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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春秋:国君夫人第9部分阅读

    穿越春秋:国君夫人 作者:肉书屋

    穿越春秋:国君夫人第9部分阅读

    八章 画中人

    “怎么身上的能医好,脸上的却不行呢?”

    唉,喜来,你又何必追着问呢?留一道伤疤也好,若我侥幸能活着,看到它有些事情我就永远不会忘记,我知道我的弱点,终究是个心软好忘事的人,我怕我会好了伤疤忘了疼,要知道有些事情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这将是我在这里的第二道疤,第一道在手臂上,为了救朋友,呵,算是朋友吗?不想了,如今它已经淡了,淡得只剩浅浅的印,被细细的汗毛覆盖了,如果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而这一道疤,我想通过它埋下恨的种子,我不恨你不恨所有对我好的人,但在这个宫里,有些人有些事我不能不记恨。

    报更的内侍经过,未时了。云纱竟为了忙活了这么久,她穿得单薄,不知道新年的新衣,她是不是也有呢?

    我说:“好了喜来,帮我个忙,送云纱回去吧!”

    大概是看我说得有气无力身体还虚着,喜来终于停止了纠缠,稍作犹豫,便拎上云纱的药箱,说道:“我送你回去,过几个时辰,主子们也要回宫了,可不能拖累你挨罚。”

    云纱也不推辞,留了好些药给我,嘱咐喜来怎么用药。

    身上的伤痛减轻了,我变得有空打量喜来的这间屋子,越打量我就越是好奇,他一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这房间竟布置得十分雅致,像是读书人的房间。是了,我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还有一张床,看来他也不是一个人住,这样看来,他的室友应该是个读书识字的人。

    对面柜子的一个抽屉竟然空有锁挂着没有锁上,看来是出去得匆忙,忘记了。我凑近去拉开抽屉,呈现在我眼前的似乎是一幅卷好的字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渐渐不能控制,竟不由自主地打开来看,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就看看,看一下,看完了我就放回去,没关系的。

    慢慢地打开画,我被吓得不轻,惊得我一阵恍惚说不出话来。天啊!这不是我吗?

    不对不对,仔细看,又不是我:画中的女子云鬓高耸,婀娜多姿,气质温文尔雅,比起我来可是有风韵多了。女娲娘娘,上帝啊,造物主啊,你也太神奇了!先是有同样不会说话长得一模一样的柳儿和云纱,这会儿我竟然穿越到古代看到一个和我长得这么像的女子的画像!不过说老实话,嗯,她要美多了。

    画上的颜色鲜艳繁多,而且每种颜料都用得很细致,要完成这样一幅画,必须得找好多种颜料种子,再磨粉,最后勾勒渲染,这得费多少工夫啊!看来这个画画的人一定很爱画里这个女子了。

    她是谁呢?我的好奇心极度膨胀起来。按照以往看穿越剧的经验,她会不会和我有着某种联系呢?要不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里?不会是我的多少多少世吧?千万不要啊!不会的不会的,她那么美,怎么可能是我呢!再说气质上跟我完全不是一挂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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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可别栽赃

    喜来回来了,不远的路程,看起来却风尘仆仆。

    “你不是送云纱回去吗?”

    “嗯,回来的路上,遇见君上和太夫人以及一干夫人,都提早回来了……按说都是酉时起身戌时回宫,今天不知怎么的,竟这么早就回宫了。”

    “那怎么办?”我有点急了,“快送我回去!”

    喜来略一思量,随手抹了把脸,匆匆嘱咐我:“也只好先这样了,你放心,我会每天熬好药按时送去给你的,你记得每天用药,内服外用都别落下。”

    “好。”

    容不得片刻耽误,喜来背上我就走。

    放下我来喜来喘着粗气说:“你先在这里待个几天,我马上去禀明掌司,按说不出几天,你就可以到上面来养伤了。这下面阴冷潮湿,很很容易染上寒痢。”

    “好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去吧!别让人逮了你的空子。”我不担心我自己,我怕喜来有事,如果因为我他出了什么事,我会内疚死的。

    看着喜来步伐匆匆,直至在门口消失不见,我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哟!”当班的狱卒故作惊奇地看着我,“莫不是这小子在牢里还养了个小相好?哎哟,这脸上是怎么了?”

