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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极致诱惑 作者:闲潭梦落月

    第9节

    “你放心。”

    “我可一点都不放心,”雷媚扬了扬眉,“你知道的,我其实并没什么期待。所以你最好小心点,别把有些人惹急了。”

    她顿了一顿,“silver,我可还等着看好戏呢,别那么快就输了。”

    说完,也不待白愁飞反应,径自抽回了身体,回手关上车门,冲着闪光的地方抬了抬墨镜,迈步走开。

    白愁飞眼中的光芒于是冷下来。

    说什么期待,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分别呢?雷媚终是没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她了解他,但她不是他,所以没有办法准确判断他每一个行为的含义。白愁飞想,自己也找不到合理的方式,来解释看到今早娱乐版头条时那种奇异的快感。

    报纸上印着他和雷媚赤裸拥吻的照片,背景是灯红酒绿的夜色,酒店的高层。

    虽然照片上的人物模糊不清,但轮廓至少是可以辨别的,再经过刚才那一幕,他预感自己之后几天出行或许都会成问题。

    然而,他为什么会觉得值得?

    明明是原本毫不在意的东西,拥有过,就变得贪心起来,他们大抵都是这个样子。握在手里的不懂珍惜,失去后便是锥心噬骨的痛,却都逞强不表现出来,用自己的方法固执地对抗彼此——无论对错。

    所以期待啊,这种东西,早就没有了吧。

    他们的结局,注定是两败俱伤。

    白愁飞笑,雷媚作什么要提醒自己,他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便没有后退的可能。从前不会,现在当然也一样。

    男人的眼神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张扬到极致的跑车掠过大街小巷,驶过市中心一幢红色的大楼。

    白愁飞没有去看。

    人啊,真的是害怕寂寞的动物,冰冷的城市太压抑,人们需要一个地方去发泄情感,真真假假,谁又说的清呢。

    第22章

    一轮落日泣血。

    漫卷的黄沙,凄厉的风。

    满目疮痍的城墙斑驳着苍凉的意味,男人立于城门前,铮亮的银色光明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杆长枪肃杀地睥睨战场。男人神情间有深深的漠然,这个看起来清瘦的男子以他特有的气势震慑了整个战场。

    一人,一马,一枪,同敌方一万ji,ng骑冷冷对视。

    不主动出击,也不退却。

    可就是这样,那人多势众的军队居然无人敢动。

    刺目的阳光一点一点消失,男人的面目轮廓模糊在光线中,徒留一个萧索的影子。

    大抵是被这肃杀的气氛压得焦躁起来,敌方的一排士兵率先向来杀来。

    男人调转马头,策马上前,眸色一凛。

    银枪斜挥而下。

    那些士兵,眼见着他冲过来,纷纷举起兵器急忙应对,却见那个白衣染碧血、冷颜傲霜雪的男人手中寒光冷冷闪过。

    马未到,气已至,银枪锋锐不可挡,寒光闪过,一排兵士已被割颈而亡。

    男人的脸上jian了血渍,眸光幽深,隐隐透露着浓烈的杀戮之气。

    仍不主动出击,然而在战圈儿中,无一人过得了他的银枪。

    弑神杀佛!

    ……

    城墙之内,布衣荆钗的女人用银色的针细细绣着手中的一对鸳鸯。蓦地,尖锐的针尖刺破了青葱般的手指,女人痛得一皱眉,雪白的绢布上已点染上了几抹殷红。

    女人抬起柔媚的眼睛,像城门的方向望去。

    ……

    乌金西沉,最后一丝阳光也终于散去,天与地的分界恍然不清晰起来,世界像拉了幕布的舞台,一切耀眼光华瞬间消失。

    而最后一个画面,是男人被染得血红的战袍衣角。

    ……

    “卡!这条过了,各部门辛苦。”

    喇叭里传来导演的声音,顾惜朝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鬓边的汗水直直滴落下来,天气已经热了,身上的铠甲虽然只是皮革所制装装样子的,但到底在这样的温度下还是太折磨人了,顾惜朝感觉自己贴身的衣服shi的干干脆脆。

    按了按肩膀,走向一旁的休息区,古装片果然是累人的差事。下午的时候他吊着威亚被人拉来拉去,猴子一样,上上下下晃悠着,只感觉胃里脑袋里翻江倒海,荧幕前的气质和飒爽,跟幕后的痛苦简直差了不止一两个档次!而傍晚又开始拍刚才那场戏,满身上的糖浆还有和成红色的白面,泛着甜腻的气息,反胃于是就更加严重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导演喊卡,顾惜朝想,自己的耐力果然还是要再锻炼锻炼。

    金枝奖和《陌路》带给他的远不止经济上的收益,和粉丝的增多这么简单,片约通告代言,他俨然已可以称一句当红或者一线,虽然只有短短一年,但他却在所有人都惊艳的目光中快速到达了这个圈子里高端的位置。

