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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节

    我家魔物要上天 作者:妖不知

    第51节

    等那东西落地,他才有些好笑地发现,那竟是一只野山ji。

    文渊提着那只野山ji进到卫生间,把它和昨天被送来的山ji绑到了一起,再跑到门外喊了一声:“喂,小娃娃?”

    门外伸手不指五指,静悄悄的一片,除了树影婆娑,再没有别的动静。

    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在夜色中贴着小镇的楼宇掠过,那抹成功融入黑夜的身影冷不丁冲向云霄,飞向了远处的山林。

    在连绵的青山深处,在树影遮天蔽日的地方,在冰冷的湖水底下,似乎有一头巨兽正在翻滚。

    山中有它咆哮的回声,木叶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簌簌发抖,水波滔天,掀起数丈高的巨浪,水雾弥漫开来。

    月亮都仿佛要避祸一般躲到了云的背后。

    不知过了多久,咆哮声才渐渐息止。

    湖水重新恢复了平静。

    “哗——”

    一个矫健的身影破开水面走上了湖畔。

    他赤|裸|的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水花,有如一身晶莹的铠甲。

    水珠随着他大步流星的动作不断淌到地面的草叶上。

    乌鸦不敢近身,小心翼翼地跳到离他最近的矮枝上,轻声问道:“主人,又……又失败了?”

    金叵罗抬起眼皮,一双眸子s,he出两道寒彻十米的锋芒。

    薄唇微动:“乌鸦嘴。”

    乌鸦委屈地撅了撅原本就撅着的嘴,弱弱地说:“人家本来就是乌鸦嘛。”

    这时,月光猛然从云后泄出清冷而柔和的雪色光芒,映亮了金叵罗光滑ji,ng实的后背。

    在他滴水的柔软的头发的掩映下,隐隐可见后颈有一枚黑色漩涡正在转动。

    乌鸦眼珠子一动,叫起来:“只剩四十九个圈了!!主人,你的五十大关破了!”

    金叵罗挑了挑眉,反应冷淡:“只是暂时的,撑不了几天。”

    第五十道封印实在是过于强大,若是不能在这几天稳压住,会迅速反噬,重新封印他的部分筋脉和记忆。

    但是暂时冲破这道封印,也让他恢复了一部分新的记忆。

    他想起来很多被遗忘了许久的东西。

    同时,他的体内,如同又打开了一道新的阀门,沉睡的力量们正源源不断地涌进他的百骸。

    可惜的是,这些都只能短暂地拥有。

    除非……

    金叵罗轻抚着左胸口,指梢能感受到里面的东西正剧烈地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知道它根本不能承受刚刚发生的一切,现在已经在里面鲜血淋漓。

    咬牙切齿。

    “我的东西,必须马上拿回来。”

    第128章 战鼓

    宁静的夜空, 两道黑影一长一短,一先一后从天际掠过。

    最终徐徐落在金陵镇东南一隅的陆宅屋顶。

    月下, 滴着水的、颀长苍白的身影从屋顶无声落地。

    甫到屋顶, 他眼角就瞥到了厅堂门口趴倒一动不动的人。

    撩起遮过眼帘的shi发, 拧了把留海的水,眉头一紧。

    他差点忘了, 之前匆匆忙忙和陆少爷订了契。

    那么刚才他突破封印关卡所承受的痛苦, 陆少爷估计多少也会受到点波及。

    乌鸦在树枝上跳了跳:“陆少爷是不是死啦。呱。”

    顾不上瞪它,金叵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人身旁, 俯身伸手一捞, 把人翻了个身横抱在怀里。

    陆少爷额角磕了个大包,不省人事, 所幸呼吸平稳。

    金叵罗呼出一口气,揉了揉他的脸,把人带回了房。

    望着榻上昏睡不醒的人,金叵罗思绪飘向了远方。

    他总觉得,自从回来后, 左胸口就跳得更厉害了,如同有人在里面敲起了战鼓。

    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召唤。

    又或者说, 是那里,正亟待缺失的部位归位。

    如果他的感觉没错的话……他的心,好像越来越近了。

    金叵罗抬眼望向窗外,对面厢房的屋顶在夜色中像是从深不见底的水面上浮出了一架乌木般的瘦骨, 两边螭吻高高翘起,有如一艘木舟悬在半空中。

    心头一跳。

    ……横舟阵?

    他以前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从这里看那个方位,也没有留过心。

    陆宅怎么会有这种阵法?

