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步落凡尘的妖

正文 第22节

    步落凡尘的妖 作者:顾了青

    第22节

    他忽然身体一软,倒向了满是玻璃碎片的数据分析室地板。巨兽羽翼一拢,将他收入麾下,眨眼间,一人一兽凭空消失,留下一屋子像被敌军侵略过的狼藉破败给二楼看戏的各位。

    巨兽还不忘在空气中叮嘱一句:“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将其逐出落泉,扔进忘川河。”

    蓝镜眼睛一眨,第一个开口说话:“行了,都清醒一下,该恢复的恢复,该收拾的收拾。风小爱,你就暂时兼任一回财务,算一算修理费吧。”

    风小爱兴奋过后被当头一木奉……这“满目疮痍”的修理费得多少钱才能填补回去啊!

    第42章 落泉·黑瞳

    穆行空瞪着眼前自顾自舔毛的——传说中人见人抢的玉兔,再次被气得不知该说什么,脸色差得泛白。

    屋子里开着徐徐的暖气,屋外也是冬日暖阳,一个分外晴朗而令人欣喜的天气,却是被某人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寒意给逼成了千年雪山。

    洛隐是失忆了,对穆行空的故事毫无反应,毫无愧疚之意,甚至没有意识到那只巨兽出现的异常。

    他现在唯一在考量的是:到底要什么样强烈的欲望或者外界的刺激才能让他在人和兔之间切换自如?再这样莫名其妙的变来变去他可受不了。

    他默默抱着自己的爪子思考,完全将脸色黑成铁锅底的穆行空晾在一边,看上去就好像完全没有在听他说话。

    但穆行空显然是气到了极点,常年面冷话少的他,愣是在给洛隐回忆了前景后又说开了。

    “阿隐,别给我玩逃避这套把戏,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私自扳断回程令,强行斩断任务环节,有没有想过后果?培训都白做了是吗?你到底记不记得回程令使用不慎是会掉入虚空再也回不来的!!”

    穆行空越说越气,一掌砸向桌面,兔子机敏地往后一躲,堪堪躲过,瞪着黑咕隆咚的小眼睛一脸迷茫而纯真的看着boss,内心却颤抖着疯狂吐槽:您一掌拍死我了谁能给你解气啊!

    当然,兔子现在也不能给他解气。穆行空的脸色冷得能掉下冰渣子,自我缓和了一回又一回,总算眸色恢复平静,起身抬脚往外走。

    兔子一愣,不骂了?他倒是希望穆行空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自己心里也舒坦。

    不知动了什么念头,兔子纵身一跃,跳向地面的刹那滚成了人形,一把揪住穆行空衣角站了起来:“行空,我不是故意扳断回程令的。”

    穆行空倏然转身,盯着洛隐的身体顿了顿,耳朵尖乍红,话未说却是先脱了自己外套劈头盖脸扔过去:“衣服穿上。”

    洛隐一怔,被衣服遮着的身体开始微微发烫,指尖揪在羽绒服的衣领上如着火似的拿捏不稳。

    “我……我先清理下,晚上来找你。”

    “嗯。”穆行空皱着眉重重一点头,大步流星地飞速离去,他并不想让洛隐发现自己不寻常的神色与几乎要蹦出胸口的心跳。

    时空转换区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恢复。穆行空返回那里例行检查时,蓝镜把他叫到了一边,手心摊开,赫然是已经被虚空烧成两团漆黑的回程令。

    “他差点就被卷进去,应该是回程令中多余的能量替他挡了挡。”蓝镜鲜少带着眼镜,他扶了扶镜框,露出好奇的笑容,“洛,说了什么吗?”

    穆行空摇头:“他说他不是刻意扳断的。”

    “他说你就信?”镜片后探究的目光闪了闪,蓝镜显出分外嘲讽的笑,“有些事,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才突然回来的?”

