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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部分

    魔尊曲(河图限制小说) 作者:塵笑笑生

    第 6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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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南宫修齐并不太在意,可时间一长,他也不免感到有些焦急了。现在他的情境无异于是在靠西门舞月养,这让他越来越沮丧。

    本来,南宫修齐之所以答应西门舞月来海王厦,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宝月公主的穷追猛打让他在华唐难以容身,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西门舞月在海王厦有着深厚的势力,他可以藉机发展自己的实力。

    然南宫修齐没料到的是,事实根本不是按照他所想的那样来发展。来到镇海城这几个月里,西门舞月根本没提过要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每次来都柔情温婉的劝他安心住在这里,然后就是r体交缠。西门舞月这妮子如今对床榻之事是食髓知味,欲望越来越强,也更放得开来,惹得南宫修齐对她也是迷恋不已,于是对她也抱怨不起来。

    这一日,南宫修齐独自一人溜出了驿馆,有些气闷无聊的在镇海城里闲逛。镇海城背靠大海,又有一条大河贯穿南北,此河绵延数千公里,上游可追溯到北陆寒河国的千年冰川,途经好几个国家,最后流过镇海城汇入大海,因此镇海城的水上贸易十分发达,内河港口有好几处,海上也有一座很大的港口,聚集着数十艘海外蛮夷驶来的大船。

    城中市集热闹非凡,行人摩肩接踵,街道两旁摊位无数,连接成一条长龙。货物摆满了货架,其中以水产品居多,当然各种生活用品亦不缺乏,每个商人都在极力吆喝招揽客人,嘈杂的叫卖声响成一片。

    南宫修齐百无聊赖的在人群里穿梭,漫无目的的游走。忽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一阵s动,紧接着人潮涌动,南宫修齐不由得被人流带着向前奔走,搞得他是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喂,这位大哥,等等,这是怎么了,大伙是要去哪啊?南宫修齐连忙拉过身边的一个汉子道。

    兄弟一定是外地来的吧?汉子边走边道:今天是天香楼新任花魁亮相的日子,大家都去一睹风采呢。

    哦,新任花魁亮相?南宫修齐淡淡道。说实在的,如今处在这种情况下,他对女人已经提不太起兴趣了,现在他所在的驿馆那栋小楼的地下室里,还关着江湖四大美女之一的荷花仙子,要是搁在以往,他早就将之蹂躏百遍、占有千次,可现在他还一直都没拿苑玉荷怎么样,就这么一直关在那里。

    是啊,天香楼每年都会选出新一任花魁并在这天亮相,同时众客竞价,价高者得花魁初夜权。汉子倒是颇为热情的向南宫修齐介绍着,哈哈,届时巨商富贾都会云集参与竞价,我等平民百姓自然是无福消受,但去看看热闹也不错嘛。走,快到了……

    南宫修齐本不想去,可招架不住汉子的热情,只好随他和人流一起涌动。走了没一会儿,隐隐可见前面有一座三层高楼,其势颇为宏伟。

    紧走几步,南宫修齐便随众人来到了天香楼,这里已是人头攒动、观者云集,他费了一番力气才挤进人群,来到比较靠前的位置。

    举目望去,天香楼雕梁画栋、银勾玉栏,层次着实不低。此时,天香楼临街的这一面,每层楼的走廊栏杆边都倚满了穿红戴绿的姑娘,浪笑着对下面的众人指指点点,还不时拿着丝帕捂嘴娇笑。而这个时候,花魁还没出来,下面的众人也望着这些姑娘指手划脚,其中亦有相熟者一上一下隔空打情骂俏起来。

    大略看去,南宫修齐觉得这些姑娘模样都还不错,倒有些期待花魁是何模样了。却见天香楼门前的空地上此时已经搭起了一座方圆五尺、高约三尺的台子,台子上立有冠盖,四周辅以栏杆护之,轻纱低垂,不用说,待会花魁就是要在这里亮相。

    忽然,天香楼紧闭的大门大开,两个黑衣黑帽的龟奴率先跨出门外,随后一群盛装打扮的女子簇拥着一个姑娘缓步而出。

    众人顿时一阵s动,更有人兴奋的喊着:来了,出来了,花魁出来了!

    包括南宫修齐在内,个个都把颈子伸得老长,盯着众女簇拥的那位姑娘。然而此女虽然一袭盛装,身材窈窕,但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具体容貌。

    两名女子掀开纱帘,戴着面纱的花魁沿着三级台阶款款登上台子,随即妙目轻扫一圈,开口道:奴家先给各位请安了。说罢,合掌屈膝,对众人裣衽一礼。

    快快摘下面纱,让我等一睹花魁仙容!

