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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三流豪门逆袭路 作者:春风遥

    第11节

    “最多是脑壳疼, ”厉清嵘宽慰道:“你没脑子。”

    “……”

    谢从凝猛地直起腰, 动作太快导致头晕,强撑着道:“多谢提醒。”

    厉清嵘摇着轮椅去了另一边,特意避开谢从凝打电话,通话了约有十几分钟,对厉清嵘这样不喜说话的人算不上太短。

    “一会儿会有人来装监控。”

    “走吧,”谢从凝正在玩手机, 闻言抬起头道:“天气预报上说夜间有雨。”

    今晚ji,ng神异常足,回去后许久谢从凝也没有滋生出任何睡意, 不停翻来覆去。厉清嵘睡觉本身就轻, 自然也睡不好,开口却难得没有冷嘲热讽:“紧张?”

    “没有, ”谢从凝从被窝中钻出来:“如果顺利,韩天明天就会落网。”

    国家对于贩毒的责罚量刑一向很重, 以他的所作所为, 蹲一辈子监狱都算是轻的。

    房间的小夜灯被打开, 厉清嵘坐起来,“听上去你并不高兴。”

    “只是觉得太快了。”窗外树木婆娑声变大,谢从凝吸了口凉风,下地关窗户:“我以为这个案子会纠缠很多年。”

    “你可能不信,”说着转过身来:“最近我常常失眠,放在以前绝对不可能。”

    他刚来厉家的时候,晚上被女鬼吓到,后半夜一样睡得很踏实。

    “我信。”

    谢从凝弯弯嘴角,没想到厉清嵘还有配合他的时候。

    “从眼角皱纹的曲线可以看出。”

    明明窗户已经关了,谢从凝却觉得冷风一个劲往嘴里钻,无比怀念厉清嵘冰山男神的形象……高冷是多么可贵的一种品格,至少不毒舌。

    差不多一晚上没睡,翌日谢从凝完全是昏昏沉沉的状态,毫不犹豫选择给老板打电话请假。

    “本月第十次旷工。”

    谢从凝睁大眼睛:“你以前都不计较这些。”

    “既然剩下的两千元要从工资里扣,身为老板,当然要看值不值这个价。”

    结束通话后,谢从凝头更疼了,暗道这样下去伸手问厉清嵘要生活费的日子不会远了。

    在家无聊,像条小尾巴一样,厉清嵘到哪,他就跟到哪儿。

    亦步亦趋一个小时,厉清嵘要去卫生间,谢从凝才停下脚步,飞快跑去别墅下面,问管家借了个梯子。

    人有种神奇的感知叫做第六感。

    厉清嵘进卫生间不久,就有种奇怪的错觉,目光一扫,成功瞄见外面窗户上的一张人脸。

    谢从凝眼睛睁得滚圆,乌黑的眼珠不时转动一二,不去演恐怖片实在可惜。

    厉清嵘忍着没有发作,怕一出声对方吓得从梯子上摔下去,什么都没说冷着脸出去。

    他一走,谢从凝猜到十有八九被发现了,小心翼翼爬下去,灰溜溜回别墅。

    本来想好一进去就躲回自己的房间,短时间内绝不‘抛头露面’,谁知道厉清嵘就在门边等着,脸色有些骇人。

    谢从凝摸着良心保证:“我的出发点很纯洁。”

    他就想拆穿后者装瘸的把戏。

    厉清嵘突然勾了勾他的手指,垂着眼让人无法看清目中的光芒:“我了解。”

    彼时谢从凝还没有听出这句话的衍生含义,直至两人角色身份对调,他迈一步,厉清嵘也跟着心惊,旁人看来就是腻歪的小两口。

    谢从凝深尝其中苦楚,摆出投降的姿势。

    闹剧在晚上彻底结束。

    厉清嵘接了一通电话后,表情变得肃穆。

    谢从凝没有细想电话里说了什么,反而研究他的表情,厉清嵘和自己说话时的神态从来不是这样,多数是不耐烦中夹杂着一点无奈,但不会有这样严肃的眼神。

    察觉到他的目光,厉清嵘转过头来,谢从凝:“别用这么与众不同的目光看我。”

    “人抓到了。”

    出奇的顺利,现场人赃并获。

    谢从凝总觉得厉清嵘的表情不太对劲,“这不是好事?”