    这就是实力。

    现在的顾惜朝有绝对的自信和资格跟任何人说这句话。

    是的,他的事业可谓是一帆风顺,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盘踞在心里的那一抹无法忽视的焦躁。

    坐在休息区的风扇下,顾惜朝卸掉“铠甲”,着了一袭白衣,接过助理递来的冰水,一口一口喝着。

    眉目间掩映的细纹透露着不可名状的情绪。

    白愁飞到达片场,见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ivan。”

    “嗯?”顾惜朝转过头来,“你怎么来了。”

    顾惜朝接拍的这是个架空历史剧,所以整个剧组便开到了影视城来,跟j市间隔着不近的距离。白愁飞这个大忙人自然很少探班,更何况这段时间跟名模sais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让他c,ao心的事还有很多。

    白愁飞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来看看你过得如何,”他状似打量了一番后,接着道,“看来还不错。”

    ——这个纠结的鬼样子哪里算不错了?!

    顾惜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行了吧你,别幸灾乐祸了。到底有什么事儿?”

    “呵,真过糊涂了?”白愁飞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

    顾惜朝皱眉,自己忘记了什么吗?

    看着顾惜朝认真思索的模样,白愁飞摇了摇头,凉薄的声音缓缓传来,“连两天后的金像颁奖礼都能忘,你还真敬业啊。”

    顾惜朝心头猛然一震。

    不得不说,戚少商的确是不愧那青年才俊的名头,《陌路》那个平常的故事,经了他的手,愣是焕发出化腐朽为神奇的色彩,分镜处理得ji,ng细且别出心裁,光影画面更是被赋予魔力一般让人着迷。

    毋庸置疑,《陌路》是金像奖的大赢家。

    凭借它,顾惜朝得到了最佳男配角和最佳新人两项提名。

    他抿紧了嘴唇。

    白愁飞无机质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听在耳朵里,顾惜朝却恍然觉得每一个字都那么地沉重,撞在耳畔心头,产生战栗的错觉。

    “最佳新人奖,演艺界最有分量的奖项之一,其地位也仅次于影帝影后。”白愁飞清了清嗓子,“今年的候选人,拿了视帝的你,顾惜朝,你居然会忘了这件事?”

    对面的男人于是垂下了眼睛,夜色深沉,一时间就辨别不清他的神情。

    金像奖的日子临近,电视网络上相关报道和节目简直可谓是铺天盖地。

    这种份量不轻的奖项,不仅娱乐公司会纷纷使出公关策略,各个媒体也喜欢瞄准时机,炒作热点,增加自己网站的点击率和节目的收视率。

    而这一年的最佳新人奖的归属问题,自然也是热议之一。除了顾惜朝,最有竞争力的便是雷氏的一个艺人,小姑娘面相很讨喜,难得的是偶像派的样貌,实力却也不错,人气粉丝俨然要有跟顾惜朝媲美的架势。

    但事实上,无论是白愁飞还是顾惜朝,都不会认为她能构成什么威胁。她的片子两人是看过的,然而,也不过是还好而已,无论是内心戏,爆发力还是戏路的拓展方面,顾惜朝无疑都胜了一筹。

    “我记得,”顾惜朝笑得起来,云淡风轻,“我怎么会忘。”

    白愁飞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那就去跟导演说一声,我在车里等你。”

    顾惜朝“嗯”了一声起身吩咐助理把他的东西收好,不用跟着,便向着还在监视器前忙碌的导演方向走去了。

    白愁飞点了根烟坐回车里,拉开了顶棚。

    夜空很静,城市里几乎已经看不到的星星铺天盖地,那些闪闪发亮的东西有生命一般摇曳着银色的光芒,即使跟看惯了的霓虹相比,也毫不逊色。

    你说不清它们哪个更好,镁光灯前,或者是幕布之后。

    而那些曾经深刻的感觉,激动或者期盼,也慢慢在时光的长河中被磨灭了痕迹。白愁飞眯起眼睛,并不惊讶地发现自己已想不起来当初的心情。

    娱乐圈是个无情的地方,流水般的艺人明星,今天你是当红你是一线,明天或许就会被雪藏,而那些所谓的粉丝,时限一过便也会慢慢地淡忘掉你的存在,新鲜的八卦消息于是站在风口浪尖,没人能够幸免。

    即使是他,也不过如此罢了。

    他看着顾惜朝在夜色中走过来的身影,嘴角挑起一个弧度。

    视线里的影子恍然就是个无比熟稔的模样。

    天光暧昧不明。

    路灯已经亮起来,但挂在天边的太阳却迟迟不肯落下,余晖迷迷蒙蒙,又是一个日夜更迭的桥段。

    纯白色的迈巴赫,同白愁飞那辆火红的法拉利跑车一样,几乎是标志性的物品,典雅而矜贵,一如它的主人那般。

    雷纯坐在后座上,长发绾了个古典的发髻,腮边荡着细长的耳坠,黑色香奈儿斜肩礼服长裙的褶边被助理ji,ng心铺平放好在真皮车座的边缘,十个形状完美的指甲轻轻划过紫色天鹅绒的礼盒。她用优雅到极致的手势,从中取出一串晶莹剔透的钻石项链,华贵的光芒刹那间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雷纯浅浅笑起来,“温妹妹。”

