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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深深 作者:寂寥二三

    第4节

    庄深亦见她温柔和顺面容姣好,心中埋下的一桩‘大事’隐隐破土而出,秦桢曾说梁琰外面小情人众多,他一直不信所以连吵架时也没拿来与梁琰对峙,现在见了她倒有几分疑心起来,莫不是一个情人找上另一个情人的门了吧,梁琰这个混蛋!

    两人各怀心思,一个郁郁不乐,一个愤愤不平,对视了片刻,同时出口:“你是?”

    问完俱是一愣,正此时,梁琰看着手机不疾不徐上了台阶,手机屏幕上是放大了的‘梁琰食言’鳖图,他蹙着眉嘴角带笑,一副无奈的神色。

    抬头却见四只眼睛在盯着他,程韵忧愁,庄深气恼,他正要问程韵怎么来了,庄深就转身怨气冲天的跑进了屋内。

    梁琰转头看她:“你们说什么了?”

    程韵无措:“没说什么呀他,他这是生气了吗?”

    梁琰心道多半是饿了肚子闹小孩儿脾气,连日来也见怪不怪了,便摆摆手:“不用管他,你怎么找这儿来了?有急事?”

    “也没,我听妈说你和秦叔叔”她扭了扭腕上的手链,找着措辞:“闹得不愉快,所以想来看看大哥有没有伤着。”

    梁琰:“我没事。”

    两人站在门口,程韵见他如此轻描淡写也不好再多问什么,怔了片刻见他也不邀请自己进去坐坐,便知今日贸然来访不合礼数。

    “还有事吗?”梁琰问。

    “没,”程韵暗淡的眸子尽力扬起一抹笑:“大哥,那我先走了。”

    “你回家还是去公司,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梁琰点点头:“路上当心。”

    “好”

    程韵走出两步回头冲他笑笑,下了一级台阶又回头看他,终是没忍住,跑回头抱住了他:“大哥!我妈说你也受伤了,我真的很担心,二叔他毕竟是长辈,你别和他作对了,咱们咱们还像小时候那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难道不好吗?”

    风把她栗色长发扬起,梁琰撑住她的肩膀,推开些许,偌大的家族中哪有其乐融融,那都是梁文隽在世时殚ji,ng竭虑维持的平衡,如今平衡打破,他要是不和二叔作对,将来弟弟梁致如何立足,况且梁文博和林婉谋害父亲一事,他岂能罢休,如今也唯有程韵和梁致无忧无虑的,还不知道家族的风浪已成滔天之势,他想到此处,庄深苍白的脸在眼前划过,将来要不要动庄深这颗棋子,也都在他一念之间。

    梁琰拍拍她的肩膀,没什么表情:“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程韵情绪低落的走了。

    梁琰没请人进屋,所以也不知道庄深坐在二楼拐角一直在看他们,看他们搂搂抱抱,看他们言谈熟稔,梁琰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埋头的少年猛然起身往楼上走。

    梁琰追了上去掰过他的脸。

    少年气得发红的脸颊被他捏得嘟起,气急败坏的说:“这个姑娘我是不是也不能见?梁少爷你好风流啊,脚踏两条船,还是三条四条?”

    梁琰笑笑吻了上去,探进他嘟起的唇缝里搅弄不休,半晌分开,舔了舔嘴唇:“这个飞醋吃得好,你继续。”

    第32章

    正午的光芒浓烈,把少年人光洁的皮肤照耀得如同羊脂玉一般莹润。

    丝绒的一尺黑布松垮垮蒙住了他的双眼,大掌从他脖颈捏到肩头,又用食指沿着他大片的锁骨y影缓慢抚过根根肋骨,最终停留在柔软的起伏不定的腹部。

    虎口包着弧形的胯骨,梁琰睨着身下的春光无限,视线从他被肏弄得不停晃动的性`器上挪到那两颗又圆又小的ru`头上,俏生生的发着红,右边刚被他手指刮了一下,似乎起了反应比左边那颗肿一些。

    “唔唔”少年嘴里咬着个小球,又兼被对方撞得不断耸动,因而发音含混不清。

    哭腔骤然拔高,黑了心的作弄者却忽然停下动作,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狂乱不堪到迷惑无措,又从迷惑无措到羞愤无辜,就着架住他右腿的姿势往下压去,同时扯开他嘴里的小球。

    “呃”他咬肌酸软,舌尖浸润了津液,舔了舔嫣红的唇缝:“你混蛋。”

    右腿的筋拉伸到极致,少年痛得受不住又挣不开,梁琰眯起眼重又大肆摆动胯部,垂头一口咬住他的ru尖,在他的惊呼中用齿缝碾磨着红果儿,少年果然吓得不敢再骂,一面嗯嗯啊啊的呻吟一面挺起胸以减轻拉扯。

    “你别这样放开我,我受不了,啊——要咬破了啊”

    “你还吃不吃醋,嗯?”对方一字一顿的问,身下也一下重似一下的往里肏,连带着声音也咬牙切齿的:“说点我爱听的,别整天骂混蛋,我上次是怎么教你的,还记得?”

    “嗯记得记得!你轻点儿啊”庄深双手被领带缠着,又看不见梁琰的脸,只能靠声音远近判断他的位置,布满薄汗的手臂挂到梁琰肩上,圈着他的脖子:“唔啊梁琰,喜欢梁琰”

    “不对。”梁琰下腹紧缩,抽出到x,ue`口又整根蛮横的冲撞进去:“重说。”

    庄深摇着头脆弱的脖颈往上抬起,体内一阵阵快感从酥麻的脊柱攀上大脑,他绷紧的小腿肚子夹紧了梁琰的腰,用手臂拉下梁琰的头胡乱的亲:“亲我啊不行,轻点儿,太,太深了,唔喜欢老,老”

    梁琰眼神晦暗,疾风骤雨般连肏了几十下,听着他齿缝里羞耻无比的咬出最后一个“公”字,心尖像被针细细的扎了一下,吻住他的唇,沉下了腰。

    热液s,he进体内,庄深柔韧的腰部小幅度的抽搐了几下,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咬破了梁琰的嘴唇。

    梁琰吃痛,嘶的一声分开唇,解了遮眼的丝绒布,见他眼睫毛都被泪水糊在了一起,眼圈红红的,眯着眼,那里头哭红的眼珠儿既委屈又怨气,分明在瞪他,梁琰抹掉嘴唇上的血丝,痞气的笑了笑:“娇气,越大越像个小孩儿了。”

    梁琰下午还有事,只做了一回就歇了,拉着庄深一块儿洗澡又说了好些情话,从前他是很不屑说r_ou_麻情话的,但架不住庄深喜欢听,每每听了害羞又得意,梁琰和他耳鬓厮磨了一年多,情话说得也越来越溜。

