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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节

    我和豪门老男人定了娃娃亲 作者:婳语

    第34节

    简一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你家现在那么有钱,你随时可以不工作啊。”

    “公司做大了,就不能那么随心所欲,总得为企业员工为整个大家庭负责。”祁闻砚摇摇头,“否则当初那么难,我爸妈也没必要坚持。现在啊,我就想让祁天早点生个接班人,我好早点退休。”

    简一下意识接道:“让祁天生?”

    “怎么?你会生啊?”祁闻砚立刻非常感兴趣地盯着他打量,好像要看清楚他到底从哪里生孩子出来,“那更好啊,我们生个做接班人更好。毕竟,我俩基因比祁天强多了。”

    隔着老远刚睡醒的祁天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嘀咕道:“难道又要下雪了?”

    简一则满脸通红:“生孩子什么鬼?我去找点花来。”

    他匆匆跑开,心里却泛起一阵甜意。祁闻砚的意思,是说这辈子都会跟他在一起,绝对不会找女人生孩子。

    当然,如果祁闻砚敢找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简一就敢上手揍他。

    但是,他从来没动过那种念头,简一还是很开心。

    他心里柔情满满,找了一大抱花和藤蔓回来。

    “你干什么?”祁闻砚莫名其妙。

    “装饰一下。”简一利索地爬上人字梯,把鲜花和藤蔓装饰在秋千上。

    的确很漂亮。但是,第一,这样就不适合简一玩了;第二,鲜花很快会枯萎。

    “好看吗?”简一低头问祁闻砚。

    祁闻砚点头:“好看,你小心点。”

    “那个小米会喜欢吗?”简一又问。

    赵叔的宝贝孙女儿,看起来跟祁闻砚关系也不错。简一住进来24小时,已经犯了无数次蠢,他想要努力挽回点形象。

    “肯定会的。”祁闻砚小心扶着梯子。

    下午,小米果然来了,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像洋娃娃一样可爱,刚满六岁。

    她跟人打过招呼后,第一件事就去玩秋千,然后整个花园都回荡着她的笑声。

    “是简叔叔给你重新做的。”赵叔对小姑娘道,“没坐过这么漂亮的秋千吧?”

    小米冲到简一面前,赞叹道:“能做出这么漂亮秋千的,果然是神仙叔叔。”

    这大概是简一这辈子收到的最高赞誉了,他特别开心,很快就跟小米玩到了一起。

    等吃完晚饭,简一跟小米已经成了拉钩上吊,会分享小秘密的好朋友。

    晚上,小米临走前,趴在简一耳边低声问:“祁叔叔的嘴唇,是被神仙叔叔咬破的吗?”

    简一耳根红透,差点当众跳起来。

    “不是的,你别乱说。”简一心惊胆战,“他是摔了一跤,自己嗑破的。”

    “哦。”小米倒是没怀疑,只有点疑惑,“可是,上次爸爸的嘴角也是这样,我看到是妈妈咬破的。”

    简一:“……”

    这对父母怎么回事?

    在孩子面前就不能注意点吗?

    简一送走小米后跟祁闻砚回房,看到他唇上肿起来的两大块,头疼得很:“你明天要上班吗?”

    “要啊。”祁闻砚还记着白天的梗,“这么快就想养我了?”

    “不是。”简一一脸不忍直视,“你这样……不怕同事们笑话吗?”

    祁闻砚:“……怕什么?有老婆是值得好笑的事情?”

    简一:“……”

    不想说话了,祁闻砚爱被人笑就被人笑吧,反正他也听不到。

    虽然他自己的舌尖也还痛着,但好歹伤在嘴里,忍一忍就是了,他自己不说,旁人也看不到。

    祁闻砚被简一提醒了白天的事情,心思顿时活跃起来:“宝宝,我们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简一直觉不妙,警惕地想要逃开,却被祁闻砚一把掀翻在床上。

    “试试你能不能给我生个宝宝。”祁闻砚双臂撑在简一两侧,臭不要脸地说。

    “有本事你自己生!”简一炸毛,“我一个男人,不会生!”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一定不会?”祁闻砚眼睛亮闪闪的,诱哄道,“一切皆有可能嘛,你不是福娃吗?说不定可以生呢。”

    “福娃可以生孩子?”简一崩溃,“这什么鬼逻辑!”

