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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与先生解战袍 作者:桃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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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与先生解战袍 作者:桃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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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朕与先生解战袍[重生]

    作者:桃灼灼

    文案

    “朕之一生励精图治,攘外安内,大周四海升平,八方来朝。圣人之言不敢一日或忘,俯仰之间无愧天地万民,太一神,却为何予朕孤独终老。”

    赵承临终前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块磨得看不清纹路的玉佩。

    “若有来生,惟愿吾非人主,卿非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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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要推脱,如今天下太平,朕与先生解战袍,可不是佳话一桩?”

    “陛下,臣这不是战袍。”

    “嘘——”(扑倒~)

    师生年下,双向暗恋,坚持1v1不动摇

    前期小白菜后期霸王龙腹黑帝王攻x没心没肺风流受

    内容标签:重生 年下 宫廷侯爵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桓,赵承 ┃ 配角: ┃ 其它:

    ☆、枉怀画苑旧雕梁

    大风刮了整整一天,夜空中看不见一丝云彩的影子。明月皎皎,与繁星交相辉映,漫天璀璨。

    北阙甲第紧邻未央宫北门的位置,丞相府灯火通明,在周围一片漆黑里显得那样突兀。门口进进出出的仆婢行色匆匆,人人披麻戴孝,面带悲意。

    急促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由远及近,格外清晰。为首的一骑在侯府正门前勒马急停,他甚至来不及等□□的汗血宝马站稳,便翻身跳了下来。

    那人不仅无视宵禁,而且行的还是驰道……

    贞阳侯长子纪由看见来人,脸色不由得变了几变:这不正是应该在去往泰山封禅途中的天子么?他回来做什么?然而这情形下纪由来不及多想,连忙拜伏在地:“陛下长乐……”

    “够了!”赵承粗暴地打断了他。

    赵承觉得纪由这一身麻衣实在刺目,不由得厌恶地转过头去,不经意间目光却又落在了他手中的苴杖上。

    赵承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

    他要气疯了。

    赵承有些粗鲁地拉着纪由的手臂,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此时的赵承刚刚快马加鞭赶回长安,连仪仗都远远地甩在了后头,模样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然而尽管他鬓发散乱,冠也歪了,却依旧无法掩盖住那一身与生俱来的赫赫威仪。纪由在这威压之下被迫低下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如意……”下一刻,一句略带哀恳的轻呼如同一声惊雷般炸在纪由心头,撞得他酸涩不堪。纪由霍然抬头,刚好对上赵承泛着血丝的眼眸,不由暗暗叹了口气。他微微侧身让出道路,轻声道:“陛下请跟臣来吧。”

    他们穿双阙过重楼,直接越过前院,从内门来到□□。纪家的这条路赵承走得也算是娴熟无比,穿过一条不起眼的青石板小路后,不用纪由开口,他便在一座幽静的两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纪由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想要生硬地说道:“也罢,父亲的东西都在里面,陛下想要什么自取即可,不必过问臣。”

    纪由的这番话说得可谓是相当无礼,赵承却没有计较。他只是皱着眉看向纪由,执拗地说道:“不,我要见他。”

    “父亲死了。”纪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他突然上前一步,附在赵承耳边,看起来像是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可却疯狂不能自持地说着刻薄而恶毒的话。他说:“血溅三尺,您的匕首锋利无匹。陛下以为,您和父亲走到这步田地,他真的还想见您吗?”

    赵承的脸色终于变得惨白。

    然后呢?摇曳的长明灯唤不回生魂片刻性命,斑斑驳驳的树影将他们的过往分割得支离破碎。浓郁的血腥味不断提醒着他,这是纪桓刎颈自尽的地方,从此以后,他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孟夏说,陛下富有四海,君临天下,可惜是天煞孤星命,克父母克妻儿,合该长命百岁,孤独终老。赵承一度嗤之以鼻:天煞孤星如何?朕有丞相足矣。

    可如今,他的丞相,用一种最为惨烈的方式,将他们相依为命的十八年一刀斩断。

    先生,你是真的不懂吗?或者说,你只是不愿。

    “长卿——不!”垂垂老矣的帝王又一次从睡梦中惊起。他坐在榻上急促地呼吸着,顾不得因为猛然起身而造成的头晕,急切地在四下里寻找着什么。

    然而这是戒备森严的天子别苑,怎么会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人或是鬼,都不可能。

    “陛下,出什么事了?”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一个披着襌衣的女子怯怯地倚着门框,却不敢进来。

    赵承审视地盯了她半晌,直盯得那女子犹疑着摸了摸自己得脸庞。“没什么,卿去吧。”良久,赵承披衣而起,径直从陈夫人身边走过,将那两道不甘的目光丢在身后。

    那一夜过后,赵承突然一病不起。十几名太医会诊,都说今上这回病得诡异,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让他们松了口气的是,赵承总算遵了回医嘱,肯卧床静养了——他也真是起不来了。

    “……静?是啊,荒废了几十年,当然安静!可是谁知道这里生没生出什么脏东西!”

    “——陛下病得蹊跷——”

    赵承听得心中烦闷,随手便把案边的药碗挥到了地下,浓稠的药汁淌了一地。外殿的侍者闻声吓了一跳,赶紧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陈夫人。

    “阿嫱?是你啊。”赵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但威势依旧。陈夫人款款走到赵承身旁,乖巧地跪坐在他榻前,将头轻轻放在他的膝上:“陛下吓坏妾了。”

    陈夫人这一声婉转呢喃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落在天子耳朵里没激起半分水花。赵承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手上习惯性地一下下抚着陈夫人那一头熠熠生光的乌发。良久,他才梦呓似的说了一句:“叫郑安来,朕要见贞阳侯。”

    陈夫人霍然抬起头,连害怕都忘了。她忍不住多了句嘴:“可是,贞阳侯下狱了啊。”

    赵承突然看向她,眼中精光乍现,竟然一点不像是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他眯着眼睛轻声问道:“后宫不得干政,卿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问得着实有些不讲道理。若说本朝有谁是真正盛宠不衰,那自然是贞阳侯纪由。特别是在他父亲敬侯纪桓薨后,今上待他简直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这样的人一朝入狱自是举朝皆惊,陈夫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然而赵承那句“后宫不得干政”说得那样冠冕堂皇,让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这美人双目氤氲着泪水,当真是我见犹怜,赵承枯瘦的手一寸寸地抚着她鬓边的秀发,动作轻柔而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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