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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朕与先生解战袍 作者:桃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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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与先生解战袍 作者:桃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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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和羽林郎们,都是弱冠之年的世家公子,血气方刚,好像永远有用不完的力气。

    “诺。”勉强跟在最后面的纪桓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挣扎着拍马追去。可惜那鹿身手矫健,越跑越快,不多时便把纪桓远远甩开了。

    “卿故意的,恩?”这时赵承从后面赶了上来,不满地说道。

    纪桓累得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在马背上了,他气若游丝地对赵承讨饶道:“陛下饶了臣吧,臣真跑不动了。”

    赵承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样还想领兵打仗?想起上辈子纪桓因为身体弱上一次战场病一次,赵承就头疼得很。他硬下心肠,虎着脸说道:“不行,你不去猎鹿咱们待会吃什么?”

    纪桓:“……”

    你是天子啊!谁敢饿着你?再说你的侍卫都是吃闲饭的吗?到底是为了什么非得叫我一把老骨头去给你猎鹿,我亲手杀的鹿能比较好吃还是怎么的请问我有金手指吗!

    纪桓脾气上来倔强得很,他抱着马脖子任赵承怎么说都不肯再动一动。赵承险些笑出来,他故意皱着眉头催促道:“卿快些起来,不然朕可要罚你了!”

    “臣认罚!”纪桓干脆地答道。

    正在这时,郑安骑着匹小母马颠颠簸簸地跑到赵承近前,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快些回宫吧,长信宫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

    ☆、不见天子坐明堂

    赵承听说太后召见,立刻便收了戏弄纪桓的心思。他有些头疼地看向纪桓,可怜巴巴地说道:“先生,我最近可听话了。”

    纪桓赶忙点了点头。对啊,不理朝政,光知道逼着先生给他猎鹿,简直是太听话了!他目送着赵承沮丧远去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从马上滚落了下来。

    “给我找辆车,快!我要告三天假!”

    长乐宫。

    “阿承,你年纪不小了,该立后了。”寒暄之后,纪太后如是说道。

    赵承:“……陛下,臣才十五岁,还可以再缓缓。”

    纪太后含笑摇了摇头:“世家子弟十三四岁成婚的比比皆是,十五已经不早了。”

    赵承抽了抽嘴角,说道:“可是先帝刚过世还不满一年,臣这个时候谈婚论嫁岂不是对先帝不敬?”

    纪太后听到“先帝”两个字,脸上的笑容立刻就隐去了。赵承暗道这个借口找得真是糟糕,正想着补救,便听太后生硬地说道:“无妨,卿乃一国之君,国嗣大过孝道。况且立后之事草率不得,群臣廷议后定下人选,三书六礼还得走上一段时间。若是不顺,卿三年孝期都该过了。”

    赵承再无法推脱,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皇后啊……赵承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女子形象。纪琬是个好妻子,可惜……

    次日朝会,果然有朝臣提到立后的事。众人几乎一边倒地附议,赵承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他情知这事早晚躲不过,只是不愿再误人一生了。

    可惜,太后最终仍然为他选了纪琬。

    太后会选纪家女为皇后也是理所当然。她有生之年自然希望纪家长盛不衰,而本朝外戚权重,多为帝王仰仗,当然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还有纪桓……

    占卜出的吉日远得很,赵承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春天一到,不耐热的天子便立刻搬回了清凉殿,此时他例行毫无形象地趴在殿内,贪婪地看着一幅巨大的疆域图。

    “长卿你看,”赵承指着河套以南的广袤平原说道:“多好的养马地啊。”

    纪桓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冷静地说道:“匈奴人聚居处,有大批骑兵把守。”

    赵承:“……”他决定装作没听见这人泼冷水,自顾自说了下去:“有了这块地方马的问题就解决了大半,把匈奴人赶回漠北指日可待。”

    纪桓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可惜大周骑兵今非昔比,去年那一战更是损失了不少精锐,要夺这个地方,难啊。”

    赵承终于恼羞成怒:“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纪桓:“腿疼。”

    赵承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腿疼?卿连鹿都猎不到,怎么猎大单于?”

    “陛下还想猎……”纪桓听到这个“猎”字就头疼,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陛下说什么?单于?”

    赵承暼了他一眼:“子承父业。”

    纪桓愣了半晌,突然兴奋起来。“敬诺!”他翻身跪起,大声说道。

    赵承心头徘徊不去的那朵阴云似乎一下就被驱散了。纪桓年轻而神采飞扬的脸就像一针最有力的强心剂,让他不由得跟着喜笑颜开。他突然生出一阵冲动,想要理一理纪桓额前不听话的碎发,或者抚平他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可就在这时,纪桓突然动了动,指着图上的一个地方,说道:“陛下看看这里。”

    赵承还没能伸出去的手,蓦地滞在了袖子里。

    “这里虽然比不上河南地,但这里出的马也不错。”

    赵承暼了一眼,说道:“河东富饶,人杰地灵。”

    “是啊,”纪桓明显兴奋了起来,“河东郡的粮食几乎年年丰收,家家都有牛羊,富裕点的人家养马的也不少。陛下,臣想亲自去看看。”

    赵承沉思半晌,说道:“可。”而后他突然翻了个身,笑着对纪桓眨了眨眼。

    纪桓突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启元元年,朝堂上的那位少年天子更懒了,流连离宫别苑,时常多日不归。渐渐地,朝臣也都习惯了——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几十年等闲见不到天子的日子,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去往河东的官道上,数十名骑士奔驰而过,掀起猎猎风尘。天色渐晚,从前方跑来一骑,对着中间的一名劲装少年拱手道:“公子,前方十里处有驿馆,但若要到下一处便要再行两三个时辰了。”

    那少年往身旁一个面有菜色的青年身上瞥了一眼,无奈地说道:“罢了,今天就在那驿馆歇息吧。”

    “诺。”骑士接下命令后,片刻没有耽搁,立即去安排一应事宜了。

    这所驿馆颇为狭小,出去三三两两的旅客外,竟找不出十几间房可供他们一行人居住。为首的少年倒是毫不在意,他挥了挥手道:“两人一间即可,先给我打桶热水。”

    骑士们面面相觑,似乎对两人一间的住宿十分不满。可惜主上都没嫌弃,他们更没有挑剔的余地。眼看着少年携着身旁那青年消失在一间上房中,院落中的骑士立刻乱作一团,为了床位大打出手。

    “长卿,这地方好像还可以。”那为首的少年正是乔装出行的赵承,他四下打量了房间一周,如是说道。

    纪桓无语地望着这捉襟见肘的房间和里面那巴掌宽的床榻,实在看不出这地方究竟哪里“还可以”。

    还没有他家阿骊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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