    祁闻砚俯下身去亲吻他的脸颊,还在逗他:“你跟我争没用,试试不就知道了?”

    简一拿他毫无办法,最后挣扎道:“你的嘴不痛了?”

    “痛啊,但是吻你的时候不痛。”祁闻砚舔吻简一的唇瓣,诱惑着他,呼吸开始粗重起来。

    简一轻易被他的情绪感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多,他心情起起伏伏,也很想通过跟祁闻砚发生点什么,来发泄一下情绪。

    简一一边抱紧祁闻砚的脖子,一边口是心非道:“我觉得我们今天很衰,说不定会有人来找……”

    祁闻砚堵住他话多的嘴,开始扒他的衣服。

    刚刚把简一脱光光,卧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祁先生,小简。”赵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听得出里面含着不安和无奈,“老宅那边出了点事,夫人让你们过去一趟。”

    祁闻砚:“……”

    简一:“……”

    他怎么就忘记了,他的嘴巴是开过光的呢?

    第86章 平纠纷

    老宅出事, 又没说清楚到底什么事,祁闻砚跟简一也不敢耽搁, 匆忙起来穿衣服。

    简一刚被人扒光了衣服,现在却要自己穿回去, 那微妙的心理,简直别提了。

    祁闻砚去找了件宽松的羽绒服,也给简一挑了件情侣款。

    那天提到情侣装后, 祁闻砚就准备了几套情侣装放在这边家里。

    拿着衣服过来的时候,他朝下瞄了一眼, 忽然说:“你可能用不上。”

    简一一愣,明白过来后扑过去揍了祁闻砚一拳。

    刚才赵叔敲门, 简一直接被吓软了,祁闻砚却还硬挺着,所以需要穿宽大的衣服挡一挡。

    两人迅速穿好衣服,下楼。

    赵叔在门口等着。

    “出什么事了?”祁闻砚问。

    “夫人也没说得很清楚, 好像是老三那边。”赵叔对大晚上打扰两人的事情也觉得抱歉, “应该不是很急的事情,但特别提出要带小简过去。我已经通知了司机, 你们路上小心。”

    祁闻砚点点头,拉着简一出门。

    祁涵羽那边又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非要让简一过去?

    简一也在想这个问题,表情有点凝重。

    祁闻砚握住他的手,说:“别担心, 有我在呢。”

    只这一句话, 就让简一心定了一大半。

    到了车库, 苏林果然已经等着了。

    简一叫了声“林哥”,又微微欠身:“大晚上的,麻烦你了。”

    祁闻砚发现,简一现在在外面,真的是越来越礼貌了。

    晚上不堵车,大半个小时就到了老宅。

    管家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顿时松了口气,打过招呼后道:“你们可算来了,辛苦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祁闻砚边走边问。

    管家摇摇头,似乎有点为难:“夫妻俩吵架。”

    祁闻砚脚步微微一顿,又继续朝前。

    他虽然掌管着七森集团,但在家里,他毕竟是个小辈。

    而且,夫妻吵架这种事情,连祁老爷子也未必好意思cha手去管,怎么把他跟简一叫回来?

    他们俩能干什么?

    几人刚走到院子里,祁闻砚和简一先碰到了祁大福。

    “你怎么也在?”祁闻砚更奇怪了。

    叔叔婶婶吵架,把侄子们全叫回来干嘛?

