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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第6部分阅读

    穿越千年之倾君 作者:肉书屋

    穿越千年之倾君第6部分阅读

    来,知道财神爷来了,忙大摇大摆地迎上去,问道:“怎么,又是求见陈大人的吧?告诉你,我们家大人可不是轻易就能见得的,那可是今年武举的主考官!不过嘛,这位公子气宇不凡,想必也不是池中之物,如果被我家大人看上了,一定前途无量!”说着,伸出右手,不住的搓着拇指与食指,意思很明显。

    前面一个青衣侍从眼见这人如此无礼,面色一变,正欲发怒,其后另一个侍卫拦住他,低声道:“言声,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自古如此。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说着递了个眼色过去,那被称为言声的青衣侍卫这才忍住怒气,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连同拜帖一起递了过去。

    张得利眼见此人出手大方,不由大喜,忙接过请帖,只见上面写道:“京城公孙拜上”,心中一惊:“京城公孙?难道是文试主考官公孙州?听说他与我家大人交情甚好,莫不是得罪了贵人?”想到这里,他面色一变,忙低头哈腰地道:“这位公子请稍候,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不多一会,张得利便一路小跑过来,毕恭毕敬地道:“几位请进,我家大人请各位到书房去!小的先前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公子海量海涵,莫与小的一般见识!”瞧他这模样,想必刚刚狠狠地被陈启廉骂了一顿。

    那公子也不为难他,带着众侍从举步入内,跟随张得利往东院走去。不多时便到了书房,张得利不敢进去,在门口道:“几位请进,我家大人正在里面恭候!”说罢也不等那公子说话,便一溜烟地先跑了,一边跑一边还偷空擦汗,心中暗叫侥幸。

    那公子与众侍卫均微微一笑,掀帘入内。身着便服的陈启廉急忙迎了上来,与那公子打了个照面,不由得一怔,道:“这位公子是”

    话犹未完,便听得后面一声长笑,刚刚阻拦言声的青衣侍卫缓步上前,笑道:“怎么,陈大人,还没有几日不见,便已不认得本皇子了么?”而先前衣着华贵的那位公子反而躬身退到了一边。原来这位青衣侍卫才是正主,便是当今四皇子龙宸宇是也。

    陈启廉躬身道:“四皇子,您怎么这般打扮?倒叫下官认不出来了。”

    龙宸宇缓步入内,坐在主座上,漫不经心地道:“还不是因为我那二哥,这些日子对我看管甚严,不谨慎点是不行的。言声,你与沈青且到外面守着,不准别人进来!”等到莫言声与那白衣公子沈青都出去了,他才向陈启廉道,“那孟权佑可来了?”

    陈启廉忙道:“还未到。不过前几日下官已与他说好了,今日在下官府中相聚,眼看时辰快到了,想必一会就会来了。”

    龙宸宇端起桌上早已备好的茶,轻啜一口,问道:“依你所见,那孟权佑如何?”

    陈启廉道:“下官只能说四个字‘人中龙凤’!他智勇双全,文武兼备,为人沉勇刚毅,端的是个难得的将才。下官一生阅人无数,唯有前大将军徐谷风可与其并肩而称。”

    “徐谷风!”龙宸宇颇为玩味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上扬。他查了许久,也不曾查出乔安与其的关联,确实教他深感挫败。不过,无论是汪浮秋还是陈启廉,都是久经世事之人,却又都对他如此称道,可见其人风采。只可惜生不同时。如今据陈启廉所言,这孟权佑与那徐谷风竟是难分轩辕。当日匆匆一聚,虽欣赏此人,却毕竟是初次见面,不敢交深。今日且要好好见识见识了。正思量间,门外传来了那势利的张得利的声音:“大人,那位孟权佑孟公子前来拜见!”

    没过多久,那孟权佑便已经掀帘进来。先向陈启廉拜道:“学生孟权佑拜见恩师!”

    龙宸宇在一边暗笑,这陈启廉果然人老成精,还没多久,已然跟他师生相称了。这样一来,收服孟权佑便又多了几分指望。

    孟权佑抬头看见主座上的龙宸宇,不觉一呆,探询的目光向陈启廉望去:“恩师,这位公子……”

    陈启廉笑道:“权佑,我且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公子想必你已经见过了,知道他是龙四公子。不过,他尚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当今四皇子龙宸宇!”

