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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步落凡尘的妖 作者:顾了青

    第17节

    墨玉介绍说,倾麟玉曾是慕太妃钟爱之物,后实在是因其牵涉的亡灵太多,被皇上视为不详。

    “你你你让我买下岂非害我!”洛隐闻言气极,甩手就把倾麟玉扔还给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洗上百遍。

    刚才他还想请墨玉吃顿饭,敢情这家伙坑人呢。这些可有可无的迷信之说,洛隐自从遇见了苏离后深感恐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墨玉惊慌失措地接着,追着大步流星的洛隐一路小跑:“别啊,洛隐,洛大哥,好哥哥,听我说完。虽然被皇上视为不详,可他却不敢毁之,让魏公公带出皇城后,被明乐阁的阁主收走。”

    “我不想听,你赶紧把这玉箫还回去!皇族之物,拿了后指不定要摊上大事。”

    洛隐身在历史,也不得不如履薄冰。要是像尧代那样牵扯到皇族,简直是睡觉都担心掉脑袋。

    墨玉终于追上他,说出的话却让洛隐停了下来:“洛大哥,你听我说完啊!你知道吗,传说此萧可令人产生如临仙境的幻觉,是神灵之物,所以皇上才不敢毁之啊!还有传言说演奏技艺高超者用了此萧,更是能以一挡百,这才是杀人于无形的凶器啊!”

    这番话听着更像传销。

    洛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问:“你到底是帮我买萧,还是借着我的名义为自己买萧?”

    “嘿嘿嘿……”墨玉挠挠头,不语。看来是被说中了。

    洛隐不客气地继续问道:“你们来琼州,不会就是为了这支倾麟玉吧?和皇室有仇有怨?”

    墨玉连忙捂住他嘴巴,吓得瞪大眼睛:“嘘……!洛大哥你也太胆大包天了,这光天化日地胡说八道!”

    洛隐推开他的手,装作极度不悦的样子:“那你倒是说说,买这玉是为何?又为何你们自己不下手?”

    墨玉讨好地一笑:“你初来琼州,买了倾麟玉也无人会追查不是。”

    “怎么就无人追查了?”洛隐一听就跳脚,“我还想在绢袖坊住下呢,别到时候查我查到了坊子里,把整个坊都给掀了!”

    “不会不会!”墨玉连连笑着摆手,“你就说你乡下来的没见识,真要追究起来,还他就是了,哪儿那么多事儿呀!”

    “老子不要行不行?真麻烦……”

    ”行行好嘛洛大哥……我就跟你招了吧。兄长觊觎这倾麟玉良久,可因我们都是黔城人,贸然去买被查到后,怕查出那些前尘往事害了城民,所以……”

    他欲言又止,洛隐眨了下眼,捕捉到奇怪的信息:“黔城和倾麟玉有什么关系?”

    “你居然不知?”

    “我为何要知?”

    墨玉长叹一声,垂下肩膀哀怨地解释:“因为倾麟玉就是出自黔城啊。”

    皇族之物出自一个穷乡僻壤?洛隐有点诧异,恐怕倾麟玉的故事不容小觑。难不成此次任务的重点就在这里?

    一旦他犹豫了,墨玉便趁机好说歹说让洛隐把倾麟玉收下了,并嘱咐他寻个恰当的时机去和墨仙换一支上等的竹萧。

    洛隐勉强答应,但还是提醒墨玉,他兄长那张惊世骇俗的脸,不出世,很可惜。有些事必须要走到人前才能有所成效。

    墨玉大呼放心,只要有了倾麟玉一切都好办。

    洛隐是真的好奇,他们到底要怎么样用“被皇族遗弃之物”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32章 行朝·同道

    回到绢袖坊时,已是下午,有不少姑娘都起来了,坊子里顿时热闹了不少,花红柳绿,莺歌燕舞。一早撞见的经年姑娘在二楼大大方方地招手迎客,聊了洛墨二人微微一笑,艳绝四方。