    “我不是被叫回来的。”祁大福翘着兰花指,翻了个白眼,“我是回来看爷爷的,谁知道遇上这事,我要等我妈一起走……咦?你这嘴,啧啧啧,打扰你们干好事了吧?我们闻总肯定要后悔死了,哈哈哈哈……”

    “祁先生,要不我们先进去?”管家视线向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老爷子还等着呢。”

    祁闻砚很想踹祁大福这傻货一脚,但想到一家子人等着,只好无奈地先进屋了。

    屋子里,祁老爷子坐在主位玩简一雕的烟斗。

    左手边,祁涵羽坐在那里只喘气,ji,ng神状态很不好,脸上还好几道伤痕,看着像是抓挠出来的。祁涵煦坐在旁边,安静地陪他沉默。

    右手边,万临湘和闻柳分别坐在余音两边,余音还在抽泣,眼睛都哭肿了,妆也花了,嘴里念念叨叨着“败家”“无能”等字眼。万临湘好脾气地安慰她,闻柳则没说话,神色还有些不耐。

    祁天则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存在感。

    祁闻砚两人一进门,立刻引来众人的注视。

    两人一一打过招呼,到余音那里,她的哭声陡然大了几度。

    祁闻砚看到大家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除了余音两口子,别人神色也不多紧张,就知道应该没大事。

    虽说现在才九点,时间还早,但是大老远因为并不是很紧急的事情被叫过来,祁闻砚心里也有些不耐烦。

    “这是出什么事了?”祁闻砚压下不耐,主动开口问道。

    毕竟是亲儿子,闻柳一下子就听出他语气里有淡淡的火气。

    祁闻砚跟闻柳不一样,闻柳管理公司得辅以铁血手腕和冷漠的态度。但祁闻砚不用,闻柳不得不承认,祁闻砚比她有能力有手段,根本都不用什么凶狠或者冷漠的态度去吓唬人,他靠实力就能把那些刺头管理得服服帖帖。所以他对谁都礼貌,看着就很好说话,现在还有不了解的人会说,祁闻砚太温和内敛,气场不够。

    所以,祁闻砚这样会表现出不高兴,还有点少见。

    闻柳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他嘴角的伤。

    都是过来人,她马上明白自己可能打断了什么,以及为什么祁闻砚会生气。闻柳顿时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该打扰他们,管其他人死活呢。

    闻柳又去看简一,简一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异常。

    她的儿媳妇竟然这么烈吗?

    闻柳眉毛高高扬起,太有个性了,她喜欢。

    正在开心,祁闻砚投过来一束疑惑的目光。

    闻柳回过神来,秒变正经脸:“你们看看这个。”

    她指了指茶几上的盒子。

    那是一个长约一米的盒子,盒盖已经打开了,里面装着几块碎木料……不对,这木料看着怎么这样眼熟?

    祁闻砚上前两步,拿起其中一块木料。

    这熟悉的木料和雕工,他又拿起另外几块,拼在一起……这不就是上次简一给祁涵羽雕的木枕吗?

    “这不是那个枕头吗?”简一在旁边也看到了,惊讶地跟祁闻砚对视了一眼,“怎么会碎了?”

    然后,两人一起看向祁涵羽。

    上次来找简一雕这个枕头的时候,祁涵羽可是非常期待的。雕好以后,他也是喜欢得不行,据说连睡午觉也要抱在手里,睡眠质量也的确提高了不少。

    他还好几次打电话过来感谢简一,要知道艺术家平时可不会这么礼貌周到,没有特别的事情,他根本不会跟人打电话联络感情。

    祁涵羽甚至还说要给简一介绍其他客户,只不过那时候祁闻砚私心里并不希望别人手上有简一亲手雕的东西,所以都东挑西挑找出一堆理由给他拒绝掉了。

    现在想来,幸好他的占有欲让他做了那样的决定,不然现在更麻烦。要是落在外人手里,再去一个个收回,就麻烦了。

    当然,就因为这样,所以祁涵羽会把这枕头弄碎才奇怪。

    祁闻砚看了眼一旁一边故作凶悍一边又心虚不安的余音,明白这多半是她的杰作。

    “这是檀木,硬度很高。我记得一一雕刻的时候,手指经常会被刀划破,这个枕头雕完,一一掌心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水泡破了以后又结成茧,到现在还没全好。”祁闻砚语气平平,但谁都能听出来,他非常生气了。

    祁闻砚把简一的手握在掌心,又瞥了余音一眼,却是问祁涵羽:“所以,这么硬的枕头哪怕是直接摔在地上,也不会碎成这样。小叔,您不会没事拿榔头把它砸碎的吧?”