    只有在公司发怔的程韵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莽撞倒给了梁琰一个打破与庄深之间僵局的契机,多日来他憋得幸苦,今天抓着庄深乱吃醋的错倒把先前秦桢的事翻了篇,庄深死心眼,一听说程韵是梁琰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还忧心方才态度不好冒犯了她,心下打定主意要画一副画送她当作赔礼。

    梁琰搓着他的手指,冲掉泡沫后还是有道浅浅的颜料印子,皱了皱眉又挤了点沐浴ru开始搓,头也不抬一下,敷衍道:“行,你画完我拿给她。”

    “嗯。我自己给她也行,你把她手机号码给我诶呀你别弄了,洗不掉的。”

    “再搓搓。”

    “别搓了,手指要断了啊,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

    “也不急这一时半刻,”重又冲掉泡沫,梁琰端着他葱白的手指细看,那神色譬如在挑一只猪蹄,满意道:“行了,下次不绑你的手了,绑坏了怪可惜的。”

    庄深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绑坏了要你赔。”

    周楠助理已经焦躁的在楼下坐着有一个多小时了,梁琰才气定神闲的从房间出来,他因为时常要拿文件所以有钥匙进来,不巧碰上老板在做`爱,倒也不是头一回,听了会儿墙根就到楼下默默坐着,陈阿姨不在,他等得无聊就自己泡了杯茶喝。

    两杯下肚,正和私家侦探发着信息,梁琰看到他也不尴尬,拨了拨潮shi的发坐在对面,浑身还带着股情事过后的慵懒。

    “今天有什么喜事啊,个个都往我这跑。”

    周楠听他略带不悦的口吻,晓得多半是表小姐程韵找到这儿来的事他猜到是他说的了,扯了扯嘴角,递过手机,直奔主题:“我在梁文博那安cha的私家侦探来消息了,是关于”他指了指楼上:“那位的。”

    梁琰果然脸色一变,恢复了他一派利落沉稳的样子,把晾在沙发靠背上的手臂拿了下来,起身往门外走:“出去说。”

    第33章

    秦桢酒驾的事方才摆平,从前性侵过的学生们不知怎么又联合起来要告,丑闻闹得满城皆知,秦氏当家人,也是秦桢的父亲大发雷霆,勒令秦桢不许再与梁家人来往,秦家和梁氏的合作自然也要泡汤,一夜之间失去了交情多年的合作伙伴,董事会对梁文博越发的不满起来。

    “私家侦探今天给我消息,梁文博最近身体不太好,估摸着烂摊子收拾得够呛,昨天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回来叫人查庄深的底细,说要”

    “医院?”梁琰若有所思片刻,皱着眉不屑道:“他要怎么?”

    周楠摆摆手:“大概是要出出气吧,他最近可过得不顺。”

    出气,这倒不是要紧事,庄深社交少,又兼日日在他眼皮子底下待着,提防着点也就行了,梁琰在门廊来回踱了几步,周助理人ji,ng一般,早已先一步替老板考虑周全,梁文博要查庄深的身份,虽然他们早有准备,但保不齐梁文博查到庄深的生母是庄淮,到时想起了这个面容绝色的老情人

    “你打算怎么办?”周楠提醒道:“要是早晚都得不如趁现在借着董事会的声势,梁文博这几年找的情人没一个能怀上的,拿庄深来威胁他”

    “嗯?”梁琰忽然转过身,目光锐利的瞥向他:“别自作主张。”

    周楠被他的不悦的语气惊住,看他的意思竟是不打算把庄深牵扯进去了,不由得讪笑:“我也是随便说说,那既然如此,我找人尽力瞒住吧。”

    梁琰不置可否,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光靠瞒是瞒不住的,他抬手捏了捏鼻梁,下了个令他无可奈何的决定:“前阵子我让你找的人,有符合条件的带来给我看看。”

    周楠怔愣了一瞬,原以为那个荒谬的计划不会再被提起,但梁琰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进行下去:“好,我这几天叫魁老大接他们到s城来给你看看。”

    梁琰自己下的决定,又十分厌恶似的,连态度也是不耐烦到极致:“有会画画的吗?不会的就别来了。”

    “这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

    “不会就练。”梁琰手卡在腰上烦躁的拧着眉,顿了顿又沉下声音:“算了,再找人教吧,就这几天,让魁老大速度点。”

    订购的鲜花每周六清晨九点都会送来,画室里的cha花瓶在窗边摆成了一排,或鲜活或即将枯萎的花束在阳光下各有风韵,桌上几只裂纹的小碗里还养着几朵碗莲,庄深常用它们做绘画练习,所以陈阿姨只管将新花cha上,从不会丢掉那些枯萎的。

    近日陈阿姨忙着照顾住院的儿子,清晨送来的花束还在纸盒里包着,庄深穿着睡衣擦干了头发,想起了花还没cha上,便抱着盒子去他的画室,找了块有阳光的地儿盘腿坐下,又从柜子里挑了一只磨砂方口的玻璃瓶,埋头仔仔细细的修剪着花枝。

    其实他更爱那些即将枯萎的花,颓败的打着发黄的卷儿,已是注定被丢弃的命运,却还懵懂的一厢情愿的渴望着,庄深一层层将色彩叠加,在柔嫩的花瓣上恰到好处的施以灰败之色,等待着画纸干透的时间里,他仿佛在陪着它们失去什么。

    送给一个并不熟识的妙龄少女,自然不能画枯败的花束,庄深仔细的调整好花束形态,打算等两三小时让它们吸饱水分以展现更明艳挺括的苞蕾。

    夜里梁琰到画室来找他的时候,他的线稿还没完成,他想着程韵是个温柔得体的姑娘,家境好教养好,用白玫瑰最相配,梁琰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想法,本来并不打算真把画交给程韵,但见他这样郑重其事,又觉得可爱。

    庄深勾线的笔停住,扭过头看他:“你笑什么?”

    梁琰搭着他肩膀的手收紧,俯下`身拢着他:“我在想程韵一定会喜欢你给她的礼物,这么用心,就算是画王八给她,她也高兴。”

    原来是算白天的帐来了,庄深压着笑意目光躲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谁画过王八了。”

    梁琰挑了挑眉没说话,秋夜静谧,连满室花朵的香气也是不急不躁悠然浮动开来,庄深转过脑袋与他四目相对,秋水柔波一般shi润的眸子轻微的转动两下,在男人的鼻梁触碰到他的鼻梁的时候,纤长的睫毛垂盖下来。

    说来奇怪,梁琰的吻总是热烈而侵略的,有时却又轻柔得叫他心神荡漾,仿佛平日里不肯显露的满腔深情全在绵长的吻里,庄深仰着脖子直到酸软都不舍得结束,梁琰的手交叉握着他的肩膀,他不自觉的搭住他的手臂,好似这样能挽留得多一些。

    “深深。”shi润的唇厮磨着。

    “嗯”少年鼻腔发出声音好似猫儿的咕噜,察觉到唇缝间有了一丝凉意,又恋恋不舍的贴了上去。

    梁琰吮了吮他探出的舌尖,眼皮掀起一条缝看着他此刻迷离的模样,平素冷漠的目光中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不舍,片刻后嗓音低沉性`感,诱哄着:“过几天我想请个长假,你陪我出国散散心。”

