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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同居不同床 作者:玉师师

    …我自找的……您别这样……”

    “我不管!”二婶尖叫着,扑向吴迪,哭嚷,“你们这是怎么了?”

    二叔忙把吴迪拉到旁边,挥开扑过来的妇人,怒叱,“孩子们小打小闹,你掺和什么?一边去!”

    “我的浩浩……”二婶被他挥开,又回头去看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吴浩,“有没有怎么样?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120……快打120啊……”

    老人们赶紧把吴浩送到医院急诊室,二婶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哭哭啼啼,二叔双手插在裤袋中,叼着烟低头走来走去,抬头看一眼倚着墙壁一声不吭的吴迪,走过去,将吴迪拉到拐角处,“小迪,跟二叔说,你们兄弟俩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打成这个样子?”

    吴迪低着头,额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出他的表情,二叔又问了一次,才慢慢道,“别问了,二叔,大哥做了件事,让我和他这辈子都做不成兄弟了。”

    “什么?”老人是知道吴浩的性取向的,闻言一惊,“难道他对你……妈的,这个畜生,我早该在他出生时就掐死他!”

    “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吴迪淡淡地说,“具体情况我没法告诉您,只是……我回去了,再待在这里,待会儿看到他从手术室里出来,我怕我控制不住会亲手杀了他。”

    老人忙拉住他,“别,别走,才来一天,怎么就走了?”

    知道他是不舍得自己这个侄子,吴迪内心苦楚,努力弯了下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二叔,有时间我再来看您吧,祝您和二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幸福长寿。”

    说着,慢慢拉开他的手,转身往医院外走去。

    老人在背后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长长地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快乐……日子都过成这样了,还快个屁乐!”

    走到长椅旁,一屁股坐上去,从口袋了摸出烟哆嗦着点燃,还没抽就先被呛得咳嗽。

    二婶还在哭哭啼啼,见他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小迪走了?这孩子怎么这样?大哥大嫂怎么教育出来的孩子啊,我们浩浩命苦啊……”

    “别说了!”二叔被她吵得头疼,斥责一句,“你看你都把孩子宠成什么样子了?我跟你讲,这件事情肯定是吴浩他自找的,小迪没有错!”

    “你到底是谁的爹?”二婶哭叫,用力拍打他的后背,“我不管,我不管,你马上打电话给吴新书,看看他养了什么好儿子!杀人犯啊!”

    “够了!”二叔怒道,“是我们自己没教育好孩子,吴浩他又吸毒又滥/交还不够坏?你该认清现实了,我们的孩子他就是个社会败类啊!”

    二婶被他尖锐的话语刺得心痛,哭泣着掏出手机,“我自己给吴新书打电话,我自己讨说法!”

    季老大宅中

    “白白,你完了,你家傻迪不在家,你就跟没魂了一样,”黎域放下手里的笔,讥笑。

    章白窝在书房的沙发里看书,闻言抬头,幽怨地看他一眼,默默地低头,将注意力放在了书上,但是半天都没翻过一页。

    黎域让儿子自己将刚才教过的汉字每个抄十遍,从书桌前走开,挤到他的单人沙发中,犯贱地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脸,“开心点儿,我们做0的绝对不能事事都依靠大1,看我,现在就是你哲哥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我也不会介意。”

    “骗谁呢,”章白鄙视他,“是谁和哲哥吵架分房睡,结果半夜又爬到人家床上去的?”

    “嗷……”黎域大怒,“袁哲这个王八蛋,他连这个都跟你说?”

    章白看他一眼,“我猜的。”

    黎域憋屈地想挠墙。

    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来,章白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愣了一下,接起电话,“爸,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事?”

    吴爸爸温和的声音在那边响起,“白白啊,小迪有没有跟你在一起?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

    “嗳,没有啊,迪哥去他二叔家了,今晚没有回来。”

    “我知道,”吴爸爸有些伤脑筋地说,“刚才他二婶打了电话给我,说小迪把他大哥给打到进急救室了,我以为你在旁边,想问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按小迪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啊……喂喂,白白?”

    章白呆坐在原处,手机从掌心滑落,落在厚厚的地毯上,还在传来微弱的声音。

    49、寻找

    挂断电话之后,黎域看着呆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的章白,推了下他的肩膀,“出什么事了?”

    他用的力气不大,章白却被推得软软地倒在了沙发上,呆滞的双眼毫无焦距,一句话都不说。

    黎域吓坏了,忙跳下沙发,蹲在他的旁边,轻轻拍着他苍白的脸颊,“白白,别吓我啊,你这是怎么了?吴迪出什么事了?”说着抬头扬声喊,“哲子,哲子,快过来!”