    枕头碎了,祁涵羽本来就很难受,现在听说简一掌心还有没消散的茧子,顿时更加激动。

    他站起来,看向余音,想骂人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他的教养也不允许他把这件事情的责任全部推到余音身上。他说不出话来,反而更加着急。

    一急血压就飙升,整个人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祁涵煦倒是在旁边,但他不方便,站不起来。

    还好祁闻砚眼疾手快,一个跨步上前就把他接住了,然后扶着人在椅子上坐下来。

    其余几人也都吓了一跳,一起围了过来。

    “别围着。”祁闻砚大声道,“小叔,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送您去医院?”

    祁涵羽刚才只是激动气血上涌,坐下来就好多了,摆摆手:“我没事,对不起一一……”

    祁闻砚观察了一下,看他应该真的没事,稍微松了口气。一边让管家去打电话请家庭医生,一边问余音要了祁涵羽平时降血压的药。

    余音也被吓到了,这会儿便不免怨气丛生:“明知道你小叔有高血压,还故意气他。手上有个茧子了不起吗?谁知道什么时候弄的?再说,雕刻这枕头是白做吗?给了五百万!”

    她越说越激动:“五百万是小数目吗?是,你们都是有钱人,五百万不算什么,转头就买了跑车出去秀恩爱。可我们是穷人啊,偌大的一个家,我一个月的总开支也才五百万!还说是一家人呢,一家人做个枕头还要钱,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在座的都是沉得住气的人,她说话的时候也没人打扰。

    简一虽然冲动,但是想到自己这张开过光的嘴,他还是忍着没出声。

    “你闭嘴!”祁涵羽终于忍不住出口呵斥,“还嫌不够丢人吗?一大家人大晚上在这里看你撒泼!你还想怎样?”

    余音跳起来,哭道:“都怪你这个懦夫!没用的东西……”

    “够了!”闻柳左右看看,站了出来。

    这个家里,祁老爷子不愿意管这些事情。大嫂万临湘又总是和稀泥,做老好人。很多时候,她不想出头也只能站出来。

    现在外面还有很多人说她是母老虎,在公司冷血回到家也无情,家里人从上到下都被她奴役。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其实再明显不过。

    闻柳其实也烦管这些事,但到底是一家人,而且牵连到简一,她又不能不管。

    “我知道你有很多怨言,我就问你两件事情。”闻柳冷着脸看着余音,“第一,一一出手收费五百万起步,我是不是提前告诉过你们?第二,三弟拿了木枕以后,睡眠质量是不是好多了?”

    余音其实也怕闻柳,她一冷着脸气场就瞬间强大,周围温度都能下降好几度那种。

    被她一质问,余音顿时就哭都哭不出来:“就算这样……”

    “你说家用少,你的家用是多少?你拿去干什么了自己心里没数?”闻柳不再给她继续撒泼的机会,“而且,家里如果真有大事,闻砚还少补贴了吗?他拿出来的,可都是他自己的私房钱。”

    闻柳眼睛一瞪:“你要是觉得他在那个位置中饱私囊了,你来管!闻砚早就不想管了。”

    余音瞬间蔫了。她倒是想管,但也知道能力不够。

    闻柳转身去看简一的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温柔得不像话:“怎么不早说呢?我那里有秘制的药膏,等下你们跟我们过去一趟,把药膏带回去。”

    “谢谢妈妈。”如果说刚才简一还有点委屈,那这会儿闻柳一句话就让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青灯大师一直告诉他,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享受好处的时候,就要准备承受不好的地方。

    他能遇到祁闻砚,遇到闻柳和祁涵煦这样的爸妈,就要承受余音这样的小婶。更何况,大家其实都站他这边,实在没必要跟余音置气。

    “一一,你能不能再帮你小叔雕个枕头?”祁老爷子终于开口了,“这个枕头碎了,他晚上睡觉总做噩梦,这样下去可不行。”

