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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我青梅从天而降 作者:柚于子悦

    第8节

    西乡玥将那枚苍色的绒羽拿出来,“这是她的羽毛,你见过吗?”

    小萩摊开手,任由西乡玥将绒羽放在她的掌心,随后像怕羽毛飞走了似的,用两只手掌拢住了,两个眼睛定定的看着它。

    西乡玥看她这副样子,觉得好玩,轻笑了两声。

    实际上,小萩却是在思考,她应该怎么同玥儿说。

    这枚绒羽其实已经变成了猫毛了,这定然是不能说的,以玥儿的聪明才智,定然立刻就能猜出她与“苍梧”有关系。

    但她也不可能撒谎,即使是为了暂时掩盖自己的身份,她也不可能欺骗玥儿。

    而且,若玥儿秋后算账,那她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应该怎么说呢

    西乡玥见她看了许久也没有说话,以为它不认识,想了想,她将腰间挂着的一个长条小包里的东西取出来。

    “你再看看这个。”

    这也是一根苍色的羽毛,只是与绒羽不同,这是一根饰翎,也就是鸟儿的尾羽。

    它足足有半个手臂长,虽也是苍色的,但其上还泛着金银间错的花纹,微光映照下,羽毛甚至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漂亮至极。

    这样的饰翎,通常代表着某种特定的含义。鸟儿以一身美丽的羽毛求偶,而这饰翎,自然是

    西乡玥有些期待:“小球帮我看看,这两片羽毛可是出自同一个妖?”

    小萩,已经被惊住了。

    仙人下凡历劫,乃是以仙魂入轮回之境,等同于重新投胎,自然是什么都不能带去的。

    原本那红线球已经令她惊讶了,她以为,红线球与玥儿灵魂绑定,若是自行跟来,似乎也不奇怪。

    但她的饰翎却不同,也不知要花费多大的代价才能一同带下凡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一种声调说出了这句话来:“是,这两根羽毛是为同源。”

    玥儿竟是这般想念她么,她觉得心里滚烫滚烫的,好像由里及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她甚至想,管她什么合适的时机,不如就趁这会儿,同玥儿相认了吧。也省得玥儿时常惦记,她自己如此煎熬。

    在小萩快被心中的感情冲昏头脑,就要不管不顾同西乡玥相认的时候,却听西乡玥道:“好哇,果然是她。”

    “可算是叫我找到人了,”西乡玥将两根羽毛收回,先前迫切期盼的神色立刻就变了,冷笑浮现在脸上,西乡玥转动着绒羽,凉凉道:“有了这个,她就跑不掉了吧。”

    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小萩打了个激灵。

    这动静被西乡玥察觉,西乡玥转过视线,漂亮的桃花黑眸与她的深碧□□眼对视。

    不知是因为她太心虚而产生了错觉,还是真被发现了什么端倪,小萩觉得,玥儿的眼睛里,似乎带上了一丝审视。

    被西乡玥看了许久,小萩几乎不敢动弹,就连不受她控制的耳朵,也好似被吓得僵住了似的。

    过了一会儿,西乡玥才破冰而笑,她伸手摸了摸小萩的一头黑发,顺便捏了捏那对早就想摸摸看的耳朵:“小球怎么了,被吓到了吗?”

    “放心吧,我在说一个把我丢下不管,很多年都杳无音信的小妖怪,不是在说小球呢。”

    “不过小萩你要记住了,”西乡玥揉头的手一顿,凑过来小声对她道:“她不是个好榜样,你可不要学。”

    西乡玥一句狠话也没说,但小萩还是从中听出了威胁的意味,似乎一旦违背,便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她赶紧点头,狠狠的,特别听话。

    西乡玥对她的配合很满意,又揉了揉顺滑的头发:“小萩真乖。”

    被夸乖巧的小萩却是偷偷咽了咽口水,她,她更不敢轻易相认了。

    第28章

    经过黑猫化形这一段不算手忙脚乱的cha曲之后,西乡玥的生活仍是按部就班。

    黑猫虽可以化为人形,但西乡玥仍是让她变回猫儿带在身边。

    这宫里养一只猫容易,养一个长着猫耳朵的人却不太容易。

    从猫儿这里得知了她的那只小妖怪的情况,西乡玥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若是身为仙族公主之时,她尚且有仙力在身,或许可以将人抓回来。只是如今她不过是凡人,若贸然相认,反而把那小妖怪吓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绒羽在手,等上几十年,等到她历劫结束也不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也等得起。

