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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七玄 作者:苍鹤

    第5节

    纪宸点了点头,把帕子放在鼻子下仔细地嗅了嗅道:“橘子香气。”说完,纪宸撑着窗棂探出半个身体去,挥了挥手中的帕子道:“嘿,小姐们,有人认识这个帕子的主人吗?替我还给她啊。”

    结果没有等来帕子的主人,倒是惹得其他小姑娘们一声声娇笑,头钗花枝帕子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纪宸笑着将东西抓在手里,他有些无奈地说:“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是太多我怕辜负啊。”

    姑娘们嬉笑着结伴走远了。

    公孙延持着扇子走了进来,笑道:“朋友真的是好福气,能让这么多姑娘倾心。”

    纪宸站起来客气道:“公孙兄说笑了,让她们倾心的是爹娘给的皮囊,不是我这个人,只怕辜负佳人心。”

    公孙延道:“朋友谦虚了,不知如何称呼?”

    纪宸试探道:“姓纪,家中排行老大,从小没个正经名字,遇到个老道给名北极,公孙兄叫我纪北极就可。”

    公孙延点头,伸手招来小二给了他一锭金子,今晚他要包下东风居,希望可以清个场。

    小二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转身去请示掌柜的。

    公孙延解释道:“北极兄既然喜欢这东风居,我也不好驳了北极兄的雅兴,只是一会人多不方便说话,北极兄不会怪我吧。”

    纪宸笑道:“哪里,这样方便。”心里却道:特方便,你要是一会发难,人越少越好,避免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东风居的人渐渐被清了出去,窗户和门也都关了上来。柜台上掌柜的点了劣质的熏香,公孙延将东风居打量了个遍,古朴的雕花柱子上散发出来的木香配合着浓郁的熏香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公孙延夸赞道:“北极兄真的是好雅致,这东风居看起来朴实无华,却相当得细致。”

    你这个拍马屁的蠢货,睁眼说瞎话,也把我当蠢货。

    纪宸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要知道当年他为了让东风居在北雁城落脚,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但是东风居的妙处在二楼,一楼的浮雕分明就是狗啃出来的。

    纪宸听不下去了,他怕公孙延再说出什么让他当头吐血的话。

    纪宸迅速挑明了话题,“公孙兄来可不是为了跟我讨论东风居的吧。”

    公孙延道:“听闻北极兄爱美酒,所以我带来了些桂栀酒。”说完,公孙延揭开了酒坛子的封泥,淳甜的酒香四溢。

    纪宸闭上眼睛闻了闻,感叹道:“苏淮的酒,公孙兄有心了。”

    公孙延把碗里倒满了桂栀酒,将其中一杯推到纪宸面前笑道:“北雁的酒烈,苏淮的酒绵。不知道北极兄喜欢哪的酒?”

    纪宸将酒喝了个干净,他抬起头笑着说:“我最喜欢公孙月白的人血酒,烈、淳、香、厚!”

    公孙延的手顿了顿,照旧给纪宸斟满,不以为意地道:“我以为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少主本不会记得。”

    纪宸捏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其实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只是诈了你一下,没想到你全招了。想必你也不打算跟我绕圈子,你就说说来找我的目的吧。”

    公孙延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纪宸转着手中的酒杯一脸戏谑的看着公孙延。

    “既然少主已经知道了,不知道能不能借我个东西呢?”公孙延笑道。

    纪宸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味着桂栀酒的味道,“你说说看,不过分的话,我说不定会帮你,当然是在我心情好的情况下。”

    公孙延压低了声音,他上半身前倾凑近了纪宸故作神秘地道:“我要你的命!”

    公孙延的话刚说完,纪宸已经一脚踹翻了桌子,凭着冲劲滑到了东风居的门口,他看着公孙延淡淡地道:“原来北雁城这段时间死得人都是你们杀的,公孙月白也来了吧,要我的命?我看你们是想拿我的血来炼器吧。”

    一张爆破符在半空中炸了开来,公孙延坐在原处没有动,笑道:“少主就是聪明,怎么都瞒不过你。”

    纪宸抬手道:“夜枫,回来!”

