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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小鬼王追夫记 作者:李家三娘

    第2节

    “好,我自然是信将军的!我乃是鬼谷弟子轲渭,从小鬼谷长大,修习鬼谷之术,却一心向往的是为国征战的生活。与师兄们说起此事他们都笑我痴心妄想,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们这些鬼滴子就一定只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为那些权贵ji鸣狗盗,故此,我偷跑出来,屡屡登上战场,然后我就见到了将军你,见到了将军,我的愿望与梦想就变得更加实体化了,也有了更加深刻的目标,将军,我,倾慕与你,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可好!”

    “倾慕?于我?”

    “正是正是,将军你并未听错的!”轲渭狡黠一笑,嘿嘿两声,“我也是见多识广的,军营之中,不允许女子出现,那,我倾慕将军又有什么不可,将军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我都愿意。”

    少年的话,亓諵颇多怀疑,唯独他这最后的羞怯笑容却直击他的心脏。

    机灵狡黠明媚皓齿,无端心悸充盈而起,半真半假的话搅的亓諵心动,可轲渭还不自知的用他的眼睛,带着讨好的渴望传达深藏爱意。

    月朦胧,情朦胧,已然二十有五的亓国鳳諵王失了神,丢了魂,一如不知多久之前,战场杀伐之中,携手杀敌却见那人回眸一笑之时,一声諵哥,二声諵哥!

    婆娑月影,晃动人形,亓諵突得凑近了轲渭,一张嘴就衔住了他的耳朵。

    舌尖温热,瞬间直达轲渭的心间。他的身子即便是被困着,却也是晃了三晃!

    “将军”……

    “你刚才可是叫我諵哥……”

    “我……”

    轲渭的整个耳垂都被咬住了,敏锐的触感都让他生起了薄汗,他心里不由得开始咒骂,这怎么的几年未见,亓諵这个混蛋也会了这样的招数了,他,他有着应付不来啊!

    第12章 出征:南境交手

    本意为愚弄,却也将自己牵扯进去,亓諵不懂自己的心了,本以为坚如磐石,却原来如轻易就被搅动,也许真是孤单太久了,无论表面如何冷静自持,却还是终归抵不过因思念带来的本能。

    这少年,是不是真的可以留下呢?起了这样的心思,是亓諵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读的情绪,是喜?还只是欲念作祟罢了。

    轲渭此时动弹不得,忍受亓諵挑逗,嘴畔□□几乎就要忍耐不住。

    他忽的啊啊啊啊大叫起来,遮掩自己的情难自禁,丢人也要晚一些再丢,这头一遭见面,他还是要给自己留些面子的。

    如此鬼哭狼嚎之际,亓諵凝眉退了半步。

    “你叫唤什么?”

    “我,我要痒死了!还问我叫唤什么,将军大人你,你这等挑逗于我,我怎可能无动于衷!!”喘息激烈的轲渭大叫,想去抓自己的耳朵,手却被困住无法动弹,轲渭忍得辛苦,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继续求饶。

    “諵哥諵哥,放开我吧,我真的要痒死了!身为一个鬼滴子,身为一个想要征伐战场得男子汉,我可是不想就这样死掉。”

    浑身上下扭成了毛毛虫,轲渭是完全不顾及形象,想来是在摄政王那里cha科打诨惯了,本性好似真的如此了!

    亓諵却不打算依他所言,也是不可能就此照办。

    他只是伸出了手,堵住了轲渭得嘴,随手空出的另外一只手抓上了他的耳朵,替他挠了两下。

    “莫要大声叫唤,这里可是军营。”

    痒好像是止住了,轲渭舒服的蹭了蹭亓諵的手心,眼睛也是眨了两下。

    收回双手,背于身后,亓諵仿若刚刚作怪之人,动情之人并非是他,他开口道,“我问你来答!”

    “知无不言!”轲渭快速点头道。

    “年岁几何?”

    轲渭未有迟疑,“脱胎鬼谷,生辰未知,这具身子,十三岁了!”

    亓諵点头,伸手探上他的手腕之间,测骨识真假。

    “现在效命何人,为何夜间侵入军中?”

    轲渭抿嘴叹气,却依旧是未曾迟疑,“将军敌国靖,摄政王,夜间潜入只是因为我自己私心使然,想见将军。”

    “此言无理!”亓諵摇头。

    手已收回,他无法探得轲渭真实年岁,鬼滴子一生由蛊虫束缚,年岁难辨也是正常,只是他的言语分明就是隐瞒良多,不合情理之处也是比比皆是。

    轲渭此时也是无奈,他就知道,真话也好,假话也罢,都有些难以圆满。

    “将军觉得无理,我也很是无奈。我是真的倾心将军,恨不得早点见到将军,这才是夜闯军营。我若是刺客为何还会亲吻将军,男子大丈夫,也是有节c,ao的。”

    轲渭抬头,像是彻底放弃一般,“将军可派人去到靖国营帐打探一番便知,我乃是摄政王义子,今日前来未曾留下只言片语。本想见过将军后立刻返还的,现在可好,被你擒住,那摄政王定然是寻我不着,迟早发难的!”

