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苦夜 作者:不见何
十八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月有余，清源五老每隔三两天就会来到天阁之外，以期能够得到些吴道心的消息，只不过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丘师兄，你说吴太师叔此次，还能不能再出来？”五老立于天阁之外，自从他们在竹楼里找到了吴道心所留的手记之后，关于生死诀密卷的修炼，终于有了进境，可是虽然有了些进展，五人却始终觉得仍是不得要领，就像少了些什么，有如隔靴搔痒，不能尽兴，有些问题，总是想当面向吴道心问个清楚。
“钟师弟，虽然我也希望吴太师叔能够再次走出天阁，只不过千百年来，这样的事，似乎还没有人能够做到。”丘道炎望着前方的七重宝塔，苍老的脸庞上，也挂上了淡淡的忧愁。
“哎，师兄当时应该坚决点，哪怕再留住太师叔几rì，也好让他把这密卷的内容讲的详细些。”钟道鸿面带懊悔的说道。
丘道炎眉头微微皱，“再留他几年怕也没什么结果，zhè gè 老家伙，我倒觉得他是有意调理我们几人，所以留下了本不全的密卷。”
“那么师兄的意思是，他敢损毁洪如祖师留下的至宝？”说到这，钟道鸿倒吸了口冷气。
“那倒不是。”丘道炎微微顿，“我总觉得，他给我们的这本，并不是真本，中卷我们从来没有人见过，而是师祖们历代相传，传到吴太师叔之后，便没有再往下传，故此我们没人见过，也就不辨真假。”
“但是依照宗门规矩，进入天阁朝宗炼体之人，必须将密卷还于宗内。而丘师兄现在是宗门领袖，吴太师叔不将密卷交于师兄，师兄大可以用门规罚他。”
“岳师弟说的是，只是如果他口咬定给我们的jiù shì 真卷，却又如何？况且他现在已经身在天阁之中，我又如何以门规制他？”
“这？”岳道明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丘道炎的提问。
“那大师兄的意思，我们要怎么办？”
丘道炎笑，却没有回答秦道远的话，反而看向古道尘，“古师弟，你有什么主意，不妨说说吧。”
古道尘手捻短须，嘴角撇了几次，才开口说道：“丘师兄，可还记得随太师叔同去的那个孩子？”
丘道炎眉头皱，“难道古师弟的意思，真卷在他手里？”
古道尘摇摇头，“不好说，我这些天来也查探过，太师叔认识那个孩子不过jiù shì 那几天的事。在此之前有不少人打过太师叔的主义，毕竟七宝童子的名号不是虚的，而太师叔也早已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要说他能将这般重宝交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我是不大相信。不过有点是可以què dìng 的，我们手中的，应该只是卷残本。生死诀上卷我们是见过的，从奥义传承来看，必然不假。但这老头子怪我们当年与他意见相左，推丘师兄做了掌门，所以才给了我们本残卷。”
“那依古师弟看来，中卷会落在哪里？”中卷的下落才是丘道炎最为关心的。
古道尘jì xù 说道：“在太师叔进天阁之前，中卷定还在他的身上，否则以他的心xìng，丢了中卷，必然会主动向历代祖师请罪。但是进了天阁之后，他是否会将中卷交出，交给了谁，就不好说了，不过即便这样，我们的目标也明确了许。天阁之内，不外乎太师叔，那个孩子，以及那只蠢鸟！”说到这里，古道尘的声音竟变得有些yīn狠。
“若真是落在了jīng啼手里，这事怕是难办了。”丘道炎右拳轻锤着左掌，对于jīng啼，他还是十分忌惮的。
古道尘恨恨的咬咬牙，“但是以他们的交情，落在他手里的可能xìng最大，而且吴老头除了生死诀中卷之外，还有鸣霜剑以及天香瓶，这些年来也是下落不明，不知他是否已经传于什么人。”
“那我们要不要进天阁去查探番，事情不就明了了？”秦道远把心横，大不了就再拼次。
丘道炎赶忙摇头，“这万万不可，我们已经与jīng啼有过次冲突，答应他再不轻易进天阁之内，若是再与他发生什么不快，只怕rì后难谋事。”
古道尘也是点点头，“jīng啼的古板，我们有目共睹，有他在，倒也不怕什么bǎo bèi 飞了，既然吴太师叔出不来，他的徒弟总是要出来的，所以我们不妨在此以逸待劳。若是中卷真的落在了jīng啼手里，丘师兄直管以掌门身份收下，jīng啼再强，不过是天阁看守，仍算天阁弟子，以阁规索要，他也无话可说。而若是落在了那个什么陈素手里，嘿嘿……事情就好办了。”古道尘说着笑，同时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其余四老见了，竟也都相视笑，心照不宣。