    倒是黑猫苍梧,在说破了先前的身份后,很是提心吊胆了一阵。

    它还以为得知“它”的消息后,玥儿会做些什么,哪知她竟好像将之抛诸脑后了似的,完全不见提起。

    它一边觉得庆幸,又难免有些失落。

    难道,因为先前没有认出玥儿,又再一次离开,使得玥儿生气,对她失望了?

    化作猫儿的时候憋着不能开口,黑猫在心里胡思乱想,难免有些提不起ji,ng神,整只猫都恹恹的。

    只是,西乡玥却暂时抽不出空来照顾它的情绪。

    那天她寝殿发出光亮的事,果然很快就传出去了。这种事,就算是她严令所有人不准泄露,也迟早会传出去,更别说她未加阻止了。

    两者唯一的不同,也不过是流言传播的速度而已。

    公主寝殿白日发光的事,自然是惹人注意得很,那些消息灵通之人很快便得知了这个消息。

    对于这发光的原由,猜测也是层出不穷。

    不过,那些胡乱的猜测还未彻底发酵,就有另一个传言横空出世,并且牢牢的占据了主流。

    公主的黑猫打碎了涓国进贡的南海夜明珠!公主为免那黑猫被处死,亲自收拾了夜明珠的碎片,还悄悄将那夜明珠碎片给处理了。

    比起那些公主蓄养妖物,公主得上天赐福等等猜测,南海夜明珠自然是更为靠谱些,当初涓国进贡的那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也的确是在琼芳公主手上。

    心怀叵测者,当然是希望第一种猜测是真,到时候琼芳公主不说被皇帝厌弃,至少名声也会一落千丈,蓄养妖物的女子,可不是人人都敢娶的。

    不过,夜明珠被毁,也是个不错的把柄。

    未过多久,便有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前来召见。

    西乡玥见此,面上显露疑惑,心中却是了然。

    想来是她后续的安排起作用了。

    “本宫马上去。”

    她转身回寝殿,未过多久又出来,怀里多出一只猫来,还在她臂弯里呼呼大睡,没心没肺的。

    前来传话的张总管见到它,露出同情之色。他知道皇帝差他来找殿下,定是为了那件事,这猫很快就要没命了,岂不是可怜?

    公主想来还不知道此事,不然也不会将猫带上,若是亲眼见皇上处置那猫,也不知会如何心疼了。

    张总管想了想,还是没有提醒琼芳公主将黑猫放下。捉猫之事说不得还得落到他头上来,公主将猫带去了,也省的他再来汀荷宫跑一趟。

    琼芳公主的确受宠,但南海夜明珠乃是贡品,又是千年难遇的珍品。若是被公主打破,或许只是被责怪两句。

    但这猫就不同了,若是猫打碎贡品都不罚,日后还能叫其他人信服吗?那些得了贡品赏赐的人,还能好好对待贡品吗?

    这个头必然是不能开的,所以那将此事捅到皇帝面前的人,是看准了皇帝必会惩治。一旦那猫被处死,琼芳公主被下了脸面,她的威信自会折损。

    以这公主的脾性,说不定还会为了那只猫,当庭和皇帝对抗,若是这般发展更好,没准还能煽风点火一番,绝了她的宠爱。

    说到底,某些人哪怕面上不得不讨好琼芳公主,实则若是有机会将她拉下马来,谁不愿试一试呢?

    得了琼芳的势是锦上添花,而若得不到,自然是毁去的好。

    幕后之人的打算,西乡玥当然能猜到一二。

    她既然用这招掩盖光亮之事,自是有办法保下黑猫的。

    西乡玥走进乾元宫的时候,皇帝正在批阅奏折,他坐在案前,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折子,似乎没有发现西乡玥的到来。

    西乡玥的视线一转,便落在桌案一角的一个盒子上。

    那盒子干干净净,一点泥土也没有沾染上,只是几个角上有凹陷的痕迹,看起来略有些残破了。

    看清殿中的情形,西乡玥也没急着向皇帝请安,反倒安静的站在一边,逗弄那只半醒不醒的猫儿。

    过了一会儿,好似刚从公事中回过神的皇帝将奏折放下,四下看了看,瞥见安静站在角落逗猫的西乡玥:“玥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同父皇说?”