    我最恨无事生非的人,又生怕喜来受了连累,正要发火,转念又改了主意。

    对着他我笑盈盈地开了腔:“大哥,你可说的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我看他背着你下来,又嘱咐个没完,这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哪!哎呀,这小子,要真有本事,给你弄上去啊,何必又好端端地把相好丢到这里来受罪。”

    这一瞬间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于是装出一脸天真无辜说道:“大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可不是一直在这牢里吗?要说认识,这些天来我只认识大哥你,别的人,我都不相熟的。对了福顺大哥,昨日我托你给我带的红果,你有没有给我买?”

    “红果?什么红果?哎哎哎,你可别乱叫!谁跟你认识啊!”他像遭了瘟疫一样逃也似地走开去,原来我竟成了洪水猛兽,可以拿着往别人那里推,自己却是不愿意沾染上一星半点的。

    “怎么,福顺大哥,你这么快就忘了?你昨天答应过我的,前天你还……”他越是想逃,我就越演越起劲,此刻我的样子一定像个被人始乱终弃的凄楚弃妇。

    “你可别乱说话啊!我这才头一次跟你说话,这牢里的犯人我数都数不过来,鬼知道你叫什么啊!小姑奶奶,你可别栽赃啊!可千万别害我啊!算我求你了,我家里可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呢!”

    亏得我竟然在顷刻间想起来以前听人叫他“福顺”的,看他紧张得汗都冒出来了,我不禁在心里偷着乐了好久,嗯,有时候非常手段也是可以用用的,比如,栽赃,尤其是对付这些无所事事的闲杂人等。好在看他也只是闲得无聊,并没存着什么坏心,所以已经酝酿好了在肚子里搁着的话,我也不用再往外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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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 大赦天下

    不知道喜来可安好?我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总是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终于到了早上,如果不是有人来给我送早饭,我可不知道已经是早上了。我记得前些天,是没人给我送早饭的,所以我常常饿着,到了中午才能吃上第一顿饭。

    又是那个送饭的半老老头。

    今天不光是有早餐,早餐还格外地丰盛:一碗磨碎了的玉米粥,一张饼,还有一叠咸菜。这倒是什么个说法?

    “快点吃,快点,等下我就过来收盘子,别磨蹭!”看来他对我余气未消,上次的话让他耿耿于怀。是啊,其实我大可不必跟他计较,谁又没有点好奇心呢?

    他可以生气,我也确实有不对,我小心翼翼地试探:“今天,没什么事吧?”

    “什么什么事?”他眉头一皱,对我很不耐烦,“有饭给你你就吃,怎么那么多话!算你命好,赶上时候了。”

    我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但是没有打听到什么坏消息不是吗?

    伤口还是微微发疼,喝了口粥我端着碗冲他举起来笑笑:“谢谢你啊!”

    他有点意外,缓过神来面色缓和了许多,竟还有些不好意思:“谢什么!我只是个送饭的,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给你送,你吃饭我挣钱,没什么可谢的。”

    他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似的:“说起来啊,你命还真好,赶上时候了。君上昨夜回来就颁旨大赦天下,你若是上面有人,最好活动活动,说不准就能保你不死。”

    “大赦天下?”

    “你还不知道吧?想你也不知道,你在这下边怎么可能知道,这旨刚传下来,我也是刚听人说的,你等几天,这旨就该传下来了。”

    “为什么要大赦天下?”

    “这第一嘛,国君继位十年,今天刚巧是十年,第二嘛,班夫人怀了公子有喜了,这可是君上的头一个孩子,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

    呵,原来竟是因为班夫人,那我又怎么谈得上好命呢,纵然所有人都大赦了,那也是赦不到我头上的,相反,只会让我的处境更危险。

    “我给你出个主意,不如你托人去求求班夫人,夫人当下心情一定好得很,不说有求必应吧,她要是能在国君耳边给你吹上这么几句枕边风,说不准这事儿就成了!哎哟,只可惜,你这脸……怕就怕就算赦了你,你那位置也是保不住了,我劝你就不要再想了,但凡能保下一条命,又何必非得留在宫里头呢。”

    他“好心”地提醒我,他哪里知道,我之所以在这里待着,就是因为他口口声声说的班夫人啊!我这个后患,她处心积虑除之而后快还来不及。至于被赶出宫去,那正是我求之而不得的。

    “哟,你怎么了?是不是找不着能帮你传话的人哪?”

