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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草木意 作者:二三呆

    第1节

    简介

    一个伪长篇,有一个主线其实都是五章五章的小故事,总共六个故事,前三个小清新,后三个有一点点暗黑

    这就完结了,谢谢喜欢书名的小可爱们hhh

    楔子

    连山成片的草野花海仿佛被罩上了一层薄纱,就像是下起了缠绵细雨一片灰蒙。

    南冥又看到了那个人,尽管只是背影,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那个人在花海中央,长身玉立一袭紫檀色衣裳,长发在风里也任意飘洒着,南冥以为下一瞬他就会转过头来,可是那人没有,那人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南冥想开口喊那个人的名字,让他停下来,可就像是被无形的手遏住咽喉,发不出一丝声音。看那人越走越远,南冥不顾一切地往那方向奔去。

    却越来越远,像是无法触及的距离。

    在梦里南冥一直跑,一直跑,跑到ji,ng疲力尽都不肯停下。最后还是眼看那人消失在风里,耳边随风而来的只有一句话,“你来找我吧。”是那人一贯的口气,说不出是愠怒还是乞求。

    可那人就这样不见了。

    南冥在此时突然惊醒,原来是一场梦。南冥正穿着破蓑衣蜷缩在一颗大树之下,天空中正下着蒙蒙细雨。南冥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不知道是汗是泪还是雨,shishi的。

    那大树为他默默遮风挡住雨。

    “你醒了?”四周无人,南冥却听这话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声音里满是慈祥。

    “嗯,多谢为我挡雨了。”南冥说着,便打算起身离去,“我要去找他了。”

    匆匆道别,就此离去。

    南冥,原本只是深山里一个采药人。

    可能是巧合的缘故,南冥命中是有仙缘的。他能听到草木的声音,他们或许会成ji,ng或许不会,但是南冥是能清清楚楚听到那些生灵的心声,若是草木中修为高的,还能看到化形。很长一段时间里,南冥都分不清到底是人,到底是妖怪。

    而在数月前,南冥遇到了一个人,姑且就认为这个是人吧。

    南冥欠了他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可那人却不翼而飞,只留下了一场梦,那场梦反反复复地出现在黑夜里,却只有一句话,想要听故事。

    南冥想着这,突然就笑了。

    “真是个孩子气的人。”手中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了一个如同板栗的东西。

    南冥匆匆走去,寻找下一个住宿的地方。

    他兜兜转转在山中寻找,在午时过后,找到了一处破破烂烂荒无人烟的寺庙。南冥就这样在寺庙里坐下了,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人间四月芳华灼灼,浮光掠影,世事清闲。

    光影斑驳,洒满寺墙,打在寺里的桃花树上,温软如初生。风过,夹杂着些许暖意。

    南冥在寺庙里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走过去,才发现那寺里有一株枯死的桃花树,仔细一看原来是因为春天的缘故,生出了新的枝丫。

    那小枝丫奶声奶气又没礼貌地说道,“喂,我知道你在收集故事哦。”

    南冥被这么一说也乐了,“你才多大点,哪来的故事呢?”不由得调笑着。

    “我是没有,可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冒出来的芽,年纪肯定已经比你大了,见过的比你多多了。”那小家伙傲慢地说着,“再说了,我身旁这老树还有故事是我见证的呢。”

    “罢了罢了,那就听你说说这老树的故事好了。”南冥好脾气地坐下来,晒着太阳听着这絮絮叨叨的故事。

    每当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晌午,忘空喜欢坐在寺中的桃花树下感受四季的轮回。一壶茶,一卷经,浮生半日也就这样漫漫长长。风在不经意间扫过,桃花顺着风落下,空气中弥漫着缱绻。一切如同未经历过的年华,惬意随和。

    忘空看经书看得入迷,有花一朵看忘空看得入迷。

    没人会察觉那灼灼目光,不过是一朵桃花的偷窥。那朵花隐在其它花身后,默默看着忘空,小心翼翼,从晌午到黄昏,从第二个晌午到黄昏从花苞到完全绽放,日复一日,从未懈怠。

    桃花灼灼,桃花目光灼灼。

    是夜,寂静无声,月色凄迷。

    风骤起,卷起满地花瓣,翻飞盘旋。风止时,蓦然出现了一个人。

    男子生得极美,一袭红衣华服,眉宇之间流转桃花的风流,妖冶得不可方物。他赤脚走着,迎着月光便走到了一处禅房,房中是熟睡的忘空。

    就当是月光推开的门吧。

    床榻上的人眉眼清淡,月光笼罩在他身上,静谧安详。桃花走近了,又走近了,干脆径直坐到了床上,够近忘空嗅了嗅,姿态如同人在赏花,迷醉。嘴角不经意间染上笑意,似孩童一般,眸子里尽染了星辰,桃花眼一弯,勾勒尽了春风。