    袁哲正在拖地,将拖把一扔跑进书房,“怎么了?”

    “快来看白白,”黎域招手,“接了他公公一个电话,就变成这样了。”

    袁哲回身关上书房门,快步走过来,俯身拂开章白的额发,看着他瘦削的小脸,心疼不已,担忧地问,“白白,到底是怎么了,跟哥哥们说啊,没有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别憋着啊。”

    章白无神的双眼慢慢望向他,半天,悔恨地闭上眼睛,“他肯定是知道了我和吴浩的事情……肯定是知道了……”

    那件事知情的只有几个人,大家都已经默契地将它“忘记”了,没想到章白现在突然又提起来,两人都是一怔。

    黎域快言快语,“吴迪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不说,我和你哥不说,就不会……”

    “他和吴浩……是兄弟,”章白抬手捂住脸,“他今天就是去了吴浩家……”

    “操!”黎域猛地站起来,一脚踢开一个小矮凳,“太他妈狗血了!”

    袁哲脑门青筋一暴,忍不住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个爆栗,“你冷静点,再在孩子面前说脏话我揍你!”

    黎域猛地反应过来,忙回头去看一直乖乖趴在桌子上写字的椰子,发现这欠揍的混账孩子竟然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小孩拎起来,打算去卧室里家法伺候。

    “白白,”袁哲望着趴在沙发上颓废的弟弟,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我以为你早就向他坦白过,这件事,你本不该瞒他的。”

    章白闷声,“我早就说了,只是没告诉他,那个人就是吴浩……我没想到还会有见到吴浩的那一天,要是知道,我……”

    “唉,”袁哲叹一声气,“迪子他人呢?”

    “不知道,他爸说打电话他不接。”

    袁哲掏出手机,拨了吴迪的号码,那边响了几声之后就说“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显然是拒接。

    他收起手机,对章白道,“你打他电话了没?”

    章白看着自己的手机,抿紧嘴唇,半天,还是没有拨打出去,颓败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我……我不敢……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打起精神来,”袁哲冷静地说,“迪子爱你,所以肯定会痛苦一段时间,但就是因为他爱你,所以他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的。”

    章白重新抓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咬牙摁下拨号键,悠扬的彩铃从手机里飘出来,一直响到结束都没有被接起,也没有被拒接。

    他怔怔地看着显示自然挂断的手机,半晌,突然颓然惨笑,将手机远远地扔了出去,捂脸蜷在沙发角落,喃喃道,“哲哥,世界上要真的有时光机该有多好……”

    袁哲看着他伤心的样子,深深叹一声气,“不要太沮丧,他不接你电话说明他现在心里很乱,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也没有拒接恐怕是怕你难过,只要你们还相爱,就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章白点头,“谢谢你,哲哥,我心里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去洗个澡,回房休息吧,”袁哲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爸妈都已经睡了,上楼动静小一点。”

    “嗯,”章白脚步飘忽地往楼上走去,“这事儿别让爸妈知道,他们会担心。”

    “我知道,”袁哲点头。

    哗啦啦的水流从头浇下,章白扶着浴室的墙,一直低着头,任被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有温热的水流从下巴滑落。

    他闭着眼睛,努力想要回忆那一晚的场景,却只能记起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浑身的剧痛,关于那一个疯狂夜晚的记忆,随着吸入体内的冰毒一起消失了。

    当时吴浩恶心的嘴脸和在机场见到的那个英俊的青年逐渐重叠,化作恶魔向他扑来……

    章白猛地惊醒,长长舒出一口气,关了莲蓬头,抹一把脸上的水披着浴袍走出来。

    没有吴迪在家,卧室里一片黑暗,他打开灯,空荡荡的大床倏地出现在面前,疲惫地走到床边,低头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拿过手机,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短信。

    突然他站起来,飞快地换好衣服,拿着手机钱包出门,走出卧室,一抬头,看到袁哲正站在楼梯口打电话,烦躁地走来走去。

    “哲哥,你还没睡?”

    袁哲收了手机,走下来,低声问,“你……这是要出门?”