    亓諵眼神晦涩不明,越发觉得眼前小儿满嘴荒唐,“摄政王义子,却倾心于我,你觉得你所言……”

    “我晓得的,甚是荒唐吗?”轲渭自嘲一笑,“我都觉得自己甚是荒唐啊,你说我一个小小义子,不在家里享福逗鸟,非要跟着摄政王上战场做什么?你说我鬼谷出身,好不容易混了个上等身份来你这里自找没趣又是为何?我不过是难以管控自己的心,上赶着自荐枕席,我也真的是贱的很!”

    轲渭呜呜干哭两声,继续道,“将军大人,说句实话,为了您,我这都是抱着彻底不回去的想法的,我想着,报完摄政王爷对我恩情,我就投军亓国的,从小兵做起也是好的。”

    真?假?真真的是难以分辨了!

    亓諵自觉从未是见过如此性情之人,鬼滴子,他可是他见过的头一个如此任性的鬼滴子。

    “听闻鬼谷门规森严,你竟然可以安然脱离?”

    “鬼谷门规自然不可破,只是我已经受过‘涅槃’之刑,重生于乱葬岗之中,化身孤魂野鬼,从此和他们不再有牵连了!”

    轲渭此言一出,亓諵心骤然一窒,“涅槃之刑?”

    “是也!”忆起当初,轲渭仿若记忆犹新,他的諵哥是个性情中人,听闻他的这话自然是动了恻隐之心,若是旁人,轲渭定然是会借此夸大几句,更加让自己惹人怜爱一些,可是,眼前之人是亓諵,他却又不忍心起来,有些痛,他自己一个人承受了便好。

    “将军,你信我吗,为了来见你,我可是受了不少的苦呢?你的大大小小战役,我可都是亲眼见证了不少,你的锦葵铁甲,你的耀金戰戟,都是我心之向往,情之一字,可是不分性别,国家,立场的,更何况,我一向任性惯了,只要为了你,摄政王的金窝我都可以为你舍弃的!”

    我本已无心,却依旧对你难舍,我的鳳諵王,我的亓諵,就算是妄求也好,这也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少年心性,着实可笑。家国怎可舍弃,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你不必再说了,我知道该如何处置你了!”

    亓諵摇头,觉得自己定然是疯了,就在在清香撩人之下,他竟会以为那人重新返还,可原来还是他痴心妄想了。

    如此于国于家毫无留恋之人,怎么可能是他!

    罢了罢了,就当是梦一场了!

    突如其来的失望,让亓諵仿若梦醒,轲渭却也是突然着急起来,这又是怎么了,他虽然是言语半真半假,他对着他的真情却是丝毫不做伪的,怎么刚才还在耐心询问,现在突然就甩手不理人了。

    轲渭一着急,就不管不顾的施起了缩骨功,可叹他忍了这么久,终究是抵不过心中对亓諵的渴望。

    “将军,你不能把我交出去!”

    亓諵自觉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轲渭就从绳索中脱离出来,眼瞳瞪大,顿觉自己遇上了一个着实难缠之人。

    听闻缩骨功须从幼儿开始练起,刚才他摸骨觉得此人骨骼发育迟缓,但定然是错过了最佳练功时机,却原来他也是看走了眼。

    “你这小子,还真真的出了我的意料了,你究竟是要所为何事啊?”

    突的无法动弹,亓諵只能任由少年靠近,却又是得来一吻,和他在耳畔的轻轻言语,“将军,既然你不肯信我,那我就只能是使些手段,让自己得尝所愿,不至于抱憾终生了!”

    “你……要做什么?”

    “将军,良宵苦短,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将军久未将人带出,他的亲兵守卫着实觉得有些奇怪,但将军之营帐也不是他们可随意出入的,他们也只能是秉持耐心等待下去。

    谁人可知,他们的将军大人正被人如此这般如此那般!

    床榻之上,掀紅翻浪,起初亓諵是真真的挣脱不开,后来却是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这少年言语似假幻真,那一句伺候倒是实施的彻彻底底。

    这巫山云雨让人不可自拔,从前亓諵倒是对此有所保留,现如今,被欲望催使之下,他恍然若梦,可叹自己竟还以为,自己除却那人之外他不会再动情。

    轲渭受不住了,战场征伐,经年累月,亓諵这人的体魄可谓是ji,ng壮如铁,三番四次的颠鸾倒凤轲渭终于是先一步昏了过去。

    他又失策了。

    这一次,亓諵又怎会再给他逃脱的机会,他想的是久留在亓諵身边,但要的是名正言顺,要的是并肩而立,而不是,困做囚徒。

    “完蛋了完蛋了,摄政王那里我是管不了了,也不知道凤怀那人会不会此刻动手,只希望他还留有一寸善心吧!”

