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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贪程 作者:贪程

    第17节

    傅长善运筹帷幄:“先哄你妈,再哄你弟。”

    等一屋人走了大半,傅长善叫住想跟过去的唐斐:“坐下,没事,俩人时彰都能哄好。”

    唐斐虽然担心,但先前得了傅时彰的嘱咐,对今天的任务很明确,就是来当一个任打任骂的摆件的,顺从地在沙发上坐下,戾气尽收,问什么乖巧答什么,老实得不行。

    傅长善本来只是觉得人家第一次登门,吴伶俐一直甩脸色不太好,显得跟他们不是什么开明人家似的,所以就留下唐斐随便聊聊,力求亲切和蔼,谈些家长里短,结果刚问到对方家世,傅长善就忍不住多喝了一杯茶,沉吟半晌没说话,总觉得再问什么都像是图谋不轨,要高攀人家似的。

    唐斐情真意切地做保证:“我先前工作性质特殊,但现在已经在走转军委的程序,不会像以前那样危险,也不会再带给时彰危险。我保证。”

    傅长善隐晦地打听了下军衔,干笑两声:“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这玩意儿时彰能驾驭得了吗?

    傅时彰半个小时后才出来,冲沙发上的两人摆了摆手,往楼上指了指,然后上了楼。

    傅时遇斜倚在床头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一个飞机模型,敲门声响起来,傅时遇说道:“请别进。”

    门把随即拧动,傅时遇撇嘴,转了个身背对门口。

    傅时彰皱眉道:“闹什么别扭呢,要不是户口本上出生日期写得清清楚楚,我还以为你今年刚三岁。”

    傅时遇瞥他一眼:“别冲我甩脸色,这次是你的错。”

    傅时彰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模型,再加上确实是自己理亏,叹了一口气,坐到傅时遇旁边。

    “我跟唐斐认识了十多年,分分合合很多次,几年不见一次面各玩各的也是正常,”傅时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年初在知道他出任务有危险后,等冲动退下去,我已经陷入那跨国大案之中抽身不了了。”

    傅时彰和唐斐之间虽然一直有联系,但说恋人也够不上,倒是炮友更合适,傅时彰浪荡惯了,唐斐常年出任务刀尖上行走,私生活上比傅时彰检点那么一点,但都是些富贵丛中长大的纨绔,想玩的时候也会玩得不行。

    两个人藕断丝连了十几年,始终心照不宣地不跨过那条线,唐斐放不下他的部队任务战场和抱负,他甚至沉迷于生死边缘行走的快感,傅时彰是一个商人,他权衡利害,则拒绝为此冒险。两个人谁都不肯妥协,便一直游离地暧昧着。

    傅时彰摸了一下胸口的伤疤,吴伶俐先前落在上面的眼泪似乎还在发烫,他试探地抓住了傅时遇的手:“我没想为了他不要命,我跟那边做生意,其实并不太危险,这是一个意外。”

    傅时遇挣开傅时彰的手,气道:“那你瞒了几个月怎么说?”

    傅时彰哑了半晌,有些尴尬道:“不想让你们担心倒是其次,我主要是觉得……太丢人……”

    傅时遇冷笑。

    傅时彰摊手:“那你说怎么办,做都做了。”

    “哈?”傅时遇说道,“你跟咱妈也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话?”

    那是不能,傅时彰面对吴伶俐一边哄一边撒娇一边乖巧做保证,连话音都不敢放重了。

    傅时彰往床上一躺,搬出他们家传统的暴力解决办法:“来吧。三下,你想用多大劲用多大劲,事后我不揍你。”

    唐斐正好担心傅时彰说话太多口渴了,送水上来,听到这话,连声道:“打我打我,三十下都没问题。”

    傅时遇现在完全看不得他,气道:“你谁啊你?”

    唐斐觑着傅时彰的脸色,一甩脸皮说道:“你……嫂子?”

