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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秦简第23部分阅读

    穿越大秦之秦简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23部分阅读

    墨离淡淡的回答:“我从不打赌!”

    呵!玩深沉?许寒芳一挑眉,挑衅道:“哦?怕了?不敢算了!胆小鬼!”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激将法果然管用。墨离忍不住道:“好,我给你赌!怎么赌?”

    许寒芳歪头一笑:“你用刀背劈柴,如果你能连着劈一个时辰的话算我输。如果你不能连着劈一个时辰算我嬴。”的33

    墨离仰脸望着她问:“就这样简单?”

    许寒芳点点头:“对,就这样简单!”

    墨离冷冷地问:“输嬴又如何?”仿佛他已经胜券在握。这太简单了!

    许寒芳从新蹲下来,笑得甜甜的:“我输了你可以让我做一件事,反过来我可以让你做一件事。——当然都是力所能及的事,不能故意刁难对方。”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

    墨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好!”然后开始拿着柴刀背劈柴。

    起初还一刀一刀劈的认真,可过了一炷香时间,墨离脸上开始有了烦躁情绪。

    许寒芳暗自偷乐。哈!学管理课时讲的很清楚,很少能有人容忍得了自己重复做无用功。一个案例就是这样:一个心理学家和一个砍树工人打赌,我给你付三倍的工钱,你从现在开始用斧子背砍树。砍树工人干了一会儿就要求:“我还拿原来的工钱,不愿意再用斧子背砍树。”心理学家问:“为什么?”工人说:“我喜欢看木屑飞起来的感觉。那样我才觉得我付出的劳动有价值!我做的事才有意义。”心理学家笑了,得出来个结论:人工作不仅仅是为了钱,还要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和创造的价值,这样才会快乐,才会满足。所以,一个好的管理者不仅不要让你的员工重复做无用功,而且要让每一个员工看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这才是最关键的。

    墨离还在一刀一刀劈着,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因为他已经砍了上百刀,摆在他面前的还是那根木头,木头还是原来的模样。

    许寒芳在一边笑咪咪看着,时不时再扇扇风点点火。

    墨离终于忍不住咣一下把柴刀扔在地上,赌气说:“不砍了!我输了!”

    看着墨离的表情,许寒芳乐得前仰后合,哈哈大笑道:“哈哈!你输了,我就知道你会输!”

    墨离面无表情地说:“愿赌服输,你说吧让我为你做什么?”

    许寒芳坏坏地说:“我想看你笑一笑。”因为她从来没有见墨离笑过。天天脸上就是一种表情。

    墨离一愣,他确实从来就没有笑过。但是又不能食言,只好说:“好吧。”

    许寒芳忍不住招手喊道:“蚊子!蚊子!快过来,看你师兄笑!”

    嬴政和中隐老人都闻声往这边观望。看见许寒芳弯着腰手扶着膝盖,正兴致勃勃地盯着墨离。

    而墨离的表情看起来怪怪的,很难受的样子。

    嬴政用眼睛征求老师的意见,中隐老人点点头,嬴政这才跑过来。

    “芳,你让我看什么?”嬴政提着宝剑边跑边问。

    “看你师兄笑。”许寒芳还在聚精会神盯着墨离。

    嬴政饶有兴趣地说:“不可能,都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见师兄笑过。”

    “没看过今天就让你看看!”

    墨离脸上表情抽搐,挤了半天也没有挤出一个笑容。

    许寒芳在一边指挥道:“不对!不对!笑是这样!”说着做了个示范。

    墨离费了半天力,到最后变成呲了一下牙。

    许寒芳明白了,不是墨离天生冷漠,用现代医学角度讲而是天生面部肌肉有问题,根本不会笑或者哭。突然有点同情他,开始认真地教他如何去笑,如何去调动面部肌肉。还用手指去放松墨离脸部僵硬的肌肉。

    终于,墨离有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许寒芳一拍墨离肩膀,鼓励道:“对,以后就这样。笑一笑十年少!笑一笑才会发现生活多美好!”

    墨离又似笑非笑地笑了笑,好像他自己也很开心。长这么大他是头一回有了另外一种表情,

    许寒芳和嬴政都开心地笑了。

    不远处的中隐老人捋着胡须微笑着点头。不一样的女人!