    “小师傅,你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看书,是故意的吗?你可明了,我留意你很久了?”桃夭心里寻思着,没敢出声。忘空突然翻了身,桃夭眼看人要惊醒,匆匆离去,留下满地月色仓皇。

    熟睡的人还在熟睡,嘴角微微上扬,偷了蜜一般。

    桃夭喜欢忘空,喜欢了整整一个春天,一年漫长的开始,可春又转瞬既逝。如同桃花这种生命不过须臾的花,即便得了一些缘,也无法逃脱凋零的命运。是如此的眷恋啊,桃夭迟迟不肯落下,拼尽全力在枝头不凋零,树叶渐渐繁茂,开始遮住他的艳红。

    忘空依旧像往常一样,带茶携书,坐在桃花树下。本就知道这四季不得不运转,心头缺舍不得了。

    春要尽了。

    风起云涌时,桃夭在凋零的片刻,突然想再看看忘空,哪怕只是一瞬。正好忘空向他走来,是出家人的不紧不慢。

    “你这桃花好生奇特,春要尽了,缺迟迟不肯罢休呢,万物皆有规律,莫要再执迷了。”忘空淡淡说着,彷佛不带一丝感情。

    天边的黑云滚滚而来,要迎来夏季的第一场雨了吧。云鸦也归x,ue了,只有它依旧是春天的模样,既使已经枯萎。

    忽而,狂风骤起,树叶桫椤。桃夭正以人形站在忘空面前,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忘空,盛满了眷恋。

    忘空看着桃夭突然愣了。

    桃夭一伸手,轻轻抱住了忘空,哪怕只是一瞬间,就够了。

    “小师傅,记得帮桃树浇水啊。”桃夭带着玩味儿的笑,如同花瓣被风吹散,消逝,留下满身桃花瓣的人,仓皇狼狈。

    春是真尽了。

    从小,寺里的人就说忘空有悟性,将来一定会是位高人。忘空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仙缘,念书参法,如淡水一般就很好。直到那个春天。

    忘空坐在桃花树下,看着漫漫的桃花,开口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平时念惯了经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来,意外地很好听。花开得更繁了。无意间,小桃花订下了自己的名字,桃夭,桃夭,桃之夭夭,每次想到自己的名字,彷佛是忘空亲口说的一样,莫名欢喜。

    忘空坐在桃花树下,灼灼的目光让他感到轻微不适。不过是春意盎然的花,怎么会有目光呢?但是,天定的缘份,谁又说得清呢,到了一定的时候,自然什么都明了。

    忘空知道有花一朵,开得最合眼缘,喜欢藏在别的花后,每每忘空都能第一眼看到这朵花。忘空每次做在桃树下,也就是为了赏一赏花。

    所以,那晚夜色如水,忘空听到有人推开房门,却不愿睁眼。装作睡得很安详。知道小桃花在嗅他,嗅得痒痒的。忘空故意翻了身,存心吓一吓他。真吓到了,惊走了,又开始懊悔。应该拉住他,困住他,互相看了这么久,也该面对面看够啊。

    其实谁都知道,他们不过是上天酿成的意外。

    桃夭第一次化成人,不过是恰巧沾到了灵气,不过短短一柱香,不过好好看了看,不过嗅了嗅,再近些也不能了。

    桃夭最后一次化成人,不过是执念,不过是放不下,不过一个情。

    世上没有什么会比无法拥有更令人悲伤,与其和你一起悲伤,不如我一个人带着回忆终老,不如当作从未相见。

    可是,桃夭还是没舍得,即便是一瞬,或许只是一厢情愿,也愿意和老天去赌这一点缘分。迟迟不肯凋零,只是想等一个机会,在生命的最后触碰一下,即使自私,也想要去拥一个人。

    我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悲,所以我提及了哪些无关痛痒的事,好让我不带着遗憾离开。我刚开始以为如若我们从不相遇,我一人也挺好。后来发现生命里,唯有你我割舍不下。若没有你,这短短的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我要尽力一试,也好过从未拥有。

    也许你会忘记我,忘记这个春天的气息,于你这不过是片刻光y,生命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比这值得去记住和珍惜;于我,是一生的执念。所以我自私地想着,能不能蹭一下你的温度,尽管一瞬,我也想让你记住我。

    缘尽了,风停了,怀抱也空了。

    忘空站在原地,还是愣愣的看着,眼前却只有一片空白了。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悲伤,谁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原这未开始便注定了结束了的故事,不过是一场玩笑。

    忘空突然发疯想要去捡起那些花瓣,好似收好便可以换回一个桃夭。天边雷声隆隆,大雨滂沱,立马打shi了地面,打shi了忘空的衣裳,夹杂着泪水滴在花瓣上。忘空颓废地跪坐在地上,任凭大雨如何,一动不动。

    老天啊老天,可不可以用我毕生的修为去换那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我不吓他了,换我轻轻抱住他。这一生相思,我往何处说?