    傅时遇忍不住在心里连声哎哟,这气势怪唬人竟然是个下头的,他哥威武。唐斐岿然不乱,吃到肚的才是重要的,嘴头上的便宜谁爱占谁占。

    傅时遇跪在床上,按住傅时彰的一只胳膊,像是怕他跑了,杵了一肘紧紧盯着他的唐斐:“你离远点,别影响我发挥。”

    傅时彰应允地嗯了一声,唐斐往后撤了两步。

    傅时遇抡圆了胳膊,然后轻轻地在傅时彰手上打了三下,说道:“好了。”

    傅时彰像是被他打懵了,脸上的笑消失,抿唇看向那只手,心里复杂得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晚饭之后,傅时遇没多留,刚从车库里开出来车,傅时彰跟出来敲车窗,递给他一个袋子,里面是几本极珍贵的原书手稿。

    傅时遇看了一眼,笑道:“哪儿找来的?”

    “之前你不是提过一句吗,”傅时彰随意道,“就让人注意了一下。”

    傅时遇接过来放在一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可能也不会在大学待太久了。”

    “因为程疏?”

    傅时遇摇头:“之前当老师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才一直待下去,最近觉得不怎么有意思了。”

    傅时彰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夜风携带着暖意吹过,傅时遇打开车门,一条腿撑在地上,靠着车窗抽烟,傅时彰靠着车门站着。

    等一支烟抽完,傅时遇笑道:“再说吧,也可能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

    “最近,我一直在想,”过了一会儿,傅时遇哑声开口,“我和程疏分开了很多年,如果不是再次碰见,或者我们之间哪一个过去稍微幸运一点,遇到了喜欢的人,我们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傅时遇笑了一下:“想想觉得庆幸,又觉得后怕。”

    傅时彰道:“遇见了就是遇见了,那些假设都没用。”

    傅时遇叹了口气:“真想他啊。”

    傅时彰突然伸手揉了一把傅时遇的头发,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温情的动作,简直要矫情得过了头了。傅时遇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心软得不像话。

    傅时彰说:“他也在想你。”

    傅时遇问:“你怎么知道?”

    傅时彰蛮横得不讲理:“我就是知道。”

    傅时遇笑了半天,说道:“我也知道。”

    他想,即便程疏不说,也一定和他一样在想念他,不停不息,一直想念着。

    第三十一章

    程疏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他先前虽说在外留学几年,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校里,很少外出,旅行的经历更是少得可怜,现在将所有的事情甩下,倒觉得一身轻,专挑那些少人的小镇跑,也不着急,在一个地方慢悠悠地生活上几天,再往其他地方去。

    他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告诉傅时遇,在每周一次的电话里,有时会提到些过去几天碰到的有趣的事情,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傅时遇在说,他像是永远都说不够,一连嘚啵几个小时都不嫌累的,程疏并不打断他,有时候忍不住怼上两句,傅时遇在另一头大呼小叫,又透着一股喜滋滋的劲儿,程疏的心就软了,舍不得不顺着他了。

    最后都是傅时遇看看时间,觉得程疏那边到睡觉的点儿了,不得不挂电话了,便缓了声音说早点睡。程疏应过之后,并不挂断,两个人安静地再待上一会,等傅时遇笑着说“真挂了啊”才挂断电话。

    傅时遇从来不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只是一遍遍地说“我很想你”,程疏没回应过,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说不出口。

    两个月的时间,程疏走的地方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去了欧洲几个小国家,觉得待够了,包一背飞到马来西亚,最后在泰国租了个小房子住下来。

    已经到了新学期开学的时候,程疏的辞职手续并没有办妥,学校里只说让他先暂时离职一段时间,等学校的处理结果出来再做决定。

    程疏那时候也没什么心情处理这些事情,潦草地答应了。他配合学校要求提交了审查资料,主要是查他的学历、论文、研究成果等有没有掺假,但事实上不管是高中时候的大学保送名额,还是硕士时候的留学名额,都是他本来该得的,只是正常情况下他得不到罢了。

