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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来日方长 作者:一只西瓜大又圆

    第10节

    邹斐越cha越快,咬紧牙凶狠地盯着身下的人,他的身上都是汗,肌r_ou_硬邦邦地鼓起,透出迷人的光泽,他突然跪起身,拉起丁一博的一条腿挂在自己手腕里,从侧面c,ao了进去。

    “啊——”丁一博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抱着枕头被撞得一耸一耸,连脚趾尖都蜷起了,这个角度进入得更深,像是顶进了他的肚子。他又哭了,苦了十几年都没流出来的眼泪,结果全在邹斐的床上流光了。偏偏他还要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邹斐的名字,用邹斐爱听的那些好听话求饶,说“哥,轻一点,太长了”。

    “妈的要被你弄疯了!”邹斐俯下身狠狠地吻他,c,ao他,疼爱他。

    和第一次小心翼翼又缓慢的性爱不同,这一次的快感来得猛烈又聚集,丁一博承受不到邹斐结束的那一刻,就挡着脸被c,aos,he了。他的身上一片狼藉,下身更甚,满是汗液ji,ng水和打成白沫的润滑剂,连屁股上都是shi透的汗。

    邹斐舍不得再弄他,在绞紧的r_ou_x,ue里轻轻cha了几下,放任自己s,he出来,即使如此,丁一博也被激得浑身颤栗缩成一团。

    邹斐从畜生变回人,有点自责,把丁一博抱在怀里安抚,却听他迷迷糊糊地在耳边问:“舒服吗?”

    邹斐叹一口气,差点又变成畜生,他抱起已经半睡过去的丁一博往厕所走,低声笑道:“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小混蛋,还问我舒不舒服。”

    你们自己老实交代……是谁卸了我的刹车……(吐出一口仙气 _(:o」∠)_

    26

    纵欲的后果是第二天早上丁一博怎么都起不来,邹斐喊了几声见他仍旧睁不开眼,不忍心再吵他,随便套了条裤子去找手机。地板上一片狼藉,有纸巾有毛巾,还有昨晚两人弄脏的床单也被揉成一团丢在角落里,邹斐踢开润滑剂的空瓶,走到客厅给吴卓打电话,让他帮忙给丁一博请个假,就说身体不舒服。吴卓睡得迷迷糊糊的还没起床,也没多想,打着哈欠应了声。挂了电话,邹斐又随手给娄栋回了一句微信,随后裸着上身去窗边抽烟。

    冬日清晨的风很凉,甚至是刺骨的,邹斐却浑然不在意,前几年老爷子身体还硬朗的时候,常常带着他去冬泳,这点冷根本算不了什么。他靠着冰冷的窗台朝外吐烟,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硬朗的五官突然柔和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最后扭头轻笑一声。指间的烟还有半根,他却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将烟碾灭往房间里走。

    丁一博还在睡,大概是怕冷,把被子都拉到身边,将自己团成一个蛹,只留半张脸在外面呼吸。

    邹斐走过去扯开被子,硬是把自己也塞了进去。突然涌入的冷风和巨大的人形冰块让丁一博狠狠打了一个哆嗦,他半睁开眼,发现是邹斐后,赶紧贴上去,抱着他轻声咕哝:“你去哪了,身上好冷……”

    “给你请假,我们下午再回学校。”

    丁一博没有说话,鼻翼微微翕动,像是又睡着了。

    邹斐揉了揉他的头发,视线被他肩膀上的咬痕吸引,咬得有点重了,颜色还没褪去,肩胛骨往下,整个背上都是一块块的痕迹,连屁股上也有一圈牙印,丁一博生的白,吻痕在他身上特别显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虐待了。邹斐顺着他的腰往下看,脑子里又想到那儿是如何包裹他绞紧他的,他深吸一口气,冰凉的身体瞬间重新变得火热。

    昨晚在厕所清洗时,两人还是没忍住做了,丁一博根本不会拒绝人,只会不停地试探邹斐的忍耐极限,明明身体抖得不行了,还要用那双饱含欲望的眼睛看他,绞着他的手指说再摸摸那儿。邹斐彻底失控了,抱着丁一博将他抵在墙上,在喷洒的热水下使劲吻他,将他shi润柔软的后面c,ao了个通透,哪怕他已经尖叫着s,he了,邹斐也没有放过他,最后直接把人做晕了抱出来的。

