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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沉默年代 作者:姑苏赋

    第8节

    “嗯,就这么简单。”

    林珩同意这个规则,二人慢慢骑马往橘子树方向去。

    白思涣也骑上了一匹马,但不和他们比试,远远地看着,跟着。

    顾真的心思其实不在比赛上,骑了两分钟左右,他忽然y阳怪气地说:“喂,林珩,那天我在我叔叔家看见你姐了。”

    林珩斜瞥了他一眼,些许疑惑,不知其意。

    顾真露出一个渗人的笑:“你大姐二姐都在。”

    仿佛逐渐懂了顾真的意思,林珩指关节一紧,冷着声音问:“你在说什么?”

    顾真皱眉摇摇脑袋说:“不对不对,先是你二姐在,后面你大姐才跑来我叔叔家的。”看到林珩瞬间青白下去的脸,顾真添油加醋地笑道,“喂,你知道那天我叔叔家有多少人在吗?你大姐和你二姐……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瞬间涌来的信息猛然刺激林珩的大脑,没来得及仔细去剖析顾真话中意思,林珩只觉此刻神经霍霍跳动,额上青筋隐隐若现。

    “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啊?行,那我明白点告诉你呗。我说你们林家的女人看起来风风光光,其实也不过是残花败柳,人尽可夫!”顾真面目狰狞地瞪着他,一字一字地地骂道,“脏透顶了!”

    “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大脑某根神经顷刻崩塌,骑在马上的林珩伸手就要去抓顾真的衣领。

    顾真见有机可乘,猛然一脚踹在林珩那匹马的马肚子上,恶狠狠道:“去死吧!”

    林珩一惊,只听他的马一声嘶吼,不受控制地往前冲去。在后方看见这一幕的白思涣大喊一声“林珩”,连忙驾马追向林珩。远处的karen见到这一幕,急得打转,最后一边叫吠一边飞速奔向骑在马背上得意大笑的顾真。

    顾真笑到一半,见karen朝自己扑来,吓得连连惊呼。karen还没扑到他人,他就自己从马上摔了下去。

    白思涣对骑马不熟,可在这种紧要关头下,他就好像什么都学会了一样。眼看着林珩的马匹就要冲进湖水里,白思涣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倾过身子,双手拽住林珩那匹马的马绳,使出全力把那匹马往回拉。

    那匹马不往湖水里奔去了,掉头跑向西苑鹿林,白思涣的马被他折腾得难受,也发疯了似的,蓦地往反方向跑去,这一跑,直接让下身没稳住的白思涣从马背上摔下来。

    林珩见状心急,强行勒马,这匹疯马前蹄高扬,最终终于定下惊魂,停在原地。

    林珩跳下马,冲去扶起倒在地上的白思涣,紧张地问:“哥,你怎么样?”

    白思涣身子蜷成一团,拼命咳嗽,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林珩拳头紧握,看向不远处被karen追着跑过来的顾真,双眼猩红,冲上去把顾真按倒在地。

    “顾真!我!”林珩一边骂,一边拳头跟雨点似的落在顾真的脸上。

    顾真也就是表面会逞强的纸老虎,哪里经得起林珩这么狠命地打?没被打几下就开始求饶喊救命,林珩却跟没听见一样,一拳一拳重重地砸在他颧骨上,好似要砸烂这张脸才肯罢休。

    打得正凶狠,远处忽地传来林涣他们的声音:“停手停手停手!你们在干什么!”

    “林珩!你快住手!”林思颖腿脚比较快,火速跑上来拉起林珩。林珩的狠劲林思颖是知道的,拉他的这个功夫,自己也平白无故地受了不少冤枉伤。

    好不容易把林珩拉开了,鼻青脸肿的顾真才从地上要爬起来,karen又扑过来吠叫,把顾真吓得又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karen!回来!”赶过来的程素棠叫住了karen,karen这才放弃上去扑咬顾真。

    朱先生、陈太太等人也全赶了过来。

    现场一片混乱,顾真鼻青脸肿、karen仍站在边上对他龇牙、林思颖拉着暴怒的林珩、白思涣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看样子也伤得不轻。

    朱先生眉头紧皱,不好意思说教外人,只好斥问自己的侄子:“顾真!你怎么回事!”

