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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节

    贫僧不破戒 作者:冢祭

    第59节

    孟修染想起香盗曾夜访定西王府,盗走名画且安然无虞地离去。便以为珑秀是觉香盗可恶,让定西王府面上过不去,所以才不愿听香盗的事。他轻轻一敲福乐的额头,颔首道:“你啊,整日在外瞎混,竟是想知道些奇怪的事。” 福乐捂着额头撒娇道:“六哥哥坏。” 孟清润掌心轻扶福乐的后脑,笑道:“别闹了。”又慢条斯理说:“两位在京师的暂居的宅子可是已安排妥当?我王府后院有处僻静的院落,进出可走边门,倒也是方便。” 季家在京师曾购置过一处府邸,虽甚少有人居住,府上还是聘了个管事和几个洒扫丫鬟。怀明墨决意到京城来时,季先生已飞鸽传书让人做添置准备。这些情况孟清润大抵知晓,就以防万一所以连带怀明墨多问上一句。 虚生对季家情况亦是清楚,自然明白孟清润是在问自己,坦然道:“贫僧来京城前已让人寻了间小宅,不敢多劳烦三殿下。” 珑秀郡主闻言甚为关心,忙问:“在哪?” 虚生道:“昭国坊。” “那么近。”辛里嗫喏了句,见众人满脸不解看着自己,解释说:“季先生前些年购的在宅子在永平坊,与昭国坊就一街之隔。” 怀明墨心下微有欢喜,道:“还真是近。” 虚生亦道:“可真是近。” 第46章 第46章 往后的数日,虚生的宅子常日热闹非凡,不仅珑秀郡主整日无事就往他府邸跑,怀明墨亦是总登三宝殿。倒是特意把虚生请来的孟修染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久不见登门,只是把请来的厨子送到虚生宅里。等不到孟修染来访,虚生反倒有些在意,更是有些佩服孟修染的定力。 这几日昭国坊十分热闹,一间不起眼的小宅重金聘请管事,自是吸引来城中大部分寻生计的百姓。只是屋子的主人好似很严苛,临时出面的管事见上百人无一满意,最后偏聘了个看似无任何长处的小老头。 沉香恭敬地领着新管事进厨房,“宫先生请。” 虚生挽袖调着酱汁,正虚心讨教郭林楠诀窍,听到身后脚步,回头瞧了眼,笑道:“总算把你等来,这几日郭老见那许多人,有够受的。” 宫先生捋着山羊须,愁眉道:“楼主这般大张旗鼓,怕是老夫要藏不住了。” “宫先生多虑。”虚生把茶匙交给沉香,卷下衣袖,带着宫先生进了偏厅,“玄机阁那少主的心思,宫先生还摸不透吗?若让你无声到我这来当管事,反而会引起他们注意,倒不如这样,他们晓事后,也只会对你粗略调查一番,反到不容易漏出身份。” 等虚生朝南落座,宫先生方陪坐在右,笑道:“到底还是惹人注目,这阵子你派郭林楠在永乐城到处采买,市面上的百金一批的绸缎无货可供,名家字画皆被人买去。举动实在太大,连宫里都已经知道昭国坊住进个万贯家财之人。” 虚生用玉锉磨着微毛糙的指甲,未见忧色道:“无妨。反正没几人知道这宅子的主人是谁,知道的人哪个不清楚妙僧行径。” 宫先生忽然想起辩机先生捶胸顿足的模样,笑道:“楼主还望手下留情,辩机先生听闻你砸了枯草庐,没险些一根白绫悬梁。” 虚生淡然道:“小题大做,我不过就砸了些茶碗青瓷,怎就要死要活了。” 宫先生笑而未语,他哪会不知虚生吃穿用度的奢靡。玩笑说罢,他眼眸一凝,低声道:“楼主让查的徽纹已有眉目,徐堪托人来话,说是四皇子府养的死士家徽。” 意料之中,虚生缓缓放下玉锉,静如水的面色不见一丝波纹,半晌道:“徐堪瞧得可仔细?” “他整日在孟英桓的身边,再眼拙也不至把这看错。”宫先生笃定回答,“我也派人去查过其他几位皇子府上的暗卫徽纹,没有与这相同的。想来几位皇子里,孟英桓的嫌疑最大。只是究竟就别人故意陷害,还是他自己犯蠢,就不得而知了。” 虚生冷声一笑,不齿道:“谁要陷害他这不怎么得宠皇子,说出去也没人信。” 宫先生嘴角冷漠上扬,不屑地开口:“不知谁给他吃的熊心豹子胆。” 虚生捏了捏发胀的额旁,“他的事先摆一摆,劳烦宫先生帮我去查三皇子底细。”