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一镜到底

正文 第6节

    一镜到底 作者:约耳

    第6节

    那边咔哒挂了。

    沈槐蒙了一下,猛地坐直,手肘不小心按到喇叭,车前面那只懒洋洋的猫被吓得原地起跳,凌空转身,炸着毛跑了。

    沈槐脸都黑了。

    而这边的任垠予抱着手机,满脸通红,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潘麒正好来给他送饭,进门就看到他坐在床上,跟中了邪一样。

    “予哥?”

    任垠予呆呆地望过来,潘琪觉得自己的脸抽了抽,他太受不了任垠予这一脸智障的表情了,简直形象坍塌。

    “我,”任垠予噎到一样抽了口气,“我想请假。”

    潘琪把饭菜放下,听到这话脸更抽得厉害了:“予哥,这外面新闻正乱着,你再请假,导演肯定不高兴的,到时候剧组肯定又要往外传你的坏话了。”

    任垠予不说话了,低头看看手机,特别宝贝似的摸了摸。

    “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也没有。”

    潘麒把晚饭摆出来:“予哥,刚刚樱姐跟我说了,就停你和袁喊一天戏,晚上估计还要一起吃个饭,你脸上的伤不重,压压粉就行,戏还得赶。”

    任垠予把手机放下:“我知道了。”

    潘麒偷眼看他,犹犹豫豫地掰筷子:“予哥,你跟袁喊……发生什么了啊?”

    “没什么,不影响拍戏。”

    “我又不是担心拍戏。”潘麒嘟囔,“我是担心你得罪人,毕竟那是大前辈。”

    “怕什么,”任垠予冲潘麒笑,笑得得意又甜蜜,“我后台比他硬。”

    任垠予没好意思再给沈槐打电话,他现在一想到沈槐,耳边就要回放那句好像恋爱电影里的台词“我们谈恋爱吧”,然后就像过敏一样,浑身都红起来,心跳如鼓。

    他躺在床上翻手机里寥寥几张沈槐的照片,翻两人的聊天记录,翻着翻着就打起滚来。

    好想见他。

    他觉得自己可以抱着沈槐说上三天情话,将以往ji,ng准把握的尺度都抛开,但他滚着滚着,又抱着被子停下来了。

    他知道怎么吸引沈槐,他知道怎么朝沈槐笑,怎么眨眼,怎么触碰,甚至偶尔会用到台词技巧,而很显然他现在收到了超乎设想的成果。

    任垠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沈槐的情形,那个人站在觥筹交错的人群里,虽然嘴角一直带着笑,但很高傲,没几个人敢真的凑过去。任垠予当时多看了几眼,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沈槐长得好看,气质又轻佻得不讨人厌,是一定会引人注目的形象。

    而后任垠予就撞见了沈槐把袁喊按在墙角接吻的场面,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深深印在任垠予视网膜上,凿进了他的脑子里的,其实是沈槐接吻时微动的下颌,低垂的眼睫和掌控着对方的手指。

    任垠予抱着被子,微微并紧双腿。

    也许吧,他对沈槐的好奇,不仅仅是因为那是袁喊爱着的人。

    他想着沈槐,满足又酸涩,自己目的不纯带来的隐忧让这份梦想成真的心情,变得不是完全的甜,反而让他沉迷。

    任垠予把手探下去,握住自己,想象是沈槐在容纳他,幻觉中的沈槐朝他露出标志性的轻佻笑容的时候,任垠予把酒店的被子弄脏了。

    好想见他。

    晚上任垠予如约到了影视城附近的饭店,制片主任和副导演已经在了,任垠予心情好,那两人说什么他都应着。

    昨天晚上袁喊在片场和任垠予发生肢体冲突,被人拍下来了,虽然不清晰,但已经在两个演员的粉丝站和微博爆发热议。任垠予不太在意,他在处理绯闻热点这方面向来淡定,只要配合好通稿,再发个微博,面上做足,除了黑粉,大部分人都会买账的。

    然而这个用来说和以及商议应对方案的饭局,任垠予三人等到九点,袁喊也没来。

    任垠予站起身,副导演连忙也跟着起身:“任垠予你坐着,我亲自去请袁喊,虽然他是前辈,但这次的确是他做得不地道了。”

    任垠予一脸疑惑:“我只是去叫服务员上菜。”

    副导演:“……”

    任垠予:“喊哥他应该不会来了,我不想饿着肚子回去。”

    副导演:“那是……”