    裹在正红色蓬纱小礼服中的女人转过头来,露出一个灿烂无邪的笑容。助理小姐把她披在肩头的长发托在手里,雷纯捏着项链的尖端从她颈前绕过,轻巧地系上搭扣。

    细微的咔哒声,雷纯点了点头,用她那保养良好的细长手指梳理着女人的头发,动作温柔而缓慢,似是寄托了许多旁人不曾明白的期望。

    她轻声开口:“来吧温妹妹,今晚的红毯,你是主角。”

    话音将落,车子戛然而止,车窗外是高耸的水晶大门和成山成海的媒体记者,疯狂地闪光灯轰炸几乎能让人的眼睛瞬间失明,几十米的红毯迤逦在脚下,雷纯牵着温柔从车子里出来,从容地微笑。

    事实证明,国内娱乐圈里的大小明星们走起红毯来压根不比戛纳电影节来得逊色,这里汇聚着一群最有人气最被关注的人,衣香鬓影,华彩辉煌,三米高的水晶大门仿佛是不可一世的存在。

    就算是已经经历过一次的顾惜朝,在这样的场景下,也是些微有些被震撼到的感觉的。

    是的,金像奖的颁奖,他在电视里看到过无数次,之前的金枝奖更是给他打了“预防针”,但真正站在这里,却仍旧会有讶然的感觉。

    这是一种实力的肯定,如果上一次是肯定了他的人气,那么这一次,就是他最想要的,演技。

    顾惜朝觉得喉头有些干涩。

    他是跟随剧组的成员一同踏上红毯的,《陌路》神勇的获得了最佳影片在内的六项提名,整个剧组都弥漫着淡淡的喜气,虽然在这个圈子里,人们勾心斗角已经成了习惯,但所谓“集体荣誉”感还是会偶尔袭上心头,这当然便是导演的能力了。

    戚少商走在最前,西服是dsquared2米兰时装周的新款,斜纹衬衫和脚下的皮靴带着些狂野霸道的时尚感,他挂着微笑跟媒体示意,身后的大小演员瞬间便成了陪衬。

    闪光灯爱的,永远都是最顶端的那个人。

    顾惜朝侧过身体去让不知道那个报社的记者拍照,目光录入那人潇洒的背影。再次见面,双方的刻意疏远真是再明白不过,戚少商避开了他的目光,只是微笑着跟他握手,“小顾,祝你今夜成功。”

    于是顾惜朝,便也只能点点头,吐出那两个微不足道的字,“谢谢。”

    他们一定要变成这样幺?

    顾惜朝不知道,这似乎是个非此即彼的问题,始终无法找到两全的答案。

    他随着他的脚步往前,几米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那么遥远。

    ……

    金像奖是业界盛事,参加颁奖典礼的自然也都是些实力不菲的人物。j影雷氏有桥的三位实际掌权人自然也都到了现场,苏梦枕等人的位置被安排在前排嘉宾席,白愁飞也坐在那边,顾惜朝进场的时候目光扫了一下,正看到白愁飞对自己扬了扬下颌,自信满满地一笑。

    他有点明白了。

    这个笑容很快就被人打断,苏梦枕从顾惜朝身边直直向对面人的方向走过去,后者看到白愁飞唇边的笑意蓦地转换了一种味道。

    他摇摇头,找到贴了自己名字的位置坐下来,不出意外的,旁边是戚少商。

    见他过来,原本坐着的人便站起来冲他点点头,继而别过目光。

    顾惜朝突然开始对主办方产生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金像奖正式开始,奖项一个接一个地颁发,获奖的艺人们多少都有些激动,虽然为了防止艺人太过兴奋而无法致辞,颁奖之前都会有些暗示,但总归来说,每年金像奖的获奖名单都是保密的,甚至是评审也也一样,评审名单上由一名主席,和十二名从电影公会代表,独立影评人,文化学者等范围内随机抽取的评审,来投票决定最终的奖项归属,为的就是保证金像奖的真正价值。

    当然,这些只是对普通艺人而言的。

    前几个奖项中规中矩,没什么好说的,就连最佳男女主角也是意料之中的人选,顾惜朝也捧回了最佳男配的奖杯。

    这些都不重要。

    很快便进行到了倒数第二个奖项,最佳新人奖。

    开奖嘉宾是王小石,颁奖嘉宾是雷纯。

    王小石身上是diro的米色休闲装,一派休闲随性的模样,轻轻托着雷纯的手从升降舞台上缓缓走下来,迷人的笑容即使隔了五年之久,也丝毫没有褪色。

    台下一片惊呼,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

    这是自从他回国以来,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亮相。

    底下的记者们纷纷猜测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会重回影坛,j影这么高调地让主办方将他安排在这个位置,自然不可能是白费功夫。