    留给庄深作画的时间不多,因为梁琰说去欧洲旅游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他怕耽搁了给程韵的时机显得不重视,出国前一日才画完拿去装裱了,托周助理务必亲自交给程韵,他从没出过国的,况且是单独和梁琰一起出去玩,兴奋之色全写在脸上了。

    周楠见他这样傻,良心不安,当天送了他们去机场,回头就打电话给程韵把画交给了她。

    程韵端着这副专为她ji,ng心绘制的画,她从前一时兴起也学会一段时间水彩,因此看着层层晕染的画面很能察觉到画者的心意,不由得弯起嘴角,看到署名位置忽又觉得眼熟,问起梁琰的行程,周助理道他去看望弟弟梁致了,过几日就回来。

    果然,五日后董事会周一例会,梁琰依旧是最早到的。

    第34章

    梁琰回来的那天,庄深没有回来。

    隔天傍晚,陈阿姨看着新进门的男孩,他的脸上刚做了手术,右眼角和鼻梁上贴着纱布,站在周助理身后神情漠然姿势怯懦,陈阿姨偏头去看他,他便垂着头用略长的黑发遮挡着视线,她只是个保姆,虽惊诧于少年容貌,却也记得自己不能干涉主人的事,因而虽心下纳罕,只能先接过周楠手里的药。

    周助理草草嘱咐了几句,让陈阿姨带他到楼上去休息,主卧她压根没考虑,其他房间又都没有打扫,只有庄深曾经闹别扭住过的小房间还铺着被子,他往日生了气就睡到小房间去,梁琰哄好了又会回主卧,因而这间房也常打扫,这会儿领着人便让他先在小房间歇息。

    那少年也不和她说话背对她躺下就睡,陈阿姨待周楠要走还是忍不住追上去,欲言又止的,好半晌才问出一句:人呢?

    周楠自然明白她问的人是谁,叹了口气,苦笑道:“他就是庄深,阿姨你认不出来吗?”

    陈阿姨照顾庄深快有两年,庄深是什么模样什么脾气她最清楚的,况且庄深待她亲近,她多少有些感情,听了这话哪里能信,一把揪住他急道:“长得像,不是一个人。”

    这样的荒唐事搁谁也不能信,找来这个少年也就蒙一蒙不熟悉的人罢了,周楠觉得自己头疼:“你只要记住这个人以后就是庄深了,你别喊错,”他顶着阿姨侦探般灼人的视线,指指楼上:“还有你别让他去三楼画室,也别让他碰庄深以前的东西,梁先生他最近可能情绪不好,你多注意点。”

    周楠前脚叮嘱完,梁琰后脚到家就发了个火,真名为方招的少年被巨大的摔门声吓醒。

    “谁让你睡在这里的?”雇主的眉拧得仿佛能竖起,大有他晚一秒从房间滚出去,就立刻要被解雇的意思。

    陈阿姨赶紧拉着少年出了房间,到底是为人母的,看着小孩举目无亲的还要被人吼总归可怜,便道:“是我没留意,这就重新收拾一间出来。”

    方招才第二次见雇主,已经被他吓得手脚发凉,他第一次梁琰时,梁琰看了他一眼,说他鼻子不对,又说他眼下少了一颗痣,他就得去动个手术,第二次他仅仅睡了个床,就莫名其妙被吼一顿,以至于四年后见到真正的庄深时,都有点可怜这个正主,是造了什么孽呢才要陪着这个y晴不定的男人一辈子。

    这场戏可不好演,但谁让他缺钱呢。

    梁琰仍然会回来住,但他最近一门心思都在公司,事儿多应酬也多,时常晚归,回来也是独自睡主卧,从不过问方招,等方招的脸拆了线消了肿,他才喊来这个总是有意避开他的假深深。

    梁琰略微仰着脖子扣着衬衫扣子,从镜子里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半张脸,躲躲闪闪的似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他微垂着眼皮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张七分像庄深的面孔,看了几秒便挪开视线,他想:到底是找来的一个演员而已,没有半分深深的神韵。

    他对方招的排斥几乎就写在脸上,但在二叔面前,他又能亲昵的抓着方招的手举起,杯中酒液翻卷,清脆的碰上了二叔的杯子:“深深,给二叔道个歉,他会原谅你的。”

    方招一头雾水,只得低眉敛目:“叔叔对不起。”

    “你是谁家的?这里谁是你叔叔?”梁文博皮笑r_ou_不笑的挪开杯子,不知道梁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往日把这个情人藏得严实,今天倒主动带回梁家来给众人瞧,还假惺惺的让人道歉,前头秦桢要搞庄深,他把秦桢报复得那么惨,这会儿却又来伏低做小让小情人道歉,实在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席中梁家的叔伯婶婶们已经忍不住开始议论,程韵坐在梁琰旁边,隔着梁琰去看庄深,几番打量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方才落座的时候她和他眼神对上,庄深却神情陌生好像不认得她了似的,白玫瑰画才送了没多久,怎么见了面连个笑脸也不回应呢。

    梁姝冷眼看着,见气氛僵持,忽的一笑:“二哥,你就大方点,一笔勾销岂不大家方便?”

    梁文博瞥向她,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嘲讽,不由冒上了火气,最厌她成天的和他作对,从小就是这样,和大哥亲近,所以事事都要防着他,讽刺挖苦他,可惜这俩兄妹最后也不过是反目成仇,梁文博想到就笑:“你知道我的,我已经够大方了,还记不记得当年是我拦着大哥,要不然程锋就不仅仅是断腿了。”

    梁姝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妈。”程韵赶忙喊她。

    林婉在台下踢了梁文博一脚,示意他别惹事,这么多亲戚在呢。

    “吃饭吧,”林婉直起腰冷着声打断了席间窸窸窣窣的讨论,看向梁琰时目光淡淡的,态度柔和了许多:“我听梁致说你上个月去看他了。”

    “是,他很好,母亲放心。”

    林婉笑笑点头:“难为你这么多事还记挂着他。”

    “他考得不错,我只是帮他办点手续”

    方招蒙头吃着眼前的两碟凉菜,梁琰戏做得足,时不时给他夹点菜盛碗汤,来的路上梁琰告诉过他不要和这个家里的任何人搭话,他也便老老实实当个哑巴,吃多了菜口干,他也没在意就把杯中的红酒仰头喝了。

    梁文博略一眯眼,竟拿过酒瓶要给他添酒,梁琰余光瞥见,伸手挡住了瓶口。

    “二叔,他不能喝多。”

    “是吗?我看他喝得挺畅快,还想和他多喝几杯呢。”酒瓶转了方向,在梁琰的杯中倾出液体。

    梁琰垂眸晃了晃杯子,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方招,方招木愣愣的呆了几秒立时垂下了头,心内暗道糟糕,忘了庄深是不能喝酒的,这可坏了。梁琰面上不露痕迹,只是不再看他,抬起杯子:“我陪二叔喝吧。”

