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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24

    上书 一云 作者:落字诀

    分卷阅读24

    洛行云看着这货脸上淡淡的笑意,不知怎么觉得十分不自在,于是干咳了一声,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拿起历万书推到自己前面的酒杯。

    一时间,两人沉默。

    “洛公子!”一声叫唤总算强行打破了两人古怪的氛围,循声望去便看见那天在冥江上见到的梵央以及那位名钟禹的白衣男子。

    梵央一只手大大咧咧地搂着钟禹的腰,一边跟他们打着招呼做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历万书淡淡地瞟了梵央那只胳膊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两人什么关系,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倒是洛行云瞪着那几乎要粘成一个人的两个人一脸探究的目光,似乎要看出点什么猫腻来。

    历万书:“阿云在看什么?”

    “咳咳,没什么。”洛行云收回目光,继续喝酒。那梵央不知细声细语地和钟禹说了什么,便笑嘻嘻地拽着个酒壶过来了。

    “洛公子,上次真是让你见笑了。我家钟禹有些不爱说话,你不介意吧?”

    洛行云心想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便道:“无妨。”

    “嗯这位”梵央有些拘谨地看向历万书。

    “梵公子当真贵人多忘事,在下厉万书。”这回答的却没什么好语气。

    “历公子,上回多有得罪。在下并不知洛公子已有伴侣,言语放肆了些。”梵央在一旁认真地道歉,反倒是那头悠闲喝酒的洛行云差点将酒一口喷出来。

    “咳咳咳!!那什么梵公子误会了。我与历兄不过算是朋友,并非你说的”洛行云一本正经地澄清道,却瞧见梵央露出更加惊愕的神色,仿佛知晓了什么。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洛行云表示一点都不想知道。

    “原来如此。”梵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一旁一点都没有打算澄清的历万书,神色平添几分猥琐,笑道,“那我就祝厉公子早日好事到来。”

    话毕干了一口酒,端的是十二分的干净利落。

    洛行云瞥了梵央一眼嘴角一抽,那误会似乎不是一般的深,他越解释只会越糟。想到这里他目光一顿:为什么那家伙一句话不说?

    那边历万书正晃着折骨扇,饶有兴趣地看戏。

    于是他叹了口气便转移了话头:“梵公子可听闻近日邪教抓人之事?”

    “略有所闻,并未目睹,只不过听着怪吓人的。”梵央道,“我本就并非信鬼神之说的人,自然是有着自己的一点猜测。也许是那人用什么法子让别人在一瞬间看不到他们之类的。”

    洛行云皱眉:“比如传闻中的隐身衣?”

    “嗯只是有这个可能,天下之大无所不有,在下也是胡乱猜测罢了。”梵央笑,“不过与其去猜测邪教如何办到,不如猜测他们此举缘由。而且他们所选的都是些没有武功的平民百姓,这其中总有原因吧?”

    “梵公子所言极是。”历万书点了点头。

    洛行云在一旁没有附和,只是开始稍微观察起这看上去单纯无害的少年郎来。

    这梵央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何要特地来给他们一个追查的方向?

    八尸游龙宴果然是个泥潭,还不幸是个人人都可以忍得住脏怎样也要踩一脚的泥潭。

    当时洛行云他们都被那现场遗留所震惊一时没有想太多,若要尝试这个猜测,恐怕只能等到再发现一起强掳事件了。

    在如何验证这件事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变成闷葫芦。期待别人无故受害这种事大抵是不好的,这俩衣冠禽兽到底还没禽兽到人性泯灭的地步,说是狼心狗肺也罢,那好歹也是有颗心揣着不是?

    夜色正浓,月光如水一流淌在人身上,即使是一身黑衣也被银白的光镀上一层亮色。

    洛行云躺在屋顶上双手枕着后脑勺,眼前便是辽阔的天空与一轮在哪看都不,与在沙漠看到的不大一样。

    沙漠的月亮怎么看都是大而圆,仿佛离自己很近,却无时无刻都透着寒意。

    中原的月亮朦胧而偏小,却不会觉得冷,让人心神安宁。

    经过上次京城一行,他得几乎确定追杀自己的人就是当朝丞相,但任他把脑中的记忆来来回回翻了个遍,都没有自己杀了关于周相身边任何人的镖。

    那周相与他有什么渊源?但更奇怪的是他俩在相府中明明和周相打了个照面,后者却没有认出他俩的身份,若就按自己所知之事

    洛行云突然看着月亮的双眸一凝。

    对了,自己所知的没有,那自己不知道的呢?

    他所缺的是自己双亲这一部分的线索。

    他与这个世间的种种纠缠从他进了齐玉堂后,或者说他娘死后就仿佛被斩断了,只剩下记忆中的竹屋和整天在屋中的娘,以及他亲眼看着娘离去的那一段时光。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破风声,还不等他猜来者是谁,那人便站在了月下,一身青衣随风飘荡,带着一贯温和的笑。

    “阿云怎么总喜欢往屋顶上跑?”历万书坐了下来。

    “这里风大,风景一览无余而且人少,适合清静。”

    “嗯,的确。”历万书亦抬头看向那轮弯月,几乎为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洛行云瞄了一旁的人一眼:“历兄去京城到底是干什么的?虽然在下虽然没什么资格追求真相如何,可惜这事情多多少少也涉及到了在下你不会就是跑过去遛了一圈,顺便摸一把周相的大尾巴吧。”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出来历练的?走到哪就算哪,哪里热闹往哪里凑。”历万书回答得万分无赖,“独行侠不适合我,所以我跟着你跑,顺便查一查那老家伙干嘛要我的脑袋。”

    洛行云差点被他气笑了,评价道:“真敷衍。”

    “你分明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和你走了一路我也不是个傻子,追查周相多半是个幌子。”

    “嗯?”历万书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那拖长的语气意味不明,“何以见得?”