    邹斐闭了闭眼,觉得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他又bo起了。

    在床上重新躺了半小时,邹斐起身去洗漱做午饭,照着网上说的给丁一博做了一锅清淡的粥,等他全都弄好进房间看时,丁一博还在沉睡。邹斐皱了皱眉,走过去连着被子把人抱起来,捏他的脸,“起床了,吃点东西。”

    叫了两三遍丁一博才费力地睁开眼,看他一眼后又缩回被子里,这次整个脑袋都躲进去了。邹斐无奈地把他捞出来,拿温毛巾给他擦脸,问他:“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丁一博清醒点了,不知想到什么红了耳朵,被子下的脚动了动,轻声说:“……腿根疼。”

    “腿根?”

    “……开、打开太久了,扯着筋了……”

    邹斐明白了,饶是他也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要伸手去给丁一博揉。

    “等等!先、先别碰我!”丁一博昨天被c,ao得狠了,现在光是闻着邹斐的味道都能浑身颤抖不止,他扯着被子往后躲,不小心一屁股坐下去,疼得倒吸一口气,不倒翁似的翻在床上,眼眶都红了。

    “乱动什么!”邹斐低喝,把他抱到自己腿上,问哪里痛。

    “……后面也痛,好像肿了……”丁一博支吾一会儿才开口。

    邹斐不吭声,把他放回床上掖好被子,起身穿外套,“你再躺会儿,我马上回来。”

    邹斐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两支痔疮膏,想到店员看他的眼神,他仍旧有点恼怒,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把丁一博翻过身趴在床上,一边开盒一边脱他裤子:“说这个消肿止痛好,每天都要涂,我先帮你涂点。 ”

    丁一博里面依旧没穿内裤,撅着屁股被邹斐扒开了细细地盯着看,还是在大白天,他抖得几乎把头整个埋进枕头下面。

    “肿得有点厉害,先涂两天药看看。”邹斐有点后悔昨天的失控了,他戴着指套轻轻揉了揉肿起的x,ue周。

    丁一博看不到后面,身体感知度变得更高,还未来得及控制,呻吟已经溢出了嘴,他连忙死死咬住唇,却止不住身体的颤栗,更抵挡不了某个部位发生的变化,邹斐一定又看到了。他稍稍并拢腿,感到身后那根手指停顿片刻后移开了,随后一丝冰凉的触感在疼痛处蔓延开,让他松了一口气。

    “今天先涂外面,等消肿了再涂里面。”邹斐找来衣裤替他穿上,穿完后动作自然地抱起他往外面走。

    “我自己能走……”

    邹斐看他一眼,把他又托高一点,“屁股不要了?你不要我还要的,给我好好养着,”后半句他是凑到丁一博耳边说的,“快点养好下次再来挨c,ao。”

    丁一博成功地被他说到装死,由着他一路抱至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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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度太快,身体下车了,魂还在车上~ (? ′???)?

    27

    邹斐下午上课一回来,娄栋就贼兮兮地凑到他身边,小声道:“刚听吴卓说,你家小棉袄下午没去上课啊,感冒了还是怎么的,一直在床上躺着呢。”

    “感冒?”邹斐停下手中的动作,脸色不是很好看,刚才送丁一博回来的时候人还是好的,除了ji,ng神有点萎顿,怎么突然就生病了,“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就前几分钟,他不是下午也上课嘛,”娄栋看邹斐那神情是真的担心上了,他还没见过邹斐对谁那么上过心,真是活久见,忍不住要嘴贱两句,“做太猛了吧邹帅,把小棉袄都玩坏了。”

    邹斐一声不吭,起身就往外走,出门前不忘“好心”提醒正偷着乐的娄栋:“下午老妖婆点名了,没去上课的明天统一到她那报到。”

    娄栋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空白两秒后发出一声哀嚎。

    邹斐到丁一博寝室时,吴卓正和另两个室友准备出门,看到他来毫不意外,指了指里面说:“还躺着呢,好像有点严重,我们先去食堂吃饭,回来给他打包点菜。”

    “不用,我过会点外卖,你们自己吃就行。”邹斐无心聊天,说完就往屋里走。

    “行吧,那我们先走了啊。”

    屋里没开灯,光线很暗,只能看到上铺隆起的一团,大概是被声音吵醒了,丁一博从床沿边探出半个脑袋,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邹斐?”