    这种阵法,是懂风水的人,摆来挡煞气和晦气的。

    但像陆宅这种晦气冲天的地方,横舟阵只会把晦气挡在宅内,散不出去,导致晦气日久年深越积越多。

    他很早就感觉到,这座宅子的格局与设计,看上去不像表面上那样平平无奇。

    就像这座镇子一样。

    这座镇子从远方的高山上俯看下来,像极了一枚头颅的形状。

    野兽的头颅。

    以东西两头遥相呼应的钟楼和鼓楼为长角,以镇中心的塔楼为鼻。

    那么,它左眼差不多是陈家宅子的位置,而陆宅恰好在右眼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真是微妙得很。

    完全不像是巧合。

    起初金叵罗猜想这或许是龙头也说不定。

    但多看了几次,他便发现这里没有龙的贵气,倒是有不少肃杀的晦气,引来不少妖魔鬼怪在周边寄居。

    ——定非瑞兽。

    胸口的鼓声更急促、更密集了,打断了他的思绪。

    金叵罗捂住左胸口,却抑不住里面的躁动。

    他跃出窗外,凭着冥冥之中无名的指引,掠上了屋顶。

    胸口的躁动戛然而止。

    金叵罗举目四望,什么也没看到。

    可恶!

    他垂下头,咬紧牙关。

    清泉县。

    幽深的巷道里,传来轻悄的追逐声。

    “吱——”一只毛色灰黑的老鼠飞快的往前蹿去,不小心撞到了被扔在路边的废旧三轮车的车轱辘,眩晕地转了半圈儿,被身后几米开外的猫叫声吓得箭似的继续往前飞奔。

    不一会儿,一只条纹大花猫轻盈优雅地从墙上几个起落,很快落地挡住了老鼠的去路。

    大花猫还没来得有张开嘴向簌簌发抖的老鼠耀武扬威,就被一只胖嘟嘟的手掌捏着脖子拎了起来。

    大花猫疑惑地抬头一看,抓着自己的竟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想到自己平日里经常被主人家的几个小娃娃蹂艿牟彝淳蠡u医幸簧芰φ跬烟拥簦碛霸谇酵芬簧粒驮僖膊患恕?

    大敌离去,老鼠猫口脱险,喜不自禁,正要转身偷溜,却发现身子已经动弹不得。

    怔了怔,才发现自己竟被那个小娃娃紧紧抓住,捏在了手里。

    那小娃娃看起来顶多两岁出头,长得甚是可爱,尤其浑身不着|寸|缕,在月光下露出一身圆滚滚瓷白白的嫩r_ou_,活像刚出炉的r_ou_包子。

    啧啧。

    哪户人家不看好自家孩子,大半夜的放着他在道上走?

    老鼠翻了个白眼。

    小娃娃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盯着老鼠滴溜溜地转了半天,似乎在思考什么。

    没等老鼠寻思着怎么挣脱这只r_ou_爪,只见小娃娃冷不丁对着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

    ——说时迟,那时快,老鼠的腰已经被小娃娃咬在了嘴里。

    老鼠发出绝望的悲鸣。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不挑嘴了么?老子还是活的啊!

    “咔。”

    前面不远处的门开了。

    暖色的灯光从门内照出来,映亮了昏暗的路面。

    小娃娃被光晃得眯起了眼,动作一顿。

    门里走出一个年轻男人,他捏亮了手里的手电筒,慢慢走了过来。

    看到小娃娃嘴里正咬着一只放弃挣扎的小老鼠,他不由一怔,随即大笑起来:“那玩意儿好吃吗?”

    小娃娃“呸呸呸”地把嘴里的老鼠吐出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个男人二话不说,把小娃娃一手拎起来,不顾小娃娃咿咿呀呀的挣扎,强行把他带进了屋里。

    奄奄一息又再度重获新生的老鼠悄悄跟了过去,爬到窗户上,隔着窗玻璃看着里面的男人端出半碟白斩ji给小娃娃:

    “喏,尝一口?得这样煮熟了,蘸上酱,才好吃。”

    小娃娃犹豫了一会儿,怯生生的拿了一块放在嘴里。

    青年笑了笑:“好吃吗?”

    小娃娃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

    “那就吃完吧,这是你送的头一只ji,这一半是留你的。”

    ……

    看着屋内的人风卷残云大块朵颐,窗台上饥肠漉鹿的小老鼠流起了口水。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爪子和肚子上的毛,半是恶心半是绝望:以前变成鸟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能变成耗子?!

