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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是孝康章皇后第2部分阅读

    穿越我是孝康章皇后 作者:肉书屋

    穿越我是孝康章皇后第2部分阅读

    各色炮竹齐放,有慢吐莲、金丝菊、一丈兰、赛月明等各色俱全。又有上赐的夜落梨花、满天繁星、平地一声雷等,火树银花,并不比现代的烟火差多少。过后又有各种小炮仗,零零星星,响了许久。

    新年

    第五章新年

    看完焰火,一家四人回到大屋守岁,国纲和琬潆分别给佟老爷和佟夫人叩了头,从他们那里接过红包压岁钱。便都上了大炕,炕上摆放了小几,小案几上摆了几碟子饽饽、凉糕、果子,小几下面安放小火炉,一家人围着小几坐了,听佟图赖讲行军打仗的事,听佟夫人讲亲戚朋友家这几个月的新鲜事。又过了一会,换丫鬟来给国纲和琬潆洗漱,然后就安置在佟夫人屋子里睡觉。佟老爷和佟夫人继续守岁。

    第二天,琬潆刚一醒,奶娘就在她嘴里塞了一小瓣橘子,接着说:“潆姐儿平安健康,又添一岁。”待琬潆穿戴完毕以后,得知佟老爷到皇宫朝贺去了。佟图赖回来后,并着佟夫人,带了佟国纲和琬潆去到族中几个长辈家拜年,俱是远亲,在其中一家用了午饭,便返回家去。 初二到初四五,是走亲戚的时间。琬潆一家自是去拜见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一家。见过礼后,佟图赖又起身作揖道:“去岁不曾返家,未来拜见。潆姐儿周岁全赖岳母嫂子操持,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还望泰山和舅兄勿要怪罪。”外祖父道无碍,舅舅也道外甥女周岁,周全一二很是应该。三人又就朝中之事闲谈一番。一个说:“去岁降了洪承畴,今年又降了祖大寿,除了山海关的吴三桂,明朝善带兵的将领也差不多没几个了。”又说:“洪承畴也许能为我大清所用,祖大寿此人降而复叛,叛而复降,只怕不能为我所用。”又有一个说:“此番睿亲王立功不小。”佟图赖道:“今年恐怕还要出征,许是郑亲王带兵。到时家中还要劳烦岳母和嫂子。”二人皆应了。又留了午饭和晚饭,方才归家。

    年后不久,佟图赖果然又随军出征了。佟夫人在抱厦内翻看账簿,计算银钱。见家中很有些结余,打算添个庄子,或添一两间铺子。时值六月,佟国纲自去随着其他旗人家的孩子习武读书,琬潆不耐烦与小丫鬟玩耍,又贪图抱厦内凉爽,便腻在佟夫人身边,看她理事。听佟夫人这样说。想到明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佟家应该也从龙入关了。到时庄子离得远了,不好管理,且入关后可以圈地。到时满洲亲贵一离开,盛京恐怕不那么繁华了,买铺子就不那么划算了。于是就向佟夫人撒娇道:“额娘不要在这买庄子铺子嘛﹋不都说大明朝的东西好吗?我们到大明朝去买铺子嘛﹋”佟夫人摩挲这琬潆的脑袋,好气又好笑的说:“咱大清和大明打仗,怎能道大明去买铺子,潆姐儿乖,莫闹了”琬潆见状,便摇着佟夫人的袖子道:“阿玛和琬潆说,大明的李自成反的很厉害,大明皇帝管不了。可见大明快要完了。等咱大清入了关,阿玛就带潆姐儿好好玩玩,买好多好多漂亮衣服。”继续撒娇道:“额娘,琬潆不要这里的铺子,咱们攒钱买明朝的铺子嘛﹋﹋”佟夫人自然不认为琬潆能讲出这样的话,只当是佟老爷告诉琬潆的,又想确是听说明朝的汉人自己反了,虽说不认为八旗军队很快就能打到大明,但是提前准备些银钱到时候买关内物产丰盛的庄子倒好,便暂时搁置了,添置铺子田地的想法。

    两个月后,也就是崇德八年的八月,清太宗皇太极在清宁宫逝世,这个雄才大略、创立清朝,用人不拘满汉的帝王终于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礼亲王代善及诸王文武群臣定议,拥立太宗第九子福临为嗣皇帝,以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辅政,明年改元顺治。福临于大政殿举行即位大典,即是后世的清世祖。这个在将来很可能与自己有着深深牵绊的男子,此时以六岁稚龄缓缓走上了历史舞台。大清境内,全民缟素。九月葬太宗于盛京昭陵。 昭陵十月上太宗尊谥为应天兴国弘德彰武宽温仁圣睿孝文皇帝。太宗的时代结束了,明年,1644年,就是崇祯紫金于煤山,清军入关的年份,或者说顺治元年彻底分开了两个朝代。

