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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贫僧不破戒 作者:冢祭

    第22节

    怀明墨察觉到荀克文身边的气息,方想起荀克文另一边位子已被叶元霸占,自觉站起往旁挪了个位子,笑道:“谷雨叔请坐。” “不必了,他还要帮你把脉,当中坐个人,岂不是麻烦。” 荀克文笑呵拉上百谷雨的手,直接把百谷雨按在空位上,“坐罢,客随主意。” 百谷雨闻得果真没多言或站起,但仍旧是贴心地把木凳子稍稍往后移了些,好方便荀克文给怀明墨诊脉。 光看怀明墨的面色,红润焕发,远比过去要气爽ji,ng神,其实荀克文已知无需诊脉确实,只是他心里稍稍带了点纳闷,忍不住想把脉探究竟。怀明墨的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细不洪,而且节律均匀,竟是常脉。 此前怀明墨即使身体健朗时,脉象也时常会虚浮无力。荀克文惊诧地收回手,难以置信地开口:“小明墨,是哪位大夫给你开的药方?方子可还在。” 荀克文的神情古怪,吓得辛里连忙道:“荀先生是不是少爷身体有恙?” 郑丰年顿时想起虚生的药丸,急切道:“少爷是不是中了毒?” 没由来的两句,一时倒是把荀克文给弄懵了,半晌反应过来他理解错自己意思,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开方调理小明墨身子多年,虽有改善他的体质,却始终治不了他从胎里带出的虚症。可他这次抱病去了趟庆州府,原有的虚症竟全好了,我自然是想瞧上一眼那方子,更好奇医治小明墨的高人是谁。” 臧丽与叶元对坐玩着拍手游戏解闷,闻言嘟囔了句,“那丸药真有奇效?” “什么药丸?” 臧丽向来忘性大,不爱记无关紧要的事,见荀克文盯紧自己的双眸像是要吞吃掉自己似得,吓得更记不起,只能用手比示,“这样大小,颜色……” 辛里看臧丽稀里糊涂的样子,遂轻笑cha嘴道:“是玉琼生。” 荀克文蓦地呆愣不动,连神情都是瞬间反应后忽然僵住的样子,嘴似抿非抿,说笑未笑,眼眸瞪得极大,神情酷似布袋戏的木偶,十分滑稽。良久他回过神来,嘴角微微颤栗,很是激动道:“玉琼生?小明墨吃的是玉琼生?那江湖传闻无伤病不能治的奇药……玉琼生?!” “荀先生,您别激动。”辛里担心这老人家会激动地昏厥,赶紧上前打算随时扶住。 一眨眼,荀克文平静下来,又问:“谁给的?” 怀明墨如实道:“少林寺的虚生师傅。” 荀克文怔怔地看着怀明墨的脸,又激动道:“难怪!有几次因珍贵药材没了,我曾改变装束回药王谷采药,屡次遇到他。”说完,他捶胸顿足显得十分懊悔,连连哀叹:“我竟没注意他采的药材是哪几种。” “记住也没用吧,若是几味药材便能制出,玉琼生还能武林传闻的圣药吗?”骆辰拎了两个食盒回来,正巧听到荀克文的话,不由得碎嘴回道。他一进屋立刻打开食盒,把食盒中所有点心碟铺满在叶元面前。 小叶元平常见到甜食点心便会欢天喜地的,可今日有些反常,嘟嘴唬脸良久,吓得骆辰以为他又有新招对付自己,连忙后退几步。 “怎么了?”怀明墨伸手准确捏住栗子糕的瓷碟,放到叶元眼前,哄道:“你最喜欢的栗子糕。” “大和尚骗我。”叶元没头没脑说了句,越发气愤地抱臂。 屋里人顿时面面相觑不懂其意,怀明墨忽然心口闪过一念,迟疑地问:“你是说虚生师傅?” “就是他。”叶元鼓着脸,嘟囔道:“明明有那么好用的药,还让我辛苦给他熬药。说好会来看我的,结果都不来。” 怀明墨心中焦躁不安,强忍下心底迫切,他神色淡泊,慢语:“你还记得是几时的事?” 叶元只记得是在八月天气尚热时,可具体的时日自是记不起来了。好在百谷雨在旁,稍做回忆,不确定道:“我记得是在立秋那会儿,应该是刚过的一两日左右。他只在药王草庐休息一夜,我与他没说上几句,人就走了。他走时我细瞧过他面色,似有受过内伤,但几乎已好全,所以没多挽留。” “怎知是内伤,或许只是病痛罢了。”怀明墨像在闲聊家常,心底明明很是关心,可语气口吻让人难有他想,连辛里和郑丰年在旁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我瞧过他面色,应该是内伤不错。”叶元说得没底气,嗫喏道:“可是我没把过脉。” 怀明墨淡笑道:“小叶元是荀先生的嫡传弟子,我怎会不信。” 