此时的天阁秘境之内，只光茧微微颤动，不知过了少时候，那光茧砰然破碎，化作漫天光点，光点包裹之中，头雄鹰振翅冲天，双翼展开，足有十余丈，锐利的眼神扫过下方万物，草木尽收眼底。当目光触及古木仙根之时，鹰身忽然荡，随后慢慢变小，显出个人影，正是之前被古木击败的jīng啼。
jīng啼身在半空，看着下方的古木，脑海中闪电般的飘过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陈素被古木炼化，自己也被古木吞噬，怎么现在反倒没事？难道这切都是梦境？jīng啼的双目再扫向古木旁边，那里的两只根茧之上，此时正闪烁着盈盈绿光，而陈素的那只根茧，焕发出勃勃生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jīng啼加不明所以，自己的伤势不但扫而空，修为反而还有jīng进的感觉，之前已经què dìng 的陈素被炼化死亡的事实，现在看起来也是无稽之谈。
jīng啼落在距离古木十几步远处，看着其上已经凋萎的只有拇指大小的枚灵桃，现在可以què dìng ，之前的切，确确实实发生过。那么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的个状态？
在那发了会呆，仍旧不明所以，不由得开口问道：“仙根，你这到底是搞的什么名堂？”
古木的枝叶yī zhèn 摇摆，空灵的声音响起，“你受人之托，我亦受人之托，所以不得已用了点手段来骗你。守护千年之情，我怎能轻易忘却，只不过zhè gè 孩子，全无点修为，如果不通过你的身躯的话，我也无法完成其人的托付。”
jīng啼鹰眼缩，“哼，我还以为你是段没有灵智的朽木，想不到也会耍些手段。既然肯与我说话，那你倒是不妨将这其中的原委，与我道来，让我听听你有怎样的苦衷。”
“这其中的原委，你rì后自然知晓，现在最重要的，你还是先完成对吴玄心的承诺吧。”
jīng啼头扬，“哼，还卖关子，不说也就算了。”jīng啼转过身，看着陈素所结的根茧，迈出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谢了！”
“你我之间，何谈谢来？”空灵的声音回响在天地之间。
jīng啼轻啐声，“不要说得好像我与你有深的交情似的。”
“hā hā哈……”随后天地间两道悠长的笑声响彻而起。
jīng啼来到陈素所结的根茧之侧，盘膝坐下，闭目养神，看样子陈素破茧而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那根茧上流淌的雄浑元能，连jīng啼都为之侧目。
jīng啼坐，便是三天。
忽然，jīng啼的两只鹰眼陡然睁开，只见那根茧之上，道细小的裂纹出现，随后只听咔嚓声，那裂纹闪电般蔓延而开，无数道耀目的银光自裂纹内散发而出，shè向四面八方。
“终于要出来了么？”jīng啼见状，微微笑，“看来玄心的眼光果然异于常人，连古木都肯炼化只灵桃助他炼体，有了这般根基，rì后修炼起来，定会事半功倍，大梦诀在你手里，倒也不算枉费。”
不待jīng啼说完，那道道银光越来越盛，最后竟都连结在起，那些缠绕在起结茧的根须瞬息间消散在银光之中，显露出其中盘坐的道人影，银光缓缓敛去，人影左掌平端，右掌贴于胸前，双目微闭，脸祥和之态，正是以自身心血供养青果，为父求丹的陈素。
根茧破去，片刻之后，陈素缓缓的睁开双目，环视四周，就像失忆般，好半晌后，看向jīng啼的双眸才huī fù 了些神采，眉头微微皱，轻声问道，“是jīng啼前辈？”
jīng啼闻言，hā hā笑，“不是我，还能是谁？”
陈素缓缓的摇摇头，“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好事，好像是过了辈子，又像是只有瞬间，这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这里是梦，还是那里是幻？时间怎么会有这么的感觉？”
“痴儿，切梦幻现实，都是你的心底感悟，何去何从，自然要你自己去寻找。”jīng啼看着陈素，想来这两个月在根茧之内，古木定为他织就了个不平凡的梦境。
“父亲！”陈素忽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前事种种，浮现心头，想到吴道心，不禁面露哀容，“不知师傅他？”
“玄心已然为你结成青果。”jīng啼伸手指，古木那里三枚攒生的青果，正闪烁着生命的光华。
陈素见了，赶忙跪下身形，遥对古木，叩了三个头，“师傅大恩，陈素永世难忘。”
jīng啼起身，而后扶起陈素，“玄心既然肯收你为徒，带你来这里，这切自是他心中所愿。他生为人洒脱，想来也不喜你这般小儿女之态。”
陈素点点头，“谢jīng啼前辈教诲。”
jīng啼jì xù 说道：“你进天阁，也时rì不短，不知将来有何dǎ suàn ？”
