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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作者:Aegis月下凉

    第22节

    佘姐走来后,三头人面蟒的喜相吐了吐信子,佘姐点头,人面蟒便松了松巨型蟒身,在妖气中陷入暂时昏迷的打头的一人醒了过来。

    这是个面容极度平凡的女人,约莫不到三十,蓬头垢面,像是从乞丐窝抓来的。衣服都是山寨品牌,地摊50一件100三件那种。白灵看不下去了,低声问:“不是说见面会的票炒到两千多一张?”

    佘姐也一言难尽:“可能……极端的追星粉丝和正常人思路不一样?不不,她或许是故意伪装成这样的,崇弟,你先问吧,我去看看其他人情况。”

    蓬头垢面的平凡女子,悠悠醒来后,对上围观他的三人,毫无紧张之感,在视线镇定自若的扫视一圈,明白了自身处境后,竟死死地回定在正中的白灵身上。

    白灵被看得不自在极了,用力瞪她,输人不能输气势:“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啊!”

    却见下一秒,惊人一幕发生了,白灵话音还没落,就见那女子y毒一笑,进而嘲讽又肆意的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自爆了。

    是真的“自爆”,脖颈处鲜血爆发,整个头颅在高压血流下喷s,he出半米远,鲜血迸裂jians,he了身后两人满头满脸,在殷红血流涌流下,整个身子染成了红色,随即轰然倒地。

    整个自爆过程发生在01秒内,甚至反s,he弧快如谢崇森,也只来得及把白灵一把拉到身后,无能阻止女子的死。

    他反应极快,从怀中甩出两张符,定在未清醒的另外两人身上,确定不会醒来,才凑上前检查情况。

    白灵嗅着突然浓郁的血腥味心惊胆战,所幸这血味与方才不同,没有害处,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就听谢崇森摇头:“这不是人。是傀儡。”

    谢崇森后退一步,白灵看清了倒在血泊中的“人”,那竟是一只r_ou_猪的身子!只是不知为何,飞在半米外的猪头上,顶着一堆漆黑乱发,远远看倒真是人模样了。

    “这是……替身?”白灵惊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等下,我怎么觉得这套路和纸人、木人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升级了,变成c,ao纵活物了?”

    他这观点逻辑没问题,只是真要c,ao作,很难想是什么流派能做到。

    谢崇森点点头,又说:“这背后人障眼法能瞒过我,至少是血童教核心成员。血童教吸取各派叛徒与邪门外道,此人应是擅长幻术与ji,ng神c,ao控的流派。”

    他的视线投向听到事变匆匆赶来的佘姐身上:“东北出马仙这块,近两年有没有谁家著名弟子叛道的?”

    佘姐闻言一愣:“你别说,还真有!”

    佘姐说,胡家这一代式微,血脉不纯,有天赋的主家弟子越来越少,家主愁的下一代无人能挑大梁,却突然出了一个血脉远去八千里的旁支。

    无人引道的情况下,七岁召客仙,十岁可沟通,十二能上身。这样出奇的天赋,即使胡家全盛时期也不过三四人,老家主激动宝贝的不得了,把那孩子从旁支要来亲自抚养。

    那孩子也真是巧了,是一个没天赋却经商成千万富翁的私生子,那富翁早就与胡家长久不来往,内心鄙夷这些神鬼怪,觉得这私生子晦气,直接扔给了老家主,逢年过节都不见面了。

    可最嘲讽的,道上最近一直说来当笑话。这孩子成年后,竟叛出门派,典型白眼狼,不接手家主安排的护法之位,去找他亲生父亲做生意了。

    好好的苗子成了才,反身去找抛弃他的亲生父母。有人说活该,老家主明显偏心,让这孩子辅佐没天赋的家主孙子当下一代家主,自己才做护法,要我我也寒心走,这是还把我当外姓人,当牲畜苦力看呢。

    佘姐又说,说来也奇怪,这孩子叛出胡家后,也再没传出之后如何了,光知道他生父不冷不热的把他接了回去。

    胡家的客仙多是狐仙,白狐善g神,黄狐善幻境秘法,红狐善蛊惑鬼魅,那孩子正是一只近千年的五尾白狐作客仙。

    “是叫什么来着?他生父名字好记,复姓,叫什么归海……对,归海靖。”

    谢崇森没听过这名字,出马仙派系庞大,人多复杂,向来家长里短数不清,家丑互相嘲讽,对外却护短得紧,口风尤为紧密。

    在一名警察监督下,从后台换了外套出来的执天屿,却双眼瞪大:“归海靖!等等,我之前说的莫名其妙要捧红我的亲戚,就是归海靖!”

    佘姐与谢崇森迅速对视一眼,大步上前:“你确定?你还记得他什么样吗?”

    执天屿知道自己能帮上忙了,大力点头:“怎么不记得!那人特装逼,大夏天的穿一身唐装,看着热死人。要不是说他要花钱找人捧我,我绝对不会理那种装逼犯!”

    这美少年或许是东北土特产,美则美矣,昳丽的脸一开口大碴子味,措辞能多接地气就多接地气,还自来熟,听得白灵嘴角抽搐。

    倒是佘姐对其感官好了许多,她点点头:“小老弟,你还能联系上他吗?”

