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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我和神兽有个约会 作者:南狂北野

    第5节

    初春庭院里的小草刚萌芽,毛茸茸的,江泽喜欢平躺在上面,张开四肢,嗅着草木的清香,偶尔感觉到一只蟋蟀爬过掌心时所带来的丝丝痒意。

    没人来找看风水的时候,父亲总是躺在门口的竹椅上沉默地望着麦地,小小的江泽从来不敢打扰他。他想大人们的世界都是复杂的,他们要想好多好多事情,所以自己要乖乖的,不能给他们添麻烦,一个人在后院安安静静地玩就可以了。

    那时候的江泽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同龄的玩伴可以分享喜怒哀乐。他做的只有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似向他的两个哥哥,向他的父亲证明自己不是个惹人烦的小孩。

    那天早晨江泽十分高兴,因为他睡醒后发现父亲在他的床头放了一块酥糖,那是江泽第一次收到父亲给的礼物。

    他攥紧酥糖在庭院里来回激动地小跑,那种喜悦发自肺腑。但是意外发生了,他跑得太急,完全没注意到草地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子,随即被绊倒在地。

    江泽摔得很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疼痛的呼喊几欲喊出口,却都被他硬生生地忍住。

    他下意识看向手心,发现父亲给他的酥糖竟然被自己甩了出去。

    那一瞬间小小的江泽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委屈与难过,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白嫩的脸颊滑下来,又从下巴滴落至草地,顷刻间消失不见。

    他用小手抹着脸上从眼眶中争先恐后涌出的泪水,却总也止不住,江泽想嚎啕大哭,又怕引来父亲,只好小声而压抑的啜泣,一声声哭嗝从嘴间溢出。他跪在草地上,一寸一寸地摸索寻找那块被自己丢出去的酥糖。

    直到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他的脑袋,又将他从草地上抱了起来。

    江泽感觉周身处于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睁开眼,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小小的江泽用力地眨了下眼,挤出眼里的泪水,也看清了抱住自己的那个人——

    是个很漂亮的大哥哥。

    那时候的江泽太小,语言能力还很欠缺,脑袋里没有过多华丽的词藻能够确切形容眼前这个人,唯独漂亮二字。

    他一袭白衣,身披雪白毛裘披风,墨黑且富有莹莹光泽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垂至腰间,一双漆黑的双眸似揽进天下盛世繁华般深沉,又如看破万丈红尘般淡漠。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到近乎透明,脸颊处有几道繁琐而妖冶的银色花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江泽呆愣在那里。他喜欢这个长相俊美的大哥哥。

    从那之后江泽每天都能看到这个漂亮的大哥哥。这个大哥哥总是躺在古槐的树杈间,被繁茂的树叶严密地遮挡住。

    江泽更喜欢在后院玩了。他沉迷于在草丛间寻到奇形怪状的小虫子,然后邀功般拿给那个大哥哥看。

    而大哥哥永远都是如审阅一样轻轻点下头,从来不说话。

    江泽心生同情,他觉得那个大哥哥是个哑巴。

    一日傍晚,小小的江泽满脸天真地望向树上的人,问道:“大哥哥,你会写字吗?”

    那人敛眸,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片刻,他从树梢一跃而下,在男孩的身边单膝跪下与之平齐。

    “你呢?”低沉清冷的声音在微风中回响,仿佛只身跨越千年尘埃,纵横漫长时间与无垠空间,其间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情。

    江泽惊讶地看着他,发现大哥哥不是哑巴后江泽又惊又喜,他点点头,随即又摇头:“不会,我还没上学呢。”

    “我教你。”

    话音刚落他指尖就夹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江泽在他眼神的示意下小心地握住匕首,然后便愣愣地等待他指示下一步的动作。

    而他握住江泽的手,一点一点在古槐粗糙的表皮上刻下一道又一道。

    江泽出神地望着包住自己手的微凉大手,心里奇异地被温暖填满。那是不同于父亲拉住他手时的感觉。

    江泽看不懂树皮上出现的崭新刻痕是什么意思,他仰着小脸,望进青年的眼眸:“这是什么字?”