    最后剧组以“不实消息”为回应发了通稿。任垠予和袁喊都没动静,这事儿也就很快被别的热点取代了。

    而沈槐从头到尾不知道这番风波,因为他在把伯劳转到姚奕名下的过程中,被沈珂逮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后天入v 当天三更 谢谢大家支持正版~ 之后的更新频率为每周一休息 其他时间日更 谢谢大家的评论 我都会用心看用心汲取建议的 鞠躬~

    第二十四章

    沈珂今年三十六岁,搁古代,男人叫而立,女人却叫半老徐娘。

    当然沈珂跟老态扯不上关系,她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聪慧果决,明艳伶俐,追求者众多。沈珂的眉眼跟沈槐最像,但沈槐笑吟吟的模样看着风流,她却是让人胆寒的,作为从商的女性,不以亲和力为出发点,却是以严厉冷酷著称。

    有人说过,也许比起贪图玩乐的弟弟沈槐,雷厉风行的姐姐沈珂更适合继承家业,但这种赞赏不过是酒足饭饱的男人们,偶尔吐露的惋惜罢了,甚至这种惋惜都是带着沾沾自喜的,女人再厉害有什么用,所有人都知道你厉害有什么用,还是不如那个带把的弟弟。

    沈珂甚至因为性别,连木字辈的名字都没有得到,他们这代的孩子名字里都要带”木“字,比如沈槐,而她本来该叫沈柯,临了被太爷cha手,改成了沈珂。

    小时候的沈珂并没有觉得不妥,毕竟她也和弟弟上一样好的学校,得一样的零花钱和创业基金,也和沈槐一样没有得到父母的呵护。沈槐为了引起家人关注的那段ji飞狗跳的青春期,是沈珂在一心一意地疼爱他,所以成年后,姐弟俩开始分配家族生意,终于感觉到自己被区别对待的沈珂也没有觉得不妥,因为她爱沈槐,她愿意看到沈槐得到一切。

    沈珂把手上仅有的多摩商场从华北地区的中端商场做成了覆盖全国的高端商场,然而用一半时间风花雪月的沈槐,仅仅靠着他三心两意的小聪明,将沈氏百分十七十的生意维持在不至于亏损。

    哪怕是在这个时候,沈珂还是没有觉得不妥,她只是在想办法,让弟弟可以得到姚氏的助力,在未来的十年里,继续三心二意地享受生活。

    但是沈槐为了一个男人,要把她的心血搞砸了。

    “跟我说实话。”沈珂坐在沈槐对面,她面前是一杯凉了的咖啡,还是她进门以后自己泡的,她在沈槐的房子里等了沈槐很久。

    沈槐进门后就注意到了,把她面前的杯子拿过来,去换一杯热的。

    “你不问还好,你问我,我也只能跟你说实话了。”

    沈槐把换过的咖啡放到沈珂的手里,握着她的手握住杯耳:“现在还烫得很,凉一点泼我吧。”

    沈珂眼里几乎要s,he出刀来:“别跟我油嘴滑舌。“

    沈槐抿抿嘴,终于露出一些不淡定的表情,似乎是愧疚。

    “我没办法和姚奕结婚,但是现在宣布这个消息的话,姚家和你都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和姚奕商量后,决定我们还是会如期订婚,先瞒过这段时间,等两家的合作走上正轨,那时候大概也没人在意我们结不结婚了,可以顺理成章地作废婚约。“

    “但是你为了补偿,也算是对姚奕跟你一起做戏的贿赂,你把伯劳给她了?

    沈槐低下头:“被你逮到了。”

    “沈槐!”沈珂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站起来,“你以为伯劳是你自己弄的,就可以随便处置?沈家上上下下有多少人要靠你养着,又有多少人在盯着你,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找我商量,为了个男人,为了个卖屁股的,你以为还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是挥霍一把吗?”

    沈珂话音刚落,就察觉到沈槐气场不对了,沈槐虽然脾气不好,但从没跟她发过火,这个时候她却看到沈槐咬了一下牙。

    “姐姐,本来我也是要面子的。”沈槐又突然笑起来,“卖屁股的可不是他,你弟弟才是下面那个。”

    沈珂难以想象沈槐在这个时候还能嬉笑,更可怕的是,她从这种嬉笑里竟然还听出了某种真切的东西。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

    沈槐不笑了:“姐,对不起,我是真的……跟他是真的。”

    “你想好怎么跟爷爷说了吗?”

    沈槐不说话,他还没想到那步,但这么承认的话底气就太不足了。

    沈珂站起身,打算离开的样子:“随你吧,反正到头来,还是要我给你擦屁股。”她说完,又突然顿住,回头看了沈槐一眼。

    那好像是顿悟的一眼,沈珂的眼里突然就冷了,她看了沈槐一阵。

    “我要是不帮你擦屁股了,你怎么办?”