    执天屿立刻掏手机:“我找找。他是突然打电话,和我联系后第二天就摸到了我那时候住的租房,后来他给我介绍经纪公司签约后,还聊过一次,就没见过……找到了!”

    佘姐记下电话号码。

    执天屿似乎想把所有有用信息都一股脑吐出来,绞尽脑汁的想:“我一开始以为他想那个啥我,你懂得,娱乐圈嘛,结果他说他是我远房亲戚,提携一把,我寻思他也不他妈姓胡啊。我红了后,他也再没联系过我,按理说这圣人也没这么当的,一点不求回报?这龟孙子,好家伙算计我呢!”

    佘姐点头,刚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

    她的号码只有亲近人和工作伙伴知道,便打个手势侧身去接。不料,刚接听一会儿,她便难以抑制的高声反问:“你再说一遍?”

    白灵和执天屿对视一眼,这是出情况了,便见佘姐神色肃穆:“我徒弟和我说,她本是小老弟你粉丝,闲的没事托人查了一遍当时投票的id……而实名注册的投票账户中,发现了青禾女子中学的全员姓名。”

    全员?

    白灵不敢置信的望向执天屿,后者也是一副雷劈过的模样,就听佘姐继续说:“而且不是一天。从你那个劳什子选秀节目开始投票的第一天,直到结束,全校,每人,每天,都在投。”

    不知为何,白灵脑中突兀浮现了在走廊上看到的景象。

    当时他站在楼梯角,骤然回头,对上了窗户内头扭到生物可到达的最大幅度,面无表情的投来的全班的视线。

    “这里一个活人都没有,”胡天乐清冷的声音说,“她们只剩皮囊了。”

    第51章 出笼路

    白灵有股很不好的感觉。

    他的直觉向来来的突然,这或许是天赋, 也或许是灵体敏感的预知性, 在大事来临前, 好似惴惴不安, 也好似将心思沉入寒水, 又重又冷。

    果然,剩下两个女生醒后, 均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在谢崇森用“言灵”引导下,两人懵懵懂懂的梦呓出身上发生的事。

    她们是执天屿粉丝不假,却还算理智, 只是花了很多钱买杂志、专辑,代言物品等。像见面会这么高昂的黄牛价,她们本是不会来的,可不知为何, 她们如被人c,ao纵心神般, 鬼使神差的花了令人r_ou_疼的钱,推掉工作学业,前来了南云台市。

    她们说,她们记不起过去一天以内的事了,一切像发生在梦里。

    梦境中,不知名的意识c,ao纵着她们, 做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 好比购买两桶汽油, 半夜潜入会场场地,将十字架钉在舞台下。

    一个女孩说到最后,浑身颤抖,后怕不已,那可是追了已久的偶像,差点被她亲手杀了!——就算不是偶像,是个普通人,她也不敢置信自己差点做出害命之事。

    另一个女孩,则不住摇头,痛苦的哀求想回家,想离开这里:还追什么星,小命别追没了,怕是日后想起执天屿这三个字都要恐惧难耐。

    这两人反应不似作假,是普通人经历怪诞之事后的反应。

    谢崇森又问了一些问题,比如觉得是谁在害她们,有没有怀疑的可疑对象,两人皆一问三不知。

    眼镜女孩最后一个激灵,不确定说:“小米,咱俩是通过什么认识的来着?”

    被称为小米的女孩蒙了,她愣了许久,才对视眼镜女孩:“对啊,怎么认识的?对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米越想越恐惧,她抑制不住的浑身打颤:“我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不想不觉得,一想竟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记忆。我根本不认识她,在来见面会前,我们还是陌生人!”

    白灵赶紧安抚两个吓坏了的姑娘:“别急,现在你们很安全。你们好好一起回忆一下,都接触过什么?”

    最后焦点,竟然定在了一家淘宝店上。

    一周前,某二手交易网上,有人贩卖执天屿的签名照,要价不菲。

    执天屿在参加选秀节目前,是一个“actg!”地下组合的成员,垃圾公司接过很多低端活,流通出不少签名照。

    两个女孩看到后,觉得价格贵但是整个交易网只有这一人卖,便狠狠心买了。

    说着,小米颤颤巍巍的从上衣口袋掏出钱包,拿出小袋子里保管极好的塑封照片,递给白灵。

    确实是执天屿出道前的照片,面容尚青涩,妆容也比较古老,但执天屿神情激动的摇头:“这不是我的签名。我写字不这样!”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他掏出外套里随身携带的马克笔,写了一个自己名字作对比。

    照片上的名字偏艺术字,而执天屿的字是赏心悦目的好学生的楷体字,确实不一样。

    两个女生脸色差极了,执天屿觉得这他妈也太不是个事儿了,假签名擦又擦不掉,他烦躁的两笔把假签名涂黑,只留了自己的在上面。

    他不敢去看两个粉丝的眼睛,诺诺的说:“……抱歉,都怪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你们还想要我的签名的话,这个给你们。”

    那两个女生迟疑的对视一眼,却是不敢接那邪气的签名照的。

    执天屿神情黯淡了下去。他忍不住低低苦笑一声,对啊,换谁谁还敢要?这样可怕的处境,都是他害的,他还妄想着粉丝还能继续喜欢他?