    从中隐老人处告辞出来,已近黄昏。

    大雪放晴,夕阳西下,碧蓝的天空,美丽的云朵镶上了金边,空气中弥漫着雪后特有的清新,还夹杂着树枝的清香。

    前两天下的雪还没有化,整个大地白皑皑一片。上林直道两旁的参天古木,枝桠全压满了雪,沉重地下垂,就像站立在路旁的白发白须、弯腰驼背的老人。

    每棵树都需要二人合抱才能抱住。这么多、这么粗的古树在现代一棵也不好见,何况是大片树林?

    嬴政边走边问:“芳!你是怎么让墨离笑的?”嘴边一团白雾呼出。

    许寒芳想起来墨离可爱的表情,不觉一笑答道:“打赌!”

    “打赌?打什么赌?”嬴政好奇的追问。

    许寒芳挑起眉毛,故作高深地说:“不告诉你!”

    嬴政一笑也不再追问,他知道她早晚会憋不住讲出来。

    路过上林苑,上林苑的果树枝上也压满了积雪。玉树琼枝,分外好看。

    嬴政抬手指着说:“芳,你看!”

    许寒芳顺着嬴政指的方向一看,上林苑已经被一道围墙围起。

    嬴政笑着说:“我已命人整修上林苑,今年秋天你就可以来这里摘果子了。免得你又挖苦我!”

    许寒芳歪着嘴皮笑肉不笑地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日自己只是强词夺理的一句玩笑话,今天却真的围了个围墙。看来以后少给他开玩笑!

    忽然,“嗖”的一声,一支强弩箭由他们二人中间穿过,接着是“嗖!嗖!嗖!”数支弩箭迎面飞来。

    嬴政拔出长剑舞动,挥下几支箭去。几支箭又是擦身而过。

    怎么像武侠小说一样?许寒芳惊呆了,一时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接着就看见从两边的树林里,出来了五六个蒙面人。有刺客!

    嬴政迅速分析形势:敌众我寡,而且站在古道中间,没有遮挡物对自己也不利。他挥剑刺退一个蒙面人,打开一个缺口,拉着许寒芳向树林内奔去。

    进了树林才发现,原本静止的雪堆居然会移动,又跳出来三四个人。原来树林中也藏有埋伏!嬴政心里一惊,拉着许寒芳朝一个方向躲闪着跑去。

    粗大的古树参差错落,二人在树林中不停左右奔跑,不时有弩箭擦身而过,有的弩箭射到粗大的树上。好在二人运气好,并没有中箭!

    嬴政知道这些弩箭一定喂了毒,见血封喉。只是想不明白突然从哪里来的刺客,是谁要杀他?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估计是刺客弩箭已经放完,开始全力追赶。

    脚步声已近,嬴政知道刺客已经追了上来,想跑已经跑不了了。转过身手持长剑,反手把许寒芳护在身后。

    十个人呈扇形包抄围攻过来。个个都是手持长剑利刃,手上的利剑在阳光下发出慑人的光亮。每个都蒙着面,看不见脸,可是每个人都目露凶光。

    嬴政手心已经出了冷汗,他可以感觉到许寒芳在微微发抖。他用力握了握许寒芳的手。

    包围圈越来越小,已经可以听到对方彼此间的谈话:“他在那边!”左边有一个蒙面人说:“我们上!”

    嬴政看着蒙面刺客,心中暗暗叫苦,敌我数量悬殊太大!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他集中精力眼睛盯着敌人,瞅机会稍微后仰了身子,压低声音对许寒芳说:“一会儿打起来,有机会你快走!”

    打小,嬴政在邯郸就经常被众人欺负。越是人多,他越是不会低头。可是他知道今天和以往不一样,今天这些人是想要他的命。

    他骨子里高傲的本性告诉他:君王即使是死,也要死得像个君主!他执着长剑站立,凝神气息以待,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