    “你在说什么?”

    轲渭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自己胡思乱想之际竟然未曾察觉到亓諵回来了,他昨晚被折腾过了,现在有些气弱,面色惨白好不可怜。

    被人喂了几碗苦兮兮的药以后就一直像个木头人一样的躺着,无聊至极,只好抽了空去担心一下摄政王,偏偏这一句,被听到了。

    此事,其实,也是不必瞒着亓諵的。

    亓諵走到轲渭眼前,看着昨日在自己身下臣服的人,ji,ng神到还是不错,就是身体底子实在太差,虽然有些功夫但却简直不堪一击,很难委以重任,这样的人,恐怕不会是个合格的探子。

    更何况,昨日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似假的!

    “怎的又不回话了?你不是倾心于我,怎么经过昨夜就连句话我不同我说了?”

    “怎会?”轲渭在心里狠狠腹诽一下,“我这不是,不是有些难受吗?你昨天太狠了,我都不知道求了你多少次,你还是一直要,我都要被你弄死了!”

    轲渭哼唧两声,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仰头,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又开口道,“不是吧,将军,你是不是真的想做死我的,你的心也太狠了吧!”

    第13章 出征:南境交手

    亓諵被轲渭一番言论讲的面红耳赤,昨日他的确是要的狠了,也是听见了轲渭的不断求饶,但,这少年的满面春色无边美好,明明也是享乐其中的。

    现如今他躺在床上,张口闭口都是在数落自己不是,还真的是,犹如蛮猴子,尽笑它物非人!

    “你再多言,我便就做!”

    “做……做什么?”

    轲渭头脑一时发昏,竟然未解亓諵话中意思,这也不能全然怪他,从前之亓諵,对着他时,怎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

    “做什么?做你所言之事!一如昨晚,将你那地方狠狠地入,看你哭爹喊娘我可真是好不痛快!看你年岁不大竟也是个皮猴一般,也都是怪我,竟然没看出来你是并未满足,现在我刚收兵回来,暂时无事,就如了你的愿吧?”

    伸手一捞,轲渭被他扯的坐了起来,半面衣襟也由此塌落,露出殷红点点,轲渭呆愣之后吓得一下子哭了出来。

    真是可悲又可叹啊,他的諵哥怎么变成如此虎狼之势啦,谁来救救他啊!

    “諵哥,你饶了我吧,我疼死了,疼死了!”

    轲渭边说边向里面退去,委屈至极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亓諵看了又是想笑又是生气,他摇头感叹,这可成什么样子,又是压制住他的肩膀,也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开口说话时声音倒是温和了不少。

    “莫再哭,不然……我就拿起鞭子抽你了!”亓諵声音徒然冷冽,轲渭又是抖了几抖。脚踝处,手腕处的铁链都跟着哗哗作响。

    亓諵的鞭子,那可万万使不得,就现在轲渭的身子,恐怕是撑不过他几鞭的!

    急忙点头,轲渭闭嘴不再说话,只是依旧是委屈的忍不住抽气,后方使用过度的地方现在更是因为一番折腾疼的愈发厉害了,脸色惨白的轲渭抿着嘴,一手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手抓紧了被子。

    内心已经一片柔软的亓諵伸手将他衣衫整理妥当,复又坐在了床边,让他靠在可自己怀里,看似温情无边。

    良久之后,轲渭的表情终于是轻松了些,这也让他自己心中感慨,这副身子啊,着实需要好好锻炼一下。

    “不疼了?”

    轲渭动动,却没能逃离亓諵的怀抱,“疼啊,可疼了!”

    “那也忍着吧,你现在是俘虏,没资格给你用好药,过几日就好了!”

    轲渭不满的哼了哼,并未接话。

    “今日我叫人去了靖国大营,的确是打听出了一些事情,不过,和你所言可是有些出入?这靖国想要寻找的人,除了摄政王之子外,好像还有一个太子的入幕之宾,那人名字也是同你的一样,你说说,这是巧合吗?”亓諵玩弄着轲渭的头发,低头问他。

    “什么?”轲渭傻眼,却也转瞬明白了亓諵话中的意思,无论这是不是那疯太子出的鬼主意,却也足以说明亓諵是查出什么了。

    “如何?你如何解释?”