    墨仙和墨玉同住绢袖坊后花园的繁音阁里。听墨玉自己吹嘘,他不仅是绢袖坊的乐师,也是琼州著名的驯马师,功夫一流,所以常住在一楼方便出门驯马。

    墨仙,素来喜静。洛隐和墨玉道别后上至二楼,顿然觉得和一楼判若两地。

    静白色的绢布遮着窗户,长廊上空无一物,干净规整。长廊尽头是一间书屋,书屋旁正是墨仙的居室,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琴声。

    他轻扣屋门,琴声渐止,随道:“请进。”

    声音温雅却疏离。

    洛隐推门进去,暖洋洋的气息迎面而来,令人浑身放松。里屋风格简约,唯令人惊叹的是朝东的墙上挂满了各种乐器。

    墨仙本人正面对乐器墙席地而坐,指尖轻按在古琴弦上,一脸肃然地,随着洛隐的身影转动视线。

    其实他对此人第一眼并无好感,眸色纯黑,与常人有异,行姿风采又桀骜不羁,不像中原人士,此刻更是随意得像晃自己屋子似的在他屋里毫不客气地晃悠来晃悠去。

    此人,心思敏锐,目光坚定,恐非善类,得让墨玉远离,可又不得做得太明显,否则难保有杀生之祸。

    这些墨仙的心理,冷冷地潜伏在他眼底,洛隐并没看见,而是停在那面乐器墙旁,指着惊叹:“你全会?”

    墨仙不答,把手从古琴上收回,抬头看他,神色冷漠:“洛先生,你是西域人?”

    “为何这么说?”行朝的西域,指的是尧代时期明国的诸侯国渊理国那一代。当时连国将国土统一后,诸侯国中土地面积最大的渊理国突然变成了一座空城。直至几百年后,渊理国才重出世间,变成墨仙口中的西域,一个游牧民族。

    “听闻西域男女,皆举止开放。可看先生的仪容,又无张扬之态。墨某仅是猜测罢了。”说得有理有据,可他眼中的不屑和鄙视却像故意做给洛隐看的。

    洛隐无所谓的耸耸肩,但还是觉得要注意下自己的古代礼仪了,不知不觉的时候总会忘记。

    不过这时候,也只能自圆其说了。

    “你猜错了。我是凉州人。”他跪坐在矮桌前ji,ng致的软垫上,给自己斟了杯茶。茶具是紫砂制作,浓郁的色泽,清香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在行朝以前,凳椅是主要的家具用品。从行朝开始,皇宫内廷主尚礼乐,开放海外交流,逐渐引进了一些东原国家的日常用具。其中以矮桌几案软垫最受文人与乐师的喜爱,渐渐地开始风靡全国,以至于皇城也形成了同样的风俗。

    “墨某眼拙,未曾看出。”

    “呵呵……”洛隐干笑,抿了口茶,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

    “还是说说你有何事吧,再过一个时辰绢袖坊就要开业,墨某无暇奉陪。”墨仙看着眼前人自酌自饮、悠然自得,也不斥责,同样自顾自地开始抚琴。

    行朝尚礼,无礼者甚至可判斩刑。看来,墨仙的内心应是桀骜不驯的。

    “墨玉说,我可以拿这玩意同你讨墙上那支竹萧?”洛隐将倾麟玉从腰间的布袋中抽出,放到桌上。

    果然,墨仙的注意瞬间被吸引,他按住琴弦,双眼眯起几分略带审视,伸手抓起来拿到眼前细看。他的双手从长萧的吹口,细细地抚摸至底端,指尖反复留恋辗转。然后,眼神又渐渐转为黯淡,多了些紧张和不安。

    洛隐好奇地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等他开口。

    反复看了几遍倾麟玉,似乎是确认它的真假,又似乎是爱不释手,墨仙才犹豫地开口问道:“你买它时,墨玉没有出面吧?”

    “没有。他只是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买下来,我照做罢了。”

    “那就好……”他轻轻叹气。

    “怎么,你怕惹来杀身之祸吗?”

    洛隐问话向来无所忌讳,墨仙闻言眼神一凛,呵斥道:“从今起,你就忘了自己见过倾麟玉吧!”

    洛隐被他吼得吓了一跳:“你这人,太蛮不讲理了吧!”