    厉清嵘:“韩天指明要见你。”

    “我?”谢从凝怔怔望着他。

    厉清嵘:“韩天手上还有不少黑色产业,说是见到你后愿意全盘交代。”

    谢从凝深思:“莫非是爱上了?”

    厉清嵘给他扔了件薄外套,黑着脸:“只是犯罪,眼又没瞎。”

    谢从凝被打击惯了,出门准备继续履行司机的义务,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摇下,江女子涂成红艳艳的指甲夜色中有些吓人:“上车。”

    这是谢从凝第二次近距离地看江女子的丈夫,比婚礼时更加沉默,完全就是不苟言笑。

    询问的是江女子:“你确定之前没有和韩天见过面?”

    谢从凝看着窗外:“我失忆过。”

    “差点忘掉这茬。”江女子舒了口气:“别太紧张,有手铐束缚,到时候旁边也会有警察看着。”

    谢从凝完全没有一丝紧张,更多的是疑惑:“实在想不出非见我不可的理由。”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杨柳突然开口:“他刚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警局就发生跳闸,韩天喊了几声有鬼,再然后就要求见你。”

    谢从凝回过头,下意识和厉清嵘对视一眼,首先想到的是林穗。

    江女子明显也知道他的想法,“韩天和林穗曾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谢从凝忍不住皱了下眉。

    江女子:“韩天自己说的,林穗想找他销货,他又为独吞起了歹念。可笑的是如今竟然还口口声声说林穗是他的真爱。”

    谢从凝想到墓地那些用来祭拜的干枯玫瑰,没有说话。

    每次来警察局都是不一样的心情,杨柳在局里的地位应该不低,他听到有人叫了声‘头儿。’

    江女子朝几个年轻的小警员抛了媚眼,瞬间这些人就低下头假装忙碌,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杨柳纵容着她的胡作非为,江女子也没过分,快到审讯室没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韩天袖子上沾着不少泥巴,留下抓捕时拼命想要逃脱的印记。

    杨柳打开审讯室的门,对谢从凝点了点头,后者坐到韩天对面。

    “又见面了,韩老板。”

    韩天的目光十分凶狠,隔着一张桌子,谢从凝有一种两人是面对面站着的错觉。

    四目相对许久,韩天倏地收敛眼神中的侵略感,“有烟么?”

    谢从凝摇头:“我不抽烟。”

    韩天不屑地撇撇嘴,“那日在婚礼上,我瞧着你就觉得不对劲。”

    今晚的谢从凝格外缺乏耐心:“我没时间和韩老板互诉衷肠。”

    “林穗是我杀的。”

    谢从凝注意到他在提起林穗的时候目光中有一丝闪躲,不由问道:“你喜欢她?”

    “很爱,”韩天笑了笑:“但我更爱钱。”

    起先还是温和的说话,谈到一半,韩天突然站起来,身子压在桌子上,凑近了去看谢从凝。

    这个动作没持续几秒钟,便被一旁警察压了回去。

    “坐好!”警察厉声喝道。

    韩天无所谓地笑了笑,手腕被硬铁磨出血痕:“天海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城市,很繁华……”

    话停顿在这里,后半句是用口型说的——

    “林穗让我给你带句话,有空回邵山看看。”

    最后一个字说完,韩天瞳孔不自然地扩大,头重重往桌上一磕。

    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节变故,警察甚至来不及阻止,连忙叫救护车。

    谢从凝眼前是一片血雾,他很清楚韩天已经没救了,刚刚那一瞬间,他清楚听到了头骨碎裂的声音。白皙的脸上同样jian了不少血,一片混乱中谢从凝不记得被谁带去长椅上休息。

    心情渐渐平复下后,才发现厉清嵘就在旁边。

    “擦擦。”厉清嵘递过来纸巾。

    谢从凝抹去脸上的血迹,轻声道:“你说他是自杀的,还是被林穗的魂魄附身?”