    佟图赖短暂的归家后,再度披上战甲,入关,先后攻打山东,收复山西太原,跟随豫亲王多铎西讨李自成。而后移师江南,先后随军攻克扬州、嘉兴,进升为世职二等。期间受到两次圣旨赏赐,一次为赐白银四百,一次为赐蟒服、黄金三十、白银千五百。再次归家已是顺治三年,这时佟国纲12岁,琬潆7岁,并且应琬潆要求带回了两名医女,对外只说抓了两个下人来照顾姐儿。这两个医女,一个姓白,是明朝宫廷供奉的医女,李自成打进北京后,匆忙南逃,另一个姓吕,是江南田国公家供奉的医女,被佟图赖抓住,带回家送给了女儿,同时带回来的还有搜罗来的各种医书。这两个医女原本也是衣食无忧,并没有受到过大的委屈。明朝灭亡以后,一路逃难,被佟图赖抓住以前,一路饥饿寒冷不说,又见了不少马蹄葬身人头落地。得知有人愿意收留,就痛痛快快地签了卖身契,成了佟府的下人。

    于是琬潆早几年就已背熟各个药材的药性,用法,便开始跟随两个医女系统地学习医术和养生。入药讲究君臣佐扶,一副药里不能出现药性相克的两味药,等等。几年下来略有小成,不但对养生之道又更深的了解,一些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自己便可开方医治。还有一大收获是,在两个医女的帮助下,在庄子里找了奴隶来试验牛痘疫苗。许多次试验后得到,取银针置于火上消毒,待冷却后,在人臂的皮肤上轻轻地划了一条小痕,从取牛痘痘痂里挑出一点点淡黄|色的脓浆,并把它接种到划破皮肤的地方。2到3天后,会出现天花症状,但是比感染天花病毒的患者病症要轻得多,患病时间也要短,及时治疗,康复率极大,且后遗症较小,大概两到三周便能病愈,之后再到天花患者群中,也不会感染。知道牛痘实验的人并不多,只有琬潆和丫鬟清娘还要两个医女。其他奴隶熬过了牛痘,也都被陆续秘密解决掉了。何况当时挑选奴隶做实验,找的都是又人命在身的,死了只是一报还一报,一点也不亏,就当为祖国医疗事业做贡献了。佟图赖和佟夫人知道后,将信将疑,但果断的下令不准透露出去,也不准琬潆在这方面胡闹。琬潆却是偷偷的接种了牛痘,等佟氏夫妇知道时,已经晚了,忙请了大夫。琬潆虽是出现天花病症,但是痘出的并不多,病症也很轻,熬了十几天,忍住不用手去挠痘子,便也就好了。所幸脸上梦没有留下印子,身上也只有淡淡的几个痘印。没过多久,北京天花盛行,每天都有或平民或王公死于天花。许多旗人纷纷离开京城避痘,便是如此,还不断有人感染。佟氏夫妇下定决心,将佟国纲送到庄子上接种牛痘,佟国纲痊愈后,夫妻二人又陆续都种上了牛痘。之后,更加禁止把牛痘之事透露出去。当时确切知道的人加上佟氏一家不过七人,清娘是家生子,又是琬潆的贴身侍女,被琬潆□的素来口紧。两个医女经过动乱,只想安生过日子,也知道牛痘事关重大,一旦说出去,只恐再无安宁,便发誓从此只当不知道这回事,佟氏夫妇仍是暗中使人留意。

    琬潆倒是很喜欢整两个医女吗,这二人出身明朝宫廷和国公府,最是知晓皇宫中的阴私之事,明朝已亡,便都细细讲于琬潆听。琬潆从二人身上学到不少用药的忌讳和隐秘。白芍、当归、川芎这些补药虽然滋补,却是有些达到一定量就有避孕的效果,虽然不是绝对的见效,但长期服用,却能够大大的减少女子受孕的几率。比如说这冬虫草,虫体丰满肥大、外色黄亮、内色白,子实体菌柄短实为上等之品,有着滋补肺肾,止咳定喘,补益阳气的功效,论宣了那个实力强悍的御医来说,那都是滋补的良药。但很少有人知道,女人每月经净后服用一定量,在滋补的同时,有很大的避孕效果,而这些要有那效果主要就是对正服用的时期了。再比如女子怀孕之时,能做的文章更多,从兔脑滑胎到,橘子红薯不能同食……红花、麝香堕胎倒是人人都知道的小儿科了。

