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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第22节

    “要走也该让那俩小王八蛋走,我要搬了,赶明儿人就得碎嘴子说我怯了他们!”

    姜溪桥对高燕飞的这种上赶着找罪受的行为无法理解,可既然殷亭晚都没吭气,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索性也丢开手去不管了。

    那天晚上,高燕飞心心念念的聚餐最终还是没能成行,而姜溪桥在回宿舍后,也终于见着了殷亭晚口中的那个花花公子齐世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溪桥总觉得齐世军在见到他和殷亭晚的瞬间,目光中透着几分敌意,但他本来也没打算跟这人深交,便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随着集合的哨声响起,一年一度的军训就正式拉开了帷幕,qh每年录取的学生不算多,但各个学院的占地面积大,所以军训也是分开进行的。

    对于不能跟姜溪桥在同一个方阵这一点,殷亭晚很是怨念,要不是姜溪桥拦着,差点儿没上校长室提意见去,姜溪桥连忙拦了。

    开什么玩笑,他可丢不起这人!

    不过当训练他们的教官站在队伍面前时,姜溪桥就只剩下吃惊了。

    原来今年建筑系的教官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帮他取回钱包的林染。

    那边林染也瞧见姜溪桥了,没办法,谁让他白呢!

    人往这群糙汉子堆儿里一站,效果就跟把剥了壳的ji蛋往煤堆里扔一样,那叫一个黑白分明。

    不过很显然人林教官并没有因为两人认识就给他什么优待,只是在看见他的时候视线停顿了一秒,随即便移开了视线,开始了军训前的事前训话。

    他说话也挺逗,不像别的教官一上来就说些什么‘在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之类的。

    他先跟众人分享了一则关于上进的寓言小故事,然后趁着这其乐融融的气氛,给大家灌了一壶心灵毒ji汤:“人要是没本事,该长进的时候不长进,您这辈子就算歇菜了,等以后想明白,吃屎都没用了!”

    不知道是不是林教官的开场太过奇特,导致他们这一个方阵的男生对林染的态度都很奇怪。

    说怕他吧!私下里休息的时候,还经常有男生去找他聊天儿。你说把他当哥儿们看吧!一到训练的时候,这群人又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大气儿都不敢多喘一下。

    就这么混了几天,直到这天中午,殷亭晚来接姜溪桥一道儿去吃饭。

    队伍一解散,殷亭晚就大咧咧的站林染面前了,抄着手似笑非笑的说道:“哟,我说呢!这几天怎么老闻着股狐狸的s_ao气,闹了半天还真是你小子,怎么着?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人,还以为你死在哪个深山老林里了呢!”

    林染好似没听见他讽刺的语气,不卑不亢的回道:“多谢殷少关心,我要是死了您却还活着,不就坐实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老话了么?”

    殷亭晚冷笑了一声:“你这嘴也真是绝了,联合国谈判的时候,咱大中国就该派你上,就算占不了那群外国佬的便宜,好歹也还能气死那么一个两个的!”

    “比不上殷少的家传毒舌,好长时间不见,殷少貌似还肥硕了不少,瞧这增重的速度,年底就该出栏了吧?”

    林染说完,还故意做出一副上下打量的模样。

    殷亭晚却满脸堆着笑,语带钦佩的说道:“您太客气了,我呀!就是胖着玩玩儿,想瘦了也不过两三天的事儿,哪儿比得上您啊!丑得那么认真!”

    正说着,已经拿好背包回来的姜溪桥看见他俩这烟火味儿十足的对峙,忙走了上来:“怎么了这是?”

    两个人默契十足的摇了摇头,殷亭晚伸手接过姜溪桥的背包,笑着跟他说道:“没,见着个老朋友聊了两句,咱去吃饭吧?”

    说完拉着一脑门儿雾水的姜溪桥走了,临走前还给林染留了个‘算你走运’的眼神,

    等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原本还笑着的林染,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眼里闪过一抹得意,自言自语道:“殷亭晚啊!殷亭晚啊!真没想到,原来你也有软肋。”

    到了食堂,张斯咏和高燕飞早占好位子等他们了,见两个人面色古怪的走了过来。

    高燕飞是个藏不住好奇的人,立马就问出了口:“怎么了这是?脸黑得跟挖了半吨煤似的。”

    殷亭晚把书包往旁边儿的凳子上一扔,不爽的回道:“遇上瘟神了!”

    高燕飞打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端倪来,忐忑不安的试探道:“你可别告诉我,姓林的那小子也在这学校里啊!”

    殷亭晚抄着手,冷笑着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是,那小子不是上军校去了吗?”高燕飞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喊道。

    殷亭晚半是不屑半是讽刺的回道:“没错啊!所以人家是教官来着!”

    旁边儿的张斯咏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俩的对话:“姓林的军校生?难不成是林染?”

    已经听蒙了圈儿的姜溪桥惊讶的看向他,问道:“怎么?你认识啊?”

    “那可是林远旗的孙子,在我们这圈儿里,谁敢说不认识他呀?”

    “不会吧?就是那个上将林远旗?”

