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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贫僧不破戒 作者:冢祭

    第6节

    辛里依怀明墨意思打发了先前屋里守夜的丫鬟,红姑得知后极力反对过一阵子,可最终拗不过,只好作罢。如今红姑正好借那事发难,辛里受命行事有苦不能言,含糊应和,又深谙自家阁主性子,这事难办得很。 红姑素来爱扯住事啰嗦半日,怀明墨和辛里正暗暗叫苦不迭,恰好屋外传来连串疾跑声,骆辰满头大汗闯入,边说边拉扯红姑往外走,“红姑快去瞧瞧吧,臧丽不放心小丫鬟们给阁主做早膳,非要自己动手。” 臧丽虽为女子,可生来只会舞刀弄剑,不似平常姑娘入得了厨房,过去红姑不是没想过教臧丽做些饭菜,偏偏第一次让臧丽跟进小厨房就险些害得晚汀馆走水,从此红姑再不许她进自己的小厨房,半步都不许进。 红姑听闻急道:“你怎么不拦住她呀。” “拦不住,她那脾气你知道,哪里是随便能拦住的?”骆辰快步跟在红姑身后,同出主屋,朝小厨房方向赶去。 小厨房离主屋只有几步之遥,没多久骆辰和郑丰年回到主屋,臧丽却仍不见身影。 怀明墨穿了件月白色深衣,嘴角微有些绷紧,眼角却微露柔和笑意,“胡闹!臧丽出来。”闻得窗边传来的细微声响,怀明墨不苟言笑直问:“谁给你出得馊主意?”臧丽支支吾吾不愿供出主谋,怀明墨可是拥有个玲珑心,立刻听出端倪,“骆辰,你单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红姑都干戏耍。” 骆辰听罢半点不惧,犹是嬉笑的模样,“我冒着被红姑发现后责骂唠叨我的风险,保全阁主能过个安宁的清早,一副赤胆忠心啊。我记得上回红姑因小事唠唠叨叨大半日,她那架势……你们都感受过,谁也受不了。” 郑丰年性子稳重,作为暗卫寡言少语,不想自己教出的徒弟竟整日碎嘴多话,无奈地摇头咳嗽,提醒骆辰别忘自己身份。 “冠冕堂皇。”辛里绞了洗脸帕子给怀明墨,白了眼骆辰揭穿说:“找大堆理由,归根结底就是不想守夜么。” 骆辰被辛里呛得说不出话,瞪回辛里,自个吹起口哨。 臧丽见骆辰被责骂,拉起怀明墨衣袖,轻轻摇动两下,“小丽也不喜欢守夜,没有事做,还又累又乏。”臧丽个子比普通女孩要矮小些,平日在玄机阁由骆辰带着办事,因为外表缘故大多人对她会放松警备,只觉得是个性情孤僻的小姑娘,但在熟识人跟前,仍跟个孩子似得,十分喜爱撒娇。怀明墨也不会特意拘束她,全然当自家妹子看待。 “不守夜,不需要你们守夜。”怀明墨本就没气,又因臧丽求情,绷不住脸,淡笑说:“红姑方才出去的神色定很好笑,我很少听到她脚步声如此嘈杂。” 辛里开怀道:“红姑的轻功不错,没想到……”话到一半,辛里脑中有个鬼魅身影倏忽闪过,再提不起劲笑红姑。 怀明墨眼盲心明,一下察觉出辛里异样,且心中同样挂念此人,“江湖谣传香盗有二绝,一是幽香令人闻了欲醉难忘,二是轻功无与伦比,我倒觉得该是三绝,她的内功深不可测,武学招式诡谲难挡,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 郑丰年在昏暗中的目力极好,昨夜清楚地看清整个交手过程,颔首道:“香盗的武功真让人瞠目,阁主几次般玄指抓到她,转眼就被她化解,香盗的掌法与他的轻功一样非常飘渺。” 骆辰跺脚,十分惭愧道:“不说她武功,光她了得轻功,我已经望尘莫及了。”骆辰沉吟会儿,眉头似是打了结,“香盗的轻功究竟是什么?天下轻功不论季先生的梭龙行,剑宗褚掌门的草上飞,亦或是蝴蝶君的迷踪影,皆有不足,或上跳速度慢、高度差些,或飞行速度慢,身形诡谲的轻功则往往前两者都差些。即使阁主从万生心法中所学的地天诀将两者罅隙改进,仍不及香盗的轻功,这简直……不是人的身法。” “她使得是两种轻功。”怀明墨风轻云淡地开口,屋里人闻言无一不惊讶,只见怀明墨肯定道:“天下能如此迅疾窜上高处的轻功只有一种,江湖失传已久的踏云步,别无其他。至于另一种……”他想及辛里对香盗过沧浪江的述说,自己整夜未眠回忆隐世山庄所有书册所载武功,仍没半点头绪,“这轻功口诀心法似乎并没纸笔记载,许是口耳相传也未可知。” 辛里开扇轻摇,理过思绪道:“香盗行事向来我行我素,究竟是谁请动她来盗取星宿剑谱?我实在想不出能请动她的理由,她是江湖人,又爱独来独往,连江湖中人至今也没见过她真容,请她出手的人是怎知她真正的身份?” 