    厉清嵘:“不重要。”

    谢从凝在警局停留了挺长时间,然而林穗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身。

    走出去的一刹那,新鲜的空气让他觉得嗓子口都有凉意,谢从凝:“我想去趟墓地。”

    厉清嵘点头同意。

    隔着一段距离,已经能看到靠在墓碑上的女鬼,不同于平常,女鬼的状态格外虚弱,似乎想和谢从凝挥挥手,胳膊举到一半无力垂了下来。

    谢从凝有很多话想问,但看她的状态已经不可能再回答。

    女鬼没有继续看谢从凝,而是朝厉清嵘身上靠去,轻的完全没有重量。

    “邵山。”用尽最后力气挤出两个字,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便化为乌有。

    厉清嵘闭了下眼睛,一瞬间分不清现实和虚幻,许久后用一种近乎叹息般的语调喃喃:“是梦么?”

    除了他们,墓碑周围只剩下斑驳的树影。

    谢从凝在他脸上拍了一下:“痛不?”

    “……”

    谢从凝:“疼就对了,清醒点,这不是梦。”

    “……”

    第27章 邵山

    谢从凝说了什么厉清嵘完全没有听见去。

    ‘啪’的清脆响声犹在耳边回荡, 厉清嵘面无表情打开手机摄像, 清楚在自己脸上瞧见一个五指印。

    谢从凝心虚道:“要不你也打我一下,我俩就算是打平了。”

    “好一个打平。”

    最后两个音念得格外重。

    厉清嵘缓缓抬起手掌, 谢从凝睁大眼睛,没想到他会想要真打,连忙道:“打人不打脸。”

    然后转过去:“但你可以打我高贵的屯部。”

    r_ou_多, 不疼。

    厉清嵘心里的愠意原本已经如气球一样膨胀, 一瞧见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翘屯, 化作一声叹气, 沉默地往车的方向去。

    逃过一劫, 谢从凝脸上的荒诞少了些,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墓碑上林穗笑的纯洁美丽, 仿佛没有一点沾染罪恶。

    同样的一声叹息, 但和厉清嵘方才的不同, 更多的情绪是苦涩。

    上车后谢从凝迟迟没有动, 想到林穗消失前留下的话, 问道:“你会去邵山么?”

    厉清嵘没有回答,而是侧过脸看他。

    谢从凝目光微微躲闪了一下:“案子已经破了,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去的必要。”

    坦白说, 他并不希望厉清嵘前往邵山, 如果再深入调查, 对方很有可能发现自己和林穗间的笔友关系, 也许还能探索出更多……比如他不是真正的谢从凝。

    两个名字一样的人, 同年同月出生,同日遭遇意外,一个死亡,一个醒来后性情大变,还很热衷案件,不用想都能看出其中的蹊跷。

    厉清嵘一句话浇灭他的希望:“自然。”

    谢从凝唇瓣动了几下,试图说些什么,但一和厉清嵘的目光对上,又把话咽回肚里。

    回到厉家已经是很晚,厉清嵘的父母正在看电视,但明显注意力不在上面。

    “我已经听说警局发生的事。”厉父道。

    厉清嵘没特别的反应。

    厉父:“案子的事到此为止。”

    厉清嵘的回答和车上截然不同:“真相大白,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谢从凝离得比较远,但看出两位长辈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厉清嵘:“我要出远门一趟。”

    厉父皱眉:“做什么?”

    厉母没有直接问,却也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毕竟自己儿子不良于行,出门在外并不方便。

    “度蜜月。”

    三个字让所有人同时怔住,谢从凝最先回过神:“你要再婚?”

    厉清嵘静静看着他。

    谢从凝笑得虚弱:“该不会是我们一起?”

    厉清嵘:“结婚时正好赶上公司的年终结算,现在有时间,可以补上蜜月。”

    “出去我不反对,”厉父:“不过得多带个人在身边照顾。”

    厉清嵘正要拒绝,厉父扫了眼谢从凝,强势道:“万一他半路跟人跑了,你也不至于在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

    厉清嵘:“若真有那么一日,我会打断他的腿。”

    “……”

    谢从凝忍着没说话,一进电梯立时道:“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厉清嵘:“身边跟着爸的人,会很麻烦。”

    谢从凝:“你可以带大厉哥去。”

    厉清嵘猝不及防问:“称呼他为大厉,那你私下叫我什么?”