    “我才不是他的入幕之宾,只不过是受他胁迫为其做事,我已经跟你说过的,身为鬼滴子有时候无法选择自己人生,我是真的被逼无奈的。”

    “呵,你一个小小鬼滴子,竟然惹得靖国太子和摄政王兵戎相交,为了找你,靖国军营已然是混乱一片了,你当真的是好本事,不过倒也是帮了我不小的忙。”

    可不是吗,靖国越乱越好,越是如此就是趁了你的意,轲渭腹诽,只因为亓諵的话实在太y阳怪气。

    这几年未见,真真的变化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同一张面皮,还当是换了个人呢?只是,太子当真会如此鲁莽吗?为了自己和摄政王动手?我轲渭可不相信。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轲渭退出亓諵的怀抱,和他面对面。

    “无论你信不信,说是摄政王对我上心我还信些,他靖国太子吗,我倒是觉得你是在诓我,你也不必对我身份太过在意,那不过是浪费时间,我啊,没什么用,什么军事机密也都不知道,不过就是被人利用做做棋子,不然我也不可能……”可谓叹了口气,“不可能身在你这里,被你困着了。”

    “能以一人之力进我营帐,你认为我还能小看你吗?”

    “那是因为……”轲渭急忙收住了嘴,差点把自己彻底交代了!

    “因为什么?”亓諵就知道,他一定有良多隐瞒。

    不奢望得到答案,只是看着轲渭的表情变换觉得有趣,生动的眉毛,闪着的眼眸,知道无法扯谎之后的装傻充楞,还真的是……像极了那人。

    罢了罢了,如今两人y差阳错的有了关系,他就暂且将人留在身边吧,也许,说不定,还真的能牵制靖国也未可然。

    亓諵抬手摸了摸轲渭的脑袋,道,“罢了,你也不必在绞尽脑汁的敷衍于我,你说的我不会全然相信,但也知道你不是满腔谎言,这真假难辨的话我也真是不想再听,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这里吧,这几日定有好戏给你看的。”

    第14章 出征:南境交手

    亓諵说完便离开营帐,独留下轲渭一人,帐外得一切喧嚣都和他没了关系。

    就在不久之前,十里之外,靖国和斐国兵将厮杀交战,斐国派兵偷袭,搅的靖国措手不及,摄政王亲自出马,一捣斐国粮仓之处,斐国因小失大,慌忙回撤。

    摄政王随胜利而归,等着他的却是正待向他兴师问罪的太子。

    轲渭不知,亓諵对他所言,竟并非夸大。

    轲渭消失,太子就即刻撕破平和假象,一腔怒意全然投向摄政王。

    言辞凿凿全都是他摄政王通敌叛国的罪证,罪证就是不在军营的轲渭。

    摄政王气愤难当,下令找寻轲渭,得来的消息却是轲渭人正在亓国营帐之中,以座上之宾礼待,而他的行军布阵图,也已经到了亓国将军手中。

    这是假消息无疑,摄政王自然不会相信,却也心里已然清楚,他的大军之内出了异心者。

    太子殿下借机大声质问,数百官兵刀剑相向,为国出征万死不辞的摄政王大受打击,一腔热血撒于当场,心悸突发无力外应付这背叛之痛,再醒来之时,他已成为了阶下之囚。

    面对外忧之际,这一切变幻都超出了轲渭的估计,他注定不会像到,如此危难之时,太子竟然用这种方法打垮摄政王。

    这真真假假一场闹剧开始的突然,结束之时,整个靖国军队,已经落入了太子之手。其实太子一派筹谋今日之事,已经一年有余了。

    摄政王军中,大半人都已经倒戈相向,摄政王下台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这其中,轲渭也是有一份力。

    只是太子的手段,轲渭不过知道皮毛罢了!

    一切来的突然,身在亓国军营的轲渭全然不知,他这颗小小棋子,真的是被太子殿下物尽其用。

    靖国内乱,只有五日,就被平息了。亓国能得到消息,也不过是短短几句战报,太子殿下和摄政王兵戎相交,胜者王,败者寇!

    而太子私下派人寻找轲渭一事也并非亓諵编造,虽然派去找人的都是他的亲随士兵,但此处亓国蛰伏已久,这点消息还是打探出来,只不过可不是亓諵所言的入幕之宾那么简单,太子殿下口口声声要找之人,是他心系所爱,不寻到人,誓不罢休。

    太子是何等狠戾角色,听闻此消息的亓諵心中着实感慨,轲渭此人,难不成是……那祸国殃民的苏妲己不成!可笑,可叹,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轲渭是不能轻易再放走了。

    乔安跟随亓諵三年多了,还是头一遭见到将军大人亲手喂谁吃过饭,虽然也不过是离开营帐时候偷偷的看了一眼而已,却是十分确定自己并未看错。

    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子不过是有了一副好皮囊罢了,将军什么时候如此浅薄了,唉!