    吕医女善制香,从安眠的到的,从滋补的到避孕的,甚至是有特定效果而香气极淡难以察觉的等等不一而足。琬潆兴趣十足,每日学的不亦乐乎。有一种霜迟香,摘了三十枝新鲜红梅花并二十来支白梅花,摘下花瓣洗净。取一个干净的小瓦罐,在底部摆放了一层红梅花片,在上面铺了一层上回用豆浆处理好的降真香片,再铺一层红梅花瓣,在其上又铺一层香片,如此重重铺盖,最后用油纸将罐口封严,在饭甑上蒸煮一会儿,拿起来后不解开油纸,搁在阴凉处。另外将白梅花捣烂,按照相同的法子蒸煮,只不过这次没用降真,换了豆浆处理过的无味的竹篾,依旧蒸煮后封存。再用余下的荷花瓣用石磨磨制出浆,用布包裹,榨压去水,盛在新瓷器花溪取了已经制好的降真香,再与制好干花料,一起放在||乳|钵内研磨,使之变得又细又软,加入琼脂调制成泥,填入山梨木模子里,分别压成粉白色的梅花花、花苞状;另用梅花香竹篾研磨成粉加入细辛和琼脂,梅花枝干,放置在盘中,用四五张纸包衬好,然后将盘子放在阳光边阴干。待稍稍坚硬后,就将这些小梅花花、小花苞、枝干用细线串成串,用那山竹弓挂在后窗迎风的地方,吹至七八分干便取下来;用净水揉细杂质,再用盘子盛好了,放在阳光边阴影里阴干;最后用新棉包裹收好。过两三日,再装盒。盒内还要用梅花香素笺写上了各样香品的成分、使用和保存方法附在盒内。 这样方制成霜迟香。琬潆爱极了霜迟的若隐若现的冷香,想到“隐香处,飘然雪海间”的诗句,于是又给它取了个香雪海的别名。

    圈地

    第六章圈地

    佟家从龙入关后,和当时其他的满洲人家一样,挑选无主的民宅作为府邸。佟家也在相熟的几家附近挑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宅子。虽是佟家不算一等一的权贵人家,但在二等三等中也是出挑的,况佟本身大姓,佟图赖又是实打实凭军功晋职,本可以挑个更好一点的宅子,只是佟图赖父母兄弟俱无,家中人口简单,又加上琬潆撒娇哭闹,又拉上佟国纲帮腔,直说看上了现在的这个宅子,佟氏夫妇便依了女儿。

    这一年年末的时候,下了圈地令开始在京畿地区圈地。“圈田所到,田主登时逐出,室中所有,皆其有也。妻孥丑者携去,欲留者不敢携。其佃户无生者,反依之以耕种焉。”八旗圈地称旗地,不准私自买卖第二年,再度下令圈地,范围扩大到河间、滦州、遵化。后来又颁布了重申严禁奴仆逃亡的“逃人法”。 于是,佟家在京郊有了两个庄子,俱都不大,一个离城近,可随时去居住一番,另一个离城远,在小汤山附近。当时小汤山附近土地地热,作物并不丰盛,于是人烟稀少。琬潆倒是凭借了记忆,知道小汤山这里以后以出产温泉而出名。

    更加上琬潆的私心,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满人,又正赶着清军入关前后,天花对满人几乎有着致命的威胁,这就成了挂在心上的一件事。且琬潆知道,不过几十年后,就有接种人痘、牛痘的方法来预防天花,若不实验一下,实在不甘心。这样就需要一个人少而易于保密的地方。时值睿亲王当政,两白旗嚣张跋扈,佟图赖虽曾跟随豫亲王多铎出征,但本就没有打算与人争夺京畿的土地,而把目标放在了保定、遵化一带。小汤山的土地算不得很好,无人争抢,佟氏夫妇也乐得添个庄子,琬潆既然喜欢,将来给她添嫁妆也行。佟家在河间还有几个大庄子,出产进项不错。佟氏夫妇都很满意,等到第三次圈地的时候,又在保定添了两个庄子。琬潆又提醒佟夫人以前打算置铺子的事。佟夫人归拢了手中银钱,在德胜门附近置了两间铺子,一间是买饽饽的,另一家是绸缎的。这却是因为琬潆挑嘴,时不时想些新奇的吃食让下人做来吃,所以佟家的饽饽点心方子比其他家做出来的好吃难得。绸缎铺子算是应了以前,打下大明朝,买漂亮的话。

    顺治三年,佟图赖返家后,便有了较多的时间来陪伴儿女妻子,于是十月份地时候,佟氏再度怀孕。这时佟国纲12岁,琬潆7岁。佟国纲已经读了今年的书,但终归更喜欢习武,如今只在兵法习武上下功夫,佟图赖每天都要考较,且有告诉他自己的经验,兵法实际应用上要注意的事,实际行军打仗上有些看似不重要,但必须留心的东西。对于大儿子,佟图赖谋划着等到他十五岁,想办法补了宫中侍卫的缺,却也是个好去处。