    邹斐站在床边,伸手摸他的脑袋,触手所及一片滚烫,身体还打着颤,哪里止感冒,分明就是发烧了。明明已经很难受,丁一博却还枕着他的手掌蹭了蹭,轻声说:“下午本来想去上课的,结果一躺就睡着了。”

    邹斐心疼他,摸着他shi润的眼角,凑过去亲他,破天荒地道歉:“是我不好,还难受吗?”

    丁一博其实全身都难受,尤其是身后那处又胀又痛,连平躺都不行,但他不想显得自己那么弱,也不想邹斐担心,摇头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邹斐看着他,心里想的是怎么才能让男朋友对自己更多地撒娇?反正他只想把丁一博抱到怀里哄一哄,“药呢,放哪了。”

    “抽屉里……我过会自己涂就行!”

    邹斐已经找到药开始戴指套,声音里毫无商量的余地:“你病成这样怎么涂药。”

    丁一博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邹斐已经挤好了药挑眉看他:“你自己脱裤子还是我来脱?”

    丁一博不吭声了,邹斐只能看到他的被子耸动两下,然后听他闷声道:“脱好了……”

    邹斐将被子掀起一条缝,凭着感觉摸到他的屁股,轻轻涂抹药膏,那儿还有点肿,刚碰到丁一博就发出一声抽气。邹斐拿出手,又挤了点药膏,在x,ue口打着圈地揉,直到指尖微微陷进去一点。

    “唔……邹斐,疼……”丁一博绷紧屁股,小声喊他的名字。

    邹斐猛地回神,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ji,ng虫上脑,他快速地抽回手摘了指套,把药塞回抽屉里。

    丁一博仗着生病有特权,大着胆子伸手摸他的头发,摸他耳廓上的耳钉,虽然房里没人,他还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等好了……就让你进来。”

    邹斐的呼吸重了点,他有些粗暴地把丁一博的手塞回被子里,故作生气地低声骂:“进个屁!你这屁股比人还娇气,身体好之前少他妈再瞎撩,不然c,ao烂你!”

    男朋友不会撒娇只会勾人,也挺烦的。

    丁一博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眉眼弯弯的,很明显是在偷笑。邹斐不能对他怎么样,只能拿他的嘴出气,把人顶在枕头上吻得喘不过气了才放开。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吴卓他们就回来了,人一多,邹斐也不好继续待着,外卖这时候还没送到,他只能提醒丁一博过会别忘了吃饭。丁一博趁着没人注意又伸手捏他的耳朵,被邹斐警告性地瞪了一眼,他不舍地看着邹斐走出房间,身上的疼痛一下又回来了,他有些艰难地翻一个身,拿出手机给邹斐发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

    幸好第二天丁一博没有课,还能休息一天。邹斐上课时坐在最后一排,关了声音非逼着他开视频,看到他躺在床上睡觉才满意。娄栋以为邹斐看什么小电影看得那么津津有味,凑过头去一看,只看到丁一博占了半个屏幕的睡脸,顿时眼睛都被闪瞎了,直接把邹斐的微信备注名改成了邹变态。

    傍晚的时候,邹斐开车去超市扛了一床羽绒被回来,把丁一博整张床铺满了,丁一博捂得身上都出了汗,求饶地看着他。

    “不行,给我盖着,昨天脚都是冰的。”邹斐伸进被子里去摸他的脚,被躲了一下,又去抓,整只捏在掌心里,发现是热的才放心。

    吴卓从外面回来,看到丁一博身上那床高出他两层的被子差点没喷出来,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给邹斐比了一个拇指。

    邹斐笑笑,把丁一博偷偷伸到被子外面的脚又塞了回去,就差没拿绳子把他连着被子裹起来。

    娄栋对此很是羡慕嫉妒恨,厚颜无耻地跑到邹斐面前问他还缺不缺一个小的,他不要羽绒被只要一个电热毯!哪怕邹斐每天要看他吃喝拉撒他也愿意!

    邹斐狞笑着赏了他一个手冲式热水袋,并将他一脚踹出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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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瓜狞笑着赏了你们一个大甜饼!ψ(?′)ψ

    又是周一了,今天不想加油鸭!——

    28

    丁一博被邹斐坐月子似的养了两天,每天喝酒店送来的补气血的煲汤,那点病早好了,连着脸都圆润一圈,娄栋每次在走廊里碰到他都特想笑,故意隔老远就喊他:“哟,小棉袄!病好了啊!”