说完压在心底不高兴的事,叶元痛快地吃起了栗子糕,边吃边含糊道:“那个大侯桑,是叫虚僧嘛……住在哪儿的,大米好喜花他哒,我要去他那玩。” “虚生和尚?”清朗的声音自屋外传来,走进来的男子与怀明墨看上有三分相像,身上透着书生文气,可又有少许江湖侠客的爽朗。 “德恩哥,里面坐。”怀明墨拍了拍身边空座。 “父亲在姑母那听说你回来了,让我特意来瞧瞧。”已是晚膳时分,季德恩来的急,连饭都没吃上几口,见眼前满桌点心,毫不客气地拣爱吃地往嘴里送,“武林最近因假宝藏一事不太平,听说前两日沧浪江边的苍龙帮和滨州宋家打起来了,全因一份假的藏宝图。父亲抽不出身去,只能由大哥出面,去劝和两边。他走前还交代我呢,若你回来,定要飞鸽传书给他,好让他安心。” “让德勤哥担心,是明墨的不是。” 季德恩大大咧咧地拍下怀明墨肩,面色微沉,嗔笑道:“都是一家人,担心你不是应该的。你啊,总那么客气,倒叫人不自在了。”吃饱喝足,季德恩想起刚听到的人名,不禁道:“你们是在聊虚生和尚?哎,说来我许久不见他了。自上在他枯草庐喝过一壶爽秋醉,再喝其他酒真是味同喝蜡。” “表少爷认识虚生和尚?”辛里微诧异地问道。 “认识,三年前我去祁连山游玩,不慎在擦伤,偏不巧是剧毒的花叶,险些丢了性命,幸得他路过救了我。后来我时常会去季室山寻他,顺便讨口酒喝,嘿,你们也知他的酒千金不换,想喝只能求了。”季德恩摸着下颚,估算起时日,眸中顿放亮光,“算起我也有好些个月没去叨扰他了,不知他今年会不会酿秋时酒。反正最近父亲刚说我武功略有ji,ng进,我索性找他去讨教切磋。” “这虚生和尚倒是会救人,一连救了两个季家人。”骆辰趁小叶元吃得起劲,没注意到稍远的点心,偷偷帮臧丽藏起两碟她爱吃的。从内室出来听得两人在谈虚生,对虚生,他始终抱不上好感,说话难免带了点讥讽尖酸。 季德恩听出骆辰话里的不和善,但没放心上,眉间微皱,当即问:“还有谁?”他转眼瞧见怀明墨呆愣放空的神情,恍然大悟道:“我听博儒说你在庆州府病倒,难不成是虚生和尚医治好你的?” “是,我尚来不及答谢他,他就已回少林了。”怀明墨轻描淡写地稍做叙述,只说虚生看好自己的病,关于玉琼生的事却没多说,毕竟知道的人已够多,再添怕是会给虚生徒添麻烦。 “如此……”季德恩斟酌考虑片刻,爽朗邀约道:“不如你跟我同去?” 辛里渐从迷惑中回过神来,大致看穿怀明墨所想,更对怀疑虚生的身份颇为震惊,但他表面掩饰得极好,仿若随口道:“虚生和尚似乎性子与常人不同,见我们人多前去,会不会不高兴?” 季德恩丝毫不在意这方面,摆手断言:“我每次去都遇到过他其他朋友,别看他这人性子清寡恬淡,交得朋友比你我都多,想必不会不悦的。” 叶元听闻要去拜访虚生,连忙举手激动道:“我也要去,我跟你们去。” “不可,你跟阿雨回药王谷给我看药草去。”荀克文在旁默声喝茶,虽不知怀明墨心思,但多少猜出他们前去必是有事要查,理所当然不会让叶元跟去捣乱犯险。慢慢放下紫砂茶杯,荀克文故意沉脸道:“你上次贪玩没看好我种的药草,你难道忘记了?” 叶元扁嘴一副泫泪伤心的模样,那回受罚他怎会不记得,顿时吃点心的兴趣全无,手上安放在腿上垂头不说话。 “你若乖,跟谷雨叔回药王谷,待我见到虚生定跟他讲,让他抽空来看你可好?”怀明墨温和道,许是身世的原因,他待人总是温柔客气,特别是对无父无母的遗孤越是如此。 孩子的心思总是单纯,听得怀明墨所说,叶元顿时来了劲,连声答应。如此商量好,怀明墨和季德恩决定三日后启程,顺道把叶元和百谷雨送回药王谷。荀克文见他们连叶元回药王谷一事也已安排好,便放心的离开回自己落脚的院落,偶尔见面,百谷雨自有不少话想跟荀克文说,好在怀明墨心细,把叶元当夜留下。 去见虚生和尚自然不能空手前往,季德恩几次在虚生那海吃海喝,却从未送过回礼,早已觉不好意思。好在怀明墨想起虚生对茶的讲究,又想起庆州府那包有毒的岳山银针,便一口揽下回礼的事,岳山银针难得却不是完全找不到,就是苦了辛里及玄机阁里人,得六百里加急让人在出发前送到隐世山庄。 叶元在晚汀馆一住便是十来日,几乎都是由臧丽和骆辰陪着,许是相处久的缘故,他再没故意恶整过骆辰和辛里,甚至还主动交出这次带来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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