    “啊,没事,谢谢你!这饭菜很好。”

    “那你可别谢我,要谢就谢国君和夫人肚子里的小公子,这可都是托了国君和小公子的福。”

    呵,真讽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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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复女御之职

    根据那个老头告诉我的时间掐指一算,再过一个时辰,我就该吃药了,走得匆忙,身边连一点都没带。

    而我盼着见到喜来,不是因为我不能缺了药,而是我要确信他没事,真真切切站在我面前,我的朋友,我不愿你们因我而受累。

    等来的,却不是喜来。

    这个人我看着有点面熟,想起来了,他是宣公公,筑玉夫人的亲信啊!

    “李思羽——”他叫我。

    “奴婢在。”我当然知道下了牢狱的人该称一声罪婢,但我没有罪。

    他看我一眼,竟不跟我计较。

    “李思羽听旨!昔有纵火宫墙之人,今已查处归案,李思羽乃无辜蒙冤,而今大赦之际,允出狱重回宫中伺候,复女御之职。宣旨毕,李思羽接旨!”

    这样的场景让我始料未及,它来得这么快,我尚且等着最后一搏,不曾想竟在一刹那化为了多余。一时间我百感交集,有嗟叹,有惊喜,还有,愤怒。我受的这些冤屈和伤痛啊,竟然复职二字就算给了一个交代,交代得这样轻描淡写,就好像我无缘无故捅了你一刀,到头来我转身,你却告诉我,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然后去找了要找的那个人补上一刀,这样就算完了。

    那个纵火的人,可是苋般?

    “宣公公,思羽有一事相求,还请公公替思羽相请。”

    “哦?何事?你却说说看。”

    “思羽请见一见真正的纵火之人。”

    宣公公略一思量,白净的脸上似有难为之色:“李女御,你当真要见?”

    “不错,思羽很想一见。”

    “女御的心情我自然能体会,但我劝女御,还是不要见的好,这时节尚未出节,见了恐怕坏了女御一年的运道。女御若是执意要见,我自当禀明掌司,由掌司奏明君上。其实,花朝过后便是此人行刑之日,女御到时再见不迟,不急在这一时。”

    “既是这样,那好吧!我便花朝过后再见。”什么坏了运道,我当然知道这只是托辞。

    宣公公一挥手:“烦请幻先生给李女御看看是否伤到了筋骨。”

    原来他们已经知道了,那苋般呢,他们会如何处置?

    他就是医之幻啊,长须剑眉,衣诀杳然,倒有几分仙风道骨,难怪云纱气质淡定,有其师必有其徒,这话一点不假。

    他走过来悠然执起我的手,按下,微微皱眉。

    “老夫已然知晓。李女御乃女流之辈,身体纤弱,老夫以为,此牢狱湿气过重,不宜久留,公公将女御移至清净通风处调养为佳。”

    “来人啊,扶李女御出狱!”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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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世外桃源

    他们给我找的,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养伤之处啊!除了少有人来太过冷清,这里真是个养伤的好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心里存着一份内疚,所以才给我找了这么地方,竟还给我派了个婢女来,替我洗洗涮涮,照料汤药饮食。

    医之幻每天都准时过来换药把脉,从来都不懈怠,不出十多天,我的伤口上竟然开始结痂了,伤口处痒得很,每次我总是忍不住去抓,每次医之幻都说着差不多意思的话:“李女御休用手去抓,伤口愈合长新肉时奇痒难当实属常事,女御还是忍一忍,等过了这几日,伤口长好了,也就不痒了。”

    柳枝儿开始发芽了,在夜里我好像听见它们在发芽生长,冻了一个冬天的沟渠也日渐融化,看得见潺潺的流水泛着阳光奔向别处。

    这两个月我似乎心如止水,我只是看病养伤,从不过问宫里发生了什么,其实能永远待在这里也好,这里就像是这个王城里被遗忘的世外桃源,没有挑衅,没有纷争,我只要安心地过我的日子就好了。只是我偶尔会想,喜来燕息,颖考叔柳儿,要是有你们在这里陪着我,我一定会更开心的,那我这辈子也就再没有什么可求的了。爸爸妈妈小黑,你们都好不好?

    “萧萧!”我叫了一声,却没人应,大概是在哪个屋子里趴着睡着了吧!春困秋乏,我也有点困了,打着呵欠懒懒向屋子里走去。

    “女御。”我刚懒懒地靠着桌子坐下,萧萧就进来了,轻声轻气地叫我。

    “你没听见我叫你?”