    一边儿的高燕飞不屑道:“快八十才成上将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家孙子一大堆,将来接林老爷子位子的还不一定是谁呢?哪像我们亭子家表叔,四十不到就已经是中将了,要论前途,那可比他大多了!”

    张斯咏没注意到高燕飞说的后半段,追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合着你们之间矛盾还不小?”

    “哎,你一说我就觉得逗,我跟你说啊!当年咱亭子看那小子老不顺眼了,说他人模狗样的,说话跟个小老头似的,嘴里就没几句好话,还老爱跟亭子抬杠”

    姜溪桥打从高燕飞开始科普起,就挑了挑眉,满是意外的来回打量着殷亭晚,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殷亭晚一看姜溪桥那玩味儿的笑,心里就跟踹了十五个水桶一样,忙冷着脸喝止道:“高大嘴,你丫不说话会死啊!”

    高燕飞一见他那黑得跟锅底的一样的脸色,不自觉的就打了个激灵,讪笑着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状。

    第85章

    姜溪桥却饶有兴趣的开了口:“大嘴,别搭理他,接着说!”

    高燕飞拿眼角瞄了一眼殷亭晚,发现这人打从溪桥开口起,就一直蒙头开始吃菜。

    最终确定只要溪桥开了口,亭子就算再不爽,也不敢对自个儿做什么,当下就兴致满满的说起了两人结怨的原因。

    “我记得,那会儿我们还在上初一,林染那小子比我们大一届,可是个头儿却比圆子还矮上半截儿!”

    说着还拿手在边上比划:“有一次我们几个在篮球场上撞见了,那小子心里不痛快,就故意过来找茬,问亭子会不会打篮球!我们那会儿才刚开始接触这些,亭子就老老实实的跟他说不会。”

    说着拍着桌子义愤填膺道:“那小子当着全场的面儿故意得意洋洋的讽刺我们,说我们长这么高都不会打篮球,好家伙,差点儿没把我肺给气炸咯!”

    张斯咏把他瞎比划的手按了下去,无奈的提醒道:“公共场合,你注意点儿影响!”

    “嗨,这不是激动了嘛!”高燕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探出脑袋压低了声音卖起了关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姜溪桥看了看一边郁闷的殷亭晚,猜也能猜得出这人十有八九是不肯吃亏的,但还是很给高燕飞捧场的问道:“怎么着了?”

    高燕飞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冲两人挤眉弄眼道:“只见我们亭子对着他轻蔑的一笑,回了句:‘那你会卖烧饼吗?’”

    说完拍着桌子大笑道:“你们是没看见啊!姓林的那小子当时脸都绿了,那家伙,别提多解气了!”

    殷亭晚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姜溪桥的碗里,闷声道:“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余下的三人都心有灵犀的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谈起各学院的新鲜事儿来。

    这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就拐到今年的新生上了。

    “哎,我听说,咱学校今年新生里的美女特别多!”高燕飞一边夹着菜,一边跟剩下的三个人科普道:“尤其是艺术系的,个顶个的细腰大长腿!”

    一直没开口的张斯咏一听他这话,笑了笑回道:“银行里的金条也很多!”

    后半句没说出口,但在场的都听明白了,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高燕飞让他这话弄了个面红耳赤,瞪着眼不服气的回敬道:“是啊!我就只能瞧着人家眼馋,总比某些人好,经济系的系花追着,还有空去艺术系勾搭小美女,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张斯咏半点被拆穿的慌乱也没有,转过头对上姜溪桥好奇的眼神,平静的解释道:“他瞎说的,我是去帮朋友的忙!”

    高燕飞却没那么好对付,酸溜溜的说道:“当然是帮忙了,这年头,不先近水楼台,连月亮的面儿都见不着,更甭说得了,是吧?”

    其他人也习惯了他这抽风儿的模样,谁也没放在心上,摇摇头专心吃饭了。

    到了晚上,不仅张斯咏不见了,连高燕飞也没了踪影。

    “大嘴今儿不来吗?”姜溪桥看着桌上的两副碗筷问道。

    殷亭晚拿纸巾擦了擦筷子,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去买上几副自用的碗筷,一边儿回道:“那小子说要去艺术院系的食堂吃,看能不能找着一个目标。”

    姜溪桥想了想他那张一看就是花花公子的脸,心里顿时默默的为他默哀了三秒。

    吃过晚饭,殷亭晚就带着姜溪桥去了学校的后巷,那里有不少摆地摊儿的小商贩,东西不错价格也实惠。

    两个人斟酌着选了四副碗筷,一副碗筷三十五块钱,那摊主愣是一份都不肯少。

    姜溪桥一扭头,就看见摊子边儿上放着的保温杯了,顺手指了指杯子问道:“哎,你那保温杯怎么卖啊?”

    “五十一个,您要诚心买,给我四十五就成!”

    殷亭晚一听他这话就乐了:“这大热天儿的,你也好意思要我四十五?二十五还差不多!”

    那小年轻立马露出一副苦相来:“二十五真没利润,要不您再加点儿?”