    谢从凝闭口不言。

    厉清嵘突然拨通谢从凝的手机,尽管后者动作奇快,备注一栏还是清楚地跳进厉清嵘的视野范围:小丽。

    美丽的丽。

    谢从凝暗恨自己手贱,原主的备注就是简简单单厉清嵘的名字,后来某个失眠的夜晚,他边听电台,边开始作。

    “都怪输入法。”谢从凝祸水东引。

    厉清嵘:“去收拾行礼,三天后出发。”

    也许原本还有三成不去的希望,现在机率完全是零。

    谢从凝把东西往行李箱塞,挣扎道:“去邵山只有火车,要好几天,对你来说可能不太方便。”

    厉清嵘:“先乘坐私人飞机,到最近的点再换乘火车。”

    “……”

    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思维。

    久而不归故乡,旅程中该是思乡心切,谢从凝一路上唯有不安。

    邵山已经没有他的亲人,唯一美好的岁月也是和林穗笔谈的时候,那时对未来有无限憧憬,现在换了个身份,这份希冀也被彻底磨灭。

    酒店是谢从凝订的,特意选在离从前居住地很远的地方。

    邵山这两年经济发展迅速,以往那些破旧的小土屋很难再看到。酒店装修的也很好,要知道从前这里只有旅馆。

    谢从凝订的是价值不菲的套间,这种规模在天海一晚上少说都是万字打头,在邵山只需要一半的价格。

    旅途疲惫,谢从凝冲了个澡趴在床上很快就睡得不省人事。

    迷迷糊糊中以为睡了很久,再睁眼的时候居然还是白天,阳光正暖。

    看了下时间,才睡了一个小时。

    厉清嵘听见响动,从里间走出来,谢从凝伸了懒腰:“午觉很重要。”

    虽然没睡多久,却觉得ji,ng神充足。

    厉清嵘淡淡道:“看日历。”

    谢从凝眼珠一动不动。

    厉清嵘皱眉:“你看我做什么?”

    谢从凝沉默几秒钟,低头看手机,才发现原来已经过去一天。

    没有忏悔,反而完美地塑造了一个猪ji,ng形象,下床简单的洗漱后又开始吃零食,“一会儿要去哪里?”

    邵山面积不大,但要漫无目的走几天也走不完。

    厉清嵘:“先去林穗出事的地方。”

    当年林穗遇害后,厉清嵘只来过邵山一趟,但记忆力却是出奇的好,很多地方记得比谢从凝都要清楚。

    过去是条偏远的小路,因为靠山,修路费用不少,所以至今也没有开发。

    地上有不少碎石子,轮椅走得不太顺畅,谢从凝主动弯下腰,“上来。”

    厉清嵘没有拒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觉?”

    谢从凝:“被压迫惯了。”

    迈开大步往前走,高歌《翻身农奴把歌唱》,企图分散厉清嵘的注意力。

    “停一下。”

    谢从凝放他下来,前面是岔路口,分别通往两个不同的方向。

    这地方信号不好,厉清嵘的手机过去好久才有反应,即便如此,还是查到了两条路分别通往什么地方。

    一个是医院,另外则是居民区。

    谢从凝:“走哪边?”

    厉清嵘指了其中一个方向。

    谢从凝眼神晦涩:“居民区全是人,而且医院看上去更有线索可查。”

    “去居民区。”厉清嵘坚持道。

    谢从凝顺着他的意思,走了一段距离实在没有力气,重新将人放回轮椅上。

    厉清嵘提示:“回去后去健身房。”

    “没钱。”

    厉清嵘:“我出,每年给你自动续费。”

    “……”

    谢从凝不是花钱找罪受的人,不过如果是别人出资,那么他愿意!

    已经过去五年,他又没有可以继承遗产的亲人,谢从凝估摸着曾经的房子早就被收回去,结果实地一看,更加凄惨,那块地上的建筑早就被推平,现在盖成清一色的高层。

    谢从凝:“这里少说也住着几千户人家,你想怎么查?”