    “嗯,”章白点点头,“我要去找他。”

    袁哲的眉头皱起来,“有什么好找的?他一个大男人在外面还会出什么事?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回房睡你的觉去,他想通了,自然就回来了。”

    章白低声道,“我只是……突然很想他。”

    袁哲低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深深叹一口气,“我和你一起去,你没有驾照,我开车送你。”

    “不,不用,”章白忙推辞,“我出门打车就好。”

    “不要别扭,”袁哲不由分说,让他等自己两分钟,回到卧室跟黎域说一声,换了衣服要出门。

    黎域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十分糯软地哼哼,“又让我独守空床……”

    看着心爱之人粉扑扑的脸蛋,袁哲感觉内心刹那间变得非常柔软,撩开他铺在脸上的短发,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乖啊,白白这事挺可怜的,他现在靠不了别人,我们是他的哥哥,我们不疼他谁疼他?”

    “我知道,”黎域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索了个舌吻,闭着眼睛哼道,“见到吴迪那个混蛋之后帮我揍他一拳,没事耍什么失踪啊,还不接白白电话,罪该万死。”

    袁哲无奈地摇摇头,“迪子现在心里得多难受啊,等他回来了,你可得管好自己的嘴啊,别说伤人的话。”

    “讨厌,我当然知道。”

    袁哲笑起来,又亲亲他,“我的乖老婆真聪明,乖乖在家睡觉啊,我去去就来。”

    黎域骂他,“滚吧。”

    袁哲宠溺地隔着被子打了他一下,为他掖好被角,转身出门。

    小城市到了深夜就陷入一片寂静,宽敞的街上连车辆都很少,袁哲开着车,转头望向缩在副驾驶席上的章白,“你知道他在哪里?他接你电话了?”

    “没有,”章白摇头,“他在w市人生地不熟,我大概能猜出他会去什么地方。”

    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投在章白的小脸上,如同精致的官窑瓷器一般泛着细腻的瓷光,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抹淡淡的暗影,显得十分脆弱。

    袁哲暗中叹息,这个弟弟,明明性格最是单纯,经历的却是最多的挫折。

    车子停在了一所初中的门口,章白下车,对想要一起进去的袁哲道,“你在这里等我吧。”

    知道他是有私房话要与吴迪说,袁哲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小心,我在外面,有事打我电话。”

    “嗯,”章白一笑,“谢谢你,哲哥。”

    说完熟门熟路地翻墙进了校园,黑黢黢的建筑在夜雾中十分阴森恐怖,他裹紧外套,往操场走去。

    寒假期间,路灯都没有打开,章白跌跌撞撞地走着,远远看到草坪上有一团黑影,一个小红点闪烁着微弱的光,凉风从那边吹过来,带来淡淡的烟味,他的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吴迪是从来不抽烟的。

    叹一声,转头离开,突然脚下踢到一个易拉罐,发出哐啷一声刺耳的响声。

    “白白?”背后传来一个迟疑的声音。

    章白脚下一滞,像钉在了地上一样死死地站在了那里。

    背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冰凉的身体从后面贴上来,带来浓郁的烟味,吴迪低哑的声音响起来,“白啊,冷吧?”

    章白怔怔地被他抱住,半晌,轻轻道,“不冷。”

    “可是我很冷,”吴迪将头贴在他的颈窝,慢慢道,“白啊,我很冷,身体很冷,心也……很冷……”

    他抱住章白的身体,双臂像铁箍一样紧紧勒住他,连一丝挣扎的空隙都没有。

    剧痛,身体像是要被勒断了一样,章白却咬牙不愿发出声音。

    突然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脖子上,章白一愣,猛地闭上眼睛,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他努力站直了身体,支撑起吴迪的重量,想要说点什么,却一开口就已经泣不成声。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站在空旷的操场上,周围只有萧瑟的风声,浓黑的乌云在天空游走,气势汹涌地遮住了晦暗的月亮。

    半晌,章白哽咽了一下,低声道,“哥,是我对不起你,我们……还是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八点,全球热播的狗血大剧《同居又同床》片尾曲响起……

    虎妈用完一盒纸巾,两眼通红地哭道,“太虐了……大哥就是伤害自己爱人的那个混蛋,太虐了,老公……”

    “是啊是啊,太虐了,”虎爸温柔地给虎妈递纸巾,转过脸面无表情地冷哼,“虐个屁!两兄弟为美人反目成仇的故事,已经烂大街了……”

    黎域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地嗑瓜子,指着电视上的画面道,“啧啧,吴迪那傻子的演技不行啊,这种时候很明显应该释放王八之气嘛,扑上去,撕开白白的衣服,发出狂野的吼声,嗷呜……”

    袁哲任劳任怨地把他随手扔在茶几上的瓜子壳清理干净,点头,“对,回头代表组织批评他。”

    苏韵关心地检查章白的眼睛,“让你不要滴这么多眼药水,看,眼睛肿了嘛,我去切片生姜来消消水肿。”

    章白愤怒地踢吴迪,“都怪他,演的一点都不像,害我差点笑场,不滴眼药水都哭不出来了。”

    季老蹲在门后画圈圈:戏份又被删了,讨厌嘛!嘤嘤嘤……

    50、和好

    吴迪的身体猛地一怔,用力扣住他的肩膀将他转过身来,盯着他的脸,“你说什么?”