    “看他那么沉着的样子,好像是有埋伏,他出门不会不带护卫!”一个蒙面人低声说,似乎有些心虚。

    “我早四周侦察过,没看到什么人。”右面一个蒙面人接话,说话底气也不是很足。

    “不管那么多,上!”右边另一个看上去像是指挥者的蒙面人低喊。

    蒙面刺客一声唿哨攻了过来。

    嬴政放开许寒芳的手,双手持剑大喝一声冲上前去,全力拼杀。兵贵神速,抓住机会,瞬间放倒了两个刺客。

    “快走!”嬴政一边打斗,一边冲许寒芳高喊。

    所有的刺客都在围攻嬴政,这是许寒芳逃走最好的机会。

    许寒芳愣了一下,此时我怎能抛下他不管独自逃生?看见被打倒刺客抛下的长剑。不容多想双手拿起长剑,大喝一声冲上前去,对着两个蒙面人就是两剑。

    练过剑就是有好处,所有的人都在围攻嬴政,根本没有人防备这样一个女人。这一变起仓促,众蒙面人都没有防备,有两人猝不及防中剑,转眼间抽搐而死。

    剑上有毒!许寒芳倒吸一口冷气。

    就这样刺客十人已倒下四个。其余六个人一愣,没想到顷刻间就倒下四个同伙。

    “小心!剑上有毒!”许寒芳对嬴政高喊着,又是几剑攻出。

    立刻有两个人转过身来抵挡许寒芳这并不厉害的攻势,这样只剩下四个人围攻嬴政,登时解了嬴政的危机。

    许寒芳以一敌二明显不行,很快险象环生。

    嬴政边打边看见许寒芳已经快抵挡不住,断喝一声,紧攻几剑跳出包围圈,奔到许寒芳面前,替她解了围。单手扶住气喘吁吁的许寒芳:“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心!”许寒芳又一剑挡开了从背后袭击嬴政的一剑,被迫的后退了好几步。

    嬴政抢步上前,一手挥剑挡开袭击,一手扶稳许寒芳,二人背靠背仗剑站立,都可以感觉到对方沉重的喘息。

    六人把二人团团围住,也在寻找最佳进攻机会,已有四个同伙牺牲,所以不敢再轻视二人。

    “你为什么不走?”嬴政举着剑大声问。

    “一起来,一起走!”许寒芳横剑在手大声回答。

    二人又和六人打斗在一起。对方剑上有毒,还要处处小心,他们打得很吃力。

    六个人采取车轮战术,轮番上阵,二人渐渐体力不支。

    眼看许寒芳不行了,嬴政以一敌六和对方硬拼了。嬴政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一滑,扭了一下左脚。

    许寒芳才得空稍微休息了一下,突见嬴政遇险,持剑上前加入打斗。

    嬴政刚才一滑左脚已扭了筋,行动已经不太灵活。又一踉跄长剑被对方打落,连连败退。

    二人危在旦夕。

    正在此时,三骑快马从直道上冲进树林中,都是一色白色劲装,手执长剑,最前面一人是成蟜。

    三匹快马分从蒙面人背后发起攻击,长剑寒光一闪,蒙面人纷纷后退,躲闪。

    “留活口!”嬴政大声命令。

    来回几个冲杀,六个蒙面人已经有五个全部倒卧在血泊中,一人被生擒。

    嬴政和许韩芳经过了一场生死搏斗,筋疲力尽,勉强支撑着靠在一棵大树上呼呼直喘。嬴政情不自禁握住了许寒芳的手。二人都在发抖,有惊吓,有疲惫。却都彼此向对方笑了笑。

    成蟜手持长剑挑开蒙面人的面纱,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刺客冷笑一声也不答话,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嬴政喘息着命令:“押回去……好好审问。”

    两个随行的虎贲军上前捆绑刺客。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被活捉的刺客身上,没留意地上一个奄奄一息的刺客捡起手边的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向嬴政掷去。

    许寒芳靠在树上喘着,看着成蟜审问刺客,只觉眼角看见寒光一闪,高喊一声:“小心!”猛地用力把身边的嬴政推开。

    长剑从许寒芳从左肩穿入,从后面透了出来,她缓缓倒下。

    嬴政冷不防被许寒芳推倒,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再回头看许寒芳已倒在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长剑贯穿肩胛。如果不是她推开他,这一剑可能已经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芳!”嬴政大喊一声扑上前,跪在地上抱住许寒芳。晃着许寒芳的身体,焦急的大喊:“芳!”

    鲜血汩汩往外流,许寒芳脸色苍白,浑身发冷,颤抖着说:“蚊子,我好冷,好怕……”她感觉好冷好冷,冷的就要僵掉。

    嬴政把许寒芳抱得更紧些,颤声说:“别怕,不会有事的。别怕——成蟜!”嬴政大声呼喊成蟜。

    许寒芳有气无力地说:“我好累,我想睡。我想睡……”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嬴政拍打着许寒芳的脸:“不!芳,你醒醒。不能睡!”