    皇帝的脸色还算温柔,是一如既往对她的那般态度。

    西乡玥向皇帝行礼:“父皇,女儿见您忙于公事,便没有打扰。”

    皇帝招她上前,看了看她怀里的猫:“这只猫是你从宫外带回来的?”

    “是啊,”说起黑猫,西乡玥脸上就更添了几分愉悦:“上次出宫,我不是被那些个纨绔子纠缠么?正是这黑猫救了我,它是我的救命恩猫呢。”

    “哦?”皇帝一愣,神色变化许多,本想伸手摸一摸猫,却被那猫儿凌厉冷酷的视线所阻:“怎么没听你提起?”

    西乡玥道:“女儿回宫之时,因受了惊吓,一时忘记此事。后来一想,这猫救人之事,若不是亲眼所见,难免有些匪夷所思,便未曾相告。”

    “如此说来,朕还要好好封赏这只救了朕的公主的猫。”

    西乡玥听了,笑嘻嘻道:“父皇若是要赏,不若赏它些涓国进贡的海鱼,我看她定然喜欢得紧。”

    皇帝想了想:“那些海鱼干宫中的人不爱吃,内库中还积存了不少,若它喜欢,全都赏它也无妨。”

    西乡玥抱着猫儿向皇帝搞怪的一拜:“玥儿代小球谢过父皇。”

    “你这丫头,”皇帝嗔怪道:“好了好了,朕叫你过来陪朕说说话,你倒是反敲诈朕一顿,朕看到你就烦,去去去。”

    西乡玥就果断走了,“那,女儿告退。”

    先前叫西乡玥过来的张总管还有些懵,原以为那只猫活不成了,谁知非但活蹦乱跳,反而还得了赏赐。

    皇帝对琼芳公主果然是宠爱啊。

    “张全,”琼芳公主走后,皇帝将张总管叫去,指着那桌案上的锦盒:“将这东西好生处理了。”

    “是。”张总管应下。

    “再将那日护送公主出宫的侍卫唤来。”

    西乡玥回汀荷宫没多久,皇帝对黑猫的赏赐就到了。洋洋洒洒的夸了它一顿,还封了个好听的名号以示嘉奖。

    她这边是赏,而后宫里头,却有几位娘娘被皇帝寻了不大不小的错给骂了一顿。

    “吓死了我,”芊福在西乡玥身边,给她递梳毛的梳子:“我还以为皇上要对黑猫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赏了呢?”

    西乡玥笑而不语。

    皇帝对她的宠爱不可能因为一颗夜明珠而化为厌弃,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皇帝既然叫她前去,而非直接派人来将猫处死,自然是想要找一个台阶下,她也就顺势递了。

    至于那些个挑拨的,却是自作聪明。皇帝如何ji,ng明,怎么会看不出她们的算计?

    想要拿皇帝当枪使?只怕是被皇帝近来的温和冲昏头了吧

    赏罚之事,在后宫里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未过多久又慢慢平息下来,前来找西乡玥套近乎的人,也少了许多。

    这日,趁着日头正好,西乡玥在院子里晒猫。

    她将黑猫本就顺滑的毛皮梳得更加齐整,西乡玥将猫抱起来,问另一边的芊寿道:“我那表哥,可有什么新消息?”