    “不可能!”穆行空斩钉截铁,“从那时候起至今,他从来没有质问过我这个问题。”

    “他不问,不代表不知道。”

    蓝镜一勾唇,把黑乎乎的回程令放到穆行空手里,“你再怎么不一样,灵魂都是亘古不变的。好好想想。”

    穆行空和蓝镜,可能都因为他们是妖,相处的模式与普通人多了一份亲近。

    蓝镜又是极其聪慧之人,几句话都准确地踩在穆行空的心尖上。

    回到住所不久,穆行空刚洗完澡,洛隐就敲响了门。

    他随手擦了擦身子和短发,带着一身潮shi的水气把洛隐放进来。

    “想喝什么自己冰箱拿,我去穿件衣服。”

    洛隐默默地点头,也不管穆行空是否看得见,然后便在客厅里随意地翻看和寻找。待穆行空出来时,看到的一副场景就是——男人穿着白色针织衫斜靠在西域进口的彩色沙发套上,黑发长久没有打理已经超出肩膀的长度,此时用皮筋简单绾了个发髻在头顶,看上去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极南地区的民族味儿。

    他一手喝着水,一手翻着穆行空前几日在翻看的《上古神魔录》,嘴角禁闭,神色凝重,漆黑色瞳孔透不进一点光亮。

    “阿隐,”穆行空喜欢开门见山,“你知道的,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你需要立刻回去,继续任务。我会给你带上一些必备品,让他们遗忘你消失的事。”他走过去在洛隐身边坐下,侧身看着这张令他流连忘返的脸。

    洛隐转头苦涩一笑:“没有必要,都是妖魔鬼怪人神共存的时代,突然消失一点也不奇怪。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但是回来并非我的本意。”

    他简单说了去营救银耳时发生的事,边说边留意boss的神色,却只能看出他好像在听,好像不屑于听。

    “就是这样。我突然失去意识之前才发现回程令不知什么时候断成了两块。但是行空,”洛隐顿了顿,言语像是在喉咙里堵车了一会才冒出来,“黑瞳,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从他出生开始,几乎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要问一句,你的眼睛为什么是黑色的。因为云歌大陆的人,所有瞳孔皆为棕色。

    而像蓝镜这样的蓝色,一看就是异族。

    慕尚欢同为黑瞳,有巫祭之能,看他与弥海的相处可能还有仙格或神格。杜绝是凡人,眸色并非纯黑,但据说也曾担任过巫祭。

    黑瞳……与巫族有关?

    洛隐的目光直直地锁住穆行空,其实也就几个月不见,却觉得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分明还是那张冰冷的脸,平凡得让人过目就忘的五官。

    “喂,行空,好歹编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穆行空轻轻后靠,眉头不由自主皱成山川:“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

    他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但洛隐还是答了:“一部分,如果你说的记忆就是我的梦境的话,我现在知道的也仅仅就是我是广寒宫的门将,与穷奇有过纠葛。难道这个梦境会一直做下去吗?”

    “只要你的情绪触动到穷奇埋下的种子,就会一直做,直到你想起自己所有的前生后世。”穆行空低头捻着指尖,“那东西就叫做前生后世花,是穷奇家族的至宝。”

    “既然是至宝,那他为何要给我用?他想从我身上换回什么?”

    问完话的一瞬间,穆行空的目光突然就s,he了过来,灼灼燃烧,似要透穿内心。

    “怎么了……”洛隐一个哆嗦往后挪了挪。

    穆行空快速垂下眸子,敛了目光,说:“要换回的就是你的玉兔本体吧。”

    “哦对啊!我都给忘了自己这回事!”洛隐乍地一拍脑袋哈哈大笑,笑完了又问,“那……黑瞳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黑瞳……都是你的后代。”

    洛隐“啊”地一声,一口冷风灌进嘴里,半天说不出话。

    “或许不久以后你都会知道,也或许你去问一下慕尚欢,他知道的会比你多一些,不过你别指望他承认你是祖先,毕竟慕尚欢的情况要复杂得多,他的来历恐怕比仙神还早。”

    洛隐被惊得结巴:“你……你怎么知道慕尚欢?”

