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8章 她和他的新身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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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私家车所停的位置，是宁市有名的卧佛寺，正逢元宵节，前来烧香祈福的男女络绎不绝。</p>
山脚下，唐馨仰望着一层层蜿蜒而上的青石台阶，有些诧异，更被这里的晨钟暮鼓声所吸引，空气里隐隐弥漫着纸香燃烧后的香气，宁静又幽谷。</p>
“来！”她身旁的男人在招手，唐馨走过去。</p>
他单手抄兜，伸出另一只大手来。</p>
那一根根修长的手指，可能以前经历的太多，总是糙糙的，她滑进他指缝时，有些烙人，沙沙的，像砂纸擦在她心上。</p>
周围来回经过的路人，好像不存在一般。她只望着他绝尘的容颜，吐舌调皮道，“做什么？你该不会要带我削发出家吧！”</p>
“好啊！”季南风低低地一笑，“做一对偷情的和尚尼姑？”意味深长的睇着她，“原来我家爱咬人的兔子，还有这样的嗜好？”</p>
亲昵的凑过来，完全不顾有没有看过来，像是光明正大的宣告她和他的关系一般。</p>
唐馨心里流了甜蜜，哪怕在离婚后，她和他也仅限人后，人前的他们好像只是认识而已。</p>
“哼！”她丢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往台阶上跑。</p>
跑了几层，发现他还站在山脚下，第一层台阶那里，又是调皮的一笑，“站在那里不许，等我爬到五十层以后，你才可以走！”</p>
他点了支烟，薄雾缭绕间，俊逸的脸上挂挂着飞扬的笑意，“好！”</p>
“不许超过我！”她再次叮咛。</p>
“好！”他湛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影子，看不到周边的行人一般，“赢了叔叔给你奖励！”</p>
唐馨赶紧往上爬。</p>
那一蹦一跳的样子活像只可爱的兔子，又穿着白色的大衣，影子像鲜活。</p>
有不识趣的大妈经过，“好可爱的侄女啊，今年多大了？许人家了没有？你大哥是宁市的人吗？如果是的话，能不能给我他的联系方式？”</p>
季南风不悦的撇了一眼，不搭理她。</p>
大妈不死心，“我啊，没别的意思，感觉你家侄女好可爱，手里有不少青年才俊，古语不是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嘛，有缘千里来相会啊！”</p>
季南风眯起危险的眼眸，“她的婚，你还不够格！”</p>
迈步，开始上台阶了！</p>
“你……”大妈欲追，脚下一滑，跌坐在山脚下。</p>
唐馨不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只觉着某个男人的脸好像黑了，“唉唉，小叔叔，你说话不算话。刚才明明答应人家不会超过的嘛！”</p>
带着娇嗔的口吻，是她没想到的，脱口竟跟他撒起娇来，脸颊猛得红了。</p>
刚好晨光躲过云层，洒在整个在地，更洒在这片长长的青石台阶和她涨红的小脸，似裹了一层薄薄的绯色，肤色又白，唇不点而红。</p>
一眼望去，迷人不已，季南风控制着自己，“以后不准再叫叔叔！”</p>
唐馨一个楞。</p>
季南风又道，“再敢叫一次，试试！”</p>
唐馨懵，“那叫什么？”</p>
赫然想到那天早上的称呼，小脸又是一阵滚烫。</p>
季南风撇了一眼，不想让更多的人再看到她这样羞涩，拉着她的手，“还楞什么楞，走啊！”</p>
唐馨巴巴的跟上。</p>
好在她平时有锻炼，不然几百层台阶真受不了。</p>
“南风？”一声惊讶的称呼，唐馨顺声音看过去。</p>
就见卧佛寺门口，站了一对相携的夫妇，男人正是老班人，他的老伴唐馨是第一次见，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一位盲人婆婆。</p>
