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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许之地 作者:剪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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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许之地 作者:剪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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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关了灯,两个人都睡不着。

    孙靖扭头见许书砚还在看手机,便伸长脖子问:“你对苏糖了解吗?”

    没等许书砚回答,他自顾自又说:“当了那么久的队友,她的事情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记得最初聚餐时,她说自己有男朋友,但谁也没见过,她也从未提及。

    除了上课偶尔遇到,关于她,没人知道更多,哪怕是朝夕相处的队友。

    一旦默认了她封闭的个性,突然目睹她激烈的一面,两个男生不太适应。

    孙靖睡意渐浓,嘟囔着“熊晓义不像吃素的啊,怎么对着她就没声了”慢慢没了动静。不一会儿,打起小呼噜。

    许书砚与殷渔互道了晚安,望向头顶上方的黑暗,在心里回答孙靖,

    ——谁知道呢。

    *

    距离最后一场区域赛还有九天。

    返校后,许书砚和孙靖去医院看望孟想,他的胆结石做了微创手术,母亲从老家匆匆赶来看他一眼,请了个陪护,又匆匆回去。

    他们走进病房,看见孟想正在给自己削苹果。

    “哎唷!我可怜的弟弟!”孙靖脸一皱,哀嚎一声。

    孟想看到他,笑了。

    许书砚笑不出来,心事重重地抽了张椅子坐下,“让你失望了,我们……”

    “没事,不就是去不了全球决赛嘛。”孟想的水果刀被孙靖抢去,就坐正了些,把背后的枕头挪了挪,“又不是拍励志偶像剧,已经走得够远了,真的,我很知足。”

    许书砚一怔,“你知道了?”

    “苏糖昨天来看我。”孟想静了一会儿,“她哭了。”

    孙靖惊得刀子差点划伤手。

    他们昨晚九点才到达n市。没想到苏糖一回来就先看望孟想。

    许书砚问:“她说什么了?”

    孟想摇头,“她什么也没说。”

    孙靖着急了,“她没说,你也没问?”

    孟想为难地挠头,“她开口就说对不起,然后一直哭,这……你让我怎么问?”

    孟想不善辞令,说不出动人的话,从头到尾只能一个劲地递纸巾。

    许书砚有点明白苏糖为什么找他。

    他憨直得像块石头,在这样的人面前流露软弱,有安全感。

    “哦,我想起来了,她还说不想再继续。”

    *

    熊晓义直到订火车票前才得知chobits不参加最后一场区域赛,当即大发雷霆,在办公室里骂人。

    孙靖不敢进去,许书砚独自站他办公桌前挨着。

    倒是没再爆粗口,不过也指桑骂槐地说他们狼心狗肺。

    他骂了快一小时,口干舌燥,喝水的时候问:“你们都商量好了?”

    许书砚说:“苏糖做的决定。”

    熊晓义僵了僵,整张脸都垮下来,像个饱满的气球因为松开了口,瞬间塌缩变皱。

    “出去。”他冷冷地说。

    许书砚走出办公室的一刹,听到身后茶杯落地的碎裂声。

    直觉告诉他,苏糖和熊晓义有蹊跷。

    没等他细究,先来了件麻烦事。

    十一月,学院轰轰烈烈地召开了为期一周的电子科技文化节。

    院学生会的外联部居然拉到了殷氏作为赞助商。

    就连殷渔也奇怪,向来高高在上的殷氏什么时候看上了,这种小打小闹的学生活动。

    很快,殷渔从殷野那听到消息,学生会赞助是殷莲批的。

    许书砚困惑,他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

    *

    文化节闭幕这天是周五,恰逢许书砚生日,他订了一家气氛浪漫的西餐厅。不过下午下了课,殷渔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伶仃路。

    伶仃路在n大西郊,毗邻两个大工地,四周荒烟蔓草,少有人来。

    于是与工地隔开的那堵石墙成为涂鸦天地,长长的一道,绵延至桥洞,被人信手涂满。

    和s大被列为旅游景点的著名桥洞不同,n大的西郊欠规划,搬来几年都没定下究竟是建行政楼、多媒体中心,还是新的学生宿舍。

    桥洞长不及十米,殷渔一溜小跑上前,四下张望,然后朝许书砚挥手。

    “快来!”

    许书砚无奈地笑,加快了脚步。

    刚走进桥洞,头上亮起织成网状的莹蓝色led星星灯,交替闪烁,营造昏昧空间中的梦幻感。

    灯下的石壁上还有画。

    简单的几个图案,太粗糙,边缘不齐。是一本书,一个……盒子?还有一颗红心。

    许书砚指着中间的盒子,“这盒子装什么的?”

    “……墨。”

    “墨?”他凑近了打量,“墨水用盒子装?铁盒?那么大的……”

    殷渔气急败坏地打断,“我没说那是装墨水的!那是研墨的,研墨!”

    “哦……砚台。”许书砚重新再看,笑了出来,“你们最近又接了什么关爱留守儿童的活动?这画很童趣嘛。”

    殷渔:“……”

    许书砚转头看他一脸黑线,“莫非你画的?”

    殷渔作势要走,被许书砚眼疾手快地捞回来,一把拢在怀里,“好啦,这么禁不起逗。”

    “画得不好……嗯,生日快乐。”

    “没关系,我记住了。”许书砚拉开殷渔连帽外套的拉链,低头吻向他温暖光滑的脖颈。念一个字,啄吻一次,“书,砚,love。”

    “我也爱你呀。”许书砚喃喃,轻咬殷渔微张的唇瓣。

    这辈子做过很多违心事,也曾巧言令色,也曾暗室欺心,许书砚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只要能达到目的,漂亮话张口就来。

    反正很久之后,大部分的事情他都不会记得。

    会忘记当时的天气,桥洞的形状,迷幻的光线和眼前人局促的表情。却唯独忘不掉这几个简单到只剩基本线条的图形。

    说真的,如果这也称得上“画”。让学前班老师打分,会被判不及格吧。

    这么笨拙的,小心翼翼又大费周章的,只想让你看见。

    而他不仅看见殷渔的,还看见自己的。

    心上无声地塌下一块,没留意,冒了句真话。

    许书砚把脸埋向殷渔层叠的领口深处时,很希望就此溺毙在他身.体的气味中,时间停在这一刻,他心软的间隙也能无限延长。

    但很可惜,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是辅导员,通知他参加晚上8点在小礼堂举行的文化节闭幕式暨颁奖典礼。

    颁奖?我还有奖?

    他纳闷。

    推脱不掉,只好答应,遗憾地取消订好的晚餐。

    *

    到了礼堂,许书砚才知道,他和chobits的其他几个人都获得了殷氏首次在电信学院设立的“优才奖学金”,旨在为殷氏的发展扩充后备力量。

    既然是第一届,颁奖仪式便格外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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