、富贵树，龙骨之类的应有尽有。</p>
一眼望去，全是绿。</p>
唐馨所站的这个位置，因为有两株比较粗的发财树遮挡，所以在议论、焚烧的佣人们看不到她。她正好能从枝繁叶茂间看着佣人手里的相框，一点点消失在大火中，却不知在身后不远处的副楼的某个窗口，也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p>
一如她盯着佣人一样，沉默的存在着。</p>
直到火中的相框再也看不见，唐馨吸了口气，没回房间，直接出了季家大门，拦车后，说，“师傅，去圣慈医院！！”</p>
她要找陆惊鸿，把关于‘圣慈’的疑问问清楚。</p>
出租车司机是位五十多岁的大叔，戴着黑色太阳帽，一边掌控着方向盘，一边问唐馨，“太太，前面路口发生车祸了，我们绕路还是挤一挤？”</p>
绕路意味着多花钱，挤一挤是：会堵车，花钱少，但没那么快到达。</p>
“绕路吧！”唐馨说着，看了看外头，“最好快点，我着急呢！”</p>
出租车司机嗯了声，很快转换车道。</p>
随着车速提起，唐馨怕陆惊鸿不在医院，摸手机想提前给他去电话，才发现出来的匆忙没带手机，正想跟出租车司机借，余光一闪，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p>
那背影，太像季南风了！</p>
如果不是知道，他这会在公司开会，差点都错以为是他！</p>
唐馨心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不远处。像季南风的背影猛地侧过身——虽然不是面对面，两人间隔的距离也有五六米，她也认出，那是他！</p>
轰！</p>
唐馨脑中一片空白。</p>
半晌，只知道，车来车往的繁忙人群中，本就高大挺拔的他，又是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鹤立鸡群般的存在，让人想要忽视都难！</p>
他不是在公司开会吗？</p>
这是要去哪？</p>
唐馨正质疑着，马路对面的季南风已经上了路边的出租车。</p>
车子瞬间行驶起来。</p>
“师傅，跟上你前面那辆出租车！”下意识，唐馨这样说道。</p>
实在太怪了。</p>
出租车司机跟是跟上，却八卦的说，“太太。这个男人该不会是你老公吧，这是什么意思，你老公要去会见情人吗？捉-奸！！”</p>
“开好你的车！”唐馨烦躁的说道。</p>
出租车司机抿了抿嘴，不再八卦，很快追上去。</p>
因为车道不同，隔着一个车道，唐馨隐约看到季南风在打电话，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不清，但侧脸弧度里的嘴角是微张的。</p>
那是……开心的笑？</p>
——你们知道吗？听说圣慈小姐回来了，就是昨天晚上，她和先生会不会见面了？</p>
不期然，佣人们议论时的这句话闪出唐馨脑海。</p>
也在这时，出租车司机问道，“太太，前面就是机场了，还要跟吗？”</p>
“只要那辆车没停，你就继续跟！！”唐馨不自觉的握起拳头，“车费不用担心，我不欠你的！”音刚落，前头的蓝色出租车忽然停下。</p>
见对方车门敞开，唐馨掏钱给司机，也跟着敞开车门时，从那辆出租车下来的季南风已经穿过马路，前往的方向不是机场，而是机场旁边的星级酒店。</p>
唐馨站在马路这边顿了顿，继而跟过去。</p>
进酒店的时候，刚好有个旅游团进来，她混在其中，听到前台说，“季总。圣慈小姐还在套房里，只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用餐，这不午餐刚刚取下来，一动没动！”</p>
从唐馨现在的角度，看不到季南风脸上的表情，仅能看见前台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大盖子，盖子底下是色彩鲜艳的各种美食。</p>
“点外卖，只要这家的！”季南风写了几个字，然后进了电梯。</p>
如果之前，唐馨认准他是季南风有些匆忙，甚至太片面的话，那么这一刻的声音，还有进电梯时的正面五官，都再一次清晰的证明：他是谁。</p>
是他，一点错都没有。</p>
那熟悉的五官，还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错不了……</p>
唐馨站在原地，全身都紧绷着——不知道季南风太匆忙还是怎么，竟然没看到混在旅游团里的她。</p>
