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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七世浮图 作者:大罗神仙

    第17节

    “你早知不是俞镇西,为何还肯来?”

    兰桡终于睁了眼,坐起身来,问了一句:“他终于被你气跑了么?”

    阮玲珑眨眨眼睛,似是不解:“哦?你在说俞镇西?”

    兰桡忽然笑起来,简直换了个人一般,这笑过于妩媚多情,在清宁殿,在燕翎军,兰桡从不会这样笑,阮玲珑认得,这是金兰公子在兰猗阁的笑。

    兰桡曼声说着,仿佛在回忆:“我想想,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时常跟在你身旁的那个呆子,应该是叫——”

    兰桡的“封行”两个字和阮玲珑的“住嘴!”两个字重叠在一起。

    看着阮玲珑的满面怒容,兰桡心情更好了:“怎么,想起来了?”

    阮玲珑挥手将茶盏覆到地上,上好的碧镶金,就这么泼到地上。

    兰桡心痛得不得了,怎么一个个的这么爱发脾气,一发脾气就砸东西,这样好吗?有话好好说会不会!

    阮玲珑缓了神色:“区区一个家奴,值当本公子记挂么?”

    兰桡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区区一个家奴,值当你砸了这么一壶碧镶金么?我还一口没喝上呢……”

    阮玲珑气笑了:“本公子高兴!本公子愿意!什么碧镶金金镶碧的,往年不知送了你多少,你全扔了喂狗,现在倒心疼了?”

    兰桡头隐隐作痛,不知是不是今日太过疲乏,不欲与他多做辩驳,叹了口气道:“你何苦自欺欺人,拖累我给你做幌子……”

    阮玲珑梗着脖子嘴硬:“本公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兰桡不想再浪费时间,今天跟江空过来,便是打定主意将这一笔陈年旧账彻底算算清。

    兰桡扶着脑袋,直奔主题:“我问你,从前那许多年,你为何日日来兰猗阁?为何日日点我的花名?时至今日又是为何执意用七彩琉璃灯将我带来?”

    阮玲珑哼了一声:“自然是因为本公子中意于你!”

    兰桡哭笑不得:“既是中意我,那么……”

    兰桡起身,快步走到阮玲珑身前,抓起他的衣领,凑上去作势欲亲,阮玲珑下意识将他推开:“你干什么!”

    兰桡迷药至今未解,本就体虚,被他一把推到榻边几乎摔倒,稳了稳身形,兰桡唇边带着笑:“你看,这就叫中意于我么?”

    阮玲珑急红了脸:“君……君子之交,发乎情……止乎礼……”

    兰桡差点笑岔了气:“还是我来说吧,你中意的人不是我,是封行,是也不是?”

    阮玲珑急欲辩解,兰桡伸手拦了:“恐怕除了俞镇西这个榆木疙瘩,还有你那个呆子家奴,没人会看不出来,你真以为所有人都是瞎子吗?”

    阮玲珑磕磕绊绊要解释:“我……我……”

    兰桡忽然有些生气:“别‘我’‘我’‘我’了,你从来眼里心里只有一个‘我’,竟从没有想过‘他’么?

    你每日带着封行来兰猗阁,砸那么许多东西给我,讲那么许多好听的话给我,若是封行忤逆了我……

    我想起来了,有一回你逼着封行给我泡茶,他那样粗枝大叶的一个人哪里懂这些个,水珠子jian到我手上了,本就算不上事,偏你要大动干戈,罚他在兰猗阁跪了三日,是不是?

    如今倒好,终于把人气跑了,称心了?如意了?”

    阮玲珑拳头攥得死紧,抿着唇不说话。

    “这些话从前我不说,是因为兰猗阁是非之地,有你日日缠着我,我倒省去诸多往来应付的麻烦,可是事到如今,老这么拿我当幌子,绝非长久之计啊……我去帮你把封行找回来?”

    兰桡小心翼翼试探地问了一句。

    阮玲珑沉默良久,似是下定了决心,慢慢松了拳头,脸上笑意如常。

    “本公子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去兰猗阁找你,自然是中意你,给你琉璃灯,自然也是中意你,记着这一点。”

    兰桡眼睛在阮玲珑脸上扫了一圈,心底几乎有点可怜他:“真巧,公子中意我,我也心悦公子,既然如此,公子可愿意与我亲近?”

    兰桡说着解开了衣衫,冲阮玲珑招招手。

    阮玲珑眉眼弯弯笑了一声:“那是自然。”

    说罢上前,一把将兰桡推到榻上,抚着兰桡身侧的长发:“有美在前,本公子岂能辜负?”说完俯下身去。

    兰桡笃定阮玲珑下不了口,一点也不着急,可是兰桡自己不着急,却多的是替他着急的人。

    封行一手将阮玲珑拽起来,一手拿着刀砍向兰桡,兰桡在心里泣不成声,我的妈呀,这一刀是照着自己脑袋砍的,这是铁了心要了自己的命啊!