    对啊,快摘、快摘……

    在众人的催促声中,花魁缓缓摘下了面纱,一张清丽绝俗的面容呈现在众人眼前,在场之人均为之一怔,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花魁脸若鹅蛋,下颌微尖,正是一张标准的美人脸型。一头乌黑的秀发绾成一舍斜髻,一缕乌瀑从侧面垂下,松松散散的搭在肩膀上,月牙般的耳朵从乌发中露出一小半,显得俏皮可爱。面上肌肤雪白如玉,仿佛吹弹可破,两片厚薄适中的嘴唇鲜泽光亮,也不知是天然如此还是涂抹了一层唇脂。一双眼眸又黑又亮,犹如黑色珍珠,散发着让人不可视的光芒。

    果然是一个妙人儿……南宫修齐自言自语道。

    众人也发出一阵窃窃私语声,有惊赞、有惋惜、有恼叹,更有迫不及待的叫嚷。又过了一会儿,一个满头珠翠,似老鸨模样的女人走上前,挥舞着手中的丝巾道:花魁亮相完毕,请移身回阁。

    旁边两个女子上前搀扶着花魁小心下台,随后进入了天香楼。这时,围观的众人更是发出一阵s动,满头珠翠的老鸨脸上笑开了花,大红丝巾连连挥舞,嚷道:大家别急,别急,时间有的是,有意竞价者先来此交纹银一百两。

    原来,竞标花魁初夜权的规矩是要先取得参与竞争的资格,因此必须先交纹银一百两,只有交了这银子才有资格进天香楼参与竞价。这一百两纹银在华唐相当于三百枚银币,代价着实不小。

    如今南宫修齐虽然衣食无忧,但手头上却并不宽裕,况且就算有这个钱,此时他也没太大的兴趣去竞标那位花魁的初夜权。他摇了摇头,正待离去,却见迎面走来三个男子。

    为首的那个男子一身锦衣华服,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乃一名翩翩美男子,他身后那两名男子看上去像是随从,身着劲装,眼睛里精光闪闪,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南宫修齐只觉为首这位美男子似乎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而这时美男子见到迎面而来的南宫修齐,眼睛也紧盯着他,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对前行。

    很快,两个人就擦肩而过,但南宫修齐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却发现那个美男子也在回头看着自己。忽然,那个美男子开口道:宫公子!

    南宫修齐一怔,随即心中蓦然一醒,恍然道:宗公子!

    哈哈……两个人同时仰首大笑。

    原来这个美男子正是南宫修齐当初在鬼愁城客栈里遇到的宗不乱,当时共处一桌,把酒言欢,后来南宫修齐还在极艳宫内看到过他,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相遇。

    南宫修齐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颇为激动,笑过之后就要上前,谁知宗不乱身后那两个人立刻挡在了他的身前,阻止南宫修齐进一步动作。

    放肆!都给我退下!宗不乱喝道。

    两个随从面面相觑,只好退后,宗不乱笑着上前握住南宫修齐的手道:抱歉,下人无礼,还请宫公子海涵。

    当初在鬼愁城的客栈里,宗不乱虽然只身一人,但根据他的言行举止,南宫修齐断定此人绝不是普通人,现在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不看别的,只看这两名随从眼神中所含的精光,就知此二人绝非一般的高手。随从尚且如此,其主子就可想而知了。

    哈哈,宗公子言重了。

    这时,宗不乱看了看南宫修齐左右,奇道:宫公子,怎么就你一个人?

    南宫修齐自然明白宗不乱此话的含义。想当初两人第一次相见时自己左拥右抱,虽然是处在逃亡的路上,但亦不失男人的潇洒不羁,恣意狂放。而现在尽管没有了被追捕的压力,但无所事事、寄人篱下的日子也着实不好过,有时他还真后悔不该从云山出来。留在云山寨,自己起码还是老大,和黑爷他们纵横山林,日子是何等快活?

    然而这也只是郁闷时的那么一想,事实上南宫修齐也知道,若真留在了云山寨,恐怕问题会更多、更严重,毕竟云山离京安城那么近,宝月公主随时可能会得知他的消息而率军攻打,到那时,云山寨免不了会全军覆没。

    唉,一言难尽啊!南宫修齐摇摇头叹道。

    宗不乱以为南宫修齐在为失去了那几个美人儿而悲叹,于是笑道:宫公子莫要气馁,有失才有得嘛,哈哈……

    呵呵……南宫修齐笑笑,不置可否。

    对了,宫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哎,无所事事,随便瞎逛。

    哦,若是这样,不如和在下一道怎么样?