    章白一直低着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把滚落,说了一句之后,就再也无法说出第二遍,像他这样对自己好的男人,这辈子遇到一次,就不会再遇到第二次了吧。

    吴迪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死死地看着他的脸,眼中也有泪水在打转,一眨眼睛,泪水就落了下来,半晌,他颤声唤道,“白啊……”

    他的声音天生软糯,颤抖起来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脆弱,让章白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失望的双眼,咬紧牙关硬起心肠,“吴迪,我们……分手吧,和你哥的那件事情,一直瞒着你,是我……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浪费了你的时间和感情……我……”

    “睁开眼睛,看着我!”吴迪声音里带起一丝怒气,“看着我的眼睛!”

    长时间养成的习惯让章白顺从的睁开眼睛,望向他,只一眼,倏地一愣,只见吴迪双眼通红、满是痛楚,这样的眼神让章白痛苦万分,不敢再看。

    “白啊……”吴迪慢慢道,“你看,我很难过……我实在没有想到大哥就是那个伤害过你的人……一个是我的大哥,一个是我……最爱的人……”

    “别说了,”章白泣不成声,“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吴迪揽他入怀,温柔地爱抚他的头发,“白啊,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爱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章白抱住他的身体,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我以为我已经忘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对我这么好……好得让我忘记以前那么肮脏的事情……”

    “不脏,我的白白一点都不脏,”吴迪抚摸他的后背,发现章白穿得很少,在夜风中一直瑟瑟发着抖,不由得抱得更紧了一些,“回去吧,你今晚就不该出来。”

    章白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我怕我不出来找,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就算是要分手,我也希望我们能面对面说清。”

    “你这个小傻子,”吴迪叹气,“你怎么可以质疑我对你的爱?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两人从围墙上翻出来,袁哲正在车子里玩手机,看到他们走近,开了后车门,等两人上车后,开了灯看一下他们的脸,发现两人都眼圈通红,知道肯定是哭过了。

    没有多说什么,只笑道,“看白白多了解你,w市这么大,就知道你肯定是在这里。”

    吴迪笑笑,搂着章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我夫人嘛,怎么能不了解?”

    袁哲发动了车子,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路上基本没有了车辆,车子平稳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疾驰。

    章白一夜没有休息,又哭得浑身无力,靠在吴迪的肩上睡了过去,慢慢滑到他的怀里。

    吴迪伸臂揽住他,让他靠得更舒服些,路灯昏黄的光线照在章白的脸上,愈显脆弱。

    他轻轻用指腹为他拂去脸上的发丝,看着他瘦削得近乎可怜的脸颊,面沉如水。

    将车子停进车库,吴迪抱着章白,和袁哲并肩蹑手蹑脚走进室内,在楼梯口分开时,袁哲拍拍吴迪的肩膀,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吴迪知道他的意思,苦笑了一下,将章白抱回房中,解开衣服放回大床上,自己也脱衣上床,在被子下摸着章白细滑的身体,心如刀绞:自己放在掌心里疼爱的人,曾经被自己的大哥伤害,并且是那种极端的方式,只是想想就觉得心痛欲绝的事情,就那么直接地、突兀地以画面的形式出现在眼前,让他怎么能不恨?

    一夜未眠,可是他却一丝睡意都没有,打开窗户,坐在窗前抽烟,让焦躁的气体随着呼吸滚进肺里,再缓缓吐出去,抑郁的心情仿佛就能减少一分。

    章白受到太大的惊吓,夜里睡得非常不踏实,总是不经意间就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摸向旁边的位置,发现床是凉的,顿时吓得睡意全无,待发现那个坐在床边的黑影后,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来。

    吴迪发现章白的惊醒,皱了下眉头,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中,走过来,揽住章白,“做噩梦了?”

    章白抓住他的手指,“傻迪,你……我梦到……我梦到……”

    “梦到我走了?”吴迪一笑,曲指在他额头上弹一下,“小傻子,我老婆在这里呢,我能走到哪里去?”