    “不久以后,时间会告诉你一切。”穆行空似乎已经不想回答。他确实没有料到洛隐会问到黑瞳的事,但他只是守护他的旁观者,真正的一切需要他自己回忆。

    穆行空打开落泉的节目,语气凝重地下逐客令:“你去做个身体检查,没事的话就早点过去,不要耽误任务。”

    节目里放着一个月后即将播出的除夕晚会的排练花絮,当□□星、影视花旦、资深老星轮番登场。洛隐固执地坐在沙发上,心里的震惊慢慢转化为隐怒。

    纵然,穆行空大部分时间为人冷淡,对手下员工严苛,但极少用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来说话。也或许是洛隐没大没小惯了,突然这样……

    洛隐眉间闪过一丝怒意,嚯地站起来:“我想去云歌。”他突然想去找回那一段被自己遗忘的记忆,在2099年的记忆。

    “不行。”没有情绪起伏地冷漠回答。洛隐转身居高临下揪住穆行空领子:“你说过,我和落泉的人不一样,我有出入云歌的权利!”

    “那建立在我允许的条件上。”穆行空不为所动,微微抬眼,冷若冰川。洛隐怔了一瞬,几乎要以为他看见的是和蓝镜苏离一般的冰蓝色眸子,然而并没有,冷的只是目光。

    “你要是一辈子都不允许这个权利有什么用!”

    “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现在的云歌和一千年前全然不同,你确定你一个人出去还能回得来?”穆行空勾起冷笑,反手一推,就把洛隐的手挣开,目视前方巍然不动,继续摆出逐客的态度,“检查身体再去行朝,同样的事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洛隐总觉得穆行空陌生得让他害怕,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正在悄悄临近,随时要让他们的关系碎裂。

    他也不是会一而再再而三自讨没趣的主,当即拉下脸摔门离开。回去公寓时,他撞见了坐在楼下闲聊的柳岸和蓝镜,驻足问:“我不在的时候,落泉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boss最近是吃了火箭炮吗?!”

    他们面面相觑,摇头说没有。蓝镜摁灭手里的烟站起来,被洛隐的神情弄得也异常严肃:“出什么事了吗?你的……”他顿了顿,拉过洛隐避开柳岸,“你还是不能在人与妖之间自如转换吗?”

    “不能。”洛隐心里堵着气,生硬地回答。

    “哦……那你加油,老大对这事好像很急的样子。具体原因我也不方便说,我也不知道老大给你透露了多少,但你早晚会知道的。”蓝镜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洛隐动了动唇,还是没有继续问,闷声回了房间。

    他总有一个奇怪的预感,行朝的事结束后,有些东西会发生质的改变。

    第三国 墨家翻案(下)

    第43章 行朝·心魔

    墨仙在围观了洛隐的暴戾后,突然晕倒,被及时赶来的景安发现。景安二话没说,直接黑着脸让侍卫将墨仙先送回了卧室,自己则把躲在一旁的小侍拎出来。

    “发生什么了?”

    小侍没见过什么世面,方才不过是跟着墨仙一起冲出来看热闹,惊得几乎失去了表达能力,现在又被公主亲自问话,一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景安要不是为了维持公主形象,早一脚踹过去,可现在不得不笑颜如花地再问了一遍,免得再把人吓晕得不偿失:“怕什么?告诉本宫方才发生什么事了?这个你拿着。”

    他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小侍。

    早时的世界,大部分事情皆可用银子解决,真正印证了何谓“有钱可使鬼推磨”。这一锭银子几乎是小侍好几个月的月钱,顿时一个激灵说话也顺畅了:“回公主,方才洛少主和洛先生在后花园里大打出手,然后洛先生背后突然……突然出现了好多镰刀,把洛少主给吓得脸色刷白。”

    “镰刀?怎么样的?”