    芊寿想了想:“倒是的确有些奇异之事”

    第29章 (三合一)

    那日从牡丹会上匆匆离开之后, 西乡玥也没有将之完全抛诸脑后。

    明禹承好歹也是她表哥,两人又未交恶, 别的事情西乡玥不会cha手,但事关妖物, 未弄清楚之前,她不会置之不理。

    第二日,她便叫芊寿安排人远远的注意她那位表哥,记下他每日行动。

    明禹承会武艺,西乡玥也不叫人靠太近,她不需要太详细的内容, 只需要知道大致就行。

    吩咐下去之后,因为近日关注宫中谣言,也没有多加过问。如今谣言事止, 她便问了起来。

    芊寿便说:“明家在京城本有一座院子,平日也有人打理,只是明公子却未曾住进去, 而是自己另租了一个小院。”

    西乡玥静静听着, 没有cha言。

    西乡玥没有阻止她说下去,芊寿便继续道:“明公子上京, 未带其他服侍之人, 仅带了一个小厮伺候,也未打算添人。我们的人安cha不进, 院内之事并未打探到。”

    说到此处, 恐怕还只是起了个头, 未说到正头上。

    趴在西乡玥腿上的黑猫听她提起“表哥”,也早早的来了兴趣。

    这猫儿在外人面前高傲得很,便是感兴趣想听,也是作出两条前腿交叠着的霸气姿态。

    唯有在西乡玥时不时抚摸的时候,它才会卷起尾巴,往西乡玥的手臂上“缠绵”一番。

    芊寿道:“明公子不常外出应酬,也不见有什么爱好之地,只是偶有外出放风的时候,跟着他的人却发现”

    “明公子的ji,ng神头一日比一日不济,似乎一直未曾休息好,本是习武之人,脚步却有些虚浮起来。”

    西乡玥挑了挑眉,这是

    芊寿又道:“就在昨天,明公子又从家中出来,一路躲躲藏藏,却又不像是发现了我们的人。后便见他偷偷租了一匹马,一路往京郊赶去了。”

    “他去做什么?”

    “咱们的人远远坠在他身后,发现,他往一处道观去了。”

    “道观?这确实奇怪。”

    嘴上这般说,西乡玥却是在心中思量。

    她原以为那株牡丹花妖是因为她这表哥救它一命,为报恩才将那一缕妖气留在明禹承身上作记号。

    可是听芊寿所言,她这位表哥却像是被人吸了ji,ng气才会如此。

    若是为报恩,怎会做出这等吸恩人ji,ng气之事来?

    凡人的ji,ng气虽会缓慢恢复,但若是恢复赶不上消耗,那也是会性命垂危的。

    那株牡丹不过堪堪开灵期妖物,若想夺人ji,ng气,只能依靠幻化迷魂之术,与人合。

    以她先前在牡丹宴上所见,他这位表哥不像是这等贪恋美色之人,为何会消瘦至此?

    西乡玥不认为她瞧人的眼光出错了,便猜测这其中有什么内情。

    她在思考,要不要cha手此事。

    先前这位表哥上京之时,她还在思索怎么避开这成婚之事。在牡丹宴上接触之后,见这表哥对她并无兴趣,她便有了些微其他的想法。

    若是这表哥对她有意,她自然是要另寻他法,但这表哥当真对她没有兴趣,现下又没有心爱之人,她二人或许可以合作一番,假作成婚。

    若他日后有心爱之人,她们再和离便是。到时候她已经嫁过一次,又身为公主,便是不再嫁也不会有人催促于她,不正是各取所需两全其美?

    这也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却是最容易最简单的。

    怪也只怪她那个没良心的小妖怪,明明再见却认不出她来,不然若是直接将她带走,她也没有这么多算计。

    倒时,只要炸死改换身份,便万事大吉了。

    至于皇帝皇后,她总能找到法子补偿回来的。

    想到此处,西乡玥放在黑猫身上的手重了重,这个没良心的。

    西乡玥便是下手再重,也是凡人之躯,黑猫自然是不会觉得痛的。更何况,西乡玥心中虽有气,却也没有打算迁怒,因而只是稍稍重了些。

    然而,黑猫却还是因此而微微炸了毛,因为它觉得背后似乎有一股极大的怨气袭来。

    黑猫回过头,发现西乡玥黑色的眸子没有聚焦,内里泛着深沉的情绪,黑沉沉的分辨不清,心头不禁跳了跳。

    看玥儿这样子,只怕是又想到她了?她们不是在听玥儿表哥之事么,怎么拐到她身上了?她还没想好怎么跟玥儿相认啊

    黑猫觉得真到了相认的那一天,不论她找到什么机会,怎么解释,也定然是会大难临头的,忍不住抬起爪子捂住了眼睛。

    作孽啊。

    黑猫动了动,西乡玥也回过神来,见它用爪子捂着眼睛,以为它是猜到明禹承被人吸了ji,ng气才会如此,心中觉得好笑。

    她揉了揉猫头,对芊寿道:“后来呢?”