    “呵,除非你想牵连整个琼州百姓!”他突然变得声嘶力竭,冷眉傲目,握着倾麟玉的手青筋毕露。

    洛隐再傻也明白了墨仙的意思。

    倾麟玉一旦出世必定会有人以此做文章。单单拿墨家开刀,那还算好的,万一一个不小心害了全城百姓,这千古罪责谁来担?

    可……

    “可是你弟弟却是想将你和倾麟玉曝晒在日光下的。”洛隐坦然道,“我可以闭口不言,但他……”

    “他年纪小,想事不周全。总之今日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他见洛隐还在说,语气明显生硬不悦,而后不再多话,把古琴摆正位置,起身去取了墙上的竹萧推给洛隐,端正坐下,一副逐客的态度,“好好保管,墨某可不希望辱没了它。”

    “我这……”洛隐从未觉着有一日拿别人的赠予物也会这般心不甘情不愿,本还想再说两句,又实在消受不了墨大公子的冰山脸,叹了口气直接告辞。

    看来,就算是同道中人,也有可能一言不合甩袖子走人。

    墨仙的竹萧确实上乘,音质温雅柔和,萧声远扬绵长。洛隐用其练习的那几日吸引了不少院落的姑娘,隽夫人对他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单独寻他问话,想让他和乐师们合奏了。

    结果当晚,绢袖坊开业时出了些意料外的乱子,墨玉说他来了这么久了从没见人砸场子,说这指不定是洛隐带来的“煞气”。

    洛隐自然不信,两人随着吵闹声往外走,那时正好看见墨仙抱着古琴从繁音阁出来。他清冷自若,嘲笑道:“不过是些纨绔子弟闹场,你们何须如此紧张?”

    墨玉不信,拦住洛隐的话头,直接说:“不是吧?听说是凉州江湖势力洛水山庄的人,得罪不得,绋茵、经年,绮罗、纶羽还有那练悠都上了,洛少主全都不要。江湖人,可是说拔刀就拔刀!”

    “呵,你们自己小心。”

    洛隐对墨仙这口是心非的关心微微一笑,看着墨玉一脸不爽的样子,扯着他就走。

    前厅舞台上几位姑娘被年纪稍大的经年和纶羽护在一角,舞台下的宾客区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二楼的雅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隽夫人现在事态中心,极力劝导,但看上去好像越劝越糟。

    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站在隽夫人面前,喋喋不休:“我家少主游历四方,若不是路过此地听闻什么仙人才色上乘,谁愿意来这么个破地方。跟金城的歌舞坊相比,简直就是垃圾!”

    他这说的“仙人”不会是墨仙吧?洛隐看向隽夫人,她持礼有度,不急不躁,“我们地方简陋,哪里容得下仙人?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么多才华卓绝的姑娘,欣赏一下不也是一件美事?”

    “美个屁!“侍卫瞪眼挑眉,尽显凶神恶煞,“少主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可他这模样,怎么都觉得有些狐假虎威。昂着脖子挺着胸,用看家犬来形容正合适。

    “小哥,此话就说大了。天下之大,总有钱财不能尽得之物。”隽夫人蹙眉不悦,可语态还是徐缓的。

    侍卫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费什么话!赶紧的把那什么仙叫出来,做得好重重有赏!做不好?哼,等着收尸!”

    “好与不好本就取决于听者,哪有绝对之说,你们若再生事,我便报官了。”隽夫人振振而言,不卑不亢。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洛隐只看到那高出隽夫人一个头的侍卫在那儿气焰嚣张地张牙舞爪、耀武扬威,偏偏看不见他们家的洛少主。两个人一个怒似火,一个淡如水,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怎么也吵不出个所以然。侍卫不敢真动手,隽夫人也不敢真报官,那些官爷还不都是仗势欺人的主?等他们真的来了,还不知道最后帮的是谁呢?

    不得已,洛隐端过一旁姑娘手上的茶盘,硬着头皮推开人群往里面挤。

    “夫人,茶来了,大家坐下好好说啊,没有什么——”洛隐挤到最里面,一眼望见坐在凳子上悠哉悠哉喝茶的洛少主,不禁脱口而出,“苏离?”