    简一这才大概明白了今晚这一出的前因后果。

    祁涵羽当初找简一雕枕头是瞒着余音的,过了很久她才知道。刚知道又看到简一和祁闻砚开跑车出去秀,心里气不过。于是在某次和祁涵羽吵架后,把祁涵羽的枕头砸了。

    没想到枕头碎了后,祁涵羽开始每天晚上做噩梦,身体也r_ou_眼可见地越来越差。

    祁涵羽想要再找简一雕个枕头,余音自然不愿意,于是挑了个人多的时候,跑到老爷子这里来闹。

    于是,就有了这一出。

    简一走到祁涵羽面前蹲下来,仔细观察。

    刚才他进来看到祁涵羽就觉得不对,上次见到的祁涵羽,儒雅倜傥,满满的书卷气,面相极好。

    可今天,他额头笼着一层薄薄的灰雾,面色晦暗,却不是好面相。之前他还以为是祁涵羽没休息好才导致的结果,现在凑近了仔细看,简一确定,祁涵羽就是有别的问题。

    如果是黑色,可能是做了坏事,活着被鬼怪附身。但是灰色代表什么意思,简一却不知道。他很小的时候好像见过,但具体怎么回事,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

    “小叔,您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简一说完,去了外面。

    余音神色微动,但没说什么。她现在其实已经相信,简一有点邪门了。

    简一到了外面,直接拨了青灯大师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了,简一着急,先把自己看到的跟青灯大师说了,又问他是怎么回事。

    “你小时候看到的那次,是有个人在庙里对菩萨不敬。你顺着这个思路想想。”青灯大师说完,不等简一再开口,直接挂了电话。

    简一郁闷,顺着青灯大师的思路想了想,却还是不太敢确定,于是又拨了回去。

    这次却没人接听电话了。

    简一气得跺脚。

    “跟谁打电话呢?”祁闻砚跟出来,问道。

    简一继续重拨:“师父。”

    祁闻砚一愣:“你找到师父了?”

    简一这才忽然想起来,青灯大师那次突然从青风庙离开,说是去旅游,然后就没了消息,当时他连手机都没带走。他习惯了有事的时候找师父,刚才竟然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

    简一激动地马上拨打了庙里的电话,接电话的人告诉简一:“大师下午回来取点东西,但是刚刚又走了。”

    简一:“……”

    知道青灯大师离开后,方向不定,那些和尚肯定找不到人。而且,如果他有意不让人找到,那些和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简一只好叮嘱他们,要是青灯大师再回去,一定记得给他打个电话。

    挂了电话,简一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忍不住自责:“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应该先问问师父的。”

    “没关系啊,你要这样想,这不是刚好说明师父没事吗?而且,一旦我们真的有事,师父就会出现,说明他还在暗中关注着我们的。”祁闻砚安慰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简一还是不开心。

    “小叔他到底怎么了?”祁闻砚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简一回过神来,把看到的和师父说的,都告诉他了。

    “我得进去问问,小叔家里有菩萨吗?”简一打起ji,ng神。

    祁闻砚摇摇头:“小叔和小婶都不信那些,应该没有。”

    “那灰色是怎么来的呢?”简一疑惑,“他到底对什么不敬了?”

    祁闻砚想了想,说:“你。”

    “我?”简一吃惊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那只木枕,是你亲手雕的,应该也有紫气。所以,小叔抱着枕头能睡得很好。可是,小婶把枕头砸了……我猜,应该算是冒犯了你?”祁闻砚也不太确定。

    但简一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刚才以找人修补的名义录了视频,发给云罗大师了。”祁闻砚说,“他应该能……来了。”

    祁闻砚打开手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大师说,枕头上的紫气不见了。而且,大师也说,小叔的身体变得不好和做噩梦,应该都是因为破坏了那个枕头上的紫气。”

    简一傻住了,他这么厉害的吗?