    台下的嘈杂依旧,这个出场带来的影响让苏梦枕微微提了嘴角。

    王小石和雷纯走到颁奖台前,男人贴心地把话筒调了个合适的高度。雷纯把裙摆甩过来,贴近话筒。

    “看起来大家都很高兴看到小石,”雷纯柔美的微笑ji,ng致得无可挑剔,“我也很荣幸能和你一起颁奖呢。”

    王小石瞬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微微做了个揖,“纯姐行行好,这话我可担待不起呀。”

    底下传来细微的笑声。

    “怎么会担待不起,最后一次,能跟小石一起颁这个奖,我很高兴。”

    观众席瞬间静了,仿佛世界一瞬间在这刻失了声,大家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最后一次”,尾音回荡在空间内,好半天,才缓缓落下。

    王小石硬着头皮开口,“哦,纯姐为什么这么说?”

    即使提前已经得到了消息,有过心理准备,在这一刻问出这句话,还是让他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雷纯抚了抚话筒,缓慢而坚决地道:“嗯,是的,这次颁奖礼后我将会正式退出影坛,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地支持,也感谢主办方这次让我来颁这个奖,希望拿到这个殊荣的新人能够再接再厉,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

    她一口气说完,语气依然温婉,波澜不惊止水不动,她身边的王小石看见结束后的雷纯仿佛舒出了那口一直梗在喉头心间的气,脊背微微一颤。

    王小石赶紧接口,“纯姐突然做出这个决定,我想粉丝们一定很难接受的。”

    雷纯深吸了口气,“其实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过的,之后雷氏会有记者招待会,到时候我会给影迷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着,她退后了两步,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王小石看着雷纯直起身来,带头鼓起了掌,“既然纯姐这样说了,我们就衷心地祝福她吧。”

    台下掌声雷动。

    “谢谢大家。但现在,还是让我们言归正传吧,来看看这次最佳新人奖的入围名单。”

    大屏幕开始播放几位被提名者的影片信息。

    台下的摄影机和投光圈都对准了顾惜朝,他却突然开始紧张起来。

    前两个小时,顾惜朝都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不经意下就到了现在,然而此刻,屏幕上介绍影片的时间也不过一分钟,他却等得坐立不安。

    vcr结束,王小石和雷纯开着玩笑,猜测得奖人选,妙趣横生,很多艺人都轻松的笑起来,可顾惜朝不行。

    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同他一样,一样地,开始估算起来。

    他在意,他第一次发现他如此在意。

    他的人气、演技都足够自信,有桥的实力也摆在那里,还有白愁飞类似于暗示的表达……

    他感觉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心绪太乱,太杂,太多关心的事让他开始烦躁。

    终于,王小石打开了那个信封,看了一眼,微笑,唇启齿合,念出了一个名字……

    那一刻顾惜朝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念的是:“温柔。”

    顾惜朝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找回身体的感觉,然而所有的神经都仿佛被冰封了一般,冷汗从每一个毛孔里冒出来,他扯了个难看的笑容在嘴角,机械地拍动双手。

    在他看来很久的时间,其实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身上的摄像光圈统统撤走,集中对准了那个笑靥如花毫不掩饰兴奋的女人,一袭红裙如跳动的火焰一般明媚耀眼。

    顾惜朝怔怔的盯着台上,咬紧了唇瓣,眼中怒戾的光芒一层层蔓延上来。

    凭什么……

    还没有继续想下去,一双温热干燥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顾惜朝感觉那人的手指一根一根收紧,把自己的手握在手心里,缓慢地用力。

    他转过脸,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那种力量于是从指间,传递到了心头。

    第23章

    颁奖礼后,是惯例的酒会。

    白愁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到现在的。他装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洒落和无谓,对着那些在眼前晃动的虚情假意的笑脸,甚至快要呕吐起来。

    他真想指着这群人大骂,你们td给我装什么孙子!

    这种心情究竟是为了替顾惜朝打抱不平,还是因为自己,白愁飞不愿去多想。

    他向来都是只认结果的人,而现在,这个结果跟他的预计大相径庭!

    与顾惜朝入坠冰窖般地巨大失望不同,他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几乎要喷出怒火。

    是的,他知道,这种奖项只是象征性的公平公正,最后的结果其实比拼的还是艺人各自的背景。这次十二名评审一位主席,有四个都是他所熟识的,也就是说,其他几个人里,只要有三张票投给顾惜朝,那么他都是稳赢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出现现在这个结果,在听到王小石念出获奖者名字的那一刻,白愁飞的第一反应只能是不相信,一直到温柔上台领奖,那股无法抑制的怒火才猛地烧到了心头。