    成蟜正在专心看着捆绑刺客,却见被活捉的刺客牙关一咬,片刻嘴角留血,竟然服毒自尽。又猛地听到嬴政的大喊,回头,看见许寒芳倒在血泊中。大惊。他飞身上前一下结束了偷袭者的性命,又连刺了几剑。溅了一身血。

    两名虎贲军急忙检查剩余的人还有没有活口和潜在的危险。

    成蟜跑了过来,短短的十几步路却因为腿软,跌了好几跤,跌得满头满脸都是雪。也顾不得许多,跪爬几步来到近前,大声呼喊:“芳!芳!”

    嬴政看着长剑插在许寒芳身上晃晃悠悠,鲜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滴在雪地上,染红了雪地。

    “成蟜,我拔剑你止血!”嬴政大声命令。

    成蟜木木地连连点头,左右看看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握在手中,做好准备。

    嬴政颤抖着手握住剑柄试了几试,不敢动手,终于深吸一口气,一咬牙拔了出来。

    宝剑拔掉的瞬间,许寒芳抽搐了一下,鲜血四溅,溅了嬴政一头一脸,溅在雪地上像朵朵绽开的红梅。成蟜连忙按住伤口。

    不幸中的万幸,长剑是嬴政掉落的宝剑,没有毒。

    “芳!芳!”嬴政和成蟜二人齐声喊。可是许寒芳已经没有反应。

    成蟜咬牙忍着,用丝布捂住伤口,可哪里捂得住?瞬间白丝布已经染红,捂得了胸前捂不住背后。成蟜汗水泪水一起往下流。

    “马!”嬴政冲两个呆傻的侍卫怒喊。

    慌了神的侍卫急忙把马牵了过来。

    嬴政抱着许寒芳翻身上马,喃喃说着:“芳,你一定坚持住!芳!坚持住!”打马出了树林,在古道上飞奔而去。的43

    成蟜用袖子抹了一下汗水、血水和泪水,也飞身上马跟着奔出树林。

    夜色降临,两匹马一前一后在上林直道上狂奔,飞奔进了咸阳城。

    又是一阵策马狂奔,到了王宫。

    进到宫内,许寒芳已面无血色,昏迷不醒。

    嬴政抱着许寒芳在王宫中的御道上奔跑,边跑边大声呼喊:“御医!快传御医!御医!成蟜,快!传御医!”急切的呼喊声在整个宫阙上空回荡……到了蕲年殿,嬴政一脚踹开门,把许寒芳轻轻放在榻上,怒喊:“御医呢?御医怎么还没来?传御医!”

    宫女和内侍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慌做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有的宫女早已经吓得腿发软,倒在地上。

    御医们跑的满头大汗进来,看见大王满头满脸是血,也慌了手脚,忙围上来替大王诊治。也有御医围住了手上身上都是血的长安君成?。

    嬴政甩开给自己检查的御医,指着榻上的许寒芳,大声喊:“不要管寡人,先救她!”

    御医吓得连连顿首,祈求主上保重龙体。

    有御医一看许寒芳伤口是在左胸靠肩部位,女人敏感的部位。忙向大王请示该如何。

    嬴政恼得一挥手,暴躁地吼叫:“哪那么多废话?让寡人来!”

    屏退不相干的众人,只留下三个御医。

    嬴政亲自动手,轻轻抱起许寒芳,除去她的衣服,露出肩膀,忍不住鼻子发酸直想哭。两寸长的伤口从前胸肩胛骨下贯穿到后背,整个一个血窟窿,鲜血把整个上衣染透,白色的貂皮夹袄,已变成红色。

    嬴政强忍着悲痛,颤抖着手给许寒芳轻轻擦洗伤口,伤口血液已经凝结。

    成?已经浑身瘫软,呆坐在一边,流着泪看着。

    许寒芳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流干了周身的血液。

    三名御医老练的处理着伤口,给许寒芳上好药包好伤口。其他的御医才又进到大殿内。

    嬴政感觉自己好像虚脱了一样,浑身无力,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御医忙把他扶到锦垫上坐下,他这才任由御医检查他的身体。

    御医给大王周身检查了一遍,除了左脚扭伤肿起之外,没有任何伤势,稍稍放下心来。给成?诊治的御医禀报:“启奏大王,长安君没有大碍。”

    嬴政疲惫的挥挥手。众御医躬身侍立在一旁。

    有御医小心翼翼地端过来刚给许寒芳煎好的药,嬴政想站起来看看,却发现左脚已经疼得站不起来。

    忙有御医过来跪禀:“大王伤到脚踝,请大王好好休息,保重御体。”