陈素闻言惊，“数天前我离家，是为父亲求药而来，jīng啼前辈此言，却是何意？”
jīng啼微微犹豫，但事实终究不能改，“只怕你在天阁之内，已经两月有余。”
“啊？”陈素听急得捶胸顿足，“这么长时间，那我父亲，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样了？jīng啼前辈，可否请您准我下山，回家去看看我父亲。”
“父子天xìng，这是应该的。”jīng啼说罢，缓步走向古木。
陈素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马上飞到父亲面前。
片刻之后，jīng啼手中托着枚青果回到陈素身前，“这便是玄心所结之青果。”说罢，递给陈素。
陈素伸手接过青果，催动内元，就想回家去见父亲，可是连续几次，只觉丹田内空空如也，梦境中那种凌空虚渡的能力竟完全不见。
jīng啼见状，伸手搭在陈素的肩上，“痴儿，无论你之前在根茧内见过什么，那些都不是妄想，玄心传于你的大梦诀，只要你用心修炼，所有的切，都有回来的天。”
陈素这才知道，原来现在的自己只是个全无修为之人。
jīng啼又拿出支鹰羽，递与陈素，“此物是我元神所结，可以助你飞行七次，每次三个时辰。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麻烦，不妨用来逃命。”jīng啼又传了口诀用法。
陈素谢了jīng啼，接过鹰羽，连同青果起，小心的收起来。
jīng啼略思索，又嘱咐道：“玄心传你的几件bǎo bèi ，不知被少人觊觎，故而你定要小心谨慎，不可轻易示人。另外，会我会亲自送你离开清源宗，在你没有能力自保之前，千万不要擅自回来宗门，也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在这里发生的事。”
陈素又郑重的点点头，“弟子记下了。”
jīng啼拍了拍陈素的肩膀，“我所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jīng啼搭了陈素的肩膀，两道人影缓缓的扭曲不见，天阁秘境之内，只有吴道心的根茧，还散发着淡绿s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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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又过了月有余，清源五老每隔三两天就会来到天阁之外，以期能够得到些吴道心的消息，只不过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丘师兄，你说吴太师叔此次，还能不能再出来？”五老立于天阁之外，自从他们在竹楼里找到了吴道心所留的手记之后，关于生死诀密卷的修炼，终于有了进境，可是虽然有了些进展，五人却始终觉得仍是不得要领，就像少了些什么，有如隔靴搔痒，不能尽兴，有些问题，总是想当面向吴道心问个清楚。
“钟师弟，虽然我也希望吴太师叔能够再次走出天阁，只不过千百年来，这样的事，似乎还没有人能够做到。”丘道炎望着前方的七重宝塔，苍老的脸庞上，也挂上了淡淡的忧愁。
“哎，师兄当时应该坚决点，哪怕再留住太师叔几rì，也好让他把这密卷的内容讲的详细些。”钟道鸿面带懊悔的说道。
丘道炎眉头微微皱，“再留他几年怕也没什么结果，zhè gè 老家伙，我倒觉得他是有意调理我们几人，所以留下了本不全的密卷。”
“那么师兄的意思是，他敢损毁洪如祖师留下的至宝？”说到这，钟道鸿倒吸了口冷气。
“那倒不是。”丘道炎微微顿，“我总觉得，他给我们的这本，并不是真本，中卷我们从来没有人见过，而是师祖们历代相传，传到吴太师叔之后，便没有再往下传，故此我们没人见过，也就不辨真假。”
“但是依照宗门规矩，进入天阁朝宗炼体之人，必须将密卷还于宗内。而丘师兄现在是宗门领袖，吴太师叔不将密卷交于师兄，师兄大可以用门规罚他。”
“岳师弟说的是，只是如果他口咬定给我们的jiù shì 真卷，却又如何？况且他现在已经身在天阁之中，我又如何以门规制他？”
“这？”岳道明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丘道炎的提问。
“那大师兄的意思，我们要怎么办？”
丘道炎笑，却没有回答秦道远的话，反而看向古道尘，“古师弟，你有什么主意，不妨说说吧。”
古道尘手捻短须，嘴角撇了几次，才开口说道：“丘师兄，可还记得随太师叔同去的那个孩子？”
丘道炎眉头皱，“难道古师弟的意思，真卷在他手里？”