    宗公子,你这是要去?

    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南宫修齐明白了,笑道,原来宗公子是来参加花魁竞价的,那我就不……

    话还没说完,宗不乱就拉着南宫修齐的手道:反正无事,看看去!

    拗不过宗不乱的热情相邀,南宫修齐只好随他返回天香楼。这时早有随从将二百两纹银交了出去,门前两名龟奴热情的将他们迎进楼。

    进去之后,南宫修齐四下环顾了一下,只见里面场地甚大,飞檐斗拱、雕梁玉砌,下面红毡铺地,上面张灯结彩,正前方有一圆台,两边摆满了圆桌方椅,大多已经坐满了人。

    宗不乱和南宫修齐寻了一处不显眼的角落之地坐下,这时竞价还没正式开始,周围是一片乱哄哄的嘈杂声,南宫修齐便和宗不乱对饮起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话题自然离不开风月之事。

    过了约一刻钟,老鸨登上圆台,而花魁则在圆台后的一扇门里端坐着,门上珠帘低垂,外面的人对她始终看不真切。

    各位大爷,一年一度的花魁竞价正式开始了。老鸨一张肥脸堆满了笑容,今年的花魁是星儿姑娘,今年刚满十六岁,正是大好年华,极品嫩雏啊!好了,老身废话就不多说了,恐惹各位大爷嫌。现在竞价开始,起拍价八百两纹银。

    话音刚落,下面响起一声:我出一千两。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不到半刻钟,竞拍价已经被抬到了三千五百两纹银了,使得见惯了大场面的南宫修齐也不禁暗自咋舌,心道:论国土面积及国力,这海王厦稍逊华唐一筹,但若论经济富庶,海王厦则要强出华唐许多了。看这个普通青楼的花魁,价格居然被抬得这么高,这在华唐可是绝无仅有啊!

    又过了一会儿,竞价的只剩下两个人了,让南宫修齐感觉稍怪的是,从开始到现在,宗不乱始终坐在那里和他对饮,一次价也没出,也没表现出要出价的打算。

    终于,南宫修齐忍不住了,疑道:宗公子,难道来这里就是看人家互相竞价吗?

    哈哈,宫公子莫急,还没到最后时刻嘛。宗不乱慢悠悠道。

    南宫修齐恍然大悟,于是也不再言语,专心的看场上那两个人互相抬价。

    六千两!这时,其中一个人将原本四千五百两的价格一下升到了六千两。

    场上顿时一阵哗然,都惊讶于出价这个人的出手阔绰,台上的老鸨更是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她乐道:这位大爷出六千,还有愿意出更高的吗?还有吗?有没有……

    一时再也无人应价,出价六千的那个人洋洋得意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胜券在握;老鸨见状也觉得不会有人再出价了,于是道:好,今年的花魁星儿姑娘……

    一万两!一道声音在场下响起,打断了老鸨的话。

    众人皆大吃一惊,同时循声看去。出价者乃是一个年轻的华服男子,只见他手握酒杯,依旧在浅斟低饮,眼皮抬都没抬一下,与先前那个出价六千的人张扬轻狂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沉静内敛、深不可测的感觉。

    南宫修齐也吓了一跳,他知道宗不乱肯定会出价,但没想到出价会如此之高,一下就将价格抬到了一万两。这么多银子就算是他以前在京安城,家里权势正盛的时候一时也未必能拿得出来。

    台上的老鸨也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颤抖道:这……这位大……大爷说的可当……当真?

    我们家主子没有说话不当真的。宗不乱身后一名随从越众而出,跳到台上,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老鸨,这是四海钱庄的银票,整个黄土大陆都可通兑,你自己数数。

    老鸨笑脸上的每一块肌r都松弛开来,她一边数着银票一边谄媚道:大爷,楼上请,楼上请!

    宗不乱哈哈一笑,放下酒杯对南宫修齐道:宫公子,走,上楼去!

    啊!上楼?这个……我就不去了吧?南宫修齐小声推辞着,心里着实惊讶,暗道:难道想和我一起分享花魁?不可能吧,难道喜欢玩一凤二龙的游戏?