    “啊,奴婢没听见,奴婢才刚在后院,离得远了些。”大概是怕我责怪,她的神色有点慌张。

    我笑笑,随口问到:“没事,你去后院做什么?”

    没想到萧萧却更紧张了,连忙跟我解释:“奴婢,奴婢只是去后院的林子里捡些柴火,奴婢知道了,下次一定会跟女御禀告的。”

    “你别紧张,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得空的时候,你要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不必事事向我告请。”

    我怎么会不知道在宫里的日子有多无聊,更何况是如花年纪的年轻女孩儿,十五六岁的孩子心性,谁不愿意出去玩儿满世界撒欢呢!

    “多谢女御!”她欢欢喜喜地向我道谢,一览无余的孩子心性。

    “好美的花儿!”从萧萧背着手面对着我进来起,我就看到她身侧露出一枝嫩黄|色的花枝来。

    “真的吗?”她看瞒不住了,只好怯怯地反手把花拿到身前来,确定我没有生气后,她开心地笑了,“女御,这花儿送给你!”

    “真的吗?”这嫩黄|色的花枝娇嫩得直扎我的眼睛,“谢谢你萧萧!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个瓶子,把花儿插到瓶子里呢?”

    “当然好了!女御要是喜欢,奴婢天天都可以送给你。”

    “那倒不必了,花儿在它原来生长的地方扎根开放才最美。你从哪里采来的花,改天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这个……”萧萧支支吾吾,似乎很是为难。

    “不行吗?”我侧头问她。

    “回女御,后院的花都让奴婢采光啦!”

    “采光了?”

    “对!”萧萧重重地点头,生怕我不相信。

    “那你刚才怎么说可以天天送给我?”

    “这个,这个……”萧萧都要冒出汗来了,“是奴婢一时失口乱说的,请女御饶恕奴婢!”到底是个孩子,她竟然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

    “起来吧!我不怪你。”小孩子谁没有个忘形的时候呢!何况就算是大人,兴头上说的话又哪有什么逻辑,不过是兴起信口就许诺了。

    “见过李女御!”

    不亢不卑的一声,一抬头,竟是医之幻把脉探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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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黑白难辨

    还是和往日一样把完了脉,我收起衣袖,脖子上竟蒙了细细的一层汗,这天气已经日益转热了。

    “李女御。”

    “啊?”

    “女御不必惊慌,老夫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女御。”

    “好消息?”

    “女御脉相平稳,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不出几日,便可以回寝宫复职了。”

    我拉开衣袖,可不是吗?那些皮开肉绽的地方只留下淡淡的印子,比皮肤略略白一点儿,泛着淡淡的光,真的快要好了。可是,这也代表着着我很快要离开这个世外桃源,又回到那些纷纷扰扰里头了。

    我试探着问:“幻先生,我脸上的伤……”我只是不想回去而已,最好,他们能因为脸上这道疤赶了我出去,那我真是因祸得福。

    “啊,这个女御不必担心,老夫可以向女御保证,最多等身上的伤痊愈,不出几日,脸上的伤就会消失殆尽的。”

    “哦,”我带着一份意外的惊喜,却也隐含着一份淡淡的失落,“先生的意思是说,我的脸上不会留下疤痕?”

    医之幻肯定地摇头:“不会。女御只要按照老夫说的,每日勤擦药换药,最多十日,脸上便会恢复如初。”

    “萧萧。”

    “奴婢在。”

    “替我把幻先生开的药收好,依照幻先生说的替我准备着。”

    “诺。”

    我像只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萧萧从窗口看了好几次都没敢开口。

    “萧萧,你进来进来!”我招手道。

    “女御唤奴婢来有什么事?”萧萧小心翼翼地问,低眉抬眼谨小慎微地看我。

    “医之幻每次来,都把你偷偷叫到一边说了些什么?”

    萧萧吓了一跳:“您都知道?”

    “我都看见了,你就别藏藏掖掖的了,都跟我说了吧,啊?”我半是恐吓半是诱导。

    “你就说吧!我又不吃你,啊,我保证不生你的气,也不会责罚你,这样行了吧?”

    “这个……幻先生问奴婢,女御是不是每日都严格依他的方子用药了,有几次……幻先生让奴婢……”萧萧支支吾吾着让我心急。

    “让你怎么了,你快说啊!”

    “让奴婢往您的药里加了一两味药。”

    “药?什么药?”

