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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2节

    贫僧不破戒 作者:冢祭

    第82节

    再感谢小天使月影薇灵的喜欢,么哒~ 第61章 第61章 常年游走江湖朝堂,虚生游历过的地方、经历的事甚多,当做闲时谈资,听得季家几位小辈很是羡慕。加之虚生说事入木三分的本事,几人伸长脖子听的是津津乐道。聊到武学造诣时,他们更是恨不得在虚生面前耍上两招,让其指点。 茶过五巡,久不见沈常林回来,季博儒心下狐疑,唤来小厮便问其去处,哪知小厮支支吾吾半天未答上话。季博儒心念一转,扬声道:“坏事了,沈管事肯定是去了松照馆。” “山庄里大小事哪件逃得过季先生耳目?”虚生很是淡然,饮茶止渴,赏起怀明墨让人取来的琥珀如意。 季德恩伸长脖子,十分诧异道:“你知道沈管事去了二姑姑那?” 虚生双眼直定在手中如意上,移不开眼,哼了声回应,“不难猜。” 怔愣斯须,季博儒掌拖下颚,惊异地看向虚生,“你既知沈常林前去,就该知道他去做什么。你倒是淡然从容,道出隐世山庄故意藏起的秘密,怎不怕我们为难你。” “季先生行事磊落,想来你们的叔伯为人亦是如此。”虚生说得斩钉截铁,不疑有他可能性,小心把如意交到辛里手上,笑道:“隐世山庄不会做暗杀偷袭这等下乘事。” 怀明墨拨了个冻柿子,交给小厮切小块,摆到虚生手旁,“你说得未免太笃定了吧。。” “哦?”虚生勺了块冻柿子,冰凉凉的极甜,他揶揄说:“难道是我查得不够深入,没查到山庄里的密事么。” 季博儒摆手否认,急道:“别听他瞎说,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过虚生,季博儒不怀好意地挑眉,笑意深浓,话里藏音说:“倒是你,一身的秘密,刨根究底去查,不知能查到多少呢?” 季德恩调侃说:“博儒姐,你要真这么做,有人会头一个不饶你。”说话间,他的黑眸不断瞟向怀明墨,再拙笨的人也瞧得出是怎回事。 两指有力地敲打石台面,怀明墨眸珠微动,虽是瞧不见,犹是准确找到季德勤方向。他语气平和,语音森森,笑颜灿若四月天,笑意却让人寒颤,“听大舅舅说,近来你的武艺ji,ng进不少,不如我们趁今日风和明丽,切磋下如何?” 季德恩缩了缩脖子,面色瞬僵笑住,嘴快误事,他偏生长了张快嘴,眼见惹来麻烦,恨不得自掌两嘴巴。 与疏朗的人久呆,再深沉的脾气也会被带得活泛些,虚生轻笑道:“学武之人最忌恃强欺弱,不是君子所为。”没等季德恩拊掌赞同,他又道:“不若你让他一手,如此倒也公平。” 闻言色变,季德恩适才灿烂地面色刷地发白,手脚瑟缩不停,就差没呕出血来,证明自己羸弱不堪。 话上欺负两句作罢,怀明墨关切道:“怎么没见德勤大哥,他今天不在庄里么。” 季博儒笑意浅敛许多,叹息道:“狄嫂嫂的母亲一个月前多忽然没了,嫂嫂闻得消息悲恸欲绝,几次昏厥。她本来身子就弱,数日寝食不安,人消瘦得厉害。德勤哥不放心狄嫂嫂独自回去奔丧,所以就陪她回去。” “怎会?”怀明墨诧异道:“狄嫂嫂的娘亲年岁不大啊。” 季德恩颔首说:“上回来山庄看狄嫂嫂时,看着身体还十分健朗,不像有隐疾的样子。” 季博儒指尖一弹季德恩额头,“你几时成的药王徒弟?光凭望,就知道人家有没有隐疾了。”细细回忆,好像找到端倪,季博儒确信开口:“我记得正是那次,离别时狄嫂嫂的母亲握着嫂嫂说话时,忽然脸色不好。听说那之后,便一直不大好了。” “他是不能,药王却是个厉害的,他当时没看出那位身体不适么?”虚生cha嘴道,似有目的开口,又像随口一问。 怀明墨解释说:“荀伯伯是山庄里的秘密,化名在山庄里当个闲散人,平常甚少走动,更别说替人诊脉看病。像这种场合他压根不会出现,没想这么不巧。” “人各有天命。”季博儒这大咧的性格,难得伤春悲秋起来,拨弄着盘里的新鲜瓜果,她眉间微蹙似有愁云薄笼,半晌连声喟叹,“也不知嫂嫂怎样,两年前先没了爹。