    人是薄情的生物。

    理性点儿来说,就是面对马斯洛五层自我需求时,若不能解决生命安全这低层需求,一切高于生命安全的层次,全似海市蜃楼,一瞬化为乌有。

    白灵有点看不下去。

    方才执天屿在耀眼镁光灯下,是如何万众瞩目,如何呼风唤雨,他站在二楼工作台,都忍不住心生向往,觉得执天屿真是厉害。

    可一场闹剧过后,号称粉头的两个女生,竟是签名照都不敢接了。

    白灵忍不住一手夺过签名照,结结实实吓了执天屿一大跳。

    “你,你干嘛!”

    白灵跋扈的瞪他:“怎么着,抢了就抢了,你还要反抗?”

    执天屿缩了缩肩膀:“没,没事,你拿吧。”

    白灵又瞥了一眼两个女生,他能理解女生们的选择没错,但他觉得执天屿有点可怜,他掩饰的轻咳一声:“总之,这签名照是证据,说不定能找出线索……小姐姐你们要是还想要的话,让他弄新的给你们吧。”

    这是给台阶下了,两个女生接连说好,可谁都能看出她们对“执天屿”这三个字避之不及。

    女生这看上去问不出太多了,佘姐喊来警方带人去做笔录,女生们惴惴不安,佘姐安慰道,她们算是被蛊惑利用的从犯,再加上害人未遂,没太大问题。

    小米在警察监视下走出体育馆时,突然想起了一个事。她回头,蹬蹬蹬跑过来,迟疑的对这行人看上去最好说话的,白灵道:“我是执天屿粉丝一群的管理员。我的上面……也就是粉丝群管理员管理群的群主,她有一套管理体系。打榜中花钱最多的、或者抽奖抽中的,会赠送官方赞助的特别礼物。”

    说着,小米又从钱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六棱柱玻璃瓶,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流转着血红色的液体。这应该是个吊坠,小米舍不得带,一直珍藏在钱包夹层。

    “深红是执天屿的应援色,”她解释道,“这是今年的新年礼,据说是总粉头去了高僧那请愿开光的香水,今天我们在场的小粉头和贡献榜前几名的,每人都有。”

    白灵小心翼翼接过来,轻轻扭开玻璃珠的塞子,一股旖旎浓香飘出,倒是有点檀香,但仔细闻,浓香极力掩盖的下,似乎有一丝腥味。

    小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一直在想哪里有可疑处,但实在想不起来了。能帮到你们最好了。”

    说着,她的眼神在还沾染体温的小瓶子上停留了最后一秒,便走了。

    白灵有点看不下去:“那个,调查后若是没害,会还给你的。你可以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小米却轻轻摇头:“不用了。我可能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再不会这么真情实意的痴迷一个人了。”

    今日已然太晚,按佘姐的暴脾气,当场想通告警方,封锁青禾女子高中。但谢崇森拒绝了这个提议,以免打草惊蛇。

    执天屿的经纪人、助理,不出所料的连带着保姆车人间蒸发了,执天屿当下哪儿都不敢去,佘姐也有意不放他走,便和谢崇森二人安排在了同一酒店,一是安全、二是监视下一步行动。

    经历了过山车似的三小时,执天屿ji,ng神非常不好。

    即使他听到昔日那么照顾他、相处温馨和睦如家人的经纪人与助理消失后,也没太大情绪起伏,只是垂着眼,婆娑着那瓶小小的琥珀色香水。

    “你说……我的那些支持,是不是从最开始,就是谋划好的,这场y谋的一步棋子?”

    白灵转眼看他,执天屿正怔愣的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路灯,声音又轻又飘。

    “那我算什么呢?诱饵?引子?还是最豪华的棋子?”

    国际象棋中,能力最强,地位最高的女王,端坐棋盘最后,漠然注视着前方兵卒为其舍生忘死,打拼疆土,直到对方疆土覆灭,或者敌方勇士来临的一刻——可地位再超然,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执天屿看到了敌方兵卒刺来的暗器寒光。

    白灵不知怎么回答他。他只能说:“棋子的悲哀在于,它们看不到自己身处棋盘,也只能与同样傀儡的棋子作斗争。而它们想摆脱控制,只能试着凌驾于棋盘的维度之上……这本来就是没办法的事。而世间没办法的事太多了”

    执天屿的嗓音微哑:“所以,我们只能默默承受吗?”

    “不,”白灵摇头,“我们要试图做越出棋盘的棋子。即使概率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更低。”

    他对上执天屿希翼破裂的眼神,坚定的反问:“难道你玩抽卡游戏的时候,会因为ssr卡的掉率只有1,就不去抽吗?”

    执天屿怅然的摇头:“可生活不是游戏……”

    “是吗?不是吗?你已经输了。”白灵说,“输得一败涂地。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你还在怕什么?无论找不找得出背后凶手,你都回不去曾经光鲜亮丽的日子了。”

    你已经是那个孤杆国王了。

    执天屿想,那我下半生的福气,是不是全都用在了遇到你上?

