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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节

    遗落之魅 作者:南臨

    第50节

    尉迟迥哭笑不得看着徐雁风脚步轻快地离去,忽然明白到对方为什么要把徐钦的房间移出去了。   ……真是非常体贴。   他把书拿回房间,随意往床下一扔,不明白徐雁风这样性子的人,怎会养出徐钦这正经八板的小笨蛋?   「哥,到你了。要帮你烧洗澡水吗?」   外头传来徐钦的声音,尉迟迥离开房间,道:「不用,井水就可以了。季海,我自己来弄,你不用费劲来帮我。」   当尉迟迥洗好澡回到房间时,看到的正是徐钦翻看刚刚收在床下的黄色小书籍。徐钦听到脚步声,就从书海中抬头,对尉迟迥道:「这是你的书吧?」   尉迟迥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抬起脚步踏进了房间,承认道:「是的。」他本想说是徐雁风给的,但在徐钦心中他义父是何等地位,果断选择不要坦白好了。   徐 钦本来不知道这些书的存在,可当尉迟迥去了洗澡时,他忽然担心这么简陋的睡房入不了对方的眼,便开始莫名奇妙的再次收拾房间——明明白天时已收拾过了,怎知这一弄,居然弄到了这些惊喜。   徐钦对这种事也有点好奇,便趁尉迟迥不在翻了翻,这才发现这些书和贺桐给他那本不同,那本只是招式介绍,而这些却是新手入门教学,当下就认定这些书是尉迟迥故意扔给他,暗示他学海无涯,应该多多学习以防受伤。   一想到这里,徐钦就不脸红了,拿出背书的干劲把重点记下来,因此当尉迟迥出现时,他一点尴尬也没有,甚至还可以一脸平常跟对方说话,毕竟在他心中,这已经和《山海经》没分别。   尉迟迥没想到徐钦应了一声就放过自己,甚至又有低头沉迷书海的意欲,便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徐钦放下书,望着尉迟迥认真道:「哥,你给我点时间,我不会辜负你的苦心,一定会好好研究的。」   尉迟迥眼角一抽,总觉得自己洗个澡回来,就和徐钦出现了代沟,急道:「什么苦心?」   徐钦抿紧了唇,好一会扬扬手上的书,低声道:「都放在床下了,不就是哥要我好好看吗?」   无论说得多含蓄到底是在说床事,单独看书时没事,但说出口的还是会是不好意思,徐钦说完这句终于忍不住,耳朵又变得飞红,头也垂下来不敢看尉迟迥了。   尉迟迥这下明白徐钦的小脑袋想出了什么,压住心底的笑意,顺水推舟地坐到了床边,一把那只把头埋进胸口的鸵鸟拉到怀里,把头凑到徐钦耳边,低声哄道:「季海真聪明,今天要好好学习,明天我们来实践成果,好不好?」   悦耳的男声带着莫名的沙哑,徐钦即使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特别是他才刚刚「学习」了一番,一听就听得里头的欲︱望。一股酥麻不由自主自腰间扩散开来,令徐钦身体下意识微微震了震,但头还是垂着的,拒绝回应尉迟迥的调戏。   尉迟迥见状终于笑出来,震动的胸膛把笑意毫不掩饰地传到怀中人那里,徐钦还是抬起头瞪了对方一眼。可是,满脸通红的人瞪起眼没有半份警告之意,反而多了点羞恼意味,至少在情人眼里,这是在撒娇了。   尉迟迥低下头,用力亲了徐钦一下,趁他短暂失神、唇半开的时候,肆意入侵到徐钦的嘴里,勾起那条害羞的舌,引诱着对方跟自己一同嬉戏。   徐钦大脑几乎烧成一团浆,迷糊中就顺着尉迟迥意思吻得难分难舍,夜兰人静使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和尉迟迥的吸吮声,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能像□□般原地爆炸了。   那天在魏氏那里,他们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亲得情深意浓,徐钦回想起那天的吻,和现在相比,此刻的尉迟迥更热情、更有侵略性。没比较还好,一比较之下,身体自发回忆起当时的快意,和当下的重叠起来,过去和现在两把火同时燃烧,逼得徐钦近乎不能呼吸了。   尉迟迥适时放开了徐钦,看着对方意乱情迷的样子,大手轻轻抚过他发烫的脸颊,自口中逸出的声线居然是沙哑得接近无声:「接下来怎算,唔?」   「热……哥……子稀……」   徐钦再次发出低吟,哀求似的叫唤着清醒时打死也不叫的「子稀」,尉迟迥认命似的低下头,含糊道:「只有这种时候才懂得找哥,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尉迟迥的理智终于「啪」的一声断了个彻底,狠狠地把人推倒在床下,他都这么努力在当正人君子了,遍遍这家伙不停在挑衅,那他不忍了!   徐钦被突然一推回复了些许神智,带着水光的黑眸凝视着上头的尉迟迥,无力的声线听起来异常软糯:「哥?」   尉迟迥嘴角勾起了势在必得的笑意,口中却是温柔得很:「乖,不要怕,交给哥好吗?」   徐钦眨眨眼,道:「书上不是说这个姿势的。」   