    顾真脸肿得发疼,心里对林珩的憎恶更深一层,边擦鼻血边胡编乱造:“刚刚我们比赛骑马,林珩见比不过我就叫他的狗来咬我,害得我坠马!我坠马之后,那条狗还一直追着我跑!后来不知怎么的,思涣也从马上摔下来了,林珩就说是我害的,扑过来疯了一样的打我!”

    朱先生平时很疼这个侄子,看见他挨揍心里已经又疼又气,现下听他这么说,表情不禁有些不好看。瞥着站在一旁怒气汹汹的林珩,什么话都没说。

    程素棠是最护林珩的,绝不容许林珩被人诬陷。她见这个顾真轻佻浮躁,一句话没半句真,光那句林珩骑马比不过他就不可信,于是厉声问白思涣:“思涣,顾少爷说的是真的?阿珩真的叫狗咬他,害得他坠马,还平白无故地揍他了?”

    顾真怕白思涣说出真相,慌张地说:“叔叔你别听他说!他跟林珩是一家的肯定帮着他说话!”

    程素棠扬眉解释:“朱先生你不知道,这个孩子从来不会说谎的,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你不信他,总该信我?”

    朱先生疑虑半晌,点头“嗯”了一声,示意让白思涣说。

    白思涣嘴唇才动一下,顾真便急忙道:“思涣,你可不能因为你们是兄弟就撒谎偏袒他啊!”

    “顾真,你让他说!”朱先生严肃地盯着白思涣问,“孩子,你说,刚才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顾真盯着白思涣,咬牙挤出一句:“思涣,你好好说!”

    白思涣望着顾真的双眼,平静地说:“我没看见他叫狗咬你,我只看见你故意踹他的马想让他坠马,结果惹怒了karen,而你自己被karen吓到,才会从马上摔下去。”

    第十五章

    “你乱说!”顾真没等白思涣说完就已经慌张了,反责道:“看你模样老老实实的,没想到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叔叔,别信他说的!他站林珩那边的!”

    “我没说谎,如果林珩真的让karen咬你,那么karen早就咬伤你了。并且没得到他的指令,karen是绝对不会松嘴的,不信你可以让林珩试试。”白思涣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比谁都来得明白。

    白思涣看向林珩,示意让他对karen下个指令。只见林珩微微怔住,面露惊色。他想不到,白思涣平时温温憨憨,话讲不顺半句,现在竟然能把事情讲得清清楚楚,还能威吓顾真。

    林珩自然不懂,一个马都不怎么会骑的人,为了保护他而胆敢在马上冒险相救,又怎么会不敢讲顺着几句真话。

    半秒后反应过白思涣的意思,林珩冷冷喊:“karen”

    龇牙咧嘴的karen吠了一声,顾真吓得后退一步,立马怂了:“是、是我自己听错了行了吧?是我看见狗跑过来,以为它要咬我我就自己摔下来行了吧?”

    颠倒的黑白再度翻转,朱先生脸色大变,看了一眼白思涣,又问顾真:“那这个孩子又为什么会受伤?林珩又为什么会打你?”

    顾真像一台谎话编造机,编谎的速度比水龙头出水还快:“他不懂得骑马自己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的,至于林珩……刚才我们比赛比得太激烈了,有点小误会,我没解释清楚,他就打我了!”

    “真是好笑,这个顾少爷是马术锦标赛冠军啊?还能跟林珩比马术比得激烈?”旁观群众中有个女孩子笑出声,刻意道。

    让一个女孩子戳破真相,还这么嘲笑,顾真又羞又气,想瞪一眼那个说闲话的人,却又不敢回头去看。

    朱先生感觉这个侄子做尽丢人事,连谎话都编不顺,只觉颜面尽失,脸色越变越难看,要不是碍于面子,早甩顾真一巴掌。

    顾真瞧见叔叔沉着一张脸,吓得脸色青白,浑身发抖。自家叔叔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的,顾真比谁都清楚。

    那天林家长女林慕笙去向朱先生求情,希望他能放了林羡言,不小心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就被他当众扇了两个耳光,还叫人毒打一顿。

    堂堂林家长女在他面前无意失言坏了他的面子,尚且被他毒打,更何况他这个寄人篱下、父母平庸的侄子。

    程素棠见林珩清白了,眉头舒展,上来当起打圆场的息事人:“朱先生,年轻人嘛,就是这么横冲直撞的。今天不打不相识,明天兴许就成好兄弟好朋友了,咱们也不必太挂心他们的事情。”她拉着朱先生胳膊走到一边说,“总之,别伤了和气,对不对?”