    章白傻傻地笑起来,靠进他的怀里,小声道,“傻迪,如果你哪天不喜欢我了,你告诉我好吗?我会放手的,我就怕……就怕……你会一声不吭就离开我……”

    “找打!”吴迪在他脸上轻轻地拍一下,“我说离开你就放手?你怎么这么大方?你就不会挽留我的吗?”

    章白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声音更加低沉起来,“呵,我哪有资格……”

    “还在找打!”吴迪又打他一下,“我们可都是见过家长给了名分的,你没有资格谁有资格?”

    章白低着头吃吃地笑起来。

    吴迪揽着他,望着天花板,慢慢地说,“我的白白啊,是个无法无天、没心没肺的小混蛋,娇蛮任性、说一不二,开朗嚣张、是永远不知道伤心的小王子……可不能再像今晚这样,哭哭啼啼像个娘们了。”

    “你才像个娘们,”章白闷声反驳一句,偷偷擦掉眼角沁出的泪珠。

    吴迪呵呵地笑,“嗯,我像个娘们,你是爷们,所以你要坚强起来啊,我们这个家还要靠你支撑呢。”

    “什么家啊,就两个人。”

    “两个人也是家,有白白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吴迪揽着他轻轻摇晃,声音舒缓地畅想,“等明年你毕业了,我们就风风光光地结婚,过两年再去福利院收养两个孩子,一个哥哥,一个妹妹,等哥哥长大的时候就可以保护妹妹,我们一家四口,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什么嘛,你想太多了……”

    第二天早上,餐厅中。

    季老家现在人口众多,早饭桌上老的小的吵吵闹闹,苏韵数了数人头,惊讶,“白白呢?”

    “还在赖床吧,”黎域叼着馒头,含糊不清道,“昨晚迪子回来了,估计又小别胜新婚了。”

    “胡说,”袁哲用筷子在他脑袋上敲一下,转头对苏韵道,“迪子和他大哥闹了点不痛快,半夜白白去把他接回来了,两人都睡得比较晚,让他们再睡会儿吧。”

    季老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嚷,“这两个小兔崽子,生活习惯太不健康了,回头我得敲打敲打他们。”

    正说着,吴迪拉开餐厅门,章白打了个哈欠走进来,睡眼惺忪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手摸向鸡蛋。

    苏韵一筷子敲在他的手上,“先喝点粥润润肠胃。”

    章白蔫蔫地喝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季老皱着眉头看他的眼睛,“小兔崽子,这眼睛怎么肿得跟个核桃似的?”

    “是啊,”苏韵说,“咦,小迪的眼睛也有点肿,你们俩吵架了?”

    “我们好着呢,”吴迪夸张地搂住章白,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对二老笑道,“看吧,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对方。”

    “呕……”黎域做呕吐状,抓住袁哲的手臂呻/吟,“受不了他了。”

    二老终于笑起来,席间苏韵细心地询问儿子们回n城的时间,袁哲在学校,假期相对要长一点,黎域就惨了,大年初七就要回研究所上班,而章白因为要帮导师做课题,时间和黎域倒是差不多。

    吃完早饭后就在各自收拾东西,乘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回n城。

    在机场,季老拉着章白的手,小声道,“跟爸爸说,迪子真的没欺负你吧?怎么憔悴这么多?”

    “没事啦,”章白笑道,“爸您别老针对他。”

    “我没针对他啊,”季老委屈地撅嘴,“我只是担心你受委屈。”

    章白做大力士状,“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季老恋恋不舍,“受委屈要跟爸爸讲啊,爸爸永远站在你身后!”

    章白无奈地笑了,“我知道,谢谢你啊,爸。”

    四人带着孩子,坐同一班的飞机回到n城,下飞机后,袁哲去开车,黎域领着儿子和章白他们站在路边等着,看看那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指,冷哼道,“迪子,再让白白哭可别怪我野蛮啊,不管出了什么事,是男人就要有担当,总是逃避算什么东西?”

    知道他是生气自己那天晚上一个人躲起来,不接章白的电话,吴迪笑笑,“嗯,下次我再没担当你就揍我。”

    “揍你都是轻的,”黎域凶狠地比了个中指。

    一声短促尖锐的喇叭声响起,一辆黑色的尼桑停到面前,袁哲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对着黎域道,“又被我逮到你乱伸爪子,该怎么处理啊?”

    黎域刷地手一转,变成个剪刀手,一脸天真烂漫状比个v字,弯了弯手指,嗲声,“hi,帅哥!”