    孟权佑面容一肃,随即向龙宸宇拜倒,道:“草民见过四皇子!”得龙宸宇首肯后方才站起,看着他半天,忽然道:“人多谓四皇子醉心风月,于朝政皇位之争无谓。现在看来,传言并不可靠!四皇子如此深谋远虑,实在叫权佑佩服!”

    陈启廉脸色一变,唯恐龙宸宇发怒,正待说话,龙宸宇却将手一挥,拦住了他,颇含趣味地看着孟权佑,悠然笑道:“何以见得呢?”问话间龙宸宇也在打量孟权佑。今日他的装扮与当日初识时的江湖打扮又有不同,剑眉飞扬,眼眸沉着坚定,如刀刻一般的面部曲线刚劲有力,身着淡灰色劲装,更显得英姿飒爽,剽悍之意散露无疑。正如陈启廉所言,乃是天生的将才。只是不知胆量如何。

    那孟权佑并不畏惧,双眼如电,直直迎上龙宸宇的目光,缓缓道:“这很简单。人人都道四皇子无心政事,但今年科考主考官陈大人却对四皇子您毕恭毕敬,可见四皇子必定有着自己的班底,且不为人知晓,单凭这份能耐,便足以与太子和五皇子相抗。今日四皇子肯纡尊降贵来见我这无名小卒,自然有拉拢之意,四皇子的心意,难道还不明了么?”

    [隐谋篇:第六章 惊才绝艳(2)]

    龙宸宇忍不住鼓掌喝彩,道:“好!说的好!果然心智过人,不枉了本皇子这一趟。既然话已说明,孟公子意下如何呢?”

    孟权佑长笑道:“良禽择木而栖,权佑又岂能例外?”

    陈启廉大喜。龙宸宇却依然镇定自若,并不喜形于色,反而问道:“如你所知,我二哥身居东宫,又掌握朝廷大半的官员,你为何不选他却择本皇子呢?”

    孟权佑不慌不忙地道:“四皇子果然谨慎,难怪能隐人耳目至此!不错,太子殿下已是储君,声势又大,本为良选,只可惜他为人多疑又自负,难有容人之量。且太子虽有大批拥护者,但大多为文官,一旦有事,便难成气候。他虽与太尉交往密切,但是慕容德原是文官,到时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况,慕容德本为狡诈狠毒之人,为登高不择手段,所作所为实令权佑齿冷,不屑与其为谋。”

    “哦?”龙宸宇浅笑,转又问道,“那五弟呢?他手掌兵权,又有大批武将,正是你大展身手的地方,为何你不选他呢?”

    孟权佑不为所动,答道:“五皇子部下已有太多武将,并不会看重权佑。何况他本人亦是武将,权佑若投向他,难保不会遭他所妒,处处缚手缚脚,难以施展。而且,他为了争权夺势,从未将心力用至国事,部下镇守北疆多年,却从未有寸功,被北狄打得节节败退,更失却大片土地,使得当地人民流离失所,乃至背井离乡。他与太子一般,为权位之争而置家国民众于无地。如此之人,又焉能入得权佑之眼?”

    龙宸宇却并不肯就此揭过,继续追问道:“那么本皇子呢?你又为什么选了本皇子呢?本皇子既没有二哥的权势,亦没有五弟的兵权,你看中本皇子的什么呢?”

    陈启廉额头顿时冒出滚滚冷汗,不想四皇子所提的问题如此尖锐,不由得替孟权佑捏了一把汗,不住向孟权佑递眼色,示意他小心回答。他却不知,龙宸宇看中了孟权佑的才能,欲将其收为心腹,自然要从人品才能胆量谋略等等方面诸多试探,瞧他为人究竟如何。若是有才无胆,龙宸宇也不会重用于他。孟权佑也已看出此点,因此并不看陈启廉,吟思了一会方道:“不错。从表面上看来,四皇子手无实权,本是最弱的。但是思及恩师如此之人,尚且为四皇子所用,想必四皇子的班底并不弱。何况,有如此之势,却不张扬,韬光隐晦,任由太子与五皇子相争相斗,这份耐力便已叫人佩服。权佑与四皇子曾有一面之缘,虽交浅言薄,但对四皇子的为人及风采亦略有所感,坚信不会看错人。还有一点却有些私心,正因四皇子势弱,方会重用权佑,如此,权佑才有大展拳脚,施展抱负的机会。因此,权佑甘愿追随四皇子,以供驱策!”

    “好!说的精透!说的坦诚!”龙宸宇大力拍桌,击掌赞叹。陈启廉这才稍稍放下心事,只道便要一帆风顺了,却不想龙宸宇依然不表态,话锋一转,道:“你已说完投靠本皇子的理由。现在,本皇子倒要问你,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叫本皇子重用于你?不必顾忌,且将胸中韬略尽言,说得越好,本皇子越喜欢!”