    相比起父亲和大哥单纯的喜悦,对于佟氏的怀孕,琬潆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事实上,琬潆的心性中很有些桀骜的部分,对于宿命的论调,预言的未来有着发自内心的厌恶。然而历史的真实又使琬潆不得不承认,这事事情最有可能的发展方向。琬潆自然不屑于惧怕宿命,而后拼命的背离逃避,往往这样的人总是更早更快的陷入命运的泥潭。只是讨厌自己的人生,便被历史上短短的几十个字所限定。琬潆相信自己更甚于所谓命运,也不认为未来是不可改变的,逃避了就好像惧怕了,顺其自然只因为天性中的骄傲。所以,琬潆一直是消极的承认,纵然是孝康章皇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并且积极的谋划,学习医术,接种牛痘,一切都为了能获得更好。现在佟氏怀孕了,她很可能再生下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很可能去履行史书记载的命运。琬潆虽不害怕命运,但是历史的真实和沉重对她也并非毫无影响。如今有一个机会,很可能是她解脱,但是琬潆又哪里忍心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带上命运的枷锁。

    尽管心情十分复杂,琬潆又哪里是把心情表露在脸上的人。随着怀孕月数的增加,佟氏管家十分吃力,琬潆便提出帮忙。如果在后世,哪家也不会让七八岁的孩子帮忙管家。只是满人向来有早婚的习俗,选秀制度出现以前。满洲女子多十二三岁出嫁,便是十岁、十一岁出嫁的也有很多。如今的太后未满十二周便嫁给太宗皇帝,更不用说太祖的妃嫔出嫁年龄更早。所以,七八岁的女孩也可以帮忙管家了。

    家中一切花销进项自有定例,又有管家帮忙,只要能写算,问题就不是很大。真正重要和麻烦的是人情往来,能够游刃有余的与各家来往,才是考验一个满洲当家太太是否合格的关键。佟氏也没有想要女儿一下接下所以事务,琬潆能够分摊一部分很好了,其他自己带着身边慢慢教便是,这样将来出嫁以后才不会为难。琬潆的管家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家中的事务还很好料理,又有佟氏身边的嬷嬷提醒和清娘的帮忙,况琬潆又不是真的只有七八岁,什么大世面没有见过,学的又是行政管理,管家对琬潆来说真不算什么大事,只将各项事务一项一项的捋一遍,注意防止下人见主子年幼,欺上瞒下。加上琬潆又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哪里有什么疑惑不妥,叫上所有经手的下人,一起对质,又查阅往年惯例,再有弄不清的就打发人去问佟夫人。一旦谁蓄意欺瞒被查了出来,几辈子的脸面都丢尽。又找了机会,狠狠地发作了几个人,又叫人牙子发卖了几个,其中也有在佟家甚有头脸的下人。虽然下手重了些,佟夫人自然要替自己女儿作脸,并不理会求情,只说任由琬潆做主。

    不过月余的时间,各项事务都熟稔了,自是得心应手。家中仆妇下人都知道格格管家比太太更严厉的多,且不讲情面,哪怕能瞒得了太太的,也未必瞒得了格格,各自小心当差。琬潆见状,又说替太太祈福,全府上下上了一个月的月钱,于是合府对琬潆既惧且敬。清娘只道:“格格何苦如此费心,横竖格格还小呢,帮太太管家能过得去,相安无事。便极极好了。如今那些人心里指不定都想格格大了必是悍妇呢。”琬潆笑道:“相处之道,一开始是非常重要的。若一开始就叫人知道自己是个厉害不好欺的,他们俱都小心畏惧了,便是我一时有哪里疏忽了,也未必有人敢欺瞒。若一开始就软弱,叫人辖制住了,以后再想收拾,即使表现的威严而敏锐,别人也总不放在心上,必是已找到机会就要做小动作的。相安无事之说,更是胡扯。岂不知我退一寸,人进一尺?我若放松了,这些子,不定如何做大猖狂。更何况,他们又算什么身份的人呢,要我与它相安无事。”清娘方知自己服侍多年的格格内里原也就是个狠得下心不能轻易招惹的。

    琬潆掌家上手以后,佟夫人轻松不少,可以安心养胎,对自己的女儿骄傲不已。人情往来上的事,还多要佟夫人拿主意,琬潆在一边听着,有不明白的就问。这可是一门学问,慢慢琬潆就对京城各家之间的地位,关系,来往有了一些认识。况这些人情来往之事,要与佟老爷相商,有些又根据朝堂上情况有所变动,佟氏夫妇知道琬潆最是口风严,重要的东西从来不说出去,便不再避着琬潆,只又仔细叮嘱一番,不要被人套了话去。于是琬潆第一次得以接触朝堂政治,即使是不那么敏感的部分。再把佟老爷的叙述和自己知道的历史互相比对,再加上偶尔童趣却有心的发问,琬潆本就是极敏锐的人,逐渐对当时的政治情况有了较清晰的了解。再加上见识眼界不同 ,有时能一针见血的指出某些事情地本质,使佟老爷又是明悟和应对。于是,佟老爷越发觉得自己的女儿天生长于政治,聪颖不凡,渐渐愿意讲一些朝堂上的时事,听听琬潆见解。