叮！</p>
失神间，电梯上楼。</p>
唐馨来不及悲伤，冲上前，想上去，被前台拦住，“对不起，这是贵宾专门电梯，请出示会员卡！”</p>
唐馨怔了怔，情急之下来了句，“圣慈刚刚给我电话，让我过来陪她的，我出来的匆忙没带包，我是她的……同学！你只要告诉我，她在哪个房间就行！”</p>
前台道，“对不起，季总有交待过，圣慈小姐在国内一没有朋友，二没有同学，如果您再不离开，无理取闹的话，那我只能叫保安了！”</p>
唐馨，“……”</p>
这样的话，是不是已经说明：那个叫圣慈的女人真的还活着？</p>
丸子真是她生的？</p>
就算是这样，季南风又为什么要骗她？</p>
站在酒店门口的不远处，唐馨坐在花坛前，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清楚。</p>
咯吱！</p>
一辆黄色的外卖车停下。</p>
看着从外卖车里走下来的外卖员，唐馨有了主意。</p>
————————————————</p>
半小时后，唐馨尽量收着小腹，一身外卖打扮，走进酒店。</p>
“您好，刚才点的快餐到了！”唐馨脸上戴着口罩，对前台说，“有道北海生鱼片，为了能使客人感受更的鲜度，需要当场给客人片好，客人在几楼？”</p>
“呃？”前台一顿，“还有这样的说法？”</p>
“一般人肯定没有这样的服务，但对食物挑剔的客人来说，这很正常！”唐馨一板一眼的回道。</p>
“那好吧！”前台半信半疑，“跟我来！”</p>
和同事交待了两句，随后带唐馨走进刚才的vip电梯。</p>
在金碧辉煌的电梯里，唐馨望着墙壁上倒影出的身影，差点没认出那其实是她自己——这家快餐店的工作装，除了领口和袖口是红色，其他的地方全是白。</p>
高高的大厨帽下，白色的口罩遮去她大部分的容颜，只剩下一双眼睛。</p>
前台认出她是女人，惊讶的说道，“没想到片鱼片的大厨，还是年轻的小姑娘！”</p>
唐馨维持着托托盘的手势没变，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p>
很快，电梯到站。</p>
前台说，“尽头的倒数第二间套房就是，如果十分钟之内，你不下来的话，保安就会上来！”说着。又瞧了唐馨胸前的工作牌一眼，走了。</p>
望着电梯门再度合拢，唐馨眼前闪过的，是她跟外卖员的交易：你好，这个快餐我替你送，你衣服也借给我，出了任何事，都由我一个人担着。</p>
开始外卖员不愿意，唐馨威胁+诱哄，最后把容笙也叫来，外卖员这才答应。</p>
看着装潢精致，又不失身份的高档走廊，唐馨暗暗吸了口气，这道大概有十几米长的走廊，是她走过的最艰难的一次。</p>
脑海里很乱。</p>
她不知道一会敲开门后。会听到什么，看到什么。</p>
就这样懵懂的走。</p>
腹中的宝宝可能因为她一直缩着小腹，有些抗议的动了动。</p>
唐馨舒了口气，放松下来，站在套房门口，刚要敲门，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男声从里头传来，“为什么不吃东西？就算你跟我生气，那也不能虐待自己！”</p>
口吻是溺宠的。</p>
一如哄她时的语气。</p>
唐馨痛苦的拧眉。</p>
里头的女人声也随之响起，“要你管，你走就好了，不是回去找她吗？那你就找她好了，为什么还要管我？告诉你，三年前，把丸子给了你。我后悔了！”</p>
听到这句，唐馨整颗心都在下沉：果然，丸子果然是圣慈生的。</p>
意味着：昨晚，季南风所说的，用那种方式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就算季老爷那部分是真的，可圣慈这件事上，他在骗她！</p>
为什么啊！</p>
唐馨握着托盘的手在用力，紧紧的扣着托盘，又听到他说，“圣慈，回季家前，我不是和你说好，只是回去安抚她吗？这件事。你是清楚的啊！”</p>
“对啊，你是跟我说，回去安抚她，可你敢保证你没碰她？”女人的声音在问道。</p>
“她现在是孕妇，抛开找她之前，已经被你吃光抹净，就算我还有力气，能怎么碰她？”</p>
“你看你看，你想过碰她了，你想过！”女人在哭。</p>
“圣慈！你当年留下丸子一走了知，丸子想妈妈，我也……只能找一个跟你最像的人，你知道的，哪怕她和你很像很像，可在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啊！”</p>