    厉清嵘:“重点是案发后搬走或者失踪的住户。”

    说着看向谢从凝:“派出所会有记录。”

    谢从凝抿嘴道:“就算有,也很难拿到记录。”

    再看厉清嵘的神情,似乎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谢从凝恍然大悟,“有权有势人的世界我不懂。”

    “麻烦的事情可以不用自己动手。”

    谢从凝:“江女子?”

    厉清嵘颔首:“这方面她更有门路。”

    谢从凝表示不愿意再打电话遭嫌弃,厉清嵘没有勉强,自己拨通。

    江女子听完来龙去脉,怒道:“这种小事你为什么不能做?”

    相比她的情绪起伏,厉清嵘平静回应:“我在度蜜月。”

    江女子:“难道我不是?”

    厉清嵘:“我是第一次。”

    说完就挂断电话。

    谢从凝看得目瞪口呆:“你们是怎么维持多年的朋友关系?”

    厉清嵘:“利益纠葛。”

    谢从凝产生有趣的想法,笑道:“以此推论,我们还涉及财产分割,岂不是要纠缠很久?”

    厉清嵘若有所思看他。

    被望得发怵,谢从凝:“……你怎么不笑?”

    不笑就尴尬了。

    今天是工作日,附近多是出来活动的老人,看到厉清嵘,目光不约而同含有惋惜,谢从凝推他去人少的地方,远离视线的叨扰。

    “其实直接给江女子打电话就行,”谢从凝道:“不用特意来跑一趟。”

    厉清嵘只是看着这个可谓是平凡无奇的地方,谢从凝站着有些累,杵在一处没有事做,渐渐生了困意。

    半眯着眼去看待旧居,仿佛瞧见了昔日时光,嘴角露出清潜的笑意,渐渐放松了警惕,并不知道后来厉清嵘极富深意的目光偏移到他身上。

    回去后谢从凝还是一头雾水,想不通这次出行的意义。

    自打来到邵山,他就格外困倦,晚饭时正和厉清嵘说话,说到一半便晕了过去。

    老板吓了一跳,还没缓过神,另一幕惊悚的画面出现了——

    轮椅上的厉清嵘直接起身,轻轻松松抱起谢从凝就奔向街对角的医院。

    谢从凝被送去急诊,做了好几项检查都是正常,医生也一时束手无措,重新询问厉清嵘病人最近吃过什么,哪里不舒服等等。

    “都很正常。”

    医生原本还准备安慰几句,但细瞧并没有在厉清嵘脸上看到特别焦急的神情。

    “可能是灵魂出窍,”厉清嵘分析:“我抱他来的时候,体重很轻。”

    “……”

    第28章 邵山

    朦胧中看到白色的身影在忙碌, 谢从凝努力掀开沉甸甸的眼皮,一睁眼就是护士温柔的微笑。

    “你醒了?”护士露出惊喜的表情, 连忙去通知医生,

    谢从凝环视一圈, 没有看到厉清嵘,倒是病房的环境相当不错, 他是在靠窗的床位, 还能欣赏到外面的绿树。

    医生很快进来,做了常规检查, 确定他没有大碍。

    谢从凝努力回想晕倒前的事,除了头重脚轻的错觉,什么都记不起:“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能做的检查都做过,”医生道:“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也许是最近太过疲劳。”

    谢从凝没有附和, 连出行都是直升机,转乘火车也是软卧, 而且只剩最后一个小时车程。

    “有没有见到和我一起的人?”

    医生不悦地皱眉,“那是你朋友?”

    谢从凝迟疑了一下,点头。

    医生道:“太不靠谱了。”

    护士冲谢从凝眨眼:“我说病人需要静养, 不敢让他靠的太近。”

    谢从凝惊讶:“为什么?”

    “怕他再找人给你跳大神。”

    医院里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家属, 送到医院还不相信医生,满脑子封建迷信。

    “还好只是朋友, 要是家人, 都不好劝。”

    谢从凝感激地点头, 然后问:“能不能知会我朋友一声,让他知道我没事。”

    护士有些不赞同。

    谢从凝语气很温和:“毕竟是他出的医疗费。”

    护士被这个理由说动,再三嘱咐千万不要听信江湖术士的传言,胡乱吃药。

    知道她是负责任才说的,谢从凝礼貌表示感谢。

    厉清嵘进来时是逆着光的状态,谢从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在走近时才能察觉眼底有些红血丝。

    “没休息好?”

