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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水为竭 作者:好心人

    分卷阅读10

    梅良昕回过头,眯着眼朝着沉入江危险一笑:“我等着你。”

    话音一落他便走下了车,径直走向了一辆轿车,车外站着一位举止优雅的妇人。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拥抱了他,随后二人开始聊起了家常。

    沉入江最后一个下车,靳玦在车下等他。

    “走吧?”

    “好……”沉入江话音刚一落,就有一道凌厉的女士的声音传来。

    “阿玦。”

    二人双双回头,沉入江满眼迷茫,靳玦一脸吃了屎般的震惊。

    “你怎么在这?”靳玦脱口而出。

    “我也刚回来,收到了信息就顺便过来了。”那女士外着一件长披风,里着一套整洁的西装制服,脚下蹬着一双恨天高。走起路来气势逼人。脸上抹着点淡妆,那张脸与靳玦有七分相似。

    第13章 012

    原本寂静的校门口被人声与汽车发动时的引擎声打破。两盏装修精致的路灯屹立于校门两侧,照亮了这方寸之地。天又开始下雪,洋洋洒洒于夜幕中,飘向不同的地方。它们本无根之物。

    沉入江站在一旁,看着这模样七分相似的两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

    “这是我妈。”最终靳玦先动了,他侧过头向站在一旁的沉入江介绍道,随即又向自己的母亲介绍了沉入江:“沉入江,我朋友。”

    不是没想到过这位女士就是靳玦的母亲,但对方看起来的年轻面庞,让他猜测得更多的是——这可能是他姐姐。

    “您好。”沉入江抬起眼眸,注视向对方精致的面庞,出于礼貌的问好。

    靳玦的母亲朝着沉入江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微笑恰到好处,显然是常年的工作训练出来的。继而转向靳玦,调笑道:“小子不错啊,都在学校里头交朋友了。”

    “你……闭嘴!”靳玦白了母亲一眼,颇有些着急的模样,似乎生怕母亲抖出更多自己的黑历史。

    “好了,先回家吧。”靳玦母亲一把搂过靳玦的肩膀。

    沉入江眨了眨眼睛,他感觉睫毛上好像落了些雪,不过老实说,他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其实更像姐弟一些。

    “入江是吗?父母来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靳玦母亲看着自家儿子有些忧虑的目光,微笑的看向沉入江。

    “谢谢,不用了。我就住在学校附近,走一会儿就到了。”沉入江婉言谢绝。

    “那改天让靳玦带你来家里做客。”靳玦母亲拍了拍靳玦的肩膀,笑着说道:“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不好意思啊……今天突发情况。改天找你玩。再见!”靳玦跟着母亲坐到了车里,从车窗里对着沉入江满脸抱歉道。

    沉入江歪着头,有些不解靳玦在抱歉些什么,不过他还是抬起手朝着对方摆了摆。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车的身影消失在马路与天际相接的边缘。

    校门口又重归沉寂,沉入江抬起头望向那两盏明亮的路灯。连扑光的虫子与飞蛾都没有,不过这种天气。也的确不会有什么昆虫在外头晃荡,路灯把沉入江的影子交叉拉的很长。

    他垂下头,拎起放在地上的背包。迈开了步伐,朝着相反的方向缓缓走去。安静的街道上,除了偶尔驶过的汽车发出的声音外,便只有他踩着积雪发出的吱吱声。

    他伸手将脖颈上的围巾绕高了起来,刚好可以遮挡住他鼻子一下的部分。

    夜更深冷。

    迈进院子的大门时,一股熟悉的气息味道扑面而来,到底也是住了将近两年的地方。院子里很安静,不过那些房间里却还亮着灯,他估计着这会儿已经有十一点了,没休息的也都准备要休息了。

    拎着背包走向自己的房间时,他在杨爷爷的房间前停下了脚步。房间里一片漆黑,兴许老人家已经睡下了。

    回到房间里,沉入江打开灯。房间里很整洁,几乎是他去时什么样,回来也什么样。不过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显然经常被打扫,这样的事情除了隔壁的那个爷爷外,似乎也没人会做了。

    房间里因为没有开暖气所以显得很凉,沉入江放下背包,向来没有什么弧度的嘴角竟是稍稍上扬了些许。

    他试着打开了暖气,发现暖气供应竟是已经到了。转身扑倒在熟悉的床上,这十几日来的劳累竟是瞬间涌上大脑。他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沉入江直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院子里的小孩估计早都放寒假了,在院子里玩闹的声音把沉入江从睡眠中吵醒,不然他估计可以睡得更久一些。

    起床到浴室里刷牙洗脸,顺便洗了个澡,一身清爽,洗完后给还伤口换了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拆线。”沉入江一边上药一边想着。

    收拾妥当后,他从房间里出来。恰好看见坐在院子里抽着竹筒烟的杨爷爷,老人家这会儿边抽烟边看着小孩儿玩耍,笑得不亦乐乎。沉入江清了清嗓子,出声喊道:“杨爷爷。”

    老人家闻声回过头,一脸惊讶的看向沉入江:“呀!你这娃子儿,嘛时候回来的?”

    “昨晚十一点多,见您睡了就没有打扰。”沉入江如实回答道,言罢,顿了顿,思索片刻才继续道:“谢谢您给我打扫房间。”

    “原来是昨晚啊!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我这还纳闷怎的还没回来,这楞子个学校,真是不把你们这些娃子当人呀。”杨爷爷抬头看着站到他身前的沉入江,叹了口气说道。

    “没关系,习惯了就好。”沉入江在老人家旁边坐了下来,视线转向那几个在嬉闹的孩子身上。

    杨爷爷一边抽着竹管烟,目光不离那几个孩童,不过嘴下也不停的和沉入江聊着天:“今年也不回家吗?”