    朱先生脸色好转了一些,嘴角扯起一个弧度:“林太太说的对。”

    程素棠得了便宜卖起乖:“不过说到底,也是我们家林珩先动手打的人,是我们家林珩不对。这样吧,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幅画过去,当给你赔不是。我知道朱先生你最喜欢字画了,这次这幅画,是我花六百向柴崎先生买的,江户时期的浮世绘。”

    “六百呐,那我也得看看了!”陈太太跟过来说。他们口中的“几百”一般后面还得加个万,圈内人来往,总有这样的交易,送一堆现金,拿一件不起眼的物品,说不上新奇。

    几位长辈把事情都看淡了,说说笑笑走了。

    一身狼狈的顾真不好意思再混在同龄人中,跟在这些长辈们身后,回头狠瞪了白思涣和林珩一眼:“你们给我等着!”

    这些人走后,林珩就拉着白思涣问这问那,想看看他都伤在哪里。

    林思颖说:“先带去医院看看吧,我去和爸说一声。”

    三人先行离开鹿园,带白思涣去附近医院做检查。

    检查下来没什么大问题,也就大腿一些地方摔青了,后背破了点皮,没受内伤,抹点药水就行。

    鹿园没再回去,三人从医院出来后直接打车回家。

    回到家中,林珩让佣人替白思涣上药,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样子。白思涣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林珩脑子里不断回荡着顾真刺激他的那些话,顾真这个人讲话不可信,从出事后他为自己做的辩解就看得出来。但那些骑马时的话却始终在林珩脑子里挥之不去,他不知道,顾真说的话究竟是事实,还是故意激他。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想到这里,他听见白思涣突然“嘶”了一声,抬眼看去,见刘姨一手拿着药水,一手拿着棉签不知所措。林珩责怪她:“让你帮他抹个药水,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那破了皮的地方,涂这种药肯定会疼的啊。”刘姨看向林珩,局促地说。

    白思涣忙替刘姨说话:“刘姨没弄疼我,我只是觉得药水有点冰,不是觉得疼。”

    平日里林珩一对佣人发火,白思涣替他们讲两句好话就能摆平。这次却不怎么管用了,林珩夺过刘姨手中的药水,不耐烦地摆手:“让开让开!”

    刘姨抿抿唇,怕林珩再发脾气,赶忙走了。

    “林珩,你脾气别总这么大。”

    “嗯?”听见白思涣忽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林珩刚要替他上药的手停住。

    以往白思涣肯定不敢这么和林珩说话,但是今天在鹿园出了这样的事,他觉得,他作为林珩的哥哥,有必要适当地教教他:“今天如果不是你非跟那个顾真过不去,也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得逞。”

    林珩默然,一言不发。

    白思涣心想糟糕,这人小少爷脾气又要闹起来了。他裸露在外的后背一毛,身子发僵,不敢动弹,等着林珩发作。

    几秒后,林珩陡然掐起他的脸r_ou_,捏了两下说:“胆子越来越大了你。”

    白思涣被掐得痛出泪花,林珩看他眼眶发红的模样,心一软,把手放开,语气温和下来:“好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随随便便生气了。”

    白思涣揉了揉脸,见他终于肯听人一回劝,欣慰里露出了个微笑。

    没过两个小时,程素棠和林涣回来了,适逢林珩和白思涣出房门碰见了刚上楼的他们。

    林涣正要找林珩:“阿珩,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林涣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林珩愣了愣,紧跟其后。

    林珩和林涣走后,程素棠见白思涣还在,斜瞪了他一眼,骂道:“害人ji,ng,跟你妈一样不是东西。”

    林珩这一走,大半个钟头没回来。从白思涣的房间到书房的距离不近,要穿过一个画廊和一条古董道。

    深更半夜,画廊的灯依然亮着,画廊新换了北欧风格的墙纸,墙上挂着的名贵画作全部要拿下来换新,两个佣人正在取那幅江户时期的浮世绘,纵然只挂了一个钩子,也拿得轻手轻脚:“小心点,别碰坏了,这可是要给朱先生的,弄脏了也不行!”