    沈槐耸耸肩:“那我就死定了。”

    沈珂转身走了。

    沈槐捏了捏鼻梁,给自己倒了杯酒,倒在沙发上长吁了一口气。

    他不是没想过后果,但自认为能稳住局面,既能跟姚家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也能和任垠予谈个恋爱,然而计划才刚开始第一步,就出了岔子。沈珂最后那一眼让他心惊,他直觉这一关恐怕不好过了。

    他累得很,任垠予打过来电话的时候,就没有接。

    那头的任影帝抱着手机,盘腿坐在酒店床上,忐忑不安地又回拨了两遍,然后哭丧着脸看向正在给酒店经理打电话的助理潘麒。

    “我强调过几次了,不要把那些小姑娘放进来,别说什么看着是小姑娘就觉得安全,这是开在影视城里的酒店,你们不懂规矩还有谁懂规矩,那些小姑娘都是私生饭……”

    “小潘啊,怎么办,他不接我电话。”

    “我现在怀疑你们酒店内部人员收了人家的钱才把人放进来的,不要觉得都是小姑娘干不出什么事情来……”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挂他的电话?我不该挂他电话的,他肯定生气了,可我太激动了……”

    “我警告你,要是再被我发现我家艺人房间门口有陌生人徘徊,我就曝光你们!”

    “小潘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到时候没有人住你们酒店……”

    “潘麒!”

    小助理潘麒回过头,发现老板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欸,怎么了?”

    任垠予泄了气,翻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潘麒继续跟酒店经理理论。他就躲在被子里给沈槐发短信,好像这样就能让他镇定一点,也不让助理看到他抓耳挠腮地在聊天框里输入删除。

    任垠予:你在忙吗?我今天下戏早。

    片刻后提示新消息。

    沈槐:我在忙,空了给你电话。

    任垠予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

    任垠予:给我发□□吧。

    沈槐:?

    任垠予:本来想听听声音就算的,但是你又不接我电话,发□□吧,两秒钟就搞定,不耽误时间。

    沈槐:所以你本来要干什么?

    任垠予:还能干什么。

    沈槐没回,任垠予又紧接着发“那要我的吗?”

    沈槐瘫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笑起来,莫名的心情轻松了些。

    于是他回拨了电话。

    任垠予从床上跳起来,把一心一意吵架的助理推出门外,关上门,拉下裤链。

    下流得一气呵成。

    “喂。”任垠予躺倒在床上,听到沈槐在那边轻笑,心里更痒,本来只是想诱惑对方,结果自己先忍不住了。

    “小予饿了?”

    只这一句,任垠予就硬了。

    “很想你。”他低垂眼睫,眼里看到的是自己将手探裤子,这些画面却仿佛无法传入大脑,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沈槐笑起来的眼尾,和□□后,冲自己完全袒露的大腿内侧。

    “嗯……最近我会比较忙,今天喂饱你吧。想要什么?”

    沈槐的声音哪怕被电波影响失真,在任垠予听来,也仿佛是在自己耳边吹气一般切近。他的呼吸重起来。

    “想日。”

    沈槐愣了愣,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两个字的意义,而后脸就热了,任垠予说这两个字的声音有一丝狠意,却又巴巴的,两相矛盾,奇异地让人兴奋。

    “想r,i你。”任垠予又重复了一遍。

    沈槐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扯开衣领,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今天让你从正面进来,从我上面来。”

    他想象着任垠予撑在他上方的模样,年轻的影帝有着棱角分明的一张俊脸,汗水从鼻梁上往下淌,会打在自己脸上。

    “那要先扩张……但是我好急。”任垠予已经有些喘了。

    “那就直接进来。”

    “会弄疼你的。”

    “疼一点没关系。”

    沈槐在这么说着的同时,把自己的内裤一把扯到了腿弯,然后伸手到后面,摸到时候他像触电般颤了一下,实在是没有自己摸那里的经验,于是声音止住了。

    “怎么了?”任垠予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停顿,“不会吗?”

    “……你来。”

    “……我会先舔舔你,把那里弄shi。”

    沈槐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吧自己放空,只要听任垠予的就好,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手了,自己的皮肤,肌r_ou_,入口和灵魂,都不是自己的了,在任垠予手中,或者口中。

    “感觉到我的舌头了吗?它愿意把你全身上下都舔一遍。”

    “你在收缩,足够shi了,需要有什么东西进去。”

    “你要什么?”

