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0章 童谣 （6k5，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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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老祖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点了点头，“走了，肯定是走了。”说着瞪了盛青蒿一眼，“如果没走，他能去哪儿？还能凭空消失不成！”</p>
盛青蒿瘪着嘴，眼珠子哧溜溜转了几圈，打量着这间华贵不凡的屋子，突然觉得有些冷飕飕地，扶了盛家老祖的胳膊往外走，“他就这样走了？那他还回来吗？”</p>
“回来？你当他是去走亲戚串门啊！”盛家老祖弓起手指，在盛青蒿脑袋上敲了个爆栗，“他是回家去了！还回来做什么？！”</p>
“啊？！”盛青蒿完全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您说真的？！他……他真的不回来了？！”</p>
“我都说了，他是那边的人一直在找的人，那里本来是他的家。现在找到了，他回去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p>
“皆大欢喜个头！”盛青蒿喃喃地道，不由自主想起了盈袖，很是头疼地道：“可是……他就这样走了，他的妻子怎么办啊？”</p>
“妻子？！”盛家老祖停下脚步，眼神十分飘忽，“是哦，他是成了亲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留下血脉……”</p>
盛青蒿愕然，“老祖，您在打什么主意？”</p>
“我没打什么主意。倒是要问你，你管人家那么多闲事做什么？”盛家老祖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又问：“……你从东元国离开的时候，可给那谢夫人诊过脉没有？她真的没有身孕吗？”</p>
盛青蒿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家老祖打什么主意，很是鄙夷地道：“老祖，人家就算有了身孕，您又想怎样？谢五爷的子嗣，您也能肖想？”</p>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孙！”盛家老祖又敲了盛青蒿一个爆栗。成功地将他额头敲出个红包，“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如果谢五爷的子嗣……”</p>
“好了！我当然知道您是为了盛家。不过，谢五爷就算有子嗣，您也别想七想八。再说，根本就没有啊，难不成，您要等谢五爷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喜当爹了？”盛青蒿不屑地摇了摇头。</p>
盛家老祖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就是想想。他们这种人，这个世上已经再也看不到了。想当年，听我们盛家祖上代代相传。在大周朝的时候，这种人还是有一些的，他们可是大开眼界，教会我们多少东西……如今啊。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咯！”</p>
两人说着话，离开了这间屋子所在的地方。</p>
这里在盛家隐居的药王谷也是禁地。只有家主和侯任家主才能进来。</p>
盛青蒿和盛家老祖一离开这间院子，护着院子的阵法就转动起来，隐藏了这里的痕迹。</p>
看不见的人，只知道这里是一片灰扑扑的石山。完全不知道石山里另有乾坤。</p>
一路回去的时候，盛青蒿反复问盛家老祖，“就这样了？不派人跟他家里人交代一声？”</p>
盛家老祖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慢慢往前走。</p>
“您想想，谢夫人该是多可怜啊！她这算什么事呢？如果夫君死了。她守节一辈子不再嫁，也是有个名声在外。可现在呢？她既不是遗孀，也不是合离的妇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吊着人家，您觉得像话吗？又没个孩子，守都不知道怎样守……”盛青蒿只去过东元国一次，但是对盈袖的印象非常好，而且知道她才十六岁，不想她一辈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p>
“她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盛家老祖白他一眼，“你赶快给我找个重孙媳妇成亲是正经，别再管这些有的没的破事儿！”</p>
一说到成亲，盛青蒿就偃旗息鼓了，忙转移话题：“老祖宗，您近来身子好些了吗？还有啊，那个弃徒，咱们是不是应该想法把他找出来？”</p>
他这一次去东元国，只修理了那个弃徒的徒弟，也就是假的盛郎中。</p>
而盛家后人在东元国出现的消息刚一传开，盛家那个弃徒就又逃了，连那个假的盛郎中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到底去了哪里。</p>
这倒是正事儿。</p>
盛家老祖停下脚步，点了点头，“是要抓回来关起来，不能让他在外面乱来。不过，这件事你去不合适，我们盛家养的护卫也不少，他们就是做这种事的，等我回去找几个人吩咐一声，让他们出去找人。”</p>