    宗不乱哈哈大笑,随后也压低声音道:宫公子误会了,其实花魁不光是容貌艳丽,其歌舞才艺也无一不精,若竞得花魁只是为一逞那r体之欲那可就是大煞风景、不解风情了。

    呵呵,宗公子真乃名士也!南宫修齐笑道。

    哈哈,宫公子过奖了,走!

    两人离席而起,在老鸨的引领下上楼,沿着曲阁回廊来到一扇门前,门两旁早有两名侍女候立着,她们将门打开,做出迎进的姿势。

    宗不乱抬脚而入,南宫修齐也准备紧随而至,不料老鸨却一把拉住了他,惊疑中带着一丝小心道:这……不好、好意……意思,星儿姑娘只能接……接待一人……

    这个……不是,我……他……南宫修齐颇觉尴尬,指了指宗不乱,又指着自己,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时,宗不乱蓦然回首,转身来到老鸨身前,冷喝:放肆!竟敢阻拦在下的朋友,你可知罪?

    老鸨从宗不乱如此阔绰的手笔自然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当然是万万不敢得罪的,现在又被他这么一喝,只觉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慑力,心中又惊又慌,忙陪笑道:不……不是,这位大爷,星儿姑娘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嫩雏,实在是经受不住……

    显然老鸨和刚才南宫修齐的想法一样,只是一开始她以为南宫修齐和后面的那两个人一样都只是宗不乱的随从,故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现在要踏进屋了,两个随从确实止住了脚步,留在门外,而南宫修齐却和宗不乱一同进入,这才慌了,连忙加以阻拦。

    宗不乱虽然出了一万两纹银取得花魁的初夜,但如此高价也只能供他一个人享受的,若要再加一人,视财如命的老鸨自然觉得亏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花魁星儿确实乃一个嫩雏,初夜任由一个年轻男子蹂躏已经是颇伤身子了,要是再加一个人,星儿那水嫩如葱般的身子非被玩坏不可,就算不至于丧命,起码也得一个月下不了床,下不了床就接不了客,那损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所以,尽管老鸨看出宗不乱身份不一般,但还是壮着胆子将南宫修齐拦下了,然而经过宗不乱一声冷喝,老鸨仅有的那点胆子消失大半,战战竞竞道:老……老身知……知罪,只……只是……

    老鸨正结结巴巴的说着,屋里忽然传出一个轻柔的声音:妈妈,就让两位公子进来吧。

    呃……那,那好吧……

    宗不乱冷哼一声,遂拉住南宫修齐的胳膊道:走,进屋!

    两人一道迈入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木制屏风,透过上面的缕空部分可以隐约看见里面有名女子正端坐在一张古琴前,虽然一时看不清容貌,但从体形来看,是乃花魁无疑。

    绕过屏风,却见花魁已经站起身来,迎上前躬身施礼道:奴家见过二位公子。

    呵呵,免礼!宗不乱长袖一拂道。

    谢公子,请二位公子这边坐。

    花魁一身大红连身百褶抹胸长裙,裙子紧紧裹住茹房,勒得茹房上缘都溢出一抹鼓凸凸、白腻腻的rr,光洁的脖颈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每颗珍珠虽然都不大,但胜在洁白,与她那如雪般的肌肤彼此辉映,产生一股动人心魄的光芒。

    裙子的后摆很长,以至长长的拖在地上,但前摆却很短,短得只掩住了大腿一半,使得如果从花魁身后看,那是连她的脚也看不到,但如果从正面看,那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几乎完全l露在外,其至稍微低下身子都能窥探到佳人的裙内风光。

    奉上香茗,花魁嫣然笑道:奴家先给二位公子弹奏一曲,如何?

    南宫修齐对棋琴书画之类均无什么兴趣,自然心中大叫无趣,不过宗不乱却抚掌笑道:妙也!就请姑娘弹上一曲吧。说罢,他转首道:宫公子以为如何?

    自然妙极!南宫修齐心口不一的应声道。

    【第十三集】

    第七章:结拜兄弟

    一阵连绵不绝的琴声从花魁指间流泄开来,其音色清澈干净,丝丝缕缕、悠悠扬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细语呢喃,听得人心旷神怡,全身每一个部位都处在放松的状态。

    宗不乱先是手端香茗,做欲喝未喝状,脸上挂着欣赏的微笑。不过随着琴声的持续流泄,他手上的酒杯不知不觉放在了案几上,面上的表情也由原来的悠闲自得变成了沉浸此我的陶醉,端坐的身形也改为半躺在椅背上,眼睛微眯着,脑袋轻晃,原本炯亮的眼神也变得迷濛起来,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沉醉中。

    坐在一旁的南宫修齐也同样被琴声所吸引,虽然没有表现得像宗不乱那样沉醉,但思绪亦开始变得有些飘渺,仿佛随着那琴音荡过千山万水,悠悠不知所踪,神色也渐显魂不守舍之态。

    可就在南宫修齐欲要进一步沉陷之际,心里蓦然一醒,暗道:不好!这琴声有古怪!