    姜溪桥指了指殷亭晚手里的碗,开始跟他讨价还价起来:“四副碗带两个保温杯,一共给您两百块!”

    “保温杯三十一个我真卖不了!”小年轻摇摇头否定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明白三十估计是底线了,殷亭晚就开口提了建议:“要不,您看这样成不?杯子我拿三个,一共给您二百四。”

    摊主自个儿也知道大热天儿的这玩意儿不好卖,盘算了半天,最终一咬牙点了头:“成,三个一共一百您拿走!”

    付完钱拿货,殷亭晚一边儿接过袋子,一边儿问姜溪桥:“怎么突然想起买保温杯了?离冬天还早着呢!这玩意儿咱现在也用不上不是?”

    姜溪桥看了他一眼,悠悠然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甭管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休息的时候,殷亭晚才明白姜溪桥打的什么主意。

    他揭开保温杯打算喝水时,这才发现,杯子里装的竟然是带冰块儿的水。

    对比其他人早就热得起蒸汽的温水,殷亭晚喝着凉丝丝的冰水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咱家媳妇儿就是聪明!

    不过这份儿开心到中午去接姜溪桥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

    他到地方的时候,辅导教官正领着学生打军体拳,也怪殷亭晚眼神儿好,好死赖死的一打眼就瞧见旁边儿林染正拿着一黄色的保温杯喝水了。

    昨儿他跟姜溪桥一共买了三个杯子,一黑一白一黄,黑的那个是他的,白的自然归姜溪桥,至于剩下的那个黄的,被姜溪桥拿走了,人也没说用途,他还以为是要给张斯咏的,没曾想居然在这人手里出现了。

    他正气着呢!更过分的事情来了。

    林染看他来了,也不打招呼,反而走上前去纠正起学生出拳的动作来。

    殷亭晚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儿,就琢磨出点儿味道来了,指导别人的时候,林染那小子都是拿手在旁边比划,一到姜溪桥这儿,就实打实的上手了。

    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温柔,要不是还有别人在,这人只怕都要上手搂腰了!

    随着教官集合哨的吹响,林染说了几句,也让这些学生解散了。

    姜溪桥拿完杯子回来,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殷亭晚,好奇道:“怎么了这是?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殷亭晚没吭声,只是伸手接过姜溪桥手里的杯子,跟着转身蒙头往前走。

    姜溪桥一看他这样儿,就明白这人又闹别扭了,忙追上去解释道:“这不是林教官之前帮我找回了钱包嘛!反正那保温杯放着也白放着,给他了还能腾个地儿不是。”

    殷亭晚依旧没言语,但蹙着的眉头总算平展了一些,姜溪桥忍了一上午,这会儿见他总算气消了一点儿,便忙不迭的找厕所解决自身问题去了。

    那边儿姜溪桥刚走,殷亭晚立马换了面貌,拉着张斯咏把刚才自个儿看到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最后还说了自个儿的推测。

    说完跟张斯咏一通抱怨:“你是没瞧见那场景,林染那小子当时拽着小河的手就不放了,我还搁旁边看着他都敢这样,那我要不在的时候,那王八蛋岂不是要骑我头上拉屎?”

    张斯咏反而淡定得多,不管怎么说,依他对小河的了解,送杯子给林染恐怕还真如小河口中所说,不过是因为小河嫌弃那杯子占地方,刚好又能还人情,就顺手送给林染了。

    当时就劝说道:“我看呐,你就是想太多,老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小河没那意思,他甭说帮忙追钱包了,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事儿啊!也一样成不了。”

    “我有说我是担心小河吗?我那不是担心林染那兔崽子诡计多端嘛!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万一小河要是一个不注意着了道,你赔我人啊?”

    张斯咏刚想劝说这都是他自个儿杞人忧天想太多,去完厕所回来的姜溪桥已经走到他俩跟前了,那人没落座儿,反而伸手去够桌上放着的饭卡。

    一看姜溪桥拿了饭卡转身就走,张斯咏忙叫住了他:“哎,嘛去啊?”

    姜溪桥瞄了一眼殷亭晚,见他还是那副蔫耷耷的模样,便别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二楼的炖菜窗口今儿有南煎丸子,我去买一份儿。”

    说完一阵风儿似的颠了。

    小河历来都是嗜甜嗜辣的主儿,而自个儿呢?喜素厌荤,所以这盘南煎丸子是为谁而买就可想而知了。

    张斯咏把视线移回了殷亭晚身上,挑着眉挪揄道:“瞧见没?手算什么?心在您这儿呢!”

    殷亭晚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张斯咏看劝说不了,干脆也不劝了,反而打趣道:“就算那小子真对小河有点儿什么,你又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见天儿守着小河不成?”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谁知殷亭晚在听了这话之后,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暗道:‘对呀!既然知道有贼惦记,我守着不就完了嘛!’

    第86章

    于是第二天,姜溪桥所在方阵的学生就发现了一件怪事儿——今儿他们c,ao练的时候,身边总跟着一个黑帅黑帅的帅哥!