    “奴婢不知道,幻先生说,是对女御好的东西,但是不宜每次都放,每次加的药,幻先生都让奴婢特地用袋将药渣装起来,在他下次来的时候给他带回去。”

    我心里一惊,为什么要背着我加这些药?这个医之幻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两袖清风的样子,原来也做这种鬼鬼祟祟偷鸡摸狗的事情!医之幻啊医之幻,你到底是黑是白?

    “奴婢想幻先生一生为人正直,断是不会害女御的,幻先生给奴婢的药,依奴婢看来,应该是必不可少的。”

    没这么简单。既然是必不可少的,他为什么要背着我偷偷嘱咐萧萧,而且还把药渣带回去呢?一定有什么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可是,我根本不懂药材,也不会留意放了什么,根本没必要背着我加,他大可以明目张胆地加,明知道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他为什么还要牵扯萧萧进来?光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是个聪明人,他这么做意在何为,我还琢磨不透。

    “那幻先生是不是嘱咐过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呢?”

    “这个……”萧萧咬着下唇,“幻先生说,让奴婢不要告诉女御为好,免得女御多心耽误了养伤。”

    什么叫怕我多心,这样偷偷摸摸的反而不怕我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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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她死了,你高兴…

    医之幻又来过了。

    开春了,万物复苏,今年好像热得格外。只是呵,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原来在这样的风和日丽下,我也有所谓的淡淡的乡愁。以前最烦别人多愁善感,说那矫情,这时候好像忽然变得能理解了。算了,不想也罢。

    “萧萧,给我拿点稻米和谷子来好吗?”

    稻米和谷子撒在地上,很快就引来了几只小麻雀,它们刚落定就迫不及待地埋头啄食起来。

    “小的时候,我看爸妈就是这么喂小麻雀的。”

    说不想却还是提了起来,与其说是说给萧萧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

    “爸妈?”

    “啊,是爹和娘,”萧萧当然听不明白,暂时藏起来心里轻轻的叹息,淡淡笑笑,“每个地方的称呼都不一样——萧萧,你从哪里来?”

    “我?女御可是问奴婢的家乡?奴婢就是郑国人,奴婢的家就在新郑的郊外。”

    “哦……那倒是近,不过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回去探望爹娘……”

    “奴婢的家中,只有一个娘了,爹去世后,娘养不起奴婢,才把奴婢送到宫里来。”

    我瞧见萧萧神色黯然,我意识到是我多嘴了。

    “对不起萧萧,我不知道你家里的状况是这样的……”

    “不碍事的女御,奴婢觉得,自打进了宫,不像在家时一日三餐不济,过的日子好多了。”

    “是吗?”

    萧萧竟觉得宫里的日子快活,如果我也像萧萧这样满足了一个小小的愿望就可以快活起来有多好!可惜造化弄人,事事常难遂愿,又或者,是我自己想多了,我其实也可以跟萧萧一样的,是我多活了些年岁多读了些书把自己逼到这个境地的吗?

    晌午时分来了一顶轿子,医之幻来的时候已经告诉过我了——是啊,逃避不是办法,我总要回去的,回去面对那些纷纷扰扰和你争我夺。

    待遇真好,比之前好太多了,不光养伤时有侍婢端茶倒水,回去时,竟还有四抬的轿子让我坐在上面晃晃悠悠。我就这么晃啊晃啊,下轿时掀开帘子,落脚,已然踩到寝宫的方砖上。不想一抬头,正对着我的不就是高高在上的国君么?他怎么在这里?他一言不发,一挥手,几个轿夫会意,齐齐退了下去。

    我定一定神,上前去屈膝一拜:“奴婢见过君上。”

    他略一点头,面上并无任何喜怒哀乐:“嗯,回来了。”

    “奴婢拜谢国君多日以来的关照。”

    他鼻中一哼,似乎是讽刺我:“多日不见,你倒变谦恭了。”

    我淡淡一笑:“君上夸奖,奴婢万不敢当。”

    “是吗?”他过来,嘴角扯起一抹笑,贴得我那样近,似有若无的声音在我耳边拂过,“鞭打你的那个宫女死了,你高兴吗?”

    苋般死了?这是真的吗?我脑中一阵轰鸣,不敢相信我听到的是这样。可是,他为什么跟我提这个,是什么目的?试探我吗?

    “君上……您刚才跟奴婢……说什么?”