    几乎吸取了冥山鬼母的全部内力,还有自己父亲部分的虚暝神功内力,如今的南宫修齐内功浑厚之极,所以当身体受到侵袭时,体内自然而然就生出了抵御之力,强大的内力从丹田奔涌而出,快速流遍全身,眨眼间就将外来的侵袭力量躯逐得干干净净。

    意识到这个花魁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而是身怀不俗功力的高手,正在图谋不轨时,已经完全清醒的南宫修齐索性将计就计,看看这个花魁到底想玩什么把戏,目标究竟是自己还是宗不乱。

    当琴弦流出最后一个音符时,宗不乱彻底进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一双眼睛重新睁得老大,但眼神涣散、黯淡无光,身体僵直的坐在椅子上,一双手还微微发颤。

    南宫修齐也假作失神状,但眼角余光却一直紧盯着花魁的一举一动,只见花魁从琴后站起来,一张原本满含温婉柔情的俏脸此时充满了冷酷和杀气,她莲步轻移,迳直来到宗不乱身前,看着他那宛如木偶一般的无神面孔,冷道:安心上路吧,我的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殿下?难道宗不乱是……南宫修齐心头一惊。

    这个时候,花魁手中忽然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玉臂轻舒,匕首便斜斜划向宗不乱的脖子。然而,一只手臂从旁边疾伸而出,快若闪电,恰巧扣向她的脉门。

    花魁大吃一惊,她没料到旁边这个年轻公子居然能抵挡得了自己的绝琴天音,而且看上去功力丝毫未受影响,出手既快又准。此时若要继续,那自己的脉门不可避免就要受制于人,而脉门被制,自己便再无丝毫反抗力量了,权衡之下,花魁只好收手回撤,躲过了脉门被制,然而匕首却被此人的手指夹住了。

    哼,不知死活!花魁见此人居然敢用两指夹匕首,当下就发出冷哼,要知道,此刻她只要手腕一扭,匕首两边的锋刃就会像削泥一样削去此人的手指。

    然而事实又一次让花魁吃惊了,无论她怎么转动手腕,匕首都如被铁钳夹住似的纹丝不动,这一下花魁的心是彻底慌了,知道自己遇上了绝顶高手。

    南宫修齐其实对自己的实力并没有太多了解,两指夹住匕首纯属他下意识的动作,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也吓了一跳,可电光火石间也容不得他再反悔了,只得运尽十成功力在两指上,顿时便牢牢的夹住了匕首。

    这一下让南宫修齐信心大增,试着两指一错,只听当的一声,匕首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断成了两截,匕首尖藉着余势直冲花魁俏脸激s而去。

    啊!花魁发出一声惊叫,身形疾退,仓皇之间脚下被长长的裙尾所绊,一个趔趄,身子踉跄倒地。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砰的一声,紧接着前面那道木制屏风四分五裂,两个身形疾闪而至,正是宗不乱留在门外等候的那两个随从。

    啊……出、出什么事了,这是怎……怎么回事?由于一阵接一阵的嘈杂声音,宗不乱渐渐从失神中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

    没事,宗公子,只是这个妖女借弹琴行邪功,扰乱我们的心神,然后想对你图谋不轨。南宫入齐淡淡一笑,显得很轻松。

    而这个时候,跌倒在地的花魁已经被冲进来的两名随从制住了,此二人刚才在门外也被屋里传出的琴声迷得晕头转向,不过他们终究是有着不俗功力的高手,当屋里传来匕首折断时所发出的金戈交鸣之声后,他们便一下醒了过来,遂知道大事不好,主子可能有危险,顿时大惊失色,慌不迭的破屋而入,却恰恰见到花魁仓皇跌倒。再看主子,虽然神色有些异样,但没有受一点伤,暗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大致明白了情况,立刻上前将已爬起身,欲夺窗而出的花魁制住。

    经过一番简单解释,宗不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向南宫修齐露出感激一笑,抱拳道:多谢宫公子出手相救。

    南宫修齐笑着打断宗不乱的话:些许小事,无需挂齿,还是先问问这个女子的来头,为何要对宗公子不利。

    正说着,门外忽然涌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老鸨,她看着满屋的狼藉不由得大惊,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怎……怎么了?