阳光里，老班长用断脚撑着老伴，老伴鞋里可能进沙子里，在那里脱鞋。</p>
想到季南风之前说的那个故事，唐馨心一动，想过去帮忙的时候，被季南风拉住，“不用帮，老班长愿意的，他享受着呢！”</p>
“……是因为之前的亏欠，所以余生陪她吗？”唐馨鼻腔很酸。</p>
“难过了？”季南风揉了揉她脑袋。似看透她心里的想法，低声道，“想做什么就过去做！” 有了喜欢男人的支持，唐馨不再犹豫。</p>
来到老班长和他老伴跟前，出声的刹那，不远处有钟声响起。</p>
是他们的儿子，用年轻的生命，救了当年被绑架的她和唐心月，跪拜都不足表达她的心境。更不能抵得上一条鲜活的生命。</p>
唐馨说得哽咽，两人老人极其善良，婆婆更道，“姑娘，你赶紧起来，救你是他的使命，他的使命就是这样，保家卫国！”</p>
唐馨眼框里有泪，“我……没有亲人了。你们缺不缺女儿的？”</p>
她想侍奉他们。</p>
这时候，一声‘爸妈’响在唐馨耳畔。</p>
随之从寺庙里走出来的人，竟然是白沫！</p>
唐馨一怔。</p>
白沫礼貌的笑笑，“抱歉，唐小姐，我爸我妈有女儿，而且您身份高贵，担待不起的！”说着，跟季南风说再见。然后陪两位老人下山。</p>
唐馨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原来老班长，姓白啊！”</p>
季南风也没想到会遇到他们，眉头微微有些拧，“嗯！”一顿，“他叫白杨，是白沫的哥哥，带你去看他！”</p>
烧香时，唐馨才知道。因为白扬是烈士，老班长夫妇便将他的奖章挂在这里。</p>
季南风在奖章前站了好一会。</p>
寺庙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香炉，随着香客渐多，有缭绕的香火随风徐徐而上，弥漫在整个寺里，所有前来的人都是虔诚的膜拜。</p>
唐馨意外，那个站在奖牌前的男人竟跪地，微冷的风带来他的隐约话语：……倘若有罪，百年之后我季南风一人承担！</p>
——我发誓，今天走出季家大门，这一生，死都不会再进！</p>
唐馨脑海里闪过这句。</p>
咫尺前的男人已经起身，牵她的手，下山。</p>
蓝色私家车再一次停的位置，果然是——民政局！</p>
所以他刚才带她上山，带她去寺庙，是为了告诉白扬，更为了承担她曾经向季老爷许下的誓言吗？</p>
正想着，听到季南风说，“楞了啊？”</p>
唐馨真的楞了，感觉两人的关系，自从她在派出所待了一夜之后，发展的突飞猛进，“会不会……”</p>
“唐馨，我说过，这一次是你招惹我的，由不得你退缩！”他扣上车门，强行牵着她的手，走进民政局大厅时，又道，“你欠下的，拿余生来偿！”</p>
“可是我当时说的只是在四季海棠工作！”见他脚步一顿，唐馨赶紧表示，“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跟你讲清楚当时的本意！”</p>
“小东西！”季南风捏了捏她的鼻头，“你该清楚。你欠的人是谁！”</p>
“可是四季海棠不也是你的？”唐馨傻楞了一般，“有什么区别？”</p>
“有！”瞧着她脸上的紧张，季南风陪她闲聊，“一个是公家的，一个是私人的，你会把你心爱的东西还给公家吗？”</p>
他的语气带着溺宠，像极了叫宠物的口吻，唐馨忿忿的，“我是兔子。兔子，不是东西！”</p>
季南风嗯了声，把人往电梯里带。</p>
唐馨又是疑惑了，“不是得去大厅吗？怎么……”说到一半，电梯‘叮’的打开，外头站着一位穿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p>
“季先生，季太太，两位这边请！”转而走在前面带路。</p>
明显早就安排好的意思！</p>
“这种事，也可以走后门？”想到上次杜管家在四季集团拿出来的印章。唐馨明白的点头，“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不管做什么都可以特列！”</p>
季南风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她的小腹，“准生证也可以走特列的！”</p>