古道尘摇摇头，“不好说，我这些天来也查探过，太师叔认识那个孩子不过jiù shì 那几天的事。在此之前有不少人打过太师叔的主义，毕竟七宝童子的名号不是虚的，而太师叔也早已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要说他能将这般重宝交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我是不大相信。不过有点是可以què dìng 的，我们手中的，应该只是卷残本。生死诀上卷我们是见过的，从奥义传承来看，必然不假。但这老头子怪我们当年与他意见相左，推丘师兄做了掌门，所以才给了我们本残卷。”
“那依古师弟看来，中卷会落在哪里？”中卷的下落才是丘道炎最为关心的。
古道尘jì xù 说道：“在太师叔进天阁之前，中卷定还在他的身上，否则以他的心xìng，丢了中卷，必然会主动向历代祖师请罪。但是进了天阁之后，他是否会将中卷交出，交给了谁，就不好说了，不过即便这样，我们的目标也明确了许。天阁之内，不外乎太师叔，那个孩子，以及那只蠢鸟！”说到这里，古道尘的声音竟变得有些yīn狠。
“若真是落在了jīng啼手里，这事怕是难办了。”丘道炎右拳轻锤着左掌，对于jīng啼，他还是十分忌惮的。
古道尘恨恨的咬咬牙，“但是以他们的交情，落在他手里的可能xìng最大，而且吴老头除了生死诀中卷之外，还有鸣霜剑以及天香瓶，这些年来也是下落不明，不知他是否已经传于什么人。”
“那我们要不要进天阁去查探番，事情不就明了了？”秦道远把心横，大不了就再拼次。
丘道炎赶忙摇头，“这万万不可，我们已经与jīng啼有过次冲突，答应他再不轻易进天阁之内，若是再与他发生什么不快，只怕rì后难谋事。”
古道尘也是点点头，“jīng啼的古板，我们有目共睹，有他在，倒也不怕什么bǎo bèi 飞了，既然吴太师叔出不来，他的徒弟总是要出来的，所以我们不妨在此以逸待劳。若是中卷真的落在了jīng啼手里，丘师兄直管以掌门身份收下，jīng啼再强，不过是天阁看守，仍算天阁弟子，以阁规索要，他也无话可说。而若是落在了那个什么陈素手里，嘿嘿……事情就好办了。”古道尘说着笑，同时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其余四老见了，竟也都相视笑，心照不宣。
此时的天阁秘境之内，只光茧微微颤动，不知过了少时候，那光茧砰然破碎，化作漫天光点，光点包裹之中，头雄鹰振翅冲天，双翼展开，足有十余丈，锐利的眼神扫过下方万物，草木尽收眼底。当目光触及古木仙根之时，鹰身忽然荡，随后慢慢变小，显出个人影，正是之前被古木击败的jīng啼。
jīng啼身在半空，看着下方的古木，脑海中闪电般的飘过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陈素被古木炼化，自己也被古木吞噬，怎么现在反倒没事？难道这切都是梦境？jīng啼的双目再扫向古木旁边，那里的两只根茧之上，此时正闪烁着盈盈绿光，而陈素的那只根茧，焕发出勃勃生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jīng啼加不明所以，自己的伤势不但扫而空，修为反而还有jīng进的感觉，之前已经què dìng 的陈素被炼化死亡的事实，现在看起来也是无稽之谈。
jīng啼落在距离古木十几步远处，看着其上已经凋萎的只有拇指大小的枚灵桃，现在可以què dìng ，之前的切，确确实实发生过。那么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的个状态？
在那发了会呆，仍旧不明所以，不由得开口问道：“仙根，你这到底是搞的什么名堂？”
古木的枝叶yī zhèn 摇摆，空灵的声音响起，“你受人之托，我亦受人之托，所以不得已用了点手段来骗你。守护千年之情，我怎能轻易忘却，只不过zhè gè 孩子，全无点修为，如果不通过你的身躯的话，我也无法完成其人的托付。”
jīng啼鹰眼缩，“哼，我还以为你是段没有灵智的朽木，想不到也会耍些手段。既然肯与我说话，那你倒是不妨将这其中的原委，与我道来，让我听听你有怎样的苦衷。”
“这其中的原委，你rì后自然知晓，现在最重要的，你还是先完成对吴玄心的承诺吧。”
jīng啼头扬，“哼，还卖关子，不说也就算了。”jīng啼转过身，看着陈素所结的根茧，迈出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谢了！”
“你我之间，何谈谢来？”空灵的声音回响在天地之间。
jīng啼轻啐声，“不要说得好像我与你有深的交情似的。”
“hā hā哈……”随后天地间两道悠长的笑声响彻而起。
jīng啼来到陈素所结的根茧之侧，盘膝坐下，闭目养神，看样子陈素破茧而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那根茧上流淌的雄浑元能，连jīng啼都为之侧目。