    之后程疏再也没管这些事情,不管是李修己还是学校处理结果,他将原来的手机连带着电话卡一起塞进抽屉里,新手机号只告诉了傅时遇一个人。

    在泰国待的几天很悠闲,程疏没什么事儿,白日里四处逛逛,晚上天刚擦黑就闭了门,看个电影或者看会书,天还不是很晚就睡了觉。

    明明只是短短的几十天,他却觉得过去像是离他很远的一件事情,那时候拼了命往上爬的自己像是另一个人。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身处其中时不觉得,等有一天走出来再看,会对当初的自己困惑不已,甚至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程疏喜欢上了两条街外的一家书店,他偶然经过时,发现书柜最顶层摆着一本装裱ji,ng致的英文原籍书,正是吴伶俐在找的那一本。

    店主是一个老头,说那是他的珍藏品,不卖,任凭程疏开多高的价都不为所动。程疏没多坚持,他并不喜欢夺人所爱,只是从那之后就喜欢去那家书店,找几本看得懂的英文书看,偶尔抬眼看下柜顶的那本书,然后在傍晚的时候满足地伴着夕阳回去。

    周日的时候和傅时遇通话,程疏说前两天给镇上的小学生上了一节数学课,傅时遇笑了半天,说道:“你问问他们需不需要个语文老师啊,数学英语物理化学政治地理我也都成。”

    这是这么久以来傅时遇第一次表示出想来见他的意思,程疏没说话,傅时遇似乎也只是随口一提,立马换了其他的话题。

    程疏问道:“你明天没课吗?”

    “下午的课。”傅时遇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笑得不行,“我跟你讲,这学期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儿,军训太可怕了,新大一的第一节课吓我一跳,满教室黑不溜秋的小脸蛋儿。”

    程疏说:“你还是个老师呢,有老师嘲笑学生的吗?”

    傅时遇笑道:“这不是只跟你说吗?”

    他话里面的亲昵毫不遮掩,程疏不自觉地柔了神色。

    挂断之前,傅时遇说:“我想你了,程程。”顿了一下,他又问:“你想我了吗?”

    许久之后,程疏嗯了一声,这一声出来,像是打破了什么禁锢,他攥紧手机,轻声说道:“我很想你。”

    傅时遇突然没了声音,程疏说:“我很想你,每天都在想。”

    他的眼底泛起热来,先前最难过的那段时间,他一滴眼泪都不想流,可这会儿在异国他乡的夜晚,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哽咽了。

    “我也想你,宝贝。”傅时遇低声道,“但你不用急,我一直在这等你呢。”

    程疏翻开他一直带着的墨蓝色笔记本,前面写过的纸全部被他夹了起来,素白的纸张上安安静静地落着两行字,每一个笔画都黏着爱意。

    “程疏会好好活着,会平安,会健康,会长命百岁,会和傅时遇过一辈子。”

    一滴水砸在纸上,程疏有些慌张地擦去,小心地抚平晕出的褶皱。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哭过了,像是一个痛感迟钝的人,在一个很久之后的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委屈。

    第二天,程疏仍旧在那个书店里打发时间,午后时光像是被拉长了,每一分秒都扯出金色的丝线,让人满心熨帖。

    等阳光变红,太阳斜下去,程疏将书放回书架,跟店主打完招呼准备离开的时候,店主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想要那本书?”