    芊寿见她方才出神,也没出言打扰,如今才继续说下去:“他很快便从道观出来,似乎赶得很急,回到城中后又细心打理了身上,使自己瞧不出什么痕迹,再去书斋转了一圈,这才回院子去。”

    “后来我们的人进道观打听,给了一些香火钱,那道人说,明公子是求了一道灭妖的符咒,据说是被什么妖怪缠上了。”

    灭妖的符咒他这般行径,难道说他忌惮着院子里的什么东西?

    西乡玥将牡丹花妖的嫌疑排除了。

    若是牡丹花妖,它本体在长公主府,以它的实力,只能趁夜去到别处,不可能白日还在外逗留。

    明禹承若是忌惮晚上出现的物什,白天只怕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西乡玥心思一动:“你说表哥上京之时,带了一位小厮?”

    芊寿点点头:“是。”

    “那这小厮可有什么异样?”

    芊寿想了一想,她派下的人还算可靠,虽只是叫盯着明家大公子,却对他身边的人也有所关注。

    “并未见有什么异样,”芊寿将派去的人的回仔细想了想:“他只是偶尔外出采买一些东西,像是蔬菜瓜果,或是一些文房之物,未见有其他动作。”

    西乡玥道:“这小厮是个什么样的人?”

    “似乎身材高壮,有些憨傻,眼角挂着两条烫伤的疤,所以与人接触时总是遮遮掩掩的。”

    西乡玥抿抿唇,心里越发觉得问题约么出在这个小厮身上。

    她又问:“除采买之外,这小厮可有做过什么其他的事?”

    芊寿摇头:“他每次只出来一会儿,买完东西便很快回去了,除采买必要之外,从不与人接触。”

    “没有做任何别的事?”

    芊寿听他这般问,也觉出不对来了:“的确如此确实有些蹊跷。”

    再如何孤僻之人,也不会如此。他这般,倒像是如非必要就不会出门似的,若是如此,那门中定然有什么秘密。

    “那——”

    西乡玥还要再问,却被趴在她腿上的黑猫拍了一记。

    黑猫的指甲收了回去,拍在腿上并不觉得疼,只是爪子和尾巴的轮番拍打,却也不容忽视。

    西乡玥低下头,将回头看她的黑猫抱起来,转了一个身,摆在面对着她方向:“怎么了?”

    黑猫被她抓着两只前爪的腋下,两只后爪蹬在她的双腿上。它抬着头,专注的看着她,随后张张嘴,“嗷”了一声。

    西乡玥听了不禁笑出声:“猫儿不都是喵喵的叫么,你怎的叫着不像?”

    这还是小萩头一次叫唤,没想到叫出来却是这样的,不像是猫,倒像是别的什么动物。

    西乡玥笑了一会儿,突然捏了捏它的爪子,“你该不会不是猫,而是一只黑豹子吧?”

    先前她还说,那雷豹的妖丹与她相合呢,难道说除了属性相合之外,品种也是相合的?

    黑猫也没否认,又“嗷”了两声。

    西乡玥看它这幅样子,觉得黑猫黑豹也没什么差别,就还当它是猫儿。又对芊福芊寿几个使了眼色,叫她们不要透露。

    若是黑猫还好,权当宠物养,但豹子是凶物,必然不会允许养在一个公主这里。

    反正小球是妖,总不会突然长大变成豹子的模样。

    旁的人她管不住,这四个却是她的心腹,这种事自然是不会透露出去的。

    黑猫嗷嗷叫的cha曲过后,西乡玥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明禹承的古怪之处上。

    这让黑猫很是郁闷。

    这个玥儿的什么表哥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值得玥儿如此关注?

    先前还促不曾听玥儿提过此人,莫非玥儿对这个人有什么心思?