    鸟还能飞着玩玩,这耗子除了被猫逮被人欺真是没什么意思啊。

    它寻思着,哪怕自己现在过去要跟文渊说自己是陆一鸣,不等它走近,文渊就能一皮鞋把它给拍扁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似乎是失去知觉前碰到了只耗子,一觉醒来的时候,自己的魂魄就已经到了耗子身体里。

    当时把陆一鸣恶心得跳到井里洗了半天澡才游上来梳毛。

    金叵罗迟迟不归,他对着自己昏死过去的身体搬不动叫不醒,实在无聊,耐不住以耗子之姿出门溜哒起来。

    想不到这一路险象环生,在鬼门关边上溜了好几回。

    刚刚躲过一只黑猫,又来了只大鸟,躲过大鸟,又来了只花猫,半躲半逃竟走着熟路来到了文渊家附近。

    原想试着找文渊玩玩,结果刚才文渊一杯子砸过来险些把他砸晕。

    逃出来又被大花猫给盯上了,跑得他全身骨架子快散了。

    耗子陆一鸣托腮。

    算了,还是回家去吧,小心点儿应该能活着回去。

    也不知道阿金回家了没有。

    心里也有些嘀咕:不知道我家阿金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该不会一掌把他拍死?

    ——横竖要死的话,还是死在家里吧。

    金叵罗正躺在屋顶枕着手臂数星星。

    左胸口毫无预兆的重新击起了战鼓。

    金叵罗霍然坐起。

    又来了。

    沉心静气,接受召唤。

    似乎是在东南方位……

    金叵罗朝东南方望去。

    越过隔壁家的庭院楼台,便是一片空荡荡的巷子。

    难道在那里?

    径直起身朝巷子掠去。

    说也奇怪,他刚离开陆宅朝东南方靠近的时候,心口的战鼓有如雷鸣轰响。

    但到了巷子里,胸口却又渐渐平静下来。

    细细一琢磨,金叵罗察觉到了什么。

    他从屋顶冷冷地望向陆宅新搬来的邻居家的庭院。

    那户新来的张姓人家。

    原来……藏到了这里?

    陆一鸣从墙缝溜回了家。

    厅堂空荡荡,他的皮囊已经不见了。

    看来阿金回来了。

    陆一鸣雀跃地冲回房中,却只看到自己躺在榻上。

    金叵罗不知又去了哪里。

    啧。

    陆一鸣有些烦躁,冲进厅堂把晚上吃剩的烧ji骨头又啃了啃,才重新回房,在枕头上小憩。

    眼角瞧见书架下那条缝。

    ——那是通往地窖的入口。

    正巧现在成了耗子,虽然别的好处是没有,但大晚上的眼睛却异常明亮,看得比人清楚多了。

    陆一鸣心中一动,跳下床,钻进了缝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地窖里也有些食物可供口腹之需。

    陆一鸣身子在缝里一挤,顺利从地面掉下了下方的台阶。

    掸了掸屁股上的灰,陆一鸣抬眼往下看。

    以前陆一鸣都是转动了机关,从台阶走下地窖。

    这次,从缝隙里钻进来,还是头一遭,到是别有洞天啊。

    以耗子的视角,地窖看着比以前空阔了十倍都不止。

    就连墙上镶嵌着的烛台,看着都成了骇然大物。

    这地窖,说实话,陆一鸣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的。

    这间房是祖父在世时用过的书房。

    祖父过世后,陆一鸣喜欢这书房的朝向和格局,便改成了自己的卧房。

    无意间发现了底下的地窖,虽然里面没什么值钱东西,却让他如获至宝。

    有时无聊了就到地窖里睡两天。

    陆一鸣贴着墙慢慢往下跳。

    忽然,陆一鸣发现旁边的墙砖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凹凸不平,宛如蚊腿。

    他睁着两只耗子眼吃力地看了半天,惊讶地发出了吱的一声叫。

    是字。

    墙砖上镌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每一个字都有如蚊子腿大小,以常人的眼睛纵然是拿上放大镜,也很难看得出来。

    更何况在这种昏暗的地窖之中。

    是以,他从前从未察觉。

    不止这一块。

    陆一鸣四处细看,几乎每一块墙砖上都镌满了小字。

    第129章 死相

    柜子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仔细一看,留了不少被咬剩的瓜壳、皮屑。

    原来早被耗子们搬空吃尽了!

