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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节

    狂徒 作者:紅茉來鈴

    第33节

    莫佑琛仔细看过留在杨翊家的鸟毛,倒的确不是咸鱼身上的,而那些被撕破的画,和它的利爪也完全匹配不上,只能就此作罢。

    总之此刻的莫佑琛,半躺在床上,睡意全无,看着那一脸不怀好意的咸鱼,满脑子只有“此生何其有幸”这句肺腑之言。

    注定今夜变成了一个无眠之夜,莫佑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看天就要大亮了,索性早了一个小时起床。

    鸟笼里,咸鱼睡得正香,偶尔发出一两声奇怪的声响。

    莫佑琛穿戴整齐,刚一脚踏入了餐厅,顿时觉得自己洗了个冷水浴,他和殷执撞在了一起。

    “卧槽,你什么时候起得这么早了!你又不需要上班,又不需要晨跑,更不需要吃早饭!”

    殷执有些紧张,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莫佑琛看了眼半掩的大门,“哦,你这是刚才外面回来?也对,你也只能大半夜的出去走走了。”

    厨房里冒着面粉的香气,蒸笼上方盘旋着阵阵白雾,李柏用力地揉着面团,莫佑琛曾提议给他买一台自动的揉面机,可被李柏拒绝了,说是用手揉的才有劲道才好吃。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手艺还不如莫佑琛这个半吊子都不算的人。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李柏念着诗,揉着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话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是黄雀里最神奇的存在。

    殷执看着莫佑琛出了门,探身进了厨房,“大诗人,头儿昨晚几点回来的?”

    李柏用力地把面团扔在了铁板上,“很晚,你对头儿这个夜猫子来说,多晚都不算晚,我每天准时十二点睡觉,反正昨天那时候他还没回来呢。”

    “哦,那就好。”

    “殷执,你要不要吃一个包子,我蒸了几个红糖包子,适合你们女的。”

    “不要了,这个适合韩修和孔梓,应该去把她们叫来。”

    “哈哈,好好,她们如果喜欢吃,我晚上再蒸一笼。”

    殷执只是讪讪地笑着,她们两个嘴巴挑剔,要是能喜欢,那还真是见鬼了。

    “我要开门做生意了,殷执你回屋呆着吧。”

    殷执点点头,刚转身往房里去,想起了方才李柏念的诗,问道:“大诗人,你刚才念的是什么,从来没听你念过。”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李柏愣了愣,笑道:“我也不知怎么就念起了这句,人的岁数上去了,就念旧咯。”

    殷执关上了门,躺在了床上,清晨第一缕阳光奋力地透过窗户的缝隙想挤进这一席之地,无奈对于殷执而言,那不过是个不速之客。

    她起身把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突然想起了莫佑琛常说的“不合时宜”四个字,在她殷执的生命中,似乎就没有合时宜的时候。

    “孔梓姐,晚上能不能麻烦你来一次,在巷子那里等,可好?”殷执打开了微信。

    莫佑琛一脚踏入办公室大门的时候,他自以为中了个头彩,无奈竟然有个人比他还早。任尔顶着两个黑眼圈,ji,ng神倒还不过,正盯着电脑屏幕,手上“噼里啪啦”停不下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您老今天这么早?”莫佑琛大吃一惊,他昨天离开杨翊家的时候,这人还没走,更何况任尔那恨不得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模样,他心里知道得清清楚楚,他能有这么勤快?

    “今天下午,杨翊要去展馆考察一下,就是他新画展预定举办的地方,让我过去帮忙参谋一下,我这不就想早些来,抓紧时间干完活好早些走。”不忘加上一句,“boss今天不在。”想了想,似有什么不妥,又补上了一句,“你和我一道去吧。”

    第67章 chapter 67

    午后的地铁总是特别的空荡,莫佑琛以前都是坐地铁山下班,可惜高峰时段实在挤得渗人,挤个地铁就像打仗似的,西装也皱了,领带也歪了,非常的不得体,所以战风成了他几乎出行的所有代步工具。