见盛家护卫都要出动了，盛青蒿就不再多嘴了。</p>
他自己的本事在医学，不是寻踪抓人。</p>
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p>
因此盛青蒿完全放心，不过还是担心盈袖那边，但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劝盛家老祖的时候，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等有机会再出谷去给盈袖报信。</p>
再说，万一谢东篱又回来了呢？</p>
那他贸贸然跑出去跟盈袖说你男人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岂不是害了她？——让人家留点儿念想总是好的。</p>
而且万一谢东篱回来了，发现因为自己胡说八道，让他的亲亲老婆改嫁了，还不知道要怎样迁怒他们盛家呢……</p>
先前在那接引室里，他就看出来了，谢东篱要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p>
盛青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打算以静制动，先观望一阵子再说。</p>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总是不信谢东篱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p>
他觉得谢东篱不是这种人。</p>
在东元国他亲眼看见谢东篱对他妻子的那份情意是做不了假的。</p>
语言可以骗人，行动可以骗人，但是眼底深处的神情却是骗不了人的，因为那是自己根本无法掌控的一种情绪流露。</p>
在不确定的时候，如果你仔细看一个人的眼睛，就能读懂他的真实心意。</p>
如果那人不敢看你的眼睛，那就是有猫腻了。</p>
但是盛家老祖言之凿凿，说谢东篱一定不会再回来了。盛青蒿也不想跟他争论。</p>
因为回不回来，他们说了不算，谢东篱说了才算。</p>
……</p>
夏凡从自己的密室醒来，发现自己不知在冰冷的石地上躺了多久了。</p>
他撑着身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头一件事就是去查看那桌子上的铁匣子。</p>
让他失望的是，先前那些能够惑人心智的红光不见了，那匣子死气沉沉。一看就跟他晕过去之前完全不一样了。</p>
他有种感觉。他晕过去之前，这匣子就跟有生命一样，是个活物。</p>
可是现在。它已经是个死物了，就是一坨废铁。</p>
夏凡伸出手，握住那铁匣子在手中紧了紧，触手冰冷硬朗。像块石头。</p>
那时不时能让他心有所感，跟他的心意能够相同的那种奇妙联系也消失不见了。</p>
夏凡很是烦躁。</p>
这东西是他爹传下来的。说是跟“那些人”有关，到了时候，就会有人来接他去往不可知之地。</p>
在他爹的描述中，不可知之地简直跟他能想到的天堂一样美妙。</p>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里能够极大的提高他的本事，让他天下无敌！</p>
他如果有了天下无敌的能力，这中州大陆。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就能重振大夏雄风！</p>
虽然这个目的。就连他爹都已经放弃了，但是夏凡从来没有放弃过。</p>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执着，但就是一心想一统中州大陆，让当年鼎盛的大夏重现在世人面前。</p>
可惜了，这铁匣子就这样报废了，他该如何是好？</p>
夏凡将这小小的铁匣子收到随身的袋子里，从密室走了出去。</p>
“督主，皇后娘娘来了，要见您一面。”他的属下悄悄迎了上来，在他面前低声禀报。</p>
“已经到了？进了宫没有？”夏凡一拂袍袖坐了下来，伸手取了茶盏喝茶。</p>
“还没有。皇后娘娘……表示一定要先见您一面，才肯进宫。宫里这会子还不知道皇后娘娘已经到了……”那属下低声在夏凡面前说道。</p>
夏凡闭了闭眼，他刚刚从晕迷中醒过来，意识还有些恍惚，感觉比平时迟钝了不少。</p>
似乎那铁匣子报废了，他的敏锐也跟着去了……</p>
属下的声音他听到耳朵里，但是要过了一会儿，才到他心里。</p>
他喝了杯热茶，定了定神，才问道：“要见我做什么？不是都给她安排好了吗？圣上看我不顺眼，让她警醒点儿，别让人发现了跟我们这边的关联。”</p>
那属下其实是夏凡的家臣，在锦衣卫混个名额占个位置而言。</p>
因此夏凡的事，都不瞒他。</p>
夏家的家臣都是对他效忠的，没人把北齐皇帝放在眼里。</p>
当然，这些都是别人不知道。</p>
在外人眼里，夏凡对锦衣卫的掌控就是铁板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p>
因此没人敢提议换掉锦衣卫的督主。</p>
大家都知道，就算换了也没用。</p>
下面的人不听新督主的话，只会白担了虚名，白瞎了这个神通广大的锦衣卫。</p>
那属下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了道：“督主，依属下看，您还是应该去见一见皇后娘娘。”</p>
“为何？”夏凡看了他一眼，“你见过了？”</p>
属下缓缓点了点头，“督主，皇后娘娘的脸，确实出了问题。”</p>
夏凡的手一抖，将茶盏重重扣在桌上，“出了什么问题？”</p>