    气得陆一鸣直咬牙。

    无可奈何地沿原路返回, 很快就蹿上了台阶最高层,正想回到地面,陆一鸣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这里离地面竟有一米多高。

    而且,在窖口的墙面这一圈, 铺了等大的整块大理石砖面, 也没有刻上字和纹路, 过于光滑。

    平时作为人上下倒还好说,现在作为一只不到巴掌大的小耗子,爬上这铺了大块大理石的墙面,实在是力有所不逮。

    进行了十余次失败的尝试后,陆一鸣已经跌得屁股生疼,更是攀得四爪无力。

    ——到底是只半路出家的耗子,对这种攀爬技术掌握得还是不太到位。

    也不知道其它耗子是怎么成功进进出出的。

    陆一鸣抬头望向那道s,he入微光的地板缝隙,意识到这是自己唯一的生路。

    而自己此刻的形态,要如何出去,实在是一个难题。

    ——难道要出不去了!

    顿时惶恐得一身冷汗。

    刚迁入新主的张家大院在夜里和邻居们一样静悄悄。

    左邻右舍们大多都还不认识张家的主人,但都私下里偷偷讨论过张家那位个子高高的美人儿。

    ——也不知道是张家的夫人还是张家的小姐,生得是真的好看啊,那韵味就如何一盏青花瓷化成的人形似的。

    ——她好像叫张燕云,既然姓张,那想必是张家的千金了。

    张家庭院里栽满的枇杷株株亭亭如盖,树底新移种的爬藤已开始抱上碗大的主干。

    花圃中新栽的那些不知名的花儿还没有适应新的土壤,一个个花骨朵仍倦倦的没有舒展。

    微风吹来,引得叶子们一阵轻漾。

    家丁惺忪着眼穿过庭院慢慢走向茅房,冷不丁眼角一道黑影从月下无声地掠下。

    他警觉地扭头瞪大了双眼,刚想低喝一声“谁?!”却发现喉咙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转眼间,那道黑影已闪移至他眼前。

    没等他借着月色看清对方的脸,只见一双透着寒光的金色瞳孔在咫尺之距微微一闪,他便失去了知觉,直直倒下,被柔软蓬松的新土接住,一点声响也没有。

    黑影风似地掠向那一排主卧所在的厢房。

    一排排窗扇仿佛被一排看不见的手无声地向外打开,将月光悄悄迎入房中。

    从洞开的窗户望进去,这些房间无一例外都是摆设陈列一模一样的无人空房,也不知是不是新入户的主人家们还没有来得及住进来。

    随着黑影的离去,洞开的窗户渐次静静重新合上,正如同一排惺忪的眼睛慢慢合上。

    冷不丁,屋檐下的角落里传出一声清泠泠的女人的轻笑。

    随即,那个女人从黑暗中款款走到月下的庭院里,一袭月白的旗袍衬得她的曲线玲珑有致。

    “你在找什么?”声音如出谷黄莺。

    金叵罗顿住,循声望向她,目光如炬。

    他没有说话。

    这个女人就站在不远处,他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对他的金瞳蛊咒,她也没有丝毫反应,反而面色如常,慢慢走近。

    她绝对不是普通人。

    但她浑身上下着实没有一丁点儿妖气。

    等她走得更近一些,金叵罗不由暗暗一惊。

    ——她身上不仅没有丝毫妖气,也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甚至连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妖气是极易察觉的,而活人的气息因为充斥在有人生活的区域,反倒容易被忽略。

    所以第一次见面时金叵罗并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怀疑。

    没有活人的气息,说明她不是活人。

    没有活物的气息,说明她可能连人都不是。

    往往这类皆属妖物,应当妖气逼人才是。

    可是她也没有妖气。

    金叵罗瞳孔一动。

    不,还有一种可能。

    灵力强大的人,往往会想尽办法掩盖自己身上的一切讯息,避免被人感知,只有灵力更强大的人才能察觉得到。

    难道……

    若是如此,那么此人的灵力未必在自己之下。

    甚至有可能……

    张燕云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红唇微扬:“你在找什么?”

    金叵罗冷冷地看着她:“我的东西。”

    随着她的靠近,他左胸腔里的战鼓敲得更猛烈了,有如兵临城下。

    “你的东西?”张燕云眉梢轻扬,她抬起右手,玉指纤纤,指头一转,戳了戳自己的左胸口,“你说这个?”