    沉入江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杨爷爷话里的意思,一年前的春节前夕,他曾问过沉入江“都这会儿了,还不回家呢?”,沉入江那时的回答是“不回”。

    老人家又随着问了为什么?沉入江想都没想太多就答了一句“不想回”。

    之后老人家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只是坐在屋檐下,抽着竹管烟凝望远处的积雪出神,似乎在想些什么。后来沉入江才知道,这老人家的子女也是连着两年没回来看他。

    沉入江那时的回答就仿佛是他子女的回答,他想自己可能在无意之中伤到了老人家的心。不知是出于抱歉的心态还是什么,从那时起他对老人的关注也变多了些,态度也变得恭敬了起来。

    不过他不怎么明白杨爷爷的子女,为什么会不回来看他。如果外婆还活着家也还在的话,他肯定会年年回去的。他也没敢询问杨爷爷这个问题,只是觉得不解罢了。

    只是没想到他今年又问起这个问题了,沉入江猜想着老人家可能还是希望子女能回来看看他。那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他该怎么回答?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杨爷爷先开口:“不想回答的话就不说了,咱聊点别的。”

    “回。”沉入江突然出声道,他眼角余光扫向老人,像是为了让老人家信服一样,又多说了几声:“回,要回。”

    听到沉入江郑重的回答,老人家突然乐呵乐呵地笑了起来,就好像是自己的儿女答应了回来看他一般。不过命运之神总是这么爱和人开玩笑,沉入江的回答仿佛是印证了什么一般。

    在15年2月除夕来临的三天前,院子里突然来了几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沉入江在房间里宅了十几天,闻声才探头往外看了眼。

    杨爷爷抱着自己的两个子女哭的老泪纵横,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分别是他们的丈夫妻子与儿女。两个子女纷纷给老人家下跪,解释着三年来的不归。

    沉入江缩回去后便想:果然。不论是哪个子女,总是会眷恋着那个自己土生土长的家。

    不过看着他们回来,他估计自己也该准备启程了。当天晚上,老人家和子女一起忙活了一大桌饭,几乎把院子里的人家都请在一起吃饭去了。忙得到了晚些时候才想起沉入江,忙煮了些热乎的丰富面汤给他送去。

    沉入江坐在电脑桌前吸溜着面条,老人家坐在他前头,一脸的喜意尽显于色。

    “入江啊,今个都多少号了?怎的还不回家去,再过两天就过年了,你去年也没回去,家里人别给等急了。”

    “明天就动身,也不远。”沉入江压下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平静道。

    “那感情好,早些回家,早些跟家里头团圆,一起开开心心过大年。明个我给你点我自个晾和腌的东西,你带回去,让家里头好好尝尝。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呆着,可没有受亏待呀!”杨爷爷眯着笑眼,话语中每一句话无一不透漏着关心。

    “谢谢您。”沉入江拿着筷子的手忽地就抖了抖,他能感受得到老人家话语里对他的关心。但是这种感觉很怪异,老人不知情的关心反而变成了插进他心口里的匕首。

    不过这也没法怪老人家,毕竟他什么也不知道。沉入江觉得这要怪,也只能够怪自己。

    他其实也很想对老人说:“可能我已经没有家了。”

    但只是想想而已。

    第二天他起了一个早,那会儿天还没亮,他简单收拾了点东西就出发了,毕竟也没准备去多久。

    今天的雪有些大,不像往日如同柳絮般洋洋洒洒,反而像是鹅毛般的铺天盖地。地上的积雪又厚了一些,一脚踩下去总会落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沉入江背着背包,向着高铁站出发,来回的票他都已经买好了。早上六点出发,下午六点多回来。往来路上的时间加起来大概也只有一个多小时,其实就是这么近。

    不知道那个离开了四五年之久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心底有些隐隐的期待,可担忧总归又多于期待。

    第14章 013

    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铁灰色的天空满滞金属感。冷风伴随着鹅毛大雪,在沉入江的耳边呜呜的响着。站在村外的土坡上一望,苍茫的天底下,灰砖白瓦的二层或平顶小洋楼,林立于村中。

    泊油路从他来的地方修进了村里面,阵阵冷风阵阵炊烟。

    印象中的小村子是泥土路,每次下过雨地上都会有坑坑洼洼的小水坑。房子也只是在农村里很常见的瓦房,看来时间不止能改变人。

    沉入江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他们过去住的那套小房子,院子外的栅栏上,那把锁似乎从五年前锁上后就再没有被打开过。他没有钥匙,不过很轻易就从那矮小的土砖墙上翻了过去。

    院子里的那棵歪脖老树还在,只不过它此时正光秃秃地屹立在寒风冷雪中。房子的门也被上了锁,木门上的关公张飞像已经破得只剩下一些边缘了,他轻车熟路的绕到后院。

    养鸡鸭的笼子已经破了,那片被围起来的小菜园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住了。后院也有一棵树,他蹲下身,扒开厚厚的积雪,从养殖的笼子旁拿出一个已经生了锈的铁铲,开始挖已经被冻住的土地。

    他的手臂还没有拆线,所以行动起来还是有些不便。他估摸着再有两天就能拆了,伤口愈合的兴许也差不多了。因为冬季温度低,血液流速慢,所以细胞生长的缓慢,以致伤口愈合速度也变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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