尉迟迥眼看终于要苦尽甘来,遍遍徐钦却突然跟自己聊天,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天然。然而,尉迟迥对徐钦嘴里的姿势很感兴趣,就追问道:「那应该是怎么的姿势?」   徐钦回想了刚刚学习的知识,道:「应该是我在上面。」   尉迟迥想也不想便道:「你看错了,那本是我看的。」   他见徐钦大有反驳之意,便再次的堵住了徐钦的嘴,放纵了自己任由欲︱望把他们俩烧成灰烬。 第77章 徐雁风(三)   欲︱望获得满足令尉迟迥难得睡了好个眠,即使外头数十只ji在啼叫,他也没有醒过来。当他睁眼时,徐钦早已不知所踪,但还有余温的床铺暗示他不是很早就溜了。   这里的阳光被高入云霄的树干挡了大半,尉迟迥推测距离正午还有两个多时辰,便翻下床找徐钦去了。   一入正屋,徐钦和徐雁风已经在吃包子。   「子稀醒了?来吃包子吧,季海蒸的包子特别好吃,每天早上我也是等着他蒸的。」徐雁风对尉迟迥招手。   尉迟迥淡定地坐到徐钦身旁,心里却在猜忌徐雁风。   不是说一睡不醒至午时吗?现在这般ji,ng神,一看就知醒了好久。   幸好昨晚他也只是淡尝即止,不然就闹笑话了,保不定这妖物会冲入房内要求徐钦弄早饭。   那为什么徐雁风昨晚要骗他?   尉迟迥悄悄瞄了徐雁风一眼,没想到对方死死的盯着自己,脸上挂着一副奇怪的笑容,像是企图在他身上找出点什么,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遍遍这个冷颤令徐雁风自觉看出点什么,脸上的微笑变得瞹昧。尉迟迥这下知道徐雁风在想什么了,当下就头皮发麻——怎么这妖物和北镇抚司那群绣衣一样都那么爱八卦。   尉迟迥:义父大人,你老人家误会了。   徐雁风:屁股很痛吧?抱歉,我家季海下手没轻重。   尉迟迥:不是的,我们昨天没有……   徐雁风: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下、咳,不打紧,吃完就回去躺躺,这么早起床是辛苦了点。   尉迟迥:……义父你根本没听我说话。   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完全忘记了饭桌上还有第三个人。徐钦见只剩下一个包子,正想问要不要再蒸多两个吃,怎知一抬头就看到这两人正互相注视,眼也不眨的,弄得好像他们才是一对,而自己是多余的。   徐钦承认今早是害羞才故意提早起床,怕的就是不知如何面对尉迟迥,即使刚刚坐在自己身边,也只是支吾以对。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尉迟迥已经和义父眉来眼去,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内。   贺桐曾说过很多人都是吃完就跑,到手就不稀罕了,当时徐钦还在心中吐嘈贺桐她就是当中的佼佼者。   徐钦不满的鼓起腮子,尉迟迥怎么可以这样,连义父都不放过。义父也是的,怎么会和尉迟迥混到一块的……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在脑海浮现,徐钦惊恐地看着徐雁风——莫非他也看上了尉迟迥?   徐钦愈想愈觉得有道理,证据就是他们的包子只是拿在手上,嘴也不动只顾着直视对方。   这j,i,an情,必须斩草除根,连根拔起,尉迟迥是他的,即使是义父也不能让。   「呯」的一声,徐钦用力拍了桌子一下,成功打断了尉迟迥和徐雁风的交流。二人疑惑的看着徐钦,不明白他突然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干什么。   「义父吃完就回去休息。」徐钦干巴巴地说:「至于哥就去斩柴,要做的事可多了,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尉迟迥微微挑眉,他怎么听到了赶人的意味?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徐雁风哪会不知徐钦心底在想什么,不过他没有说穿,反而笑道:「你们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累了,一天不做家事没什么大不了,不如今天就好好调整一下,明早替我拿点ji蛋去村里换些猪r_ou_,如何?」   徐钦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反正他目的已经达成,便开口把尉迟迥赶回房间。   尉迟迥回到房间,无所事事的坐了一会,见徐钦还没有回来,就知他肯定是伐柴去了,就自个儿来到了后院,果然见到对方在喂ji,神情非常认真,仿佛在做什么大事似的,和他饲养宁百户时的随心所钦全然不同。   想到京城巨ji,尉迟迥垂下眸,即使是过了五天,他闭上眼也能清楚忆起北搷抚司每一栋柱子、冥众所桌子每一条刀痕,仿佛他明天就要回去找孟应明报告。