    孟权佑双目中燃起从未有过的明亮火焰,傲然道:“倘若四皇子能够给权佑足够的权力,权佑自信可以击败北狄,使我紫星王朝扬眉吐气,立威名于北疆!”

    龙宸宇不置可否,只笑道:“好大的口气!我紫星王朝建朝数百年,除前大将军徐谷风外,历来对战北狄不利,你竟敢夸此海口?”

    孟权佑并不因他的置疑而气馁,依然举止自若,沉声道:“权佑并非空口许诺,大夸海口。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权佑自小爱好军事,自十年前立志击败北狄后,十年来苦研兵书,以及前大将军徐谷风当年与北狄作战种种。甚至,为了知彼,权佑曾三次潜入北疆,在那里呆了共三年之久。因此,权佑敢说,对北狄之了解,恐怕无人能出权佑之上!”

    龙宸宇不禁动容,道:“你曾三次潜入北疆?果然用心!只不知,你如此用心,所为何来?你为何在十年前立志击败北狄?”

    孟权佑眼中忽现一丝悲哀,道:“此事涉及权佑私事,请恕权佑不能相告。”

    龙宸宇并不追问,宽容地道:“谁还没有些秘密呢?本皇子不问便是。那么,在北疆三年,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孟权佑面浮感激之色,低头思索,整理思绪,半晌才道:“权佑收获甚多,若四皇子不嫌累赘,那权佑便从头说起。初抵北疆,就连权佑自己也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北疆并不若我想象中的全是荒凉不毛之地。那里主要分为两种地形,荒漠与草原。北部与西部大多为荒漠,地域广阔,黄沙飞扬,几乎没有人烟。但是东部与北部却是成片成片的草原,碧绿辽阔,一望无际,原是极美的所在。权佑初抵大草原时,也曾被大草原的壮丽景色震撼,从未想过世间可以有如此美景!权佑自认为是定力不错的人,但几个月后仍感觉到单调乏味,且有种策马狂驰,直奔至天地尽头,看看会有什么不同变化感觉,渐渐地便会有继续策马奔驰的欲望。我想,那些手握重权的草原首领,应该会有更加强烈的欲望,想要感受手中如潮水般的大军横扫天下的快感,因而常常向外扩展,难以安居一隅。

    “同时,北疆气候与我国境内也不同,春季多风,夏季北部多雨,南部干旱炎热。在这自然风光独特的辽阔区域,最珍贵的东西一是草,二是水,乃这一带生存的基本条件,缺一不可。每当一地的水、草耗尽,就是转移草场,以解决饲养牲畜的问题,形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牲畜是生计,水草是基本条件,在大草原上的民族,均是环绕这两要素展开你争我夺的争霸战。在这种难以想像情势下,能存在的民族无不悍勇成风,祟尚武力,以保障水草牲畜。因此北狄军队,尤其是骑兵,多彪悍勇猛,来去如风。在这点上,我朝军队实难与其相抗。”

    龙宸宇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分析北狄,不由深感新鲜,但同时也觉他言之成理,身子前趋,以更专注的姿态聆听,问道:“你的说法确实很新鲜,也从未有人从这点来分析北狄之势。如你所言,北狄既然勇悍成风,非我所能敌,那你又如何相抗呢?”

    孟权佑早有成竹在胸,自信地道:“权佑自得出此结论后,便一直深思解决之道,同时研究前大将军对抗北狄的战略,苍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给我想出了解决之道。”

    [隐谋篇:第六章惊才绝艳(3)]

    “哦?”龙宸宇语气轻淡,但是眼眸中的火热却泄露出他的真实情绪,“怎么解决?”

    “北狄虽然勇悍成风,骑兵更几乎是无人能敌,但是此点却也成为他们的弱点,即善攻不善守,且不善用谋。孙子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而北狄欠缺的正是诡道,即谋略。因此,想要胜过北狄,便须在谋略上用心,营造种种形势,使得我利而敌弱。”

    龙宸宇微微一怔,不曾想孟权佑竟也读过《孙子兵法》,但此念头一闪而过,浅笑道:“你说的确实不错,但是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孟权佑抱拳道:“只要四皇子肯给权佑机会,便知权佑是否只是纸上谈兵了。如今虽然北狄动作频繁,但据权佑估测,北狄要真正进攻,最早也要到十月中旬,尚有几个月的时间,四皇子何不给权佑一个机会,证明给您看呢?”