    虽说久别重逢却看见自己的心上人和别人同榻而卧这种仇恨心理兰桡也是可以理解的,问题是!兰桡现在没内力,这一刀又快又狠真的躲不过啊!

    流萤身量小动作快,冲在孟疏星前面,准备空手夺白刃,虽然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总比兰桡被砍死然后自己被俞镇西扔进油锅炸要好吧,因此很有些英勇无畏的架势。

    孟疏星却是清楚,封行的内力远在流萤之上,这一刀,流萤接不住。

    奈何流萤挡在身前,视线受阻,孟疏星情急之下将刀掷出去,刀刃贴着流萤手臂划出去,将封行的刀格挡开,两刀相撞,嗡一声巨响。

    兰桡本来就头晕,被这贴着头皮的一声响震得脑子里动荡轰鸣。

    耀冰到底划伤了流萤的手臂,虽没有伤到骨头,伤口却深,血淌的不少,看着颇为骇人。

    孟疏星出刀本是好意,在流萤这边,却是“好你个孟疏星啊,为了救金兰公子连我的性命也不顾了是不是”!

    狠狠瞪了孟疏星好几个大白眼,孟疏星也不知道到底感受没感受到……

    偷听了半天壁脚,心知没有动手的必要,孟疏星将刀扔给封行:“你来晚了,在你拔刀之前,你主子说他早就中意于你,你走之后他很难过。”

    流萤瞪大了眼,天要下红雨了嘛,冰坨子居然这么机智,而且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封行确实来晚了,不然也不会在看到榻上那个人的第一眼就起杀心,这个狐狸ji,ng,缠了主子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趁他不在爬上了主子的床!真是反了他了!

    要不是自己听说主子为了寻团公子来了斗春大会,又听说斗春大会万般险恶,寻了一路寻过来,还指不定主子要吃什么亏呢!

    是以,在听到孟疏星这句“你主子说他早就中意于你,你走之后他很难过”之后,封行整个脑子都停掉了,讷然重复着:“你主子说他早就中意于你,你走之后他很难过……?”

    阮玲珑又气又恼,挣了半天偏偏封行将他拽得死紧又挣不开,急得耳朵根都红了:“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过!你快把手拿开!拽疼我了!”

    封行尚未回魂,孟疏星趁机一手拎起兰桡,一手拎起流萤,一溜烟跑没影了。

    第30章 血光兽

    跑出一程,眼看流萤手臂上血流不住,孟疏星撕了衣袖准备给他包扎,流萤赌气不让他近身。

    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这么闹小孩子脾气,孟疏星急得就要上前摁住流萤一顿揍。

    耳听得悉悉索索密密麻麻的声音,流萤虽生着气,仍是比旁人警觉几分,瞪着孟疏星,眼神仿佛在问,听见动静没?

    孟疏星手放在刀上,全然是防御的姿态,声音越来越近,目力所及之处,白茫茫一片,小球一般的东西朝这边涌来。

    待看仔细了,流萤忍不住笑起来:“什么东西? 毛绒绒的,白花花的,好可爱!”

    孟疏星却是心惊胆寒,一手扛了兰桡,一手拉住流萤,转身就跑,催起内力,疾跑如电。

    流萤见孟疏星这副样子,心知不妙,一边没命跑着一边抓紧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样厉害?”孟疏星冷声回答:“血光兽。”

    流萤在脑子里把“雪光透”“薛荒皱”“约光臭”几个音声相近的字来来回回想了好几个颠倒,最后才反应过来是“血光兽”,流萤眼珠子都快惊掉了:“血光兽!是血光兽!”

    血光兽,常态下是雪白雪白的毛绒绒的小坨子,又叫“血光球”,点缀着两只黑豆一样的小眼睛,可爱至极,外表温顺却生性嗜血,不会落单,动辄成群。

    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闻见血气便性情大变,若是让它喝饱了血,便会生吃活人……

    若是血性已起却又无血可食,血光球便会相互蚕食,越吃身体越撑大,直到最后活下一只,成为名副其实的“血光兽”,高者可达八尺三寸,至小也有五尺余。

    孟疏星抽空瞥了他一眼:“话多的人死得快,跑就行了。”