    嬴政淡淡瞥了御医一眼,沉着脸没有理会,抬腿一瘸一拐向昏迷的许寒芳走去,忙有两个御医过来搀扶。

    嬴政坐在榻边,端过药碗。

    “请大王保重御体!”又有一个御医高声说道。

    嬴政只当没有听见端着药碗,拿起银勺,舀了一勺药放到嘴边刚要尝尝。

    “请大王保重御体,这些有臣等代劳。”主治御医向上叩头。

    嬴政暴喝一声:“滚!都滚开!”这些人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简直烦透了。

    众御医吓得没有人再敢说话。

    嬴政小心翼翼一勺一勺给许寒芳喂着药,可是喂到嘴里的药全部又流了出来。他拿丝帕轻轻擦了擦,心疼地望着,沉声问道:“她为什么不醒?”

    一个御医叩头回道:“回……回陛下,韩姑娘失血过多,脉搏微弱……只怕……”

    嬴政冷冷地问:“只怕什么?”

    御医被寒冷的目光刺的激凌凌打了个冷战,慌忙改口道:“只……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嬴政一阵眩晕,几乎瘫坐在榻上,勉强定住了。凌厉的目光扫了一圈,冷冷地说:“如果她死了,你们全都陪葬!”

    一群御医吓得呼拉一下全跪在地上,不停叩头。

    成?蹲在榻边,看着面如白纸的许寒芳,心如刀绞,止不住直掉眼泪。

    嬴政不愿意在众御医面前失态,强自忍着。

    咸阳城尉听闻了上林事件,吓得魂飞魄散,慌慌张张跑到蕲年宫外,在雪地里跪着,祈求主上降罪。

    嬴政咬牙切齿地下令,查出刺客身份,灭三族。

    在榻边守了一夜,许寒芳也没有醒来。

    赵高跪下启奏:“启奏陛下,早朝时间快到了,陛下……”

    嬴政抬手制止了赵高,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躺在榻上的许寒芳,强打精神下令:“更衣,上朝!”自他登基以来还从没有误过一次早朝。

    赵高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脱下血衣,换上朝服,梳洗完毕。

    嬴政一拐一拐地走到许寒芳身边,弯下腰轻声说:“芳,我去上朝,一会儿就回来,你一定要挺住!——成?,这里交给你了!”然后被人搀扶上了敞轿。这是他第一次坐着轿子上朝。

    临行时,嬴政深邃的目光又望向许寒芳,直到轿子转弯看不到大殿内的情况才回过头。

    秦王政在上林遇刺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朝野。可是当大臣看到大王若无其事地端坐在朝堂上,依旧沉着冷静,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嬴政天生是那种越遇到事越冷静的人。

    吕不韦问起此事,嬴政只是淡淡地回答:“寡人已命成尉彻查此事,相国无需再问。”目光沉稳坚定,若无其事。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朝堂上顶回吕不韦。

    “用药!赶快给寡人用药!”大殿内只听见嬴政在怒吼。

    嬴政下了朝处理完政事赶回来,见许寒芳还没有醒,训斥御医:“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救不了她,寡人把你们全杀了!”

    一群御医吓得脸色煞白,只是跪伏在地上,不停叩首谢罪:“大王息怒,臣等死罪!”

    嬴政看看气若游丝的许寒芳,又疼又急又伤心,暴怒地喊:“别只会磕头谢罪,快给寡人用药,——你们这些废物!治不好统统叫你们陪葬!”

    御医们慌忙爬起来,手忙脚乱一阵忙活。

    嬴政握着许寒芳冰凉的手,轻声说:“芳,你一定要醒过来,我记得你说过你想周游天下,你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我说过我要统一六国,然后让你畅游天下的,你还记得吗?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一滴泪水已经悄悄滑落。

    成?坐在床榻边,手支着头,不停的落泪。

    夜晚掌灯时分,许寒芳悠悠醒来。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

    守在旁边的成?高声喊:“哥!芳醒了!”

    正在批阅奏章的嬴政撂下奏章,一瘸一拐走了过来,坐在榻边轻轻喊:“芳!芳!——传御医!”

    一直守候在殿外的御医进来诊了脉,跪在地上奏道:“恭喜陛下,韩姑娘已经度过危险期。”说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知道自己这一群人的小命也保住了。

    嬴政和成?二人喜出望外,终于放心地笑了。

    又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许寒芳终于醒来。由于失血过多,身体十分虚弱,只是睁开眼睛看看二人又沉沉睡去。

    守在许寒芳床榻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成?,疲惫地回自己的府邸去休息。

    嬴政除了上朝,批阅奏章、用膳、睡觉全守在宫殿内,他命内侍又安放了一张床榻,累了他就在上面休息。

    赵高这几天是忙里忙外,大献殷勤。

    看着许寒芳喝下药,嬴政欣慰地笑了,坐在床榻边,柔声道:“你醒了就好了!”