    龙宸宇想起乔安也说过同样的话,好奇心起,问道:“为何要到十月呢?如今正值夏季,水草丰美,应该正是北狄用兵的好时机啊!”

    孟权佑答道:“四皇子有所不知,北狄如今内部并不稳定,分裂为两大族,一族以乾于可汗为首;另一族则以温耽可汗为首。虽说温耽可汗势大,但是两族常有战争爆发。倘若温耽可汗对我朝用兵,而乾于可汗却在背后夹击于他,只怕便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也幸好如此,我朝才能得以保全。否则,两族同心协力,现在会是什么情形,谁也不敢说了。因此,温耽可汗要等到入秋,水草紧张之时,以此为理由,邀乾于可汗共同南下劫掠,夺取布帛食粮及其他物资。同时这也有背水一战的意思,激励将士拼死作战。另外,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北疆边关之地,入冬极寒,我朝将士不惯严寒,作战力极弱。种种考量来,北狄用兵至少也要到十月份了。”

    龙宸宇暗暗惊讶于他对北狄形势的了解,由此想到乔安持有同样的看法。对她的才智与情报更加讶异,沉吟良久,道:“以你所见,应该如何呢?”

    孟权佑道:“说易也易,说难也难。权佑认为对于北狄,应该刚柔并济,一方面用怀柔政策,拉拢一方,分而化之,离而见之;但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一味忍让,必须从正面予以痛击,严重打击他们的信心,使其不敢再视我朝于无物。但后者的前提是要建立起一支劲旅,军纪严明,令下即从,将士一心,全军如一人,指挥军队如挥臂指。配以最精良的武器,战马。”

    龙宸宇颇为心动,微一沉吟,道:“你所说的确实诱人,你可能训练出这样一支劲旅?”

    孟权佑道:“权佑有这个自信。”

    “需要多久?”

    “三年便可。”

    龙宸宇摇首,道:“按理说,训练出这样的队伍,三年的时间不算长。可是,现下北狄屡屡挑衅,该如何自处?”

    孟权佑道:“这虽是最彻底的办法,但确实不是现在之法。如今之势,唯有以善守之将相对,北狄久攻不下,物资匮乏,等到那时与其议和,予以布帛食粮,安抚其心,以争取时间训练士兵。只是面对北狄强大的攻势,我朝武将恐怕若任由温润玉那般人物镇守边关,只怕丢疆弃土的历史便要重演!”

    龙宸宇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心中暗暗赞叹,面上却丝毫不露,淡淡地道:“本皇子知道了,你且先回吧,日后本皇子自会联系你!”

    孟权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不多言,一拱手便转身离去。

    待到孟权佑离开,陈启廉便立刻问道:“四皇子,您认为这个孟权佑只是虚有其表么?”

    龙宸宇摇摇头,站起身来,对他笑道:“不,他是确有其才,且朝中无人能比!至少那群人便没有一个人到北疆走一趟,而且还呆了三年。从十年前便下定决心要击败北狄,十年磨一功,怎能小觑!”

    陈启廉不解:“既然如此,他也有意投靠四皇子,您为什么不接纳他呢?”

    龙宸宇轻笑一声,目光转向窗外,悠然道:“年轻人才华横溢,难免会傲气逼人,这样的他,即使本皇子要重用他,也难免会与其他将领有些摩擦磕绊,所以本皇子故意含糊其辞,且先杀杀他的傲气,将来于他于我,都是有好处的。再者,先吊吊他的胃口,等到用他时,自然会更加尽力。”

    陈启廉佩服得五体投地,恭敬地道:“四皇子深谋远虑,非下官能及!”

    龙宸宇失笑,道:“陈大人莫要过谦了,你是本朝老臣,本皇子日后还要倚重于你,还要陈大人多多照应呢!眼看天色不早了,不想与孟权佑这番谈话,竟是过了好几个时辰。陈大人,本皇子要走了,你就不必送了。”

    出了陈府,龙宸宇看看蓝天,深吸一口气。见过孟权佑后,对几日前被龙宸烈发现自己身怀武功的挫败全部都消散了。也许,该是自己出头露面,崭露锋芒的时候了。否则,总站在暗地,终究不是法子。

    回到四皇子府,已是日渐西移,橘黄|色的斜晖脉脉含情,将大地染上一层光辉。龙宸宇正要入府,忽听得旁边一声娇细地轻呼:“四皇子!”他转过身来,看见一个绿衣女子怯生生地站在门前的石狮子旁边,娇小的身影被石狮遮了大半,难怪自己刚刚没有发现呢!他看着那女子,认出了是慕容锦儿的贴身侍女碧菡,遂温和地道:“碧菡,你怎么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吗?”