    夜枫面色一紧却无法制止,只能化作一道红光缠上了纪宸的手指。纪宸推开东风居的门跑了出去,原本人声鼎沸的大街像是哑了声的唢呐一般,到处散发着嘶哑难听的声音。

    第6章 风雪同归

    纪宸感觉太阳x,ue一阵突突乱跳,他翻身跳上了东风居的屋顶。此时的天空仿佛被血染过一般,成片的云彩聚集在一起,散发着阵阵的腥臭味,巨大的漩涡覆盖在东风居的上方。

    东风居是座两层的小楼,一楼大厅,二楼为隔间。纪宸站在上面就感觉到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他从戒指里抽出伞撑了开来,耳边那股嗡嗡声才减轻了不少。

    纪宸扬声道:“喂,月白老太婆你要做缩头乌龟啊,设这么大一个局,难道就不怕我中途识破把公孙延杀了吗?”

    “哈哈哈,无知小儿。我一直在看着你呢,你要真敢对延儿出手,我定让你不得好死!”沙哑的女声回荡在整个虚假的北雁城中,让人感觉她无处不在,公孙月白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钢钉一般,穿透了皮r_ou_钉在了五脏六腑中。

    纪宸擦了一下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血,觉得自己应该是出门没看黄历,净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月白老太婆,拿我炼器不怕我爹生吞活剥了你?”

    “哼,幼稚,等我炼出诸神剑。上诸九天,下灭幽冥!还怕他一个区区的魔尊?!”

    纪宸冷笑道:“不过是个会说大话的缩头乌龟罢了,我们今天连同十年前的账一起算!”

    纪宸对面的房顶上出现了一口三腿的巨鼎,上面刻着繁冗的魔文,自从这口巨鼎一出现,周围的空气变得越发的粘稠、腥臭。

    公孙月白从这口巨鼎里爬了出来,一身玄衣上沾着不明的黑色液体。

    公孙月白狞笑道:“怎么?十三年前我只不过是杀了一个普通人,你就要记仇到现在?我记得那个普通人叫什么……岳子枫?对吧?”

    纪宸抽出了伞柄中的长刀向公孙月白砍了过去,他恶狠狠地看着公孙月白怒道:“我真的是给你脸了。”

    公孙月白c,ao控起巨鼎,长刀砍到鼎身上只留下了一条白痕,纪宸皱眉立刻抽身后退,公孙月白伸手擦去了鼎身上的白痕,惋惜道:“少主这是退步了吗?鹿离在你手里真的是连十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不如……就由属下来代为保管吧!”

    公孙月白的脸突然变得扭曲,她大笑着伸手去抓鹿离的刀身却如同碰到了滚沸的热水一般,公孙月白吃痛地大叫了起来。

    纪宸咬破了拇指将鲜血擦到了鹿离的刀身上,他冷笑一声,“真是痴心妄想。”说完,他绕开了三脚巨鼎砍向了公孙月白。

    公孙月白大惊失色,她抬手作爪挡住了鹿离刀,另一只手从纪宸的肩膀上划了过去,纪宸偏头矮身,公孙月白的利爪贴着纪宸的头皮划了出去。

    纪宸趁机松开了鹿离的刀柄,公孙月白一愣,让鹿离在她的手心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公孙月白另一只手立刻去抓鹿离的刀柄,纪宸一脚将鹿离踢飞,他贴地滑了出去,从腰间把隐刀摸了出来。

    沾着鲜血的隐刀被纪宸掷了出去,它带着破风的气势穿透了公孙月白的腹部。

    公孙月白惨叫一声,她长袖一挥,三脚巨鼎飞到了半空中,公孙月白嘴里念着纪宸听不懂的咒文,巨鼎里的液体沸腾了起来,一条条黑影挂着腥臭的液体从巨鼎里直起身来,他们怨气冲天,尖叫声撞得人耳膜发疼。

    纪宸撑着伞后退了几步,他的脸上像是刷了一层漆,惨白无比。纪宸伸手召回了鹿离,他看着公孙月白道:“你居然坠入了鬼道,从此公孙月白便不是栖云山的人,天下正道魔修均可捉而杀之!”