那属下又走近了一步，这一次靠在夏凡耳边，耳语道：“……她的样子完全变了，好像是真的容貌现出来了。”</p>
夏凡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眼皮都不抬，低声道：“不是说治好了吗？怎么盛家后人这么不管用？”</p>
“就是治得太好……完全还原了真容。”</p>
夏凡重重地喘息，额头的青筋直冒，明显怒到极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你个盛家传人！不是说他的刀法天下无双，就算盛家老祖出现，也看不出真假吗？！”</p>
那属下没有说话，后退了两步，在心底暗道。那假货吹牛而已，督主不会真的当真了吧？！</p>
现在既然知道了他们当年找的那个盛家传人原来是盛家弃徒，那当年的事，自然就没有那么稳妥了。</p>
夏凡站了起来，用手摸了摸下颌刚刚生长出来的青色訾须，眼睛眯了起来，“你安排一下。我去见她。”</p>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记得刘小花当初的模样。</p>
确实很丑陋。</p>
但是找了那么多小姑娘，只有她的身形、脸型和声音，跟那位刘大姑娘一模一样。</p>
就是五官长得完全不同。</p>
如果刘大姑娘是一副精描细画艳绝天下的仕女图。那刘小花就是一张画废了用来擦笔的废纸。</p>
同样是宣纸，大家的用途真是天差地别。</p>
“皇后娘娘还说，这件事可大可小，您一定要帮她。不然的话。她就再也不回北齐，不见她皇兄了。”那属下又将东元国皇后齐雪筠的要求提了一遍。</p>
“女人真是麻烦。当初要不是我们。她还在外面讨饭呢！就她那模样，倒贴都没人要，如今也知道威胁我了？”夏凡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快去安排，记得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p>
那属下应了声是。躬身退下。</p>
夏凡一个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儿，闭目养神。</p>
四周十分静谧。外面已经是深夜，繁星满天，蟋蟀在门口的草丛里鸣叫，听得人心烦意乱。</p>
“舅舅，您去哪儿了？我一整天没有找到您。”夏暗香蒙着白巾子从相连的东次间里走了进来，对夏凡敛身行礼。</p>
事实上，她很惊讶看见夏凡从里屋出来。</p>
她今天一天明明去里屋寻了好几趟，都没有看见夏凡的踪影！</p>
夏凡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了，我这府里，除了你自己的院子，别的地方不要乱闯？”</p>
夏暗香没想到被夏凡训斥，羞红了脸，忙道：“我担心舅舅的身体……”</p>
夏凡揉了揉眉心，想自己的本事真是后退了许多，不然不会连夏暗香就在这屋里他都不知道。</p>
“舅舅，您是去接了皇后娘娘吗？”夏暗香想来想去，还是想问夏凡这个问题。</p>
刚才听见的话，让她大吃一惊。</p>
简直是坐实了外面的传言……</p>
但听舅舅的话，好像这齐雪筠跟舅舅还有密切关系。</p>
如果她要跟齐雪筠过不去，舅舅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呢？</p>
夏凡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本来想问夏暗香到底听见多少，但是又觉得这样问，反而是欲盖弥加，还不如当不知道，混过去算了。</p>
再说夏暗香如今不是县主，完全要依附自己活下去，不怕她会乱说话。</p>
他对这个“外甥女”识时务的程度还是比较放心的。</p>
“舅舅，我这些天在外面听见一个传言，说那齐雪筠，并不是真的刘家大小姐？”夏暗香踌躇半天，还是将她最关心的话题辗转问了出来。</p>
啪！</p>
夏凡下意识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p>
“你听谁说的！完全是无稽之谈！”夏凡立时恼了，疾言厉色骂了夏暗香一通。</p>
夏暗香猝不及防，被夏凡一个巴掌扇到地上，捂着脸疼得几乎晕过去。</p>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皇后齐雪筠，才是她命中的对头……</p>
同样是孤女，齐雪筠却前有舅舅夏凡护持进宫，后有北齐老皇收为义妹，再有北齐太子倾心呵护，一心助她做东元国皇后！</p>
而自己呢，从大皇商的继女一路沦落到现在什么都不是，依附一个外四路的“舅舅”过活，只能寄人篱下的孤女！</p>
而且连容貌都没有了……</p>
夏暗香心里委屈得不得了。</p>
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人的坏事，为何同人不同命？为何上天要如此待她？</p>
齐雪筠何德何能，能够踩着她夏暗香作威作福？</p>
夏暗香低下头，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心里不是一般的憋屈。</p>
“舅舅，您知不知道，我的脸。到底是被谁划坏的？”夏暗香泫然欲泣说道，双眸定定地看着夏凡，眼睛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愤恨和愁苦。</p>
夏凡看了夏暗香这双酷似张兰莺的眼睛不由一怔，须臾别过头，不去看她，淡淡地道：“你不是被关进了东元国的白塔大狱？进了那里，还想全身而退不成？”</p>
他以为是东元国白塔大狱的狱卒做的。</p>