    “怎么,还要孤再说一遍?好,孤告诉你,那个叫苋般的宫女,死了。她死了,你,高兴吗?”

    他阴晴难测,我揣度不好他的意思,索性就不揣度。

    “回君上,奴婢不高兴。”

    “哦?”他挑起眉,目光在我脸上扫过,似乎在审视我的话有几分可信。

    “奴婢听到死人的消息高兴不起来,也不明白为何要高兴。”

    “算起来,她可是你的仇家。”他说这话时,我能感觉到他在观察我。

    这一点自然是不需要他提醒的。

    “奴婢从未想过要以任何人的性命来弥补奴婢的创伤,奴婢认为万事万物自有均衡,有些事情,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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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宫里的旧事(一)

    “过犹不及?好一个过犹不及!”

    他似笑非笑,我猜不透是褒是嘲,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下去吧。”他忽然说,声音有点沙哑,“孤连夜来已经许久不曾合眼了。”

    我看他双目紧闭眉间紧锁,真的是一脸倦容。可是班夫人有孕,他很快会有第一个孩子,眼下又是举国升平,他还有什么可愁的呢,还发愁到睡不着觉?

    “奴婢告退。”

    他只是略一挥袍,不改一脸倦容,再不多说一句。

    又见到了燕息。

    燕息迫不及待拉过我的手说:“这整整一个多月我一直在找你,却总是打听不出你在哪里。”

    见到燕息我怎能不高兴,只是燕息说的,没有千言万语怕是说不过来,又不想说太多。所以也只好笑笑,简略地告诉燕息:“我去了一个清净之地避世一月。”

    燕息略一沉吟:“也好。我只知道你去了一处养伤,就是不知道在何处,身上的伤大好了吗?快让我看看。”

    我拉开衣袖给燕息看,她仔细看过才放下心来:“看来这医之幻果然名不虚传,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停了一停她又说:“你可不知,你不在的这些时日,宫里发生了好些事情,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了,都是一月前的旧事了。”

    我大概知道有一件是什么。

    “苋般怎么死的?”

    纵然我在恨到入骨的时候曾有过那么一闪念这种念头,但冷静下来总觉得不至如此。忽然说她死了,我竟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惆怅,心中泛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慨。

    “你都知道了?唉,你倒不必自责,此事说到底与你关系不大,要说也是她自寻的。” 燕息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又用这淡淡的一句点破。

    “掌司听到禀报说苋般动用私刑,当日就上报给了国君,后来,太夫人也知道了。你应该知道,太夫人本就不喜欢班夫人,如今班夫人又怀了小公子,班夫人动她不得,自然是要拿着她身边的人来惩戒惩戒。”

    “这么说,苋般只是因动用私刑而死,她不是那个纵火的人?”

    “不是,纵火的是个男人,是宫外头的一个读书人,据说是写了些竹简书,也没见过宫里的告示,那日见宫外山头风光好,上来吟诗又写了些,看看觉得不好就糊里糊涂地把写过的竹简烧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

    “那还治罪吗?死罪?”

    燕息点头:“嗯,这山头原有侍卫在山脚看守,他竟是溜上来的。”

    看来这个不谙世事的性情中人,太视礼法于不顾才是他最大的错。竟然将山脚下的这些代表着郑国国威的侍卫视为无物,将溜进这个守卫森严的山头视为儿戏。不管怎么说,实在是可惜,要说来,也罪不至此,怪只怪他性格狂放又倒霉了些。

    “这么说已经查明了他烧那些竹简意并不在纵火,只是为焚烧书简了?不过是一堆小火,根本就没有危害到王城的事实。既然查明了为什么还定个死罪,不是太小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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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宫里的旧事(二)

    还没等我说完,燕息就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的好妹妹,你当这是在哪里?隔墙有耳,说话办事小心些才是!怎么两月不见,你非但一点没变,倒越发地口无遮拦了?!你那些鞭子全是白受了么?”