    金叵罗皱起眉头:“果然是你。”

    胸腔的悸动让他深呼吸。

    “看起来,你似乎已经把我忘了。”张燕云说道。

    金叵罗没有否认。

    他对这个女人没有特别的印象。

    但她的口气,分明是旧时相识。

    张燕云耸耸肩,无所谓地道:“算了。”

    顿了下,她有些淘气地笑抿唇一笑:“不过,你的东西,我暂时还不能还给你。”

    她仰头看了看月亮,再重新看向他:“你这种已经死了无数次的魔障,没有心也不会怎么样,而我,没有心……可是会死的。”

    金叵罗努力遏住心房的鼓躁,冷冷地说:“与我何干。”

    张燕云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我死了,陆少爷可怎么办哪。”

    金叵罗瞳孔骤缩,眸中寒光扫向对面的女人。

    张燕云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一眼,声音既清冷又柔软,仿佛无数根银河水揉成的丝线:“你以为,之前是谁一直吊着陆少爷的命?”

    “你也能看得出来,他早该死了。”她轻轻补上一句,“你们既然共住一个屋檐底下,多少有些情份吧。”

    金叵罗神情冷峻。

    没错。

    他第一次在海上见到陆一鸣的时候,分明看到此人一脸死相。

    这种坟墓里才有的晦气,本该出现在死了许久的人身上。

    但陆少爷非但没有要死的样子,反而活蹦乱跳,谈笑风生,牛皮吹得呱呱响,还跑出来逞英雄,把锁在笼子里的他当成要被灭口的人,大洋一摔豪气干云地就把人给买了。

    ——他当时刚刚苏醒不久,还被剖了心,有些倦,懒得动弹,这才任由人关进了笼子里。原本若被沉了江,他在水底睡够了,要出来也不过是眨个眼的事。

    想不到竟有人跑出来扰他睡觉。

    因为觉得这个傻子既奇怪又有趣,金叵罗才跟着陆少爷来到了金陵镇。

    ……

    这么说起来,听她这口气,这个女人和陆一鸣之间莫非有什么渊源?

    “啊。”张燕云凑近他的眼睛,直视他在月下的金色瞳仁,“万万没想到,你还和他订了这种契。”

    金叵罗还是爱搭不理的样子,凝眉道:“与你何干。”

    女人松了口气,嫣然:“那你更不会想要他死了,对吧?”

    说着,她继续喃喃自语似地说:“为了周若鲲那个老匹夫,这些年我给陆少爷吊这口气可不容易啊。”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公众号:r/d/w/w444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咦?!

    进了柜子的陆一鸣惊呆了。

    又看了看旁边的几块砖,皆是一模一样的方阵排列。

    陆一鸣大失所望。

    本以为又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陆一鸣继续下台阶,很快灵敏地蹿到了底部。

    他熟门熟路地跑到角落的柜子边,跳上去, 从缝里钻进去。

    那里面藏了不少干粮。

    既然遮遮掩掩, 想必不是那么老套的东西。

    难不成是什么武功秘笈?

    一想到祖父说不定是什么绝世高手, 陆一鸣笑得吱吱叫。

    原来只是祖父那些无聊的癖好。

    啧。

    陆一鸣对着这不知所云的方阵傻了眼。

    在他看来, 砖上刻这些, 还倒不如刻些家训有用。

    陆一鸣寻思着祖父搞了这么间密室,总不会要刻一屋子的《诫子书》或《家训》之类的吧?

    在这种地方刻这种东西给谁看。

    陆一鸣瞪大两粒绿豆大的黑眼珠子。使劲眨巴眨巴眼睛, 吃力地将捱着最近那块方砖上的蚊子腿们看仔细了。

    砖上横竖各九个字, 总计九九八十一字,形成一个方阵。

    中心是一个“诫”字, 最中间的竖列除了中间以外, 均是“戒”字;此外, 方阵的左上角到右下角除了中间以外,均以“忍”字排成一线;与之相对的右上角到左下角则是以“休”字排成一线。其余空位均由“静”字填满。

    别浪费时间了。

    陆一鸣告诉自己,严肃些。

    这些是什么?

    谁刻上去的?

    难不成是祖父……?

    第130章 尝鲜

    “你到底是谁?”金叵罗沉声问道。

    “我?”女人掩着嘴, 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我那天不是跟你介绍过么?你这记性真是不怎么样。”

    金叵罗回忆起初见那天她确实与自己说过什么, 但已是记不清了。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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