夏暗香忍不住冷笑。将脸上蒙面的白巾子取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道：“舅舅，我这脸，就是拜东元国的皇后齐雪筠所赐。是她亲自派人划花我的脸！”</p>
夏凡又是一怔。刚想否认，可转而想到齐雪筠和张兰莺之前就一直在自己面前明争暗斗，力图博取自己的欢心，后来两人也一直不对盘。张兰莺身死，就是齐雪筠出手推动的。</p>
这样一想。齐雪筠命人动手划花夏暗香的脸，又是完全可能的。</p>
夏凡一直知道，齐雪筠嫉恨自己心里的人是张兰莺……</p>
“舅舅？您就不给我个说法吗？”夏暗香的眼泪流了下来，从她被划得脸肉翻滚的面颊滚落到衣襟上。</p>
夏凡背着身子。不去看她，冷冷地道：“我会说她的。你不要太难过了。舅舅会想法找人给你治脸。这件事，就当她欠你的。以后让她还你。”</p>
“以后还我？怎么还？能还回来我的一张脸吗？如果我娘在九泉之下看见我这个样子，一定会伤心得不得了……”夏暗香哽咽着说道。声音很细小，哭声如同小兽呜咽，很是动人心弦。</p>
夏凡听不下去了，一句话都没说，起身就走。</p>
夏凡一走，夏暗香的眼泪就止住了。</p>
她看着夏凡的背影，喃喃地道：“舅舅，在您心里，那齐雪筠，比我娘还重要吗？”</p>
既然这样，就不要怪她了……</p>
夏暗香闷闷地回到自己住在院子。</p>
云筝见她回来了，忙问道：“大姑娘，您见到督主了吗？”</p>
“见到了。不过舅舅有事出去了。”夏暗香叹了口气，在心里暗暗权衡。</p>
她看得出来，夏凡是不想让这件事被北齐皇帝知晓，因此会尽力帮着齐雪筠隐瞒。</p>
可是自己这张脸，难道就被白划了？自己这口气，就永远出不了吗？</p>
她当然是不肯的。</p>
她一定要出了这口气，将齐雪筠拉下马，哪怕会影响到舅舅夏凡，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p>
她刚才给过夏凡机会，结果夏凡一意孤行，还是要站在齐雪筠那边，居然让她忍……</p>
凭什么呢？</p>
好事都要齐雪筠得，自己只能受委屈？</p>
夏暗香想，齐雪筠的好运遇到她，就是到头了。</p>
……</p>
过了几天，夏凡将一切事情安排好了，东元国的皇后齐雪筠才命人向北齐皇帝禀报，说她已经到了北齐京城近郊，回娘家省亲了。</p>
北齐皇帝自从知道齐雪筠的脸出了问题，就一直心里很是不安。</p>
他一连给东元国的元宏帝发了数封措辞严厉的信函，让他好自为之，不要为难齐雪筠，一边也给齐雪筠写信，想接她回北齐住一阵子散散心。</p>
他知道女人对容貌是最看重的，齐雪筠如果容貌受损，心情肯定不好。</p>
北齐皇帝听说齐雪筠已经到了京城近郊，顿时龙颜大悦，马上命人将他给齐雪筠准备的那些可以美容的珍奇药材都取了出来，只等她来了就赏赐于她。</p>
为了表示对她的看重，北齐皇帝甚至破天荒头一次出了京城，到近郊相迎。</p>
皇帝亲自出迎，这可是天大的面子！</p>
夏暗香听说了这个安排，心里一动，将云筝叫了过来，对她耳语道：“云筝，你有没有法子，让齐雪筠的面纱当众掉落呢？”</p>
云筝一怔，待要劝说夏暗香不要如此行事，但是夏暗香马上又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找别人。”</p>
轻轻一句话，就打消了云筝的念头。</p>
她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只要奴婢能离她稍微近点儿就行。”</p>
……</p>
盈袖一直密切关注着夏暗香的动向。</p>
她打听到夏暗香不知为了何事，被她舅舅当众打了个大嘴巴子，就知道肯定是为了皇后齐雪筠的事。</p>
盈袖是知道齐雪筠的事，从头到尾都是夏凡的手脚。</p>
夏暗香想收拾齐雪筠，就是触了夏凡的逆鳞，别说外甥女，就是亲闺女，夏凡也是会照打不误的。</p>
这些所谓做大事的人，能对自己的亲人到底有多狠，盈袖早就在东元国领教过了……</p>
“这么说，凡春运那边已经在动手了。”盈袖在刘家大宅跟陆瑞兰和宁舒眉商谈，“不如，我们再助她一臂之力吧。”</p>
“你要如何？”宁舒眉好奇，“这种事，我们目前还插不上手吧？”</p>
齐雪筠一天是东元国的皇后，他们这些人就还是不够格跟她斗。</p>
盈袖笑了笑，道：“我想好法子了，等这几天就见分晓。”</p>
原来盈袖偷偷找了几个小童，教了他们几句歌谣，让他们在齐雪筠快要到北齐京城的时候在街头巷尾到处传唱。</p>
“刘家燕，翩翩飞。折羽翅，换头脸。跳农门，假逐真。黄粱醒，谁自知？”</p>
到了北齐皇帝出京城亲自迎接皇妹齐雪筠回京城的时候，这首童谣已经传唱得家喻户晓了。</p>
北齐皇帝坐在皇辇里甚至都听见了这首童谣，眉头不由又深皱了几分。</p>
夏暗香听见这童谣，只觉得是天助我也，只等齐雪筠露面，她就要顺水推舟了。</p>
※※※※※※※※※※※※※※※※※※※※</p>
这是今天的更新六千五百字。小声提醒一下月票。如果月票没有了，记得投推荐票！！！</p>
最近加班都加到疯狂了。头儿简直是丧心病狂，让我们周末也要standby，24小时oncall。昨天半夜才睡，结果做梦还梦见数据错了，整个系统崩溃……</p>
好痛苦，明明俺是为了能有更多时间写文才换的这个工作，开始的时候也是说不忙，至少没有俺以前的工作忙，结果现在是越来越忙，已经要赶超俺以前的那份工作了，完全脱离俺当初想去混日子的初衷。o(╯□╰)o</p>
可见人对于未来的事情，真是没有任何把握能力。就算重生，就能保证事情一定按照自己知道的轨迹发展吗？真是不见得啊不见得……</p>
所以该吃吃，该喝喝，该享受就享受，咱们要活在当下！o(n_n)o~。么么哒！！！(未完待续。)</p>