    而且这位也挺奇怪,你说他是来休息的吧?人偏偏还跟着他们一起站军姿、跨正步。你说他是来c,ao练的吧?人只有在方阵移动的时候才跟着移动,旁的时候,都在一旁拿着水杯候着。

    如此稀奇的一幕,自然会引起人们的议论。

    这不,趁着教官不注意,队伍末尾上的几个人就撮上牙花了。

    一男生撞了撞身边的男生,小声说道:“哎,哥几个瞧见没?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来军训还带人伺候的!”

    他左边是一位瘦竹竿儿,闻言瞄了一眼殷亭晚,压低了声音调笑道:“怎么着?羡慕了?”

    “我?羡慕他?”被调侃的那人撇了撇嘴:“这么丢人的事儿就是倒贴钱我都不干。”

    他前排的一个眼镜男听了这话,突然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但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没说又转回去了。

    那男生让他那怪异的目光看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等人转回去了,心里又觉得憋屈,不服气道:“前面的哥们儿有话就直说,别拿那对招子瞎胡瞅,哥哥我不喜欢!”

    他这地图炮可开得大了,前排好几个男生都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奇怪的是,最开始转过来的那个男生反而没动静,就在男生准备动手拽人的时候,眼镜男身边的一个娃娃脸却转过头来。

    “你也别误会,他就是想见识见识,这天底下究竟是谁口气那么大,连殷中将侄子的伺候,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再看向殷亭晚的目光,就不再是单纯的戏谑,全都透着几分炽热,也有一部分人眼中还夹杂了几分畏惧。

    要说为何这些人在娃娃脸一说完,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一切还得从这个训练方阵的组成说起。

    原来每年高考之后,一些家中有权势的人既不忍心让自家孩子出国留学,又不想让孩子在国内将就上个三流大学,干脆就用交换生的名义,让自家孩子来qh当个cha班生。

    这些人不能跟着本系的方阵训练,刚巧今年的建筑系新生人数少,学校就把他们扔这儿来了。

    队尾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京城或者京城附近考上来的,家里或多或少的跟军政界都有那么一丝半缕的联系,那娃娃脸一提殷中将,大家心中都明了他说的是哪一位。

    毕竟华国目前姓殷的中将,也只有不久前才刚调任四九城军区司令的那一位了。

    忙于讨论的众人,谁也没注意,他们口中的主角,此时正不动声色的挪到了放水杯的位置,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的拿出了一个黄色的保温杯,换掉了地上摆放着的另一个。

    “你来做什么?你们方阵不用训练吗?”

    姜溪桥接过殷亭晚递过来的冰水,仰头就是一大口,殷亭晚拿了shi纸巾一边帮他擦汗一边回道:“我有特许,不用参加军训。”

    姜溪桥以为他说的是殷表叔那边有交代,也就没往深处想。反倒伸长了脖子,更方便殷亭晚帮着擦汗。

    他哪儿知道,就在今儿早上集合的时候,这小子从站军姿、走正步再到体能考核,跟负责训练他们方阵的教官比了个遍,赢得那俩教官脸都绿了,才得到他不用参加军训的特许。

    要说别人要是跟他俩一样,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在众人面前那是恨不得遮掩个严严实实。

    这两人倒好,殷亭晚巴不得跟全世界宣布姜溪桥是他的人,没有拿大喇叭满世界宣扬就算不错了,至于低调么?

    那是什么?殷亭晚表示他的字典里没有这俩字儿。

    而姜溪桥想得就更绝了,没在一起之前这人就只担心未来怎么办,等在一起了,好嘛!最后的问题都解决了。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人没觉得跟个男生谈恋爱是不正常的事儿,也不觉得当众秀恩爱丢脸。

    他俩这么光明正大,反倒弄得那些刚才还往桃色事件上想的人都不好意思了,纷纷都觉得自个儿心里太y暗,拿有色眼镜看人果然要不得。

    君不见当年佛印不是还说过么?心中有佛,万物是佛,心中是屎,所见万物皆是屎!

    晚上吃饭的时候,姜溪桥以为又只有他跟殷亭晚两人,没想到到了平日里吃饭的地儿才发现,已经许久不见的张斯咏居然已经打好饭菜等着他们了。

    刚一落座就打趣儿道:“哟,咱张大少爷今儿怎么舍得陪我们吃饭啊!怎么着?忙完了?”

    张斯咏娄了他一眼,淡淡回道:“啧,少拿我逗闷子啊!”

    殷亭晚拎着n_ai茶回来,也调侃道:“怕不是真应了大嘴说的,近水楼台的,都得月了吧?”

    被‘得月’的人面上倒是瞧不出端倪来,嗤笑道:“瞎白话什么呀?他那张嘴里秃噜出来的东西也能信?”

    调侃归调侃,姜溪桥到底也还替发小担着心,明面儿上逗闷子,实则提醒道:“这短工什么时候改长工了?我可跟你说,别见了漂亮姑娘就眼馋,能黏糊上就利索点儿,黏糊不上就赶紧撒手撤回来。”

    说着正色道:“别让人家拿你当了药引子,你还觉着自个儿是根人参,剃头挑子一头热少给我犯糊涂啊!”