    梁文博一手拿起酒瓶一手拿着杯子:“走,咱们楼上喝去。”

    席间众人本还想着再看几个热闹,见他们竟然走了,大失所望。

    梁文博上次在酒吧喝醉了,酒吧灯光晃眼,他其实没太看得清庄深的脸,但程韵可就不一样了,梁琰走后,她悄悄挪了一个位置到‘庄深’身边,只试探了一句“你送我的百合画真好看。”就明白眼前这个人压根就是个冒牌货。

    哪有人分不清百合和白玫瑰的,除非他根本就没见过那幅画。

    梁家家主的卧室内,已经许久没有人住,梁琰拉开窗帘靠在窗边,他逆着光手指摩挲着杯子,表情无波无澜,梁文博在床脚的沙发上坐下,叔侄二人对着墙上的梁文隽各怀心思。

    “梁琰,你是几岁来梁家的?”

    “七岁吧,还是八岁。”

    到底是几岁来的梁文博不在乎,不过拿来当个话题的引子:“你来的那年梁致刚刚出生。”

    梁琰仰头抿了一口酒,从剔透的玻璃杯壁里看了他一眼,y鸷的眸子沉在酒液里,不动声色。

    “我记得你从小成绩就好,”梁文博看着他大哥的遗像,意有所指:“但在这个家里光出色是没用的,你知道家族里总是喜欢扯什么名正言顺,二叔年轻时也深有体会。”

    深秋的太阳也毒辣,梁琰转过身掩饰着翻涌的情绪,在刺目光晕里仿佛看见了年轻的二叔。

    梁琰曾听父亲谈论过二叔,二叔是爷爷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年轻时实在意气风发,爷爷还曾经说要把位置给二叔的,但最终爷爷都不过是骗他而已,谁也不能轻易动摇家族的族规,否则开了例,连阿猫阿狗都妄图伸手了。

    梁姝的男人程锋就是爷爷口中的一个阿猫阿狗,梁琰只记得他被父亲打断了腿,后来就消失了,这些年去了哪是否还活着,谁也不知道,但梁姝从未停止过对他的爱,这点毋庸置疑。

    “我听你母亲说梁致在国外闹事,是你去摆平的?”

    “是啊。”梁琰闭起眼缓了缓目眩的感觉,再睁眼时漆黑的瞳孔收缩,沉淀出ji,ng细的算计,他转过身慢慢踱了过去。

    “哈,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梁琰勾了勾嘴角,对于二叔给梁致的评判不做反驳,主卧有一张办公桌,黑沉敦实的木头已经不知道历了多少岁月,见证过多少代人的更迭,上一任家主梁文隽的画像正对着桌子,梁琰的食指从桌角沿着光滑的边缘一路抚摸,直至到达桌子正中央的位置方停。

    梁文博看出他的意图,起身也走过来,往欲`望的柴草里扔了一颗火星:“你就甘心把一切都拱手让给蠢货弟弟?”

    梁琰猛地拉开椅子,旋身坐了下去,他展臂单手撑在桌沿上,嘴角噙着一抹笑:“这位置真是让人心动。”

    梁文博挑了挑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隐秘的y谋总是让人激动得连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他往梁琰杯子里倒了一些酒,转着手腕轻轻一撞,杯身发出清脆的一声‘嚓’,仰头一饮而尽:“合作愉快。”

    第35章

    梁文博接手梁氏的这两年来,林婉也渐渐看明白了许多,她近来常常忏悔,假如梁文隽还在,她就不用整日为儿子梁致c,ao心了,梁文博几次三番想让她把股份转让给他,她都没答应,两人的关系便渐渐僵硬起来,说来可笑,当初为了和梁文博的情爱间接做了杀人凶手,如今倒像要反目成仇的意思。

    梁琰是丈夫培养起来帮衬儿子的,她虽一直不甚在意这个养子,但好歹他是站在梁致这头的,因而梁琰说的话她都肯听进去,宴会刚散,梁琰就找上她来,说要借用弟弟的股份,将来大势已定便连同自己的再一起都给弟弟。

    她吓了一跳,这不是小事,梁琰安慰她不用立刻做决定,可以和‘叔伯’们商量一下。

    梁琰要梁致的股份,如果他将来不兑现承诺,那这份野心也未免太赤裸裸了,林婉毕竟对他还留着个心眼,她素来同梁姝不合,思虑再三,也只得找梁文博探探口风了,横竖他们叔侄两个斗得厉害,她大不了坐收渔翁之利便是。

    谁知梁文博亦是一惊,他没想到刚和梁琰联手,梁琰就敢这么快下手,暗叹年轻人做事雷厉风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倒确实有几分梁家当家人的气势。

    他是巴不得能把梁致的股份吃进肚子的,既然林婉不肯信他,那先转让给梁琰也是个办法,遂假惺惺的说了许多梁琰的好话,把林婉都给唬住了。

    方招在程韵那儿露了馅,回来也不敢告诉梁琰知道,每日惴惴不安,但一个月内梁琰除了偶尔带他出去见人之外,在家里从来也不找他说话,方招觉得这个雇主人前一派彬彬有礼绅士模样,人后却像个冻了几千年从头到脚都散着寒气的冰块一般,让人不敢亲近。

    他还以为梁琰就是个性格y郁的工作狂呢,谁知这日深夜,万籁俱寂,他睡得正酣,被一阵急促的喊声吵醒,整栋房子黑黝黝的,他赤着脚循声而去,主卧房门没关紧,漏着一线光,他屏气凝神往里偷看。

    梁琰穿着一件深蓝的衬衫,看起来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洗澡,他站在窗前,一手卡在腰上,一手拿着手机,语速极快的对着屏幕说话,方招看不见他的脸,但能百分百肯定他现在一定是死皱着眉头,恨不能夹死苍蝇的那种。

    “听话,你乖一点,我过几天就去看你,我保证你拿的什么!还不扔掉!深深深深庄深!你冷静一点,好了好了我保证,乖,你先把刀放下!放下!”他仰头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在窗台上,换上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又开始继续的安抚,没一会儿又忍不住暴躁的大吼。

    几番下来,方招觉得雇主都快要ji,ng神分裂了,他蹑手蹑脚又回房躺下,睡着前感慨:看来这个庄深也不是个省事儿的,常言道一物降一物,又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抵就是如此了。

    翌日清晨,陈阿姨就开始给梁琰收拾行李了。

    寄宿家庭的夫妻俩也是焦头烂额,男主人是法国人,和庄深语言不通,女主人虽然是中国籍,但从没见过这么怪癖的少年,之前也有中国留学生寄宿在家里,都很客气礼貌,哪有像庄深这样不吃不喝寻死觅活的。