    没有人的地铁莫佑琛反倒是不习惯了,成排的空椅,列车呼啸而过,寂静又撩人。

    你一直嫌弃讨厌的东西,当从你眼前真正消失的时候,不免又会怀念起来,并不是会去记得他的好,只是因为失去了罢了。

    存在和消失的差别。

    任尔看上去心情很好,头靠墙,微微仰着,阖眼休息着。

    这一站上来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女,亲昵地有说有笑着,一边头挨着头,看着手机傻笑个不停,莫佑琛一看就觉得是逃了课的小情侣。

    “我说你什么时候对杨翊的事这么上心了?我没记错的话,他也不是来找你的,你也没必要搅和进去。”

    任尔睁开了眼,颇有些不满地瞅了他一眼,“莫佑琛,说起来我和他也算是半面之交,谈不上称兄道弟,可他遇上这么稀奇古怪的事,当然能帮就帮一把了,倒是莫佑琛你这态度很有问题啊!”

    “我?我怎么了?”

    “你不是经常说分手亦是朋友么,而且论起交情,你和他总比我要来的深。”

    “所以?我就应该事事都要帮忙?”莫佑琛表示要不是这事牵涉到了灵异事件,他是绝对不会帮忙的,倒不是什么其他原因,而是不想让人误会,解释起来多麻烦,不如开始就不做。

    “莫佑琛,我算认清你了,你真是心狠啊!”

    “。。。。。。”

    苍天啊,莫佑琛心里大喊一声,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迄今为止已经有三个人对他的评价上升到了心狠的地步。

    冤!实在是冤!

    杨翊估摸着是吃了大自然的亏,这次果断把画展放在了市中心的繁华之处,离书林坊不远,坐落在一片高楼大厦和林木参天之中,似绿水环绕,群山环抱,即使在压抑的高楼大厦中,倒有一种沙漠中的绿洲之感。

    杨翊的展馆就在这绿洲的中央,一间两层的玻璃建筑内,材质用的是最上乘最先进的玻璃,把四处的绿化照耀得鲜明无比,阳光,绿色,高楼,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俗称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杨翊的画多数已经被运到了这里,他正在做着最后的陈列工作,要让每一幅画都处在一个最绝妙的位置,让每一幅都看上去独一无二。

    “你们来啦,看看这个展馆如何?”

    坦白来说,的确是很不错的,莫佑琛很老实地点了个赞,“很不错,提前祝你画展成功。”

    杨翊心情再恶劣再恐慌,看到自己的画,自己的展览,总是愉悦放松的。

    “这些画都是前几天就运来了,有些一直放我家,今早被一起带过来了,我得看看怎么样个布局能让每一幅都显得与众不同,你们帮我一起参考下?”杨翊微微抬起下巴,面露了得意傲气之色。

    他生得俊美,清高孤傲,黑发在脑后扎起了一个小揪,那天还带着细黑框的平光眼镜,霓虹流光般的色彩中,莫佑琛的的确确被吸引到了。

    他承认杨翊的颜值无可挑剔,让他这个对“漂亮东西”相当敏感的人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可两个人相处或者是在一起这样的大事,那就有待商榷了。

    任尔对这里很感兴趣,对这些画作更感兴趣,忙不送地点着头,“好啊好啊,我来看看!”

    “你看个p,你懂这些画是什么意思?你懂艺术品要怎么陈列才是最好的?什么都不懂,就别瞎提意见了。”

    任尔脸都被憋红了,杨翊伸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搂,笑道:“莫佑琛,你这嘴实在该改改了,太伤人,我就是这样被你戳得千疮百孔的。什么叫艺术?你认为什么是艺术,什么就是艺术,直觉也很准啊。任先生,还请帮我一起参谋下。”

    任尔的脸从通红变成了诡异的羞红,勾肩搭背着和杨翊去看画了。

    有趣,有趣!莫佑琛心说,这两个人有意思了。

    莫佑琛走到了落地窗一边,三点的阳光不晒不暖,淡淡地洒了他一身光碎,想到了他那个像地下室的房间,不禁眉头一皱,无论你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人都会向往这些温暖美好的东西。

    他头一次有了想搬出那里的冲动,不需要多好的房子,但是得有个真正的家。

    短短数分钟内,他因为阳光联想到了要搬家,从想有个家联想到了卓尧,又突然想起了还没决定今天晚上的菜单。

    索性搬了把椅子靠窗而坐,沐浴着阳光,喜滋滋地打开了手机,就在同时一条信息忽闪而过,是很少私下联系的杜府。

    “头儿,救命!救命!”