    沈槐用手指cha着自己,恶狠狠地说:“不要手指,进来。”

    任垠予的喉结滚动,喟叹一声,沈槐感觉到,他进入了自己。

    “我想在里面,一辈子都不出来。”

    沈槐抬起双腿,曲起膝盖,把自己折叠起来,用来抵挡从脑海中袭来的,一阵阵快感。

    “那就不要出来。”

    第二十五章

    袁喊放下手机, 屏幕上是八卦新闻的推送,黑暗中被闪光灯照亮的两个人,虽然面目模糊,但还是能从有着极高辨识度的轮廓中认出来,是新老两任影帝。当初两人合作同一部戏是个大噱头,如今两人不和,在片场大打出手, 是更大的噱头, 整篇报道绘声绘色,隔着屏幕似乎都能被他们俩拳脚相向的血珠子jian到,然而现实是,袁喊那一拳连任垠予的皮都没擦破。

    出事后经纪人和片方都给袁喊整理过回应方案, 但他没有理会,于是任垠予也无法回应,这件事的热度虽然会渐渐下去, 但对两人来说都是隐患,尤其袁喊, 毕竟他是动手的那个,无论如何都理亏。

    “袁喊哥?”发型师拍了拍袁喊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对方表情惴惴的, 想来是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了,“您稍微低点儿头,我给您固定下发尾。”

    “嗯。”袁喊依言低下头, 发型师为他整理的时候,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问,“我跟任垠予比,你更喜欢谁?”

    发型师明显地动作一顿,而后有些战战兢兢地说:“我,我喜欢小栗旬。”

    袁喊低着头笑了,发型师觉得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忙着找补,袁喊笑着摇摇手。

    “是啊,人各有所爱嘛。”

    嘴上这么说,但在拍戏的时候,袁喊职业生涯里第一次对导演说,对不起,我不在状态。

    袁影帝罢演了。

    主角罢演,男二任垠予的戏份就被提上来拍,在全组看来都是救场英雄,但他并没有得势上位的喜悦,而是频频去看场边的袁喊,这在旁人看来就有些奇怪了,跟任垠予对台词的女演员人忍不住出声:“袁喊跟传闻还是不一样。”

    任垠予心不在焉:“怎么不一样?”

    女演员努努嘴:“说他演戏敬业为人谦和,两样都不靠嘛。”

    任垠予回过头:“他不仅演戏敬业,为人谦和,而且从来不随便评价别人。”

    女演员被任垠予冷冷的眼睛一盯,记住的台词也全忘了,开拍的时候磕磕绊绊,因为袁喊罢演,原导本来就心情不好,火就全撒在这女演员头上了,最后人把妆哭花了,定好的进度也没赶上。

    收工的时候所有人心情都不大好,而一切的起因袁影帝却早已不见踪影,任垠予一直留意场边,看到他冲助理摆摆手,一个人走开了,大致方向任垠予暗自记了,收工后独自找过去。

    袁喊跑到一处疏于打理的小楼里抽烟,影视城里清代小楼和宋代府衙也就隔着一条街,那边剧组驻扎,闹哄哄的,这里却清静。

    清静得有些幽怨。

    袁喊对着一扇半开的小窗,窗户正对着楼下的戏台,这戏台原先是建在水里的,台子周边挖了挺深的水池,不知怎么荒了,池子干了,只有深深浅浅几个水洼,长了些杂草,还落了些花花绿绿的垃圾,看着很怪。

    进组这段时间,任垠予从没见过袁喊抽烟,现在看来都是背着人抽,袁喊是个太过克制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是非纷扰的娱乐圈里口碑如一,只有这样的人,连抽口烟都要到僻静处。

    任垠予走过去。

    “还有烟吗?”

    袁喊叼着烟,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软包和一个简易打火机放在窗台上,任垠予走过去靠着木头开裂的窗框,给自己点了一根。两个人静默半晌,好像都无心交谈,直到袁喊的烟先抽完了,他把烟蒂装进烟盒里,揣进口袋,本来要转身离开,转了一半,还是没走。

    他又回到窗边,扶着窗台舒了口气。

    “有一年我也在这个影视城拍戏,就在这楼里,那时候池塘里还有水,种了莲花,是处好景,好多剧组都抢着要,我当时待的那个剧组比较小,抢不着,我跟他说了一声,第二天影视城就来人帮我们调时间表,挑了一天中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拍的那天他说要来探班,但飞机晚了,半夜他才到,约我来这池子边幽会,他太英俊了,低头看花的样子,伴着月光,我想这才是一天中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我就是那天着道儿的。我演了那么多年戏,看漂亮的演员在ji,ng心设计的灯光布景下说情话,我以为什么都能打动我,但徒有其表的爱情不会……他就是徒有其表的爱情。”

    袁喊是个极其厉害的演员,从来不用配音,台词功底深厚,任垠予现在都撵不上,但这么长一段话,他说得很急,没有起伏,除了最后那个仿佛呼吸一窒的停顿,才让人意识到他是在回忆一段反复磨琢的过往。