    碧菡递过一张粉红色的信笺,道:“这是小姐要我交给你的。”

    龙宸宇疑虑地接过信笺,一股淡淡的花香袭来。他展开信笺,一行娟秀的楷书便映入眼帘:“邀君醉仙亭,不见不复归。”他心中微微一惊,合上信笺,问道:“碧菡,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碧菡道:“我已等了三四个时辰了,小姐想必也一样。四皇子,您赶快去吧!这几日,小姐跟老爷闹得很僵,小姐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您要多劝劝她啊!”

    龙宸宇道:“你放心,碧菡,我有分寸。我现在便赶过去。”

    [隐谋篇:第六章惊才绝艳(4)]

    等到安抚好慕容锦儿,再送她回府,早已经深夜。龙宸宇进入自家大门的同时,也正好听见外面传来的更声,竟已是二更了。他看看夜空,下弦月如一弯娥眉,悄然挂于天上,繁星点点,夜已深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绿幽苑走去。竹林深处,依旧白雾缭绕,月光淡洒,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光亮。他忍不住失笑,连连摇头,正待走出,却无意间瞟到一侧白雾竹林间,似有白衣翻飞。龙宸宇怔了一下,走了过去。果见白衣男装的乔安静立其间,仰首望着深邃的星空,神色专注,安静如同不存在。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他问道。

    乔安早知他来,却不转身,姿态神色一如先前,淡淡地道:“在看天上的星星。小时曾经听人说过,天上一颗星星便代表着地上一个人。我看着那万点繁星,想着世上有着万千的人,就会觉得自己其实很渺小,也觉得自己的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了。这样一想,很多事情便能看得开了。”

    不知为何,乔安的神色与语气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带丝毫情绪,但在龙宸宇听来,却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哀伤与无奈犹如那竹林间的白雾一般悄然涌出,缭绕周边不散。他心中暗叹,口中却道:“看了这么久,可看出哪颗星星是你自己了么?”

    乔安看着星空,默然不语。龙宸宇也不自觉地抬起了头,想知道乔安究竟在看些什么,感叹些什么。

    苍穹中点缀着万点繁星,在黑暗幽邃的夜空里,犹如一颗颗闪闪发光的宝石一般,多不胜数。忽然,一道流星划过,在天际描绘出一道长长的白光,煞是醒目美丽。乔安举起手,指着那稍纵即逝的流星留下的淡淡踪迹,道:“刚刚一直没有找着,现在找到了。你看见那道流星了吧?那就是我,美丽,耀眼,拥有别人也许一生也无法拥有的光彩与明亮,然而却短暂,一闪即逝。别人只羡慕我的明亮,却不知,片刻的芳华竟是已经耗尽了一生所有。”

    她的话语间依然平淡冷静,似在说着一件极普通的事情,但是周围那股莫名的伤感与悲哀却似乎越发浓重,甚至有些压得龙宸宇喘不过气来。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他却不敢深问,勉强笑着转过话题道:“乔安,那你且说说,哪颗星星又是我呢?”

    乔安道:“哪一颗星星都不是你,因为你是太阳,注定要照亮整个大地,光亮耀眼,恩及苍生。”她忽然转过头,静静看着龙宸宇,目光平静,道,“所以说,我们本就不再同一个世界。你属于白昼,我则归附于黑夜。我们活在各自的世界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冲突,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无名谷谷主,我不会威胁到你什么,因此你也不必费尽心机来对付我,没有意义。有这个时间跟精力,你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样走下一步,该怎样得到你想要的那个位子。”

    龙宸宇再想不到她会将话题突然转到这个上面来,更加没有想到自己心中所想,暗地所为,乔安表面上不动声色,却似已尽知,毫无防备之下,免不了一阵窘迫,尴尬异常,却也不愿砌词推瞒,一时间极是狼狈。尽管乔安语气平淡,更毫无指责之意,但瞧着她如最上乘的美玉般纯净透澈的双眸,羞惭之意油然而生,更有一种难以言语的自惭愧疚。他将脸别了过去,不敢再看乔安。

    两人间顿时陷入了沉默。乔安泰然自若,神色依然平静如昔,越是这样,龙宸宇便越觉难堪。终于,乔安转过头,不再看他,他才稍觉那种无形间的压力稍解,却仍不抬头。寂静的深夜,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清亮明晰,越发显得这夜的幽静。

    良久,龙宸宇终于抬起了头,直视乔安的背影,明知道她看不见,却依然神色诚恳,目光清亮,道:“不错,乔安,我是在暗地里调查你的底细。可是,我只是想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辅助我。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我从未想过要对你不利!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对我而言,你比任何人都特殊。你两次救过我的命,又如此助我,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我可以信任的,那一定是你!每日的私事公事,我都愿意对你说,并不仅仅是因为你的才能。我对你或者有隐瞒,但绝没有欺骗,更加没有想过要害你!”