“不信不信，我不信！”女人尖叫道，“季南风，我不相信你，除非你现在脱光，给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她留下来的痕迹，不然我不相信你！”</p>
听到这里，唐馨已经心痛的无法呼吸。</p>
然，下一刻，是她熟悉的，更是他动听的男声，说，“好，你想检查是吧，那我就完完整整的给你检查。只要你能承受得了检查后的惩罚！！”</p>
‘惩罚’是什么，唐馨闭上眼：她不敢想。</p>
里头很快传来男女嬉闹声。</p>
就在她扣着托盘，咬唇，跌坐在地时，套房里响起咯吱咯吱的响声，女人的声音也变得娇媚，“每次都是这样，你讨厌啦，人家不要这样的惩罚！”</p>
“怎么不要，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方式？”</p>
“梳妆台，镜子镜子呀，我……噢！”</p>
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有规律的嗯嗯啊啊声钻入唐馨耳朵，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哭了，一抹手上全是眼泪。托盘再拿不动。</p>
砰——</p>
托盘砸在了红色的地毯上。</p>
套房里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p>
“是谁！”季南风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p>
砰砰砰。</p>
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在逼近。</p>
唐馨感觉自己很怂，本能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爬起来，然后躲起来。</p>
站在走廊拐角处，她能清楚的听到那套房的门敞开，女人的声音在问，“南风，是谁呀！”</p>
“可能是送外卖的！”转身，又进去了。</p>
唐馨在角落里，只来得及看到，他光-祼的后背有明显的划痕。</p>
泪，哗哗的往下落。</p>
也在这时，酒店保安真上来了。</p>
“喂，那个送外卖的，赶紧离开！”一保安，指着唐馨喊道。</p>
唐馨没心情搭理他们，却被扯着，拽着，推进了电梯。</p>
为怕伤到腹中的宝宝，她没有挣扎。</p>
电梯一路下降，最后来到一楼大厅，仍停在门口的外卖车，还等在那里。</p>
唐馨不想让容笙看到这一刻的自己，梗着脖子说，“我能用下洗手间吗？”</p>
保安还算有素质，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赶紧的！”</p>
唐馨几乎是泪眼婆娑的推开洗手间门，那些早已经控制不住的泪，像决堤的河水哗哗的流下来……</p>
“别哭了。”</p>
不知何时，身旁站在人。</p>
还是个男人。</p>
递了一张纸巾给她。</p>
唐馨顿了顿，“不用，谢谢！”转过身，她快速收拾好自己，正欲离开，一抬头，认出身旁的男人竟然是他——季北城！</p>
四目相对的一瞬，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p>
季北城因为手术的原因，消瘦了许多，穿着深灰色的大衣，把盖在头上的帽子拿下来，“不用这么惊讶的看着我，我只是路过而已。”</p>
“……”唐馨张了张嘴，“是吗？”</p>
她悲伤的脑袋，好像瞬间开窍了一般：如果遇见的人不是季北城，她还不会朝那方面想，但这一刻，她遇见的人就是季北城，那……</p>
再一再二之后，会不会还有再三？</p>
金苹果支教是一次，杜管家的死，又是一次。</p>
这一次呢？</p>
她之前看到的季南风，真的就是季南风本人吗？</p>
有没有一种可能，从季家出来之后，这一切都是季北城捣的鬼？</p>
这个假设，把眼睛仍是红肿厉害的唐馨给吓了一跳，她不动声色的望着季北城，悲伤的说，“你应该不是路过，而是找人吧！”</p>
季北城一顿，唐馨说，“圣慈，他认识的女人，作为他的侄子，你肯定也认识！”</p>
“呵呵……”季北城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都知道了？”</p>