    言为心声,我说的就是我心中想的,这个本来无可厚非。但燕息说的没错,这里是新郑的王城,但凡任何有可能会威胁到王城里的国君夫人们安全的,那都是天大的事。我不是还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在没查证之前就被投入了大牢吗?李思羽啊李思羽,你真是,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吧燕息,我不能白费了你的一番苦心,你为我好我知道,我不说就是。

    燕息见我明白她的意思,这才松开捂住我的手:“你被送去养伤的那天晚上,掌司来太夫人处禀告苋般动用私刑一时,太夫人听了,当场便勃然大怒,下令要将苋般投入大牢隔日审讯。苋般也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等掌司派人赶到班夫人宫中时,却遍寻不着,最后找遍了整个王城,也没找见,当时还以为她私逃了,预备贴告示满城缉拿,谁料想第二日早起,宫人们要打水梳洗,一个宫女尖叫起来,大伙儿都慌了,凑过去看,才发现井里泡着一个人。你大概也猜到了,就是苋般。井边石棱太多,磕磕碰碰的,听说捞上来时整个身子都是肿的,到处都是伤……是一个宫女眼尖看见她腰间佩的玉……这块玉,听说是班夫人赏的,她还时常拿着在她们中间四处炫耀过。”燕息轻轻叹了一口,“虽说我不喜欢她,但总是……”

    我想象着那个场景,胃里忽地泛起一阵恶心,一股酸水压制不住冒上了喉咙。燕息的叹息我也是明白的,再不喜欢的人,当她的死亡近在眼前,还是会唏嘘不已,我尚且如此,更何况燕息?她们本就不是不共戴天的仇家。我曾经想象过,当苋般被五花大绑着站在我面前任由我处置时我该怎么做才解恨,放到现在,我大概会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她死。

    “可是自杀或是失足掉进了井里?”

    “不是失足。刑司那头已经定了,是畏罪自杀。”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自杀?这不像苋般的性格。她性子那么烈,就是刀架到脖子上还要拼死一搏,怎么可能还没被缉拿就自己跑去投了井?想起那次诬陷我的时候,班夫人力保苋般,这次她就这么轻易地不管她了吗?

    “班夫人可有保过她?”

    “听说是有的,只是这回事实皆在眼前,班夫人也不敢多言语,怕惹恼了太夫人。班夫人心里肯定也明白,再求下去无异于上身,明眼人谁又不知道,你会下狱皆是她们主仆三人的连环戏。大概她心里也虚,又有了小公子,怕太夫人拿着苋般说事,这时候就只求自保不及。”

    燕息说的也是道理,一个被主子放弃了的奴才,也就成了没有依靠的浮萍,也难说苋般心里害怕再加上眼见大势已去的绝望,不会做出自毁的事情来。所谓世事无绝对,也许是我的直觉判断错了——比起燕息的通透成熟来,我根本就不了解人性,甚至还有点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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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就让我像个孩子

    “思羽,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

    “你说吧!能听的我自然都听你的。”

    “太夫人近日频频提起你来,大概已经注意到你。我想是既然纵火的真凶已经缉拿归案,证实与你毫无干系,如今班夫人得势,太夫人又眼看不过,害怕大权旁落,她总得物色一个可以用得上的帮手才是。”

    “我?”

    燕息说得认真,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笑,可是我又何德何能,能入了太夫人的法眼?不过是一介任人宰割的小女御罢了。

    “是啊,”燕息若有所思,又是替我发愁的神情,“我素来知道你的心性,一定不愿为太夫人所用,可是在这宫中,又有几个人能随心所欲呢?主子尚且不能,更何况你我做奴婢的。”

    我笑:“燕息,我不明白太夫人怎么会看上我。”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太夫人从未与我明确表示过此事,我也只是揣度而已,没有当然最好,就当我是胡说,就怕真有了,我得给你提个醒在前。在太夫人面前,我也不便明着暗着地帮衬着你,若是这样她便会有疑心,以后反倒不便你我行事。总之,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还是不明白,也无法相信。

    “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御,能帮得上什么忙?是要我充当眼线吗?”我怎么会不知道太夫人处处想牵制国君,母子关系表面上看着像平静得湖水,水下却早已经暗潮汹涌无法调和。

    “怕是没这么简单。”

    “思羽,你回来啦!”还没进到屋里,就听到清清脆脆的一声。

    我尚且沉浸在燕息话里的思绪猝不及防被打乱,红线和采月几个不由分说拖我进了房间,还有小顺,也在屋里站着,笑吟吟地看着我。

    “思羽姐姐,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小顺,就数你嘴甜。”

    小顺得意地嘻嘻笑着,他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屁孩儿,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眉梢的欣喜一览无余。

    是我熟悉的房间啊,桌,台,窗,我一一拂过,一尘不染,就连床上的被子,也是叠得整整齐齐,就像昨天睡过今天刚刚起来叠过一样。

    她们都看着我笑,空气中弥漫着似有若无的花香,迷蒙着氤氲之气,我这到底是在梦里呢,还是在真实的世界?手拂过被面,是新的薄被。心中感慨万千,我虽然不喜欢在这个宫里,回到了寝室,却有种说不出的依恋,就像是对着一个故园,一间有感情的老房子,一群旧时的老友,置身其中,我感到久违的踏实和温暖。

    红线过来,笑笑地看着我轻声细语说:“被面是昨天浆洗过晒过的,又熏过,你闻闻,是不是还有一股清香?”