    乔安转过身,如秋水般的眼波在他身上一转,也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是又转过头,瞧着寥廓神秘的夜空,幽幽地道:“真也罢,假也罢,都不重要了。等到你即位,兑现了你的承诺,我们这桩交易也就算做完了。之后,我会隐去,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也就无所谓这些了。”

    龙宸宇瞧着她,默然不语,只是眼睛中闪烁着神秘难测的光芒。今夜的乔安,似乎异于往常,少了些脱俗离尘的飘逸气息,平添了几分人的情绪,顿时显得不那么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乔安,原来你也是会有情绪的呀!

    乔安,我不会害你,可是,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你下来的!我不能失去你的才智,也不愿失去!

    “天色不早了,乔安,你该去休息了。”龙宸宇关切地道。

    乔安依然淡淡的:“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从修习闭心诀开始,我就不再睡觉了,而代之以练功。现下且不忙,你若困了,便先回去歇息吧!”

    等到龙宸宇离去,乔安看了一会夜色,也转身回到自在居。点亮蜡烛,瞧着自己满地的医书碎片,她幽幽一叹,俯身拾起那些碎片,堆在竹桌上,一片一片地拼对起来,然后拿出纸墨笔砚,将纸上的内容重新抄录下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缓慢,却也很坚定平静。

    许久,她忽然顿住了,看着那如豆灯火,怔怔出神,然后一声叹息,轻声对自己道:“乔安,记住你所说过的话,无论多苦,无论多难,为了你的亲人,你都会撑下去的!所以,不能软弱,不能放弃,只能坚持!”她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再睁开眼,目光冷漠冰冷如故,神色坚决。她继续抄录,只是速度已加快了许多。

    窗外,那弯娥眉依然轻洒清光,自竹窗中泻了一地银白。

    [隐谋篇:第七章初见乍识(1)]

    文武科试在京城中鼓紧锣密地展开着,各方势力都有自己要拉拢的人,复杂异常。唯有龙宸宇悠闲自在,因为本场科试中最杰出的人才早已被他网罗到手。再加上那些年他在民间所积聚的力量,这场科试的胜负成败早有定论了。所以,他可以安心地窝在四皇子府,研计下一步该怎么走。

    自从那夜过后,龙宸宇明显感觉到乔安有着些许的变化,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变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夜的乔安确实不同以往。而这几日,似乎二人也亲近了不少。这是否意味着乔安已经相信他了呢?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了汪浮秋熟悉的声音:“四皇子,慕容姑娘来了。”

    龙宸宇微微一怔,奇怪,慕容锦儿怎么这般不避嫌疑地登门?略一思索,道:“我知道了,你且先去招待着,我换过衣服便去。记住,不能怠慢了慕容姑娘。”

    汪浮秋领命而去,来到大堂,对正在大堂端坐饮茶的慕容锦儿道:“慕容姑娘,您且稍待,四皇子马上便来。”

    慕容锦儿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体贴地道:“汪总管,你是府上的总管,想必事务繁杂,且去忙你的吧,不必管我。”

    汪浮秋一呆,不想慕容锦儿竟如此善解人意,便也不再推脱,道:“慕容姑娘能体谅小人的难处便好。既然如此,小人也不再逞强,便下去了,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人好了。”

    慕容锦儿颔首答应。待汪浮秋下去后,微觉无聊,起身踱步到大堂正前方,欣赏着墙上的字画,想起早上父亲的话,心中烦闷难解。因为龙宸宇,这些日子与父亲冲突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今天,父亲居然一反往常地对她和颜悦色,她正觉奇怪,不想父亲居然跟她说龙宸宇早有心上人,而且早已入住四皇子府,就在一个叫做绿幽苑的地方。她虽心中不信,但那一丝疑虑却始终回绕不散,使她难以安心,所以不顾女儿家地矜持到四皇子府上来探查。正想着心事,忽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伴着自家丫鬟碧菡那惊慌的声音一起送入耳中:“小姐!小姐!不得了了!”