骆辰难得露出严肃的神情,冷哼道:“不管是谁,反正就是宫里那几位心存篡位……” “住口!祸自口出不知吗!”郑丰年厉声制止骆辰,他是骆辰师傅,自有威慑,骆辰啧舌撇头没说下去。 怀明墨展颜轻笑,从容说:“屋里全是自己人,埋怨上两句无妨,出去千万不可说。”由着辛里替自己盘发绕发髻,怀明墨眸中透出一抹少有的坚毅ji,ng光,口气淡冷道:“不管是谁,他已经给我们请来个劲敌。郑大哥,近来多派点暗卫守住晚汀馆,这回虽然拿本假书骗过香盗耳目,可难保下一次还能这么幸运。” “属下领命。” 辛里替怀明墨仔细戴上白玉小冠,小声道:“我让覃先生盯紧各个王府,看谁与香盗有接触。” “照你的说法去办,只是……”怀明墨万般无奈地长叹气,不抱希望浅笑道:“怕是他们根本不会与香盗正面接触,而且香盗是谁,长什么样仍是个谜。” 臧丽昨夜晚睡,听了这会儿子话,捂嘴连打哈欠,嘟囔道:“总比不查干等要强。” 怀明墨微愣,抬手制止欲要喝斥的郑丰年,语气疏朗道:“小丽说的是,是我想得复杂。想来红姑已经准备好早膳,我们围桌就着先吃点。” 晚汀馆平日里素来安静,但不及今日万一,怀明墨话并不大多,平时聚在一起用膳还是会说上两三句,眼下却自顾喝粥,心事似是重重。骆辰和臧丽起初说了几句想调节气氛,可大家都懒懒的不愿多说,便同冷了下来。 “雨总算停下来了,昨晚那暴雨大得实在吓人。”骆辰没头没脑地开口,怀明墨缓缓放下碗筷,目光移向昨日香盗离去的方向。 辛里自小在怀明墨身边打点服侍,莫说他对怀明墨是最忠心的,他也是最了解自家阁主心思的一个,“好在官府早做防汛准备,沧浪江才不至于决堤倒灌。只是……”他偷瞄眼怀明墨仔细听讲的神情,故意道:“如此来,只怕沧浪江水流会更湍急,好在昨晚香盗趁在暴雨前渡江,否则保不准不掉进江中。” 骆辰放下银勺匙,困惑不解看向辛里,“好端端的提及香盗做什么?她若真卷进江里倒好,省得我们要日夜守着,防她再三来犯。” 臧丽连连颔首,赞同道:“既是麻烦,才不关心她死活。” 郑丰年岁数已长,诸多事看得比较透彻,自然瞧出阁主心神不太定的原因,听到身边两小辈未辨菽麦的瞎话,暗里叹息。 隐世山庄进贼的事只有没几人知晓,却不知为何,没多久工夫已经传遍武林,半个江湖人都知道香盗夜访隐世山庄,怀明墨原有瞒下的意思,偏偏江湖传得沸扬。早膳刚吃完,食盘碗筷还没来得及撤下,隐世山庄家主季先生已派贴身婢女前来请人。 “青桃妹妹怎么今日得空贵步幸临贱地?” 青桃视若无睹地绕过一脸嬉笑的骆辰,没给半点好脸色瞧,迤迤然到怀明墨身前屈膝行礼,“少爷,季先生有事请您去一趟。” 怀明墨放下手中游西历记,撑着贵妃榻边沿缓慢支起身,客气道:“青桃姐不多礼,可知母亲找我为何事?” 青桃不露丝毫口风,笑盈盈开口:“奴婢不知,庄主的事哪里轮得到奴婢去打探。” 怀明墨温润淡笑,话不轻不重道:“青桃姐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丫鬟,哪里会半点不知情,这话显然是在搪塞打发我了。” 青桃了解自家少爷脾气,平日说话似沐春风,性子又温和清泠,不像季小姐风火急躁,不管对方身份,待谁都很客气。所以话到刚才那份上,显然已生出一丝薄怒,“少爷冤枉奴婢了,奴婢是真不知情,奴婢前儿在院里忙事,是乔姑姑让我来请您的。事情估计有些严重,奴婢出来时正巧遇到季大爷和季二爷同时赶来,看着神色不大好。” “舅舅?”怀明墨沉吟片刻,心中略有眉目,“知道了,劳烦青桃姐去通报声,说我马上便去。” 辛里亲自送走青桃,垂头丧气的回来,明显没问出别的有用消息,“阁主,季先生找你会不会是关于昨晚香盗之事?” 怀明墨没由来的心烦,有下没下捏着鼻梁,肯定说:“必是问昨夜的事,只是昨天没外人在场,他们又怎么知道了。”说着他叹气,眼底略有不豫之色,喃喃低声,“原本不想让他们知道的。” 骆辰憋不住话,觉得怀明墨话讲的好没道理,直言:“香盗敢暗闯隐世山庄,就该有准备会与隐世山庄为敌。阁主为何不愿让季先生知晓,难道阁主另有计划?” “是几时起,阁主的计划要一一跟你汇报了?” 骆辰见辛里眉心一跳,回想刚才的话确实有些僭越,搔头抓耳忙要解释,“我不是这意思,就搞不懂阁主为何特别要维护香盗,哎,不说了。越描越黑。” 怀明墨轻笑起身,劝和说:“骆辰只是无心之失,别揪着不放。走吧,不能让长辈们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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