盛家老祖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点了点头，“走了，肯定是走了。”说着瞪了盛青蒿一眼，“如果没走，他能去哪儿？还能凭空消失不成！”</p>
盛青蒿瘪着嘴，眼珠子哧溜溜转了几圈，打量着这间华贵不凡的屋子，突然觉得有些冷飕飕地，扶了盛家老祖的胳膊往外走，“他就这样走了？那他还回来吗？”</p>
“回来？你当他是去走亲戚串门啊！”盛家老祖弓起手指，在盛青蒿脑袋上敲了个爆栗，“他是回家去了！还回来做什么？！”</p>
“啊？！”盛青蒿完全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您说真的？！他……他真的不回来了？！”</p>
“我都说了，他是那边的人一直在找的人，那里本来是他的家。现在找到了，他回去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p>
“皆大欢喜个头！”盛青蒿喃喃地道，不由自主想起了盈袖，很是头疼地道：“可是……他就这样走了，他的妻子怎么办啊？”</p>
“妻子？！”盛家老祖停下脚步，眼神十分飘忽，“是哦，他是成了亲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留下血脉……”</p>
盛青蒿愕然，“老祖，您在打什么主意？”</p>
“我没打什么主意。倒是要问你，你管人家那么多闲事做什么？”盛家老祖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又问：“……你从东元国离开的时候，可给那谢夫人诊过脉没有？她真的没有身孕吗？”</p>
盛青蒿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家老祖打什么主意，很是鄙夷地道：“老祖，人家就算有了身孕，您又想怎样？谢五爷的子嗣，您也能肖想？”</p>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孙！”盛家老祖又敲了盛青蒿一个爆栗。成功地将他额头敲出个红包，“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如果谢五爷的子嗣……”</p>
“好了！我当然知道您是为了盛家。不过，谢五爷就算有子嗣，您也别想七想八。再说，根本就没有啊，难不成，您要等谢五爷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喜当爹了？”盛青蒿不屑地摇了摇头。</p>
盛家老祖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就是想想。他们这种人，这个世上已经再也看不到了。想当年，听我们盛家祖上代代相传。在大周朝的时候，这种人还是有一些的，他们可是大开眼界，教会我们多少东西……如今啊。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咯！”</p>
两人说着话，离开了这间屋子所在的地方。</p>
这里在盛家隐居的药王谷也是禁地。只有家主和侯任家主才能进来。</p>
盛青蒿和盛家老祖一离开这间院子，护着院子的阵法就转动起来，隐藏了这里的痕迹。</p>
看不见的人，只知道这里是一片灰扑扑的石山。完全不知道石山里另有乾坤。</p>
一路回去的时候，盛青蒿反复问盛家老祖，“就这样了？不派人跟他家里人交代一声？”</p>
盛家老祖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慢慢往前走。</p>
“您想想，谢夫人该是多可怜啊！她这算什么事呢？如果夫君死了。她守节一辈子不再嫁，也是有个名声在外。可现在呢？她既不是遗孀，也不是合离的妇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吊着人家，您觉得像话吗？又没个孩子，守都不知道怎样守……”盛青蒿只去过东元国一次，但是对盈袖的印象非常好，而且知道她才十六岁，不想她一辈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p>
“她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盛家老祖白他一眼，“你赶快给我找个重孙媳妇成亲是正经，别再管这些有的没的破事儿！”</p>
一说到成亲，盛青蒿就偃旗息鼓了，忙转移话题：“老祖宗，您近来身子好些了吗？还有啊，那个弃徒，咱们是不是应该想法把他找出来？”</p>
他这一次去东元国，只修理了那个弃徒的徒弟，也就是假的盛郎中。</p>
而盛家后人在东元国出现的消息刚一传开，盛家那个弃徒就又逃了，连那个假的盛郎中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到底去了哪里。</p>
这倒是正事儿。</p>
盛家老祖停下脚步，点了点头，“是要抓回来关起来，不能让他在外面乱来。不过，这件事你去不合适，我们盛家养的护卫也不少，他们就是做这种事的，等我回去找几个人吩咐一声，让他们出去找人。”</p>
见盛家护卫都要出动了，盛青蒿就不再多嘴了。</p>
他自己的本事在医学，不是寻踪抓人。</p>
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p>
因此盛青蒿完全放心，不过还是担心盈袖那边，但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劝盛家老祖的时候，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等有机会再出谷去给盈袖报信。</p>