    谢崇森的大手轻轻握住身旁小鬼的,那只不自然撑在座位上的手,早就在抖了。

    冰凉的小手下意识要挣脱,然后陷入温热里。

    谢崇森对上车窗倒影里白灵怅然的眼,低声说:“要不要吃夜宵?”

    白灵莞尔:“吃啊。”

    次日7点,赶在晨光照耀在国旗杆最顶前,一行人赶到了青禾女子高中。

    好似料到他们会来,远远便能看到团委老师擦着冷汗,在校门口等候。

    他快步迎来,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谢崇森不含情绪的一瞪,虚了声。

    佘姐回老家调查归海靖了,执天屿身份不便出门,利用自己的关系调查经纪人和助理,来学校的只有谢崇森和白灵。

    白灵狐假虎威的“哼”了一声,开门见山:“你们学生有个叫胡天乐的,我们要采访她。”

    团委老师拎得清情况,不是他抗拒就推拒的了的。真盘盘查下去,这整座学校的负责人都脱不了干系,自他们先排人堵门口来看,他们已经默认了占下风了。

    说来也奇怪,现在是7点16分,早自习开始十六分钟了,c,ao场上却来回徘徊着一些学生。白灵本以为她们是做值日,可仔细观察下来,她们就好似被安排好轨迹的巡回车,只绕着特定顺序来回散步罢了。

    他小声拉谢崇森袖子告诉他,谢崇森说,这些学生恐怕和体育馆的粉丝一样,被g神。

    团委老师带来了胡天乐。

    还是那个秀丽女生,可惜天生三角眼,看人时让人下意识觉得不舒服。白灵扬起笑脸朝她打招呼,她却礼貌又疏离的客套的应了一声。

    ……似乎和那日见到的不太一样?

    白灵想打发走团委老师,他却好说歹说都腆着脸跟着,谢崇森便转移话题把团委老师诱走,团委老师认为谢崇森是二人关系的主导者,犹豫了一会儿,跟着谢崇森走了。

    望着一高大一畏缩身影消失在办公楼,白灵转头看向女生,有些愧疚:“那r,i你被抓走后,没发生什么吧?”

    “……你在说什么?”

    骤然一阵清冷晨风起,梧桐红叶迎面打在白灵脸上,让他猝不及防的抖了一个激灵。

    白灵以为胡天乐还在畏惧c,ao场上“巡逻”的人,一咬牙,拉着胡天乐跑向主教学楼,直直跑进那日躲藏过的昏暗楼梯角。

    等好不容易停下脚步,瘦削的女生一阵抗拒,甩开白灵的手,后退几步挪到墙边,一双三角眼满是戒备和陌生。

    白灵不敢置信的盯着胡天乐,没错啊,就是她,身高面相丝毫不差。他喃喃道:“你都忘了?”

    胡天乐只是警惕的瞪他,不言语。

    那张脸,竟与印象中,教室窗内投来视线的死寂之脸重合了。

    白灵不死心:“你好好想想!那天你告诉我许多学校不合理的地方,然后你被教导主任发现了,他把你抓了回去!可恶,一定是他把你洗脑了,ji,ng神c,ao纵了!”

    他越说越难过,总觉得是自己的错,可胡天乐熟悉的单薄身形总让他觉得女孩还是那个敢说真话的女孩,不由得上前一步去抓她的手。

    然后他察觉出是哪里透露着矛盾感了。

    胡天乐身上若有若无的臭味消失了。那股不是血味,也不是腥味,只是很刺鼻,带着生物下意识厌恶的腐气的味儿,替代为清新的洗衣液味。

    见莫名其妙喊她过来的少年愣住,胡天乐不耐烦的皱眉,瞥一眼冉冉升起的晨辉:“我说,你到底想问什么?我是学生会的,一直循规蹈矩,没被教导主任叫去过。你要没其他事,我就回去自习了。”

    她又仔细等了白灵一会儿,见白灵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毫不留念的转身就走了。

    白灵猛地意识到什么,快步去追步伐极快的女孩,放声问道:“你觉得学校的管理方式合理吗?”

    胡天乐停下了脚步。

    她露出了然的神情,嘴角挂上一丝嘲讽,也许把白灵当成了教育局来调查“素质教育”的人。

    她轻声说:“为什么不合理呢?难道别的学校,就不是我们这种管理方式吗?”

    这句话是带着凄微的抱怨意味的,却又不含什么希望,只是在陈述处境,陈述无能为力的现实罢了。

    带着青黑的一双眼安静的投向白灵:“老师们总是说,学习好是为了自己的未来,我们何尝不知道呢?但我们也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别的路,会是最优解。”

    “我不是这个意思……”

    胡天乐摇摇头:“我要回去学习了。我的月考成绩不好,我不能再缺课了。”

    白灵又追了几步,他心里一个声音告诉他,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胡天乐见他追的吃力,最终又停下来,认真的说:“所有人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了,无法说谁受益、谁吃亏……你现在抗拒的事物,也未必不是对你最好的。真正受益的人,总是吃光胜利果实,躲在背后偷笑的;没有受益的人,看到了希望,或许也能苟延残喘的欺骗自己,得过且过,未尝不是好活法……你能评判家庭主妇和希拉里谁感到更幸福吗?你不能。”

    “这都是歪理……”白灵难过的摇头,“没看过外面天空的鸟,总在安慰自己的幼崽,笼中生活是最好的。”

    “那么,家雀的幼崽放归大自然,又怎能活的下去呢?”