    梁琰打开`房门的时候,屋子里乱糟糟的,庄深坐在离房门最远的飘窗角落里,体力透支加上饿得头晕眼花,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他的梦了。

    第36章

    这等自虐式的威胁在梁琰眼里简直愚蠢又幼稚,从没有人敢这样挟制他,仿佛拿着一把刀顶在了他的软肋上,让他不得不退步,这种莫名的无力感让习惯了掌控全局的男人异常烦躁,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火冒三丈,甚至在打开门的瞬间看到庄深半死不活的状态的时候,情绪依然是愤怒占据在顶端。

    卧室的门被大力关上,庄深虚弱的身体循着本能受惊的一抖,埋在膝盖里的脸缓慢抬了起来。

    梁琰几步就跨到了窗边,以至于庄深入眼直接是黑色细纹的大衣,外面在下毛毛雨,衣料上沾着一层水雾,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本就ji,ng神极度紧张,一眼没看到人脸吓了好一跳,身体又往窗边倾斜避让过去,靠外面的胳膊也虚虚的抬起,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梁琰却不管这些,他在气头上,拽着庄深的衣领就把他连拖带拽的扯下了飘窗,庄深弓着身体躲避,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惊吓的呜哝声,在被拽下飘窗时脚下不稳,脸扑在了对方的大衣上,闻见了衣服上一股熟悉的清冽味道,再急忙抬起眼去看,不是梁琰是谁?

    飘窗台是大理石材质,在巴黎初春的雨雾中冰凉透骨,他的脚掌因为长久的贴在上面,此时已经冻得发麻了,饿久了猛地起身眼前一黑,狼狈的栽在对方怀里站也站不起来,梁琰左臂架着他的肩膀,一弯腰右臂捞住他的膝弯,动作粗鲁的把他横抱起来,手劲之大庄深大腿外侧都给掐红了。

    梁琰抱着他发凉的身体,明显感觉到他体重轻了,再一低头就看到他黑青的眼圈,顿时忍不住骂道:“你是活腻了还是脑子有病?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好好吃饭,你的胃不好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这一番疾言厉色就譬如乌云盖日的天际劈下了一道惊雷,庄深看到他冷峻的面孔,压抑多日的委屈骤然袭上心头,二十岁的人竟然像个小孩似的拿手臂挡住眼睛哭了起来。

    “你”梁琰顿时哑口,窜到喉咙口的火气也给顿时浇了一盆水似的,本要带他出门看医生的,此时就着横抱的姿势坐在床边,冷着脸听着他哭,没多一会儿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梁琰紧了紧手臂,把他搂得坐直一些,岔乱的喘气声就渐渐小了下去。

    约莫哭了五六分钟,也不知道是被气急了,还是体力耗尽,伏在他怀里忽的哭声一断,竟是晕了过去。

    女主人驱车带他们去了附近的急诊,庄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梁琰喂了他一杯牛n_ai,又亲了亲他的额头,但庄深只是丧着脸,对他的亲吻不作回应。

    “好吧,你愿意生气就继续,我打听过了附近就有画材店,明天去买点你喜欢的,入学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后天我陪你去学校看看,嗯?”梁琰抵着他的额头说完接下来的安排,他的时间不多,尽管庄深现在需要休息,他也没办法像在国内那样徐徐图之,为了避免二叔疑心他的行程,过几日他还得飞去纽约一趟,和梁致打个照面。

    庄深却呆住,僵硬道:“我不要。”

    “深深,听话。”梁琰按住他的后颈,要亲他的嘴唇。

    庄深缩着脖子躲避,用力将他推开,情绪激动:“我不要!你这个骗子,出国的时候你说是旅游的,现在为什么把我扔在这里?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这里我谁也不认识。”

    床上的枕头,靠垫,床头柜上的杯子,他看到什么能扔得动的都掀到了地上,激烈的表达着抗拒。

    “在这里学画画是多少人的梦想,”梁琰耐着性子去抱他,安抚:“你不是也说很喜欢这里,跟着老师学总比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要好,是不是?而且学院里也有很多中国人,你可以交几个朋友,我以前留学也是这么过来的,不会很难的,别害怕。”

    “不行,不行的我要回家,求你了”庄深的声音越说越小,语气也越来越绝望。

    “乖,待在这,”梁琰把他抱得很紧,听他说‘要回家’顿时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我每个月都来看你,我保证你不会在这里待得太久,我尽快解决好国内的事,然后就接你回去。”

    庄深的抵抗彻底被驳回,他绷紧的身体也颓丧下来,他一直以来都觉得梁琰做事太不留余地,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完全被掌控在他手里,毫无自主的权利。

    他眼神涣散无光,任凭梁琰吻上了他的嘴唇,失去欢愉的亲吻如同嚼蜡,嘴唇尚且温热,心却是凉了。

    三日后梁琰打算起身飞纽约去看梁致,临走前庄深喊住了他。

    “怎么啦,”梁琰摸摸他白`皙的脸颊,想缓和一下几日来疏离的气氛:“舍不得我?”

    庄深摇摇头,退后一步故意恶劣的说:“我讨厌你,我要和你分手。”

    梁琰的怒色在脸上一闪而过,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冷笑了笑一把扯过他的后脖子,在他耳垂上重重亲了一口,咬牙狠道:“你想都别想。”

    第37章

    梁琰与梁文博达成合作要共谋大事,少不得在公司董事会议上就得站在梁文博的一边,梁姝每每见他‘背叛’的行为脸色就很难看。

    她其实拿不准梁琰的心思,按说要反对梁文博他该站第一位才是,这会儿突然就倒戈了,偏偏她还找不出一丝破绽来,待两年后林婉做主将梁致的股份都转让给梁琰后,梁姝才突然明白过来。

    这个养子,比她大哥梁文隽更让人不寒而栗,他不屑做任何人的帮手,他也不背靠任何一座大山,将来她和梁文博任何一方斗败,他都可以借弟弟梁致的名义名正言顺的自立为王。把握住整个梁氏,野心之大不禁让她想起大哥临死前的一番话,她当时还嘲讽他防着养子的行为未免太过河拆桥,但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万一她按了按太阳x,ue,当初不该接下这个烂摊子的。

    程韵见母亲垂着头疲累的模样,脱了高跟鞋蹑手蹑脚的进了办公室,轻轻把手按在梁姝肩头,梁姝后背一僵又放松下来,除了她的贴心小棉袄还能是谁?她闭着眼慰藉的享受了一会儿,拍拍肩头的手:“行了,今天这么乖,妈请你吃饭吧。”

    程韵抿着唇笑,她知道梁姝最近心情不好,董事会议她也参加的,自然看到了梁琰几次三番驳回母亲的提案,何止母亲觉得奇怪,她也是越来越看不懂梁琰了。

    这两年间他回主宅吃饭次次都带着假庄深,戏做得越真,她就越是膈应,其实梁琰喜欢男人她倒并不觉得如何,说白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纵然她打小爱慕他,也没打算白眉赤眼的去cha一脚,但梁琰弄个替代品在身边,到底想做什么?真正的庄深又被他弄到哪里去了?她想问但又不敢,倒不是害怕梁琰脾气大,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害怕爱慕已久的沉稳正直的大哥形象会就此破灭。