    营帐之中的亓諵此时可并非如乔安想的一般怜香惜玉,轲渭正自己端着碗艰难的下咽着,他本就身体虚弱,手腕上的铁链又沉的要命,本来以为亓諵良心发泄愿意喂他,却原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那个蠢头蠢脑的小子一走,轲渭就又只能自食其力了。

    不吃饱就没力气,也就没可能离开这里了。

    也不知道摄政王现在怎样了,轲渭着实有些担心。

    亓諵心中却已经是有了另一番的思量,他在想,究竟那个靖国太子要找寻的人是他眼前这一个吗?

    实在是难以相信。

    “吃好了,吃好了我们继续聊聊!”

    这已经是第七日了,吃了睡睡了吃的轲渭知道自己被下了药,浑身无力,内功尽失,铁链将他困在这里,让他一时之间找不出离开的办法,他心里焦急,但又无能为力,每日亓諵都会过来和他聊聊,言辞之中也总是逃离不来太子,摄政王。

    明显得就是想套他的话,可惜,他知道的也确实不多,他也庆幸自己一无所知,不必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徘徊。

    放下碗,轲渭皱着眉躺了回去,也不去瞧亓諵,反正他要想问,就会开口的。

    亓諵今日却是耐心十五,轲渭背过身去不见他,他也依旧是巍峨不动,久到轲渭都睡了一觉了,营帐之内火光昏黄起来,亓諵却依旧稳如泰山。

    这一回倒是轲渭忍不住了。

    他勉强坐起,于亓諵相视而望,“将军大人怎的都不说话了?”

    “等你先来开口!”

    “呵,我这觉都睡了又醒,您老真是大好的耐心,不说那便罢了,我继续睡觉。”

    亓諵看着他动作,缓缓的吐了几个字出来,“摄政王已然命悬一线,你可是一点也不在意?”

    “你未诓我?”轲渭猛然转过了身,都险些撞到了额头。

    果然还是在意的,亓諵看着轲渭神情焦急心中愉悦了一些,“靖国那太子罗列摄政王投敌证据确凿,现在已经是被关押天牢,等待发落,命悬一线了!”

    轲渭怒道,“他怎可如此!说摄政王投敌,那还不如说牛在天上飞,怎会有人相信,那疯子太子看来是早有预谋了!”

    “话糙理不糙,我也如此认为。”亓諵笑道。

    轲渭双拳紧握,恨不得直接飞回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腕上铁链,知道机会渺茫却还是开口,“可否,放我回去。”

    “哦……”果然是意料之中的话,亓諵继续道,“放你回去,你又能做什么?你可知,你现在是那靖国太子不断找寻之人?他究竟为什么如此着急的寻你呢?”

    “我怎么知道!”轲渭狠狠地坐了起来,握拳砸向床铺,“他是个疯子,不过看我是个有趣的玩物罢了!将军,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我真的跟他没甚关系了,我要回去,可不是为他,不过是看看能否留下摄政王一条命罢了。他还有两个女儿,也不知道现在都如何了。如果,如果真的留不下他,我总是要将两位姐姐好好安顿可才是。”

    “你…就那么担心他,敢为了他而冒险?”亓諵觉得有趣,之前所言于国于家都无留恋,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了。

    “不是为他冒险,不过是保全自己之下为他做些事情罢了。我从未享过父母恩宠,这两年却在他身上体会到了,他是真心对我的,我知道。”

    回想和摄政王在一起的时光,轲渭是很快活的两年,如果不是为了眼前这人,他又怎么会离开靖国。太子虽然缠人,却也不过是贪恋他一时新鲜,又能抵的过几年的时光流逝呢?

    “从小到大,我最为羡慕的就是有爹有娘的孩子,不像我,从小到大连顿饱饭都没有吃过,还要照顾妹妹,我自己都自顾不暇呢,又怎么能照顾好别人。从小到大的苦,缺失的父爱,这两年时光里的所有温情我又怎能忘怀,我的确没甚大义凌然,缺页不是忘恩负义。”

    轲渭不想感怀伤秋,但就是在亓諵面前有些忍不住,可惜,现在的亓諵对他颇多怀疑,又怎会对他小心安慰,他不过是就是找个人说说从前,解解忧伤罢了。

    亓諵此刻眼神却是一暗,心到,他竟然也有妹妹,这实在巧合太多了!

    轲渭感慨一番,收回思绪,“将军,我能否知晓你将会如何处置于我,我轲渭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不想去救那摄政王和他的家人了?”

    “你会放了我吗?”

    亓諵摇头,“你想多了,我怎会放虎归山,你身份太多疑点,怎么可能只听你一面之言,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打探一下摄政王现如今的状况!”

    “你总不会平白无故的帮我吧?”