    任垠予趴在窗台上,偏着头看他说完,像个洗耳恭听的好友。

    袁喊看向任垠予,似乎不满意他一语不发。

    任垠予接收到这个信息,有点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胳膊肘,支撑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凭他为你做的事,对你说的那些鼓励,你就不该觉得他徒有其表,你看错他了,不肯为他动心,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任垠予说着,迎面来了一阵温柔的春风,他眯起眼睛感受。

    “真想看看那个晚上的他。”

    任垠予觉得奇怪,他听袁喊述说回忆的时候,心脏十分煎熬,嫉妒的感觉并不陌生,陌生的是,比起嫉妒,他竟然觉得沈槐在别人的回忆里也很迷人。

    想到这里,任垠予不由得笑起来。

    袁喊看着他,又有冲动朝那张脸上挥拳了。他明明不是个急躁的人。

    “那还真是谢谢你。”袁喊把刚刚忘记的打火机也装起来,“不遗余力地告诉我他有多值得。”

    任垠予扭回头看袁喊,直到这时候,他才警觉起来。

    “我要他。”

    袁喊这张脸清寡而平淡,但他说完,笑了一下,粲然得近乎艳丽了。

    任垠予的瞳孔在盛阳下也缩了一圈。

    沈槐杵着下巴,坐在办公室里看彭儒林发来的企划案,关于和袁喊的公司合作年底的贺岁片。沈槐对电影的鉴赏能力,就是普通影迷的程度,能评价几句立意和演技,要他去看一个项目赚不赚钱,他可不知道,还都得靠彭儒林把关,所以企划案翻到一半,他就没心情了,直接找到彭ceo的分析书,翻到最后一页,看结语。

    “值得投资。”

    沈槐打开内线把程佩叫进来,说了这事,程佩先是答了好,但却不走,盯着沈槐,眼神有点儿怪,好像母ji看ji仔似的。

    沈槐:“还有什么事?”

    程佩有点犹豫:“沈总,可是下周就要去跟姚小姐交接伯劳的股份转让了,这事儿……”

    沈槐好像被拍了一脑门,靠到椅背上:“嗨。”他讪笑,“我把这事儿忘了。”

    但其实,沈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他虽然一直对生意并不如沈珂用心,但当初伯劳也是顶着家族压力建立的,初期的很多事他亲力亲为,不懂的事情也花了很多时间去学。伯劳这间公司,像是沈槐用来测试自己除了是沈家二少以外,到底够不够格成为一个商人的试题。

    沈槐通过了自我审视,并且也为此付出了心血。

    而眼下,他要把它送人了,说是股权转让,只是走合同方便一些而已,其实就是白给。

    程佩还站在跟前,看他的眼神越发忧心了,沈槐低下头摆弄桌上的一支钢笔:“那干脆当天把袁喊也叫上,让彭儒林把这案子跟姚奕也讲讲,对了,股权转让的合同拟好了吗?”

    “拟好了,姚小姐那边也确认过了。”

    “我这边再加一条,袁喊的贺岁片必须得做,反正是好项目,姚奕应该不会拒绝,就怕她哪根筋搭错了要跟我闹别扭。”

    程佩点头记下,而后又用那种很慈蔼的眼神看着他:“老板,我以前错怪你了。”

    “?”

    程佩叹口气:“你其实挺痴情的,为了现任送公司,最后还记得帮前任一把。”

    沈槐笑:“佩佩还没长大,这不是痴情,是金主的自我修养。”

    程佩歪了歪头,将信将疑:“可我看你挺心疼的。”她是指送出伯劳。

    沈槐往后靠到椅背里,抬起手枕在脑后,神情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却又带着几分坦荡:“当然心疼啊,但我总觉得,他从我这儿要的,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沈槐顿了顿,“我想看看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程佩没懂这句话,沈槐又冲她笑,她看着老板那一贯风流的桃花眼,以前觉得可烦了,一个男人长那么招人真是祸害,现在却觉得,搞不好真是祸害,害了他自己。

    第二十六章

    程佩刚毕业就跟着沈槐了, 当时她还是年纪鲜嫩的小姑娘,大四的后半学期拿到了伯劳的实习资格,不过是想来娱乐公司玩半年,见见平时见不到的艺人明星,之后回去遵照父母的意思,继续念经管硕士结果来了以后还没见到明星,被来公司视察的沈槐相中了, 那时候程佩以为玛丽苏小说里的桥段要在自己身上上演, 年轻英俊的总裁,从天而降的贴身机会,紧张又激动,觉都睡不着, 结果第二天去沈槐那报到的时候,发现沈槐跟当时很红的一个女明星在办公室胡搞。