    世事经年,忘空成了住持,双鬓尽白,有人问他是否得道,他总是摇摇头,说,有执念,不得道。

    圆寂之时,他想起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抬眼看到窗外的桃树,漫漫灼灼,一如当初。树下有人有人眉眼如初,轻笑着,彷佛在说着什么,却又什么也听不见。

    这世间美好之事,到底也只是一瞬间的意外。

    “所以最后他们也没能相见?”南冥听完之后忍不住问道。

    “嗯,没缘分的事情,你看这老树,最后不也是枯死了吗?”小枝丫活泼的声音跟这个故事结局极为不搭。

    南冥听完之后,无意中捏了捏那枚像板栗一样的东西。

    那小枝丫看到之后疑惑地问道,“那是板栗吗?你怎么不吃呢?一边听故事一边吃板栗不是正好?”

    南冥听闻之后冲着小枝丫轻轻拍了一下,就像是拍过邻家小孩的头一样,“这叫櫔。《山海经》有云:历皃之山,其上多櫔,方jg而圆叶,黄华而毛,其实如楝,服之不忘。我用它来记录故事的。”

    “大哥哥,那你记录有什么用啊?”小枝丫问着。

    “因为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在走的时候,只留下了这个东西,我只能通过这个去找他。可我想在交给他的时候,给他讲些故事啊。”南冥笑得温和。

    “那应该是个漂亮的大姐姐吧。”小枝丫说着这话的时候就如同八卦的女孩子一般。

    南冥笑了笑,没回答。心里却在默默盘算着,能不能在见面的时候,把这些故事告诉他呢?或者说,不知道要存多少个故事才能见到朝思暮想的这个人。

    “那你是要去历皃山嘛?”

    “嗯。”

    歇了一晚之后,朝阳一出南冥便要走向下一个地方。

    回头一看,那小枝丫不知何时化成了孩童模样,靠着那老树睡得正香呢。南冥顿了顿于心不忍地给他轻轻披上了一层蓑衣。

    匆匆离去。

    故事一 不死树1

    那晚南冥又梦见了那个人。

    依旧是那花海,可那晚那个人已经停住了奔跑,好像在喃喃细语些什么,南冥想听清却听不清楚。南冥反反复复梦到的那个场景原来是他们初遇的场景,可是和初遇却有着深刻的不同,说不上来哪不对,可就是哪不对。

    似乎印象里那个人不会这么冷漠地对待身后的自己。

    可在梦里,只要能见到背影南冥依旧很开心。

    南冥在梦中好似被水弥漫过鼻息,窒息感将他紧紧困在中央,想逃离可又想触碰,不过无法逃脱,无法触摸。

    “你收集够故事,就能找到我了。”那人说话声音却消散在了风里。

    就在那人要转过头来的时候,就差一点就能看见那人的面容。

    梦却一下子醒了。

    南冥醒过来才发现,是有人拿水从头浇上来泼醒了正在睡梦之中的自己。睁开眼睛时也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不知是谁家的小娃娃,正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南冥看着眼前这小娃娃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凑上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叫。

    “啊——!”

    那小娃娃也被他吓得连连后退。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好像是有人听见了那小娃娃在哭,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开始哄那小娃娃。南冥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采药人,跟自己是遇到同行了啊。

    待仔细看清楚了两人的相貌之后,才发现这两人长得甚是清秀。

    那小娃娃也不过是总角的模样,一双眼睛水灵得出奇,黑黑的眼珠滴溜溜地在那双清澈的眼白里打转,看着是活泼可爱古灵ji,ng怪,十分惹人怜爱。而那采药人也是整个人在阳光照s,he下,有些透明地在发光一样,正在哄着那小孩子。

    那小孩子明明是已经没在哭了,采药人越哄却哭得越厉害,一边哭一边偷偷看着那采药人。

    分明是在装哭。

    南冥一下子识破了这小孩子的伎俩,却看着那采药人耐心哄着,不由得戳破道,“喂,那小孩别假装哭了,你刚刚往我脸上倒水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采药人愣了一愣,看了看南冥转过头疑惑地向那小娃娃问道,“这附近也没有河啊,你哪来的水?”