    亓諵轻笑,“怎会,你可是一枚绝好的棋子,你且等着吧,有需要之时,我便会告知于你。”

    又过两日之后,轲渭终于是得到了亓諵的消息,摄政王现在暂时平安,两位姐姐也只是被困在摄政王府第暂无大碍。

    而且,轲渭也还知道,他的那位假爹爹的下落,抄家充军。

    轲渭就知道,他的‘老底’是瞒不住的。

    他的諵哥现在的手段和心机果然时不同往日了,唉,好想念从前单纯的諵哥啊。

    晚饭时分,亓諵是过来和轲渭一起吃的,今日加了餐,轲渭大饱口福。其实这几日他都过的还算不错,身子也有些恢复,虽然依旧是每日里被喂了药,无法使用内力。

    看起来今日里亓諵的心情着实不错,轲渭便抖着胆子多问了一句。

    “有什么好消息吗?今日春光满面啊!”

    “我军前方大胜,逼得靖国退兵,此之其一,这其二吗,倒是和你有些关系,你可要听?”

    亓諵端茶尽饮,笑容满面,带着颇有意味得眼神看着轲渭。

    轲渭有种不好的预感,即刻摇了头。“算了算了,我没兴趣的。”

    “呵!”亓諵笑出了声,偏偏不顺其意,“我竟然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鬼滴子,本事竟然是上了天的!”

    第15章 回程:旧日河山几多情

    就在今日不多时辰之前,亓国探子返回消息,轲渭此人身份竟然和靖国皇帝颇为亲密,信中所言,轲渭出入皇帝居所如入无人之境,也更是有所传闻,轲渭乃是其从未在世人面前的暻世男妃。

    暻世男妃地位等同皇后,手握皇家禁军兵权,世袭统领影卫,靖国自有传统,暻世王妃的身份一直不为外道,为的不过是保全皇家最后一脉传承。

    亓諵收到这消息之时,简直觉得可笑,不过此时说来跟轲渭一听,轲渭的反应更让他觉得有趣。

    轲渭眼睛瞪大,憋笑难忍,最后是噗嗤一声,哄然大笑,笑的自己肚子疼了又疼,笑的眼角沁出了泪。

    “将军,你的探子这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啊,我也真是服了。暻世王妃却有其人,却是在皇帝登基之时就定下得,我那时可还未出生呢,怎么会是我?简直笑死人了!”

    亓諵也跟着笑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那你可知道,真正的男妃是谁?”

    “这个吗?”轲渭摇头,“我就真不知道了!我不过是一颗棋子,将军,你会让一颗棋子知道皇家秘事吗?”

    这还用问吗,答案自然是,非也。

    “明日一早我们就会拔营回朝,你的马车我已经给你备好,切记不要作乱,不然就叫人将你捆住手脚抛在荒郊野外,等着你的太子前来救你!”

    轲渭突然有些惊喜,“你愿意将我留在身边?真的?”

    “不能放虎归山罢了!”

    轲渭切了一声,看着自己身上的铁链发了一会呆,行动不便各种麻烦,就连上个茅厕都不能行动自如,也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难不成,再□□一把?

    屁股好了,轲渭就觉得自己又开始犯了贱,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在亓諵眼中毫无地位,充其量是个可以暖床的小俘虏,可他就是觉得心里欢喜。

    摄政王那里,他都自觉有些对不住了。

    那日不管不顾的跑了过来,真不知道是对是错?