略有顿挫,继续道:“再有,这间宅子虽小,也缺不得洒扫的小厮。你找几个口风紧的来。近来恐怕会有贵客莅临。” 宫先生愣怔了下,细想即明贵客,“等下我就把阿虞和金水根找来。倒是楼主怎知,她会来?毕竟出宫不容易,何况是她。” 虚生微垂双目,哼笑道:“除了我,她还能去找谁呢。” 是夜三更时,虚生的宅外忽来了辆马车,车中披了件带帽的玄色斗篷,从头至脚一身漆黑仿佛能融在这泼墨般的黑夜中。扶住她的丫鬟握住门把轻敲宅门,守门的大汉来时已受令,闻声立刻把人请进宅里,又让阿虞把这神秘女子往里宅领。这女子来得神秘,金水根并不知她身份,只是擦身而过的那一眼,他就只瞧见女子的侧颜,已是两眼发直,倾国之貌不足以评。 虚生歪躺在书房窗边的贵妃榻上看着杂记,听到院落里踏雪而来的窸窣声,连忙放下手中书,含笑到门外相迎,“绾妃大驾,贫僧未去门口远迎,实在失礼。” 纤纤素指拉开衣带,绾心脱下斗篷交于身旁侍女,轻笑道:“先生就别打趣我了。” “深夜出宫,孟帝倒也许你?”虚生边说边把绾心请进书房,屋中袅袅檀香烟雾绕,闻得绾心渐沉下忐忑的心。 绾心唇角微扬,眼眸稍弯,有着摄人心魂地妖媚,又在这样的媚态下,有着女儿的清纯明净,“他有什么不许我的?况且我说要来见救命恩人,他会不许我么。”她侧目看了眼门旁侍女,冷声道:“凝语去门外候着,别打扰我跟先生说话。” 凝语自进屋始终垂眸站着,闻声只道“是”字一言,就到屋外服侍,根本没看虚生一眼。 “我记得她跟你快两年了。” 绾心放下身段,淡笑道:“先生说得不错,我进宫那年见她被几个小太监羞辱,便救了她,后来她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了。” 屋里忽然就静了下来,虚生沏好茶递给绾心没多言,只是静静望着这世人口中的祸国妖妃。在虚生眼里这不过是个刚到桃李年华的女子,卸下伪装后与普通人家的姑娘没两样,一心系在情郎身上,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更把她送到别人枕榻之上。这个女子时而娇媚国色,不施粉黛又是清水芙蓉,担着祸国之名,但是从来没害过任何一人,只因错生一张脸,错爱一个人,就葬送了自己一生。可就是这样,她依旧无怨而听话,这样的女子何其可怜可恨,又叫人恨不起来,怜惜万分。 绾心绞着帕子,迟疑沉吟良久,还是每回见到虚生时同样的话,“他还好?” 虚生叹息道:“他很好。” 绾心神情稍安,又问:“他……可有提过我?” 想起三个月前会面的不堪,虚生不忍如实相告,遂笑道:“他知道你在宫里圣眷优渥,不怕你受到旁人欺负,很是放心。他要我转告你,好生照顾自己。” 凤眸如沉静的湖面渐起层薄雾,绾心双唇微颤,犹就含笑的容色却令人见了心碎,许久她呢喃道:“如今照顾他的姐妹,可还称心?” 虚生慢吞吞道:“他都好,你放心。” “那就好。”绾心微垂眸,性子很是倔强,明明擒泪伤心欲哭,却不肯让泪珠留下来。她似乎想起愉悦的往事,蓦然轻笑,“我知道很好,年初我陪皇上去京郊春围,又远远的偷瞧过他一眼,画萝她们把他照顾的很好。”话越说越轻,渐渐的仿佛成了一声声的呜咽,再后来她忽地泣不成声。 虚生甚少来京城,一来是因为辩机先生把京师产业打理的很好,极少要他烦心;二来就是因为绾心,每次他来京城,她必会登门拜访,来来回回都是同样的话,问着多情公子的衣食起居,安泰欢愉,然后痛哭一场。毕竟宫里的绾妃圣眷优容,被一个帝王倾其所有的去宠爱,要风要雨何等的风光。她在那个金玉堆砌的金丝雀笼里,不能掉一滴泪,因为那珠泪水牵系了太多人身家性命。 失身低泣许久,绾心渐平复心情,用巾帕拭干泪,重拾回宠妃的傲气自信,“近来朝堂后宫对太子风言风语很多,皇上时常跟我提及对太子的不满。恐怕过不了半年,东宫的位子就得易主了。” “季贵妃那边没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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