    丁一博左看右看,看到娄栋朝自己挥手才知道是在叫他,当即吓得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到娄栋一直知道他和邹斐的关系,更加尴尬,最后故作镇定地顶着对方戏谑的笑,点头打招呼。

    “哎,为什么叫他小棉袄啊?”吴卓挺不解的,邹斐和丁一博关系好就算了,娄栋不是挺讨厌他的吗,怎么突然也那么亲近了?

    娄栋笑而不语,慢悠悠道:“关——你屁事!你要想也可以叫他羽绒被啊。”

    吴卓咬牙,觉得这家伙真是天生欠揍,太贱了。

    丁一博还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羽绒被的称号,穿过冬日的半个校园去c,ao场找邹斐。邹斐正在打篮球,穿一件黑色卫衣,在人群里很显眼,转身跳起的一瞬间,像是只狩猎的豹子,凶悍骁勇,皮毛在阳光下反s,he出耀眼的光。丁一博站在原地看呆了,连球往自己面前飞过来也无察觉,快砸到脸上时一只手猛地追上来将球拍开,邹斐气喘吁吁的脸一下出现在他面前。

    “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躲啊!”邹斐朝队员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打了,回过头继续骂丁一博,刚才那点惊吓仍未散去。

    “刚才你跳起来的时候太帅了,所以没注意球。”丁一博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完还笑了一下,脸上带着不自知的得意。

    邹斐扭头摸了把脸,在他脑袋上使劲一揉,凑过去低声问:“这两天有在涂药吗?”

    “药……没涂了,已经——”丁一博猛地闭上嘴,知道邹斐在问什么了,他环顾四周,低下头小声答,“已经养好了,你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邹斐套上大衣,把围巾缠到丁一博的脖子上,勾过他的肩往食堂走,“养好了也不给你,继续养着,别折腾几下又坏了。”

    丁一博抿抿嘴,半张脸缩进邹斐的围巾里,深吸两口气。

    这条围巾后来再也没回到邹斐那去,陪丁一博度过一整个冬天,宝贝似的天天戴着。他的衣服实在太少,衣柜空的可怜,连件像样的羽绒服都没有,邹斐后来又给他添了几件过冬的装备,这次丁一博没再说还钱的事,拿打工的钱去商场买了条差不多的围巾送给邹斐,每次看邹斐戴着那条围巾,他就能偷着乐好久。

    转眼到了元旦,丁一博的大伯父又打来电话让他回去吃饭,丁一博拒绝了,说要忙毕业论文的事,邹斐正窝在他旁边看电影,闻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倒是丁一博挂了电话,主动和邹斐说:“我想明年找到实习工作后,和他们说清楚,以后……就搬出来住了,他们要是愿意见我,我就还回去看他们。”

    “也就你这个傻子还惦记那点情分,”邹斐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一起靠着,“不过那点实习工资够租房?”

    “我可以另外找两份兼职做着,房子小点没关系。”丁一博越说越兴奋,除了和邹斐在一起时,他还没这样情绪外露过,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不再寄人篱下,不再战战兢兢地看人脸色,也不用担心哪一天会被抛弃,他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不行。”邹斐冷着脸打断他,放下电脑,俯过身望进丁一博无措不安的眼里,沉声道,“你把时间排这么满,怎么陪男朋友?让你男朋友半夜自己打手枪?”

    丁一博动了动嘴,红着脸说不出话,最后结结巴巴地“哄”男朋友:“有、有时间陪的,我可以晚上在家写稿子,很快的,你等我一会儿就好!”

    邹斐闷笑出声,听着倒成了他饥渴难耐无理取闹,他低下头,几乎是咬着丁一博的唇开口:“我有个办法,我把我这套房子租给你,看在我们交情那么深,收你市价八折的房租,允许你偶尔赊账,不过得收利息,房东除了脾气差没毛病,偶尔还能载你去上班,无条件接受r_ou_偿——你觉得怎么样?”

    丁一博的大脑随着邹斐的话一圈圈地转,转得他几乎晕眩,稀里糊涂地点头说:“我觉得挺好的……房价,还能再便宜点吗?”