    就好比她幼儿园时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水晶球里的鱼,梁致说了好多次鱼是假鱼死鱼,她都不信,直到梁致顽皮的将水晶球打破了要证明一下自己并且被梁琰胖揍一顿的时候,她才哭着明白那条鱼果然是假的。

    董事们支持的风向在夏季闷热潮shi的空气中缓慢吹向了梁琰,羽翼丰满后自然做事更放得开,董事会议上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反对梁文博,梁姝冷眼看着只保持中立的态度,而梁文博在繁重的出差和应酬之间渐渐不支,在立秋到来的那日,饭局上喝多了酒就紧急送进了医院。

    滂沱的大雨把暑气浇得毫无还手之力,梁琰在医院的走道上与梁文博新找的小女朋友碰面,三两句便撩得那姑娘笑靥如花,年纪小又甚缺心眼,梁琰说想看看二叔的检查报告以免家人们担心,她就偷摸进去把报告拿给梁琰看,梁琰扫了一眼结果也笑了,道改日请小丫头吃饭。

    周楠助理跟在他身后,问接下来怎么做?梁琰撑开伞走进雨里,说是时候让二叔找找儿子了,找着了儿子就不会想着去祸害梁致了。

    巴黎深夜,美术学院旁的酒店顶楼,酣畅淋漓的j_iao 欢正焦灼,消瘦白`皙的身体被抱了起来顶在落地窗上肏弄,将近两个小时的做`爱令他大腿根已经酸得夹不住男人的腰,细长的指张开又蜷起,撒气似的把男人宽阔的背脊上抓出道道红痕来。

    “啊啊”燃烧的欲`望像鞭子一下一下抽打着他的神经,而冰凉的玻璃窗却丝毫没能让他好受一些,一阵又快又深的顶弄把他折磨得狼狈不堪,梁琰哑声发出一声沉叹,随即把他死死的压在窗户上,滚烫的热液撒进深处,那截细窄柔韧的腰身便在窗户上扭曲成一个妖冶的弧度。

    待庄深也呻吟着s,he了,梁琰才把软泥似的人抱下来,托着他肏红了的软臀去浴室洗澡。

    这两年里庄深起初盼着他来,后来越来越怕他来,他猜想梁琰在国内工作压力大,所以每次来了欲`望都很重,非把他折腾个半死才罢手,况且以前他们在国内同居的时候梁琰一个星期要做三四次的,这一个月一见自然是憋得慌。

    但庄深有时候被他弄疼了,也会一边哼哼唧唧一边腹诽梁琰是疯子,当然他不敢骂出声来,特别是在梁琰ji,ng虫上脑正干他的时候,骂一句又要挨好一顿肏,这都是经验之谈了,他轻易不敢尝试。

    但今天他没忍住,梁琰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今天做得特别狠,他腰都要断了。

    抱着他洗澡洗了没几分钟,庄深虚弱的身体一僵,臀瓣上被东西顶着了,他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去瞪他,嗓子已经哑了:“还来?我死给你看好不好。”

    酒店淋浴房内顶灯光芒柔和,然而梁琰深邃的眼窝被眉骨遮盖出一片y影,他微微向前侵略,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俊朗的面庞上薄唇抿着,像足了狼在审视猎物。

    “你胡说什么?”

    庄深见他这么凶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于是语速极快的嚷嚷着给自己壮胆,拉开玻璃门要跑:“我不想做了,你自己用手吧”

    可还没等他把门拉开到可以出去的角度,一只大掌从后面迅速把玻璃门给拍上了,水声淅沥,但梁琰的冷笑贴着他的耳廓传来,他只觉头皮都酥麻得要炸开似的,光溜溜的身子一抖,梁琰的小臂铜铁似的揽着他的腹部,轻轻一带,他就倒跌了回去。

    他想梁琰大概真的是疯魔了,才会把他肏到累晕过去,隔天醒来,就他一个人睡在酒店里,梁琰竟然早起回国去了,庄深懵了片刻,把憋了一夜的脏话骂了个够。

    他穿好衣服,一瘸一拐的回寄宿家,路上寒风瑟瑟,咬着嘴唇忍住屁股里的钝痛,满脑子就只记得昨晚梁琰反复说的:“忍一忍,就快完事了。”走到住宅区门口的小花园的时候,路上没人,偷摸抹了抹眼睛,恶声恶气的抱怨:“忍什么啊我忍,回国最可怕的也是你这个变态!”顿了顿又丧着脸嘀咕:“到底什么时候才接我回家啊”

    第38章

    梁文隽当年胃病发作的时候,是二叔怂恿林婉将他的胃药换成了普通的维生素,他当年太爱林婉了,所以林婉主动服侍他吃药,他惊喜万分,纵使后来这些药丝毫压制不住病情恶化,他也没有怀疑到妻子身上。

    谁能想到枕边人日日图谋着自己死呢?梁琰坐在沙发上注视着手里的药瓶,手指灵活而匀速的转动着瓶身,药片在塑料瓶内滚动、碰撞,发出的咔嗒咔嗒的响动搓磨方招的耳朵,少年坐在梁琰侧面,看着他从面无表情渐渐的眼中蓄满了y鸷气。

    一个视线猝不及防扫向他,少年心脏一抖猛打了个寒颤。

    “今天有人来家里了?”

    “嗯”

    “说说看,你是怎么应付的。”梁琰把瓶子攥在手心靠进沙发里,慵懒的闭上眼,等着少年将自己如何被不速之客强行抽去一管血的故事娓娓道来。

    早在一个月前梁琰就给他打过招呼,接下来可能会有人调查他的身份,叫他别反抗,但也别跟个咸鱼似的做得太明显,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就得了,该怎么演自己琢磨。方招寻思着扮演庄深的这两三年内一贯只需跟着梁琰去梁家吃个饭就完事了,其余不过是待在这栋别墅里学学绘画看看书,除了缺少社交有些无聊,日子过得简直比猪还悠闲了。

    这回好不容易有个波澜,他正打算摆出画架好好表现一番,谁知对方蛮横得如同强盗,只听见陈阿姨在楼下惊声尖叫,紧接着两个黑衣大汉便踢开了他卧室的门,架着他如同架着一个小ji崽子,按在座椅上,一个蒙着口罩的护士就上来给他取血,全程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取完血便麻溜的走了,来去如风。

    陈阿姨匆匆奔上楼来看他,他正按着酒ji,ng棉花发愣,他想对方这么做也太不给梁琰面子了,闯进家里来,连门把手也踢坏了,刚那针扎下去的时候他一直在鬼叫,看那两个黑衣大汉侧过脸忍耐的表情,他演得应该还行。