    想到此处,黑猫整个妖都不好了。

    万一,万一玥儿与别人好了,那它怎么办?它必然是不能接受的,玥儿只能是它的,怎么能跟别人好呢。

    那,把那个“表哥”杀了?

    不行,万一玥儿生气再也不理它了怎么办?

    又不能杀那它应该怎么做。

    要不,让那个“表哥”知难而退?找个时机悄悄吓吓他,叫他别打玥儿的注意?这个主意不错,但是容易露馅。

    黑猫很是烦躁,她的视线出神的望着自己的尾巴,脑袋无意识的跟着晃动的尾巴尖移动。

    猫儿看起来似乎要朝自己的尾巴扑过去了,西乡玥一把将它的尾巴尖捏住,拿来对着自己的手心画圈,一边道:

    “今日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明禹承昨日去了道观,既然求了除妖的符咒,想来是打算与那忌惮的东西鱼死网破,若是如此,昨夜那小院应当有所动静。

    芊寿摇头:“并无。”

    西乡玥手上停了停,觉得她这位表哥没准是凶多吉少了。

    过了一会儿,她对芊寿道:“这样,你去同母后说,我前日在牡丹宴上见了这位明表哥,发现他独自一人在京中,也不知如今过得好不好,请母后派人去问候他一番,若是得空,可邀他进宫来叙叙。”

    皇后定然是希望她与明禹承多接触的,她的要求也不过分,肯定会同意下来。

    她就是想看着明禹承一死了没有,作为公主,派人去自然是不合适的。若是母后的人,发现明家大公子死在自家院里,必然会想办法遮掩,再想妥帖的办法处置。

    不然,若是明家大公子被妖物害死的消息不小心传出去,明家脸上定然不会好看。

    明家好歹也是她这副身躯的外家,西乡玥还是要向着的。

    “是。”

    芊寿很快就去了一趟皇后的宫里,回来便说此事成了。

    “皇后娘娘听后,立马就派了人前去,殿下只管等消息就是了。”

    芊寿不知西乡玥想的是妖物之事,她只是以为明大公子是中了什么邪,殿下才会让皇后派人去看看。

    西乡玥将此事交给皇后也就不管了,至于明禹承的死活,她倒不甚关心。

    她先前虽说有考虑与他假成婚之事,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死了就死了,也不是她的错,她不觉得遗憾。

    不再关注此事,西乡玥便又与黑猫玩闹起来。

    黑猫原本因她关心那“表哥”之事而有些吃味,但见她不过吩咐了几句便抛诸脑后,那点不舒服就来得快去得也快,又没心没肺起来。

    不过,西乡玥却是低估了她这个表哥的生命力。

    皇后派出人后不久,她这位表哥还真跟人进了宫来。

    听宫人说明公子正在皇后处说话,皇后要请她过去,西乡玥心中不禁有些古怪。

    难道她猜错了,那妖怪与她这表哥还有别的什么关系?她不认为那等吸人ji,ng气的妖物,在看到明禹承去求来了灭妖的符咒之后,不会被激怒,还能待明禹承如常。

    至于那妖物不敌灭妖符咒,被明禹承灭杀,则更没有可能。那些道观是什么水准,西乡玥自小便接触过,吓唬小妖还没什么问题,别的什么用也没有了。

    或者,那妖物昨夜并没有与明禹承亲近,使得明禹承没有机会使出那灭妖的符咒?

    这或许是唯一的解释。

    西乡玥一边安抚因为“表哥”进宫而有些炸毛的猫儿,一边往宸极宫去。

    进了殿中,便见皇后正在同明禹承说话,她的脸上带着担忧:“你这孩子,也该请大夫看看才是,晚些来看姑姑也不迟,自然是身体更重要。”

    皇后说完,又对那派去的宫人道:“公子身体抱恙,你怎么也不劝着点,还将人带进宫?”