    许寒芳有气无力地想笑笑,可是左肩火辣辣的疼,疼得入骨,不禁皱了皱眉,呻吟了两声。

    嬴政忙握紧了她的手:“疼吗?疼就喊出来。”

    许寒芳闭着眼睛摇摇头,可是额头、鼻尖已经出了冷汗。咬着牙问:“你有没有按时上朝?”

    嬴政心快要碎了,用丝帕给她轻轻擦拭冷汗,柔声答道:“我一点也没有耽误,我知道我要是耽误了,你会不高兴。”

    许寒芳闭着眼睛勉强笑了笑,虚弱的想要睡去。

    赵高蹑着脚躬身走进来,跪下小声启奏:“启奏大王,咸阳城尉的奏章。”

    嬴政抬手拿起来,看了两眼,啪得一声把竹简摔在地上。

    赵高吓得一哆嗦。

    许寒芳听到响声,睁开眼睛,见嬴政面带怒容,艰难地问道:“怎么了?”

    嬴政这才想起惊扰了许寒芳,柔声道:“没事,你好好休息。”

    许寒芳有气无力地说:“你骗不了我,你有事。”

    嬴政强压怒火说:“也不知道这些官员都是做什么的,查了五天,上林事件一点线索都没有。我看非得处死几个人警告一下才行——赵高!”

    赵高伏在地上等候指令。

    许寒芳急得伸右手一把抓住嬴政的衣服:“别…。。别……”却急得说不出话来。

    嬴政忙俯身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芳!你别急,有话慢慢说。”

    许寒芳连连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地说:“不……不要……不要枉杀无辜。”说完这几个字好像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企望的眼神看着嬴政。

    嬴政按耐住怒气,点点头,转头对赵高沉声道:“你先下去吧。”不经意却看到赵高脸上微微流露失望的神情。不禁暗暗皱眉,这家伙怎么老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看着许寒芳沉沉睡去,嬴政走出殿外。

    殿外,一轮明月当空悬挂,照着雪白的地面。踏着厚厚的积雪,他苦苦思索,会是什么人想让我死呢?想了半天却也没有任何头绪。

    咸阳城尉的奏折上奏道:除了从尸体上看出刺客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五天来一直在调查,仍然是没有任何头绪。这些人也许是游侠少年,也许是市井无赖,但是尸体示众了五天,也没有人能认出尸体是谁。因为按照秦律连坐法,窝藏盗匪或知情不报,与盗匪同罪。或许亲属不敢出面来认?或许有人认出来怕惹麻烦不说?也或许组织者组织的就是天衣无缝?

    嬴政回头看见赵高在灯影里躬身站立,叫道:“赵高!”

    “奴才在!”赵高跑过来,毕恭毕敬地跪在雪地里。

    嬴政见他时时刻刻都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可是此人虽为宦官,在有些事情上也确实有独到的见解。所以自己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还就是爱问他。沉声问道:“你对这次上林事件有何看法?”

    赵高小心翼翼地回答:“这个——奴才不敢妄言!”

    “讲!”嬴政沉声命令。

    赵高思量再三,终于说:“奴才这两天总是在想,如果大王有了不测,是谁会受益最大?”

    一席话说的嬴政激灵灵打个冷战。这也是他这几天苦苦思索的问题。如果自己遇刺身亡,那么受益最大的莫过于成?。成?是他的亲兄弟,也是王位的合法继承人。但是又一想,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那天不是成?及时出现,可能自己已遭不测。但是他又为何会突然及时出现呢?难道真的有这么巧吗?

    嬴政是越想心越烦,背着手在雪地上来回不停的走动。

    赵高跪在地上,偷眼看着来回走动的大王,又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又过了几天,许寒芳气色稍微有些好转。

    嬴政端着一碗热乎乎地鸡汤正在喂她,表情很认真很严肃。

    许寒芳靠在靠枕上,喝了几口,微微一笑说:“我怎么感觉你这会儿的表情是在批阅奏章似的?”

    嬴政微微皱眉:“你还笑的出来?差点命都没了!”

