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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君临城下 作者:扶风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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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临城下 作者:扶风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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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

    王述之坐起,朝司马嵘看了一眼,见他睡得熟,急忙起身开门:“小声些,什么事?”

    来人压低嗓音:“禀丞相,太子那边运送贺礼的马车刚到建康,明早就该入城了。”

    王述之勾起唇角:“真贺礼呢?”

    “一直盯着,未曾有动静。”

    王述之点头:“嗯,传令下去,即刻动手。”

    第十七章

    翌日早朝,司马昌并未上殿议事,在东宫来回踱步,焦灼不已,命人将心腹宣进去,问道:“韩大人入宫了?”

    “是,正在朝议,一时半刻怕是来不了。”心腹应了一声,疑惑问道,“韩大人已答应一力承担,殿下为何忧虑至此?”

    “昨夜风雨交加,孤睡得甚不安稳,想来想去,倒是疏忽了一桩大事。”司马昌眉头紧蹙,心中忐忑不已,“王述之此人极为狡诈,既然敢在朝堂上公然反驳,想必他已是成足在胸。如此说来,那些贺礼就不该动手脚,万一又让他抓住把柄……”

    心腹一听,大惊失色:“贺礼已经运送入城了,此时再换回去怕是来不及。”

    “这正是我忧心之处啊!”司马昌越想越惶然,急忙吩咐身边内侍,“替孤更衣,孤要去母后那里,快些!”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有人来报:“殿下,大事不好!”

    司马昌面色一变,忙定了定神,抬手道:“说,什么事?”

    “藏在历阳的贺礼与守卫半夜遭袭,此时已全部被围困住!”

    司马昌双手一紧:“什么人?”

    “丞相府。”

    司马昌怔立当场。

    此时,大殿内尚在朝议,王述之禀道:“近几年入豫州的流民皆已得到妥善安置,梁大人实遭冤枉,至于太子殿下所言的流民遍野,臣已着人查清,此事虽属实,却是近两月才有的,且恰恰就在贺礼消失前后。”

    司马甫神色不悦:“此案已交由吏部查办,丞相虽参录尚书事,却也不必事事躬亲。”

    王述之手握笏板深深一揖,正色道:“臣正有此意,不过眼下得了新的消息,若不及时禀报,怕是会耽搁吏部的查办。”

    司马甫心中郁郁,却也只好忍着,挥了挥手:“说罢。”

    “太子运送回京的贺礼是假的。”

    “什么?!”司马甫面色大变。

    满朝哗然。

    王述之眼底笑意一闪而逝,扬声道:“真正的贺礼被藏在历阳县,臣已下令去抓人,一日便可返回建康,届时人证物证将会全部交给吏部。而以次充好的假贺礼此刻应已入了宫门,想必是因为陛下寿筵已过,太子才有恃无恐,做下如此大胆之事。”

    司马甫面色沉沉。

    底下很快就有朝臣接连出列,纷纷出言指责司马昌。

    “贺礼表的是臣子的忠心,是臣子敬献给陛下的,太子将贺礼暗中调换,枉费了臣子的一番心意,更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实乃不忠不孝之举。”

    “太子身为陛下钦定的储君,当在宫中修身养性、学文习武才是,如今却偷梁换柱、欺上瞒下,究竟出于何种目的,还望陛下明察!”

    大殿内前所未有的热闹,大臣们越说越慷慨激昂,将太子一党的辩驳声全部淹没。

    司马甫震怒不已,拂袖起身:“传太子进殿!”

    韩经义面色大变,急忙跪伏在地,声泪俱下道:“陛下,此事与太子无关,是臣的错!臣治下不严,致使底下有人生了贪念之心,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恳请陛下治臣之罪!”

    司马甫面色稍缓,冷冷看着他:“那豫州流民又怎么说?”

    “臣办案不力,在豫州未曾仔细甄别,误将新入流民当成前些年的,这才误以为梁大人治州不善,是臣之疏忽。”

    “如此说来,太子并不知情?”

    “太子年少,性情醇厚,对臣信任有加,并不知臣犯下的错误。”

    司马甫凝结心头的郁气这才稍稍散了些,即刻下令检查入京的贺礼,同时查证历阳的人证物证,很快便水落石出。

    最终,豫州牧梁大人的职位是保住了,可太子却安然无恙,皇帝对他仅仅是问责几句,将所有罪过都加到韩经义的头上,而韩经义下面又找到人顶罪,他自己只是以办案不力、无才无德、不适合辅佐太子为罪名,被降职了事。

    王述之听到消息大发感慨:“皇上这是有意偏袒呐!我们费了如此大的心力,不讨些好处可真是不甘心!”

    司马嵘正与他对弈,闻言手中动作顿了顿,道:“太子文有韩经义辅佐,武有庾茂支撑,背后还有庾皇后与整个家族,此次的事不过是为了一份贺礼,并不严重,想要借此打压太子只能从长计议。”

    王述之笑看了他一眼:“未必,折他一只羽翼还是可以的。”说完便扔了棋子,离席起身,笑容满面地再次入宫去了。

    司马甫见到他便头疼,虽说王述之尚且年轻,威望不足,可他代表的是整个琅琊王氏的声名与实力,而他本人又思虑极深、很难揣摩,想要应付并不容易。

    王述之行过大礼,递上奏折:“陛下,韩经义此次并非办案不力,他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触犯了大晋例律!”

    司马甫眼角狠狠一跳:“丞相以为另有隐情?”

    “正是。”王述之从袖中掏出一道签字画押的罪证,“私调贺礼是韩经义亲自下的令,狱中的孙良不过是替罪羔羊,韩经义曾许诺安置孙良家眷老小,这是臣从孙家得来的供词,韩经义欺上瞒下、颠倒黑白,此罪之其一。”

    司马甫面色略有些难看。

    王述之又道:“豫州近两个月新添的流民并非巧合,而是韩经义一手安排,派人从别州煽动而来的,其目的便是嫁祸于梁预,公报私仇,此罪之其二。”

    司马甫一听他提豫州牧,心头火起,只能沉着脸压下怒气:“丞相既然早查出来了,为何不早早将证据一道呈上?”

    王述之面不改色:“臣是刚刚查出来的。”

    司马甫语塞,愣了愣:“那公报私仇一说又从何而来?”

    王述之轻笑道:“韩经义年轻时曾因为一名胡姬与同僚潘鹤反目成仇,闹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梁大人曾怒斥过他,他便迁怒于梁大人,记恨在心。臣查出来,韩经义做了太子詹事后,第一件事便是报复潘鹤,如今自然就轮到梁大人了。”

    司马甫听得十分不耐:“小题大做,一名胡姬罢了,那么久的事,丞相竟也能与眼下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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