再说，万一谢东篱又回来了呢？</p>
那他贸贸然跑出去跟盈袖说你男人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岂不是害了她？——让人家留点儿念想总是好的。</p>
而且万一谢东篱回来了，发现因为自己胡说八道，让他的亲亲老婆改嫁了，还不知道要怎样迁怒他们盛家呢……</p>
先前在那接引室里，他就看出来了，谢东篱要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p>
盛青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打算以静制动，先观望一阵子再说。</p>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总是不信谢东篱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p>
他觉得谢东篱不是这种人。</p>
在东元国他亲眼看见谢东篱对他妻子的那份情意是做不了假的。</p>
语言可以骗人，行动可以骗人，但是眼底深处的神情却是骗不了人的，因为那是自己根本无法掌控的一种情绪流露。</p>
在不确定的时候，如果你仔细看一个人的眼睛，就能读懂他的真实心意。</p>
如果那人不敢看你的眼睛，那就是有猫腻了。</p>
但是盛家老祖言之凿凿，说谢东篱一定不会再回来了。盛青蒿也不想跟他争论。</p>
因为回不回来，他们说了不算，谢东篱说了才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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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从自己的密室醒来，发现自己不知在冰冷的石地上躺了多久了。</p>
他撑着身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头一件事就是去查看那桌子上的铁匣子。</p>
让他失望的是，先前那些能够惑人心智的红光不见了，那匣子死气沉沉。一看就跟他晕过去之前完全不一样了。</p>
他有种感觉。他晕过去之前，这匣子就跟有生命一样，是个活物。</p>
可是现在。它已经是个死物了，就是一坨废铁。</p>
夏凡伸出手，握住那铁匣子在手中紧了紧，触手冰冷硬朗。像块石头。</p>
那时不时能让他心有所感，跟他的心意能够相同的那种奇妙联系也消失不见了。</p>
夏凡很是烦躁。</p>
这东西是他爹传下来的。说是跟“那些人”有关，到了时候，就会有人来接他去往不可知之地。</p>
在他爹的描述中，不可知之地简直跟他能想到的天堂一样美妙。</p>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里能够极大的提高他的本事，让他天下无敌！</p>
他如果有了天下无敌的能力，这中州大陆。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就能重振大夏雄风！</p>
虽然这个目的。就连他爹都已经放弃了，但是夏凡从来没有放弃过。</p>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执着，但就是一心想一统中州大陆，让当年鼎盛的大夏重现在世人面前。</p>
可惜了，这铁匣子就这样报废了，他该如何是好？</p>
夏凡将这小小的铁匣子收到随身的袋子里，从密室走了出去。</p>
“督主，皇后娘娘来了，要见您一面。”他的属下悄悄迎了上来，在他面前低声禀报。</p>
“已经到了？进了宫没有？”夏凡一拂袍袖坐了下来，伸手取了茶盏喝茶。</p>
“还没有。皇后娘娘……表示一定要先见您一面，才肯进宫。宫里这会子还不知道皇后娘娘已经到了……”那属下低声在夏凡面前说道。</p>
夏凡闭了闭眼，他刚刚从晕迷中醒过来，意识还有些恍惚，感觉比平时迟钝了不少。</p>
似乎那铁匣子报废了，他的敏锐也跟着去了……</p>
属下的声音他听到耳朵里，但是要过了一会儿，才到他心里。</p>
他喝了杯热茶，定了定神，才问道：“要见我做什么？不是都给她安排好了吗？圣上看我不顺眼，让她警醒点儿，别让人发现了跟我们这边的关联。”</p>
那属下其实是夏凡的家臣，在锦衣卫混个名额占个位置而言。</p>
因此夏凡的事，都不瞒他。</p>
夏家的家臣都是对他效忠的，没人把北齐皇帝放在眼里。</p>
当然，这些都是别人不知道。</p>
在外人眼里，夏凡对锦衣卫的掌控就是铁板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p>
因此没人敢提议换掉锦衣卫的督主。</p>
大家都知道，就算换了也没用。</p>
下面的人不听新督主的话，只会白担了虚名，白瞎了这个神通广大的锦衣卫。</p>
那属下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了道：“督主，依属下看，您还是应该去见一见皇后娘娘。”</p>
“为何？”夏凡看了他一眼，“你见过了？”</p>
属下缓缓点了点头，“督主，皇后娘娘的脸，确实出了问题。”</p>
夏凡的手一抖，将茶盏重重扣在桌上，“出了什么问题？”</p>
那属下又走近了一步，这一次靠在夏凡耳边，耳语道：“……她的样子完全变了，好像是真的容貌现出来了。”</p>
夏凡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眼皮都不抬，低声道：“不是说治好了吗？怎么盛家后人这么不管用？”</p>