    那是一种男人特殊的,被挑战了权威质疑了能力,而生出的怒火。

    即使是现在这样,也还要挡在自己前面幺……

    他的眼神冷下来,但汹涌的愤怒却愈加炽烈。时至今日,他又还有什么,是能够倚重的,可就连这一点都不是全然掌握在自己手里。

    泛着金光的香槟酒杯几乎要被他的手指捏碎,脸上的表情还算正常,然而整个人的周围却弥漫着低沉的气压,闲人勿近一般明显的声明。

    白愁飞自己没有发现,其实许多想要跟他搭话的圈内人,都因为这样的气场而退避三舍。

    他提前离开了酒会。

    ……

    夏季的夜里潮shi而闷热,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场馆外的空气,少了轮番轰炸的镁光灯,显出寂寥的神情来。

    刮过来的风都是热的,白愁飞很没形象地扯了扯衣服领子,坐进车里,引擎轰隆轰隆地带他离开,燥热的感觉仿佛渗入了骨髓,感受不到一丝凉意,身体产生一种几乎要脱水的焦躁感。

    白愁飞一脚油门轰到底,目标明确。

    是了,造成这样的结果,雷纯一个人显然不够,在酒会上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他知道自己该去找谁。

    这样的焦灼,或许正是因为挡在他面前的是那个男人才会如此强烈,而这一种情绪,如果不能发泄出来,会让他身体里的灵魂都躁动不安。

    很多年没有走过这条路,白愁飞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果然好得该死。周围一成不变的景物映入眼帘,到了近处,他眯起眼睛看向那人的私人别墅,只有草坪灯闪着微弱光芒。

    引擎轰隆的声音传来,跑车潇洒地调转了方向。

    那个空荡荡的地方没有苏梦枕的存在的气息,他确定。

    第二站是位于二十一层的那个公寓,结果一样,白愁飞在楼下看了一眼拉着窗帘的房间,便驱车离开了。

    这样的判断甚至不需要通过大脑,他太熟悉苏梦枕,熟悉到关于那人的一切了然于心,最后变成了习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这些习惯已经是判断的本能。

    所以最后,他来到了j影,一点都不意外。

    火红的跑车停在了那幢火红的大楼外,有些错位的,相得益彰的美感。

    白愁飞从车里下来,仰头望上去。楼层太高,从下面看,最顶层几乎要同天际融为一体,视线模模糊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到那里隐约透露出来的灯光的,又或许是直觉让他知道,要找的人就在上面。

    那种身体内部涌动起来的烦躁更甚了。

    白愁飞嘭得一声关上车门,张扬地把车停在j影楼下,冷着一张脸迈进了那幢楼。

    值夜班的保安被上小牛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吸引,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把他当做空气一般,径直走到最里面,按下了那部不久前才刚刚爬上顶楼的电梯。

    “哎!哎!”他忽然反应过来,紧走了两步向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白愁飞皱了眉转过头来,侧了脸,居高临下般,目光从眼梢流下来,斜斜的,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对面的人一番,开口,“你在叫我?”

    他那天生便似乎高人一等的傲气让男人一凛,虽然不是圈儿里人,但在j影这种地方工作,到底还是对这些人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过,但他认识白愁飞。

    “咳,白先生,你有什么事儿幺?”

    白愁飞索性转过脸去,没有回答,指尖用力点着电梯的按钮,发出啪啪的机械声。

    保安有些着急了,“白先生,这部电梯是苏总专用的,如果您有事儿还是用旁边两部吧。”

    他说着,便过来拉白愁飞的胳膊。

    每天见着从这里进进出出的天王天后实在太多了,他承认白愁飞是很特别,但也依然没有到达让他忘了自己本职工作的地步。

    男人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角,白愁飞不耐烦地挥开手臂,“滚开,去问问你们苏总,这里有没有我白愁飞不能用的东西!”

    男人呆立当场。

    电梯叮得一声停下来,自动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保安眼睁睁地看着白愁飞走入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钮,然后轻车熟路地在控制板上输入了一串密码。

    电梯门再次合上。

    一阵天旋地转,失重的感觉从脚底传上头顶。

    然后,白愁飞不意外地见到了苏梦枕。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开着一盏有些昏黄的台灯,男人站在落地窗边,手中正拿着软布擦拭一座玉雕,黯淡的灯光笼出一个毛茸茸的影,面目隐在暗处,分辨不清。听到电梯升上来的声音,他也并没有回头,只是指间的动作顿了一下。

    “苏总真是好兴致,深更半夜一个人在办公室?不该去找未婚妻庆功吗?”他缓缓踱步过来,站在他身后,保持一个防卫性的距离,一开口,便是嘲讽的语气。

    苏梦枕只能叹气,手指从沁凉的鹰尾抚过,白愁飞看到那座玉雕的形状,眼波不可抑制地荡了一下。

    “你应该知道,那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他的语气不免有些无奈的意味。

    “呵,”白愁飞冷笑,目光如刀刃一般闪着锋利的光芒,“这个世界上有人能逼你做事幺,苏梦枕?!”