    许寒芳笑笑说:“好在我命大!”自己这是第几次捡回来一条命?已经记不清楚。

    嬴政深邃的眼睛盯着许寒芳看了半天,皱眉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舍身救我?”

    许寒芳一愣,低下头垂下目光:“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或许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其实那天她确实没有多想,只是当时本能的反应。

    嬴政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低头用勺子搅着已经不热的鸡汤。

    “哥!芳!”成?喊着踏进殿来。

    许寒芳转过头一笑。

    成?坐在榻边开心地说:“你好了,就好!那天快把我和哥吓死了!”

    许寒芳笑道:“那天要不是你及时赶到,说不定我就真的没命了呢!”

    嬴政脸色一变,问道:“那天你怎么去了?”

    “我得了一对蛐蛐,原想下午你们回来了和你们一起看呢。谁知等了一下午,也没等到你们。看着天色不早,我就寻思去找找你们,谁知道就碰上了那样一幕。当时我的魂都快吓飞了,急忙拍马冲进树林……”成?滔滔不绝地讲着。

    许寒芳看着成?眉飞色舞,比手划脚说的起劲,笑望着他。他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

    嬴政深邃的眼睛望着成?时的眼神一闪一闪,略带欣慰……已经在殿内憋了半个月,好动的许寒芳早已按耐不住,想要下地,可是嬴政坚决不允许。

    最近嬴政祭天拜地、祀祖、大臣朝贺十分繁忙,就连成蟜也忙得抽不开身来。嬴政命令苏来蕲年殿照顾许寒芳。

    苏接到王命后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嬴政看苏照顾的无微不至,偶尔也会垂幸她,这对苏来讲更是天大的恩赐。

    许寒芳看到苏欢天喜地,受宠若惊的模样,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可怜的女人,她的丈夫施舍给她这么一点点爱怜,就能幸福地飞到天上去。真是悲哀!

    便殿所有的门窗都挂上了厚厚的锦帘,一点寒气也进不来。室外冰天雪地,室内却温暖如春。

    苏在静静的刺绣,灵巧的手在丝锦上来回穿梭,娇媚的脸上两朵红云,婉若桃花。

    许寒芳舒适闲逸地靠在靠枕上静静地欣赏着美人。谁说只有男人爱看美女?女人也爱看美女!我就是例子!

    半晌,许寒芳笑道:“苏姐姐长的真是迷人,我见犹怜,何况男人?这次又给谁绣腰带呀?”

    苏的脸更红了,边绣花边说:“妹妹又在取笑我!”

    许寒芳笑笑,不再说话,继续去欣赏美人图。

    殿门打开,门帘一挑,嬴政大踏步走了进来。伴随着他进来的还有一阵清爽的寒风。至少许寒芳认为这风是清爽的。

    苏忙跪下行礼,嬴政摆了摆手,笑着走到许寒稪角拔实溃骸敖裉旄芯蹩珊眯俊彼底潘匙砰奖咦拢菽谂婧娴模战床灰换岫途醯迷锶龋挥傻萌ソ獠弊由掀玫呐Υ?

    苏急步上前替他解了下来,躬身退到偏房。只留下他们二人。

    许寒芳叹了口气说:“我在这个殿内已经憋了一个多月了,连门都没有出!我就算伤好了,也快憋出病来了!”

    嬴政笑着安慰:“御医说你身体太虚,不能受凉,这么冷的天你出去受了风寒怎么办?——你没有背着我偷偷出去吧?”

    许寒芳白了他一眼:“哪有?我倒是想,你下令让看好我,这么多内侍宫女一双双眼睛在外面盯着,别说是我,一个小虫也飞不出去!”

    嬴政一笑:“等你好透了,再出去也不迟!到时候我陪你!”心疼得望着她依旧苍白的脸。

    许寒芳苦笑一下:“还要多久?我都快捂发酶了!”

    嬴政只是笑而不答。

    室内温度确实很高,嬴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伸了伸脖子咽了口吐沫。

    许寒芳喊道:“苏姐姐,给大王倒杯茶。”

    嬴政为许寒芳的善解人意,感激地一笑。最近他太忙,整天忙得团团转,很想和她说说话,可每天很晚才回来,回来时她已经睡了,不忍心吵醒她,就把苏叫去问问一天的情况。当知道她吃得好睡得好,倍感欣慰。的5f

    苏双手捧着一杯茶低头走了进来,恭敬地奉上。

    嬴政心不在焉地抬手去接,眼睛还在望着许寒芳。好些天没有好好看看她了,总也看不够!