    后者注视着男孩的目光中闪过繁多情绪,似有痛苦又好像满是挣扎,但转瞬恢复平静,他沉声说道:“如风。”

    “这两个字是如风。”

    ……

    江泽抚着头从床上坐起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密汗珠,胸口剧烈起伏。

    方才做的梦还历历在目,甚至包括古槐逼真的粗糙质感以及指尖令人心安的温度。

    他想起来了。

    童年时代,那个总是徘徊在脑海中的身影,就是嘲风。

    次日晚上,江泽特的早早收了摊,回家的这段路上他也故意走得很慢。

    他在等。

    拐进第一个巷口,江泽察觉到那人的存在。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声音的颤抖,道:“你出来。”

    一袭清风拂过面颊,而后嘲风在身旁站定。

    江泽攥紧拳头,他转过身,第一次鼓足了勇气直直望进嘲风那对惑人心弦的眼眸里,咄咄逼人地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被问之人没回话,只是微颔首,用那双沉寂冷淡的眸子盯着江泽,江泽被他看得腿都有些发软,但逞强地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半晌,江泽看到嘲风深邃眼眸中自己的倒影,看到他缓缓俯下身子,紧接着自己的嘴唇上便覆上了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

    “在于你。”

    第13章 春节

    那天江泽几乎是落荒而逃。

    当嘲风的嘴唇准确无误地印上自己的时候,江泽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就啪嗒一声彻底断了。

    而最为令他恐惧的是,对于嘲风的亲吻他非但没有感到丝毫厌恶与恶心,反而还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这不是个好兆头。江泽想。

    他背倚斑驳的墙壁,看着眼前随风飘荡的洁净床单,嘴唇微启吐出一个烟圈。

    一直到这根烟几欲烧到指尖,江泽才回过神来将烟蒂扔到地上,用脚踩熄。

    江泽握了握拳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等再见到嘲风,一定要狠狠打他一拳,管他是什么上古神兽还是辟邪瑞兽,竟敢胆大包天地来亲他!

    他要把亏吃回来!

    这样想着,江泽这段日子就出奇得有干劲,以致于连林家夫妻都对他的巨大转变感到意外,甚至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可是江泽千算万算没算到自那之后,嘲风竟然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江泽每晚回家都左绕右绕拖延时间,不到十分钟的路程竟能被他这样绕到二三十分钟,但尽管如此,他也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嘲风的存在。

    眼见春节在即,林家夫妻都在断断续续收拾行李做着回老家过年的打算,而江泽仍旧在那等着嘲风出现。

    他一定会出来的。江泽笃定地想。

    可直到大年三十,江泽都没有等到嘲风。心中的失落感已经明显到江泽都无法再自欺欺人地忽视掉了。但他还是固执地为之寻找借口,认为是没法报“一吻之仇”才会这样的。

    年三十那天夜里街上的人流量跟平时相差甚远。也是,在这飘雪的寒冬,大多人更愿意窝在家里边看小品边吃团圆饭,而不是出门身体力行地感受严冬的冷酷与无情。

    江泽没有回乡下,往年他回去也只是单纯为了看望父亲,现如今父亲不在了,他也就再没有回去的理由了。

    晚上八点多钟江泽裹紧羽绒服出了门,他的胃因饥饿隐隐作痛,但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下厨为自己煮一碗清汤挂面缓解疼痛。而饥饿感只增不减,连带的腹痛也愈发明显起来,最后江泽只好出去寻点食物填饱肚子。

    最后江泽落脚在一家街边的烧烤摊子。外头正下着鹅毛大雪,巨大的深红色塑料棚为那个烧烤摊划出一湾避风港,明明是四面漏风,呆在里面却感受不到寒意。

    江泽默不作声地看着老板给他面前的炉子点上火,将一二十串羊r_ou_串平摊着搁在上面,然后又把一扎啤酒放到江泽脚下。临走前他神情复杂地扫了眼江泽,有些犹豫地说了一句善意的忠告:“还是少喝点吧。”

    江泽没有理会,现在他听不进去任何看似善意的提醒。他感觉自己浸在由孤独和绝望汇聚而成的河流之中,冰凉刺骨的河水渗透到四肢百骸。

    他闷头喝了口酒,在嘴中含了一会,细致地感受酒中远超于香醇的苦涩,最后才缓缓咽下,另一只空闲的手慢腾腾地给冒着热气的r_ou_串来回翻面。

    旁边那桌是一家三口,女孩十岁出头的样子,撒着娇说还要吃烤鱼。她父亲一脸无奈,却也不忍拒绝她,招呼着老板再拿两条烤鱼过来。

    女孩讨好地亲了她父亲一口,发出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图的什么?

    江泽突然想扪心自问,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走不被父亲规划好的人生,为了反抗父亲对自己的不公,为了证明自己不输于大哥二哥的能力,还是为了逃离那个不曾让他感受到温暖的家?