    佟夫人怀孕后不久,佟老爷就买了两个南方的汉女为妾。佟夫人出身舒觉觉罗氏,父兄都是配红带子的宗亲。母亲出身也极好,妹妹嫁给了郑亲王济尔哈朗,生第二子济度,封为简郡王。佟夫人正是简郡王济度的表姐。当时满洲很重视子以母贵,两个妾又是汉女,加上佟夫人已有一子一女,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并不认为两个妾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佟夫人没有婆母,没有人往丈夫身边送妾室,佟图赖在外征战许多年,竟是不在家的时候多,故而一直没有纳妾。如今这二年,应该不会出征,在家团聚,自己身怀有孕,不能服侍,纳两个妾也是正常。比其它人家丈夫左拥右抱,一个又一个庶子要好得多。于是,没过几天便不放在心上,只安心养胎。

    宴会

    第七章宴会

    却说佟老爷纳了两个妾,佟夫人起初还担心自己怀孕,两个妾会不会趁机兴风作浪,对佟国纲和琬潆不利。后来看了琬潆管家的手段,便放下心来。但是,琬潆极为讨厌这两个妾。本来到了这个时代,指责男人三妻四妾是不道德,是不可能的。琬潆本就是自我强势的人,来到了男尊女卑的社会,虽然不曾表现出来,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不满。佟老爷和佟夫人成亲十几年来,就是琬潆出生以后七八年,佟老爷也不曾纳妾,故而对这两个插足一家人中的女子,讨厌的紧。再加上不知佟夫人这一胎是男是女,心中焦躁,所以把心中的焦虑和不满都撒在两个妾身上。

    佟夫人只道这二人出身低,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琬潆认为这俩女子,正好十岁,正是娇艳漂亮的年龄,在南方长大,有着水乡女子特有的柔媚,与满洲女人的爽朗利索很是不同,的确是惹人喜欢的类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佟老爷心向着她们。与其去依靠男人的良心,不如将威胁解决在未发生的时候。两个妾刚过门的时候,琬潆就让白医女配了绝育的药,掺在二人的饭菜中,又让两个医女把脉,确认药有效果后,才住手。

    而且,琬潆正管着家,虽未曾克扣二人的份例,却给二人布置了多多的活计。只说喜欢南边的刺绣,让二人按时做好送过来。起初二人自然听话的做刺绣,但是琬潆给的活计分量又重,花样又繁复,刺绣最是费眼,二人没多久就熬不过了,便想和佟老爷告状。只是琬潆刚拿到二人的活计时,就不经意的问佟老爷道:“阿玛阿玛,是不是南边裙子都比咱这边的好看?”佟老爷自然问琬潆为什么这么想。琬潆便道:“前两天,两位姨娘给我送了许多绣花的活计来。阿玛,阿玛我原还不知道她俩绣的花这么漂亮。这几天,她俩时不时就给我送些东西,绣花的帕子呀,绣花的裙子呀,都漂亮的很!两个姨娘人漂亮,心地也好。”又说:“阿玛,琬潆绣不出那样的花样怎么办?”

    佟老爷只顾着安慰琬潆满人的格格不会绣花也不要紧,说有喜欢的只管让两个妾绣。之后见到两个妾绣花,只当她们是想要讨好自己的女儿,并且认为这很应该。待到两个妾向告状时,佟老爷便极不高兴。两个妾虽然颜色娇美,惹人喜欢,毕竟相处时间短,自然比不上女儿的地位重。况且不说琬潆才七八岁的孩子,佟老爷也不认为捻针拿线有什么辛苦的。于是,便认为两个妾先故意给琬潆送东西,再来自己面前告状。就认为二人有心计而不贤惠,待她们的心就淡了。而且当即就不高兴的说:“格格极喜欢南边的花样,你们多替她绣一些便是了。”有了佟老爷的话,两个妾更加不敢怠慢。倒是佟夫人还劝了琬潆几句,让她不要做得太过分。佟老爷既认定了两个妾不好,加之二人又时常在耳边抱怨绣花太累,虽仍叫二人服侍,但对她们的话全然不信,慢慢地冷落了二人。

    佟夫人怀胎十月,产期日近。自有觉罗老太太前来照顾,产婆奶娘齐备。一日夜间开始阵痛,第二天清早生下一个男孩。琬潆当时已经入睡,觉罗老太太不叫人打扰,自是不知。第二天一醒,丫鬟来报:“太太今早给姐儿添了个弟弟。”这个弟弟果然被起名为佟国维。琬潆舒了口气,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历史上佟国纲如何,琬潆记不清了,但佟国维还是记得的:佟国维,佟图赖次子,孝康章皇后幼弟,孝懿仁皇后父也。顺治间,授一等侍卫。康熙九年,授内大臣。吴三桂反,子应熊以额驸居京师,谋为乱,以红帽为号。国维发其事,命率侍卫三十人捕治,获十馀人,械送刑部诛之。二十一年,授领侍卫内大臣、议政大臣。二十八年,推孝懿仁皇后恩,封一等公。