    “呵。”洛行云没有接招也不明说,学足了那伪君子的一套,只是若有所指地点道,“其实复仇这种事情可以说是一种勾心斗角的另类体现,也可以说是一种十分残酷的自我束缚与自我惩罚,成与不成全靠自己。”

    难得地,历万书没有立刻接他的话,也没有敷衍的说些什么。

    沉默在朦胧的月夜下蔓延开来,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出声打破。

    “是啊,可一旦做了决定,就算背负天下骂名,就算掉落黄泉万劫不复,我也得走下去不是么?”

    历万书的声音极轻,也极为平静,仿佛在说一些无关自己的事。可洛行云觉得那就像一个烙印印在人心的最深处,不管怎么努力都除不去,只能让它坏死,再从腐烂中生根发芽。

    即使长出来的初心不复,可那好歹也是心。

    几乎没多想,洛行云已经将右手伸了出去,轻轻地搭在历万书被长袖遮住的手臂上,等他反应过来似乎有些不妥的时候,后者已经拿一脸惊讶的表情对着他。

    “我没别的意思。”洛行云有些尴尬,正想缩回手却被人一把按住,再抬眸便看见历万书转过身整个人都微微俯下身来。一小撮头发从其肩上滑落,挡住了半个月亮,如此昏暗的环境中,只有那双漆黑的眸子极亮。

    “阿云。”历万书不仅嘴角上扬,连带那双平日难以琢磨的眼睛都含着笑意,“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他仔仔细细地感受着那只手传给自己的温热,那道横贯了他二十年的伤疤仿佛被人轻柔地抚过,带着他不曾感受过的独特的,单对自己的怜惜。

    传闻齐玉堂的刺客皆冷血无情,手上沾过的人血都能汇成一个大池塘,足够养一群蛤蟆顺带繁衍他们的子子孙孙,而在其中名列前茅的闲云更不用说。

    然而他历万书,却似乎喜欢上了那个传闻中无情无义的刽子手所带给他的热度,有这样温度的人的心,又怎会是冷的呢?

    洛行云瞪着那靠自己极近的脸仿佛要看出花来,身体也僵硬成了一块木头,向来不习惯和人太过接近的他几乎想要立刻把手甩开。

    但他这一刻却突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因为不习惯而狼狈的样子,便微微抑制住,右手匆忙挣脱的对方的钳制,装作若无其事地翻过身去背对历万书,闷了一会儿才嘟囔道:“别自作多情了,人一辈子很长,不过是看你还年轻,不想多了个误入歧途的。”

    口气倒像足了老人家嘱咐后辈的模样。

    历万书无声轻笑,看着那背影也不戳破,直接叹了一口气一脸愉快地在人家旁边躺下了,他微微侧过头,目不转睛地看身旁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背影。

    天下之大,这份温热却是独一无二的。

    他能不能自私点,把这份独一无二的温热变成仅仅属于自己的呢?

    可他历万书正身在一个水深火热的泥潭里,周围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呜哇乱叫,只有这个人仿佛活在与自己不同的世间。

    他开始不过是有点嫉妒,但现在,他想要这个人陪在自己身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还有这么一条后路。

    或许他只有把这个人也拖进泥潭里。

    历万书这般想着,而后突然一顿,翻过了身偷偷地笑了声,仿佛是个得了什么宝贝的天真孩童。

    第二天天仍灰亮的时候,梵央和暮钟禹已经骑马到了城镇郊外官道上静候,不多时,三个人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为首之人身穿暗蓝色精致衣袍,样貌英俊,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掩盖的人上人气势。

    “臣,参见皇上。”梵央二人半跪齐声道。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来着正是当今圣上暮正鸿。他此次微服出巡可以说保密性极高,甚至用偷溜来形容也不过分,至少这样便难以让人掌握行踪。

    “当我是朋友就好。”暮正鸿笑道,“你们提早了那么多天来查到什么没有?”

    “除了邪教行事嚣张跋扈和早已有人私下谈论的武林令是假的这两件事外,并没有收到半点关于先帝皇陵的消息。”暮钟禹正色道。

    “看来邪教是打算等八尸游龙宴开始才肯透露消息了。”暮正鸿叹了口气,换上一副轻松的笑容,“罢了,这几天就当出门游玩。正主在此,你们想办法去求证一下武林令的事。”

    “是。皇王公子,咳。这几天镇内都有邪教的影子,还望多加小心。”梵央道。在皇上面前他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才会老老实实地收回去,显得格外正经。

    “行了,有你们小两口保护我还能出什么意外。”暮正洪戏谑地看着两人,大大方方地开着玩笑,愣是让梵央好不容易板起来的脸一下子崩裂。

    “”

    梵央大眼瞟向一旁的人,分明是在说:为什么皇上从皇宫里溜出来后就这么不正经?是不是你和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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