    好像都有一点。

    可到最后,父亲撒手人寰,把他遗留在世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更不知道往后该怎么过下去。

    他几乎是一无所有。

    江泽仰头连续灌了几大口啤酒,眼角溢出一滴眼泪。滚烫的泪珠遇到酷寒的空气瞬间变得寒冷,冰锥般从太阳x,ue迅速滑至发间,带来微微的刺痛。

    感觉身边突然多了那抹熟悉的冷香,江泽嗤笑了一声:“怎么,特地来看我笑话的?”

    来人没有出声,只是一脸淡漠地看着江泽微红的眼眶和眼角微不可见的泪痕,向来沉寂的眼眸闪了闪,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心疼与不忍。

    “别喝了。”他沉声说。

    “你谁啊,用不着你管我。”江泽避开他伸来的手臂,继续不要命地往嘴里灌酒,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给他抽痛的心脏带来一丝抚慰。他含糊地开口,声音因酒ji,ng的过量摄入而沙哑不堪:“你到底为了什么?”

    “我跟你毫无瓜葛,你为何跟着我?”

    “为何要亲我?”

    随着桌上空酒瓶的增多,江泽的大脑也逐渐被酒ji,ng麻痹。他甩了甩脑袋,试图在模糊的视线中看清眼前这个人,心里压抑多日的不快喷涌而出,却又像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你说,嘲风你说,为、为什么大哥二哥那么、那么不待见我,又不是我逼走妈……”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吧……”

    “我比大哥,还有二哥差、差在哪里?他怎么知道,我没有天分?”

    江泽的眼神开始涣散,却仍然机械性地灌着酒。眼前的视线越发模糊不堪,他痛苦地闭上眼,眼泪随之而落。

    “我想家了。”

    “我想吃、吃我爸包的饺子……可是,可是他不在了……”

    “我家又在哪……”

    嘲风伸手抹去江泽的眼泪,脸上的表情此刻竟悲伤到令人心碎,他压抑地说道:“……如风,莫哭。”

    一听这话江泽仿佛又从无限的混沌中扯回几分清醒,他毫不客气地打开嘲风的手,怒道:“谁他妈是如风,老子是江泽!”

    说完还嫌不够似的,又没好气地补了一句:“你傻呀!分不清人!”

    江泽后来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唯一能感受到也只想感受到的,就是那熟悉而令人心安的温暖。

    那人将他放到床上,动作轻柔地为他脱下外套,正欲起身离开时,江泽拉住他的手臂,呢喃道:“不许走。”语气里竟不知觉间带上了几分恳求。

    嘲风扫了眼拽住自己手臂的手,又看向躺在床上泪眼朦胧衣衫凌乱的人,身形一顿,随即稍用力想挣开。

    而江泽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动作,索性直接环上他的脖颈,牢牢地将他困住。他的脸贴住嘲风的脖子,来回轻蹭,一遍又一遍地念道:“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

    滚烫的气息拂过脖颈,嘲风浑身一颤。他看向怀里的人,犹豫良久才俯下身吻上他的嘴唇。

    “是你不让我走的。”

    那晚江泽感觉到有柔软的东西滑过他的嘴唇,他的脖颈,他的锁骨。之后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抽走,他感到一阵凉意,但顷刻间一具温热的身体便覆上来。

    江泽立即抱紧了那具为他提供温暖的身体,并下意识地蹭了蹭,却收到那人隐忍的闷哼。

    江泽潜意识觉得自己该阻止身上那个人,他应该叫停,可嘴巴张开却无法说出半句拒绝的话语,更不想将这温暖的身体推远。

    一种被完全填满的钝痛牵回江泽四散的意识,他挣扎着睁开眼,却见那张俊美的脸孔一扫平日里的淡漠与沉静,取而代之的是疯狂与欲求。

    他闭上眼,双腿情不自禁地环上那人ji,ng瘦的腰身,忍去一阵阵的细密疼痛,随即快感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他淹没。

    自己,还活着吧?

    ……嗯,还活着。

    第14章 字条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s,he进来,同时唤醒了蜷缩在床上的人。他嘴中无意识地呓语两句,动作迟缓地伸手挡住那略显刺眼的光线,纤长的睫毛随之颤了颤。

    脑袋沉得不行,又好像被人拿棍子敲了一记隐隐作痛。江泽挣扎许久才顺利睁开眼,他单臂撑起身子试图坐起来,但即刻跌回床上。

    浑身酸痛,双腿疲软无力,身后也有些异样。他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掀开被角,只一眼便吓得魂飞魄散。

    发、发生了什么?