    当时已到了顺治四年,大规模的圈地已停止,但零星的圈地、换地仍时有所闻。因辅政郑亲王济尔哈朗因府邸逾制被罚银2000两,将为郡王,又禁止他听政。于是睿亲王多尔衮的权势愈发增多,一家独大,不少官员已经向其靠拢。年末,定摄政王对皇帝停止行跪拜礼。佟图赖担心此时不向多尔衮示好,会被它清算。琬潆便有意问道:“睿亲王积累了偌大家业,百年后传给谁呀?”佟图赖大悟,多尔衮无子,百年之后,只能还政皇帝,如今投靠多尔衮,将来必定被皇帝清算。

    顺治五年佟图赖再次出征,避开了纷乱的朝堂,等到他回朝时,已是顺治八年,多尔衮已亡,顺治亲政。顺治五年之后,朝堂上明显显现出波诡云谲、变幻莫测来。正月,和硕肃亲王豪格师还,三月,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因罪降为多罗郡王。和硕肃亲王豪格有罪被幽禁,而后在禁所自尽。 闰四月,由于支持皇帝一派的努力,复济尔哈朗爵为和硕亲王。顺治六年,三月辅政和硕德豫亲王多铎薨,摄政王一派力量下降。而四月皇太后(即太宗中宫皇后博尔济吉特氏)逝。唯一辈分礼法能够压制住多尔衮的人过世了。六月,摄政王一派内斗,英亲王阿济格被论罪。到了顺治七年,多尔衮愈发无所顾忌。先是逼迫皇尊称其为皇父摄政王,后纳肃亲王豪格妻,娶朝鲜公主。十二月初九日,摄政王多尔衮病逝。次年正月十二日 ,顺治帝亲政,御太和殿。顺治清算多尔衮余党,朝堂上的情况开始明朗起来。

    然而这些与琬潆关系不大。这时候的满洲贵妇们,并不像后来推崇的大家闺秀那样举止绰约、纤细有礼,而是如同早年部落的女子一般带有男性味道的爽朗。她们刚刚从寒苦的关外进入了富饶的关内。即使是经历过战火的北京城,在她们眼里也是一片繁华迷醉。满洲这个伴随着战争成长起来的民族,贵妇格格们,早就习惯了父兄在外征战。这个时候相亲近的的当家太太们,不断轮流的邀请闺中好友,丈夫同僚的太太,又或是相熟的夫人们一起赴宴。这时候还不讲究男女不同席,往往是老爷、太太都邀请各自的好友前来。戏班子已经出现在这些宴会上。满洲的男人们,或许每宴还必有一道白煮肉来表示勇武而不忘传统,大嚼着白煮肉谈论着朝堂上的新闻和前方的战事。而太太们则早已把心思放在各种各样的绸缎、花边和胭脂上,叽叽喳喳的讨论起今天那位太太打了什么首饰,明天谁家又请了哪个戏班子。

    佟国维满周岁后,佟夫人也带着佟国纲和琬潆频繁的应邀出席在宴会上,偶尔在佟府还上一席。在去了多次宴会后,琬潆不得不承认无论在什么年代夫人外交都是一项重要的策略,如果有着足够的耐心,总能听到自己想要注意的事情,夹杂在充满了胭脂、妆容、花边的议论中,总有着宫中如何如何,皇帝和太后吵架了,摄政王府如何,又有哪个大人去拜见摄政王了,亦或是哪个大人下朝回家,因为朝堂上的某件事而大发脾气……琬潆倒是不讨厌这样的宴会,比起后来女子自己拼命规范自己以符合社会主流的认可,这时的贵妇格格们无疑是快活的,不裹脚,能上马,能拉弓。高兴的时候,和自己的丈夫、父亲、哥哥们一起,又或是提前约了相熟的女友,带了下人呼朋引伴的去打猎。

    在这样的宴会上琬潆见到了许多后世留名的人物。安亲王岳乐、简亲王济度、费扬古和康熙朝的辅政大臣索尼、鳌拜、遏必隆,只是他们还不向后来那样权势赫赫。尤其是索尼和鳌拜因为反对多尔衮即位而备受打压。即使佟图赖出征在外,佟夫人也带着佟国纲和琬潆去拜见相熟的亲友。