jīng啼坐，便是三天。
忽然，jīng啼的两只鹰眼陡然睁开，只见那根茧之上，道细小的裂纹出现，随后只听咔嚓声，那裂纹闪电般蔓延而开，无数道耀目的银光自裂纹内散发而出，shè向四面八方。
“终于要出来了么？”jīng啼见状，微微笑，“看来玄心的眼光果然异于常人，连古木都肯炼化只灵桃助他炼体，有了这般根基，rì后修炼起来，定会事半功倍，大梦诀在你手里，倒也不算枉费。”
不待jīng啼说完，那道道银光越来越盛，最后竟都连结在起，那些缠绕在起结茧的根须瞬息间消散在银光之中，显露出其中盘坐的道人影，银光缓缓敛去，人影左掌平端，右掌贴于胸前，双目微闭，脸祥和之态，正是以自身心血供养青果，为父求丹的陈素。
根茧破去，片刻之后，陈素缓缓的睁开双目，环视四周，就像失忆般，好半晌后，看向jīng啼的双眸才huī fù 了些神采，眉头微微皱，轻声问道，“是jīng啼前辈？”
jīng啼闻言，hā hā笑，“不是我，还能是谁？”
陈素缓缓的摇摇头，“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好事，好像是过了辈子，又像是只有瞬间，这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这里是梦，还是那里是幻？时间怎么会有这么的感觉？”
“痴儿，切梦幻现实，都是你的心底感悟，何去何从，自然要你自己去寻找。”jīng啼看着陈素，想来这两个月在根茧之内，古木定为他织就了个不平凡的梦境。
“父亲！”陈素忽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前事种种，浮现心头，想到吴道心，不禁面露哀容，“不知师傅他？”
“玄心已然为你结成青果。”jīng啼伸手指，古木那里三枚攒生的青果，正闪烁着生命的光华。
陈素见了，赶忙跪下身形，遥对古木，叩了三个头，“师傅大恩，陈素永世难忘。”
jīng啼起身，而后扶起陈素，“玄心既然肯收你为徒，带你来这里，这切自是他心中所愿。他生为人洒脱，想来也不喜你这般小儿女之态。”
陈素点点头，“谢jīng啼前辈教诲。”
jīng啼jì xù 说道：“你进天阁，也时rì不短，不知将来有何dǎ suàn ？”
陈素闻言惊，“数天前我离家，是为父亲求药而来，jīng啼前辈此言，却是何意？”
jīng啼微微犹豫，但事实终究不能改，“只怕你在天阁之内，已经两月有余。”
“啊？”陈素听急得捶胸顿足，“这么长时间，那我父亲，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样了？jīng啼前辈，可否请您准我下山，回家去看看我父亲。”
“父子天xìng，这是应该的。”jīng啼说罢，缓步走向古木。
陈素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马上飞到父亲面前。
片刻之后，jīng啼手中托着枚青果回到陈素身前，“这便是玄心所结之青果。”说罢，递给陈素。
陈素伸手接过青果，催动内元，就想回家去见父亲，可是连续几次，只觉丹田内空空如也，梦境中那种凌空虚渡的能力竟完全不见。
jīng啼见状，伸手搭在陈素的肩上，“痴儿，无论你之前在根茧内见过什么，那些都不是妄想，玄心传于你的大梦诀，只要你用心修炼，所有的切，都有回来的天。”
陈素这才知道，原来现在的自己只是个全无修为之人。
jīng啼又拿出支鹰羽，递与陈素，“此物是我元神所结，可以助你飞行七次，每次三个时辰。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麻烦，不妨用来逃命。”jīng啼又传了口诀用法。
陈素谢了jīng啼，接过鹰羽，连同青果起，小心的收起来。
jīng啼略思索，又嘱咐道：“玄心传你的几件bǎo bèi ，不知被少人觊觎，故而你定要小心谨慎，不可轻易示人。另外，会我会亲自送你离开清源宗，在你没有能力自保之前，千万不要擅自回来宗门，也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在这里发生的事。”
陈素又郑重的点点头，“弟子记下了。”
jīng啼拍了拍陈素的肩膀，“我所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jīng啼搭了陈素的肩膀，两道人影缓缓的扭曲不见，天阁秘境之内，只有吴道心的根茧，还散发着淡绿s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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