    原来,这里的打斗声已然惊动了整个天香楼,下面寻欢作乐的众嫖客面面相觑,不知上面发生了什么事。老鸨也是吃惊不小,不过倒也不慌乱,只道是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垂涎花魁美色,偷偷摸摸上楼了,于是一边差人通知官府一边率领一众护院打手上楼查看,却不料看到的是这么一幕,顿时更为吃惊。

    哼,你这花魁要杀本公子,你可知罪?

    啊!星儿姑娘行凶?这……这怎么可能……

    宗不乱也没理老鸨,转身走到花魁面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睛道:说,谁派你来行刺我的?

    花魁凄然一笑,随即用力回首一摆,挣脱宗不乱,把脸扭到一边。

    宗不乱冷笑一声:还挺倔的,我倒想看看你能倔到几时?将她带走!

    一边老鸨急了,连忙拦住道:哎哎,慢着慢着,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不能带走星儿姑娘……

    放肆,竟敢拦我们家主子,不想活命了是吧?一名随从叱道。

    花魁乃老鸨的摇钱树,她怎么肯轻易放她离开?况且她并不相信星儿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会做出什么行刺之事,就算星儿做出什么事情来,她也自恃天香楼和官府关系不一般,必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总之,在官府没来人之前,她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将她的摇钱树带走。

    尽管随从的那一声叱喝让老鸨的心一颤,但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她能在镇海城开天香楼,并且搞得有声有色,自然说明其手段过人、交际广泛。她略微定了定神,然后挥着手中大红丝帕骂道:干什么干什么?吓唬老娘啊?老娘也不是被吓唬大的,告诉你们,在官爷没来这之前,谁也别想把我天香楼的姑娘带走,来人,拦住他们!

    一群打手立刻围了上去,一名随从不屑的发出一声冷笑,道:一群不知死活的奴才,想找死吗?

    就在随从将要出手之际,宗不乱淡淡道:慢着,既然她要等官府来,那就等好了,别搞得我们像土匪似的胡乱抢人。

    是!随从恭敬的应着,遂后退一步。

    宗不乱拉着南宫修齐的手道:来,宫公子,我们继续喝酒!

    呵呵,好!

    此时南宫修齐已经知道宗不乱的身份了,心中不由得对老鸨暗暗摇头,此时若是让宗不乱他们带走花魁,老鸨损失的也就一个花魁,天香楼不会因此受牵连,但如果要等官府来,到时恐怕就不仅仅只是带走花魁了,搞不好天香楼都要关门歇业,其至她老鸨都要吃上牢狱之灾。

    可怜此时的老鸨还不知已经大祸临头,反而还得意洋洋的让手下搬来一张铺着狐皮的软席大椅,舒舒服服的坐在上面,跷起二郎腿悠闲自得的看着正在交杯换盏的南宫修齐和宗不乱。而那七、八个打手也分列在老鸨两侧,双臂抱胸,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楼下传来一阵呼喝:谁?谁敢在天香楼闹事?不想活了吗?紧接着是一阵上楼的脚步声,老鸨面色一喜,连忙站起身迎向楼梯口。

    哎呀,官爷,您可来啦,等得老身可心焦了。老鸨脸上堆满笑容道。

    为首的那名官差虎背熊腰,面色黝黑,腰际带着一把长刀,倒也颇有几分气势。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闷声道:容妈妈,是哪个小子在这里闹事啊?

    就是他们!老鸨指着南宫修齐他们,这些人想带着星儿姑娘,说什么……哎,反正就是胡编乱诌,找藉口而已。

    为首官差是镇海城巡防使,负责整个城区的治安,官职不小。按理说,以他的官职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面处理这样的纠纷,不过他和天香楼的关系不一般,这里他可是拥有三成股份的,平时也是三不五时的受老鸨的好处,再加上今日无事,顺便也想来这里乐一乐,于是便亲自带人来了。

    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抢人,来人,将他们拿……

    话音未落,巡防使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一声脆响,右边脸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这下不但把他打晕了,就连老鸨他们也是目瞪口呆,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你……竟敢掌掴本官,反了反了,来……

    一声脆响再度响起,巡防使的左边脸颊又挨了一个耳光,随即他的衣领就被打他的那名随从一把揪住,其动作之快,犹如电闪,他的那些手下兵士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醒过神来,那些兵士一阵叫嚷,刀剑等兵器纷纷出鞘,可是又不敢下前,只得虚张声势的大喝:快放开大人!