    济度是佟夫人的表弟,此时是郑亲王世子,与佟家多有来往,国纲和琬潆与他都是极熟的。虽然郑亲王一度被勒令在家思过,不准听政,也没有人小瞧了他。这也与他本身就武艺非凡有关,佟图赖在外征战较多,济度对佟国纲的武艺指点不少。岳乐此时还只是安郡王,让人觉得十分侠义豪爽,他和济度的不和,现在就可见端倪。二人同时出现在宴会上,必要挖苦讽刺对方几句。在第一次见到岳乐的那个宴会上,琬潆正在盘算怎样多见几个历史名人,岳乐凑巧打趣道:“这是佟家的格格,怎么不向其他格格那样吵闹,像个小老太婆似的算计什么呢?”琬潆虽未有异色的福了万福,但心里觉得让人看破,十分恼怒,又想起历史上岳乐受到顺治宠信,一直压了济度一头,佟家与济度相厚,故而琬潆更加讨厌岳乐。岳乐却不曾想到,这时在琬潆心中留下的芥蒂,后来间接导致了他并不如历史上那样被顺治认为是兄弟、挚友和臂膀。

    费扬古是极谨慎的,即使喝的满面通红,也不吵闹,而是比平时更加沉默寡言。鳌拜此时还没有权臣j臣的意思,是个典型的满洲汉子,身材健硕,大碗喝酒,然后大骂朝中有人欺少主年幼,有不臣之心。这时候,索尼如果在场就会咳嗽几声,闷头吃菜,不发一言。遏必隆则会打个圆场,把话岔开。鳌拜和佟图赖曾经同军打仗,他考较了佟国纲一场后,又得知琬潆已能搭弓射箭,只不过弓比较小,射的也不很远,觉得琬潆这才是满洲格格的样子,又大声称赞佟图赖会教孩子,并送了琬潆一把大了一点的弓,说是等长大了打猎可以用。

    打猎 劝谏

    第八章打猎劝谏

    出生在一个正宗满洲家庭,琬潆自然也被教导骑马张弓。琬潆前世就爱飙车,到了清朝以后明显对骑马十分有兴趣,把马当成了跑车的替代品。只是以琬潆现在的年纪,也只能骑骑小马驹,想要纵马驰骋,无疑还要等待几年。即使如此也不能改变对骑马的热情。刚学骑马的时候,大腿内侧磨得生疼,又红又肿。

    但凡有些自我的人,大都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琬潆前世就是一个美人,今生觉得生活条件差了,加之又有历史上孝康章皇后二十四岁去世这个威胁,更加注意保养身体。保养身体是一个要有耐心,需要长期坚持,包括保持健康,保持身材,保护皮肤头发等等。所以,琬潆早早地就缠着佟图赖找了两个医女回来。古代的医女,尤其是内廷供奉的医女,不只是看病抓药这么简单,要能辨认毒药,还要精通女子养生护理。白医女刚来到佟家的时候,琬潆就觉得是捡到宝了,立即让她配置了各种护肤、洗浴用的药膏。在琬潆看来,白医女的护肤之道,有点向现代的药妆护理,而且是绝对纯天然、无添加剂的。

    陆陆续续配置了好几种,琬潆使用了以后,发现其中一种叫明珠养颜膏,以珍珠粉作为主料,加上依兰加水捣汁,再配上丁香和少量肉桂而制成,香味清淡,涂在脸上非常滋润,拿到现代,估计是保湿系列中的翘楚。还有一种,去上好的燕窝,炖的烂烂的,加上洋甘菊浸出液,蜂蜜,檀香和少量金盏花晒干磨成粉末,再加上几味滋补养颜的中药,最后制的一种凝露,极淡的黄|色,金盏花的粉末均匀

    分布其中,取名漫天繁星。琬潆的皮肤白皙,却过于娇嫩,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出现过敏泛红的情况。于是每天沐浴后让清娘用漫天繁星凝露涂抹全身并按摩。还有其他如没药、迷迭香、茉莉等制成的药膏,更适合年纪再大一点的人用。琬潆到尝试制作精油,耗费时间繁多,但确实能够做出来。不过以琬潆的年纪,使用精油还是再过几年为好。琬潆还是很庆幸生在佟家,佟氏夫妇疼爱女儿,见女儿爱美,只由着她去,从不吝啬银钱。于是,学骑马时,用让配置了专门的药膏,有点油,质地也更浓稠些,务要大腿内侧的肌肤不能变得粗糙。

    琬潆现在已经能够搭弓射箭,力道不够,但是准头很好。这很正常,好歹前世枪法无双不是白叫得。 但国纲认为琬潆是不适合学武的。就看琬潆张弓练习前后,必要用柔肤的药膏细细的涂抹双手。这态度也是不合适的。琬潆爱的原就不是张弓射箭,而是骑在马上,耳边风声呼啸,仰头弯弓射大雕,当然低头射兔子也是可以的。为的就是打猎的刺激,如果箭箭不中,那还不如不去打猎呢。