    苍白的胸膛布满了令人遐想的嫣红吻痕,腰间也尽是青紫的指印。

    记忆支离破碎,江泽双目空洞地平躺在床上,看似镇定地等待那四散零落的画面一帧帧拼凑起来连成片段,再一起回归脑海。

    他在仅存的模糊记忆中看到嘲风意乱情迷的沉醉表情;看到那充满欲求的深沉眼神;看到晶莹的汗珠顺着嘲风的脸颊滑下来又滴到自己汗涔涔的身上;看到嘲风及腰的墨发随他腰部的有力动作震荡起伏……

    他又在恍惚中听见嘲风隐忍而性感低沉的闷哼,听见一道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发出断断续续的破碎□□……

    江泽懊恼地捂住脸。

    天,他昨晚都干了什么……嘲风干了什么……

    他们两个身为男人,竟然在一起颠鸾倒凤,做了这等夫妻之间才该有的亲密之事,实在,实在是伤风败俗。

    乱了,一切都乱了套了。

    江泽屏住呼吸,吃力地坐起身来,缓慢地套上一直置于床头的睡衣,每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都会无情地牵动身上各处正疯狂叫嚣着的酸软肌r_ou_。

    嘲风此刻不在这屋内,江泽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了。不过这样也好,倘若在面前,他绝对不会让那个罪魁祸首好看。他心里将嘲风骂了个狗血淋头,若是能知道他的始祖,他定会连带其祖宗一起咒上一顿。

    好在嘲风虽然趁人之危干了大逆不道之事,但事后似乎帮自己清洗了干净,四肢虽然酸软无力得厉害,但至少还没有令人难堪的黏腻感。

    床头放了一杯温水,喉咙干的几近冒火的江泽没多想便一口饮进,清润的水流即刻带给干燥的喉咙片刻抚慰。

    他慢慢挪到卫生间,尽管已经尽量控制了步伐的幅度,却还是会牵扯到身后,疼得江泽龇牙咧嘴,又气急败坏地暗自将嘲风骂了一顿。

    洗漱完之后江泽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那个男人脸色苍白,脸颊却携一丝不对劲的红晕,露出来的脖颈被大大小小的暧昧吻痕填满,可见昨晚那场云雨之欢何其激烈。

    江泽解开睡衣,那一刻映入眼帘的身躯使他自己也情不自禁为之一振。

    他立刻将睡衣穿好,还裹得严严实实的,缩着脖子,恨不得将脑袋也一并塞进去。

    客厅茶几上放着几只包子和一碗粥,都还冒着热气。江泽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准备吃顿早饭,结果这一坐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江泽用力地咬着包子,全然把包子当成是那个将他吃干抹净还拍屁股一走了之的某人。

    江泽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踏进那间充斥着欢爱气息的卧室,皱巴巴的床单上那些不可名状的液体现已干结成块,江泽一看到那条见证了昨晚两人意乱情迷的床单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没地可发,只好一把扯下床单扔进盆里。

    接连几日,嘲风都没有出现,只是一日三餐都会准时出现在茶几上。饭都比较清淡,但营养达标,对现在的江泽来说再好不过。

    而江泽闷闷地吃着眼前的饭菜,有些食不知味。

    “混蛋……”他赌气地扔下筷子,转身回了房间。

    一直到第四日,江泽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了。他一把掀翻了茶几,任由汤汁四jian,饭菜撒到地上。

    “你敢做怎么不敢出来了?”江泽对着空气咬牙切齿地问。

    “你到底什么意思!”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江泽满心烦躁地窝回床上,本以为自己肯定气得睡不着,然而睡意却逐渐袭来。在意识彻底消失殆尽之前,他仿佛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江泽睡到半夜才醒来,他按亮台灯,在枕边发现一张字条。

    字体飘逸出尘,干脆利落,一如写字之人,清冷淡漠。字条上面笔迹清晰地写有一行字:

    “让我对你负责可好?”

    江泽攥紧字条,怒意腾升,但又慢慢缓和下来,眼里浮现出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良久,他张口,轻声应道:好。

    第15章 所谓拖家带口

    林家夫妻对那个前来帮忙的青年很感兴趣。

    他们夫妻俩大年初五从老家回来,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整顿家里,第二天才出摊。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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