    程佩的玛丽苏梦破碎了,但跟着沈槐, 倒是见到了在伯劳里做实习生时不可能见到的各种明星,而且他们对自己都很客气。

    毕业以后, 程佩没有继续念硕士,因为沈槐懒洋洋地说:“佩佩,换助理好麻烦,你别念书了, 反正我能给你开一辈子工资。”

    程佩倒不是为了这个铁饭碗,也不是不信沈槐在床下说的“一辈子”,她只是觉得在这里能学到的, 比学校里太多,也是觉得,喊自己佩佩的沈槐,让她放心不下。

    果然女人的直觉是最可怕的。

    程佩眼睁睁看着沈槐和自己着迷过一段时间的任垠予搞上了,最开始是每天默念两人赶紧掰了,后来看沈槐整天跟被挠了下巴的猫一样,舒坦得很,程佩却更加忧心了,不是为任垠予这样有实力的演员还要被潜而不平,是担心沈槐抻着下巴给人家挠,快要把要害的脖子也抻出去了。

    前些天程佩跟着沈槐去高尔夫球场见一个合作伙伴,碰上了在那打球的一个老导演,六十多了,前阵子他刚刚上映的《暗巷》票房飘红,当中有沈槐的鼎力相助。沈槐也是个闲不住的,要上前逗人家老头。

    “柳新赴老师,打球呢,怎么样,财政危机过去了没?我听说您为了拍片家底全搭进去了,现在还有闲心在这儿玩儿,票房不错?”

    沈槐拿乔,一脸“我就是你金主还不赶紧谢谢我”,结果人老头皱着眉。

    “我拍了大半辈子电影,谁都上赶着掏钱让我赔,用得着搭自己家底?你打哪儿听说的?谁造我谣?”

    沈槐脸色不好看了,心说谁造你谣?还不是你那“救师心切”的男一号!

    沈槐赔了钱赔了资源,结果人家并不稀得,回来把自己关办公室关了一下午,然后吩咐程佩查任垠予。程佩在调查这方面是好手,她调查过很多竞争对手合作伙伴,唯独没有调查过沈槐的情人,沈槐找伴儿,从来不问出处,不在意前情,程佩知道他宰了。

    最后查出来的结果,任垠予身上并没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和糟糕的黑历史,程佩先松了口气,送到沈槐面前。

    沈槐翻了翻,笑了一下。

    “他还跟我说他是直男呢。”

    任垠予前两年有过几个非常短暂的同性伴侣,与其说是伴侣,不如说是炮友,之后就再也没跟女□□往过,程佩认为那是他测试自己性向,而后确定的过程,她不觉得这有什么。

    沈槐又翻了一页:“而且彭儒林也说了,这届电影节,伯劳没准备买奖杯,他那个影帝是自己挣的,非给我说是伯劳给他买的,显得多有求于我一样。”

    程佩也有点儿不解了,和隐约的发怵。

    沈槐又说:“在这个圈子,谁会到二十几岁才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向,确定性向以后也不谈恋爱,等谁,等我吗?现在想想,所有人都对我演一副真心真意的样子,只有他,要演攀炎附势,跟我要的东西,他一样都不需要。”

    程佩想劝一句,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这种剧情未免太杰克苏,于是忍住了。

    沈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片刻后合起资料,摸着下巴笑道:

    “算了,也许这真是一种别出心裁的示爱呢?暗恋我好久了,只有这种方法能接近我,哦哟,搞得我多像高岭之花的。”

    程佩差点儿翻白眼了,恋爱使人脑残,这种杰克苏剧情,他还真信。

    任垠予低着头,嘴里默念着台词,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走着,练习再摄影机前的走位。

    明天是他的最后两场戏了,戏挺重的,拍完还有专门给他办的一个小杀青宴。

    沈槐说会来。

    任垠予想到这里,脚下的步子不由快了些,就走到了预判摄像的范围外了,他赶紧走回来,继续背下一句台词。

    “我知道在你心中,社稷,百姓,哪怕是门前的一棵老槐树,都比你自己要重要……”

    任垠予背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住,蹙起眉来,目光聚焦在槐树的那个“槐”上,越看越别扭,这句台词是戏里麦一介用来劝诫容思多珍惜自己,不要为了他人他事而活,看起来是没什么毛病,但用了这个“槐”字,就让任垠予念不下去了。

    房门叩叩响了两声,潘麒抱着一堆粉丝礼物推门进来,任垠予抬头看到他,皱着眉招呼道:“正好,你去跟编剧老师说一下,这句台词改一下,别用槐树,换成别的树。”

    潘麒放下东西凑过来看:“啊?什么意思?”