    “云罗大师说,紫气毕竟是祥瑞之气,随意侵犯,是会遭报应的。”祁闻砚继续道。

    简一心情复杂,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也不想这样。

    “我们进去吧。”祁闻砚牵起简一的手,“不要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两人回到房间内,大家都看着他们。

    简一走到祁涵羽身边,祁闻砚却拦住了他:“等一下,我们换个地方。”

    他把简一和祁涵羽一起拉到旁边的房间,关上门。

    简一将手心贴在祁涵羽的太阳x,ue,替他清理身上的浊气。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法子到底有没有用,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如果他清理不了,就只能去求助云罗大师了。

    不过既然祁涵羽生病是因为他,那他亲自出手,应该能解决。

    几分钟后,祁闻砚看祁涵羽的脸色好多了,便拉开了简一。

    简一睁开眼,看到祁涵羽额头的灰雾已经完全消散,他松了口气,回头冲祁闻砚笑了笑。

    祁闻砚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祁涵羽已经傻了。

    祁闻砚也没跟他多说,只是简单道:“这是一一的能力,因为您是小叔,所以他不会坐视不理。但是这能力对他来说,未见得是好事,可能会带给他极大的危险,所以希望小叔您能为我们保密。”

    祁涵羽对简一的印象本来就好,现在简一救了他,他自然答应:“你们放心,这事我谁都不会说。”

    “谢谢小叔。”简一冲他笑笑,“您也不用担心睡眠问题了,以后不仅不会做噩梦,也不再需要什么枕头。”

    “真的吗?”祁涵羽大喜,又对简一道歉,“对不起,一一,是我没能力,连累了你。”

    “不怪您。”简一当先走了出去。

    “您是我们的小叔,一一不会怪您的。”祁闻砚道,也跟了出去。

    三人到了外面,大家都能看出来祁涵羽的气色瞬间改变,心中都惊讶不已,但也都识趣地没有问。

    “爷爷,您放心吧。”简一冲祁老爷子道,“我给小叔雕了别的物件代替枕头,是什么物件先保密,以后他不用再担心睡眠问题。”

    他故意这么说,是想让别人不会想到自己有别的能力。同时,这样的说法,也等于是告诉余音,他们就是故意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

    余音脸色果然非常难看。

    祁老爷子则很高兴,完全没有多问的意思:“一一你真是我们家的小福星,这样就太好了,谢谢你。”

    “爷爷客气了。”简一转向祁涵羽,“小叔,这个枕头能卖给我让我带回去吗?需要多少钱,你直接说,我……”

    他又看向祁闻砚:“你能不能先借给我?”

    祁闻砚当然是立刻点头:“当然能。”

    他非常开心,简一终于学会向他开口借钱了。

    “不不不。”祁涵羽立刻摆手,“这本来就是你雕的,怎么还能要你的钱,你要拿回去就好了。”

    事情算是解决了,祁老爷子站起来:“都回去休息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充当背景板的祁大福和祁天立刻偷偷往外溜。

    “二哥,你等一下。”祁闻砚叫住祁天,又低声对简一道,“等我一下。”

    祁闻砚跟祁天出去了。

    简一和闻柳聊了几句,有点心不在焉。

    “我和你爸在外面等你们。”闻柳笑道,“你去找闻砚吧。”

    “啊?”简一揉揉鼻子,玩笑道,“妈,您这是叫我去偷听吗?”

    “去吧。”闻柳拍拍他的肩,“闻砚不会有什么事想瞒着你的。”

    简一有点脸红,但闻柳已经推着祁涵煦出去了。

    简一顿了顿,果然去找祁闻砚了。

    祁闻砚把祁天叫到花园,祁天莫名有点害怕:“我最近没干什么吧?”