    “我想带着它回家。”夕阳暖光铺洒了程疏半身,光暗明灭之间,他的眉眼温柔无比,“不过没有也没关系,我打算回去了。”

    店主沉默了一会儿,在程疏有些错愕的眼神中站起身,将书柜之上ji,ng心保存的书拿了下来,塞到程疏手里:“拿走吧。”

    程疏看他明显割爱的模样,将书放到桌上,说道:“不用了。”

    老人眼一瞪,强硬地塞到程疏怀里,大有程疏不要就要发火的架势。程疏叹了口气,不再多推辞,向他道了谢,多付了一些钱,店主收得倒也爽快。

    回去的路上,程疏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好,他像是摆脱了什么镣铐,肩背都惬意地舒展开来,在艳丽黄昏中悠闲地踱着步。

    他不再避讳地想起李修己,想起被扔在身后的那摊子烂事,奇怪的是,先前讳莫如深的黏稠y沟污泥,这会想来却像是摊在阳光下快干涸的一小块泥巴。程疏想,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远离之后再重看,发现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疏加快了步子,因为他突然是那样想念傅时遇,几乎一刻也忍不了。

    拐过街角,程疏猛地停下脚步,天边大片的橙红笼罩而下,暖风扑面撞入怀,夕阳之下的人撞入眼。

    程疏走过去,傅时遇似乎是有点紧张,他摸了一把鼻子,从身后掏出一个盒子。

    “家里的阿姨做了红豆糕,你之前不是挺喜欢的吗,”傅时遇说,“我想着物流还不如我靠谱,所以就人工给你送来了。”

    程疏看着他不说话,傅时遇叹了口气,坦诚道:“行吧,这是借口,我只是想你了。”

    程疏嗯了一声,傅时遇觑着他的神色,小心地说道:“别生气,我就给你送过来,明早我就回去。”

    程疏的心里酸涩得不像话。“好。”程疏哽咽道,“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傅时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小心翼翼地抱住程疏,等接触到手下温暖的身体,他像是才有了实感,喃喃喊道:“程程。”

    程疏捧住傅时遇的脸,认真地亲上去,主导着这一场久别重逢的亲吻。

    等两人分开,程疏将手中的书给傅时遇看,眯着眼睛笑道:“我找到了。”

    “所以呢?”傅时遇故意问。

    程疏牵住他的手,带着他往房间里面走,一句低语落在夕阳最后一缕光中:“可以一块回家了。”

    程疏再回到泽城已经九月末,他离开了快三个月,再回来整个心境全换了一遭。

    两个人待在家里三天没出门,具体做了什么得看傅时遇,程疏几乎是有求必应。到家当天傅时遇恍惚了一晚上,跟做梦似的,碰程疏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像是会把人给碰化了。

    两人什么都没做,程疏被傅时遇罩在怀里,入睡得很快,眉目舒展开,漂亮又安然。

    傅时遇看了他半个晚上,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将程疏晃醒:“程程,你不走了吗?”

    程疏迷迷瞪瞪地被他闹醒,带着鼻音懒懒道:“嗯。”

    傅时遇嘿嘿笑了两声,又说道:“你再说一遍。”

    “不走了。”程疏脑袋歪进傅时遇怀里,“困死了,睡觉吧。”

    傅时遇嗯了一声,等程疏快睡着的时候,傅时遇突然翻身压到他身上:“程程,我睡不着。”

    程疏被他闹得睡意没了一半,眯着眼睛看他:“你想做什么?”

    傅时遇红着脸问:“可以吗?”

    程疏彻底清醒了,奇怪道:“你脸红什么?”

    “我也不知道。”傅时遇将头埋进程疏的肩膀里,笑出声来,“就觉得真好。”

    程疏笑了一声,主动伸手去扒傅时遇的睡衣,然后抬脸亲了一下傅时遇的嘴唇,轻声道:“来吧。”

    然后俩人就三天没出门。

    第四天早晨,程疏靠在餐桌前喝牛奶,问趴在桌子上的傅时遇:“你请的假到了吧,不去上班吗?”

    傅时遇虚得不行,抬头张嘴,程疏塞他嘴里一个小包子。傅时遇几秒嚼一下,像个机器人,等咽下去之后,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又请了一天。”

    程疏看他这模样去上班也难,认真商量道:“咱以后还是寻求可持续发展,累成这样干什么呢?”