    “不能,”邹斐堵住他的嘴,轻而易举地将舌头探进去,含糊开口,“不够的全部r_ou_偿,一次不够就十次。”

    跨年夜的晚上邹斐照例要回老爷子家吃饭,今天他的几个舅舅都在,邹母提前半个月就让他把时间空出来,没法缺席。他下午早早地带丁一博去吃了晚饭,又给他买了晚上的零食和水果,把人送回家才走。

    “我晚上不一定能回来,今天人多,尽量。”让丁一博一个人在家跨年,邹斐挺舍不得的,但他私心想把丁一博放在自己的领域内。

    “嗯,你不用管我。”丁一博听邹斐说过一些家里的事,对他家人挺敬畏的,也很……恐惧,他们像是一座山压在他的内心深处,不能去动,也不敢动,怕一阵风吹草动引得整座山崩塌,将他压在再也找不到邹斐的黑暗深处。他闭眼甩去脑子里那些可怕的设想,抬头对邹斐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傻子,过会当面和我说。”

    邹斐耽误了一点时间,到老爷子家又迟了,幸好今天几个小孩在,家里很热闹,大家都没太当回事,要放在平时,陆老爷子保准要当着全家的面批评他。邹斐松一口气,无视邹母不悦的眼神,坐到角落里给丁一博发微信。

    “一天到晚看手机,去见过你外公了吗?”邹母擦着手走过来,往他手机屏幕上瞟了一眼,随口道,“是交女朋友了吧?”

    “见过了。”邹斐直接无视第二个问题。

    “不说随你,”邹母看他心烦,转过身眼不见为净,“赶紧起来,马上有客人要来。”

    “还有人?”邹斐想不出这时候还会有谁要来,难怪没开饭,他正要开口问,就听门口一阵热闹,只见一位老人拄着拐杖先进客厅,身后还跟着一个和邹斐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扎利落的马尾,身材欣长,穿驼色羊毛大衣和紧身牛仔裤,一双过膝靴衬得腿更修长,笑起来的时候满脸朝气,看着很眼熟。

    邹母看他还站在原地,走过来推了他一把:“傻站着干什么,过去打招呼啊!你林爷爷都不认识了?!”

    那位老人邹斐当然认识,是他外公的老战友,前阵子身体不好,在家静养很长时间,两人许久未见了,只是那个女孩……

    “真是的,以前玩得那么要好,人家出去读个书就忘了,那是林爷爷的孙女小霏呀!”

    大概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林妍霏侧头看过来,看到邹斐时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似乎要开口叫他,但最终只是化作一个有些拘谨的笑,朝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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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瓜藤发誓,不虐 (? ??_??)?~~

    29

    林妍霏比邹斐小一岁,加入“四人帮”已经是小学后的事了,那时她跟着爷爷从别的地方调过来,和院里的小孩都不认识,父母也不在身边,每天一个人可怜巴巴地背着小书包出门上学,放学了也是远远地坐在石头凳上看他们玩。邹斐天生有种正义感,说他心硬,其实他最见不得那些可怜事儿了,在一片大院男孩的嘘声里,九岁的邹斐邀请林妍霏加入他们的队伍一起玩,那之后林妍霏就一直跟在他们四个身后。

    但说是一起玩,其实她也就和邹斐关系好点,郭敖和方醒当时已经很大了,一个在读高中,一个即将中考,和一个小女孩哪玩得到一起,杜昊刚上初中,最疯的时候,要不是郭敖管着,能把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他挺喜欢这个新加入的小女孩的,只不过他的喜欢体现在逗弄欺负上,取绰号、扯辫子,常常能把林妍霏气哭,到了青春期,更是嘴贱说她暗恋邹斐,最后被郭敖胖揍了一顿才停歇。

    不知道是不是受气太多,林妍霏上初中后性情大变,个子猛地窜高不说,还去学了武术,追着杜昊满学校跑,唯独在邹斐面前还保留一份小女生的娇羞,只可惜她心中的那份情愫还未成形,邹斐便去了国外读书,等邹斐回国,她又出去留学了。

    两人相隔六年再见面,都已不再是当初年少不更事的小孩,长相性格多少有些变化,邹斐没认出也不奇怪。

    “怎么都干站着,先坐下吃饭,吃完慢慢聊。”邹母笑着走过去拉起林妍霏的手,将她带到饭桌旁,刻意安排坐在邹斐身边,“几年不见,小菲长成大姑娘了,外面生活还习惯吗?读完书得回来了吧?”