    “我是it狗,你是建筑师,实习的孩子,加油吧,头儿帮不了你!”

    “不是因为这个。。。我的工作不用你瞎c,ao心,我想问你知不知道孔梓现在在哪里工作?”

    杜府这么一提,莫佑琛想起了之前昨天在咖啡馆遇上孔梓的时候,她有说过跳槽的事。

    “的确,我知道。”

    “快,地址来一个。”

    “我说杜府,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有没有想过孔梓换了工作都没有告诉你,这是为什么?”

    莫佑琛这话没其他意思,可在杜府看来,又让他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记忆。

    想也知道杜府在那头一定是一脸膈应,莫佑琛得意地笑了笑,“我的好哥们告诉过我,有很多事你要是不去争取,就永远不会是你的,地址让我想想,稍后发你。”

    “谢谢,头儿,现在已经不是争取不争取的问题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就好比你要是被卓警官捉j,i,an在床,你其实也不是你,但是又能算是你,这笔账要怎么解释得清?”

    “滚蛋!你这说的狗屁不通的什么话!比喻不恰当,造句也不恰当!首先,我被人那啥的概率等于为零,其次,我说你这人烦不烦,要老是纠结在过去那些ji毛蒜皮的小事里,你这辈子也别活了,还有你要告诉她,你就是你,你这辈子就是杜府,不是其他任何人!”

    莫佑琛自然知道杜府心里在打些什么算盘,想来他这条路也不会比他好走多少,想到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比喻,窝着火,连着发了三个感叹号,“地址不给了!!!”

    “。。。。。。”

    五分钟内搞定了菜单,就等着等下买菜做饭烛光晚餐,莫佑琛嘴角扬起了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百倍的笑容,下一秒这个笑容就定格住了。

    他在玻璃上看到一个人影,准确来说是一个人,一个长发的女人。

    莫佑琛再一看的时候,那个女人不见了。

    任尔和杨翊在一旁看画正看在兴头上,杨翊心情大好,竟然不厌其烦地对着这位艺术修养为零的任尔,解说个不停。

    任尔一脸的崇拜钦佩,就差把自个儿的脸都贴上去了,指着旁边一个细长的锦缎盒,问道:“这幅又是什么?”

    杨翊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幅卷轴画,“惭愧惭愧,这个可不是我的大作,不过是我高价收来的,有些年头了,保存得一直很好。”

    这是一幅在绢上描绘的画作,两端是檀木轴杆,画中是一个女子,静立于庭院之中,青丝如墨,垂眸浅笑,岁月静好。身后是茂盛的松柏和石桌石凳,石桌上勉强可以看到有着一方棋局,并非画功绝佳,整幅画的意境非常绝美。

    莫佑琛只瞅了一眼,身经百炼的他就看出了端倪,这副画之所以如此栩栩如生,是因为它本身就是活的,而那画中的女子便是刚才在玻璃中出现的人影。

    莫佑琛几乎可以肯定,杨翊手机中的鬼也必定和她息息相关,当务之急是怎么处理这副画,毕竟,捉鬼抓妖是正事,可是在他们面前堂而皇之地展现自己的“能力”,又是另一回事了。

    莫佑琛暗搓搓地问道:“杨翊,这画你花了多少钱到手的?”

    “多少钱?”杨翊很认真地回想了下,摆出一副无辜的神情,“我不知道,买了后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了,又怎么会记得是多少钱买的,要知道我这个人不是喜欢到不行的东西是不会去买的,既然买了,也就不会在意是花了多少钱。”

    “够了!”莫佑琛甩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既然记不得了,估计也不贵,这画借我几天。”

    “。。。。。。”

    杨翊眸色一沉:“莫佑琛,有你这么开我玩笑的么,我这画展就要开始了,你是铁了心来砸场的?”

    莫佑琛一笑:“我是来救你命的。”

    任尔闻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本着和事老的ji,ng神,开口道:“莫佑琛想必有些自己的注意,杨先生,你看是否可以用别的画代替一下?”