“知道什么？”唐馨笑中带泪的自嘲道，“时至今日，才知道自己仅是她人的替身，时至今日，才知道他的花言巧语，有多动听？”</p>
“唐馨，我早就告诉过你，他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就是不信！”季北城的手里还拿着纸巾。一副想给唐馨擦又没擦的说，“你这样不行，就算不为别的，也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p>
“孩子？”唐馨笑着笑着，又哭了。</p>
心里想的却是：十有八九，这一次都是季北城捣的鬼，离奸她和季南风，他想做什么？</p>
如果真是他捣的鬼的话，那之前在大厅，她所看到的季南风的正脸，又怎么解释？就算假装，可以背影很像；侧面也很像；但五官能做到很像，可能吗？</p>
现在的化妆技巧有这么神吗？</p>
正想着，耳边响起季北城的声音，“唐馨？唐馨？”</p>
“……有事？”唐馨装成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管有什么事，我现在都不想听，也不想理会，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好吗？”</p>
说着，又是一串泪落下。</p>
季北城看上去，是心疼的表情，“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这样！”他带她出来，站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中间，“午饭吃了没有？”</p>
唐馨鼻孔里有冷哼发出，“你觉着，我还能吃得下？”</p>
季北城，“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我小叔都发生了什么，但唐馨，我们至少还是朋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心里很难受，如果可以的话……”</p>
一把抓住唐馨的手，“哪怕为了孩子，先吃点什么，再做打算，好吗？”</p>
唐馨眨眼就是一串泪落下，“为什么？”</p>
她泪眼婆娑的，“为什么到了现在，你反而关心我了？季北城，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咽了咽口水，“我该怎么办啊！”</p>
“先吃饭，吃了饭再说？”季北城柔下声来说道。</p>
“我好累，身体累，心也累！”唐馨另有所指的说道。</p>
“这样，前面大厅朝左拐，还在家酒店就是餐饮部，我们挑个靠窗的位置，哪里你没有食欲，喝点汤暖暖身子也好，你现在脸色很难看。”季北城说着，一改刚才的温柔，直接拉着唐馨的手往那边去。</p>
唐馨走得很慢，视线的余光在寻找外面容笙的影子。</p>
经过大厅，前往餐饮部的时候，一直在外卖车旁等她的容笙，似乎瞧见了什么，扬手臂要打招呼，最后见季北城也在，也就收了手。</p>
容笙看着季北城最终把唐馨带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跟服务员交谈了什么，心里也有了新的主意。</p>
她用最快的时间搞定这个外卖员，然后溜进酒店餐厅后厨——学着唐馨刚才的法子，找了一位看上去缺钱的服务员，用一千块的代价，代替这个服务员上菜。</p>
大学时，容笙就有在酒店做服务员的经验，身材又换，换上工作服，几乎没有任何违和感。</p>
“乌鸡汤，送到二楼靠窗的那座，小心点！”主厨这样交待。</p>
容笙赶紧把纸条藏好，拿托盘，端着冒热气的乌鸡汤过去，还没走近，就听季北城说。“唐馨，你这段时间又瘦了，小叔怎么没好好照顾你？”</p>
似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题，季北城马上又道，“鸡汤来了，你先喝一口润润！”就要起身端鸡汤。</p>
“很烫，我来吧！”容笙捏着嗓子说道，借端鸡汤的时候，把纸条丢在唐馨放在膝盖上的手里，“其他菜很快就上来，请先生女士慢用！”</p>
说完，她转身离开。</p>
季北城没发现异样，望着没多少反应的唐馨说，“唐馨，就算为了孩子！”</p>
唐馨吸了吸鼻涕，“别安慰我！”一顿，她在桌子底下打开纸条，“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抬头望着季北城，“当初我爸爸死的时候，你知道我是顶着多大的压力，跟他在一起的吗？我没想到，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p>