可惜,他不会回去,两个月后也不会回去,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这几天他一口茶也没有喝,一有空就拿水往口里灌,可遍遍还是灌不走那挥之不去的苦涩。   口中又泛起那涩味,尉迟迥便没了心思捉弄徐钦,遂走到一旁拿起斧子当起了伐木工。   一阵阵劈柴声传入耳里,徐钦抬起头才留意到尉迟迥正背着自己,但没有说什么,弯下腰继续他的大业,毕竟义父把所有ji都养痩了,肯定是没有放它们出去通树林跑和好好喂食。   忙了一整天,尉迟迥和徐钦终于把事情弄得七七八八,至少不会再重现昨晚夜深一口水也没有得喝的悲剧了。   至于昨夜为什么要喝水,徐钦表示不便透露。   这晚徐雁风不太ji,ng神,草草吃过饭就回房睡了。徐钦险些就要搬进他房内贴身照顾,在徐雁风再三说明下,他才相信义父只是起了个一大早而疲倦,并打消了抛下尉迟迥、要他独守闺房的念头。   尉迟迥回到房时,徐钦早已坐到床上去了,耳朵飞红、神态忸忸怩怩的,但眼神却是亮的,带了点小雀跃,像是在期待什么似的。   「怎么了?」   尉迟迥一把人拉到怀里,他们一整天都在打理,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亲亲抱抱,现在终于能好好把人抱住,他会放手才怪。   这样的姿势令徐钦回想起昨晚的色︱□□件,尉迟迥这坏家伙还趁他脑子不清醒哄他说了不少胡话,现在回想起他都没有勇气再生存下去了。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会和昨天一样了,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实施。   「你昨天不是说今晚要来实践成果吗?」徐钦不安的扭动一下身体,虽然问得含蓄,但也禁不住他说完这句话时脸红耳赤。   尉迟迥一怔,随即而来就是狂喜,没想到徐钦这么快就食髓知味,他还以为对方要花个三四天才接受得昨夜的一切。   徐钦小心翼翼从尉迟迥怀中退开,在枕头下拿出了一本小书,递到了他面前,道:「昨天你说这本是你看的,你现在……要实践一下吗?」   尉迟迥低下头,封面上头那四个大字——《骑︱乘指南》刺痛了他的眼。   昨天徐钦说什么?   「书上不是说这个姿势的,是我在上面。」   然后他回答了什么?   「那本是我看的。」   尉迟迥深深体会了一把拿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迎着徐钦无辜的小眼神,他总觉得里头闪着狡黠的光芒。   「……你拿错了,我看的应是这本。」尉迟迥侧起身子,快速瞄了瞄床边的书册,拿起当中的《如何当一个好老攻》放到徐钦前,拒绝承认昨天的口误。   「不,我说的是这本。」徐钦很坚持。   「看来我们是出现了沟通上的误会。」尉迟迥迅速找了个台阶往下跳,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可是……」徐钦还想抗议,难得尉迟迥送把柄送上门,他不想就这样白白浪费掉。经历昨夜的疯狂,他身体力行感受到自己在长期上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可以争取一下偶而有一两次,也许开了头就会有三四五六次。   「干了一整天的活你不累吗?」尉迟迥果断转移话题,用一副为徐钦着想口吻道:「硬要说的话这些事也是要花力气的,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 」   徐钦看了尉迟迥一眼,知道今晚是不可能的了,气馁的翻开被子钻进里头,咕哝道:「只会是你动又不是我动,我哪会累倒。」   尉迟迥失笑道:「好吧,是我累了。」   徐钦不以为然地哼了声,绣衣几天不睡觉监视百官都没问题,区区一天的活会把尉迟迥搁倒?说出来只怕是个笑话。   尉迟迥灭了灯,躺到了徐钦身边,轻声道:「我这辈子只认了季海一个弟弟,其余的谁也入不了眼,你知道的,是不?」   他不傻,害羞如徐钦会突然求欢,怕的是心中不安,想要一些实际行为来验证他们俩的关系,再想到今早他蓦然拍台,尉迟迥便知道徐钦应是吃醋了。   徐雁风是妖物,又是徐钦的义父,他又怎会看上对方?   即便是轻声,在只有夜风的晚上听起来也份外清晰,徐钦一躺下几乎是倒头就睡,在意识蒙胧忽然听到尉迟迥这句话,就使劲挣扎睁开眼,带着睡意的眸子迷失在尉迟迥认真的目光中。   「只有季海,没有其他人。」   尉迟迥亲了一下徐钦的额,那是一个没有情︱欲却带有怜爱的吻,却遍遍有如温柔的夜风落在徐钦心头上,吹走了今朝尉迟迥和徐雁风那辣眼睛画面带来的刺。   徐钦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般滚进对方怀里,良久才轻轻应了一声。   尉迟迥嘴角微微勾起,一只手臂半环住了徐钦,像是对待珍宝似的,把他护在怀内。   然后,和他一起,乖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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