    白灵一时愣了:“总归……是有办法的吧。”

    “这是个死循环,”胡天乐轻轻的说,“你有了当家雀的父母,也便决定了你家雀身份的未来。想离开笼子,真的是太难了。”

    胡天乐的身影离开几分钟了,白灵却迟迟无法回神。

    他转头,窗内投来视线的女孩们瞬间收起好奇眼神,重新投入课本上去。教室里的老师不善的瞪着他,好像在说“快走,别让我们学生继续分心了”。

    就像笼中老雀,正用无声的抗拒,驱赶笼外带来新鲜诱惑的飞鸟。

    白灵鼓起勇气走进教室,亮出谢崇森给他准备的证件。他轻咳一声,在教室嘈杂议论声中,问出一个奇特的问题:“你们对追星怎么看?”

    这问题炸了锅,整间教室的窃窃私语变成大声议论,老师愤怒的一拍桌子:“安静!”

    白灵从前排随机点人。

    一个眼睛机灵的溜溜转的女生起身回答:“追星非常不理智。您是来询问之前坠亡案的?她们真是太傻了,青春的年纪追星只会耽误自己,为什么不有了工作收入,前途确定了再追星呢?”

    她的同桌当即反驳:“现在追星当成娱乐消遣完全可以,但不能本末倒置。”

    女生们你一言我一语,眼见着又要吵起来,白灵赶紧问下一个问题:“你们给执天屿投过票吗?”

    答案是,没有。

    其一,青禾女子高中禁止携带手机,被发现用当场没收;其二,执天屿粉丝后援团在学校臭名昭著,路人缘极差,投也不会给执天屿投。

    这个答案和调查出的“全校为执天屿投票”出入极大,白灵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谢崇森还没回来,白灵便随便坐在了教室看不见的一处台阶上思考。

    他能确定,白天接触到的这些师生,和夜间并非同一批人。

    不知是校方得知事情败露,解脱了对ji,ng神c,ao控,还是ji,ng神c,ao控只会在晚间进行?

    等等……坠亡案发生在白天,若是白天校方能进行ji,ng神c,ao控,为何搞出这种事端?闹大了岂不是吸引警方和天师视线,徒增暴露的风险?

    也就是说,坠亡的女生,其实是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被c,ao纵,试图引起外界关注的一批学生?

    那日的胡天乐说,她不是学生会的,是执天屿粉丝后援会的,想要取得自由。

    今天的胡天乐说,她是学生会的,她觉得教育制度没有不好,她甘愿蜷缩铁笼。

    现在想来,胡天乐的一番话从头到尾都充满了暗示。

    白灵向办公楼跑去。

    天不知何时y沉了下来,方才清澈浅淡的晨辉,一瞬被血色浓霞掩盖。深红云翳犹如末日黄昏,将一切笼罩在未名状的无望与苍凉中。

    空气中拉起丝缕红线,交织,蔓延,成雾,白灵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不意外的咳出一丝染血的唾液。

    这是幕后人急了。

    白灵用围巾捂着嘴,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向上冲,一楼、二楼、三楼……就是这里!

    浓郁到几近化作实质的血腥味,犹如爆发的烟火,从尽头的办公室绽放。

    白灵一个箭步冲上去,拉开防盗门,浓郁十倍的血味扑头盖脸袭来。

    他早有准备,闭眼屏息就往里冲,就见伸手不见五指的红雾正中,谢崇森正大开大合的与看不清的东西争斗。

    白灵看过很多小说,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主角打仗。他慌张的环顾四周,瞥到血色间办公室角落的一颗盆栽。

    那盆栽真是奇怪,偌大的仿古高脚花盆,就孤零零一只枯枝杵在中央。不,也不是枯枝,貌似是没发芽的松树?

    谢崇森察觉到白灵进屋,他交手的有些吃力,也分出心来低吼:“走!别过来!”

    白灵摇头,遵循着下意识的动作,朝松树枝扑去。

    “咔嚓”一声,那松树枝轻易折断了。断裂声却清脆如折断了动物骨头,下一秒,松枝断裂截面,竟慢慢涌出一滴浓稠鲜血来。

    白灵心中警钟大作,他猛地一矮身,“咚”的一声巨响,一只粗壮如巨人黑色毛手的异物,狠狠砸在了墙边档案柜上!