    他说完还以为梁琰要发怒的,谁知他只是平静的点点头。

    方招暗暗叹了口气,手臂上被按出的淤青尚在隐隐作痛,看来这口恶气梁琰是不打算出的了,难怪要找人做替身,若是真的庄深被人这么粗暴的扎了一管子血去,以他爱生气的脾性还不闹翻了天,他揉了揉手臂,料想梁琰也必定不会同此刻这样淡定。

    他正默默替自己心酸,冷不防的扔过来一瓶药。

    梁琰头仰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吊灯,许久幽幽道:“深深,我把他害死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啊?”方招愣住,不知该不该接话,正毛骨悚然时,又见他似是而非的一笑,好像自嘲,又好像解脱,随即不再多言起身离开了客厅,只留下方招捏出一手冷汗,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多话。

    梁文博年轻时鲜衣怒马佳人环绕,活得好不逍遥,如今查出癌来一夜之间便老了十岁似的,他只要一想起父亲、大哥都死于胃癌,就恐惧得夜夜难寐,拥有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富贵有何用,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去享受,都是空谈。

    周助理有意放出庄深身世消息后,梁姝在家庭聚会上再有意无意的提起几句,梁文博便动了找儿子的念头,要他把费尽心机得到的一切全都拱手给大哥的后继人,那当初谋害兄弟还有什么意义,他注定是要死的了,不如趁现在还拿捏着话语权,找到继承人。

    他当即命令心腹去打探儿子的消息,还再三叮嘱要瞒着梁家人,心腹扭头就把消息发给了周楠,这人正是四年前梁琰让周楠安cha在二叔身边的人,半年内,心腹不疾不徐拿着周楠给的现成的资料应付梁文博。

    梁文博风流债他自己都数不清,这么个风月场所的妓`女他更是一点也没印象,但这个女人牵扯到一桩陈年往事上,他陡然间一惊,明白了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个私生子,梁姝却能知道。

    拿着资料细细这么一看,当即气得大骂梁琰,这个少年可不就是梁琰找的小情人庄深吗?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必定是早有预谋了,他心焦气躁,当即让心腹派人去把庄深抓来,心腹几番劝说,他才勉强沉住气只采血先做亲子鉴定。

    第39章

    二十几年前,梁姝在大学时看上了个穷小子,名叫程锋,梁家人皆是一颗富贵心,哪里能看得上他,可梁姝不管,她是梁家唯一的女儿,又是最小的妹妹,父亲和哥哥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来养,她自以为只要她坚持一下结了婚程锋做出成绩就好了,但祸根就此埋下。

    婚后梁家的人不待见程锋,程锋也被长久的压抑和渐生的贪婪腐蚀,在梁文博假意挑唆下,竟异想天开的企图谋夺大权,这一切梁文隽都看在眼里但没有cha手,他始终还是认为程锋配不上妹妹,而程锋后来的所作所为也似乎恰好能应证了他的看法。

    梁姝怀孕后,梁文隽曾经想过要拉程锋一把让他迷途知返,但程锋非但不领情还越发的放肆,跟着梁文博在外面眠花宿柳养女人,有不顺心的事也会撒火到梁姝身上,最终在父亲极度虚弱的时候带着人闯进病房胁迫更改遗嘱。

    然而这只是父亲设计的一场瓮中捉鳖,梁文隽在隔壁用窃听器听到他恶狠狠的说梁姝只是他的利用工具,气得带着棍子把这个混账拉到走道里一顿好打,腿都给打断了,梁文博在一旁看戏还嫌不够乱,电话喊来不知情的梁姝,那会儿梁姝已经到预产期,一见程锋被打得头破血流急得腹部一阵疼痛,当晚就生下了程韵,而等她能下床走路时程锋已经离开了s城,自此不知去向。

    那之后,梁姝与家族脱离,与大哥梁文隽决裂,而梁文隽即使被她误解,也没有把程锋自始至终都在利用她的事实告诉她。

    庄深的母亲庄淮当年就在梁文博惯常出入的风月场所里做小姐,和程锋也上过几次床,梁姝曾经找上过她叫她离程锋远点,她抹着大红的唇妖妖俏俏的抽着烟,不屑的说她压根也没看上程锋,梁姝听她话里话外原来看上的是梁文博,便懒得再管。

    庄淮怀上梁文博的种后立刻找上了梁家当家人梁易,她的目的很明确,要钱。梁姝那时正陪着病重的父亲,为防止她气到病人,把她赶出了病房并许诺了一笔钱让她去打掉孩子,因为梁家不会承认妓`女生的孩子。

    梁姝先给了二十万,等她打完孩子再给剩下的钱,但梁易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派人务必要把她处理掉,以至于庄淮只拿着二十万就慌忙逃离了s城。

    她没有把孩子打掉,年轻气盛,还想着将来用这个孩子报复梁家,但她命不好,还没带着庄深回s城,她就被车撞死了。

    血缘在冥冥之中似有导引,庄深y差阳错间还是与梁家纠缠在了一起。

    梁文博沉浸在自己后继有人的兴奋中,亲子鉴定报告却让他眼前一黑,报告显示dna比对下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梁琰坐在餐桌的另一头,看到梁文博的脸上从方才质问的信誓旦旦变成震惊失落,几番变脸真是ji,ng彩绝伦,忍不住嗤笑一声悠悠道:“二叔,你说笑了,要是庄深真是您的儿子,我怎么会不早告诉你。”说罢还搭着方招的肩:“二叔要是觉得报告不可信,想再验一次,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但这次烦请二叔的人礼貌些。”

    林婉听完他们剑拔弩张的对话后,端在手里的白粥重重墩在了餐桌上,对梁文博道:“你自己吃吧。”说罢愤然离席,梁文博病后,他的小情人们哪里能愿意伺候他,唯有林婉还念着旧情日日照顾他吃饭擦洗,谁想到他竟暗地里找私生子做继承人,这不是摆明了要把梁致撇开吗?