    纪宸的声音里包裹在真元中在整个结界里回荡,一阵阵惊雷响了起来,公孙月白伸手捂住了腹部的伤口,一道红光闪过,除了破损的衣料,肌肤完好无缺。

    公孙月白道:“今天你就乖乖地做我的鼎中鬼吧,待我炼成诸神剑,说不定还能念及你的好!”

    巨鼎中的厉鬼向纪宸冲了过来,他将伞挡在胸前,伞面瞬间覆满黑色的鳞片,一个乌黑的结界把纪宸包裹在其中,厉鬼们毫无忌惮地冲了过来撕咬着结界表面,纪宸眯了眯眼睛,他在一群面目全非的厉鬼中看到了林静,铁青色的小脸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一双漂亮的杏仁眼中一片白色。

    结界表面的裂纹越来越大,纪宸手中的伞似乎有些支撑不住,开始微微颤抖。他收起了伞挂在了后背,纪宸用鹿离的刀背抵挡着向他啃食而来的厉鬼。

    局势对纪宸越来也不利,他渐渐处于劣势,纪宸也不是那种固执的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从这里脱身才是正确的选择。

    公孙月白狂笑道:“少主你不是曾经也用魂魄炼过器吗?怎么,今天不想尝尝被魂魄反噬,撕咬的滋味?”

    这种被魔气污染了的厉鬼,除了斩杀别无他法。

    纪宸厉声道:“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纪宸穿过厉鬼滑了出去,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的记忆虽有些模糊,但纪宸觉得现在这种情形有点眼熟,他看过的某一本书里似乎记载了这种情况,并且还详细地附上了破除方法。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纪宸心里想道。

    纪宸一边阻挡厉鬼,一边在心里快速地计算着。

    杜景中平乱世息,白虎玄武坐西北;死伤惊凶卷三尸,九天九地开六合;开休生止浮华莲,值符太y震腾蛇。

    厉鬼扑了过来将纪宸压在了地上,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就开始往纪宸的脖子上招呼,纪宸也无暇顾及,他愣了一下心道:腾蛇?腾蛇?!

    腾蛇禀南方之火,生门在南方!

    纪宸心里一阵兴奋,他一脚踹开压制着他的厉鬼,起身向南方看去。

    东风居位于南方,它顶上的那团云就是生门所在处。

    公孙月白见纪宸已经找到了生门所在处,她愤怒地尖叫了一声,公孙月白对准了自己的手腕咬了下去,不消片刻便被她咬得血r_ou_模糊,她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巨鼎里,厉鬼们吸收了公孙月白的血越发变本加厉。

    纪宸掏出一张火符,默念过咒文后,一条火龙从他手中蹿了出来直冲向了距离最近的一只厉鬼,烈火瞬间将它吞噬,化成了一堆黑渣。

    纪宸立刻向东风居的上方跃去,他抬起鹿离,厚重的云彩被他劈了开来,月光透了进来,纪宸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推了出去。

    “小心!”

    纪宸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就扑了出去,幸亏临时得了一个“r_ou_垫”好在没有摔得太惨,不过就有点对不起这个“r_ou_垫”了。

    公孙月白带着她那顶巨鼎从结界里飞了出去,那方结界缩成了一块巴掌大的玉牌,公孙月白迅速将它收入怀中,生怕被别人发现。

    纪宸往周围看了几眼,发现他此时正处于北雁山上,周围郁郁葱葱,树影婆娑。

    夜间山上气温低,连同吸入肺腑的空气都带着一股寒气,吹得人直发抖。

    纪宸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手捂住“r_ou_垫”的嘴,一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拖到了一丛灌木后。

    纪宸小声道:“先在这里躲一会,外面有个大麻烦,帮个忙,别出声。”他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青莲香,纪宸蹭了蹭鼻子把身体压得更低了,以便能更清楚的闻到那股莲香。

    纪宸倒不是怕公孙月白,不过以他元婴期的修为要对付公孙月白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再加上她手上的那些厉鬼,对于纪宸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况且他还不想解开身上的封印。

    公孙月白尖锐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冬夜的北雁山上,她放出了所有的厉鬼满山搜找纪宸。