    铁皮柜子被这直径两米的大手一砸,竟是玻璃爆裂,铁皮凹陷。受击处沾满了恶心的黑色毛发与血污,白灵不做停留,连滚带爬的朝谢崇森跑去。

    屋中并没有体型如此庞大的怪物,这巨手好似隔空,从地球另一端,从第四维伸来的天外之手,一击过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非常害怕,害怕极了,害怕自己的头和铁皮柜一样爆裂,可他只要看到谢崇森的身影,一腔奔流热血,就平静下来了。

    谢崇森不做多言,揽住白灵一个翻滚,翻出这办公室,就听一声咆哮撕心裂肺,在办公室浓郁血雾中不断嘶鸣。

    谢崇森带着白灵直直冲下楼梯,白灵不安的朝后望去:“那东西是……”

    “死了,”谢崇森声音急促,却一如既往地沉稳,“它的核并不在那,只是个投影罢了。”

    白灵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二人拐下楼梯,跑进广场的那一刻,就听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好似地震般隆隆令人浑身颤抖,也好似巨浪撞击冰山。

    白灵许久才从耳鸣中缓过神来,再回头看时,却惊呆了。

    血雾……消散了。

    在秋日晨辉渺小却坚韧的辉映下,血雾逸散、消失,空气蜕变成原来的模样,好似气球爆炸,将恶心的异味全数炸开。

    金灿灿的小太阳旁,有一朵七彩金云飘来。

    那金云本是吉祥喜庆的,不知为何,白灵却在瞥见那祥云的下一刻,浑身刺痛无比。

    第52章 梦醒时刻

    真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那或许只是天生异象, 刚下过雨水汽浓度异常;往灵异志怪的方向说,因为他们铲除妖魔、拯救一校学生,天降功德祥云,总之不是坏东西。

    但白灵只一暴露在代表吉祥平和的金色光晕下,便头疼欲裂。

    冰冷无力的阳光打在身上,犹如空气中凝固了暗涌铁水,如千斤重, 四肢浑噩软弱无法抬起。又像有一千只针在皮肤上肆虐,一千只铁钳要将他的血管自不属于他的r_ou_身拧断,白灵忍不住一声痛呼,软倒在地。

    谢崇森被白灵的异状慌了心。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 不顾教学楼血气源泉如何变化了,满心满眼都是明显不舒服的白灵。

    白灵试图忍受,可这疼痛来源于每一颗被照s,he过的细胞, 神经末梢,他不一会便面色苍白无血色, 瘦削的身子不住颤抖。

    “小白, 小白, 你睁眼看看我,”谢崇森心疼的手都抖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来的太快, 他大脑极速搜索是什么导致了白灵这模样, 可他分明记得方才打斗中, 白灵毫发无伤。他尽力稳住心神, 用沉稳的声音安抚白灵,“你告诉我哪里不舒服?不要睡!”

    白灵被巨大的疼痛磨损了意识,许久,他颤抖的眸子睁开,很微弱的望了一眼天空。

    谢崇森的视线顺着他细弱的意识,定在那片灿金彩云上。

    他当即明白了什么。

    万千思绪划过脑海,谢崇森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刷的难以思考,但最后,他的视野里只剩下蜷缩在金属白羽绒服中,那样可怜无助的小鬼。

    他一个转身蹲下,庞大的影子笼罩住白灵,y影遮掩住阳光那一刻,白灵的情况明显好了些,他几近昏迷了,可求生意识才支配着身体,忍不住缩进那片y影,缩进让他感到安心的地方。

    如果有旁人在看,一定会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吓得颠覆三观——白灵蜷缩成一团的影子,竟逐渐淡化、涣散,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崇森脱下黑风衣,堪堪笼罩住白灵,他迅速起身,胸口藏匿的星斗罗盘早已“铮铮”作响,似乎在说,来吧,让虐杀与战争来的更肆意些。

    他不再约束罗盘战栗而兴奋的斗意,罗盘顷刻急急飞出,在阳光下反s,he出诡秘的金属黑光,谢崇森默念口诀,双手极速掐算,罗盘好似有自我意识,升空、放大,原先太过繁密ji,ng致、好似沟壑花纹的古老文字,放大后竟隐约闪烁着滚滚熔岩般的金箔流光,若有普通人一眼望去,甚至会千分之一秒内被摄取心智,沉迷其中的奥妙!

    “八海从我引,四蛟听我命,风生——水——起!”

    难以用文字描述的一幕发生了,方才还清冷高远的秋日晴空,竟一瞬y沉下来,四周骤然狂风大作,行道树被玩弄摇摆如浮萍,飓风怒号中,y云不知由何而来,起初是一团,随即一片,进而如瘟疫般扩散蔓延至整片天空!

    教学楼、广场、甚至两个街区外的矮山,都被突如其来的y霾笼盖,而那片纤小的七□□云,起初还试图从压迫中挤出一丝光辉,最终,却被恶毒凶狠的y霾吞入腹中。

    折磨停止了。

    白灵在短短几分钟内,好似经历了数万年的折磨。

    这痛苦一定远超剥皮剖心,他甚至不能晕死逃避,他十分清醒,清醒的感受着发自每个细胞的痛苦。

    如果他还有实体,他一定早已冷汗淋漓。

    “小白……小白!”

    是谢大佬?啊……一定又是谢大佬救了他。他又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白灵意识回笼,大脑皮层仍对方才的折磨心生戚戚,他不安的睁眼,对上谢崇森焦虑而紧张的眸子。

    看到他醒来,那双眸子似乎松了口气。

    “我怎么了?”白灵恐惧的裹紧身上衣服,腿还软着,站不起来,“对了!方才天上有一片金云,不知怎的,我只瞥了一眼,便浑身剧痛!”