    还有那个疯子太子,希望他早一些忘了自己,莫要再继续纠缠。

    轲渭此时还不知道,亓諵刻意隐瞒了轲渭的存在,也是存了私心的。

    身份还待确定,口中有诸多隐瞒的轲渭,他身上的那一抹熟悉感,令亓諵想要将他留在身边。

    轲渭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一边看书的亓諵看到他睡觉蹬掉了被子过去帮他盖好。

    不知为何手就探上他的脸,轻轻抚摸感受手下滑嫩肌肤。

    少年模样,睡姿实在不好。胳膊刚被塞进被子,一双细腿就又伸了出来,白日里被被铁链束缚懒得动弹,晚间无意识之下倒是无所顾忌了。

    亓諵早已相信轲渭不是探子,不会危害于他了,睡得像是一只小猪一样,全然放松自己,也更是让亓諵越来越相信,他的那一份如无稽之谈的喜欢。

    世人说多做少,这少年却是多说亦多做。

    睡梦中的轲渭并不安稳,在梦中,他觉得有人在作弄他,将他的手脚困住,让他不能动弹,又用舌尖在他的耳朵上刻意挑逗。

    耳朵是轲渭最怕痒的地方,他忍不住的叫出了声,嘴巴却又被人堵住,用嘴。

    嗯,这人的嘴巴真好吃。

    亓諵异常清醒,他看着轲渭叫着他的名字,叫着声声諵哥,也更是说着我喜欢你的话。

    不难想出,轲渭这个蛮猴子,做了有关于他的梦了。

    “看来是你的屁股好了!”亓諵笑着轻声说。

    亓国民风开放,南风也是盛行,亓諵却算是个意外,无论红阁还是南馆,他都从未踏足,也是因为他一向谨言慎行,被人叫做木头人。

    不是不识情趣,而是早已心静如水,只因为心中之人,已经消失在茫茫大漠之中。

    出征在外,有官妓随行,这些年他却始终自己一人,如果不是意外,如果不是可轲渭那诡异难辨的蛊虫毒气,他根本不会心间再起波澜。

    轲渭是个意外,却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在即将回程之际,亓諵突发奇想,轲渭这顽猴倒是可以拿来应付母上。回家亦喜,后宅之烦恼也不怯于战场征伐啊!

    机灵,诡辩,没了武力值得顽猴,就先扔到家中后院去养着吧!

    凯旋大军,气势斐然。

    洋洋洒洒连绵前行,此时在在马车里的轲渭心情微微有些抑郁。

    这里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却纵有心中万千感慨,不能于他人说。

    平日里见到了亓諵就同打ji血一般的小子今天却安静的诡异,惹得他周围看护的兵士都总是时不时打眼看他。

    行军休息之时,亓諵难得的大发慈悲解了他的锁链。

    被牵着手出了马车之后,轲渭的表情略微显得ji,ng神了一些。

    “怎么也学起姑娘家郁郁寡欢起来了,有什么不顺心的说来听听。”亓諵打趣轲渭,轲渭习惯性反击回去。

    “你是高头大马耀武扬威,我却坐马车像个小媳妇,这大好美景都失去了几分颜色了。”

    这里远望高山巍峨,近看却称不上鸟语花香,亓諵扬鞭一出一朵娇嫩的小花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淡黄的花瓣,香气扑鼻,亓諵将花送到轲渭眼前,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其不言也知其意。

    轲渭勉强接过小花也是闻了闻,眯着眼睛有些陶醉,坐闻花香,笑听风吟,他还真是要感谢亓諵才有如此惬意光景可享。

    轲渭心血来潮,将小黄花别在了自己鬓角处,转头笑望亓諵,问道,“我好看吗,那些风流人士都用人比花娇形容女子,我倒觉得像是小爷我这种样貌的也是配的上这些花花草草的,怎样怎样?”

    “嗯,不错!”

    轲渭不满一瞪,“敷衍。”

    顺势想要将花拿下之时,亓諵却是止住了他的动作,随即探手将花取下复又给他重新cha好。

    “只是,你cha歪了而已。”

    轲渭今日面色较之前红润了一些,在阳光映衬之下,到真的是人面桃花相映红之意。

    轲渭对自己容貌着实未有夸大,他身形纤细却不女气,满面桀骜尽显英气,这柔顺小花别上之后也不突兀,好看也耐看。

    只不过,也亏了他是稚气未脱,不然亓諵断然连不错两个字也是说不出口的。

    轲渭眉头皱了皱,总觉得亓諵是在憋笑,他眼睛一转,又是伸手将小黄花拿了下来。

    “你做什么?”

    “能做什么,不过是给你戴上而已。我们有美共享岂不快哉!”

    亓諵牵制住轲渭动作,表情都变了,“莫要胡闹!”

    看着亓諵慌乱轲渭笑不可支,几经折腾之后才是放弃去作弄他,摇头晃脑的补上最后一句,“我竟然才知道,将军大人怕戴花啊!”

    两个人虽然休息之处偏居一角,但士兵也是偶尔会向这里张望,亓諵一向严肃,不苟言笑,轲渭尽知,见好就收,只是讨着几句嘴上便宜罢了!

    亓諵知晓他意,低头轻咳,“若再胡闹,扰乱军纪,我定然鞭子伺候。”

    “你可不要啊,将军大人,我知错了!”嘴上认着错,轲渭却在心里暗道,等待时机,我一定要看諵哥戴花才是。

    行军在外,饭食简陋,亓諵一向自律同兵士一般,轲渭却是肚内空空想死了荤腥,趁着亓諵没跟着他,手脚轻松之时,就跑到了灌木丛生之处抓起蛇来。

    被药剂控制的内力无法挥洒,试了几次之后才是抓了一二。

    “你在做什么?”

    “烤蛇!”

    “不怕有毒?”

    “有毒的才好吃,我来教你!”

    亓国大军就此掌握了一个新技能,祛除蛇毒,食之。

    这荒山野岭之中,有此美味,实在大幸。

    围坐一起,亓諵看着轲渭大快朵颐忍俊不禁,他对吃食要求不多,饱腹即可,不过这蛇r_ou_确实美味,他也忍不住多吃了两口。

    “鬼滴子难不成也要学习抓蛇?”