    张斯咏点头应下了,也没跟两人多做辩解,只是递了筷子过去,示意两人多吃饭、少说话。

    姜溪桥看他倒还算拎得清,也住了口不再多说,转而聊起别的事儿来。

    吃完饭散伙,张斯咏刚到宿舍,屋内的舍友就开口了:“回来了?那姓金的小子刚又来找你了,说是你电话打不通。”

    张斯咏掏出电话一看黑屏,显然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将手机充上电,他跟舍友说了一声,转身出了宿舍。

    到了学校的未名湖畔,凉亭里的凳子上果然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而另一边,建筑系方阵的学生,在经历过殷大少端茶送水、扇风擦汗这种常规秀恩爱事项后,终于也引来了大洒狗粮的一天。

    这天早上刚出门,众人就发现宿舍外正飘着绵绵细雨,还未等他们猜测今儿的军训取消,c,ao场那边儿就已经吹响了集结号,众人只得无奈的前往c,ao场各方阵指定的位置集合。

    队伍刚一排开,就见殷亭晚晃晃悠悠的过来了,这群人在他的身上学到了不少撩妹绝技,心里也期待着他今儿又会使出什么新鲜的招式出来。

    却见殷亭晚将背包放在了避雨的阶梯下,然后一脸淡然的走向姜溪桥停住了脚。

    众人正失望时,殷亭晚却将手伸进了外套里掏了半天,慢悠悠的掏出一把雨伞来,随后打开撑在了姜溪桥头上。

    这一举动直接让不远处的女生方阵芳心爆棚,可惜他讨好的对象是个男生,众女心中不禁惋惜道。

    大概是殷亭晚宣誓主权的行为太过强烈,自从那次下雨以后,林染就自行申请调离了建筑系的教官队伍,转而去了土木系,三人也心照不宣的开启了相见不相识的局面。

    大概是近乡情更怯,当军训进行到最后几天的时候,姜溪桥却突然怀念起殷亭晚的怀抱了。

    临阅兵的前一天,当半夜又一次被杨阳的呼噜声吵醒之后,姜溪桥终于忍不住了,他翻出手机打开了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过去。

    万岁爷:我想你了!

    然而他等了很久,界面上却仍旧只有他发出去的那条消息。

    等到后面,姜溪桥实在熬不住了,渐渐睡了过去,但半梦半醒之间,枕头底下的手机突然叮咚了一声。

    原本意识朦胧的人瞬间被震醒了,他掏出手机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煞白的屏幕上写着偌大的四个字。

    小殷子:往窗外看!

    姜溪桥的睡意瞬间消失不见,下了床来到了窗边往外一望,这才发现楼下的树底下,一个人影正拿着手机冲自个儿招手。

    室内的舍友们都睡得香甜,姜溪桥轻手轻脚的打开了窗户,然后就这样穿着一身睡衣翻了出去,跟着另一位一起来了个‘夜不归宿’。

    第87章

    军训结束后,新生们又进入了适应大学生活的磨练中,等大部分习惯大学生涯,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而姜溪桥和殷亭晚也终于腾出时间,趁着元旦拎了一堆东西回津门去看望姜n_a_ai。

    打从上了大学以后,这还是他俩第一次回津门。

    殷亭晚不愧是深得姜n_a_ai欢心的人,临去之前,还专门带着姜溪桥绕了半座城,去城西买了她最爱的红豆汤圆。

    人进了病室,东西放下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就拿了浇水的小喷壶细致的给花瓶里的康乃馨花束撒了点儿水。

    姜n_a_ai一看他这么体贴,立马笑着夸道:“哎哟,瞧瞧,这亭子啊!对花儿都这么好对我家小河指定也错不了!”

    殷亭晚一听就来劲儿了,冲姜溪桥抬了抬下巴,故意贫嘴道:“宝儿啊!听见没,快拿个笔记本儿记下来以后要是想跟我吵架了啊!就赶紧拿出来看看。”

    姜溪桥看姜n_a_ai被他这话逗得合不拢嘴,也没跟计较他,坐在床边儿帮姜n_a_ai剥起了橘子。

    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他俩赶在收假的最后一天下午回了大学。

    才刚一进食堂,老远就瞧见高燕飞睡眼朦胧的打哈欠了。

    “怎么了这是?”

    两人落座,殷亭晚一边替姜溪桥拿筷子,一边儿顺口问道。

    高燕飞连头都没抬,神情恹恹的回道:“嗨,可别提了,昨儿晚上一群小屁孩儿在圆子租的那公寓楼下飙摩托车,你说你丫飙就飙吧,还t放低音炮!”

    说着一脸哀怨道:“你说他要是放什么凤凰传奇、午夜dj什么的我也就认了,就他最牛逼——居然放大悲咒,我t差点儿以为是菩萨骑着哈雷普渡众生来了!”