    他看着他的眼光复杂,还好灯光黯淡,白愁飞没有发现。苏梦枕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他要怎么告诉他,这是j影和雷氏解除约定的条件;他又要怎么告诉他,自己做出的这些其实,仅仅是为了他而已。

    白愁飞不会相信,苏梦枕清楚地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已经为自己竖起了高高的壁垒,任何人都很难走进去,而自己,尤为甚。

    所以他没有办法开口对他说这些,他只能等,等在原地,等他回头,等他哪一天将心防卸下来。

    而时间,永远都是最无情的止痛药。

    “这是三家商议后做出的决定,方应看并没有异议。”苏梦枕的声音带着商人特有的冰冷。

    “他什么意思暂且不说,你难道看不出来顾惜朝的实力远在那个女人之上幺!”

    “雷纯息影,雷氏需要找到一个后继力量,这对业内实力的平衡有好处。”

    听着这话,白愁飞反倒笑了起来,但那笑意却怎么看怎么有些狠咄咄的味道,苏梦枕看着他颜色生动的面容,微微眯起眼睛。

    白愁飞一把揪住苏梦枕的衣领,“当初是谁跟我大谈艺术有多高尚的?!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口中的艺术幺!”

    男人没有让他放手的意思,只是幽深的眼眸中也缓缓泛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

    “一个顾惜朝,竟让你关心到如此地步?”

    白愁飞愣了一下,男人语气中那淡淡的愠怒让他有些惊讶,然而占主导的依旧是没办法抑制的气愤,“跟他没关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盯着对面人的眼,混杂着不甘和痛苦的怒火几乎要喷薄出来,“一次就够了吧,苏梦枕,你究竟还要毁我多少梦想!!”

    话说到最后,就有些不受控制了,“梦想”二字出口的时候,就连白愁飞本人都有恍惚的错觉。

    那个东西,不是在很早以前就不存在了幺?他到底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顾惜朝……

    愤怒使得声音有些大了,白愁飞感觉喉咙传来针扎般的痛感。

    苏梦枕放软了目光,仿佛揉进了一丝名为心疼的情绪,他抬起手抚摸他的薄唇,缓慢地道,“我从未质疑过你,你能够让他封神,我毫不怀疑。”

    偏头避开他的触摸,白愁飞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是这个新人奖索性就让出去是幺?

    可是,凭什么……

    他手下用力,攥紧了苏梦枕的衣服。

    许是太用力的缘故,白愁飞的指节泛起了微微的白色。窗外有月光照进来,于是便显得清晰透明。

    苏梦枕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人的双眼。

    目光接触,像一潭起了涟漪的湖水,安谧的波光一圈圈荡漾开去。

    气氛有些过于暧昧了,白愁飞在一瞬间听到了自己血脉振动的声音,节奏越来越快,沉浸在男人幽暗的目光中,几乎要沸腾起来。

    苏梦枕捏住白愁飞的下颌,凑过去吻他。

    唇齿相接,熟悉的气息辗转而至,那是他熟悉的,强烈的鸢尾花、紫罗兰、胡桃以及香醇的林茂山极端细致的橡木香混着烟草,还有男性原本的气息。白愁飞不由自主地回应,苏梦枕的吻霸道依然,勾起了身体全部的记忆,舌尖在shi滑的口腔内交缠,争夺着主动权,用了十足的力气,仿佛要将对方吞噬入腹一般。空气失真,耳畔什么也听不到,窒息的错觉升腾盘旋。

    分开的时候,两人都大喘着气,身体的距离消失殆尽,皮肤上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欲望的热度。苏梦枕寒夜似的双眼如同被点燃,缓慢而剧烈地燃烧起两朵焰火。

    他回手扫开办公桌上的东西,按灭了灯光,扣住白愁飞的腰身,压了上去。

    腰肢被弯折成一个别扭的角度,白愁飞厉了眼神,“苏梦枕,你放开我!”

    身体被男人控制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里,四周充斥的都是对方的气息,压迫感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这样被动的姿势,让他本能地反感。

    苏梦枕捉住男人推拒的手,腕骨在手心内固执地挣扎,甚至硌得痛感神经也叫嚣了起来,他俯下身,亲吻他的耳廓。

    热气徐徐而至,从那里蔓延开来地酥麻白愁飞并不陌生,他听到耳边那人有些低哑的声音,“愁飞……”

    时光仿佛一下子倒转回很久之前,白愁飞恍然有时空错位的不真实感。身体仿佛蓦地失去了重量,脑海中混沌一片,只剩下苏梦枕唤着自己名字那缱绻而隐忍的尾音……

    “妈的,放手!我不是来跟你做这个的!”他终于还是挣开了那人并不牢靠的桎梏。

    苏梦枕冷不防被他打到嘴角,颊边传来钝钝的痛感,却仍是没有退开。白愁飞用手肘撑在桌面上,意外冰冷的触感顺着经脉传递到心头,他深深吸了口气,胸膛上下起伏着,在欲望的灼烧下身体变得敏感,然而眼神却静静变得冰凉。