    傅时遇认同地点头,对“持续”这词表示十分满意。

    完结章

    傅时遇虚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缓过神来,非要立马就带程疏回家。

    程疏嫌草率,要再等两天,好好准备给傅长善的礼物,傅时遇从书房里搬出来一盆养得蔫哒哒的绿植,表示就这个就行,正好扔给他爹挽救一下。

    程疏看他的模样,拒绝的话到嘴边上又咽了下去。很多事越是隆重对待越是容易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倒不如随意一点。

    说是这样说,接下来程疏在衣柜前站了半小时,没多大区别的衬衣西裤换了六七套。傅时遇本来还兴致勃勃地趴在床上看他换衣服,对着程疏身上未褪的痕迹吹口哨,后来都开始替他觉得累。

    傅时遇笑道:“说了你别紧张。”

    程疏死鸭子嘴硬:“我没紧张!”

    他说着又拿出一件t恤,皱眉问傅时遇是不是休闲些的衣服更好一些。傅时遇伸手接过来替他套上,顺手蹭了一下程疏脖颈处的吻痕,笑道:“怎么都好看。”

    程疏往上拉了拉领子,觉得不太好,又换了个稍微高领能遮痕迹的衣服。

    等终于出了门,程疏一路上都有些安静,抿唇看着窗外,快到地的时候,程疏有些迟疑地问道:“那件事,叔叔阿姨知道吗?”

    傅时遇看他有些忐忑的模样,握了一下他的手,认真道:“程程,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你的家人。”

    程疏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车刚开进院子,吴伶俐便开门出来,松塔蹿到程疏脚边直打转儿,早秋的午后阳光薄薄地打下来,天空高阔,一切都带着一股温柔的平和。

    程疏有些紧张地喊道:“阿姨好。”

    吴伶俐亲热地拉着他往屋里走,程疏回头看傅时遇,傅时遇正从车上往院子里搬花,冲程疏笑着摆了摆手,让他先进去。

    吴伶俐笑道:“喊什么阿姨啊,喊妈就行了。”

    “真的吗?”唐斐听到,笑着cha话,“妈!”

    吴伶俐的脸一冷:“你谁啊你?”

    傅时彰笑得不行,站起身向程疏伸手:“傅时彰。”

    程疏礼貌道:“你好。”又赶紧向沙发上的傅长善问好。

    傅长善笑道:“程程是吧?”

    程疏在心里痛骂傅时遇,表面上只能微笑点头。

    傅时遇从外面带着松塔进来,大踏步走过来,揽住程疏的肩膀,笑道:“别欺负我们程程啊!”

    吴伶俐看着他走路都要开花的模样,笑着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看你那样儿。”

    唐斐自我介绍,皮道:“喊我嫂子就成。”

    程疏看着唐斐一身凛然悍气,心想这什么奇怪爱好,嘴上挺乖地喊道:“嫂子。”

    唐斐终于又得到了这家里傅长善之外的第二个人的认可,感动得不行,拍着程疏道:“以后咱们妯娌相亲……”

    傅时彰踹他一脚,嫌弃道:“别演了成不成?”

    唐斐一秒正经:“有事儿跟哥说话。”

    程疏笑着点了点头。

    吴伶俐去了厨房做饭,喊道:“几个人都只长了嘴是吧?程程过来,别跟他们待一块。”

    程疏应了一声,傅时遇笑着帮他挽了下衬衣袖口,说道:“去吧。”

    傅时彰的腿随意地搭在唐斐腿上,活脱脱一个混吃等死不干活的纨绔,等程疏走后,冲傅时遇一抬下巴:“开心了?”

    傅时遇往沙发上一瘫,跟傅时彰如出一辙,一条腿乐滋滋地一蹬,被唐斐的铁手一把钳住,扔到了一边去:“别砸到你哥。”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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