    洛少主抬起头,弯着笑眼,笑容却没了曾经熟悉的妖媚蛊惑,没了桀骜张扬,没了绯色长衫,更没了那慵懒至极的如瀑青丝,他望见的满是浮夸的色眼,一如平庸的凡人,哪里还有妖气可言。再细看那一身银色雪袍,锦缎金边,嘴角不出声地嘲笑,又觉得不是苏离,只是容貌相似罢了。

    可是……能在他来到历史时空又第一时间寻过来的人,除了苏离,舍他其谁?

    渊理那时说得好好的,待兰淮秀称王再走,结果……想到这里,洛隐背脊一寒,不知苏离要怎么苛责他,这一晃就是几百年。

    他发呆的一瞬,侍卫突然炸毛:“你是什么人?!怎敢直呼少主名讳!”

    名讳?

    洛隐看看他,看看洛少主,反问:“你叫洛苏离?”

    不等洛少主有所反应,侍卫突然对我拔刀相向:“你找死!”刀光剑影,铮铮作响。

    洛少主骤然起身,眨眼间两指断了侍卫的长刀。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谁也没有看清这位少主是怎么出的手,用“眨眼间”来形容,都觉得太慢。

    他随意地甩掉断刀,哐当跌落在地,懒懒地拍拍手,勾起一抹浓如烈酒的笑,笑里带刺,柔中带刀,海蓝色的眸色隐隐翻滚:“阿金,我都没说什么,你想越权么……”

    “阿金不敢。”侍卫恐慌地看了眼洛隐,连忙跪倒在地,膝盖噗通一声砸在地板上。

    洛隐顿时僵住了身子。

    只见苏离冷哼一声,一脚踹开阿金:“起来,一边站着去。”说完,转过来色眯眯地向洛隐贴近。

    他的绵长而挑衅的呼吸,近在眼前,仿佛下一秒就会钻入洛隐的鼻腔中,缓缓流淌进血液。

    洛隐吓得一掌推开他!

    “苏离!做什么!”

    众人震惊,方才牛到不行的洛少主竟然被这么无礼的一推,隽夫人更是下意识跨前一步挡在了洛隐面前,为其辩解:“洛公子,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请勿责怪。”

    苏离将眼睛又眯上几分,低下头看着隽夫人,一脸诡异地笑:“我不责怪,我现在不想找什么仙人了,就想让他陪我几天。”

    “洛公子,他……”

    洛隐拦下隽夫人,轻轻摇头:“夫人,我同意。没事的,我们其实……认识很久了。”

    隽夫人怔了怔:“真的?”

    “是。您放心。”

    “那好吧,”隽夫人轻叹一声,神色放松下来,“好好陪着,让公子尽兴而归。”

    “哈哈,那多谢夫人了,走!”苏离勾唇一笑,大手一挥,拉着洛隐的手就往包厢走,十足的浪荡公子派头,只不过所有人都很好奇他们到底是何关系?

    站在一角的墨玉一言不发,看了会他们的背影后,往后院奔去。

    第33章 行朝·纵情

    侍卫阿金同苏离他们一起入屋,他看洛隐的眼神那是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地诚惶诚恐。

    “阿金,把门关上。”

    苏离示意他关门后,终于把脸上诡异的表情卸了下来,懒洋洋且光明正大地将洛隐抱了个满怀。

    这是绢袖坊的贵宾房,为了迎合客人的喜好,这里除了桌椅、卧床、书案和琴架,还增加了一张双座的软榻靠近窗口,上面摆了一张红木雕花的茶几。软榻旁多了一个小门,门外垂着妃色的门帘,用类似肩纱的材质做成,朦朦胧胧地遮挡住里面的视线。但无论是姑娘还是客人,都知道,这里面如果不是浴室,那就是“情趣屋”。

    “苏离!”洛隐被抱得窘迫,能清楚感受到苏离心口强烈的心跳。

    想说对不起,可是苏离需要吗?而且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能否安然完成任务,如果不小心再一次幻化了怎么办?