    梁琰听完她的抱怨后,拿出了当年她给梁文隽吃的维生素,似笑非笑道:“母亲不用担心,有我在,梁致能出什么事呢?但母亲曾经对父亲做过的事,也请在二叔身上再做一次吧。”

    林婉登时面色惨白。

    一年内,梁文博进了两次重症监护室,林婉也渐渐变得抑郁寡言起来,待医生说他活不过半年时,正逢梁致毕业,梁琰宽慰二叔:“接班人就要回来了,二叔安心养病罢。”

    而庄深,梁琰打算等二叔去世后再接回来,到那时尘埃落定,会少去很多风险,他告诉了庄深再没多久就接他回来,庄深淡淡的哦了一下,但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兴奋到瞒着梁琰办好了护照,就这么surprise的深夜出现在门口。

    开门的是方招。

    第40章

    当世界上另一个你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仿佛时空交错一样科幻,又如灵魂出窍一般诡异,庄深被这件惊悚的事吓得往后跌了一步,方招第一反应却是瞪大眼想要细看对方,原来这就是他扮演多年的角色本人,若单拆看五官确实像了七八成,但他一眼看去仍觉惊艳,庄深的骨骼轮廓及口鼻眉眼一分一毫都恰到好处,尤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任凭梁琰花了大价钱给他整过容,清冷的神韵却是刀子刻不出的。

    但方招紧接着扭头就往最靠近的一个房间躲,庄深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却知道庄深的存在,也知道此刻的碰面有多不合时宜,至少梁琰一定是这么想的。

    陈阿姨原本在厨房收拾碗筷,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便往外走来,猛不防瞧见了庄深惊得连手里的白瓷盘都没拿稳,瓷盘落地的瞬间便砸得粉身碎骨,庄深见那少年慌里慌张的往房间里躲,又看见陈阿姨目瞪口呆的表情,渐渐回过神来。

    他僵硬的往里踏了一步,落脚轻得好似踩在梦境上,生怕脚一重踩碎什么似的。

    二楼主卧的开门声陌生又熟悉,他就这么怔怔的抬起眼看向楼梯,等待着两三秒后那个人的出现。

    他听到梁琰漫不经心的脚步,看到梁琰发梢shi漉,两手正在腰间系雪白的浴袍带子,那双慵懒无情的眼睛,在接触到他身影的瞬间抬起了眼皮,他下楼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冲下来的,紧蹙的眉头里没有一丁点儿恋人们小别胜新欢的喜悦,庄深看到了他措手不及的恼怒和藏不住的慌张,竟然有点想笑。

    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但在这短短几分钟内,所有人的反应都在证实着他的想法,他的恋人把他骗去国外,然后找了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孩放在家里代替了他,这事若是有人说给他听,他都不会信的。

    所以今天才要让他‘眼见为实’吗?漂亮的桃花眼因愤怒红了起来,眼角绷得像要撕裂一般。

    “他是谁?”

    “深深,你听我说”

    “我问你呢!他是谁啊!”他推开梁琰的手,疾步往方招躲进的那间房走去,生气的大力转动着门把手,方招把门锁上了,他转不开,就猛力拍击房门:“出来!不要躲着!”

    庄深虽然爱耍小脾气,但从没这样发狂失态过,他激烈的想要打开那扇门,仿佛失去了理智,手掌很快拍得红肿起来,梁琰从背后想要抓住他的手,他不顾一切的奋力挣扎起来,连梁琰一时都控制不住他。

    “深深,冷静一点。”

    “我冷静个屁!你他妈的是变态吗?!我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不够你耍是不是?你还找个跟我长成一样的人放在国内玩?你当我是什么啊!玩具吗!”他声嘶力竭的质问下连自己也没意识到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在国外这几年积攒下的委屈,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球,热`辣辣的眼泪就这么滑了下来,他把背包狠狠的甩在梁琰身上,转身就要往外跑。

    但梁琰怎么可能让他跑出去,追到门口的台阶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衣领,单臂箍住他的腰提起来,几番拖拽把他弄回了门内。

    庄深与他毕竟有身高和力量上的差距,被抱得双脚离地,眼看门就要关上了,在彻底的落败前,下意识用手扒住门框。

    “啊——”十指连心,他疼得仰头一声惨叫,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张了开来,冷汗倏然间布满全身,如同燃烧得炽热的铁板压住冷水中,颓败而无助的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门外激烈的争吵在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后突然静默,躲在房间里的方招偷偷打开门,从门缝里看见梁琰把庄深抱坐到鞋柜上,庄深的两只手弯曲无力的张着,指根颤抖,而梁琰死死的抓着他的两只手腕防止他再动,那力道大得手背上青筋都崩了起来。

    “打电话叫郑医生来啊。”梁琰对陈阿姨吼道。

    吓得陈阿姨赶忙掏摸手机,也吓得方招再次把门关上,他靠在门背上惊魂甫定,心道庄深可真是个烈火烹油的热`辣美人,也就只有梁琰这种面冷心冷的黑心煞才敢喜欢他了。

    第41章

    不消片刻庄深已是冷汗涔涔,疼痛导致呼吸不畅仿佛连胸肺也一并沉闷了起来,他牙关打着哆嗦,紧闭起双眼想要忍耐过最强烈的一波痛感。

    深更半夜小郑医生的电话打了两次也没打通,梁琰拿不准庄深有没有伤到骨头,只看到他极度痛苦的表情当即没了等电话的耐性,上楼去匆匆换掉浴袍就要带他去医院,临走又想起附近恐怕会有二叔的人在监视,低声叮嘱陈阿姨把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千万别让方招露脸。

    庄深看见梁琰避开自己在和陈阿姨说话,不知道又有多少事要瞒着他,怒气又泛了上来,用袖子大力揩掉眼睑上的水珠,跳下鞋柜兀自往外走去,待梁琰追上来,他加快了脚步有意避开他,其实他此刻已经没多少力气,也知道梁琰一定可以赶上,但他就是要这样倔强执拗的表达出自己的愤怒,好似不这样,就真的像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一样轻贱了。

    拍完x光片已经将近凌晨,但还要等一个小时才能拿到片子,来得匆忙没有找床位给他躺,大厅稀稀落落有几个病人坐着,庄深微蹙着眉头霜打茄子一眼蔫着,梁琰喂他吃了颗止痛药,料想他赶飞机回来肯定没吃饭,问他饿不饿,他不理他,摸他头,他就嫌弃的躲开。

    虽是夏季,医院大厅里冷气却打得很足,瓷砖常年浸透了凉气和消毒水的气味,在静谧的深夜更加使人身心压抑,庄深很不喜欢医院,他母亲庄淮被车碾得血r_ou_模糊的时候,作为唯一的亲人他被警察带去太平间确认尸体身份,当时也不过十来岁,吓得脸色煞白,大约是警察们了解到庄淮是个妓`女的缘故,对妓`女的儿子也没多大的同情心,拽着他看完尸体又拽着他回警局

    那时候哭没哭,庄深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有钻进骨髓里的冷和几乎要把心脏捏碎的无助。

    出来得急没带外套,坐久了就开始觉得冷了,梁琰看他垂着头出神,细碎的发覆在眼皮上,目光呆呆的,两只指腹红肿发紫的手无力的搭在腿上,像被全世界疏离了一样可怜,不由得心中一紧,也没心思再想今日发生的一场闹剧该如何收场,手臂轻轻的搂了过去,庄深竟也没反抗,浑噩的闭起眼靠在他肩上。

    好在没伤到骨头,医生叮嘱最近不要搬动重物,又按例叮嘱了多休息多吃蔬菜等话,尔后便挥挥手叫他们去取药,再开车回家已经凌晨三点,梁琰解了庄深的安全带,见他闭着眼以为他睡着了,便想抱他上楼,谁知庄深把眼睁开,朦胧中下意识用手推他,压到手指又是一声痛叫,丧着脸用手肘隔开他:“别碰我。”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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