唐馨，“……”</p>
季南风摸摸她耳垂，“乖~”又点她鼻梁，“下次去商场，不用再买套了！”一顿，“拿来吹气球也不可以！”敲她额头。“懂？”</p>
唐馨，“……”</p>
那天的对话，他居然都有听到！</p>
抓狂的同时，又记起上次在书房，好像她刻意带进去的两个套，根本没用上，跟着……，上上次，就是离开7307酒店之后。她买的那个因为中途遇到宋雅琴，好像没吃！</p>
所以，她的姨妈是几号来着？</p>
唐馨懵了，晕晕乎乎的，完全分不清现实，只听刚才带他们的工作人员说，“季太太，请签字！”</p>
“……”她回过神来。</p>
跟前放着一份已经填好内容的登记表格，一旁摆放的又是她的个人证件！</p>
“？”唐馨一怔。“哪来的？”她拿起证件看，户口薄，离婚证，身份证，以及毕业证和其他的一些相关的证书，所有的家底全在。</p>
不可思议的望着季南风，“容笙给你的？”</p>
季南风白了一眼，指着需要女方签字的地方，“签、字！”</p>
唐馨哭笑不得。“好呀，笙笙居然敢出卖我！”典型的被闺蜜坑，这会才知道，气鼓鼓的拾起笔，然后心里美滋滋的签名。</p>
不经意间，想到唐山水的遗书，她签名的动作顿了顿：爸爸，您也想女儿幸福的吧！</p>
这时候，一只带薄茧的大手握住她的左手。那收紧的手指好像在告诉她，他会给她幸福！</p>
唐馨没再迟疑，就像他在卧佛寺对佛祖说的那样：如果真要责罚，百年之后，所有唐山水的指责由她一个人来面对！</p>
笔落，余生已定。</p>
是他的手，拉着她，在用力握紧。</p>
工作人员看了看，笑道，“恭喜季先生，恭喜季太太，那边拍照就可以了！”</p>
拍照前，因为她穿的是毛衣，需要另换一件衬衣，没想到季南风也有准备，“过来！”衬衣袋子在他手里拎着，不曾松开过。</p>
他的身后，又是换衣间。</p>
唐馨脸蛋有些红，“我自己可以！”</p>
她伸手，想夺他手里的手提袋，整个人反被扯了过去。</p>
喀嚓！</p>
换衣间门锁一上，局促的空间里是他说，“自己脱，还是我来？”</p>
“你，你，你背过去！”23岁不到的她，在即将33岁的他面前，哪怕两人已经有最亲密的接触，也羞涩的不行，“你快点啊！”</p>
季南风不想提醒小妻子，他的身后是镜子，“当真？”</p>
“真真真的，比黄金还真，快点啦！”唐馨侧身推着他，感觉他转过去了，自己也背过去。“不准回头，你听到了没有？”</p>
季南风盯着镜面，“哦！”</p>
唐馨脱了穿在外面的大衣，“你要是敢回头，我就再不理你了！”</p>
挂好大衣，继续脱。</p>
镜面里，白色毛衣被拢上去，露出像妖精一样的细腰，本身这里头的光线就稍微暗一些。净白的肌肤好像一块美玉，他感觉他的呼吸加快了。</p>
裤子在发紧。</p>
噗——</p>
白色衣毛被丢在一旁的橱柜上，季南风鼻腔里闪进一股幽香，本能的勾了勾手指。</p>
好像那个活扣就在指尖一样。</p>
“不可以回头的哦！”唐馨再一次叮咛。</p>
双手反剪在后面，原本很容易解决的扣子，不知为何，一次两次，居然都没解开，好像勾住了。她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p>
都忘记，只是换衬衣而已，不用脱这一层的。</p>
也在这时，她手背一暖，下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粝。</p>
没等她开口，一松。</p>
最后一点束缚被解开，她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好像在这个刹那。遇到了满满的氧气，更像雨后清新的空气，一下子呼吸畅快了。</p>
却是下一刻，左边心脏那里的紧，使得她刚刚自由的呼吸又是一紧。</p>
他的五指，像是在弹钢琴，“季太太！”季南风下巴摩蹭着她耳后，“就合法驾驶来说，这是左右方向盘吗？想几档前行呢？”</p>
唐馨脑中一片空白。“什，什么意思？”</p>
季南风站在她身后，“我告诉你，究竟是什么意思！”</p>