    说着,他慌乱的抬头看天,却惊呆了。

    这天刚才还是晴的,怎得现下y沉如深夜,极具压迫感的乌压压y云笼罩着,好似台风来袭了?是他记错了,还是突然变天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放松,”谢崇森大手不住地抚着他的背,“没事了。”

    “没事了?”白灵清楚地记得那金云,只是单纯的想想,就觉得被一股黏稠恶意盯上,“可我记得刚才……”

    “你记错了,”谢崇森很温柔的说,“你被怪物袭击了。没有什么金云,那是血童教的施展的诡计,你陷入了幻觉而已。”

    谢崇森冷硬俊毅的面容上满是担忧,一双深渊似的黑眸里,倒映着一个苍白少年,如另一个世界的初来者,惊惧不已。他伸出胳膊,白灵以为他要拥抱他,不自在的缩了一下,谢崇森却只是伸手进黑风衣的口袋,掏出一块巧克力。

    是他最爱吃的牛奶味。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小心的帮他剥开,然后在白灵呆愣的视线里,轻轻塞进他的口中。

    温热的,仿佛带着体温,巧克力浓郁醇香在口齿间绽放。

    白灵这才意识到,谢崇森的外套在他身上,而他自己只着黑色高领毛衣,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在寒风中如□□松柏。

    他赶紧手忙脚乱的脱下风衣:“你快穿上!我又不怕冷……你可是r_ou_做的,小心感冒了!”

    谢崇森不作推让,温顺的穿上,白灵笨拙的帮他穿衣,这让他比什么都温暖。

    白灵深陷在不知名的恐惧中,可他又觉得谢崇森说的没错。他不是第一次中幻境了,不然如何解释一朵金云把他折磨成这样?

    他稍作休息,双腿有了力气,便站起身。

    谢崇森忧心他不舒服,要抱白灵走,轻车熟路的胳膊姿势都摆好了,被小朋友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小脸有点红:“学校里那么多学生看着呢,成何体统。……我男子汉的脸面还要不要啦。”

    谢崇森点点头:“那出了校门再抱。”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灵努力瞪他,“两个男的搂搂抱抱的不好,你看大街上谁这样呀。”

    见小朋友能活蹦乱跳的瞪人了,谢崇森一颗心暂时放下。

    他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瞥向又高又远的天外,秋日羸弱的太阳早已被y翳厚厚遮掩,看不出在哪了。

    但这总不是一个长远办法。

    谢崇森沉下眸子,速度要加快了。

    他便好说好聊的蹲下身,帮白灵把羽绒服拉链拉死,又把扣子极好,围巾裹好,等白灵这身视觉效果和白白胖胖的汤圆差不多了,才满意的起身。

    嗯,大号汤圆外一颗古灵ji,ng怪的小脑袋,软软的卷毛就像黑芝麻露馅了。

    白灵突然想起什么:“那散发出血雾的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血蛊,一种蛊虫的母虫,以人血为食,盘踞大脑,”谢崇森浅显的解释道,他顿了顿,“你可以想象成蚂蚁的蚁后,不过是寄生的。母虫寄生了校领导,在与学生接触时产卵,将子虫寄生。一旦控制母虫,也便能控制全部子虫了。那些你看到的血雾,其实正常人看不到,是虫子们交流信息时逸散的信息素。”

    白灵恶寒的打了寒战:“你别告诉我,子虫是那天我肩膀上血滴一样的东西!果然是活的……好恶心啊我靠。”

    谢崇森安抚的摸摸他的小脑袋:“不怕。这些虫子白天睡觉,夜晚活动。而被c,ao纵时的记忆,被寄生体也不会记起。除非c,ao蛊之人特意示意。”

    白灵一愣:“你的意思是,晚上遇到的学生和白天不是一个?这倒说得过去……等等!”

    白灵心里猛地一跳,那胡天乐是怎么回事?那晚寻求他帮助的女孩,既不像被蛊虫c,ao纵的活死人,也不像白日这个女孩啊?

    他拿不定主意的档儿,下课铃突然响了。

    早年失修的老式喇叭发出呲呲电流音,勉强把班得瑞的钢琴曲播放完毕,忽略走掉和串音的话,倒有上世纪酒吧留音机的韵味。

    再留下去也没再多线索了。总归他们是来解决女子高中案件的,既然青春大好年华的女孩们逃离了危险,已经算是不虚此行。

    白灵叹口气,拉起谢崇森:“走啦,看着快下雨了,咱们别淋在路上。”

    “那个……穿白羽绒服的!等下!”

    白灵停下即将迈出的脚步,惊讶的回头,他的心绪一下复杂起来,喊住他的竟然是胡天乐。

    胡天乐不安的望了望四周,和旁边友人不知说了什么,一咬牙跑了上来:“我,我有话对你说!”

    白灵只得朝谢崇森点点头,不顾自家大佬不善的视线,又随胡天乐走进一楼走廊的楼梯角。

    “你要干嘛,”白灵干巴巴的问,“我们要走啦。”

    胡天乐站住脚步,一张秀丽的脸怔怔的。她好似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而说起,也干巴巴的应和:“是吗。你们调查完了?”