    巡防使以为遇上了不将官府放在眼里的强人,吓得冷汗直冒,颤道:你……你想干什么,可不要乱来,这……这里可是镇海城,天、天子脚……脚下……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随从从怀里摸出一道铭牌,此牌如成人手掌大小,通体金黄,竟是纯金打造,边缘花纹繁琐而精致。正中刻着虎首,其形状栩栩如生,甚至连每根毛发都清晰可辨;虎嘴大张露出里面尖利的牙齿,一副择人而噬的凶残模样,充满了杀气!

    巡防使看清了铭牌后顿时脸色大变,而那名揪住他衣领的随从也松开了手,将铭牌在他眼前晃了一晃,随即郑重的收回怀里。

    虎贲……令……巡防使结结巴巴的说着。

    虎贲令乃太子贴身侍卫的信物,虽说并不代表多大的官,但权力不小。更重要的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几乎是不会离开太子身边的,那就意味着他们一行人中,肯定有一个是当今太子,他一个小小的巡防使怎能得罪得起?

    随从来到宗不乱身边,厉声道:见到太子还不速速下跪行礼?

    话音一落,巡防使便扑通一声跪倒,颤声道:下……下官叩见太子殿下!

    长官都跪下了,那些兵士也慌不迭的跟着跪下,这下老鸨傻眼了,愣怔了一下也跟着扑倒在地,顿时满屋人跪下一大片。

    宗不乱恍若不觉的依旧和南宫修齐对饮,看都没看那黑压压跪着的一群人,倒是南宫修齐在这种环境及气氛下,没办法再保持安之若素的状态了,一会儿看看跪在地上的人群,一会儿看看宗不乱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几次欲言又止。

    宗不乱看出南宫修齐有些发窘,于是哈哈一笑,站起身道:宫公子,这个地方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味道,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南宫修齐暗吁一口气,起身笑道:自然再好不过。

    好,走!

    宗不乱拉着南宫修齐的手径直往外走,匐匐在地的那些人慌忙的让出一条道,不过个个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只盼着太子赶紧离开。而老鸨也顾不得什么花魁了,巴不得他走更快一点。

    然而宗不乱走到楼梯口却停住了,他头也不回的道:巡防使听令!

    啊!下、下官在!巡防使连滚带爬的来到宗不乱脚边。

    此女伪装为花魁,欲行刺本太子,你可知晓?

    巡防使额头上冷汗飕一下便冒出来了,心里把老鸨咒骂个半死。行刺太子是多大的案子啊,一般官员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千方百计的撇清自己的责任,这老鸨倒好,硬生生把自己给拖进来了,早知道会这样,就是打死他也不来蹚这躺浑水,

    巡防使战战竞竞的道:下、下官不知,下官该死……

    宗不乱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凶手出自天香楼,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冤枉啊!老鸨连连惨呼,这真的和老身、和天香楼没关系啊!

    然而宗不乱根本不听老鸨惨声辨解,和南宫修齐携手下楼而去,而紧接着后面就传来巡防使那如释重负的声音:来人!把这里的人统统抓起来!你、你、还有你,下去把楼里的客人都赶走,查封天香楼!

    随着一道道命令发出,数十个兵士分头而动,原本正寻欢作乐的嫖客们突然被赶出,个个均是错愕不已。其中有点权势的嫖客还和赶人的兵士发生了肢体卫突,而妓女们则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惊叫连连,东奔西逃,顿时整个天香楼是j飞狗跳、鬼哭神嚎。

    天香楼外已有一辆大型马车在候着了,一见宗不乱出来便立刻有人上前迎接,有人摆放用来登上马车的软凳,更有大批军士将马车周围重重包围起来,闲离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宫公子,请!宗不乱让南宫修齐先上马车。

    此时,南宫修齐自然不能再唤他为宗公子了,连忙道:怎敢有劳太子?还是太子殿下先请!

    宗不乱连连摆手,凝视着南宫修齐的眼睛道:你我一见如故,如今能在异地重逢更说明你我有缘,所以我希望你我之间能像原来那样相处,不要因为我的身份而有所改变。

    宗不乱说得非常真诚,南宫修齐也不是矫情之辈,他大笑道:好!走,我们找个地方继续喝酒。

    哈哈,好提议!