    “r_ou_垫”伸手顺了顺纪宸的背,他压低了声音道:“无事,别怕。”

    纪宸这才回过神来,他借着月光打量了一眼“r_ou_垫”,纯白色的衣衫上沾了几片叶子,银线绣成青莲纹压着衣服的边缘,额前的碎发似乎也有些凌乱,但是一点也不妨碍那对漂亮的双凤眼,月光落在里面有着说不尽、道不明的情愫。

    就如同静谧的夜晚,踽踽一人时,偶然看到了树林间结冰的湖泊上撒着柔柔的月光,一瞬间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超然和欢喜的感觉。

    与十年前的对接上的情感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纪宸突然改变想法了,他不想跟公孙月白拼个你死我活了,管他公孙月白找不找得到他,反正他就赖在这里了。

    纪宸愣了一下很快地将视线移开了,他小声笑道:“刚才谢谢你了,小美人。”

    “r_ou_垫”听到了这句话,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一直吹到了树林间结冰的湖泊上,水面上荡起一阵一阵的涟漪。

    “你的眼睛好了?

    纪宸没有听清楚侧头问:“嗯?你说什么?”

    “r_ou_垫”轻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纪宸也没有继续追问,他小声嘀咕道:“这女人可千万别烧山啊,否则我的罪过就大了。”

    “不会的,安心。”“r_ou_垫”带着安抚地意味拍了拍纪宸的肩膀。

    不知是“r_ou_垫”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那让人安心的莲香,纪宸的心居然真的不再突突乱跳。

    纪宸估摸着在灌木丛里蹲了一两个时辰,反正他感觉腿都麻了,一点知觉都没有了。纪宸的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他烦躁地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那个婆娘走没走?!”

    “r_ou_垫”站了起来,“她大概没有找到人,已经走了,毕竟北雁山太大。”

    纪宸跺了跺发麻的脚道:“晏珩,你……”

    纪宸突然发觉自己的嘴被一些问题堵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如晏珩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还在七玄山待着,如果他还是七玄山的弟子,那现在妖界的地狱使又算怎么回事?

    纪宸挠着头纠结着问还是不问时,晏珩已经蹲下身帮纪宸轻轻地按揉起腿上的x,ue位来。

    晏珩边按边道:“我本是要回七玄山的,途径北雁山发现有异动才下来查看,然后就遇到了你。地狱使的身份很特别,我没有跟别人提起过。”

    纪宸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顺手在晏珩的下巴上挠了挠道:“小美人,你放心我是不会跟别人说的。”

    晏珩垂下眼睛道:“说出去也无妨,若你喜欢,我无所谓。”

    纪宸哈哈大笑,他伸手将晏珩拉了起来,顺手揽过了他的肩膀道:“怎么会,再说谁会相信七玄山的天才弟子跟地狱使是同一个人呢。先下山吧,天太晚了,你回七玄山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吧。”

    晏珩笑而不语,纪宸极其不自在地把手放了下来,毕竟两个人今天见面是巧合,十年前纪宸顺手救了晏珩一命,不过当时这个小子不识好歹,醒过来见他是个魔修,二话不说拔剑刺了过来。

    纪宸当时好说歹说,外加那时晏珩刚接受传承跟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纪宸才能将他制服。也不是说纪宸怕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只是当时觉得晏珩那张脸甚是赏心悦目,不忍心罢了。

    十年前就不算熟,十年后更别提了。

    更别说前几天的那个乌龙笑话了。

    纪宸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晏珩了,虽说之前见得都是地狱使,然而一个温文尔雅的晏珩裹着一件让纪宸烦躁的长袍,一个让他每次见面心中都有些五味陈杂的晏珩。

    妖族的地狱使和修真界的晏珩简直是“两个”天壤之别的人。

    一点冰凉落到了纪宸的鼻子上,他一个激灵回过了神。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有逐渐转大的趋势。

    “冷?”晏珩抬手拂去了纪宸肩膀上的雪花。

    “没有,刚刚在想事情。”纪宸伸手将伞撑了开来,刚好能留出两个人头顶的一方小天地。

    晏珩想了想道:“是那些莫名其妙死亡的人吗?”

