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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红尘白雪 作者:尹子兔

    么一般,他转身捡起地上的小瓷盒,轻轻的将里面的红色膏体涂在锁的花纹之上,取出怀中的手帕将图案拓印下来,又细细抹去那锁上剩余的软膏,他又将锁转至背面,锁的背后却不是同心和合的吉祥花纹,却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字。

    裴蓁连正常的字都看不明白,又怎么会分辨这个镂刻在金属上的篆字。

    “殿下!”

    就在裴蓁看着锁背面那个复杂的篆字出神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青年男子急促的声音。

    裴蓁也来不及细想,他依旧将锁的背面拓印了下来,吹吹手帕上还未干透的印记,将它匆匆收进自己衣袋中。

    做完这一切,裴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又将那瓷盒重新丢回到地面上,闭上双眼继续躺在了太子的身旁。

    “殿下!”

    那青年男子不知有什么急事,竟也等不到太子叫他就匆匆闯入内室,裴蓁半闭着眼睛,轻轻伸出手去掐了一把太子的虎口。

    那男子看到太子与裴蓁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心里也明白了八成,只是他此时没有太子的吩咐也不敢退出去,只能尴尬的跪在地上。

    太子这才迷迷糊糊的从昏迷中醒来,他抬起头看看那个男子,又看看躺在自己身旁的裴蓁,有些愠怒的皱眉问道:“折月,你有什么事?”

    “今日燕王回京……”折月有些胆怯的回了一句,“他此刻正在前厅等您。”

    “燕王?”太子冷笑一声,“在边关吹了两年冷风,人倒是也变得机灵起来,你稍等等,本宫换了衣服就去。”

    “那……”折月用眼神看了看一旁装作刚刚惊醒的裴蓁,“这位……公子……”

    “给这位公子点我太子府的赏赐。”太子伸出手去拍拍裴蓁的脸,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两年了,裴公子的脸蛋依旧是那么好看,本宫竟有点舍不得。”

    秋雨缠绵,竟也如夏雨一般来的猝不及防。

    没想到翊善坊也会有这样黑暗破旧的地方……

    裴蓁蜷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呼吸已经不再那么流畅,一行鲜血顺着他的肩膀缓缓流下来,将他白色的衫子浸出了一片半透明的鲜红色。

    刚才的青年折月就站在他的身旁,夜色黑如墨染,显得折月手中的白色灯笼无比刺眼,他的面孔被白灯笼照亮,那是一张带着稚气未脱却又十分冷漠的面孔。

    “这便是太子府的赏赐,裴公子以为如何?”

    折月低下身去,用灯笼照亮裴蓁的脸,他的脸没怎么受伤,只是嘴角已经冒出了鲜血。

    裴蓁说不出话来。

    折月摇摇头,伸手将一锭金子丢在裴蓁眼前,有些厌恶的迅速背过身去,边向前走边轻声道:“两年前,裴公子有幸伺候太子,不过那也只是殿下醉酒之后的无心之举,若是裴公子有幸活过这个晚上,这锭金子就当太子赏给您的过夜钱,若是裴公子明日死了,我就用这锭金子给您置办寿材,只是希望裴公子不论活着死着,都不要把您和太子的事情说出去……”

    雨势越来越大,折月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轻,最终在杂乱无章的雨声中彻底消失,裴蓁勉强的伸出手去,有摸索到腰间的那个小袋子,他颤抖着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从袋子中取出一颗药丸含在舌根处。

    那药丸苦如黄连,迅速将裴蓁从意识模糊的边缘拉了回来,他定一定神,将那小袋子收好,又伸手去捡起掉在地上的那锭黄金,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勉强在地面上爬了起来。

    “有钱有势可真好……自己做了丢人的事情,还可以用杀人来解决……”裴蓁无奈的笑了笑,继续前爬去,只是那奇苦无比的药丸已经渐渐融化,他只觉得上眼皮重的要死,仿佛随时可以昏睡过去。

    突然间,裴蓁仿佛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晃一晃的橘红色光芒,那光芒越来越近,直到贴近到他的脸跟前,那也是一盏灯笼,却不同于折月那死人白一般的灯笼。

    裴蓁伸出手,努力想探到这红色灯笼的主人,他本以为会摸到一双湿漉漉的鞋尖,没想到,他的手突然接触到了另一只手。

    裴蓁努力的握了一把那只温暖的手,心志却再也支撑不下去,他半闭着已经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软软的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么么哒!求评论!

    ☆、暗玄机

    等到裴蓁再醒来时已经又是一个深夜,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的脏衣服已经被换成了干净舒适的新衣服,而且伤口也已经被人包扎好。

    他转头看看,这间屋子温暖而华丽,就连床帐上垂下的挂饰都金光灿灿。看到这里,裴蓁突然觉得这地方无比熟悉,似乎是傅季珩的卧房。

    裴蓁浑身疼痛不已,又是口干舌燥,想要站起来喝杯水,也许是精神不好,也许是因为房间里光线太暗,他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趴着一个人。

    那人坐着床边的矮凳,将头趴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发髻散乱,姿势奇特,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夸张的呼噜声,很明显,他就是宁王府的二公子傅季珩。

    “咳咳。”裴蓁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

    “啊……”那人听到有动静,揉着眼睛抬起了头,他看到裴蓁已经醒来,十分惊喜道,“小蓁!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没想到又是这二傻子帮我……裴蓁不知好歹的腹诽了一句,只是又想到自己醒来时傅季珩一直守在身边,便也心软下来,微笑道,“谢谢二公子救命。”