    任垠予找了支笔把“槐树”两个字圈起来,丢给潘麒,潘麒摸着脑袋问:“槐树有什么问题吗?”

    “你就别问了。”

    潘麒看任垠予一副臭脸,只好揣着剧本走了,路上才猛然反应过来,怕是跟沈槐的名字有关。潘麒下巴都快掉了,无论如何想不通,一句台词里一个无关痛痒的词,就因为跟那个人的名字一样,就要换?实在不可理喻。

    片刻后潘麒又拿着剧本回来了,任垠予正在洗漱,准备休息。

    “编剧老师说,槐树不能换,咱们置景的地方,容思家门口确实就是棵槐树,所以才这么写。”

    任垠予刷牙的动作一顿,他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注意那棵树,而且其实他不知道槐树长什么样。

    “她还说。”潘麒有点儿犹豫,但他只是一个小助理,这剧组里的大拿一堆,随便一个吩咐他的事他都不敢不做,“她还说,这句词有别的改法,让你去她房间里聊。”

    任垠予把牙膏沫吐了,漱了口,从潘麒手上拿过剧本就走了。

    到了编剧的房间,他敲了敲门,发现门没关,没怎么犹豫,就推门进去了。

    编剧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叫翟悦,任垠予进去的时候她正赤着脚坐在窗边抽烟,似乎刚刚洗完澡,头发shi润,脸上却化了淡妆。

    “来啦。”对方脸上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看着任垠予的眼睛,“你是想改哪句词?”

    任垠予把剧本递过去:“麻烦老师了。”

    翟悦没看,还是慢悠悠地抽烟:“你是看‘槐树’哪里不顺眼,要改?”

    “私人原因,”任垠予向来持重,此刻却几乎称得上粗鲁了,“编剧老师要是觉得麻烦,我自己改吧,不影响剧情,改完给您看一眼。”

    任垠予说完,想拿回剧本,却被翟悦按住了手,他一时ji皮疙瘩起了满背,迅速收回手,厌恶地看向翟悦,翟悦多少还是有些尴尬,夹着烟拢了拢头发:“我是编剧还是你是编剧?”

    任垠予懒得多说了,转身想走,却被翟悦的下一句话叫住了。

    “我没别的意思,是真心想帮你,没了沈槐,这圈子里还是多个朋友好。”

    任垠予回过头,并不掩饰自己的疑惑,蹙着眉:“什么意思?”

    “坐下聊聊,”女编剧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对面的床,“我们写东西的,都爱听故事,跟我讲讲呗。”

    “讲什么?”

    “你跟沈槐的事啊,何至于就到了在台词里见着他的名字,都见不得的地步?”

    任垠予一直在忍受这个女人莫名而无理的接近,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编剧老师,您想潜我?”

    那女人笑了,表情竟然不尴尬了,顺理成章地说:“是不是早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跟我老公的下部戏要冲奴顿奖,沈槐能给你的资源我不一定给得到,但在国内拿完影帝了,想不想去国际上拿一拿?”

    任垠予静默了片刻,走到翟悦面前,俯下身,双手撑在她坐的单人沙发的两侧,对方因为他的靠近而表情愉悦,这种上位者得偿所愿的神情,任垠予在这七年间见过太多次,翟悦不是第一个想潜他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不管他爬得多高,就像袁喊说的,在有些人眼里,他们终究是戏子。

    “打开天窗说亮话?那请问老师,是您想被c,ao还是您老公想被c,ao?因为就连沈槐,也是被我c,ao的。”

    翟悦瞪大眼睛,被激怒了,任垠予直起身,晃了下手上的剧本:“剧本我自己改了啊,编剧老师。”

    然后他走出了翟悦的房间。

    走出去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任垠予懊恼地捂住半边脸,在走廊上蹲下来。他刚刚都说了什么?用贬低沈槐来抬高自己,还间接承认了他们的关系也是潜规则?

    他真是魔怔了。

    “予,予哥……”

    任垠予抬起头,看见潘麒一脸担心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在这儿干嘛。”任垠予表情不太好。

    “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劝你不要来,就算,就算这个人很厉害,但你也用不着靠她。”潘麒磕磕巴巴的。

    任垠予站起身,抹了一把脸:“没事了,走吧。”

    “真的,没事了?”