    银色的月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苏梦枕看着白愁飞的眼眸。他有一双在自己看来勾魂夺魄般的眼,眼角微微上挑,始终是那个高傲地不可一世的模样,从那双眼里望进去,苏梦枕在清冷的银光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倒影在那泓让他着迷的水光中,熟悉而又陌生。

    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冲动从下腹处翻涌上来,带着足以灼烧灵魂的温度。

    他一直都知道,白愁飞是他最无从抗拒无能为力的欲望,压抑在生命最深的地方,刻骨铭心,找不到转身背对放手不爱的方法。

    他爱他,是的,他爱他。

    苏梦枕抬起右手托住白愁飞的脊背,手指细微的热度隔着衬衫熨烫皮肤,白愁飞整个身体条件反s,he地狠狠颤了一下。苏梦枕俯下身,双唇裹住他的喉头,shi滑的触感让人泛起刺痛的痒意,喑哑的低吟终于破口而出。

    “呃……”

    苏梦枕的呼吸贴在他的皮肤上,声音带着少见的柔软,“愁飞,给我……”

    他抬起膝盖摩擦白愁飞双腿之间的性|器,男人都是禁不住撩拨的动物,暧昧的触碰让情欲席卷而至,男性的象征很快便挺立起来。

    听着怀里的人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苏梦枕眼底泛出笑意。

    白愁飞放弃似的轻哼了一声,支在桌面上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他放松了力道,男人于是弯下身去。白愁飞按着苏梦枕的肩膀避开他的亲吻,尖利的牙齿啃噬上对方的脖颈,恨恨地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于彼此来说,他们就是命定的劫数。纠缠了这么多年,从曾经在一起的时光,到后来互相伤害,早已分不清到底是爱更多一点,还是恨更重一些。白愁飞想,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当初决定离开的时候就不该留有任何跟苏梦枕还有交集的机会。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相信,没有办法容忍自己回头跟这个男人并肩走下去。

    五年前分离的时候,或者更久以前,从始至终,他们都找不到能够相爱的理由。

    爱啊,这种说起来甜蜜美妙的东西,早已在他们手里支离破碎,那些残余的碎片拼凑不起彼此想要的形状,而留下来的,不过是伤害对方逼迫自己的筹码,每次触碰,都注定两败俱伤。

    白愁飞的眼眸间缓缓被一种水光所覆盖,他看着房顶上映出两人面目模糊的影子,轻声呻吟。

    说到底,还是当初太单纯天真,他们这样的男人,哪里有资格谈爱情。

    苏梦枕的指尖抚过白愁飞的发丝,描摹着他脸颊颈项的线条,拇指按压在他的锁骨上,温柔摩挲。

    好吧算了,既然找不到相爱的理由,那么索性让身体在这样的夜色中,纠缠沉溺下去,撕裂他占有他,让骨血都融合在一起,这样……

    就不会痛苦了吧……

    白愁飞扬起下巴,流畅的线条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的声音带着哑意,是情欲浸身时所独有的诱惑,“嗯……快点……”

    苏梦枕随着他吐出的话语,一把扯开碍事的衣服,断了线的纽扣散落在一旁,噼里啪啦地弹跳起来,毫不吝啬的月光映在金属的扣子上,反s,he出冷冰冰的弧度。白愁飞的身体裸露在他的目光下,张扬着男人的力量和性感。

    热切的,浓烈的,想要这个男人的渴望一发不可收拾,理智摇摇欲坠。

    苏梦枕用力吻住白愁飞,唇齿交融,死命地纠缠在一起,不及下咽的唾液沿着下颌的弧度划出一道情色的轨迹,嘴角渗出咸咸地液体,带着那特有的腥味,仿佛一剂令人兴奋的药液,不留一丝余地勾起男人最原始的粗暴的欲望。

    交错的唇间打架一般地对抗着彼此,白愁飞双手扣在男人的背上,攻城略地,不甘示弱。苏梦枕吸吮他的唇瓣舌尖,用他为数不多的柔软不为细细掠过两片薄唇和每一颗牙齿,又猛烈地探索到喉咙最深处,似乎是要将他们分离这段时日以来全部的饥渴的爱意,都发泄出来。

    他们之间的性爱一向充满了热辣的疯狂和激情,但白愁飞发誓自己从没见过这样冲动的苏梦枕。仅仅是一个吻而已,已经让他们两个都有些难耐了。

    白愁飞动了动腰胯,那里已经胀得难受,身体隔着布料的摩擦让他生出难以名状的快感。

    苏梦枕见状放开被他折磨地有些发肿的双唇,火热的气息覆在白愁飞的眼上,若有似无地亲吻着他的睫毛,掌心抚过他身体的曲线,逗弄那对樱色的r_ou_芽。

    “啊……!”口中溢出甜腻的低吟,陌生到白愁飞险些没有分辨出是自己的声音。这个人对自己的印象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在心底嘲笑自己,力度微弱,轻而易举地就被苏梦枕手上的动作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指腹打着旋转揉按在柔软的ru晕上,感觉被触摸到的皮肤渐染起了不用寻常的热度,于是用指尖轻轻捏住挺立的茱萸,让它在自己的抚弄下愈加敏感。

    白愁飞偏开头,喉咙中滚动着暧昧的声音,苏梦枕在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将ji,ng神饱满的ru粒轻轻按压下去,果不其然引起对方急促的喘息,继而便是不耐烦的话语,“你到底……呃……有……有完没完!”