    琬潆对于弓不是很懂,只知道分为平底弓、角弓、长弓、短弓和反曲弓。但也能看出来鳌拜送的这张价值不凡,但看做工用料就知道。前世的父亲古典而又优雅,花费重金以紫檀打造家具。所以琬潆一眼认出弓的木质部分用的是紫檀木。其木质坚硬,香气芬芳永恒,色彩绚丽多变且百毒不侵,万古不朽,又能避邪,故又称圣檀。弓弦的材质认不出,似玉似金,泛着冷冷的光泽,以手轻触,铿然有声。其上刻有两个古朴的篆字“逐月”。

    国纲对弓箭极有一番见识,告诉琬潆道:“若要制作一把好的弓需要很多讲究,冬天剖析弓干,春天治角,夏天治筋,秋天合拢诸材,寒冬时把弓臂置与弓匣之内定型,严冬极寒时修治外表。冬天剖析弓干木理自然平滑细密;春天治角,自然润泽和柔;夏天治筋,自然不会纠结;秋天合拢诸材,白然紧密;寒冬定弓体,张弓就不会变形;严冬极寒时胶、漆完全干固,故可修治外表。春天装上弓弦,再藏置一年,方可使用。上述繁复的工艺程序,需跨越两至三年时间。”鳌拜送的这张是反曲弓,这种弓比较平稳,弧度小,又可以作短距离的连发,正是适合女孩子使用。只是琬潆现在的力气太小了,这张弓还拉不满。国纲倒是眼馋,直说这张弓送给琬潆用是委屈了。琬潆估计,满洲在关外的时候绝对做不出这样的弓,因为无论是它的材料还是工艺,无不述说它的华贵。应该是清军入关时,在皇宫或贵戚家中所得。檀木分量很重,所以这把弓做得很小巧精致,以减轻重量。向鳌拜这种力大之人,当用重弓、强弓,方能射的远,所以这把弓倒是便宜了琬潆。琬潆也极为喜爱这把弓,经常要试试能不能把它拉满。

    多罗郡王硕塞的长女丹珠和琬潆是闺中好友,邀琬潆到庄子上打猎。同行的还有卓布泰的二女讷敏和谭拜的小女儿依勒佳。硕塞是顺着的异母哥哥。讷敏,瓜尔佳氏,卓布泰为开国大臣费英东的侄子,鳌拜的二哥,依勒佳的父亲此时同样出征在外。四个人带来仆妇下人往硕塞在京畿的庄子上。说是打猎,其实更像是郊游。毕竟几个女孩年龄都不大,讷敏与琬潆同年,都是十一岁,依勒佳和丹珠大一点也不过大了一岁。先是又下人把兔子、野鸡、野鸭赶到一块,几个人射了一会,便停下了。下人端上早准备好的饽饽和点心。又拾了打到的猎物下去清洗,烹制。

    四个人围在一块说话。依勒佳明年就要选秀了,如今已经由教引嬷嬷教导规矩礼仪,抱怨道:“咱们满洲格格的规矩还算少的,这我就生受不住,那南蛮子的女孩,要裹了小脚,可怎么过活!只是这穿花盆底也太为难人了,我练了那么久,还老是摔跤。”丹珠道:“我额娘也说,女孩子大了都要穿花盆底的,只熬过这一关就知道它的好了。将来做了当家太太,只要穿了花盆底才能显得出端庄体面来!”琬潆打趣道:“莫非丹珠现在就急着穿上花盆底,好有了当家太太的体面?”依勒佳和讷敏也跟着起哄道:“丹珠小妮子可是有心上人了,这样急着做人家的当家太太?”丹珠冷声道:“我只盼着穿一辈子花盆底才好!”见众人都不解道:“我明年就十三了,摄政王一向不喜欢我阿玛,指不定就点了我和亲蒙古呢!到了蒙古自然不用再穿花盆底!若是科尔沁和察哈尔还好,要是漠南蒙古和漠西蒙古我就哭都没有眼泪了”说着竟哭了起来。

    丹珠一向刚强,再不想竟然哭了出来,众女纷纷劝谏。只有琬潆知道多尔衮活不过年底,顺治明年就会亲政。见丹珠哭得伤心,周围没有外人,讷敏和依勒佳又是知根知底的,就安慰道:“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如今可都十三四了。明年指不定摄政王就还政了,若是皇上亲政,断不会把你嫁到漠南漠西去的。”丹珠虽不信多尔衮会轻易还政给皇帝,但总归心里舒服了些,擦擦眼泪不再哭了。几个女子又吃了一顿烤肉,都尽兴而归。

    十二月,摄政王多尔衮病逝。顺治终于掌管了国家大权。次年,元月十二日,顺治帝亲政,御太和殿。 不久,佟图赖,班师回朝,被任命为礼部侍郎。这时顺治欲开科举,使汉人能够通过科举获得官职,以此笼络人心。但是,满洲八旗本就多习武厌文,不读诗书。一旦开科取士,汉人必将在朝堂上占有一定的地位,侵犯了八旗的利益。又加之,顺治不愿迎娶多尔衮给他定下的未婚妻,故而群臣纷纷上书劝谏。佟图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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