“就是治得太好……完全还原了真容。”</p>
夏凡重重地喘息，额头的青筋直冒，明显怒到极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你个盛家传人！不是说他的刀法天下无双，就算盛家老祖出现，也看不出真假吗？！”</p>
那属下没有说话，后退了两步，在心底暗道。那假货吹牛而已，督主不会真的当真了吧？！</p>
现在既然知道了他们当年找的那个盛家传人原来是盛家弃徒，那当年的事，自然就没有那么稳妥了。</p>
夏凡站了起来，用手摸了摸下颌刚刚生长出来的青色訾须，眼睛眯了起来，“你安排一下。我去见她。”</p>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记得刘小花当初的模样。</p>
确实很丑陋。</p>
但是找了那么多小姑娘，只有她的身形、脸型和声音，跟那位刘大姑娘一模一样。</p>
就是五官长得完全不同。</p>
如果刘大姑娘是一副精描细画艳绝天下的仕女图。那刘小花就是一张画废了用来擦笔的废纸。</p>
同样是宣纸，大家的用途真是天差地别。</p>
“皇后娘娘还说，这件事可大可小，您一定要帮她。不然的话。她就再也不回北齐，不见她皇兄了。”那属下又将东元国皇后齐雪筠的要求提了一遍。</p>
“女人真是麻烦。当初要不是我们。她还在外面讨饭呢！就她那模样，倒贴都没人要，如今也知道威胁我了？”夏凡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快去安排，记得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p>
那属下应了声是。躬身退下。</p>
夏凡一个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儿，闭目养神。</p>
四周十分静谧。外面已经是深夜，繁星满天，蟋蟀在门口的草丛里鸣叫，听得人心烦意乱。</p>
“舅舅，您去哪儿了？我一整天没有找到您。”夏暗香蒙着白巾子从相连的东次间里走了进来，对夏凡敛身行礼。</p>
事实上，她很惊讶看见夏凡从里屋出来。</p>
她今天一天明明去里屋寻了好几趟，都没有看见夏凡的踪影！</p>
夏凡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了，我这府里，除了你自己的院子，别的地方不要乱闯？”</p>
夏暗香没想到被夏凡训斥，羞红了脸，忙道：“我担心舅舅的身体……”</p>
夏凡揉了揉眉心，想自己的本事真是后退了许多，不然不会连夏暗香就在这屋里他都不知道。</p>
“舅舅，您是去接了皇后娘娘吗？”夏暗香想来想去，还是想问夏凡这个问题。</p>
刚才听见的话，让她大吃一惊。</p>
简直是坐实了外面的传言……</p>
但听舅舅的话，好像这齐雪筠跟舅舅还有密切关系。</p>
如果她要跟齐雪筠过不去，舅舅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呢？</p>
夏凡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本来想问夏暗香到底听见多少，但是又觉得这样问，反而是欲盖弥加，还不如当不知道，混过去算了。</p>
再说夏暗香如今不是县主，完全要依附自己活下去，不怕她会乱说话。</p>
他对这个“外甥女”识时务的程度还是比较放心的。</p>
“舅舅，我这些天在外面听见一个传言，说那齐雪筠，并不是真的刘家大小姐？”夏暗香踌躇半天，还是将她最关心的话题辗转问了出来。</p>
啪！</p>
夏凡下意识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p>
“你听谁说的！完全是无稽之谈！”夏凡立时恼了，疾言厉色骂了夏暗香一通。</p>
夏暗香猝不及防，被夏凡一个巴掌扇到地上，捂着脸疼得几乎晕过去。</p>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皇后齐雪筠，才是她命中的对头……</p>
同样是孤女，齐雪筠却前有舅舅夏凡护持进宫，后有北齐老皇收为义妹，再有北齐太子倾心呵护，一心助她做东元国皇后！</p>
而自己呢，从大皇商的继女一路沦落到现在什么都不是，依附一个外四路的“舅舅”过活，只能寄人篱下的孤女！</p>
而且连容貌都没有了……</p>
夏暗香心里委屈得不得了。</p>
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人的坏事，为何同人不同命？为何上天要如此待她？</p>
齐雪筠何德何能，能够踩着她夏暗香作威作福？</p>
夏暗香低下头，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心里不是一般的憋屈。</p>
“舅舅，您知不知道，我的脸。到底是被谁划坏的？”夏暗香泫然欲泣说道，双眸定定地看着夏凡，眼睛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愤恨和愁苦。</p>
夏凡看了夏暗香这双酷似张兰莺的眼睛不由一怔，须臾别过头，不去看她，淡淡地道：“你不是被关进了东元国的白塔大狱？进了那里，还想全身而退不成？”</p>
他以为是东元国白塔大狱的狱卒做的。</p>
夏暗香忍不住冷笑。将脸上蒙面的白巾子取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道：“舅舅，我这脸，就是拜东元国的皇后齐雪筠所赐。是她亲自派人划花我的脸！”</p>