    “今晚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祁闻砚双手cha兜里,问道。

    祁天看了他一眼,说:“烦。”

    祁闻砚看着他。

    过了几分钟,祁天呼出一口气,像是忍了许久的脾气忽然爆发:“我们虽然是兄弟,可从小到大的生活可谓是千差万别。二伯和伯母感情好,对你也很关心。我呢?我爸眼里只有他的艺术,永远不会管家里任何事,当然更加不会关心我,我妈则越来越势利刻薄,永远都想着怎么利用我……我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就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吗?你换成我的处境来试试看?别人都说我是祁家大少爷,日子过得可舒坦了,可实际上呢?在外面,多少人觉得我人傻钱多?在家里,每天都面对像今天这种日子。今天只是闹到大家面前,没闹出来的,还有很多很多……”

    他自嘲一笑:“你是祁家的顶梁柱,连大福在时尚领域也有极高的地位,只有我没什么本事,可有可无。所以,你们也别想我能管什么事,我就是没本事。就这样吧,我混日子就好,出什么事都别找我。”

    祁闻砚听他发完牢s_ao,才问了个问题:“刚才,妈妈问小婶每个月的生活费用到哪里去了,小婶没有回答,你心里清楚吧。”

    他说的是肯定句。

    祁天浑身一僵,说不出话来。

    答案很简单,余音家里的生活费都补贴给他用了。

    “我不想说每个人都有难处,你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愿意怎么想怎么过,我都不会多说。如果你真的愿意混吃等死,我可以把你的那份家产早点分给你,不再替你打理。”祁闻砚看看时间不早了,略微顿了顿,直接切入主题,“你最近跟嫂子怎么样了?还各玩各的?”

    祁天还在想他说分家的shi,没想到忽然又提这一茬:“不然呢?”

    “二哥,你今年三十二了吧?”祁闻砚说,“如果你跟嫂子真的过不下去,我建议你离婚找个真爱。当初家里逼婚我没帮上忙,这一次,我站你这边。”

    祁天一头雾水:“你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我跟大福,这辈子都注定不可能会有孩子。大姐又不愿意回家,说到底,祁家的家业,最后不还得交到你手上?”祁闻砚语气平静地道,“我不希望,我和爸妈爷爷费尽心力,咬牙守护的家业,最后被人轻描淡写地败掉。”

    祁天怔怔看着祁闻砚。

    “人总归要学会长大,一个人长大的标志是学会负责。而要想对别人负责,先要学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你好好想想吧。”祁闻砚最后道,“我刚才说的都算数,你如果想分家,我没有意见。”

    他说完直接转身,然后一愣。

    简一和余音,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祁闻砚朝余音点点头,去拉简一的手,温柔地笑笑:“等久了吧?我们回家。”

    两人一起朝大门走去。

    “闻砚,一一。”余音忽然叫住他们,“对不起。”

    第87章 老熟人

    祁闻砚脚步一顿。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自己的坚持,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那些坚持没有意义还很可笑, 但自己就是宁死不破。

    余音有个坚持,就是绝不道歉。

    无论对错, 她都不会向别人道歉,好像只要道歉,自己就会低人一等。

    今天她竟然说了对不起, 实在让祁闻砚有点意外。

    但祁闻砚不会因为余音一句道歉,就对她改观太多。她以前做的奇葩事情不少, 他还得观察她后续的表现。

    “我以前做错过很多事情,不敢求你们原谅。”余音看他们停下来, 松了口气,继续道,“但是我保证从今以后,所有毛病我都会改, 欢迎你们监督。”

    祁闻砚对她这话未置可否, 说到底,她以前的种种行为, 无非是为了家产。以前担心祁闻砚独吞家产,后来担心简一会分走家产,说到底为的不过是一个钱字。

    现在祁闻砚说了家产都是祁天的,余音自然没必要再跟祁闻砚对着干。但是, 现在公司毕竟还在祁闻砚手里。

    余音也不傻, 祁闻砚有这份心, 但也得看他们的表现。如果祁闻砚不满意他们的表现,说不定会改决定,他们又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余音现在说这些,可能只是为了讨好祁闻砚。

    但不管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祁闻砚都不是很在意。

    只要她不作妖,少搞点事出来,他就开心。

    祁闻砚转过头来,并不回应余音道歉的事情,只是道:“小婶如果愿意,听我一句劝。刚才我跟二哥说的话,想必您也都听到了。他和二嫂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悲剧,如果您真的爱他,试着尊重他,至少他的婚姻让他做主好吗?我们祁家,别的不说,至少钱是不缺的,真没必要看谁的脸色过日子。”