    流萤用所剩不多的心智想了想,孟疏星这是在安抚自己?虽然是有点怕啦,但是也没有那么怕啦……

    流萤安定了一下心绪,右手被孟疏星拽着,只好拿牙撕了袖子,勉强把左臂的伤口裹起来,拔足狂奔。

    云影出手的时候,孟疏星毫无防备,一者身后追着一群血光球,占去了大半注意力,二来流萤手臂有伤,偏偏还闹起了别扭,他无可避免的分了神。

    更何况,云影若是有意隐匿气息,便是朝夕相对的花容都难以察觉。

    因此,孟疏星眼看着兰桡被人劫走且此人轻功非比寻常,再不追就追不上了,流萤倒是比他果断,只说了一个字:“追。”

    孟疏星看了一眼流萤,眼睛里平静如水,松开拽着流萤的手,闪身去追云影。

    流萤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那么一瞬,叫你追你还真追啊……

    然后缓缓撕开了左臂上裹着的布条,将伤口撕得更深些,调转了方向使劲跑,血光球被血气引着,紧追在流萤身后不放。

    采薇别墅分为外院、中院、内院,每一院里又分为一进、二进、三进,内院里多者甚至有七进,兼之假山石泉、亭台水榭,一步一景,地形繁复。

    流萤跑来跑去跑来跑去竟然迎面撞见了孟疏星,再调转方向已经来不及,流萤边跑边喊:“跑跑跑跑跑!血光兽来了!”

    孟疏星置若罔闻,迎着流萤冲过去,抬手将流萤扛起来,这才返身接着跑。

    景福临看此情形,大大地伤了脑筋:“大事不妙啊。”

    云影劫了兰桡,返程中与杨玉琳一行聚首,孟疏星追到后,好生解释了一番,话音刚落,流萤就引着一群血光球过来了。

    景福临领着杨玉琳,傅达礼领着良辅,云影领着兰桡,孟疏星扛着流萤,二话不说就是一个跑。

    流萤流了不少血,又跑了这么许久,早就体虚力乏,此刻趴在孟疏星肩上,多少喘了口气,想不到这个冰坨子,还是有几分良心在的。

    身后血光球悉索作响,流萤却无端放下了心。

    血光球越追越紧,已经逼到采薇别墅门口,花容一行人等在门外,远远看见情况不对劲,沈梅风极微弱地哼了一声“血光兽”。

    花容心口一跳,上前将兰桡、流萤、杨玉琳接应过来,返身又去杀血光球,孟疏星、傅达礼、元霸、花容几个站在门口,没让一只血光球踏过去。

    可数量着实骇人,杀了一波又一波,血气愈盛,血光球愈显躁动,一次出现这么多血光球简直闻所未闻,定是有人背后生事。

    花容心里默默计较着,倒是可以试一试血炼,只是要搭进去半条命,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出此下策啊……

    花容喊住云笺:“让覃宛想想办法!”

    覃宛刚睡醒有些迷糊,看清楚是血光球,磕磕巴巴就开始念叨:“这是血光球啊,变成血光兽就大大的糟糕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光球呢……”

    云笺掐住他的脖子:“没工夫听你说废话!现在怎么办!你不是神医吗?有点用行不行?信不信我砍了你!”

    覃宛捂住脖子:“有救有救有救,你先放开放开……”

    云笺撒了手,覃宛急急说:“光!能发光的东西!有没有能发光的东西!”

    杨玉琳急急忙忙从怀里掏出鹌鹑玉盒,打开,里面是两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覃宛将盒子递给云笺:“拿着珠子,站到血光球跟前,然后把珠子扔掉,越远越好,比起血气,血光兽更容易受亮光吸引,白日里它们昏睡,夜里醒来便受血气和亮光吸引四处活动。”

    云笺将夜明珠交到元霸手上:“扔!能扔多远扔多远,往院子里扔!”

    夜明珠光芒流转,血光球霎时躁动起来,一个个扑向元霸,花容急急开扇尽数拦了:“快扔!”

    元霸回过神,抡臂将珠子扔进院子,空中划过两道光弧,血光球似是收到指令一般,呼啦一群同时调转了方向,拔腿向夜明珠追过去。

    硕大的夜明珠终于落了地,滚到淮东锡脚边,血光球紧随其后,淮东锡拿起小哨高高低低吹了一段,原本狂躁的血光球慢慢都安静下来,摊开肚皮躺倒在了地上。

    淮安捡起夜明珠递到淮东锡手上,仔细端详了一番,淮东锡忽然笑起来:“真是稀奇。”

    言罢,吹起小哨,慢慢踱步隐入夜色,血光球循着哨音跟在淮东锡身后,情形煞是诡异。

    夜明珠见效,众人算是喘了口气,花容脸上笑得无比灿烂,拿铁扇抵着沈梅风脖子:“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当初一念之差救下沈梅风,此刻花容不得不说他十分的后悔。

    沈梅风闭眼不答,花容笑得更欢,手上加了力,划破了沈梅风的脖子。

    兰桡离了桃夭便觉得头晕,现在更像针刺一般隐隐作痛,流萤已经给他吃了沉醉春风的解药,按理说内力应该恢复了才是,也不知什么缘故。

    眼下见花容起了杀心,兰桡开口喊了一声“二哥”。

    花容看也不看他:“怎么?给我们下药,还引来血光球,你要保她?”