    “不是我,是我哥哥。”傅季珩伸手摸摸裴蓁的额头,毫不留情的否认,“哥哥说你在黑漆漆的胡同里遇到了强盗,被他恰好看到。没想到天子脚下也会有盗贼,你真的伤的好重啊……”

    “天子脚下既有娼妓,怎么会没有盗贼。”

    “小蓁,你别这么说,你现在遇到了我,你就和原来不一样了。”傅季珩有些不太高兴的伸手堵住他的嘴,“现在你只有我一个人,我不会再教人欺负你了,就连我自己也不会了。”

    “是吗?”裴蓁无奈的笑笑,卖给一个人和卖给许多人有什么区别,拿人钱财,为人服务,不过是正当不过的交易罢了,又怎么能说是欺负。

    “是啊。我越来越觉得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傅季珩咧嘴笑笑,“其实我以前也不想总欺负你,让你疼,只是不知怎么,我实在是忍不住,你看现在是不是好了许多。”

    “那你帮我谢谢世子吧。”裴蓁却是假装没听到他这番颠三倒四的解释,心不在焉的转移了话题,他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四周,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袋也被完好无损的放在枕边,心里缓缓松了口气,继续道,“我两日没有回家,不知道云麒会不会着急。”

    “我叫人去告诉云麒,就说你在我这儿。”傅季珩立刻起身,唯命是从的点了点头,道,“我再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谢谢公子……”裴蓁艰难的从干涩的口中到了一句谢,“看来我又欠了你的情……”

    然而这第二句话声音很轻,傅季珩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匆匆跑了出去。

    裴蓁缓缓伸出手去,将枕边的衣袋拿了回来收在手里,又藏入自己怀中,就在此时,门轻轻响动,那人脚步很轻,裴蓁知道来人应该不会是傅季珩,于是他连忙将被子盖上,闭眼假寐。

    “我听说裴公子已经醒了。”

    那人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坐在傅季珩床边的矮凳上,伸手拍了拍裴蓁的脸。

    只是他下手的力度有点微妙,看上去不过随便拍了两下,裴蓁的脸颊就已经一片绯红,他吃痛不过,只得无奈的睁开了眼睛。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季瑛。

    他身着月白色长衫,头戴玉冠,有如风中玉树。

    “谢谢世子救命之恩。”

    裴蓁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装模作样的要给傅季瑛行礼,没想到傅季瑛却并不阻拦他,裴蓁只好真的从床上爬下来,穿着单衣赤足跪伏在地上,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疼痛,他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罢了罢了。”傅季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冷冷道,“毕竟是你救的自己。”

    裴蓁不解其意,只得又回到了床上,呆呆的看着傅季瑛。

    “裴公子似乎很会用药啊。”傅季瑛面无表情,“我特意找了太医来看,太医说,裴公子早已服下了保命的灵丹妙药,才能捡回这条命来。”

    “草民本来就是卖药的。”裴蓁答道。

    “那好,我问你?”傅季瑛冷笑一声,直入主题,“你可真是闲不住啊,还要去不知好歹的勾引太子。我认识太子多年,你这种人与太子这样身份的人发生关系,你就只有死。”

    “我没有。”裴蓁不知所措的摇摇头。

    “那这是什么?”傅季瑛打开手中的锦帕,那里面放着两个小小的白色药丸,在裴蓁的脑袋上晃了一圈,“合欢散,男女欢愉,以此迷情,这可是我从你的衣袖中找到的。”

    “这是……”裴蓁脸红,也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刚才的两个巴掌,“这药我虽带在身上,却不曾故意给太子用过,太子身边都是随从,我怎么会有时间下手。”

    “在季珩书房的时候,太子身边可并无随从,茶水也是你去准备的,你如何解释?”

    “世子可以去查。”裴蓁道,“合欢散有特殊的甜香味,世子可以去找大夫看看那杯子,里面绝对不会有放过合欢散的味道。”

    “说到味道,我就更奇怪了。”傅季瑛玩味一笑,却让裴蓁感到几分毛骨悚然,他站起身来,从傅季珩的桌上取来裴蓁送他的青色药罐,缓缓道,“裴公子,你不过是倚门卖笑的相公,怎么会有‘词牌名’?”

    “世子,裴蓁不识字,更加不知道什么词牌名。”裴蓁盯着傅季瑛手中的罐子,不解的摇了摇头,“这不过是我送给二公子的糖,无毒无害。”

    “的确是无毒无害,只不过是没有加东西。”傅季瑛摇摇头,“就如同词牌名没有填词,只不过是一个格式。这药便如同词牌名一般,不过是一个壳子。比如在药中加入合欢散,这药能将合欢散的气味痕迹全部隐去,不仅服用之人觉得毫无感觉,就连高明的医生也看不出来,裴公子,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对……”

    傅季珩还在耐心的等待着裴蓁的辩解,裴蓁却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这的确是词牌名。”

    “我说我弟弟也不会平白无故喜欢上男人,定是你给他吃了药,却让他误以为不过是种糖,无奈之下只能送与他。”傅季瑛继续问道,“这药哪里来的?”

    “三年之前,我救了一个垂死的女人,是她给我的。”裴蓁缓缓抬起头,正对上傅季瑛闪烁着寒光的眼神。

    “一个垂死的女人,会把宫里失传的迷药随便送人,裴公子,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傅季瑛又伸出手去拍了拍裴蓁的脸。

    “万两……黄金……不卖道,十……字街头……送路人。”裴蓁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我说的可是真的!而且……我也没有想勾引太子……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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