他的解释，不是说的，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让她明白，一档，是怎样的力度，二档又以是怎样，后面还有三档、四档……七八档。</p>
蓝色私家车所停的位置，是宁市有名的卧佛寺，正逢元宵节，前来烧香祈福的男女络绎不绝。</p>
山脚下，唐馨仰望着一层层蜿蜒而上的青石台阶，有些诧异，更被这里的晨钟暮鼓声所吸引，空气里隐隐弥漫着纸香燃烧后的香气，宁静又幽谷。</p>
“来！”她身旁的男人在招手，唐馨走过去。</p>
他单手抄兜，伸出另一只大手来。</p>
那一根根修长的手指，可能以前经历的太多，总是糙糙的，她滑进他指缝时，有些烙人，沙沙的，像砂纸擦在她心上。</p>
周围来回经过的路人，好像不存在一般。她只望着他绝尘的容颜，吐舌调皮道，“做什么？你该不会要带我削发出家吧！”</p>
“好啊！”季南风低低地一笑，“做一对偷情的和尚尼姑？”意味深长的睇着她，“原来我家爱咬人的兔子，还有这样的嗜好？”</p>
亲昵的凑过来，完全不顾有没有看过来，像是光明正大的宣告她和他的关系一般。</p>
唐馨心里流了甜蜜，哪怕在离婚后，她和他也仅限人后，人前的他们好像只是认识而已。</p>
“哼！”她丢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往台阶上跑。</p>
跑了几层，发现他还站在山脚下，第一层台阶那里，又是调皮的一笑，“站在那里不许，等我爬到五十层以后，你才可以走！”</p>
他点了支烟，薄雾缭绕间，俊逸的脸上挂挂着飞扬的笑意，“好！”</p>
“不许超过我！”她再次叮咛。</p>
“好！”他湛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影子，看不到周边的行人一般，“赢了叔叔给你奖励！”</p>
唐馨赶紧往上爬。</p>
那一蹦一跳的样子活像只可爱的兔子，又穿着白色的大衣，影子像鲜活。</p>
有不识趣的大妈经过，“好可爱的侄女啊，今年多大了？许人家了没有？你大哥是宁市的人吗？如果是的话，能不能给我他的联系方式？”</p>
季南风不悦的撇了一眼，不搭理她。</p>
大妈不死心，“我啊，没别的意思，感觉你家侄女好可爱，手里有不少青年才俊，古语不是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嘛，有缘千里来相会啊！”</p>
季南风眯起危险的眼眸，“她的婚，你还不够格！”</p>
迈步，开始上台阶了！</p>
“你……”大妈欲追，脚下一滑，跌坐在山脚下。</p>
唐馨不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只觉着某个男人的脸好像黑了，“唉唉，小叔叔，你说话不算话。刚才明明答应人家不会超过的嘛！”</p>
带着娇嗔的口吻，是她没想到的，脱口竟跟他撒起娇来，脸颊猛得红了。</p>
刚好晨光躲过云层，洒在整个在地，更洒在这片长长的青石台阶和她涨红的小脸，似裹了一层薄薄的绯色，肤色又白，唇不点而红。</p>
一眼望去，迷人不已，季南风控制着自己，“以后不准再叫叔叔！”</p>
唐馨一个楞。</p>
季南风又道，“再敢叫一次，试试！”</p>
唐馨懵，“那叫什么？”</p>
赫然想到那天早上的称呼，小脸又是一阵滚烫。</p>
季南风撇了一眼，不想让更多的人再看到她这样羞涩，拉着她的手，“还楞什么楞，走啊！”</p>
唐馨巴巴的跟上。</p>
好在她平时有锻炼，不然几百层台阶真受不了。</p>
“南风？”一声惊讶的称呼，唐馨顺声音看过去。</p>
就见卧佛寺门口，站了一对相携的夫妇，男人正是老班人，他的老伴唐馨是第一次见，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一位盲人婆婆。</p>
阳光里，老班长用断脚撑着老伴，老伴鞋里可能进沙子里，在那里脱鞋。</p>
想到季南风之前说的那个故事，唐馨心一动，想过去帮忙的时候，被季南风拉住，“不用帮，老班长愿意的，他享受着呢！”</p>
“……是因为之前的亏欠，所以余生陪她吗？”唐馨鼻腔很酸。</p>