    沈梅风忽然说道:“不仅如此。”

    花容顿了顿,手上铁扇攥得更紧:“哦?还有什么?”

    沈梅风望向兰桡:“头痛不痛?”

    兰桡讶然看着她,沈梅风笑笑:“不止是头痛,半个时辰后,你的五脏六腑都会开始痛,痛足十二个时辰之后,七窍流血而死。”

    兰桡嘴角勾起一丝笑,恍然顿悟一般:“那件罗衣……”

    花容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声音:“我只说一遍,解药。”

    沈梅风凄然笑了一下:“我既是要他死,自然没有解药。”

    花容不说话,举起铁扇,兰桡用足了力气:“二哥!你过来!”

    花容不做理会,兰桡声音软软的:“二哥,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过来一下成不成?”

    花容似是定住了一样,动也不动。

    云笺弱声弱气地cha了话:“……虽然打扰你们很过意不去,但是,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个人叫覃宛……”

    云笺这么一提,花容才想起来身边确实跟着一个神医来着,简直气糊涂了。

    花容几乎是飞过来,拉着覃宛去看兰桡:“有救没有?”

    覃宛号完脉,点头:“有。”

    花容不自觉松了口气:“快说。”

    覃宛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要南窗草。”

    花容忙问:“何处可得?”

    覃宛摇摇头。

    “他中的毒是云山露。毒性发作慢,毒发后痛足十二个时辰,肝肠寸断,七窍流血,此毒本无解,但以南窗草毒性攻之,可活一命,但……内力尽失,从此不能习武,不仅如此,今后体弱多病,不及常人。”

    覃宛叹了口气:“且南窗草须在云山露毒发前服下,若是毒性已发作,药石罔效。”

    花容耐住性子问第二遍:“何处可得?”

    覃宛叹息一声:“南窗草是南疆奇花,走一趟南疆眼下不得行,那就还剩下一个地方,江南淇家的天仙苑……”

    云笺气得吐血:“说了等于白说!去南疆去不成,去江南难道就去得成?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半个时辰就毒发,信不信我砍死你!你就说,眼下到底有没有救?”

    覃宛笃定回答:“有救。给我南窗草便有救。”

    云笺控制不住自己要跳起来打他一顿。

    “他们可是在说南窗草?”

    纤弱的人声响起,十步开外站了两个人,一个被雪白狐皮大氅裹得严严实实,端了一个手炉。

    时令方入秋,他却一副寒冬装扮,饶是如此,脸色仍然苍白得过分,瞳色浅淡,薄唇染着病态的嫣红,单薄得跟个纸片人一般,吹一阵风就能倒下。

    旁边站一个人,手上忙个不停,伺候着炉上的药罐子,弯腰回了一句:“正是南窗草。”

    那狐裘公子沉吟了一番:“南窗草的话,我有啊。”

    花容抢上前几步:“此话当真?”

    那裹着裘衣的公子轻点了点头:“嗯,有啊。”

    说着将手炉递与药炉旁伺候的人,自去在怀里掏啊掏,掏出来一只小小的水晶瓶,里面确实有一株碧草。

    花容回头看向覃宛,覃宛看了一眼水晶瓶,不知何故低下头去,只闷声答应着:“不错,是南窗草。”

    花容极是客气:“不知公子肯否割爱,将此株药草赠与在下?”

    裘衣公子摆摆手,不以为意:“一株草而已,何须如此客——”话未说完,裘衣下忽然钻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然后一只雪白的小貂从公子怀里跳出来。

    小貂鼻子不停嗅着,蹭到孟疏星脚边,然后围着孟疏星打转,低声呜咽着,那裘衣公子见此情形,脸上带着笑:“哦,原来是你……”

    他收回原本已经递出去的水晶瓶,指着孟疏星说:“我可以给你们南窗草,但是须拿他来换。”

    孟疏星自己尚不明就里,何况旁人,花容心急:“怎么个换法?”

    裘衣公子面露讶然,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很明白,略微思忖了一下,他用自认为更清楚的话回答说:“就是用这棵草换他那个人啊,草给你们,人给我。”

    孟疏星走上前去:“然后呢?”

    裘衣公子看见孟疏星,心情似乎格外好:“当然是带你回家啊,不过得先给你吃离魂丹,省得你总想着逃跑。”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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