    “代替?”杨翊讥讽地一笑,“你们可正有意思,要是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能代替,还真是妄为艺术二字了,你以为是小学生贴满走廊的绘图比赛啊。”

    莫佑琛耸了耸肩,“我自然是不懂的了,你那些非主流的抽象画我怎么会看得懂,我这素人的眼光看来,只知道这幅古卷放在这里非常的格格不入,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没法子,今晚我也就不来了。”

    像杨翊这样好面子要尊严的人来说,越是在熟人面前,他越是不会轻易发火,可莫佑琛那几句话像针似的扎在了他心上,这和他懂不懂艺术无关,而是那种遮遮掩掩,欲言又止的态度。

    莫佑琛以前就是这样,杨翊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清他,他永远藏着一堆秘密,掩盖得极好,从未对他解释过半句。

    莫佑琛总是会在深夜时分悄悄出门,隔着几个时辰又若无其事的回家睡觉,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甚至周围还发生过一些根本无法用语言能解释清楚的事情,每次他都是让自己不必多想,不必多管。

    杨翊试图替他找了一堆的借口,甚至还套用了俗气的电视剧里的情节拼命洗脑自己莫佑琛一定有苦衷,但是时间一久,他越是说服不了自己了。

    这是一种永远不会坦白的信任,又何必紧抓着不放。

    于是这样的感觉在此刻又出现了,杨翊的怒火四起,伴随着曾经的一切,他有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任尔恰到好处地站在了二人中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莫佑琛,说道:“你又不懂艺术,瞎说些什么话,你不会是看上了这副画作,想占为己有吧。”

    又带着讨好似的笑容看向了杨翊,“虽然是外行,可他说得也没错,这画和你作的别的画的确不是一个意思,莫佑琛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不必理他,不过既然他想要,不如就给他吧,让他在画展开始前送回来,不就好了。”

    莫佑琛没有理他们的打算,把画放进了锦盒里,转身就走。

    杨翊刚刚才熄灭点的怒火又被点燃了,烧得比之前的还旺,“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任尔望着莫佑琛的背影若有所思,轻声说道:“杨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这和隐瞒欺骗没有关系,往好处想,正是因为在乎一个人,才更不想让他知道。”

    杨翊一怔,曾经的过往变成了一张张的小纸片从眼前飞快地闪过,又被撕得粉碎,“所以,你知道些什么?”

    “不,我不知道。”任尔摇摇头,别过头,给了一个比莫佑琛更灿烂的笑,“因为根本无需多问。”

    “好吧,即使你说的有理,可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今天晚上不来了?不来了?这是想看我死的意思么!”杨翊表示不服。

    任尔皱了下眉,的确,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啊,刚想说上一句他不来我来。

    只听正一步跨出展馆的莫佑琛的声音传来,“你放心,今天开始你可以睡个好觉了,我保证那第十三个人不会出现了。”

    门关上了。

    第68章 chapter 68

    莫佑琛的战风达到了史上最高速,锦盒放在他的后车背上,似承载着一人之重。

    店铺里只有李柏在,临近傍晚,店铺早就关门了,他正在手抄一本诗词类的小册子,满口念着莫佑琛听不明白的词句。

    在房里找了一圈,莫佑琛问道:“大诗人,殷执去了哪儿?”

    李柏头也不抬,握笔的姿势稳稳当当,“出去了吧,没说去了哪里。”

    莫佑琛嘀咕着,“天还没全黑,往外瞎跑什么,不会又跑回娘家了吧。”

    手机嘟叫了两声,是杜府发来的微信,“头儿,孔梓是不是回店铺了?咖啡馆的人说,她本来是晚班,提早请假走了。”

    “目前不在店铺里。”

    “我给她留言,她也不回。”

    莫佑琛心说,真是奇怪了,商量着一起失踪的么。

    李柏想起了什么,用毛笔的末端指着厨房,“你要我给你买的食材,我都买全了。”

    “哟,木奉!怎么如今看来反倒是大诗人做事最靠谱了!”