出嫁才没几月,嫁后头一次见自己母亲,竟成最后一面,如今……实在可怜,于她这个年难过的很。” 怀明墨发现虚生出神似在想事,不由暗疑,心不在焉道:“好在她与德勤大哥鹣鲽情深,不至孤苦无依。” “各有各的造化,缘尽时谁也阻止不了。”虚生蓦地摆出出家人的架势,这话说得颇有些淡漠,使得旁人不由得蹙动眉梢鼻尖。他自顾垂眼,嘴里碎碎念了好一会儿,怀明墨细心听,发现他原是在低声念着地藏经。 季博儒耳力不差,小时又在季老太太身边待过一阵子,对地藏经等佛经甚是熟悉。她听出虚生嘴中说辞,马上知道自己小人之心,脸色登时羞愧。 稍稍念罢,虚生方注意到几人神色,心中清明透亮,含笑道:“不知季小爷什么时候归来?” 季博儒见虚生并无介怀,越发生出好感,嘴角微扬道:“来书信说是这两天,总是要在小年前赶回来。” 小亭里聊得热络,棉帘子忽地被撩开,带进瑟瑟寒风。小厮生怕把身上寒意过给主子家,身子紧贴棉帘子站着,弯身把手伸长端着个木盒,恭顺道:“方才庄子外有人送来这木盒,说是要交予虚生师傅。” 木盒上雕纹不似平常所见吉样的图样,鬼画符般又像是狂草字演变,瞧小厮端盒的手,可见雕纹木盒里的物件极轻,几乎没有多少分量。虚生瞧了眼那纹饰,便知来历,抬手接过放在腿上,打开瞧上眼确认物件。 关上盒盖,虚生又小心地交还给那小厮,客气道:“不是可否麻烦,帮我送去给季老太太。” “这……”小厮为难地看向虚生,偷瞥眼季博儒和怀明墨。 虚生笑着解释说:“季老太太寿诞,总不好叫我空手吧。” 怀明墨挥挥手,对小厮道:“你拿去便是,老太太跟前的人不吃素的。母亲要问下来,我自会担着,去吧。” 小厮得赦令犹是不敢动,季博儒微眯了眼,冷声道:“怎么,我小弟的话不管用么,还不快去。”等人退离去,棉帘子重新放下,季博儒方带歉意解释:“隐世山庄近来屡遭麻烦,所以母亲行事谨慎许多,生怕有人趁老太太寿宴做手脚,到时喜事成白事便不好了。” 季德恩一口水未咽下,险些呛到,吓差点绝倒,忙道:“大过年喜庆日子,你说这个,缺根筋么。” “你管我。”季博儒甚是不服。 虚生思量良久,慢声道:“季老太太退隐江湖多年,应该不至于被人惦记,可她的寿宴确实要当心着。豪侠捧场,亲朋聚在,换做我定在那时出手,一网打尽,活口全不留。” 怀明墨紧捏茶碗,目色沉重说:“其实,我也在担心这。把这江湖水搅浑的人,看似是要对付隐世山庄,实则是在暗里看整个武林为所谓的宝藏图自相残杀。而你之前做的那件事,不过是再往水里泼墨,使得人更难看清罢了。”微有轻哼,怀明墨责备道:“为你一时玩心,太胡闹了。” 话中带话,不免让旁人听着好奇,季德恩左右打量两人,就看虚生仿若未闻不予回答,而另一个没打算深究或解释。久等不到他俩开口,季德恩微颓身背,无趣道:“你俩尽会打哑谜,吊人胃口。” 虚生面有情愁就似秋晨未散的薄雾久而不散,手握虚拳有节律地敲着眉心,半晌道:“估计她会用上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怀明墨疑惑道:“这不是酒吗?” “是酒,又不是全是酒。我酿存了十年,自封罐那日起便被添了毒。如今毒与酒早已融合,怕很难能食出。”想到身旁人会被殃及,虚生生平第一次心生惧意,抵在唇前紧握的手抖动不止,“那毒珍藏在无知楼库房,我无意发现,是制悲乐极的其中一味□□。悲乐极不难制成,可他的解药七年只好制出一丸来。” 满亭人脸色刷地白如纸,不过得知这事不惊怕才奇怪。季德恩语结许久,颤颤巍巍道:“你不是有解药么。”“啪”一记响亮的声音自季德恩背后传来,季德恩顿觉身后辣刺刺的疼痛。 季博儒道:“那也救不了满堂的人吧。” 这是关系重大,怀明墨当即让人请来辛里,要其立刻去查现在山庄里存酒的来历,事无巨细都要查清。又把大致情况告诉沈常林,让其务必当心。沈常林闻言额头直冒汗,立刻把采买酒的管事叫来,分派其他伙计给他,而自己则亲自担起这职责,不敢托付旁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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