    “忍不住了幺?”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一只手移了下来,苏梦枕隔着裤子抚摸白愁飞的敏感。

    白愁飞被他的手弄得无意识地颤抖起来,苏梦枕是如此熟悉他,他的身体,他的一切,这人都了如指掌。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准确地击中自己防备最弱的地方,拉扯着彼此,向情欲的深渊堕去。

    他喉结上下滚动,很干,很渴。

    白愁飞的手滑下来,从衣襟底部触摸苏梦枕的皮肤,然指尖游走在他的前胸后背,冰凉的手指居然能引起奇异的燥热。苏梦枕顺势将衣衫褪下来,白愁飞仰躺在桌子上,深色的桌面衬得他象牙色的皮肤几乎透明,月光打在上面,有种禁忌的美感。

    白愁飞眼神亮丽,看着苏梦枕星光闪动的眸子,双手却抚摸到了男人的腰腹间,勾勒他些微显露的腹肌形状,然后执着地向下摸索着解开他的皮带和那微不足道的金属扣,轻轻拉下拉链。

    一切缓慢进行,白愁飞的眼中摇曳着挑逗的神色,苏梦枕猛地托起他的下身,将白愁飞整个人放在了桌面上,低声呢喃,“在挑战我的控制力,嗯?”

    白愁飞用手套弄着手中已经蓄势待发的昂扬,顺从地抬起腰让最后的衣衫离他而去,在若隐若现的银光中舒展开身体,“呵,忍不住了……幺?”

    他偏了偏头,气息仍有些不匀,然而说出口的话确实挑衅意味十足。

    苏梦枕爱极了他这个神态。

    他的喉咙里迫出一身沉重的低吟,如果这个男人的确是挑战自己的控制力,那么恭喜他,的确很成功。苏梦枕感觉到一股潮水,从心底里蔓延上来,逐渐淹没了身体,吞噬理智。

    呼吸的节奏快起来,苏梦枕将白愁飞的双腿架起来,握住他的膝弯,低下头去。

    “啊!你……”白愁飞惊呼了一声,很快便被断断续续的轻吟替代了。

    实木的桌面很硬,白愁飞扭动着身体,发觉后背的冰冷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捂得发烫。霸道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下身,苏梦枕用嘴含住他的挺立,技巧性地律动,舌尖安抚着冠状沟,喉咙深处配合地颤动着。

    白愁飞吸气,苏梦枕的头发搔在下体,口舌掠夺着性|器,男人放开他的右腿,修长的手指挟带着电流触碰到了他最私密的敏感,他打开他的身体,手势温柔而坚定。

    身下的敏感点都被触碰,白愁飞感觉身体要溺毙在情欲的漩涡里,他大口的呼吸着,感觉灵活的手指在体内辗转,许久未被触碰过的后x,ue却象是记得苏梦枕的力道,温顺地敞开让男人的手指进入更深。按压时的胀痛让白愁飞有些恶心,然而甬道却已经柔软下来,三根手指一起在里面进进出出,细微而 y  靡的水声粘稠着传到耳边,他发觉那里的痛感被燥热所取代,火势在甬道深处蔓延,连同发梢指尖,都几乎要燃烧起来。

    男人口中的性|器已经胀得发痛,白愁飞的手指扣紧苏梦枕的肩膀,流转的低声仿佛马上就要爆发一样,“行了,进来……”

    白愁飞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如此渴望这个男人的身体。

    他不知道他和这个男人的疯狂从什麽时候开始倾泻无余,又会如何结束;也不知道虚虚实实纸醉金迷的生活还要过多久。他不想让一切变得混乱,可是这个夜里已经有太多的情色的味道、黑色气息。很多事情其实早就在他们共度的这麽多个夜里,物事人非。

    以前的他逃脱不了,这次他也一样。

    苏梦枕直起身来,抽出手指,握住白愁飞挺立的器官。他看着激情而染上红潮的脸,眉目已经硬朗,棱角分明,像油画一般。

    苏梦枕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想要么?求我。”

    他用自己的高昂的硬挺在shi润的x,ue口摩擦,浅浅挺入,撩拨着已经到达顶点的冲动。

    白愁飞挺起腰,难耐地呻吟,抬了抬右腿,小腿缠上那个居高临下的人的后腰,膝盖细微地挨蹭着。

    他缓了口气,扬了扬眉角,“是你……呼,该求我吧。”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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