    面对亓諵调侃,因为美食当前可谓也就随便原谅了他,“非也非也,这乃是我自学成才。”

    “我等长年在外行军,有此技能的人也不多,你倒是颇为聪慧啊!”

    轲渭得意一笑,又是塞了满口蛇r_ou_,“从前被蛇咬过,想着要死要死吃了他也算解恨。谁知最后竟然老天保佑没死成,反倒是掌握了祛除蛇毒的技能,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你怎么会被蛇咬伤?”

    “额……”轲渭有些懊恼,他这张嘴阿,怎地就这么不过脑子,“那个,在外行走,难免难免啊!”

    “是在你受涅槃之刑的时候吧!”

    亓諵一语道破,轲渭愣住,再想反驳已经是迟了!

    “唉,是!”

    “我查过所谓涅槃之刑,不过寥寥几句,却让人心惊胆颤,你,受苦了!”

    心惊胆颤四个字,是无法承载轲渭所受之苦的,回想那时,若非有殁世官之默经护体,他早就是乱葬岗里一抹孤魂了。

    第16章 回程:旧时河山几多情

    世人都道,殁世官出世,万物皆枯,只有亲自读了默经之后的轲渭才知道,殁世官才是那拯救万民于水火的救世之主。

    有悲天悯人之心,以九y之躯承载万千疫病,却最终只留恶名。

    这世间之事,他轲渭看的淡了,也是多亏了这殁世官的默经,虽心中无恶,却也不会为善,万事皆随缘,皆看破,只除了他此刻身边之人。

    遗世而独立,他轲渭,也只有这一点牵挂了。

    回想童年之事,还有妹妹陪在身边,而现在,轲渭看向流露些许怜悯之情得亓諵,伸出了手,轻挽住了他的腰,只为离他近一些。

    “世间之苦就当是渡劫好了,你看我现在还能在这里对你倾述爱慕之言,我就已经甚是满足了。諵哥,我的諵哥啊,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啊!”

    一个仰头向上望去,一个低头看来,亓諵之心,为着轲渭留了一个缺口,“你简直就是……”

    此刻轲渭眼神一扫,兵士们现在都距离颇远,于是探头一碰,就吻了亓諵一下,动作之快,亓諵反应不急。

    亓諵被他此举弄得哭笑不得,伸出一根手指将人抵开,“你简直就是欲满于心,无药可救。床榻之上大呼求饶的是谁,你可还记得?”

    轲渭不满,抓住亓諵的手,和他十指交缠,无论亓諵怎么挣脱他也是使用蛮力搅住,亓諵怕被人看见不敢发力,后来也就任由他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轲渭啊,总是能让他情绪在气与不气之间徘徊,好似骂也不得,打也不得。

    “諵哥你可真是小气,你难道不知道这禁欲的久了才是一朝贪满,我们做的勤快些不就好了。嘿嘿,不过呢,我虽然被你折磨的苦,但也心中有些欢喜,说明,諵哥你,没有旁人,对吧对吧!!”

    亓諵听罢做佯怒道,“行军之中怎可贪欢,是你这个蛮猴想多了,并且要说那也是本将军天生威猛,而你太孱弱无能罢了!”

    亓諵还等着轲渭回嘴,却见他捂着嘴瞪着眼缩在一边,却唯独是不发一言。

    他可不知,轲渭这是害羞了!

    前尘往事,轲渭诸多已然忘怀,但是有关于亓諵的,轲渭却记忆颇深,亓諵此人,一向是块木头,打骂不还手不动口,偶尔温情都是手指头数的过来,现在如此这般,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回到马车之时,亓諵竟然也没有将锁链扣回,轲渭奇怪,却见亓諵也坐了进来,并且是一把将他揽入怀中。

    马车前行,晃晃悠悠,轲渭昏昏沉沉之际,亓諵轻柔亲吻他的脖颈,就连亓諵自己都不知道这举动是因为情不自禁,还是忆起往夕。

    将轲渭当做他的替身了吗,亓諵闭上双眼,不,他只是当轲渭是一枚棋子罢了!

    行军之间,实在无聊,轲渭按耐不住,以叶为笛,排解无聊,起初都是吹着不成曲的调子,后来却因为本能,偶尔自创成曲。

    而这曲子,也总是应和他们所处之景色,或长河落日圆,或飞鸟成行寂云边,再或,孑然独立,月满余晖鬓发如霜。

    在亓諵身边的轲渭,心境大不同了!

    半月之后,大军进入亓国边城,将士停歇整顿,亓諵带着少数ji,ng兵入城。

    又是经过三日,轲渭知晓,他们终于是到了。

    阔别多年之后,轲渭终于是得偿所愿,他被亓諵带回了家。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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