    “这么……这么大吧,有九把。”小侍用手臂完全伸直感觉还不够长。

    景安想了想,不记得兵器谱中有出现过,又让小侍继续往下说去。

    “但是后来洛先生突然从半空中掉下来,被少主接住后却消失了。”

    景安猛一惊:“消失了?!”

    “是,是的……”小侍低下头没有再说。

    “然后呢?洛苏离人呢!”景安声音突然拔高,把小侍吓得语无伦次:“苏苏……呃不是,洛少主也也,也不见了……”

    “该死!”景安还是没有甭住公主的端秀,翻了个白眼,气冲冲的赶回墨仙卧室。

    景安不是别人,就是顾安。这一次两人的任务线正好有所重叠,但最让他烦躁的是这叫墨仙的人好像就是明玉风的转世。

    若是在落泉,他对灵魂是完全无法感知的。但魂穿后,因为与身体的不兼容,遇到前生后世有牵扯的人魂魄就抖个不停,让他手足失力。

    尤其是看到墨仙时,差点就被灵魂的波动给震得晕过去。

    卧室里,墨仙几近神志不清的状态。要是猜的没错,有点像老人说的鬼上身,但墨仙肯定不是,应该就是单纯地被吓到。

    景安叹了口气,把他的侍卫请出去,自己倒了热茶端到床边放下,再将墨仙扶起来:“墨仙,喝点水。”

    墨仙沉得他几乎脱力,这该死的身体,要是顾安的身体随随便便就能把他拎起来。这样想着,景安看着眼前这不仅不能断还得再纠缠一辈子的冤孽,深深叹气,再次用力把人揽到自己怀里靠着。

    “不管怎么样,喝一点吧。待会我找大夫给你开一副药,等洛隐回来我让他好好跟你解释解释,这混蛋小子。”

    结果茶水刚喂进墨仙嘴里,他就往外吐。

    “喂你别!!要命!”景安低声骂了一句,干脆自己喝了一口,跟言情男主一样硬是用嘴给他渡过去一杯茶的量。

    等这么喝完,景安觉着自己嘴都麻了一半,好在墨仙嘴唇的颜色恢复了一些,也不在冒虚汗。

    “那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景安想把人重新放平。

    突然,手腕被扣住,景安惊讶地低头看墨仙,虽说手腕虚浮无力,但也能感觉出他正在努力抓紧。

    “怎么了?不舒服?”景安回握。

    “你……”他艰难地开口,浑身无力,神智混沌,“你留下……”

    “这不合宜,墨府人多口杂,我……”

    “留下……”他缓缓睁开眼睛眸色也沉得像一摊死水,“等洛隐回来……”

    景安失笑:“……那也行吧,不过他要是不回来呢?”

    “不会,我相信……他……”

    “呵,为什么连你也对他青睐有加,有我不够?”

    “不……”墨仙连忙又用力握紧景安的手,“不是……”

    “行了,我知道了,你睡吧。我陪着。”景安无奈地倾身一吻,终于把他给稳住了心神。

    一整夜,墨仙睡得并不安稳,胡言乱语,神色紧张。景安没料到,古人对异常之事的反应如此大?感觉有些超出理解范畴,除非……除非他当时被什么东西给波及。

    景安无心睡眠,一直摸着自己的回魂令。回魂令和回程令不同,他是和灵魂一起被传送过来的能量体,可以在没有光照的条件下显出实体,直到死亡时将它捏碎就可以回到落泉。

    而回程令如果被突然破坏,提前回程,极有可能会掉入无尽虚空。

    洛隐,还好吗?

    洛隐再次回到行朝时,就出现在他消失的花园中,恰好是黎明之前,园中无人,花草浅眠。他一走回自己的屋子,就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

    隐,亲启。

    “阿隐,我是顾安,马场见。”

    洛隐一下把信纸揉成一团,往外走,正好撞上了昨日被公主问话问的满头大汗的小侍。

    “洛洛洛……先生!您回来了!”

