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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王不留行 作者:十八反

    他好像退化到了那个晚上要是不和哥哥一起睡就会吓哭的幼儿时代。

    夏日衣物简单,徐敬麟很快便将两人的衣服都整理好了,他将行李箱拉上放到墙角,这才转回床边,双手从徐敬思腋下穿过将人一把抱了起来,徐敬思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道:“放我下来。”

    徐敬麟将他往上扬了扬,面色平静地说道:“你看,哥也喜欢抱着你。”就像两个人小时候一样,徐敬麟每天放学回家都要把弟弟抱起来陪他玩一次“举高高”的幼稚游戏。

    徐敬思闻言满意了,也就是说不只他一个人留恋着兄弟俩幼时亲密不分的相处状态,这让他觉得很高兴――班里同学也有兄弟姊妹小时候感情很好,长大了却渐渐不复幼时亲昵的――但显然,他和哥哥不属此列,他不愿意和徐敬麟有一点的生分。

    兄弟俩一前一后地从卧室房出去,正好遇上提着两个大塑料口袋的小张和另一位警卫员从门外走回来,徐敬麟朝他摆摆手,示意道:“东西放下,你们也和他们一起吃饭去。”

    两人齐刷刷应一声“是”,将手里的口袋放在墙角边就转身小跑步走了。

    徐敬麟上前将两个塑料袋提起,又朝身后的徐敬思道:“过来,帮哥打下手。”

    老式的泥瓦灶台,一口巨大的黑色铁锅,还有堆在一旁明显是才收集来的干柴,徐敬思没想到过来的第一顿晚饭会是在这样的地方被做出来的。

    他不会生火,拿着打火机点了半天也没把灶台里的火点起来,不过片刻面前就堆了一层引火的草木灰,可他又哪里是会轻易认输的性子?便是这种时刻也存了一股子气性,咬着牙非要把这火点燃了不可,凑在灶边鼓着腮帮子吹了半天,才终于瞧见一点火苗在碎木屑间燃起,当下便兴奋得仰头朝站在一旁准备炒菜的徐敬麟道:“哥!你看!我把火燃起来了!”

    徐敬麟此刻只穿着一件浅灰色短袖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西裤,他本就是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衣服架子,加之一身气势凛然,这样简单常见的衣着竟也被他穿得让人眼前一亮,好像此刻他并不是在乡下厨房里洗手作羹汤,而是在战场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但在低头看向蹲在地上的少年时,他面上的冷肃气息顿时被眼中细致温和的神色冲淡了不少,说出口的话更是温柔得不像话:“嗯,我们乖宝最厉害。”

    徐敬思毫不客气地笑弯了一双眼睛:“当然。”

    因为想着徐敬思赶了一天路需要早些休息,徐敬麟便只打算做个清淡的炒菜再下一锅酸菜肉丝面,既开胃又方便。他忙碌的时候徐敬思也不肯走开,就坐在一旁守着火,时不时用手里的烧火棍拨拉一下灶眼里的柴火,使火势更旺一些。

    徐敬思一边看着火一边问徐敬麟:“哥,这房子是我们家的吗?”

    徐敬麟答道:“算是。”

    听说是自家的房子,徐敬思就更奇怪了,他双手交叠将那根烧火棍杵在地上,下巴靠在手背上,偏着头去看徐敬麟笔直的双腿:“那我怎么从没来过?我刚才看了一下,在卧室里翻到一本日历,居然还是十八年前的……难道那之后这儿就没人了?”

    他说着自己便猜测起来:“难道十八年前爸妈在这里住过?可……也不对,没听说他们谁会弹钢琴……难道是小姨以前住过?我们家就她钢琴弹得好……”

    徐敬麟抓了一把面条下到锅里,一手拿着筷子不急不缓地搅着面条防止粘锅,沉声道:“不是小姨。”

    “那是为什么?”徐敬思益发好奇了,“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的,这屋子有什么秘密不成?还是……一个只能在我高考以后才能知道的秘密?”

    少年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调笑猜测,显然并不把这种可能性当真,徐敬麟的手却微不可查地一顿,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徐敬思的话,反而是问道:“如果真的是一个隐瞒了你这么多年的秘密,你会怎么想?”

    徐敬思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惊得手上力道一歪差点儿把下巴磕地上去:“不是吧哥?我……我就随口一猜……”

    徐敬麟瞥了他一眼,倒是没再说话。

    徐敬思缠了他一会儿,见徐敬麟没有要立刻回答自己的意思,便重新又坐了回去,“没关系,反正哥不会骗我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十足的未经世事的天真和对徐敬麟全然的信任,听得徐敬麟心头一疼,低声道:“是,我不会骗你。”

    ☆、第 25 章

    粗瓷大碗盛着筋道的手擀面条,虽则只是非常简单的两个家常菜,但徐敬思仍吃的津津有味,徐敬麟挑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喜欢吃?”

    “嗯嗯!”徐敬思咽下嘴里的菜连连点头,便听徐敬麟又说:“那天天做给你吃。”

    徐敬思愣了一下,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感,他连忙假借喝汤的姿势低下头不让哥哥看到自己笑弯的眉眼:“好。”

    这时候,一个警卫员过来轻轻敲了敲门,徐敬麟看了埋头大吃的徐敬思一眼,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直接进门说话,不必避讳。

    警卫员便走到徐敬麟身边道:“首长,东西都布置好了,祭拜用的东西也按您的吩咐备齐了,都放在进门那间杂物间里。”

    他声音压得比较低,徐敬思只听到“祭拜”二字,有些好奇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祭拜?他们要去祭拜谁?是不是在这里牺牲的战士?