    见碧菡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嘴里大呼小叫的不成样子,慕容锦儿眉头一皱,斥道:“碧菡,这是四皇子府上,不是咱们慕容府!你这般模样,像什么话?叫人见了,可怎么想咱们慕容府?”

    碧菡吐吐舌头,急忙端正姿态,温温婉婉地向她行了礼,这才道:“是,小姐!我们自然不能让人看轻了慕容府,尤其是不能让四皇子看轻了!好了,小姐,且说正事。你可知道奴婢刚刚听见府里的下人说些什么?”

    慕容锦儿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啐道:“你再胡说八道,瞧我不撕了你的嘴!”

    碧菡神色认真,靠近慕容锦儿,神神秘秘地道:“小姐,这可不是奴婢胡说八道。奴婢刚刚在庭道里听见两个丫鬟说话,说这四皇子府有个地方叫绿幽苑,里面住着一个美得像天仙的姑娘,听说是四皇子的心上人呢!”

    绿幽苑?又是绿幽苑!慕容锦儿心中一突,父亲的话又不期然浮上心头。难道真有这么回事?她半信半疑,疑惑地看着碧菡道:“别又是你胡说八道吧?”眼见她不信,碧菡急得赌咒发誓,道:“小姐,奴婢再不知轻重也不会拿这个开玩笑啦!那个叫小茗的丫鬟信誓旦旦地说她见过那个女子,真如神仙一般!奴婢已经偷偷向人打听清楚了绿幽苑的所在,趁现在四皇子还没有出来,咱们且先去看看。给人发现了也好圆谎,便说咱们头一此到四皇子府,不认识路,迷迷糊糊地便走到了。哎呀!小姐,这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啊!你就别再拖拖拉拉的了,等到四皇子出来可就来不及了!”

    慕容锦儿虽明知按礼不该如此,但敌不过心中的惊疑,在碧菡的拉扯下,也就半推半就地去了。一路上见着不少奴仆侍女,似是知道她们的身份一般,一个个都毕恭毕敬,也不查问,倒是免了她不少尴尬。走了不短时间,两人才来到绿幽苑,眼见那一色水碧,慕容锦儿心中先喜欢了三分。禁不住碧菡一再的推搡撺掇,她小心翼翼地踏入了绿幽苑,一股清凉之意迎面而来,只见一大片竹林在轻风中摇摆,林间白雾若有若无,飘渺若仙,却哪里有什么人住的踪影?慕容锦儿的心这才放下,白了碧菡一眼,那意思是“你瞧,哪里有什么女子了?可见是你胡说八道!”

    碧菡不服气地道:“奴婢说的是真的,那小茗说,她便是在这竹林中看见那神仙一样的女子的。当时府里的坏人想要欺负她,便是给那女子吓跑的。第二日,四皇子便将那坏人驱逐出府了。”

    听她说得活灵活现,慕容锦儿的心不禁再度提起,狐疑地瞧了她一眼,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说着,便袅袅娜娜地走进了竹林。置身于这一大片的绿竹之中,似乎连空气也变成了碧绿碧绿的,极是清爽宜人。如果真的有人住在这种地方,那这个人该是怎样的人物啊!而建绿幽苑这样的地方给她住,四皇子对她又是如何的珍视啊!慕容锦儿此刻倒有些信了父亲的话,心中越发忐忑不安,但脚下仍不住地往里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林子中央,一座青翠莹透的竹屋跃然入目。慕容锦儿心中难免打起了鼓:“莫不成这里还当真住有人?”她迟迟疑疑地,也不知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的好。在门外徘徊不定。许久,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推开了门。瞧见屋里的摆设,她才觉得松了一口气,这里净是些书籍,一边摆放着瑶琴香炉,哪里是姑娘家住的闺房,分明便是一间书屋嘛!自己也太不信任四皇子了,被父亲稍加挑拨,再经碧菡几句传言,自己竟就轻易信了,真是太不该了!