眼泪掉下来，她借机看纸条：洗手间等你。</p>
是容笙的笔迹。</p>
也在这时，跟前是季北城递过来的纸条，他说，“如果我再告诉你，真正害死唐山水的幕后推手，其实是季南风，你信不信？”</p>
“还有不信的可能吗？”唐馨接过纸条，借擦眼泪的动作把纸条包在纸巾丢掉。“就算我不信，可事实不就摆在眼前，他出轨了呀！”</p>
季北城叹了口气。</p>
“不过你说的对！”唐馨吸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为了孩子，我得先吃饱再说！”说着，拿勺子开始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喝鸡汤。</p>
“就是啊！”季北城眼底有算计闪过，“我说了你可能不高兴，小叔太过分了，以前在家里乱搞，跑到部队也是，现在回来宁市了，还不改！”</p>
唐馨喝鸡汤的动作顿了顿。</p>
季北城又道，“其实唐馨，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跟你说清楚季南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那时你也知道，我们关系很僵，我想我说了你也不一定能相信！”</p>
“和你没关系！”唐馨猛地抬头，“是他先对不起我的！”</p>
一副要报复的架势。</p>
季北城看在眼里，故意说道，“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孕妇，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可不能为了跟他赌气，把孩子怎么样！”</p>
唐馨装出‘正中下怀’的说，“就要，我就要！”把碗忿忿的一放，“凭什么他可以对不起我，我就不能对不起他？季北城。你知道吗？哪怕我做了什么，也是他对不起我在先！”</p>
季北城惊呆的顿了顿，“你想做什么？”</p>
“我不想做什么，我就是让他后悔！”唐馨眼里有怒意闪出，“他不是利用我，把我当成替代品吗？季北城，我就是让他后悔！”</p>
“唐馨唐馨，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季北城惊呼道，“你要是真想不开，做了什么，那岂不是腾位置给他们，好让他们继续苟且吗？”</p>
到这里，唐馨好像明白季北城的用意了。</p>
她装成被他引导的样子，说，“你说的很对。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那便宜的是他们，可是他是季家的少爷，又是四季海棠的总经理，我一个弱女子，除了告他出轨之外，根本动不了他！”</p>
猛地，唐馨一把抓住季北城的手，“你帮帮我好吗？”</p>
季北城没想到计划这么快就得逞，为了试探唐馨，他故意说，“那不行，虽然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之前的确和你有过一年的夫妻。但他到底是我小叔，我帮不了你！”</p>
唐馨，“……”</p>
眯了眯眼，看季北城的反应，她在青城遇见李秘书，已经知道所有真像的事，他是不知情的。</p>
好在遇见李秘书了，不然这会的她，该有多伤心？</p>
——季北城啊季北城，抛开你之前的所做所为，现在你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算计？看来今天不做一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是不可能了！</p>
顺势，她又抹眼泪，哭道。“是啊，说到底，你和他究竟是亲戚，是有血缘关系的叔侄，可是季北城你知道么，他其实有防着你，如果你肯帮我的话，我……我……”</p>
这一刻，唐馨的样子，就像什么都不管什么都顾的架势，说，“其实和他生活的这段时间，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你肯帮我，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