    李柏这个四十多年纪的男人闻言,竟然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一笑,说了句大实话,“我从来没帮到过你们,对不住了。”

    这话虽然没毛病,可莫佑琛在某些方面对他是很感激的,“大诗人,虽然你厨艺不行,这店铺又是常年赤字的状态,平心而论,你把这里打理得很好,我们每个人回到这里的时候,都很轻松很开心,哪怕吃着你做的黑暗料理,我想大家也会觉得是另一种意义的好味道。”

    莫佑琛边给卓尧发了个微信,“卓警官,你还在警局?猜猜今晚吃什么?不管你猜不猜得着,记得准点回家,饭菜要是凉了,就伤胃了,再热一下,就没原来这么好吃了,所以,按时回家,准点等你。”

    莫佑琛给自己拿了瓶汽水,味道尝起来像放了很久似的,他已经不确定上一次帮忙采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似乎是一年前也不知道是两年前。

    莫佑琛端详着李柏隐于昏暗中的脸,认识李柏的时候他是一家小饭馆的厨师。莫佑琛对那天的记忆非常清晰,他走访客户,大中午的随便进了一家一看就不怎么样的小店解决了温饱问题。坦白说,要不是大热天的,莫佑琛有一种随时晕死在街边的感觉,打死他也不会进连卫生执照都不一定有的小破饭馆。

    比这饭馆看上去更惊悚的是厨师的手艺,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为了不踩雷,莫佑琛点了最烂大街的牛r_ou_面,可就在他的那碗面里他挖出了一个类似ji爪子一样的东西后,他就开始胃疼加牙疼了。

    当他看到了大名鼎鼎的厨师后,这才发现,世界真小,又遇上了同类。

    当时的李柏告诉他,他只想做一名厨师,一心一意烧好菜,李柏由始至终神色很平静,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只对食谱,对研究菜色乐此不疲。

    当时黄雀已经有五位成员了,也不确定这人数会不会日益壮大,这日后在哪里非法集会的确是个问题。莫佑琛把心一横,在大学城的夜市一条街上租下了一个店面,顺带改造了下,既能用来做生意,也能用来住人,其实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赔本之外,其他一切都很好。

    就这样,李柏被“请到我的餐厅做厨师来发挥你的所长”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挑拨得上了莫佑琛的贼船。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李柏泡了壶,又开始哼哼唧唧地念起了诗词。

    莫佑琛这个半文盲别说不知道这词是什么意思,怕是听到耳朵里,连字也不会写,他决定今年的圣诞礼物,要送给李柏一本中华上下五千年。从认识至今,唐诗三百首,楚辞诗经,去年送了一整套的资治通鉴,莫佑琛虽然r_ou_疼,但想着送礼就要送到别人心坎上,也不觉得什么了。

    “大诗人,你看着店,我回房码程序去了,人到齐了,喊我就成!”

    莫佑琛说完转身就往楼下走去,余光瞅到了放在桌上的锦盒,关上的锦盒不知怎么竟溜开了条细缝,莫佑琛的脚步顿住了。

    桌边的李柏还在口中念念有词,茶香气弥漫四散,合着那些生僻拗口的词汇,仿佛倾诉着古往今来。

    锦盒上的缝隙又裂开了些。

    “大诗人,先停住!”莫佑琛伸手做了个嘘势,快步走到了桌边,打开了锦盒。

    里面的卷轴纹丝不动。

    李柏不再念诗了,他感觉到了微妙的气氛,双手有些颤抖着,时不时地冒出几滴水珠,冒出几朵小火星。

    莫佑琛额头冒出了冷汗,倒不是因为这奇怪的画作,而是怕李柏一个哆嗦,把这画淹了或者烧了,举手制止道:“大诗人,您老千万别过来,你回房去吧,记得把门关得紧紧的,算我拜托你了!”

    李柏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很听话地往自个儿的房间走去,一边继续念叨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那幅画突兀地展开了,锦盒被碰翻在了地上,竟裂成了两半,卷轴完完整整地展开在桌上,那幅画骤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莫佑琛心说果然这画里有门道,怕不是有个小妖小怪的藏于画中?这边想着,左手已创建出结界,右手紧握着酷棍,以防不时之需。

    可是那幅画在没有半分动作,突然莫佑琛的手机震动了几声,在这紧张又诡异的气氛中实在有些刺耳,似把这股不安搅动得更为混乱了。

    莫佑琛不打算理它,心说不在不在,怎么微信就没有一个自动回复功能呢!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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