    姜溪桥刚喝进去一口水,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瞬间就喷了出来,一时之间呛得直咳嗽,忙不迭的找纸巾。

    少了张斯咏这个‘一针见血’挤兑人,剩下的两个人也只能中规中矩的劝他节哀顺变。

    好在他自我调节能力强大,在看到艺术系的美女们之后,就欢喜的抛弃殷、姜二人,跟别人交流革命友情去了。

    这次归校以后,大一的新生们就都把全副心思都投入到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中,毕竟要是在期末考试上挂了科,谁面子上也挂不住。

    而当他们真的考完最后一科时,时间也悄悄来到了这一年的年末。

    今年姜家老院没有了主人,让姜溪桥每一年都备受折磨的年夜饭自然也就不再有。

    姜卫国提前把姜n_a_ai接到了家里过年,而姜妈妈却因为一些合作细节需要跟国外合作方洽谈,带着秘书在大年三十一大早飞去了德国。

    这是姜溪桥过得最孤单的一个年三十,姜家老院里白炽灯照映下,姜溪桥一个人对着一桌子美味佳肴,却连拿起筷子的兴趣都没有。

    不知道是心中有期望,还是心中有异样的预感,临近零点钟声敲响之时,姜溪桥鬼使神差的穿上了羽绒服,顶着鹅毛大雪去了挂着大红灯笼的院儿门口。

    当在胡同拐角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姜溪桥那冰凉了一整晚的心突然变得火热起来。

    他看着那人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自个儿,直到终于站到了自个儿面前,一如他们在这段感情中所经历过的所有。

    殷亭晚看着面前的人,没有说那些甜言蜜语,他只对姜溪桥说了四个字:“我回来了!”

    不是‘我来了’,而是‘我回来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姜溪桥做了同样的事情。

    然而他这次却没有羞涩和不安,只有全身心的相信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殷亭晚双手握住他的腰,进一步的加深了这个吻,然后是揽腰横抱着他进了屋。

    情到浓时,姜溪桥眼角渗出了一丝泪花,那压抑不住溢出口的闷哼声,都成为了另一个人最好的cui情剂。

    一切都是那样的水到渠成,没有生涩和担忧,只有全身心的享受,这是一场双方都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

    及至二月底开学时,另外俩人就发现他们的相处模式又一次改变了。

    以前在公众场合姜溪桥多少会顾忌点儿形象,然而自从放假回来以后,这人却对殷亭晚的一些亲密举动来者不拒了。

    张斯咏和高燕飞从中猜出来些什么,两人却什么都没说,然而,就在两人以为要这样天天被撒狗粮时,姜溪桥和殷亭晚却突然陷入了冷战之中。

    “哎,你老实跟我说,你俩到底怎么了?”

    这天张斯咏和高燕飞特意避开姜溪桥,找了殷亭晚问道。

    殷亭晚本来还想让他俩有事快说有屁快放,一听这话,眼神立马躲闪起来,支支吾吾道:“……没怎么。”

    “没怎么?”张斯咏看着他,脸上全是不信,冷笑着说道:“不对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俩可有快两个星期没说话了!”

    被张斯咏一语道破,殷亭晚脸上也挂不住了,他不好意思跟张斯咏说姜溪桥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不久前清明放假时,自个儿折腾得狠了点儿,闹得姜溪桥两天没下床的缘故。

    而是含含糊糊半真半假的说道:“那啥,这不是前不久放假,我俩说僵了吵了起来,我一时没按耐住,就往墙上砸了杯子,他心里怄气了嘛!”

    张斯咏看他一副脸红的样子,也没往别处想,只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丫明知道小河最讨厌人吵架的时候动手你还干?该!”

    说着连挤兑带敲打道:“以后啊!再手痒痒了就打自个儿几个大嘴巴,要舍不得打脸就扇自个儿屁股蛋子!又给自个儿解了气,又过了打人的瘾,还不留后遗症,这多好!”

    “我家小河才舍不得我扇自个儿呢!”

    高燕飞看他不分缘由护犊子的样子就是一肚子火,故意说反话道:“对,就他舍不得扇你,我俩都是豺狼虎豹,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咯!”

    殷亭晚撇撇嘴不高兴道:“他嘴小,吃东西都困难,真恨我了,想咬我一口都张不开牙。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一张嘴能把我脑门儿给啃下去!”

    高燕飞都快被他这话给气脑梗了,还要跟他理论,被张斯咏拦住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跟人道歉?”

    听到张斯咏的问话,殷亭晚又蔫了:“哄人、道歉、检讨书我都干过了!可惜一点儿用都没有!不怕告诉你,我是真没辙了,他要再不原谅我呀!我也不跳西湖,我上大桥拐弯儿,我扎北海去!”

    他这话一出口,高燕飞就乐了:“别逗了,北海是你跳的吗?还不到肚脐眼儿呢!回头再扎你一脑门子泥!”

    他们三个在这里发愁,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诱因却在ji,ng品店里挑选心仪的礼物。

    姜溪桥转了一圈也没看上什么好点儿的礼物,反倒是在听说了路人嘴里的送贺卡时,突然想起了自个儿生日时,殷亭晚那贴满了所有箱子的便签纸。

    他选了一张挺普通的贺卡当做备用选项,打算趁着时间还早,慢慢的挑选将要送给殷亭晚的生日礼物。

    在那张卡片之上,他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表达了自个儿的心意。

    我喜欢春天的树,夏天的花,秋天的黄昏,冬天的阳光和每天的你

    姜溪桥——于你生日前。

    这天晚上完事儿以后,殷亭晚却突然摸着姜溪桥的肚子感慨道:“哎,你这可有点儿不争气啊!”