    两人跨上马车,宗不乱的声音瓞里面传了出来:走,去海天一景!

    这时,一名随从站在马车窗外低声道:太子殿下,那这名女刺客怎么处理?

    车厢里沉默了一下,随即宗不乱的声音再度飘出:交给刑署衙门,严加审讯!

    是!

    马车是大型马车,其车厢空间自是不同凡响,宛如一间小型卧室,床榻桌椅等物一应俱全。此时南宫修齐与宗不乱就坐在桌前,继续谈笑风生。

    呵呵,太子殿下看样子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啊,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交给那些如狼似虎的衙差,恐怕……南宫修齐戏谑道。

    宗不乱微微一笑道:宫公子,莫非你看上了那女刺客?这好办,我……

    南宫修齐连忙c言:哈哈,玩笑,玩笑!

    两人相视一眼,均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宗不乱轻叹一声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啊……

    南宫修齐默然,宗不乱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而去的景物,悠悠道:其实不用审我也知道那个女刺客是谁派来的。

    哦?南宫修齐疑惑中带着惊讶。

    不是别人,定是我朝太尉西门无悔。

    啊!是他?

    怎么?宫公子你认识他?

    哦……听说过……

    宗不乱略为思量了一会儿便露出恍然的表情道:哦,我差点忘了,宫公子你也是一个高手啊,西门无悔也是江湖有名的绝顶高手,你听说过他也很正常。

    哈哈,我哪算什么高手啊,太子你高估我了。

    哎,宫公子,你能在那女刺害手里救下我,就证明你功力绝对不一般,起码胜过我那两个随从。你可别小看他们哦,他们都是一流高手。

    南宫修齐呵呵一笑道:能作为太子的贴身侍卫,那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啊。

    不过和宫公子你比,显然就相形见绌了。

    哪里!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际,外面响起随从的声音:太子殿下,海天一景到了。

    海天一景其实是一座酒楼的名称,它位于一道坡度颇陡的山坡之上,其结构与南宫修齐在云山住的那幢小屋颇有点类似,都是全木质打造,下面用无数根木桩为基。但是其规模远远大过云山那幢小木屋,这酒楼上下共有三层,顶部覆盖着琉璃瓦,飞檐斗拱、金碧辉煌。

    山坡下是一片洁白细密的沙滩,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重接着一重的海浪不时卷过沙滩,留下一个个五彩贝壳。远处的海面上帆影点点,空中海鸟翻飞,构成一幅极美的画面。

    南宫修齐自小就生在内陆,哪里见过这等美丽的海滩风光,不由得小小的陶醉了一下。宗不乱看在眼里,哈哈一笑道:看来我选这个地方是选对了。宫公子,走,去楼上,那里才是最佳的观景处。

    顺着回旋向上的楼梯,两人来到酒楼的最高处,这里早已被先来一步的侍卫军清场了,所到之处没有一个食客,一路向上,除了耳边呼呼传来的海风声外,再无其他杂音。

    酒楼第三层的设计格局与下面两层明显不一样,下面两层和一般酒楼没什么太大区别,有门有窗,而这第三层丫是无门无窗,四周彩柱鼎立、栏杆相围,与其说是一间酒楼包厢,倒不如说是一个凉亭,八面来风,海风习习、带着海水的微腥,让人神清气爽、惬意之极!

    呵呵,难怪叫海天一景,果然是海连着天,天连着海,真是一处绝佳之景啊!南宫修齐双手扶着栏杆,看着远处的海面赞道。

    哈哈,这里不光景色是一绝,味道也是一绝呢。宗不乱抚掌笑道。

    哦?

    宗不乱笑着解释:这里是酒楼,最拿手的当然还是菜肴,若是以景色取胜那就本末倒置,落于下乘了;但是若菜好景更好,那就趋于上上乘了,哈哈!

    呵呵,太子果然是雅人,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

    宗不乱一阵大笑,笑声中颇含几分得意。这时,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人小心谨慎的上来了,他一脸恭敬道:太子殿下,菜都准备好了,是不是可以端上来了?

    嗯,都端上来吧。

    是!中年人应着,手掌轻拍一下。

    一众身着绿衫罗裙的侍女鱼贯而上,身形轻盈灵动如蝴蝶穿花,很快就将桌面摆满了美酒佳肴。南宫修齐细看之下,蒸鱼、烤虾、烧蟹等等,几乎

    第 6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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