    “一个人住久了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我爸妈希望我回国,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继续读,就想……先回来看看。”林妍霏说着,突然看了邹斐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与期待。

    邹斐正在看手机,没留意她说什么,丁一博发了一张看跨年晚会的照片过来,一双脚丫子搁在茶几上,穿着邹斐给他买的毛线袜。邹斐看了两秒,将图片保存,脑子里想的却是丁一博全身赤裸只套着那双袜子缠住他的腰。

    邹母在一边不悦地拍他:“怎么一点礼数也没,之前不是还问起小菲吗,难得见面,好好聊。”

    邹斐收起手机,懒洋洋地应一声,拿过一边的饮料给林妍霏倒上,带着老熟人的口吻:“不喝酒吧?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喝橙汁的。”

    林妍霏笑了,熟悉的感觉一下回来了,仿佛昨天她还是跟在邹斐身后叫哥哥的小女孩。她将额角的一缕头发别至耳后,直视邹斐的双眼笑道:“今天不能喝酒,开车过来的。”

    邹斐挑眉,说了声厉害,“看来车技不错,林爷爷都放心坐你的车。国外过得怎么样,没被人欺负吧?”

    “还行,你忘了我的业余专业了?”林妍霏比比拳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俏皮,她拿起杯子抿一口橙汁,再出声的时候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你现在……”

    “嗯?”

    “没、没什么……就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林妍霏撇嘴,桌底下的手有些焦虑地拧在一起。

    “挺好的。”虽然不生分,但六年的空白让两人的生活圈毫无交集,几乎没什么可聊的,更何况成年后的关系不比小时候单纯,哪怕邹斐依旧待她如妹妹看,也不可能以原来的亲昵方式待她了。

    难得有人在饭桌上聊天陆老爷子没出声阻止,他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人,满意地摸摸下巴,和战友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轻咳一声开口:“阿斐,妍霏难得回来一趟,你这几天带她出去玩玩,去那什么,湖边走走,不要怠慢人家,听到没?”

    邹斐夹菜的动作一顿,“嗯”一声说知道了。

    饭后两位老爷子去书房聊天下棋,邹斐不用陪倒也清闲,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溜到庭院里给丁一博打视频电话。丁一博大概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潮的,被毛巾擦得一缕缕翘起,身上套着宽大的t恤,他很喜欢穿邹斐的衣服,每次洗完澡都找邹斐不穿的那些t恤当睡衣,弄得邹斐脑子里尽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吃完饭了吗?”丁一博坐回沙发上,举着手机看邹斐,电视机里还在放跨年晚会。

    “刚吃完,他们聊天呢。”邹斐靠在门框上,头顶一盏小灯照着他,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异常柔和,“还穿着那双袜子吗?”

    “哪双?穿着啊。”丁一博把脚抬起来,随后意识到这是前置摄像头,连忙把手机翻过去。

    邹斐带着气音的笑声从话筒里传出来,丁一博觉得自己的脚如果有意识,一定也不好意思了,他连忙把镜头移开。

    “别拿开啊,把裤腿撩上去,撩到大腿上让我看看,要拍到整条腿的。”邹斐又说,丁一博照做,把腿抬到半空中,拿远手机拍给他看。他的腿型很好看,又细又直,但邹斐嫌太细了,带他跑过一段时间夜跑,现在隐约能看出一点肌r_ou_的线条,“好了,下次就这样。”

    “啊?什么?”丁一博做着滑稽的动作,满头问号,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可看到邹斐笑,他便也觉得开心,跟着一起傻笑。

    邹斐觉得他们像是两个傻子,莫名其妙地对着屏幕笑,可他就是抑制不住愉悦的心情,想快点回到丁一博身边。

    “邹斐,你在吗?”突然出现的女声打断了两人的通话,林妍霏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看到邹斐就靠在门边吓了一跳,她连忙站直身,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眼神闪烁,“那个……阿姨让我来找你,说一起吃水果。”

    听到邹斐的手机里有声音,她抬眼看去,邹斐快一步地翻过手机,锁了屏幕,说:“知道了,马上就来,你们先吃。”

    林妍霏应了声,却没走,迟疑几秒见邹斐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才失落地轻轻带上门,自己先回去了。

    邹斐解开手机,屏幕正对着电视机,丁一博不知道吓得躲哪去了,他笑骂:“你躲什么,给我出来。”

    丁一博磨蹭了一会儿才现身,看样子是真吓到了,神情恹恹的,见邹斐身边没人才松一口气。

    “怕什么。”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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