    纪宸的眼珠转了转,心想反正他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于是顺上了晏珩的话道:“是,我答应过一个叫林宁的姑娘,帮她找杀她姐姐的凶手。”

    晏珩问道:“是公孙月白?”

    纪宸看了他一眼,“你看到她了?”

    晏珩伸手接过了纪宸的伞,“我师叔在北雁城,可以把这种事情交给她解决。”

    纪宸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师叔来了北雁城,地狱使大人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吗?”

    晏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了声,“是不让我以身相许,还是不让我继续打琅琊的主意?”

    纪宸嘿嘿地笑了起来,他伸手捏了捏晏珩握着伞的手指道:“当然是两者都,再说你那天晚上救了我,我们扯平了,还以身相什么许?”

    晏珩笑道:“在莞院那次我以为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呢。”

    纪宸解释道:“谁说我不记得你,光凭小美人这个样貌就够我记一辈子的,在莞院那次,有玉夭衣在,不太好说破嘛。”

    晏珩解释道:“我以为那次你生气了,我没有打琅琊的主意,妖王倒是有收集神器的打算。”

    纪宸伸了个懒腰道:“琅琊、不周琴、女娲石、金契刀、擎风这些神器……喂,你谁啊!”

    纪宸从伞底下跑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在白雪家前犹豫不决的影子。

    栾钦城一脸苦相,“不是啊,白姑娘今天上山采药崴到脚了,我想给她送药的。”

    纪宸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他掏了掏耳朵道:“你说什么?我记得白姑娘是大夫啊,她自己崴到了脚,她自己不会医治吗?你这冰天雪地的,在人家女孩子家门前畏畏缩缩像做贼一样,不会是……”

    栾钦城慌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跟白姑娘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纪宸看着栾钦城,笑道:“我说过我想的是哪样了吗?这位兄弟,你想的有点多啊。不过,是好事。”

    栾钦城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纪宸推了栾钦城一下,“行了,我都知道。你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在一个女孩子家门前晃荡,多败坏人女孩子的名声?把药给我吧,我替你送进去。”

    栾钦城缩了缩肩膀,“那,那你呢?你住她家就不败坏她的名声吗?”

    纪宸脸色一凝,立刻扬起手。

    栾钦城以为纪宸要揍他立刻跳出去老远,纪宸看着栾钦城,觉得胸口堵上了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简直要被活活憋死了。

    纪宸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露出了缠着绷带的胸膛有气无力地道:“我是病人,她是大夫。我住在她家有何不可?”

    栾钦城呆呆地看着有些渗血的绷带,慌忙施礼道:“对不住,对不住,是在下唐突了。今晚谢过公子了。”说完,栾钦城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夜幕中。

    纪宸笑着系上了衣带,他朝还站在原地的晏珩招了招手,嘀咕道:“这傻小子,傻人有傻福,真不知道白姐姐是怎么看上他的。”

    晏珩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纪宸的前襟,问道:“你这伤?”

    纪宸不自在地整了整衣襟道:“进去再说,这是白雪家,我在北雁城的这段时间都是住她这里。”说完,纪宸推开了门。

    第7章 暗涌

    “阿宸,你终于回来了。”白雪笑着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微弱的烛光从她身后外溢了出来,好似能驱散旅人带蓑归来的周身寒气。

    白雪拄着简易的拐杖从房间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她方才看到纪宸身后的晏珩,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她微微往纪宸身侧躲了一下,怯生生地问:“阿宸,这是……”

    纪宸上前扶住了白雪,“你不是扭到脚了吗?怎么出来了?他是我朋友,今天帮了我个小忙,今晚借住一宿。”

    白雪听完便露出了几分笑意,俯身施礼道:“寒舍简陋,请公子见谅。”

    晏珩回礼道:“白姑娘言重,叨扰了。”

    纪宸将栾钦城的药塞到了白雪手里道,“没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这是栾家那小子给我的,他今晚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就是为了来给你送药。”

    白雪问道:“既然是要借住,需不需要我收拾一下西边的屋子?”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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