    任垠予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又猛地转回身:“刚刚翟悦跟我说,没了沈槐……”他沉吟着,看潘麒朝自己抬起头,眼神疑惑,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潘麒才恍悟,而后惊讶。

    “予哥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沈槐把伯劳卖了,而且是卖给了袁喊。”

    第二十七章

    沈槐刚下飞机, 林修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沈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挂了,林修又不依不饶地往里打,沈槐嫌烦,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本来准备冷脸以对的, 结果一接通, 林修反而质问道:“怎么不接我电话?”

    沈槐咬咬牙:“你怕是酒还没醒。”

    林修沉默了一会儿:“那天我喝醉了,是不是说了什么?”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现在没空。”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沈槐想了想, 报上了所在地,林修一听就明白了,他知道任垠予在那拍戏, 立刻语气更不好了,要让沈槐回去见他, 沈槐懒得搭理,直接挂电话,好在林修没继续打来。

    沈槐不愿意多想那个晚上的事,觉得别扭, 把林修抛诸脑后,直奔片场。

    他到的时候,拍摄组正在片场的最里一间拍摄, 老胡跟外间的场务保安打了招呼,让沈槐只身进去了,撩开层层厚重帷幔,沈槐还没见到任垠予的人,就听到任垠予的声音,念台词的时候果真跟平时不一样,平时任垠予都挨他很近,声音轻忽暧昧,念台词就中气足得很,古装剧里那些拗口的字眼,也能听得清晰。

    “容兄,容思!”

    一声暴喝,让沈槐不由顿住脚步,眼前只有最后一层幔子了,他抬手掀开,任垠予和袁喊正被十几个人围着,四处昏暗,只有他们两人站的地方有光。

    沈槐看见任垠予跪在地上,像个祈求爱情的骑士,眼中是熠熠而悲凉的光,乱掉的头发黏在他染血的脸颊,沈槐从未见过这样的任垠予,浓烈铿锵的,和那个用下巴蹭自己的黏黏糊糊的任垠予,和穿着铠甲器宇轩昂的任垠予都不一样。

    “我麦一介耗尽毕生心血,要保住的不是龙椅上的那个人!”任垠予的声音像是撕破的绸布,豁风,“你为国而死,但洋洋青史,又记得你几笔?你的家,你的故土,你惦念的苍生,也不会记得你!”

    袁喊伸出手,颤抖着抓住任垠予的肩膀:“但你记得我。”

    “cut!”

    袁喊收回手,任垠予自己从地上站起来,看向导演,原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竖起大拇指,于是周围的工作人员欢呼起来,一拥而上,有人把花递给了任垠予。

    沈槐转过身,掀开帷幔走了,他说不清为什么,任垠予的眼睛像箭雨,铺天盖地,把现场所有人的心脏都s,he中了,这当中当然包括沈槐,但那不过是流矢,除了那个和他对戏的人,他其实无意s,he中别人。

    沈槐走到这座宋代大宅的门口,在一只孤零零的红灯笼下停下来,不远处老胡坐在车里,见他出来了,摇下车窗,沈槐挥挥手,示意再等会儿,老胡就又把车窗摇上去了。

    沈槐点了根烟,里头一阵一阵的欢呼还在继续。沈槐叼着烟,摸着自己的下巴,终于承认那阵失落,或者说,夹杂着失落的疏离感是为什么了。

    他大概是有点吃醋吧。

    跟听到任垠予自称袁喊真爱粉不一样,看到任垠予用那样全然陌生的状态,至情至深地对着别人,沈槐不仅会有“卧槽这演技”的感觉,还会觉得陌生且不爽。不过想想,大概也跟自己没怎么看过任垠予的电影有关吧?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沈槐是个大度且谦逊的人,因为他的大度总是表现在把小情儿让给哥们,而谦逊总是表现在没把小情儿哄好是自己的责任。

    于是大度且谦逊的沈槐就随手给助理发了微信,让把任垠予全部作品收集齐全。他打算回去好好观摩,特别是那些爱情戏,看看任垠予还会用什么表情说情话,下次让他用那表情给自己口。

    沈槐纾解了,收起手机,正要往里走,两个与他擦肩而过穿着古装的女人停在了门口。

    “我说这俩演技也太好了吧,特别是任垠予,那眼神,我的天哪,说他们是一对我都信。”

    沈槐听着有点儿兴趣,就默默停下来,装作抽烟。那个年纪小点儿的感叹晚,另一个更漂亮点儿的说:“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是一对?”

    “啊?”年级小的看起来有点兴奋,“真的呀,这两天微博上说的那些是真的?”

    “无风不起浪呗,反正我是看到他俩跑去旁边那栋小楼里约会了,还有之前不是出了打架的新闻吗?说不定是吵架呢?”

    “真的啊,哇,好木奉啊。”

    “木奉什么木奉?”

    “不是,我就好喜欢这种cp,还是双影帝。”

    第6节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