    见白思涣走过,她二人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继续专心取画。

    白思涣现在在家里的地位依然很尴尬,论起身份,他好歹是先生的儿子,是个少爷,排行还比林珩靠前。可说到底,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连姓都得照样跟着他老妈姓,将来林涣先去了,会不会给他留下两个子儿还不一定,他在这个家能不能呆得住,得看造化。

    在佣人眼中,他们只知道夫人不喜欢白思涣,白思涣本人软弱无能,在家中也没半点地位,平日里好挤坏挤才能挤出来的这点尊重,得放给地位更高的人。他们手里捧着的这个饭碗就像青花瓷,虽然好看有价值,但是易碎。为谁捧着不重要,捧稳才是最重要的。

    穿过长长的画廊,走过古董道,白思涣终于看见书房的那扇门。

    离得老远,他就听见门后林涣沉厚的声音大嚷着:“谁让她们生在这个家?生在这个家,就是这个命!你以为林家这么多年来是怎么撑下来的?老天白送来的?”

    “可她们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个声音是林珩的。

    接着林涣骂的一些话,白思涣听得模模糊糊,刚想离近一点,是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思涣。”

    白思涣转过头,发现林思颖站在身后。

    “书房里的事情不要理,回去睡觉吧。”林思颖提醒他。

    白思涣踌躇不前,林思颖又强调一遍“走吧”,白思涣才慢慢离开。他再次回头看一眼书房,听里面吵吵闹闹,没办法不担心:“他们是为了大姐和二姐吵架的?是因为大姐和二姐都离开了林家,所以才……?”

    一向笑容挂脸的林思颖,脸色忽然一沉,半带警告似地:“以后这些事情都不要问了。快去睡。”

    白思涣一怔,看林思颖反应这么大,不敢再继续问下去。点点头,缓缓走回自己房间。

    在这个家,他确实像一个外人。

    次日清早,一家五口又聚在一起吃早餐,像没事发生过一样。林珩却白着一张脸,除了那句让白思涣坐近些,全程没再说过一句话。

    白思涣似乎已经习惯了餐桌上这种压抑的气氛,低头自顾自吃自己的。

    早餐吃到一半,门铃声突然响起,佣人去看来人。五分钟后,佣人匆匆走来,在老裴耳边低语。

    老裴越听表情越严肃,瞟了白思涣一眼。

    林涣见状,放下舀粥的汤匙问:“怎么了?”

    老裴顿了顿,回答:“外面来了一个小孩,自称是思涣少爷的弟弟。”

    听到这话,程素棠和白思涣也都停下筷子。

    程素棠撇起嘴,眉毛一竖,刚想让老裴把人赶走,就听林涣说:“哦,是吗,那快让他进来。”

    得到允许,佣人点头去开门。

    “我去看看。”白思涣忙起身跟出去。

    林珩听他们说来的人是白思涣的弟弟,看着白思涣离开,内心有点不大舒服,也跟着不吃了。

    第十六章

    白思涣来到门口,佣人打开门,一个衣着邋遢的小孩东张西望、摇摇摆摆走了进来。

    看见白思涣,白愿丞没表现出多开心的模样,扬了下脑袋喊“哥”,好似他本来就该来这个地方,见到白思涣只是凑巧见到个熟人。

    他这声哥才喊完,白思涣忽觉脚边窜过一个东西。反应过来时,karen已冲到白愿丞面前汪汪狂叫。白思涣不是没听karen叫过,却很少听它叫得这么凶,上次见它叫得这么凶,还是顾真设计林珩的时候。

    白愿丞大退两步,望着这条对他乱吠的狗,竟没表现出怕的样子,甚至责问起来:“这狗怎么这么凶啊?平时谁教的啊?”

    旁边的佣人撇了下嘴,一边哄着karen,一边把狗牵走。白思涣觉得弟弟这种语气让他有点尴尬,又犯不上为此骂他。他叹口气,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愿丞对这个询问感到不满:“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妈不知道你来?”