    “嗯,”白灵含糊的应一声,“都结束了。以后不会有危险了。”

    胡天乐不太明白他的“不会有危险”是什么意思,只以为是教育了校方,好好管束粉丝后援会的意思,便点点头。

    她终于下了狠心,一咬牙,开口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怪梦。其实不仅昨晚,我这一个月以来,总是断断续续的做怪梦。”

    见白灵眨眨眼,示意她继续,胡天乐破罐子破摔的叙述起来:“就是,怎么说呢,我在梦里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我变得叛逆、自我,想做什么做什么,逃学出去见网友之类……之所以说是怪梦,是因为这些梦是连续的。就像是我在观察另一个世界线上的我一样。”

    白灵脑中闪过一个奇妙的想法:这姑娘,该不会保留着夜间被蛊虫c,ao纵时的记忆吧?只不过意识被开始c,ao纵时是黄昏过去,而不是夜间睡眠,她全部当做做梦了?

    这么想着,他面色严肃下来,斟酌语句:“你和我说这个,是想做什么?”

    “我梦到了你。”胡天乐突然抬起头,让人觉得y沉的三角眼,怔怔的望着白灵,“我明明不认识你,却在梦中早已见过。所以我想问你,我的那些梦,其实是真实发生的,对吗?”

    白灵卡了壳。

    白灵本以为,胡天乐想问的是为什么会做怪梦,却不料她的关注点在这。白灵不能说,你其实被c,ao纵了,其实都是真的。

    但对上胡天乐充满希翼的视线,白灵竟开不了口。

    见白灵不言语,胡天乐语气焦急起来:“我猜测的对吗?今早你问我,教导主任有没有把我怎样,我说没有。其实我确实在梦里梦见,因为我和你聊天,教导主任把我强行拉回了教室!”

    不知何时,可怜的女孩眼中蒙上了水汽:“你说啊,说啊!告诉我,我经历过梦中的事……”

    半夜翻墙逃学,与粉丝后援团的人嬉笑打闹,好不快活。为了追星不惧老师,在夜色下一起潜入见面会的舞台,幻想着给执天屿一个惊喜……

    这样只会发生在小说中,如梦一样的ji,ng彩青春……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见白灵失言,只是为难的轻轻摇头,胡天乐的泪按捺不住,奔涌而出。

    白灵慌了,他不擅长应付女孩子哭,手忙脚乱的从口袋掏出shi巾:“你别激动,那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或许是你学习压力太大了……哎呀没什么好哭的,等熬过高中,上了大学,你就自由啦。”

    “是吗?”胡天乐在泪花中怔怔的望向白灵,似乎在寻找一丝安全感,“上了大学,我真的就自由了吗?”

    白灵一时无法回答,他并没有上过大学。

    但他知道现在的回答应该是什么。

    “真的,”白灵笑了起来,“你看,大学里的小姐姐们一个个打扮的都好漂亮,都梳着漂亮的披肩发。等你到了大学,就可以好好打扮自己,买喜欢的衣服,追喜欢的明星啦。”

    他又说:“你长得也很漂亮,到了大学可以化妆,一定会超美的。”

    女孩子都喜欢别人夸,胡天乐抽噎着笑了:“你别骗我了,我,我知道我长得不好看。”她苦涩的垂下头:“我的眼睛随爸爸。三角眼,凶。别人都说,第一眼看到我,就觉得不好相处……可他们还没了解我,怎么就知道我不好相处呢?”

    白灵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说:“每个人特点不一样呀。有喜欢圆眼的,就一定有喜欢三角眼的啦!你就是没碰到而已。”

    最后,胡天乐彷徨的眼,望向天外y霾又高又远的一点,轻轻点了点头。

    “我听爷爷说,在很久很久之前,我们家有许多出马仙大师。出马仙你知道吧?在东北很出名的,谁家走霉运都要请神婆神公问仙。”

    白灵点头:“知道。”

    胡天乐苦笑的摇头:“可惜爷爷的爸爸没那个天赋,爷爷没有……我也没有。爷爷说,请来的仙有坏的,有好的。大多数都是好的,是伴随出马弟子一生的好伙伴。他们多是修行多年的天外狐仙,什么都知道。爷爷说,他爷爷的客仙,就是一位漂亮的白狐狸,比电视明星都要漂亮多倍。走在路上,看到坏人欺负人,一个仙法就能把人制服。我小时候一直想,如果我能请仙就好了,我就不用上学,带着我的客仙,每天惩恶扬善。”

    她长叹一口气:“可我长大了。明白了那是一个离我很远的世界,也知道我不该做梦了。有时候,我总以为自己还是上小学的年纪,我真想穿上他们的校服,混到无忧无虑的孩子群里去。”

    上课铃响了,胡天乐匆忙的走了。

    她最后笑着道别:“和你聊一聊心里舒服多啦。我就当我有一点请仙天赋,所以梦到了另一个世界线的事吧。好啦……上次月考没考好,我要好好努力了。”

    谢崇森一直站在三米远外,凝视着交谈的二人。不知隔着这距离,他有没有听清二人说什么。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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