夏凡又是一怔。刚想否认，可转而想到齐雪筠和张兰莺之前就一直在自己面前明争暗斗，力图博取自己的欢心，后来两人也一直不对盘。张兰莺身死，就是齐雪筠出手推动的。</p>
这样一想。齐雪筠命人动手划花夏暗香的脸，又是完全可能的。</p>
夏凡一直知道，齐雪筠嫉恨自己心里的人是张兰莺……</p>
“舅舅？您就不给我个说法吗？”夏暗香的眼泪流了下来，从她被划得脸肉翻滚的面颊滚落到衣襟上。</p>
夏凡背着身子。不去看她，冷冷地道：“我会说她的。你不要太难过了。舅舅会想法找人给你治脸。这件事，就当她欠你的。以后让她还你。”</p>
“以后还我？怎么还？能还回来我的一张脸吗？如果我娘在九泉之下看见我这个样子，一定会伤心得不得了……”夏暗香哽咽着说道。声音很细小，哭声如同小兽呜咽，很是动人心弦。</p>
夏凡听不下去了，一句话都没说，起身就走。</p>
夏凡一走，夏暗香的眼泪就止住了。</p>
她看着夏凡的背影，喃喃地道：“舅舅，在您心里，那齐雪筠，比我娘还重要吗？”</p>
既然这样，就不要怪她了……</p>
夏暗香闷闷地回到自己住在院子。</p>
云筝见她回来了，忙问道：“大姑娘，您见到督主了吗？”</p>
“见到了。不过舅舅有事出去了。”夏暗香叹了口气，在心里暗暗权衡。</p>
她看得出来，夏凡是不想让这件事被北齐皇帝知晓，因此会尽力帮着齐雪筠隐瞒。</p>
可是自己这张脸，难道就被白划了？自己这口气，就永远出不了吗？</p>
她当然是不肯的。</p>
她一定要出了这口气，将齐雪筠拉下马，哪怕会影响到舅舅夏凡，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p>
她刚才给过夏凡机会，结果夏凡一意孤行，还是要站在齐雪筠那边，居然让她忍……</p>
凭什么呢？</p>
好事都要齐雪筠得，自己只能受委屈？</p>
夏暗香想，齐雪筠的好运遇到她，就是到头了。</p>
……</p>
过了几天，夏凡将一切事情安排好了，东元国的皇后齐雪筠才命人向北齐皇帝禀报，说她已经到了北齐京城近郊，回娘家省亲了。</p>
北齐皇帝自从知道齐雪筠的脸出了问题，就一直心里很是不安。</p>
他一连给东元国的元宏帝发了数封措辞严厉的信函，让他好自为之，不要为难齐雪筠，一边也给齐雪筠写信，想接她回北齐住一阵子散散心。</p>
他知道女人对容貌是最看重的，齐雪筠如果容貌受损，心情肯定不好。</p>
北齐皇帝听说齐雪筠已经到了京城近郊，顿时龙颜大悦，马上命人将他给齐雪筠准备的那些可以美容的珍奇药材都取了出来，只等她来了就赏赐于她。</p>
为了表示对她的看重，北齐皇帝甚至破天荒头一次出了京城，到近郊相迎。</p>
皇帝亲自出迎，这可是天大的面子！</p>
夏暗香听说了这个安排，心里一动，将云筝叫了过来，对她耳语道：“云筝，你有没有法子，让齐雪筠的面纱当众掉落呢？”</p>
云筝一怔，待要劝说夏暗香不要如此行事，但是夏暗香马上又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找别人。”</p>
轻轻一句话，就打消了云筝的念头。</p>
她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只要奴婢能离她稍微近点儿就行。”</p>
……</p>
盈袖一直密切关注着夏暗香的动向。</p>
她打听到夏暗香不知为了何事，被她舅舅当众打了个大嘴巴子，就知道肯定是为了皇后齐雪筠的事。</p>
盈袖是知道齐雪筠的事，从头到尾都是夏凡的手脚。</p>
夏暗香想收拾齐雪筠，就是触了夏凡的逆鳞，别说外甥女，就是亲闺女，夏凡也是会照打不误的。</p>
这些所谓做大事的人，能对自己的亲人到底有多狠，盈袖早就在东元国领教过了……</p>
“这么说，凡春运那边已经在动手了。”盈袖在刘家大宅跟陆瑞兰和宁舒眉商谈，“不如，我们再助她一臂之力吧。”</p>
“你要如何？”宁舒眉好奇，“这种事，我们目前还插不上手吧？”</p>
齐雪筠一天是东元国的皇后，他们这些人就还是不够格跟她斗。</p>
盈袖笑了笑，道：“我想好法子了，等这几天就见分晓。”</p>
原来盈袖偷偷找了几个小童，教了他们几句歌谣，让他们在齐雪筠快要到北齐京城的时候在街头巷尾到处传唱。</p>
“刘家燕，翩翩飞。折羽翅，换头脸。跳农门，假逐真。黄粱醒，谁自知？”</p>
到了北齐皇帝出京城亲自迎接皇妹齐雪筠回京城的时候，这首童谣已经传唱得家喻户晓了。</p>
北齐皇帝坐在皇辇里甚至都听见了这首童谣，眉头不由又深皱了几分。</p>
夏暗香听见这童谣，只觉得是天助我也，只等齐雪筠露面，她就要顺水推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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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加班都加到疯狂了。头儿简直是丧心病狂，让我们周末也要standby，24小时oncall。昨天半夜才睡，结果做梦还梦见数据错了，整个系统崩溃……</p>
好痛苦，明明俺是为了能有更多时间写文才换的这个工作，开始的时候也是说不忙，至少没有俺以前的工作忙，结果现在是越来越忙，已经要赶超俺以前的那份工作了，完全脱离俺当初想去混日子的初衷。o(╯□╰)o</p>
可见人对于未来的事情，真是没有任何把握能力。就算重生，就能保证事情一定按照自己知道的轨迹发展吗？真是不见得啊不见得……</p>
所以该吃吃，该喝喝，该享受就享受，咱们要活在当下！o(n_n)o~。么么哒！！！(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