    袁哲无奈地笑起来,下来帮大家把行李放回车里,黎域抱着孩子坐在前座,那小两口坐在后面,先将他们送到书苑,再回家里。

    两人下了车,此时已经是晚上,将二老硬给带上的东西收拾好,煮了点清粥小菜吃过之后就上床休息。

    回到自己家的大床,有点不适应,章白辗转反侧,发现自己竟然失眠了,这一天舟车劳顿,身体是非常累的,但是神经却一时处于兴奋状态,无法平静下来。

    “睡不着?”一只手从被子中钻过来,搂住他的肩膀。

    章白顺势翻个身,面对吴迪,“你怎么也没睡?”

    “看你一直翻来覆去,我就没睡,”吴迪柔声,“怎么了?失眠啊?”

    “嗯,”章白钻进他的怀里,手指去解他睡衣的扣子,小声道,“傻迪,我们好几天没做了。”

    因为章白的身体有点虚,他们的性生活很不频繁,有时候十天半个月才做一次,常言道一滴精十滴血,每次做完的第二天,吴迪总会觉得章白的身子好像又虚了一些,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

    整个新年期间,除了除夕夜狂欢了一次之外,就没有再做过,毕竟与父母同住一个屋檐下,做这些事影响不太好。

    这么算来,两人都憋了很长时间了。

    章白难得这样主动求欢,借着月色,吴迪看到他红扑扑的小脸,苦笑一下,按住他的手,在他脸上亲一下,“白啊,今天太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51、意外

    章白的手一僵,“我不累。”

    吴迪笑起来,抱着章白吻了一下,手指从他睡裤中摸下去,发现他已经有点硬起了,手指力度适中地揉搓着他的那里,笑道,“我用嘴帮你吧。”

    巨大的快感袭上大脑,章白神色有些恍惚,仰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吴迪钻进被子中,拉下他的睡裤,手指玩弄着他柔嫩的姣好器官,亲一下,“白啊,这里好可爱,一点都不像二十七岁,反而像个刚开始发育的小孩一样。”

    “你才像小孩,”章白蹙着眉头,手指插进他的头发中,舒服地仰起脸,“啊……嗯……”

    他压抑的声音让吴迪爱得不得了,将手中的小东西玩到硬,含进了口中,熟练地取悦着,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章白身上的每一个弱点他都了如指掌,用上了技巧,简简单单几个深喉,就让章白呜咽着射了出来。

    吴迪钻出被子,用纸巾为章白擦拭干净那个地方,去洗手间漱了口,回到床上,揽过他,笑道,“舒服吗?”

    章白双眼无神地任他拥在怀里,剧烈喘息着没有说话。

    吴迪笑了,曲指弹着他的额头,“爽得不会说话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口活这么好?”

    “去死,”章白稍稍平息了激荡的心情,转脸索了个亲吻,手指沿着吴迪的胸肌一路摸下去,软绵绵道,“我帮你……”

    声音戛然而止,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没想到经过刚才一番亲热,吴迪竟然没有勃/起。

    “别胡思乱想,”吴迪有些尴尬,将章白的手拿开,“我不是不举了,只是这几天太累,你知道啦,男人太劳累很容易会这样的。”

    “……我知道,”章白神色平静下来,没有再说什么,如果说过节累的,那两个人应该都劳累,为什么只有吴迪是这样,而自己在他的挑逗下依然丢盔卸甲得那么迅速?

    “呃……”吴迪担心他胡思乱想,只好叹一口气,扯下睡裤,拉着章白的手握在自己的那个地方,快速地套/弄,喘着粗气笑道,“你看,很正常吧,只是太累了……”

    十多分钟后,小孔中吐出白浊,吴迪稍休息片刻,抽一张湿巾擦拭章白的掌心,在他额头印下一吻,“你老公健康着呢,别担心。”

    “谁要担心你?”章白的笑容有点单薄,疲倦地拍他一巴掌,打了个哈欠,“困死了,睡觉。”

    吴迪将人揽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笑道,“嗯,睡吧,你这两天太累了,感觉又瘦了一点,唉,好不容易才养肥了一点点……”

    章白笑起来,“哪有瘦?你就会夸张。”

    “我抱着呢,一摸就试出来了,再养胖点就好了。”

    章白的体质属于怎么吃都不胖型的,偶尔胖一点,再瘦下去是非常快的,而想再养胖就是难上加难。

    回到n城后,就算吴迪天天煲汤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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