    我依言拿到手上凑到鼻子前,果然有股淡淡的清香,还夹杂着阳光的香气,沁人心脾。

    “辛苦你们了。”我左右各搭着红线采月的肩头,有友如斯,我也该满足了。看着她们安好站在我面前,我一阵安慰,看样子百花图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东窗事发,让他们受到任何影响。

    采月告诉我:“昨日离掌司来,要我们把你的东西都涮洗过,等着你今天回来。我们今天起了个大早,去打扫了一遍寝宫就都赶着回来了。听说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我下意识地抚上曾经的伤口,对着她们笑着:“已经没事了。”

    久违的安心,一夜甜梦。原来我的愿望就是这么小,我也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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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八章 私会

    花朝。

    各个宫里的宫女内侍都忙得不可开交,太夫人早下过旨意,这天要亲祭花神,祈祷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最高兴的莫过于各位宫女,虽然忙些,这一天总觉得有了奔头,因为在太夫人祭过花神娘娘过后,她们是可以在外自由活动一个时辰,采些花回来熏衣服的,更重要的是,有了相聚在一起嬉闹的机会。平时大家都屏声静气的,就是在寝室里凑到一处也不敢大闹,最多就是小闹,更多的时候是几个人不咸不淡地说会儿话。

    “李女御,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跟我们一起去玩吧!”

    “李女御,今天是花朝,你不出去儿吗?”

    几个小宫女蹦蹦跳跳地经过,很自然地问起我来,也就是今天不同,她们可以不拘泥礼数,大胆地过来邀我出去。

    我在等一个人。

    “你们玩吧,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什么事情这么要紧?也不急在这一时……既然女御这么忙,那你忙吧,我们不打搅了,那我们出去了。”

    “去吧!”

    几个小宫女叽叽喳喳地牵了手出去,脚步轻快得像林子里的小鹿。

    窗外照进来几缕明媚的阳光,我在窗下坐了不多一会儿竟蒙上了一层细汗。

    人多散了,静了,终于,我等的人来了。

    “思羽。”他叫我。

    我早就看见他过来,刚刚一队侍卫过去,我也不好大声喊,以免惹人注目,只能在这里静等着他过来。

    我说:“颖考叔,你来啦!”

    不到一年,颖考叔竟清瘦了许多,比送我入宫那时候看起来苍老多了,但是他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就像我以前说的,大概很多女儿家都要被蛊惑走了。

    我说:“颖考叔,你好像变老了。”

    对我的直言他倒是毫不介意:“是人都会老的,你看,你也变了。”

    “我哪里变了?也老了?”

    颖考叔微笑不语打量我,最后说:“嗯,没老,头发长了,变得俊俏了。”

    原来男人们都喜欢长头,这是个从古至今不变的事实。

    我给颖考叔倒了一杯水,又加上些花瓣。

    “今天是花朝,我这里没有茶,只剩这些花瓣,你就将就些吧!”

    他接过茶沉默不语,小饮了一口说:“思羽,有什么话你就说,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怕会给你惹来麻烦。”

    我当然知道,宫里的女御私下会见宫外的男人,这是犯了宫规的,但我也确实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要不然我不会冒这个险。

    “颖考叔,柳儿呢?你不是答应我让她进宫的吗?如果是你不舍得那便罢了,我也高兴,我想知道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颖考叔握着杯子的手停驻在眼前,他不看我,只聚焦在那只杯子里的茶中。

    “啊,你还记得……上回她伤了手,如今即使入宫也无法帮上你的忙了,只怕只会惹来祸端。”

    “这是什么意思?你上次不是告诉我养几天伤就会好吗,难道不是?”

    “这个……原本只是烫伤,确是休养一些时日便会复原,只是后来,她伤未好又去劳作,失手打翻了瓮,

    穿越春秋:国君夫人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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