    “当然不能让她知道了,她老是逼我报什么奥数班,我快烦死了!学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啊?白白浪费钱,还不如拿钱做点有趣的事情。”白愿丞cha着腰说。

    白思涣眉头一蹙,意识到什么:“你拿着妈给你报班的钱去到处乱花?”

    似乎被说中了,白愿丞低下头咳了一声,揉揉鼻子:“实话跟你说吧哥,我把妈的钱花光了,就这么回去一定会被她骂死的?你能不能……?”

    白思涣理解了他的意思,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今早林涣给他的几百块钱,塞到白愿丞手中:“我只有这些了,你拿着赶快回去吧。”

    来了林家这么多年,白思涣仍没摆脱寄人篱下的感觉,程素棠脾气不好,如果他让白愿丞留下或者进去坐坐,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事情,因而只能劝他赶紧回家。

    “谢谢哥!”白愿丞把钱攥紧,但不着急走,在玄关大厅东走走西走走。

    白思涣想再劝他离开,这时,林珩从客厅走出来,远远就问:“哥,你在这里干嘛呢,这么久不进去?”

    来到白思涣身边,林珩瞥见白愿丞,见对方虽是个ru臭未干的小屁孩,却面目可憎,让人完全提不起好感。

    林珩甚至怀疑,白思涣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弟弟?这是他妈妈跟什么物种生出来的?

    察觉到不友善的目光,白愿丞好奇地打量了林珩一眼:“这是谁?”

    白思涣说:“你也得管他叫声哥。”

    白愿丞态度冷漠地“哦”了一声。

    林珩转身往回走,凉凉地说:“来都来了,让人进去坐一会儿呗。”

    走到中厅,见到刚吃完早饭准备出门的林氏夫妇,白愿丞立马站直身子,恭敬谄媚,鞠了两个躬:“林叔叔好,林夫人好,我叫白愿丞,是白思涣的亲弟弟。”

    听他强调一个“亲弟弟”,林珩冷哼一声,不咸不淡地cha进一句:“跟谁不是亲的一样。”

    尽管他说话好听,态度恭敬,程素棠依然没有好脸色。倒是林涣,对这个旧爱的儿子笑呵呵的,临走前还当着一家人和佣人的面说:“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住几天吧。老裴啊,你们要好好招待他,让他把这里当自己家!”

    程素棠不乐意,酸道:“一个住进来,就带着另一个也住进来,明天是不是一大家人都要搬进林家了?”

    林涣安抚道:“素棠,这毕竟是思涣的弟弟。”

    “呵,这还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呢,要是真一大家搬进来,就正合你意了是不是?”

    林涣尴尬地别过脸去,侧身吩咐林思颖:“我和你妈要去香港几天,这个家你看好了,别再出去到处晃!”

    林思颖故作乖巧地答:“哦,知道了。”

    交待完事情,林涣又对白愿丞热情道:“在这好好住,好好玩,啊。就把这里当成是你家,有什么需要的找佣人和老裴他们!”

    “哎!谢谢叔叔!”白愿丞欣喜地点点头。

    白思涣看着才十一岁的白愿丞这个样子,心里很是担忧。

    走回客厅时,林珩突然搭着白思涣的肩,往自己身边用力一揽。

    白思涣吃痛地闷哼一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林珩眉梢微挑,轻飘飘地说:“你弟弟不少啊。”

    白思涣低声嘟囔一句:“又不是我乐意的。”

    林涣说让白愿丞把这里当自己家,白愿丞照做了,使唤起那些佣人来比林珩还得心应手。成日好吃懒做妄自尊大,阳光房里程素棠专用的位置他无所畏惧地坐,三更半夜还跳泳池里游泳,听说林家有个马场后,非得让佣人带他去那片马场玩,结果马不肯让他上去,他竟非要教训马不可。

    佣人想阻拦,他便摆架子:“我看你们是都不想干了!你们家先生要我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你不听你们先生的话?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

    白思涣说过他几次,他不仅不理会,还冲白思涣发脾气。

    在林思颖面前,白愿丞好声好气,一口一个大哥,倒叫林思颖不好意思说他什么。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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