    厉清嵘盯着他,毫不客气道:“你应该感到惭愧。”

    谢从凝叹气,已经看到了回去后被强押去健身房的画面,不过这点不愉快很快就被更感兴趣的事情冲垮:

    “听说你找了个神婆给我跳大神?”

    “是江女子。”

    谢从凝朝门口望了一眼:“怎么没看见她?”

    “局子里。”

    “……”谢从凝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哪里?”

    厉清嵘淡定重复一遍。

    谢从凝忍不住道:“为什么又进去了?”

    “我举报的。”

    厉清嵘说话的时候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仿佛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谢从凝整理信息后得出结论:“她帮我驱邪,然后你又举报了她?”

    厉清嵘颔首。

    谢从凝深吸一口气,眼中飘着无数个‘why’。

    厉清嵘:“她主动来的。”

    谢从凝方法才那点怜悯的心思荡然无存,他们几乎把江女子的蜜月折腾没了,后者不幸灾乐祸都算好的,居然还会主动来帮忙。

    “怕是怀了别的心思。”谢从凝笃定道。

    三人都是黑心肠,谁也别试着洗白谁。

    厉清嵘:“你还在住院,我暂时没时间处理她带来的麻烦。”

    而江女子又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为防她闹腾,厉清嵘索性先下手为强。

    此刻他望着谢从凝的目光存有一丝疑惑,对方是有惊讶,但是对于这种手段完全没有预想中的反应。

    谢从凝若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会说一句大惊小怪,曾几何时,他就是用同样的手段把厉清嵘弄到警察局。

    厉清嵘订了外卖,谢从凝喝着热乎乎的粥,揉揉眼,“我该不是被睡神附身?”

    厉清嵘递过去一个香囊。

    谢从凝勺子差点从手中滑落,难以想象这人会随身携带女孩子才喜欢的佩饰。

    “从前一位长辈给的。”厉清嵘道:“有提神的功效。”

    谢从凝闻了一下,只觉得一股清泉浇了下来,惊讶道:“薄荷都没这个效果好。”

    说罢又开始拉着厉清嵘喋喋不休,企图获知香囊的来源。

    “江女子母亲给的。”

    谢从凝愣了愣,没有继续询问,显然上次在ji,ng神病院差点被苹果砸的头破血流,给他留下了不浅的y影。

    厉清嵘忽然cha入不相干的话题:“住了三天院,检查费加上住院费一共是……”

    “别说……”谢从凝:“我有点头晕。”

    “三千……”

    话音未落,谢从凝脑袋重重往厉清嵘肩膀上一磕,昏了过去。

    起初厉清嵘以为他是装的,摇了两下,发现是真的吓晕过去,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瞧你这点出息。”

    托这顿惊吓的福,原本下午就可以办离院手续,硬是又往后拖了一天。

    谢从凝走出医院的一刹那,幽怨的目光就没有从厉清嵘身上离开过。

    前面响起一阵凶猛的汽车鸣笛声,谢从凝蹙眉,正想怒骂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江女子的头就从车窗里探出来,视线比谢从凝怨毒几倍,像激光枪一样往厉清嵘身上扫s,he。

    想到她的遭遇,谢从凝突然就没有那么郁闷。

    “嗨。”谢从凝亲切地打了招呼。

    江女子用呵呵回应。

    谢从凝却是真心感谢。

    江女子换了种神情:“你能醒来和我没有多大干系。”

    谢从凝疑惑。

    江女子:“我到的时候你完全是不省人事的状态,那种情况我也是无能为力。”

    谢从凝打了个寒颤……所以他能醒来完全是靠着不屈的信念?

    厉清嵘嘴角的笑容冷冽,似乎知道这种想法。

    江女子摊手:“我失败了。”顿了顿美眸喷火,死死盯着厉清嵘:“然后居然被某人举报说是骗子!”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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