    姜溪桥一脑门雾水的看着他,疑惑道:“我怎么了?”

    “嘿,我这万粒良种只洒你这一亩田,你说你这肚子,怎么愣是没个动静啊?”殷亭晚搂着他,坏笑着说道。

    姜溪桥被他的话臊红了耳根,抬手就是一巴掌呼上了脑门儿:“去你大爷的!”

    此时还在玩笑的两人,谁也没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五一全国放假,罗玉华好不容易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了一天的功夫,打算回津门看看姜n_a_ai,顺带着也跟姜溪桥再谈谈关于出国的事儿。

    然而当她从疗养院看过姜n_a_ai,怎么也想不到自个儿回到姜家老院打开门时,居然会看到这样不堪入目的一面。

    她最疼爱的儿子,此时正全身不着一缕的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睡得正香,被子没有遮住的地方满是暧昧的痕迹,屋子里一股浓浓的味道明晃晃的向她昭示着,昨儿晚上的战况是多么的激烈。

    罗玉华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就劈在了自个儿脑袋上,那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到天旋地转,自个儿下一秒就要一个仰倒跌坐在地了。

    她设想过千万种姜溪桥的将来,却没有一种是眼前这样的。

    第88章

    折腾了一晚上好容易才睡着的殷亭晚,听见动静的瞬间就惊醒了过来,然而此时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的叫醒了姜溪桥,随手抓了一条裤子套上,一边冲上前去替姜溪桥挡住姜妈妈愤怒的巴掌。

    “啪!”

    罗玉华可半点儿都没因为打的不是自家儿子而手软,这一巴掌下去,殷亭晚的脸上立马出现了五个指痕印,他没还手,就这么顶着红红的巴掌印跟铁塔一样挡在了罗玉华面前,愣是不让她靠近姜溪桥半步。

    此时姜溪桥也终于穿好了衣服,跟着上前去阻止已经濒临暴走边缘的罗玉华。

    “……”

    他不开口还好,他一说话罗玉华立马跟炸了锅的蚂蚁一样,反手就要给他一巴掌,被一边的殷亭晚眼疾手快的挡住了。

    罗玉华愤恨的瞪着殷亭晚,挣扎了半天也没挣脱开来,只得扭头冲姜溪桥恨声骂道:“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自甘下贱的儿子!”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罗玉华也终于从殷亭晚手中挣脱开来,她站在卧室的正中央,冷冷的看着姜溪桥,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下面的话:“打今儿起,我罗玉华跟你在没有半点儿关系,我罗家虽然不算什么名门之后,可好歹也是要脸面的,容不下你这样离经叛道的人!”

    说完捡起地上的皮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然而对于两人来说,这却只是个开始。

    他们还没有从罗玉华决绝的态度里缓过来,跟着来的便是殷家老爷子怒火。

    当殷明德劝说殷亭晚不果之后,他居然直接在一个星期之后殷家大哥的订婚宴上,直接宣布了殷家与殷亭晚断绝关系的消息。

    闻知了消息的张斯咏几人,几乎是立马就赶到了姜家老院。

    眼看着其他人闷不吭声的模样,高燕飞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他皱着眉头说道:“你爸也太狠了吧?这种事在咱们这个圈子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要是看不习惯,了不起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呗!至于闹到断绝关系这么严重吗?”

    当事人倒是显得很淡定:“老头子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再说了,好不容易有个除掉我的机会,我那位好大哥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易放过?”

    “事已至此,我们在这里抱怨殷老爷子狠心也没用。”李江沅显然想得更现实一些,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别的不说,要是钱有不趁手的时候,就跟哥几个招呼一声!”

    他这话一出口,殷亭晚原本心里还有些郁闷这下立马一扫而空,点了点头应承得分外真挚:“我会的!”

    罗玉华没有发现之前,姜溪桥还有些担心,可真等事情发生了,他反而变得格外的坦然。

    看着张斯咏担忧的眼神,他笑了笑安慰道:“你们不用担心了,我俩没事儿。”

    眼看着他们两个虽然状态有些低迷,但尚算ji,ng神,张斯咏他们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张斯咏是从自家表姐的婚宴上赶过来的,这会儿姜溪桥他们这边事情一完,他还得连夜赶回去帮忙料理剩下的事情,另外俩人也有事儿要忙,没待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后悔吗?”

    突兀的一道声音突然在殷亭晚耳边响起,他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那人状似无意的看着他,然而蜷握起来的双手却微微的颤了颤,曝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安。

    殷亭晚并没有回答,他直接走上前去,如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姜溪桥的额头,冲他眨了眨眼,恶趣味的反问道:“你猜?”