“难过了？”季南风揉了揉她脑袋。似看透她心里的想法，低声道，“想做什么就过去做！” 有了喜欢男人的支持，唐馨不再犹豫。</p>
来到老班长和他老伴跟前，出声的刹那，不远处有钟声响起。</p>
是他们的儿子，用年轻的生命，救了当年被绑架的她和唐心月，跪拜都不足表达她的心境。更不能抵得上一条鲜活的生命。</p>
唐馨说得哽咽，两人老人极其善良，婆婆更道，“姑娘，你赶紧起来，救你是他的使命，他的使命就是这样，保家卫国！”</p>
唐馨眼框里有泪，“我……没有亲人了。你们缺不缺女儿的？”</p>
她想侍奉他们。</p>
这时候，一声‘爸妈’响在唐馨耳畔。</p>
随之从寺庙里走出来的人，竟然是白沫！</p>
唐馨一怔。</p>
白沫礼貌的笑笑，“抱歉，唐小姐，我爸我妈有女儿，而且您身份高贵，担待不起的！”说着，跟季南风说再见。然后陪两位老人下山。</p>
唐馨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原来老班长，姓白啊！”</p>
季南风也没想到会遇到他们，眉头微微有些拧，“嗯！”一顿，“他叫白杨，是白沫的哥哥，带你去看他！”</p>
烧香时，唐馨才知道。因为白扬是烈士，老班长夫妇便将他的奖章挂在这里。</p>
季南风在奖章前站了好一会。</p>
寺庙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香炉，随着香客渐多，有缭绕的香火随风徐徐而上，弥漫在整个寺里，所有前来的人都是虔诚的膜拜。</p>
唐馨意外，那个站在奖牌前的男人竟跪地，微冷的风带来他的隐约话语：……倘若有罪，百年之后我季南风一人承担！</p>
——我发誓，今天走出季家大门，这一生，死都不会再进！</p>
唐馨脑海里闪过这句。</p>
咫尺前的男人已经起身，牵她的手，下山。</p>
蓝色私家车再一次停的位置，果然是——民政局！</p>
所以他刚才带她上山，带她去寺庙，是为了告诉白扬，更为了承担她曾经向季老爷许下的誓言吗？</p>
正想着，听到季南风说，“楞了啊？”</p>
唐馨真的楞了，感觉两人的关系，自从她在派出所待了一夜之后，发展的突飞猛进，“会不会……”</p>
“唐馨，我说过，这一次是你招惹我的，由不得你退缩！”他扣上车门，强行牵着她的手，走进民政局大厅时，又道，“你欠下的，拿余生来偿！”</p>
“可是我当时说的只是在四季海棠工作！”见他脚步一顿，唐馨赶紧表示，“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跟你讲清楚当时的本意！”</p>
“小东西！”季南风捏了捏她的鼻头，“你该清楚。你欠的人是谁！”</p>
“可是四季海棠不也是你的？”唐馨傻楞了一般，“有什么区别？”</p>
“有！”瞧着她脸上的紧张，季南风陪她闲聊，“一个是公家的，一个是私人的，你会把你心爱的东西还给公家吗？”</p>
他的语气带着溺宠，像极了叫宠物的口吻，唐馨忿忿的，“我是兔子。兔子，不是东西！”</p>
季南风嗯了声，把人往电梯里带。</p>
唐馨又是疑惑了，“不是得去大厅吗？怎么……”说到一半，电梯‘叮’的打开，外头站着一位穿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p>
“季先生，季太太，两位这边请！”转而走在前面带路。</p>
明显早就安排好的意思！</p>
“这种事，也可以走后门？”想到上次杜管家在四季集团拿出来的印章。唐馨明白的点头，“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不管做什么都可以特列！”</p>
季南风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她的小腹，“准生证也可以走特列的！”</p>
唐馨，“……”</p>
季南风摸摸她耳垂，“乖~”又点她鼻梁，“下次去商场，不用再买套了！”一顿，“拿来吹气球也不可以！”敲她额头。“懂？”</p>
唐馨，“……”</p>
那天的对话，他居然都有听到！</p>