    苏离不想说话,就紧紧抱着他,脑袋深深地埋在他肩窝里,一副撒娇的模样。

    “那个……苏离?阿离?我们聊聊?别抱着了,我……唔!”洛隐的话被吻无情掐断。

    苏离几步向前大力扣住他的腰,将人狠狠地按到床边的柱梁上,犹如报复一般的用力挤压着,试图把洛隐嵌入柱梁中一般。

    这样的吻很难受,凶猛得让洛隐以为他下一秒就会化作穷奇将其吞吃入腹,心脏因剧烈地跳动而疼痛。

    “苏……离……不!”洛隐艰难地挣扎,话只能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无法与苏离感同身受,苏离经历的一切,等待的时间,看尽的沧桑足以让他轮回几世,而那时的他早不知爱的是谁。

    苏离却偏偏固执己见地守在原地,两唇相触时瞬间燎起的火光,能令时间的沟壑灰飞烟灭吗?不能……

    苏离身体前倾,双手拥抱更加用力。

    洛隐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挣扎起来,结果一挣扎,苏离嗵地一声把他结结实实地撞在柱子上,背部疼得眼泪差点飚出来。

    洛隐以为这总该松口了吧?苏离却不,一如魔怔了般一手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昂首,满眼的凶狠霸道,如格斗般的接吻。

    覆在洛隐腰间的手一下一下摩挲着,然后又觉得不够,一路往下,贴着小腹缓慢挪动,令洛隐心底窜起阵阵热流。

    要说毫无感情,毫无思念,毫无留恋?当然不会。洛隐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只妖,在穆行空越矩后,他更加确定。

    可是,喜欢就一定要说吗?一定要付诸行动吗?他不过在历史中存在几个月、几年,下一次行动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如果,他们再也遇不见了,现在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苏离一手攀上他的背脊,贴过去,试着将舌尖探入他的嘴中。洛隐身形一颤,再一次将人往外推。

    唇上的攻势戛然而止,苏离偏过头停下,回看他时,深蓝色的眸子渐渐渗出了泪。

    “阿隐,跟我在一起好吗?告诉我你的世界在哪里?我可以等,我可以想尽办法等……九万年都过去了,我不在乎这几千年的。真的……我是真心的……”

    那是暴风雪般难以平静的眸色,洛隐忽然间就情难自禁,内心挣扎的独白被瞬然抛之脑后,伸手触上苏离的脸颊,缓缓擦拭那温热的泪水,无言以对。

    苏离颤抖着唇瓣一口咬住他的下巴,将吻细细密密地转移到脖颈和锁骨。柔软的舌头如青草在肌肤上微微的扫动,带出情迷的芳香。

    “那,如果说,”洛隐抓住他的手掌收到怀里,露出一个悲伤的笑意,“我就是那只你们寻找了九万年的月兔,只有我的血可以让你的生命维持到我的年代呢?我的死亡,换来你的寿命,你愿意吗?”

    所有的缠绵温暖,所有的思念眷恋,戛然而止。

    洛隐一低头,就可以看到苏离绯红的面色与沉沦在□□中茫然而震惊的双眼。

    他,苏离,在洛隐变成兔子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怎么也不愿承认,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毕竟当年……

    洛隐对着苏离的目光,轻笑,翻身将僵硬的他压在身下,轻抚上他的脖颈。苏离的肩膀略宽,肩头有紧实的肌r_ou_,一路跌宕收束到略窄的腰腹。

    其实,他这个样子很美,美得犹如那红艳艳的樱桃,一口咬上去就能滴出血一样的果汁来,美味可口得恨不得用舌尖将他浑身上下都舔舐一遍方才罢休。

    这样想着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情动。

    可惜,他讨厌被当做长生不老药对待,他讨论此时苏离挣扎的目光。

    洛隐突然狠狠地掐住了苏离的脖子,冷笑道:“你还在犹豫什么?今天不抓我,可就没那么好机会了。”

    “……你骗人。”苏离声音沙哑,仰躺着望他。

    “没关系,只要你教会我如何自如的在人与妖之间幻化,然后就可以去让穷桑复活了不是吗?”难得洛隐掌握了一次主动权,却笑不出口。

    苏离猛地挣扎开,起身抱住他:“不!不要!我不相信!”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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