    一见他这副调皮捣蛋的模样,姜溪桥就知道他是真没把殷老爷子的话放在心上,忐忑的心也平静了几分。

    大概是怕刺激到姜n_a_ai,罗玉华并没有将姜溪桥是gay的事情说出去,那天早上之后,姜溪桥曾经打过很多次电话给她,却无一例外的都被罗玉华挂断了。

    姜溪桥也明白短时间之内,他俩的事想要得到姜妈妈的点头是极其困难的,虽然心里很难过,也只得先放在一边,专心应对接下来的期末考试了。

    自从殷明德说要跟殷亭晚断绝父子关系之后,双方的父母就如同约好的一样,再没有对他们俩施加过任何压力,姜家老院里的日子反而变得平静起来,甚至是平静得有些诡异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不速之客,也大张旗鼓的住进了姜家老院隔壁的房子。

    “哎,我说你们,大中午的也不肯消停,弄得砰砰作响的,让咱邻居怎么休息啊?”被装卸声吵醒的周大爷摇着蒲扇走到大门口跟租房子的人交涉道。

    正说着呢,伴随着轻微的地动,身后又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被训的小伙子不仅没生气,反而堆起了笑塞了包烟到周大爷手上:“大爷,我今儿刚搬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周大爷一看他那假笑就知道这人不是啥好货,把烟递了回去摆摆手回道:“我不抽烟,你让他们小点儿声就成了!”说完也不等那人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原本笑着的人也冷了脸,冲一边儿等命令的工人吩咐道:“不用管,干你们的活儿去!”

    “我还真没想到,你丫是属水蛭的吧?这么y魂不散?”殷亭晚原本只是想出门买瓶酱油,哪知道居然这么冤家路窄的,回来就在姜家隔壁撞上林染了。

    林染佯装没有听见他的挤兑,一边挥手示意工人继续往屋里搬家具,一边取下了墨镜脸上笑眯眯的跟他打起了招呼:“真是挺巧的啊!”

    殷亭晚一看他这做派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之前他还跟李真好的时候,这人就没少在他俩之间干些挑拨离间的事儿,那段时间李真是见天儿的跟他闹腾,可让殷亭晚吃了老大的苦头,

    偏偏这人每次用的手段都特别高杆,愣是一次都没让殷亭晚抓住把柄,殷亭晚就是厌恶他跟个跗骨之蛆一样难缠,也只能扔下三两句狠话悻悻作罢。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殷亭晚看着他那一派淡然的模样,意有所指的说道:“胡同里天黑路滑,林大少晚上出门还是要当心一些的好!”

    林染一点儿都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殷亭晚性子他还是了解的,还笑着点头:“多谢殷大少提醒!”

    转头依旧施施然的指挥着工人搬运行李,看得殷亭晚牙直痒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殷亭晚总有一种预感,这林染绝不会是单纯的想住胡同了才搬来姜家隔壁。

    事实证明,殷亭晚的预感并没有错,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林染总会用各种出其不意的方法出现在殷姜二人面前,频繁到姜溪桥都在私底下跟他嘀咕了。

    最不妙的是,殷亭晚发现最近姜溪桥看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怪怪,就跟曾经的李真一样。

    殷亭晚私底下一琢磨,可再不能让林染那小子搞破坏了,姜溪桥那小醋坛子要较起真儿来,再来十个他也白搭。

    盘算完毕,当天晚上等姜溪桥睡着之后,殷亭晚揣上几块儿板砖就蹲胡同角落去了。

    没曾想,他才刚蹲下身子,一束光就照了过来,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亭子,干嘛呐?”

    殷亭晚眯缝儿了眼睛,好半天才认清楚来人,忙堆笑着问候道:“哟!周大爷还没睡呢您?我练练肱二头肌。”说着从地上捡了块儿板砖,拿手里比划上了。

    人周大爷也不是白给的,直接拆穿了他的谎话:“你小子蒙谁呢?我瞄你半天儿了。”

    “怎么了,周大爷?”饶是周大爷那般笃定,殷亭晚还装傻充愣的反问道。

    “有意见归有意见,不能使小性子,人能开得起四个圈儿那是人能干,有本事,你也弄辆好车停家门口,没本事就别怄气,你这算是典型的小农意识。”说到最后,周大爷还给他扣了老大一顶帽子。

    “得……跟您呀!说不清楚,我找别的地方练去。”

    殷亭晚打定了注意要收拾林染,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准备先溜一会儿再回来,脚还没跨出去就被周大爷看穿了,把人拦下皱着眉说道:“回去睡去,别撒癔症了!”

    偷溜不成的殷亭晚一手一块儿板砖颠着,满眼真诚的对他说道:“周大爷,我不练我睡不着,您先回去!”

    周大爷被他劝动了心,转过身准备回屋,临了还不忘叮嘱一句:“回去睡去啊!”

    被叮嘱的人眼都不带眨,朝他挥了挥手:“您回去吧!别不放心。”

    周大爷拿着手电筒回了屋子,柜子上的收音机正放着女起解,咿咿呀呀的唱着苏三离了洪洞县,大爷倒了杯热水端起来,降血压的药刚咽下去,就听见窗户外传来‘哗啦’一声。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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