抓狂的同时，又记起上次在书房，好像她刻意带进去的两个套，根本没用上，跟着……，上上次，就是离开7307酒店之后。她买的那个因为中途遇到宋雅琴，好像没吃！</p>
所以，她的姨妈是几号来着？</p>
唐馨懵了，晕晕乎乎的，完全分不清现实，只听刚才带他们的工作人员说，“季太太，请签字！”</p>
“……”她回过神来。</p>
跟前放着一份已经填好内容的登记表格，一旁摆放的又是她的个人证件！</p>
“？”唐馨一怔。“哪来的？”她拿起证件看，户口薄，离婚证，身份证，以及毕业证和其他的一些相关的证书，所有的家底全在。</p>
不可思议的望着季南风，“容笙给你的？”</p>
季南风白了一眼，指着需要女方签字的地方，“签、字！”</p>
唐馨哭笑不得。“好呀，笙笙居然敢出卖我！”典型的被闺蜜坑，这会才知道，气鼓鼓的拾起笔，然后心里美滋滋的签名。</p>
不经意间，想到唐山水的遗书，她签名的动作顿了顿：爸爸，您也想女儿幸福的吧！</p>
这时候，一只带薄茧的大手握住她的左手。那收紧的手指好像在告诉她，他会给她幸福！</p>
唐馨没再迟疑，就像他在卧佛寺对佛祖说的那样：如果真要责罚，百年之后，所有唐山水的指责由她一个人来面对！</p>
笔落，余生已定。</p>
是他的手，拉着她，在用力握紧。</p>
工作人员看了看，笑道，“恭喜季先生，恭喜季太太，那边拍照就可以了！”</p>
拍照前，因为她穿的是毛衣，需要另换一件衬衣，没想到季南风也有准备，“过来！”衬衣袋子在他手里拎着，不曾松开过。</p>
他的身后，又是换衣间。</p>
唐馨脸蛋有些红，“我自己可以！”</p>
她伸手，想夺他手里的手提袋，整个人反被扯了过去。</p>
喀嚓！</p>
换衣间门锁一上，局促的空间里是他说，“自己脱，还是我来？”</p>
“你，你，你背过去！”23岁不到的她，在即将33岁的他面前，哪怕两人已经有最亲密的接触，也羞涩的不行，“你快点啊！”</p>
季南风不想提醒小妻子，他的身后是镜子，“当真？”</p>
“真真真的，比黄金还真，快点啦！”唐馨侧身推着他，感觉他转过去了，自己也背过去。“不准回头，你听到了没有？”</p>
季南风盯着镜面，“哦！”</p>
唐馨脱了穿在外面的大衣，“你要是敢回头，我就再不理你了！”</p>
挂好大衣，继续脱。</p>
镜面里，白色毛衣被拢上去，露出像妖精一样的细腰，本身这里头的光线就稍微暗一些。净白的肌肤好像一块美玉，他感觉他的呼吸加快了。</p>
裤子在发紧。</p>
噗——</p>
白色衣毛被丢在一旁的橱柜上，季南风鼻腔里闪进一股幽香，本能的勾了勾手指。</p>
好像那个活扣就在指尖一样。</p>
“不可以回头的哦！”唐馨再一次叮咛。</p>
双手反剪在后面，原本很容易解决的扣子，不知为何，一次两次，居然都没解开，好像勾住了。她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p>
都忘记，只是换衬衣而已，不用脱这一层的。</p>
也在这时，她手背一暖，下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粝。</p>
没等她开口，一松。</p>
最后一点束缚被解开，她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好像在这个刹那。遇到了满满的氧气，更像雨后清新的空气，一下子呼吸畅快了。</p>
却是下一刻，左边心脏那里的紧，使得她刚刚自由的呼吸又是一紧。</p>
他的五指，像是在弹钢琴，“季太太！”季南风下巴摩蹭着她耳后，“就合法驾驶来说，这是左右方向盘吗？想几档前行呢？”</p>
唐馨脑中一片空白。“什，什么意思？”</p>
季南风站在她身后，“我告诉你，究竟是什么意思！”</p>
他的解释，不是说的，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让她明白，一档，是怎样的力度，二档又以是怎样，后面还有三档、四档……七八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