    苏这时突然干呕了几下,手一抖茶碗里的水荡了出来,淋了嬴政一手。嬴政本能地一甩手,站了起来,斥道:“怎么回事?”

    苏吓得手又一抖,连茶碗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忙跪伏在地上,惶恐地说:“大王息怒,臣妾该死!”说着又干呕几下。

    许寒芳本来静静看着二人,突然出现了这种情况,也感意外。拉拉嬴政衣角,低声道:“你别生气。”

    嬴政看在许寒芳面子上,忍了一忍没有发作,兀自坐下。

    许寒芳打着圆场:“苏姐姐,你再去倒一杯吧。”

    苏偷眼看看大王迟疑着站起来,又是一阵呕吐,慌忙捂住了嘴,躬身退下。许寒芳看着退下的苏,说道:“蚊子,我看苏这会儿脸色不太好,要不找御医给她看看?”

    嬴政用丝帕擦了擦手,把丝帕扔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碎茶碗,面色不悦地说:“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人!”

    许寒芳哂道:“你也忒小气了!不就是一碗茶吗?要说她笨,我不更笨?我还不会绣花呢!”

    嬴政知道许寒芳在说气话,淡淡一笑,面色好了许多:“看在你面子上,不治她的罪。”

    许寒芳心想倒杯茶失误也算罪,什么世道?但是嘴上没有说。苏姐姐这么仔细的人,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猛地明白了。说道:“蚊子!快叫御医!”

    嬴政急道:“你哪里不舒服吗?——来人,传御医!”

    御医赶来,跪下行礼。给许寒芳请脉。

    许寒芳摆摆手,“不是我,是她!”指着侍立在一旁的苏。苏一脸迷惑。

    御医看看嬴政,嬴政略一点头。

    御医给苏诊了脉,跪在地上奏道:“恭贺大王,苏姬人是喜脉。”

    苏猛地一惊,激动地微微颤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梦寐以求的渴望能变成真?手紧紧攥着衣服,强自镇静,不敢太过激动,以免失态。

    宫中的女人都知道,一旦有了大王的孩子,就表示在宫里有了一席之地,如果能生个男孩,更是母凭子贵,以后有了保障。更有了精神上的寄托。

    许寒芳一听“呀!”地一声大叫,激动万分,喊道:“苏姐姐,你有孩子了!”那表情比苏还激动还兴奋。她摇着嬴政的胳膊,开心地说:“苏姐姐有你的孩子了!”

    嬴政怪怪地看着她,那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别人怀孩子,你高兴成这样?又一想,这不正是她的性格?为朋友忧?为朋友喜?为朋友可以舍身相护?

    想到这里,嬴政释然一笑,对苏道:“既然你有了身子,就好生养着。”苏连忙行礼称是。嬴政顿了一下,接着道:“近侍,传旨,即日起,苏姬封——夫人。”

    苏忙跪伏在地上叩头谢恩,眼泪已经哗哗流下,只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千恩万谢的退下。

    许寒芳看着苏退出殿外,也开心地流下眼泪。她知道苏终于追求到了渴望已久的幸福,她知道苏从此不再孤单寂寞无助,苏的生命又有了新的光彩和寄托。

    嬴政看着满心欢喜的许寒芳,看着热爱朋友的许寒芳,心里突然也有些莫名的激动和感动。

    天气依然寒冷,嬴政还是不允许许寒芳迈出殿外一步。

    许寒芳知道嬴政也是一番好意,自己留了那么多血没有死掉已是奇迹,现在自己的身体虚弱的走几步路都会头晕。天天各种补品补得自己大冬天想上火。可是也没有办法,还得坚持吃。不光为了自己好。更得为那些宫女和内侍想想。

    因为嬴政已下令内侍和宫女,如果自己出了什么纰漏,统统将他们活埋。结果一个个内侍和宫女天天提心吊胆,草木皆兵,听见许寒芳咳嗽两声,就慌作一团。只要她稍微一有些不妥的行为,内侍就会恭敬的说:“韩姑娘,大王有令。。。。。”只要她偶尔有了一个过度的动作内侍也会恭敬地说:“韩姑娘,大王有令。。。。。。”

    天天就是大王有令!大王有令!这让许寒芳十分不爽,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很小心,很小心。天天在众人地监视下和坐牢差不了多少。

    嬴政又在批阅奏章。

    苏走后,嬴政就命人把奏章全搬到了这座大殿。因为许寒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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