    “口水”那小孩子腼腆地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

    一时间,万物无言。

    清早春意也不过正盎然,山林间树木郁郁葱葱,也不乏新芽在阳光穿透之下微微透明发光,山林中有风吹过,树叶的细微沙沙声总是格外舒心。

    倒也不安静。

    正如夏天的蝉鸣一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是那年轻人,他一路跟随南冥喋喋不休地道歉。南冥正在赶路,平日里本就不希望人打扰。最开始南冥还回头好脾气地说着不打紧的,可那年轻人依旧不依不饶的,那身边的小娃娃倒是意外地安静,自己不好意思,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任由着年轻人替自己道歉。

    这么看来这年轻人倒是很宠这孩子。

    再后来南冥就不理会他了。

    终于在长时间的忍耐之下,南冥忍不住爆发了。

    “我都说百八十次不打紧的了,你怎么就这般啰嗦。”南冥不耐烦地蹙深了眉头,没好气地回头说着。

    可就在南冥回头看那年轻人的瞬间,怔住了,这人,不对劲。

    那年轻人的眼瞳变得涣散,整双眼睛里只有眼珠,却完全看不见眼白。就像是被黑夜蒙上了一层黑布,挥之不去,在那张煞白的脸上尤为可怖。

    南冥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控制不住自己连连惊叫后退,“啊——!”

    那小孩此时却极为冷静一扫天真地朝地上吐一口唾沫带着一丝轻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也不过如此。”

    南冥被一个小娃娃蔑视之后,心中十分不忿,咬牙切齿。只得“你你你”你半天没你出来。

    那小娃娃极为平淡地说着,“他一会儿就会睡着了。”

    南冥愣了愣。

    他看着那小孩子,居然有些失神。

    那孩子的目光中分明住着一个与外表年纪极不相符的灵魂,在晨光之中有着不可明说的悲戚。

    南冥此时正坐在年轻人的家中,不紧不慢喝着茶。

    那房子位于深山之中,用竹子搭筑起来围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庭院,在庭院之中细细铺上了砂石。走廊上没有什么遮挡,随意一坐就正对着那庭院之中不知名的树,那树看体型就像是活了许多年的样子,不过也没这么夸张,可是就要枯死的样子。

    烹茶,坐在那廊间,就想这么长长久久地待下去,风云不动,心未动。

    南冥在听那小娃娃说年轻人一会就睡着之后,那年轻人应声倒地,昏睡不起。南冥一脸黑线,也不可能放着那小孩子将这么大个人拖回来,南冥只能挑起这个重任将人扛回来了。

    于是现在那年轻人在里屋安安稳稳睡着,那孩子却提了茶壶款待南冥,顺势就坐在了南冥身边。

    南冥在呷了一口茶之后,看着天空中云卷云舒半天才缓缓开口道,“今天天气可真好。”

    那娃娃也不由得顺着南冥的目光看向天空,只见云起云涌春光明媚。

    “说说吧,那年轻人是你的哥哥?”南冥随意地问着。

    “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的。”小娃娃也老成地喝了一口茶,紧接着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至少之后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南冥问着。

    “有我在,他自然不会出事的。”小娃娃慢悠悠地答着。

    南冥听着这语气皱了皱眉,“喂,你这个小娃娃,说话少学大人。年纪轻轻这么老成不行的啊。”

    “我原本就这么大岁数。平日里对他装一装,面对旁人可就不必了。”那小娃娃满不在乎地说着,在下一瞬又不好意思地说着,“我听说你有个櫔,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哦?你从哪听说的?”南冥讶异地问道,倒是真的好奇。

    “你别管了,我就是知道。”小娃娃不耐烦地说着,“我还知道櫔这个东西,只有等满了的时候才有用,你这可能还差许多,不如我们交换一下,你帮我这个忙,我给你讲个故事?”

    南冥其实最开始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只知道这个东西的名字,好像是那个人在走之前特意留下的名字,南冥在翻阅了大半的书籍终于找到了这东西的来历,决定向历皃山前进。

    却不想这小娃娃竟然一开口就道出了这个来历,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叫木春的人?”南冥火急火燎慌张地质问着那小孩,却被这小娃娃急切地打断着,“没有,不认识,你帮不帮?”

    “好好好,你说吧。”南冥眼见没什么线索有些失望只能没脾气地说着。

    故事一 不死树2

    (一)

    《山海经·大荒南经》“甘木即不死树,食之不老。”

    从前,在这深山里还没有这竹屋的时候,不尘只是一棵在这里孤孤单单遗世独立的甘木而已。他的方圆百里没有人烟,与之相伴的只有天空中困倦了时不时飞翔落脚的鸟儿,每天看着四季流转看了许多年,早已生厌。

    兴许是上苍不忍看不尘这么孤单下去,在他有意识之后不知道多少年,终于有一个年轻人打破了这里维持多年的平静。

    那少年的出现,对于不尘而言就像是夜里一闪而过的极光。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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