    宫人还没有说话,明禹承便开口替他辩解。大体是他自己执意如此,不关他人的事云云。

    西乡玥也是这个时候进来,她向皇后请了安,转向明禹承时却是吓了一跳:“表哥你这是怎么了?牡丹宴一别才几天,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明禹承正如芊寿所描述的那般,神色有些萎靡,挂着两个黑眼圈,好似几日几夜没睡觉。

    这般看起来,倒有些纵欲过度的模样。只是他眉目清明,不见邪 y  之色,身板挺直,仍有一股不凡气度,倒是又叫人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就连皇后的神色之间,也带着些许疑惑。

    只是西乡玥却还注意到,先前在长公主府里沾染上的妖花香,如今却已经是不在了。

    明禹承道:“多谢公主挂念,草民只是突然离乡身居异地,一时有些水土不服,想来若是再多休息几日便好了。”

    西乡玥却不听他这些辩解,对皇后道:“母后,可有请御医?”

    皇后道:“早请了,约么已经到了。”

    果然,西乡玥前脚刚到,御医后脚便已经来了,给明禹承诊了诊脉,面色不变,眼中却有些古怪。

    皇后催问道:“怎么样?”

    御医医术高超,只一眼便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情形,更别说还把了脉,这公子分明是ji,ng血亏空的征兆。

    只是,宫中之人多是人ji,ng,这等事他也不可能明着对皇后和公主说出来,他又细细问了明禹承近日的症状反应,便说:“公子这是水土不服,又太过c,ao劳引发的病症,臣这便开几服药,公子按时服用,不日便能痊愈。”

    这个“c,ao劳”是什么c,ao劳,就要看个人理解了。

    御医走后,西乡玥问明禹承:“表哥身边可有服侍之人?如今正生着病,没人照顾可不好。”

    她说完,便见明禹承的神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心下更是确定,果然是那个小厮有问题。

    明禹承道:“多谢殿下关心,草民带了家仆上京,有他们照顾,极是妥帖的。”

    而后那前去寻明禹承进宫的宫人站出来说:“奴才去公子府上之时,发现公子府上只有一个粗手笨脚的小厮伺候。”

    他一揭底,皇后就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怎的只带了一人?”

    明禹承自是一番辩解。

    西乡玥对皇后道:“母后,表哥府上就这么一个人伺候怎么行,不如您派些人去?”

    皇后觉得可行,明禹承却想要拒绝,又被西乡玥打断:“表哥若是不喜太多人伺候,就让他们侍奉表哥至痊愈便回来,也算是全了母后与本宫的一番心意。”

    西乡玥一说,皇后也与她配合默契,拍板决定,叫掌事宫女去挑些擅于侍疾,又会照顾人的宫人,叫明禹承带回去。

    如此这般,明禹承也无法拒绝,只得将人收下。

    只是,他这般不情不愿的,却叫西乡玥怀里的黑猫很是不爽。

    她的玥儿这般为人着想,她在一边看着,心里还酸水直冒呢。好嘛,人家还不领情,这叫她如何忍得?

    但她如今在皇宫,为了不给玥儿添麻烦,她这个向来无所顾忌横冲直撞的暴脾气,竟然还只能忍着。

    只是,忍着忍着,黑猫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频频往明禹承身上看,眼刀子嗖嗖的往明禹承身上飞,看得对方频频冒冷汗。

    只是看了一会儿,还真叫她看出问题来。那“表哥”的身上,似乎隐藏着一股极为晦涩的邪气,此刻正在他身上游移着,正在伺机脱离。

    这脱离,并非是要明禹承解脱,而是在不断试探,寻找机会,想要依附到别人身上。

    若凡人被那邪气附体,初时没有什么,随着时间推移,生机被逐渐蚕食,身体就会越来越虚弱,直至死去也查不出病症,是极歹毒的东西。

    这皇宫中虽对妖邪之物有一定的克制,但那邪气依附于人体上,不容易察觉,就做了漏网之鱼,进入宫中。

    若下一个依附之人与携带之人却若有血缘之系,转移之事便更为容易。

    这殿中之人,除宫人,就只有玥儿和她的凡人母亲。这邪气的目标,想来也不外乎她们两个。

    黑猫变作了竖瞳,眸色极冷。

    好哇,那背后害人的东西竟敢将注意打到玥儿的身上来了!若是被她抓到,她绝不轻饶!