    祁天老婆娘家也是很有势力的家族,当初余音一心想争夺祁家的掌控权,想让祁天做七森的总裁。所以她一意孤行,早早给祁天定下一门所谓“门当户对”的婚事,就是希望祁天能够靠着岳家的势力,跟祁闻砚一较高下。

    奈何以祁天的能力实在没办法跟祁闻砚抗衡,而且祁天自己也无心管理事业,余音最后可以算得上是“ji飞蛋打”。没捞着七森的总裁,还跟儿子关系恶化。祁天被逼着结婚以后,跟老婆关系非常糟糕,新婚之夜两人就大吵一架,分别离家,从此以后各玩各的。当时祁闻砚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俩的新闻压下来。

    这些年来,祁天夫妻俩形同陌路,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一面。祁天老婆也是被逼嫁人的,所以她对祁家也看不顺眼,可能除了结婚当天,再没叫过余音一声“妈”。余音是有苦说不出,又顾虑着家产的事情,还得为两人打掩护,实在也不喜欢那个儿媳妇。

    现在,祁闻砚表态了,余音少了顾虑,她当然也愿意找个能管得住的儿媳妇,也希望祁天能过得幸福一些,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祁闻砚看向简一,他没什么要说的了。

    简一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余音:“小婶,我能说句话吗?”

    “当然。”余音现在心态转变,对简一的态度打心底里发生了大逆转,立刻道,“你说,我都听。”

    “其实,小叔只是希望有人能听听他说话而已。”简一小声道,“不一定要多懂。”

    他听祁闻砚说过祁涵羽的故事,余音当年留学,学的就是艺术。所以,刚结婚那阵,其实两个人有过一段挺甜蜜的日子。只是后来,余音被娘家挑拨,醉心于争家产,祁涵羽又对这些没兴趣,于是夫妻二人日渐离心。

    可能是因为第一面的印象太深刻,简一对不通人情世故的祁涵羽始终有种说不出的怜惜,私心里希望他能获得幸福。所以,才会多这一句嘴。

    他这话一出来,不仅余音,连祁天都表情一变。

    一个家庭关系不好,不可能只是哪一个人责任,互相不理解才是最大的问题。

    只是以前,他们都只看到了自己的难处,没想过别人的难处。

    从老宅出来,两人看到闻柳和祁涵煦还等着,急忙迎上去。

    “太晚了,你们直接回去吧。”闻柳说,“我明天早上让人把药膏送过去。”

    这一番折腾,现在已经11点了,回去还要半个多小时,祁闻砚也没拒绝。

    互相问候几句,便各自回家。

    简一坐在后排,摸摸索索去抠祁闻砚的手指。

    “怎么了?”祁闻砚攥紧他的手指,偏头看过来。

    简一挪了挪屁股,低声问:“你跟二哥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祁闻砚想了想,笑道,“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得尽情享受生活了,不然太亏,懂吗?”

    其实从决定跟简一在一起那天开始,祁闻砚就在考虑这些事情。之前一直没说,是不想让祁天觉得反正钱都是自己的,爱怎么花怎么花,反而更加无法无天。

    但是今晚的事情,让祁闻砚觉得,不能再让家里这么闹下去了。

    虽说木枕的事情跟简一有点关系,但叔叔婶婶吵架,却让侄儿回来解决,说出去实在有点荒唐。祁天三十多岁的人了,就算对父母有怨言,但毕竟也是他们生养的。到了该承担责任的时候,就不能再做缩头乌龟。

    他是想先让祁天收收性子,再让祁天去搞定自己的亲妈。被余音听去是个意外,但是如果能取得好效果倒也无所谓。只是需要闻柳辛苦一些,再暗中盯着点余音,免得她作更大的妖。

    “这话的意思,是要我以后使劲造作吗?”简一亮闪闪的眼睛专注地看着祁闻砚,故意道,“买买买?刷刷刷?”

    “嗯。”祁闻砚点点头,“想买什么?”

    简一歪头靠在祁闻砚身上,说:“你啊。”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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