    慕容锦儿心里想着,正要离开,却忽地见书架前的地上忽然闪出一道暗门,紧接着一个白衣身影便从那暗门中走出。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对,那白衣人转头向慕容锦儿看去。看见白衣人的面容,慕容锦儿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几乎连呼吸也停顿了。

    这个人实在是好美!五官精致完美,无可挑剔。尤其是那一双明眸,如孤山白梅,又如同三秋寒水,一如夜间的星空,清冷,孤寂,深邃而神秘,其间似乎蕴含着无数的秘密,使人探寻;但又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寒冷,令人却步。只见他身着纯白男装,冷漠而又飘逸,便如世外仙人一般。慕容锦儿对自己的容颜向来极有信心,却不想自己竟在一个男人面前感到自惭形秽。

    这样的人,应该是配住在这种地方的吧!她模模糊糊地想。

    [隐谋篇:第七章初见乍识(2)]

    乔安也微感意外。这绿幽苑一向是四皇子府的禁地,鲜有人擅闯,更何况林中尚有迷阵机关,怎么会这般轻巧的便被人进来了?昨晚终于将医书抄录完毕,她便入了密室练功,应该不曾关闭机关才对啊!难道这女子竟然识得奇门阵法?明眸微转,略一打量眼前着杏黄衫子的美貌女子,她立刻便得出了结论:“慕容锦儿。”那语气是肯定的,而非疑问。

    慕容锦儿更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慕容锦儿?你又是谁?你跟四皇子是什么关系?”还有一句话,她没好意思问出来。这个人虽是男子,但是京中有龙阳之好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这男子又如此美貌……

    其实,这并不难猜。绿幽苑是四皇子府的禁区,府内之人都不会进来。这个女子又明眸皓齿,衣着华贵,服饰精美,显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又能擅入府内禁地,除了慕容锦儿还会有谁?她应该不懂那些阵法才对。那迷阵难道是乔安微一锁眉,他在想些什么?她冷冷地瞧了慕容锦儿一眼,便坐在竹桌边,一如往昔地从书架底部抽出一部医书,右手持书,翻看起来。慕容锦儿从未受过如此冷遇,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倒不知该如何是好,脸涨得通红,但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这般性子的人,无论多么美貌,想必身为天皇贵胄的四皇子是难以容忍的吧?

    慕容锦儿!乔安表情平静地看书,藏在衣袖里的左手却已不自觉地紧握,再紧握,已长的甚长的指甲深深陷入了皮肉之中,她却浑如无知无觉一般,面上表情丝毫不变。一会,她的左手又慢慢地松了开来,在别人看不到的手心里又多了四道浅浅细细的印痕。

    指甲确实已经太长了,又是该剪的时候了!

    “你不该来这里的,还是走吧!”乔安开口,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声音,不辨男女。

    “你又是谁啊?”放下心中的担忧,慕容锦儿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乔安沉默不语,只顾自己看书,理也不理她。

    “你是不是讨厌我?不然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慕容锦儿终究敌不过好奇心,明知可能会碰钉子,却还是问道。怎么会有人这么奇怪,不但神色淡漠,对人冰冷,就连身上似乎也散发着冰雪的气息,寒气逼人。虽已是五月中旬,天气渐热,但对着这个人,她仍会觉得浑身直打冷战。

    依然是一阵沉默,乔安便如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一般。

    慕容锦儿并不放弃,再接再厉:“虽然你这样对我,可是我不会生气的。我知道,每个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是因为后天的环境不同,才会养成不同的性子。你这般冷淡,想必以前一定吃过不少的苦吧?所以才会这样!”

    乔安忽然将医书放在一边,站起身来,取过一边的瑶琴,信手拨弄,竹屋内顿时响起如天籁之音的琴声。她闭上眼睛,手下却不停留,琴声如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平缓清净,清虚和畅,悠扬动听。慕容锦儿也不禁听得入迷,这人的琴声足可与四皇子的笛声并称双绝!她干脆在竹桌便坐下,以手支腮,看来是不准备轻易离开了。要知道,慕容锦儿看起来虽柔弱温顺,性子却是极倔,不然也不会跟慕容德赌气良久不解了。如今乔安确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便非要弄个清楚不可。乔安也不理她,闭目奏琴,如同不知身边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一样。

    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了,两人地姿势竟然都无一变化。乔安不禁开始奇怪,为何龙宸宇还不出现?按理说,四皇子府绝对是他的地盘,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立刻传入他的耳中,不可能这么久还不知道慕容锦儿在这里啊!看来她所猜想的纵然不是事实,也相去不远了。她眼帘半启,心中若有所悟。

    见她睁开眼睛,慕容锦儿一阵兴奋,怎么样,忍不住了吧?哼,我慕容锦儿别的不太敢说,论耐性可是一流的。谁知乔安随即又闭上眼睛,继续弹琴,神情平淡一如方才。慕容锦儿微感失望,有些丧

    穿越千年之倾君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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