    只是现下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黑猫也发现了,玥儿虽能感知到能量,却只是一些浮于表面的能量。而那些隐藏的,就像上次那个邪修,玥儿便未能发现。

    这伺机而动的邪气,玥儿没有察觉,眼看就要发作,她得想办法将之解决了才是。

    黑猫再看明禹承,这人虽是无辜,但因他将邪气带进宫来,先前又辜负玥儿的好意,令她心生不爽,不如趁次机会也教训他一顿。

    到时候,便是玥儿问起,她推脱是为除邪气之故便是。

    反正,她也没有撒谎,只是出手重了些罢

    这时皇后、西乡玥和明禹承三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明禹承虽ji,ng神不济,但也硬撑着没有退却。他谈吐有度,言之有物,皇后先前虽对他有些怀疑,如今却也是心生赞赏的。

    正是这个时候,被西乡玥抱在怀里一直很是乖巧的黑猫忽然跳起,黑光似的落在明禹承身上,下一刻明禹承便吃痛皱眉,殿中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皇后吓了好大一跳,好在她是皇后,见惯了大场面,如今明禹承只是被猫抓破了手臂,流了些血,便没有失态。

    她吩咐宫人:“再请御医来。”

    又对西乡玥道:“玥儿,你这黑猫是——”

    西乡玥对于黑猫突来的动作也有些惊讶,但她脑筋转得更快,看着明禹承的手臂略一皱眉:“母后,这表哥身上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皇后本想责问那只挠人的黑猫,听西乡玥一般问,却是顿了顿,“为何这样说?”

    西乡玥托着闯祸的黑猫的腰,将它捞起来:“母后你有所不知,这黑猫通灵,对邪祟之物很是敏感。先前女儿出宫,被一妖道袭击,正是这猫儿救了我。”

    “猫儿在我宫殿时安分不已,如今见了表哥却突然这般,女儿想,是不是这表哥也沾染了什么邪祟?”

    “表哥如今生病虚弱,说不定”

    余下的话也不必说,皇后自然是懂了。

    凡间时常有妖物鬼物出没,其中少数也不曾隐藏行径,凡人大多相信有妖鬼存在,对于这等疑似邪祟纠缠之事也十分重视。

    皇后的脸色变了变,看明禹承的面色,便对西乡玥的话信了六分,她也不顾明禹承的推脱,叫先前请御医的那人改道去请国师前来。

    西乡玥见明禹承神色中带有挣扎,后怕和一些庆幸,不停变幻十分复杂,不禁摇摇头,随即揪了揪黑猫的后颈毛。

    她本没有打算彻底cha手明禹承与那妖物之事,叫母后派遣些许宫人去照顾已经是仁至义尽。后来怎么发展,也是看他的运道。

    谁知这猫儿忽然出手,她为了不让母后罚它,也只得将明禹承疑似有邪祟纠缠的事捅出来。

    罢了,若是能助这表哥解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只是回去之后,还得好好问问这猫儿,究竟为何要攻击明禹承才是。

    西乡玥不认为它会无故发疯,猫儿怎么说也是妖,具有思考之力,西乡玥相信她知道分寸,不会冲动惹麻烦。

    西乡玥相信猫儿,第一时间想的竟不是责怪,而是听它解释。

    皇后所说的国师,乃是朝廷供奉的一位上人,修行了仙法,据说道行奇高,便是皇帝也对其十分尊敬。

    这位上人独居在宫中特意修建的一座塔楼中,平日并不现身,只在宫中遭遇了邪异,或是推演一些事关国运的大事之时,才会请其出塔。

    寻常的妃嫔是没有资格请他出来的,只是皇后为一国之母,颜面不比皇帝逊色多少,她差人去请,这位荆川上人自然会赏脸。

    或许是明禹承运道好,这位荆川上人并未闭关,前去请人的宫人出去没多久,他便跟随一同过来了。

    这会儿明禹承已经被简单的包扎过,荆川上人带着一身清灵缥缈的仙气而来,一踏进殿中,视线先在琼芳公主身上扫过,后落在黑猫身上略顿了顿,这才将视线放在此时的主角明禹承身上。

    黑猫虽因引起这么大的动静有些心虚,却也没将那即将到来的什么“国师”放在眼里。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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