    徐敬麟点了点头,又交代了两句让他们警卫队的今晚不必值班守夜,早点休息。

    等那警卫员走了,徐敬思便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哥,明天你们是要去祭拜什么人?是这座房子以前的主人吗?”

    “不是‘你们’,是‘我们’。”徐敬麟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至于这座屋子的主人……他们的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

    他越是说得这样半遮半掩,徐敬思心里就越是好奇,但他也知道,如果他哥打算对一件事情保密,那没有人能从他嘴里撬出半个字,眼下既然开了这个头,大概也没有要瞒自己的意思,他想了想,“那你总要先告诉我,明天要去祭拜的是谁吧?总不能我烧了香也不知道自己拜的是谁啊。”

    “吃饭,吃完饭再说。”

    徐敬思闻言立刻三口两口将碗里的面条给扒拉进嘴里,将空碗向桌上一摆:“吃完了!”

    徐敬思失笑,摇了摇头:“小孩子脾气。”

    说是“吃完饭再说”,但等到徐敬麟讲起这事儿的时候,兄弟两人都已经洗漱上/床了,徐敬思靠在床头玩手机游戏,他没想到这屋子看起来这么偏僻落后居然也牵了网线,而且速度还不错。

    徐敬麟坐在他身边偏头看了一眼:“在打游戏?”

    “对啊,我今天的日常任务还没做呢。”徐敬思头也不抬地回道,随手把手机屏幕往徐敬麟面前一摆,“哥,你看,这个就是我。”

    屏幕当中一个身穿特种兵服的大汉嘴里叼着根烟,正十分帅气地单手朝着远处开枪。

    “和你上次玩的不一样。”徐敬麟看了片刻,才淡淡下了一句定语。

    徐敬思一乐,“哥你还记得我上次玩的?那个是卡牌手游,这个是模拟对战。”

    “你玩过的,都记得。”徐敬麟拍拍他的肩膀,“赶了一天路早些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徐敬思连忙结束了这场战斗,把手机交给徐敬麟丢到一边,而后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明天我们到底是要去祭拜谁的呢。”

    “祭拜……两位英雄。”徐敬麟沉默了一下,淡淡道。

    英雄?徐敬思眼睛一亮,他哥眼界多高啊,能被徐敬麟称之为“英雄”的,那得是什么样的人物?!

    看出他眼底的惊诧好奇,徐敬麟随手一伸将人揽到怀里,徐敬思有点奇怪他哥为什么说个话还非要搂着人,但也只是缩了一下肩膀并没有挣开,比起这个他更好奇那两位英雄是什么来头:“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他们是做什么的?哥你又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他们两位都是无名英雄――甚至在档案记录上,他们现在还顶着‘叛国’的名头。”徐敬麟一边说一边侧过头,似是无意地用嘴唇轻扫过少年头顶的黑发。

    “叛……叛国?”徐敬思心头一跳,这两个字说来轻巧,但却是两座无形的大山,至少在国内,顶着“叛国”名头的人,没有一个是能看到监狱外边的太阳长什么样的。

    想起之前和兄长的对话,徐敬思越发疑窦丛生,这房子既然算是他们家的,那住在这地方的人恐怕和徐家也少不了弯弯绕绕的干系,可徐家还有两位“叛国”的亲戚?这样的政治污点怎么可能出现在徐家身上?又怎么可能不被政敌拿来大做文章?甚至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听说过这回事情。

    “乖宝,你会觉得难以接受吗?”徐敬麟试探着问道,“即使他们为国家奉献了一切甚至生命,但却依旧得不到应有的荣誉和赞赏――而这一切本来可以避免的。”

    “避免?什么意思?”

    徐敬麟松开揽着他肩膀的手,侧坐直视着徐敬思的眼睛:“当初那次行动是父亲下了错误的指令,所以他们才不得不主动暴露自己,以此来维护大局,如果不是那一次……他们本该功成身退迎接属于他们的荣誉。”

    “……父亲?”徐敬思微微睁大眼睛,父母二字对他来说是熟悉又陌生的,他知道自己的双亲都是为国捐躯的烈士,他知道他们□□至死不渝,但除了照片和几段早已泛黄的录像,他从未和父母有过接触,对于他们的所有了解也都是来自于旁人的诉说。

    在这些描述里,他的父母都近乎完美无缺,即使在长大之后他知道这种描述必然是增添了美化色彩的,但而今骤然听到徐敬麟这么一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似乎那个在心中一直模糊而高大的形象被人添了一点污迹――而这人偏偏还是自己的哥哥。

    少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低头避开了兄长锐利如刀的目光,“我不知道。”他坦言,“因为上级的错误指令而导致棋差一招甚至送命,这当然是让人听了就生气的,可是――可是指挥官也是人,是人就不可能避免犯错,他们不可能像程序代码一样进行缜密的自查自检,甚至只能在错误结果出现以后才进行补救……”低着头自顾自说话的少年搜肠刮肚地找着词汇表达自己的意思,却不料面前的男人忽然将往前一探身子与他额头相抵,说话时甚至和自己呼吸相闻。

    “……哥?”徐敬思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打断,有些不知所措地停下了讲述,抬头却正好撞进对方眼中。

    徐敬麟在心底苦笑,徐敬思是个太护短的人,作为哥哥的他自然能够深切体会弟弟的无条件维护,可现在这种曾经让他甘之如饴的体会却成了阻拦他开口的最大障碍。

    两人相视无言,反倒是徐敬思先打破了沉寂:“那……还需要我们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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