    “嗯,我出去一趟,帮我和墨大人说一声。”他也没等小侍回答,飞似的往马厩跑去。

    小侍跳着脚喊:“洛先生!那那……”那墨大人今天一早就得没影了啊!

    洛隐找墨府的马夫问了马场的位置后,骑上马奔驰而去。

    马场在琼州郊野的山脚下,一片平地被圈起来用来驯马与练马,价钱不菲,王孙公子出入较多。

    马场出入需要通行牌,或者由人带入。

    门口是一横排两人多高的围栏,用粗细均匀的木桩细密地搭建起来。大门只开了一个侧缝,门口站着全副武装的门卫,手中拿着银闪闪地长矛。这些应该都是为了防止马匹突然发狂而做的防护。

    洛隐在距离百步远的地方便下马走向前,与门卫福礼:“这位大哥,我求见景和公主,他还在吗?”

    门卫掀了掀眼皮,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洛先生?”

    “是。”

    “还在,请稍等。”说完他朝身后喊了一声,说了情况,那个方向就传来唰唰唰地跑步声,渐渐远去。

    片刻,景安没有出来,来的是一位小侍,普通装扮,垂眉低目,语态温顺。

    “洛先生,公主让我来带路,请。”

    “多谢。”

    他带洛隐去的方向是驯马场,老远就听见烈马的嘶鸣和一个女人的尖叫。

    走近一看,洛隐心中一惊,景安正在驯服的是一匹拥有西域战马血统的战行驹。据说此马傲烈无比,非它喜爱之人,宁死不服。但若被此马看中,它的子子孙孙都将会认出主人的血脉,并忠诚至死。

    这也是行朝一直无法靠近西域的原因。他们的战马如矛如盾,难攻难防,几近与人合二为一,只有一些血统太过遥远的战行驹没有认主,被行朝的商人以高价买了回来。

    此刻的景安穿着雪白驯马服,裹紧的手臂和小腿肌r_ou_紧绷,和双肩一起紧紧地贴服在战行驹的身背上,身形曲线跌宕起伏,浑身大汗淋漓。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一手艰难地扯着缰绳,一手挥着马鞭,毫无往日端庄的模样,满目是骇人的煞气和硬挺的不屈,倒是多了分英气俊朗,更像是景安了。

    不,他就该是景安。

    他在马背上颠不了几下,突然被狠狠地甩到地面,尘灰如翻涌的海浪突然掀起,他侧身一滚又站起来。

    战行驹跺跺前蹄,骄傲地一声嘶鸣,抬起上半身高高仰起又重重落下,翻滚的尘沙迷蒙了视线,景安抬手懊恼地挥了挥。

    他咬着牙不服,紧紧拽住缰绳,一个腾跃再次翻了上去,结果不出几秒,又被狼狈地掀下来。如此反复多次,景安像着魔了一般不肯罢休,急得旁边的一位女子不远不近地跟着,挠心挠肺地喊,好像心疼得要死。

    一计响亮的马啸,只见战行驹再次扬起马头,将景安整个又翻到地面。

    女子急得跳脚,急急地向洛隐招手:“你是不是他朋友?!快劝劝他,这发的是哪门子疯,要是把战行驹给骑坏了,我还怎么做生意!!”

    看来,她就是与墨玉交好的马场老板慧心了。

    洛隐不知道景安发什么疯,先向慧心点头,让她稍安勿躁,接着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飞手掷了一颗正中马脖子。

    战行驹突然就带着景安调转马头,如离弦之箭向洛隐直冲过来。慧心吓得跳开五米远,一回身看洛隐还站着巍然不动,就又冲回去想拉他,可此时战行驹已近在咫尺,她鞭长莫及。

    电光火石间,洛隐再次故技重施,将石子屈在指尖,略用巧力准确地往马匹的膝盖处一弹。骤然,它双蹄跪倒在地,一声惨叫,将景安整个儿掀了出去。

    景安自己就地一沽溜又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踏踏马蹄,定睛望他一眼,双目发光,却深藏哀痛。

    第22节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